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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ongdonghu

[连载]奇宝疑踪第一部-----当阳地宫 作者:慕容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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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19: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节 力斗
二们怕对方怀留有后导,所以暂时趴在原地不敢擅自行删 坚持了一个小时,庞老二说悄悄过去两个人看一下,穆连山马上回应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说完,他开了手电。随手抽出腰里的九节鞭。从我们身边跨过去,弯着腰慢慢向后走去。

    我怕他势单力薄出现什么闪失。拿着枪也跟了过去。

    走到对方刚才停留的地方时。到处都是他们丢下的零星物品 穆连山回头对我说:“你就留在这儿,我再往前去看一下。”

    地上有个,遗留的背包,我打开看了看。和我们携带的东西都差不多。看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背包拿回去。砰的一声枪响又从前方传来。我急忙压低身体。把手里的枪伸了出去。随后。走在前面的穆连山关掉手电,洞内又陷入一团漆黑,同时我还听到一阵急速奔跑的声音。

    周围一黑。我就懵了,呆在原地寸步难行,但又怕穆连山吃亏。狠狠心。打开自己手里的手电,拔腿就往前跑。想过去给他帮忙。河岸有些陡。但快速奔跑的时候因为惯性的原因。其实比慢慢走还要稳一些。光影来回晃动中,我看见几条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穆连山。再注目一看。刘胖子和粱毅竟然都在,而且,梁毅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正在揪斗中的穆连山。情况万分紧急,我怕这时候开枪会误伤穆连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速的奔跑两步,朝梁毅扑过去。脚步一停,身体前冲的惯力就随之消失。我们俩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从河岸上滚了下去。

    这几乎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我和粱毅刚刚掉进河里,就又看见几团模糊的影子从河岸上滚下来。噗通噗通先后落水。

    我和梁毅仍然死死揪住对方。手里的枪早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我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水,心里又恨又急,粱毅这王八蛋不知道水下的要命玩意儿,还不依不饶的死缠烂打,他水性比我好,落水不久就占了上风,我心里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憋着一口气,伸手紧紧揪住粱毅不放。要死就他娘的死到一起!最起码有个垫背的。

    我本来占尽下风,但这股玩命的势头一拿出来,梁毅暂时也拿我没办法。在水里来回翻滚中。我看见刘胖子一个人在我们不远处乱扑腾,显然水性不佳,而穆连山和两个人抱成一团,扑腾的劲头更大。

    河岸上由远至近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手电光,庞老二他们这时候也只能不分敌我了,两根绑着石头的绳子嗖的扔过来,穆连山一伸手稳稳抓住其中一根,另一只手随之一抖,九节鞭毒蛇一般绕在敌人脖子上,借助绳子传来的拉力,硬生生把对方的颈骨拉断。剩下的那一个慌了手脚,抱着穆连山的大腿不肯松手,临出水面前,穆连山奋力一脚。端端正正踹到他面门上,这一脚力道十足,顿时把那家伙踹晕过去。

    穆连山虽然脱身,但我没他那么好的身手和定力,绳子抛到面前却抓不住,刘胖子在水中越扑腾离我们越近,如果真被胖厮给缠上。我们三个人谁都别想活命。穆连山离开水面后并没有急着上去,拉着绳子踩在倾斜的河岸上,对上面的人大喊一声:“抓紧绳子!照明!”然后和耍杂技一样蹬着石壁快速奔跑。整个身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绕过我和粱毅,一脚踢到刘胖子鼻粱上,相当解恨。

    刘胖子挨了这一脚,半条命都没了,尸体一般浮在水面一动不动。我总算松了口气,能腾出手和粱毅好好斗斗。但一转眼的功夫,原本漂浮的刘胖子猛然间被什么东西拉扯,两秒钟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坏了!我心中一凛。知道是水下的不明物又在作祟,所以拼命挣扎着想先抓住不远处的绳子,刻在这时,左脚脚踝突然一紧,感觉一只大手在水底死死拽着我。

    “下”下面  有东西!”我几乎已经嗅到一丝恐怖的死亡气息。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因为我和梁毅缠在一起,分量加重,所以并没有两三秒就被拽下去,但即便如此,喊完话后,水下那股力量瞬间暴涨,身体猛然一沉,河水顿时淹过头顶。整个人也完全浸入水中。在这一刹那,我感觉死亡的铁索已经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而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亥。从水面上伸下来一只手,牢牢抓着我的胳膊,全力往上一拉,我和粱毅的脑袋随之浮出水面,原来是穆连让 单手抓着绳子把我们给拽上来的。与此同时,抓我脚踝的那只乎也没有一丝松懈,那种冰冷滑腻的感觉简直和死一样难受,我算是深废体会了严产当初的心情。

    粱毅不傻,这时候已经察觉到了水面下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所以死抱着我不松手,比抱他老婆还要卖力气。我和粱毅全靠穆连山一只手的力量支撑,才不致被拖进水。可想而知。穆大侠此刻所承担的压力远比我更大。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他几乎快把我的胳膊给捏碎了。

    “抓住绳子!”穆连山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然后脚尖一挑。把另一条绳子挑到我面前。我伸手抓住,立即感到绳子上传来的拉力。一条绳子外加穆连山的力量,水面下的东西就坚持不住了,在我半个身子都被拉上来后,脚踝一松,压力顿减。直到这时。粱毅仍然抱着我不肯放手。我两条腿一只手都用不上力,只能无可奈何的任由他癞皮狗一样耍无赖。

    如果梁毅仅仅是因为求生也就算了,但他眼见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而我们的人都荷枪实弹的在岸上等候,所以网一离开水面就从身上翻出把锋利的匕首,抵住我的后心,低声喝道:“老实点,先上去!”

    现在一条绳子已经足以支撑我们两人的重量,穆连山似有似无的冷哼了一声,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抽出九节鞭,手腕一抖,披捎二泛了眼睛样,准确丹误的缠住梁毅的年腕。用 毅把持不住。匕首哂当一声脱手落地。穆连山又重重一脚踢在梁毅的腮帮子上,这家伙知道一旦落水肯定没命,所以被踢的头昏脑胀还死抓着不肯松手。

    穆连山的第二脚又踢了过来,练过功夫的人都知道,腿的力量要比手臂大的多,所以粱毅这次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扎进河里。我浑身上下无比轻松,几下就顺着绳子爬回河岸。苏玉早已经泪流满面,忍不住扑过来抱着我,泣不成声。

    从头到尾算下来。这场打斗总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我隐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我转头感激的看看穆大侠。他把九节鞭重新缠到腰上,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

    等我们各自稳住情绪的时候。河面也恢复了平静,梁毅和刘胖子虽然死的很惨,但绝对死有余辜。这样的人如果留在世上,不知道还会坑害多少人。与他们以往做的恶相比,葬身河底一点也不冤枉。

    我们找回丢失的武器,又收拾了一些粱毅留下的物资,回到昨夜容身的洼地休息进食。直到这时,我才卷起湿漉漉的裤腿,注目一看,和严广一样,脚踝上赫然多了个乌黑的手印。

    “有你做伴。我心里总算踏实些。”严广一边啃压缩饼干一边对我说:“小陈,你说,抓你脚踝的是不是一只手。”

    说实话,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太象一只手了,甚至连手指都能感觉的到,但我绝不相信是水鬼。

    “老严,这也不错啊,当个纹身吧,没事了撩起裤子看两眼。算是不虚此行。”

    “就是。”严广心情似乎爽朗了很多,随声附和道:“这纹身就咱哥俩有,别无分号,他们眼气还眼气不来呢。”    刚才的一场恶斗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人员上的损伤(我的“纹身”当然除外),反而让每个人的心头产生一种莫名轻松的感觉,总算是彻底甩掉了粱家这贴烂膏药,后面的行动中最起码不会再受到人为的阻挠。

    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安稳,梁毅只不过是整个梁家的一分子,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成员,比如梁毅的父亲梁从信,这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练过功夫的人体质都很好,上次我们在甘肃见到他的时候。老头儿精神看上去很不错。如果他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因为我们而命丧地下河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些老鬼跟人斗了一辈子。论心计的话绝对不比金七爷逊色,实在是个很让人头疼的敌人。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事已经出了,况且梁毅和刘胖子都不是什么好鸟,死了才解恨。以后梁老头真跟我们过不去,也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对了,我网想起来!”卫攀正吃东西吃的有劲,突然象是想起什么事来,连忙咚咚咚喝了几口水把嘴里的食物送下去,急匆匆说道:“岩树会不会有危险?”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反应过来,岩树栖身的山洞里放着一些我们暂时用不上的装备,如果梁毅进洞之前发现岩树,会不会对他不利?假如岩树发生什么意外,我们都有大麻烦,从格树坳到屋背山之间几天的路程,路途遥远而且复杂,没人引路的话,很有可能会迷路。

    “先不想那些了。”庞老二对我们说:“岩树找的山洞离藏宝地很远。梁毅不一定能发现他,就,算现在回去看看也没什么用,咱们尽快把事情办完。”

    根据我们的推测,山洞内剩余的路程已经不多,没有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到达藏宝图上终点的那个圆圈位置。

    地下河两岸的陆地越走越宽阔,越走越平坦,省了我们很多力气,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发现手电照射出去的光线在远处有些异样,于是加紧脚步赶过去,走了二百米,前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而我们也越来越惊讶。

    “这一这就是山洞的尽头?”

    我们几个都懵了,也不知道这里该不该算是尽头。山洞的空间在十几米外突然无限扩大,长宽都要以华里来计算,高度最少也在二百米以上。地下河静静的继续流淌,在我们身处的山洞与大空间的衔接处形成一道三四十米落差的瀑布,河水则全部流入空间底部一个直径约四五百米的地下湖。我们脚下,有两条深嵌在岩石内的粗铁链,一直斜着延伸到空间的底部。

    藏宝图上的圆圈,原来就是指的这个空间。我们慢慢走到道路的尽头。一边盲目的在空间内四处扫视,一边暗自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手电光在这种环境下显然不敷使用,我拿出照明弹,以便观察一下空间内部的详细情况。照明弹的发射距离被我调整到最大,耀眼的白光飞行出二百多米后到达最亮点,这个位置恰好是地下湖的偏中心区域。

    一颗照明弹的光照范围并不能笼罩整个洞穴,所以只能从发射到中心位置以后看个。大概。从表情情况来看,这里确实是整个山洞的尽头了,但除了两条从岩石内延伸下去的粗大铁索,我再没有看到其余任何东西。下面的地下湖是由河水汇流聚集起来的,湖面非常平静,只能听到瀑布入水时那种哗哗的水声。

    不过,等照明弹缓缓落入地下湖后,我觉得这里不一定就是山洞的终点。因为地下河流淌了不知道多少年,源源不断的汇聚到地下湖中,水量相当惊人,地下湖应该有泄水的地方,要不然,整个山洞早就让淹了。

    可是按照藏宝图上的路线,这里绝对已经是藏宝地的终点。我很怀疑图尽头的那个小圆圈所指的就是眼前这个极为宽阔的地下空间。但圆圈里的那个。黑点呢?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圆圈?黑点?看来不下去好好的勘察一番,是得不到什么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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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19:28: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节 山穷水尽
二哥,我们下去看看吧,在卜面吊然居高临下,但黑州什么也看不见。手电光又照不了那么远

    庞老二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不能全部都下去,上面留几个人,如果下面真遇到什么危险。也好及时援手

    最后,庞老二决定带我和大宾下去先围着地下湖走一圈,把空间内的大致情况摸一摸。由上而下供人通行的就只有那两根粗重的铁索了。古代人实在,搞工程很少偷工减料。从唐代至今,一千多年历史,但两根铁索依然无比坚固。虽然外面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但支撑人体的重量绰绰有余。我们三个人带了必备的工具。顺铁索小心翼翼滑到空间的最底部。

    这个地下空间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在光线充足的条件下,人站在一端也无法把另一端的情景全部看清楚,何况是现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只能靠手电作为照明工具,一点一点的沿着平静的地下湖开始排查。

    与自然相比,任何人无疑都是渺小的。尤其是天然而成的那种奇景,真正的能使人叹为观止。眼前的大空间就是这样。自然的力量不仅在地下的山洞尽头形成一个方,比宽阔的空间,而且,圆形的地下湖恰好就位于空间的中央位置。

    我们不敢离湖太今,因为地下河和地下湖是相连的,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摸清地下河里究竟隐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所以走的太近的话,难保会不会出现意外。

    个间内相当干净,甚至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除了坚硬的岩石。就是那个地下湖了。我们走的很慢。观察的也很仔细,就是害怕错过任何有标记或者有异常的地方。走了一会我就有点心慌意乱,因为洞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高度很高。四周的情况我们可以辛苦一点去查看,不过一旦需要高空作业的时候那可就傻眼了。

    就这么走了大约一半的时候。洞穴石壁的最边缘处出现一道非常宽的裂缝,高度大概只有二十厘米,裂缝和湖泊中间有一条类似于排水渠的浅沟,多余的湖水源源不断的从裂缝流下去,从而使湖泊一直保持固定的水位线。我们蹲在地上向裂缝里面照了照,湖水流进裂缝之后就和瀑布一样倾斜而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水流撞击岩面的声音,看样子还挺深。

    我也不知道这该不该算是个通道,裂缝的宽度虽然很长,但二十多厘米的高度,估计人钻过去都很费劲。洞穴是地球的第五极。洞穴探险也一直被认为是一项高难度。高强度,高风险的活动,关键倒不是洞穴中的黑暗,而是常人在陆地上根本没有见过或者意想不到的情况都会发生。我们虽然是来寻找宝藏,但归根结底还是和探险脱不开关系。比如眼前这道裂缝,裂缝的后面一片漆黑,而且由于视野的问题。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们三个;人在裂缝处蹲了好半天,还是打消了进一步探索它的念头,继续沿着湖岸去摸排还没有涉足的区域。不过走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担心了,因为当年无极圣师要把整个宝藏运送到这里来。必须得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据我目前的观察。洞穴内根本没有一点人类活动过的迹象。可入口处那两根粗重的铁索分明告诉我们,这里肯定有人来过。

    我忍着心头的疑惑和不安。坚持把整个地下湖连同湖岸差不多走了一遍。但能看到的只有湖水和岩石。

    问题相当严重,据我估计。这个大洞穴确实就是藏宝地的终点。除了那道二十厘米的裂缝以外,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通行的通道,但同样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宝藏的具体藏放地点。要知道,圣师宝藏可不是一件两件东西。稍微费费心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

    终于,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后回到了刚才出发的起点。庞老二也被难住了。他思索了片刻。对我们说:“手札上不知道原本就没有关于藏宝地的记载?还是后来被人毁掉了,我细心看了很多遍,始终没有揣摩出一句相关的信息

    “二哥,咱们已经绕这么大个圈子走了一遍,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根本没有一丁点值得注意的地方啊我有些沮丧:“是那个地方出来问题?还是我们看的不够细致,把标记给漏过去了?。

    庞老二摇摇头。说:“咱们还有个地方没看过    “那里没看过?”

    庞老二伸手朝方二地下湖指了指,说!,陆地都击讨了,只剩水甲没角泌咒六”

    “你的意思是,宝藏有可能沉在水底?。我有点不敢相信:“我觉得应该不会,无极圣师老谋深算。把宝藏沉到水底的话,他能想到后果。估计还是在陆地上。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

    我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古代人就算自然科学知识再匿乏。但一些常识性东西总该知道的,在当时那种科技条件下,是无法把宝藏完美的密封起来送入水底的。除了瓷器之外,贵重金属以及古玩玉器在水里浸泡的时间长了,就等于把这些东西全给毁了,象无极圣师这种人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恩,有这个,可能,毕竟咱们才三个人。走的又仓促,这里估计没有什么危险,叫上面的人都下来吧,人多眼多,也能检查的仔细一些。”

    上面的人早已经等不及了。我一说让他们下来,还都以为有了发现,一个比一个,灵动,蹭蹭蹭就顺着铁索来到洞底。

    “陈主任!”卫攀激动的都扯出绵羊音了:“怎么样?有有没有找到东西?”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卫攀还以为我骗他。赶紧说:“我知道你在逗我玩,是不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找到东西了是不是?要不然叫我们都下来干嘛

    “卫副司令,不是兄弟不中用。是无极圣师太狡猾我跟刚刚下来的几个,人把具体情况一说,大家都傻脸了。在他们意识中,只要找到藏宝地,那就万事大吉,宝贝肯定都在藏宝地里露天堆着,但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为了避免第一次搜索中因为疏忽所造成的遗漏,我们所有人重新开始第二次搜索,因为缴获了梁毅他们的一些物资,所以食物饮水都比较充足。足够在这里坚持几天。至于岩树的事,只好再往后拖一拖了。

    第二次搜索几乎是地毯式的,非常细致。当搜到那条用来泄水分流的裂缝时,我们专门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观察探索裂缝后的情况。湖泊中的水顺着裂缝流下去之后很可能形成或者汇集到另一条地下河中。至于地下河的走向,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无极圣师那个年代里,想连人带东西一起穿过这道仅有二十厘米的裂缝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完成了第二次搜索,结果和第一次一模一样。虽然大家细心再细心,但依然没能找到除了湖水和岩石以外的任何东西。这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有了定论,入口处的两根粗重的铁索肯定是用来供人通行或者运送东西的,说明无极圣师当年确实来过这里。但到处都找不到宝藏的痕迹,可能真正应验了庞老二的推测。东西都在地下湖中。

    这可真是要了我们的命了。先不说湖水有多深,只要我们试图下湖。单凭地下河里那种不明物就能给人造成致命的威胁,我们几个人的水性又烂的不能再烂。狗刨都勉强,更别说踩水潜水。这个湖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片禁区。

    “咱们商量商量吧庞老二把大家召集起来以后说道:“如果真要下湖的话,可能以咱们眼前的能力根本就办不到。”

    “那怎么办。地方都找到了。没一点收获,实在是不甘心啊。”

    “眼下只能这样了,咱们先出洞,一个人回阳川负责准备一些下水用的装备,其余人在这里守着。这个湖太危险。没有绝对的安全保证的话,人下去就生死未卜

    庞老二所说的危险还是来自那种不明物。我们几个人用尽全力才能把一个,人从河里拉上来,如果在水底遭遇这种东西的话,根本没有一点逃脱的可能。最关键的是,我们连水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谈不上如何防备。所以准备一些保命的装备措施是必不可少的。

    初步的对策一制定好,大家就按原路先行返回。出来时那种兴奋狂热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水底作业和陆地作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尤其缺乏的是经验。而且山洞里的路那么难走。我们轻装走过来都险些出现麻烦,更别说携带那么多必要的装备。

    其实这些也不算什么,无非就是浪费点时间和金钱,耐着性子慢慢运作就是了。我们所关心的是:宝藏究竟在不在湖底?
第五十六节 恐怖铁笼
山洞中的路我们足足走了一天多,才算返回洞口。先前大家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藏宝地上,所以梁家偷袭的时候我们想过岩树的安危,不过当时那种情况确实不允许顾及那么多。只能先捡着要紧的事去办。

    直到这时,我们才回味到:如果岩树真遭遇到梁家人,绝对很麻烦。因为屋背山到橡树坳之间的山路不是闹着玩的,非常难认,一旦迷路,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急匆匆的赶到落脚的山洞,没来得及用的装备全都整整齐齐按原样摆在山洞里,但并没有看见岩树的影子。我们生怕梁毅在外面留有后援,所以分成两路小心翼翼在周围搜索。

    网刚走出去几步,就看见岩树提着两只不知名的花尾巴鸟,从林子里晃晃悠悠钻了出来。现在能卑安看见这家伙,真是意外之喜,大家几乎同时叫道:岩树!

    “啊!老板,你们回来了啊。”岩树连着三天没见到我们,心里估计也正在着急,连忙举着手里的花尾巴鸟朝我们晃了晃:“太好了,这两天可把我急死了,有心去找你们。又怕你们回来之后找不到我,所以不敢远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天我算是开张了,不过就打了两只,不够这么多人吃的 ”

    庞老二试探着问了问这三天有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情况,岩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我天天在林子里打东西,可惜那些野物现在精的线  ”

    我们都放心了,甩为落脚的山洞比较偏远,梁毅不明情况,可能没有摸到这里来。

    紧跟着,我们按照在路上已经商量好的对策分头行动,由卫攀跟岩树先离开这儿,回耻川调集人手以及下水的装备,其余的人则留在这里等候,负责看守藏宝地的入口。

    我计算过,卫攀一来一去。即便在一酬负利的情况下,最少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把人和装备都带过来。我们的补给消耗了一部分。不过又从梁毅手里缴获了一点,加在一起勉强够支撑十来天。反正现在这个,季节,呆在山里绝对饿不死。

    事不宜迟,卫攀拿了点东西,马上要求岩树和他先出山,岩树对我们的决定有点迷糊,但卫攀心急火燎,那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解释,随手从身上掏出二十张百元钞,算是提前支付给岩树报

    岩树丫的变脸比”剧里变脸变的还快。本来迟迟疑疑的,一看见薄薄一叠钞票,立马满口答应我们的要求,扛着自己的猎枪,带卫攀出山。

    趁卫攀回阳川搜集装备的这段时间,庞老二带着我们天天研究,力图把以后行动中的每一个缺漏都提前想到,然后找对策弥补。我们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的:因为地下河中的不明物很可能顺水而落入地下湖中,所以人即便穿着潜水服一类的装备下去。也很难保证不出危险,所以,卫攀临走之前庞老二就交代过,一定要带一个特制的铁笼子回来。

    这个笼子得用指头粗的钢筋焊接,高度得有一人多高,而且宽度要能容人在里面转身迂回。负责下水的人带着水肺和氧气进笼子,然后在船上沉入水底,由船牵引着笼子沿地下湖一点一点的排查。

    这样的话,行动速度可能会很慢,但潜水的人钻在铁笼子里,安全系数比较高,最起码在水下遇袭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地下河和地下湖里的东西肯定不是水鬼,面对指头粗的钢筋,连鲨鱼都只能看着笼子里的人望而兴叹。

    不过如此一来,我们的工作量无形中已经提高了几倍,那么多装备,全都要搬进洞里。更为重要的是,卫攀可以带自己手下人帮忙往洞里运送东西,但下水的事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做,一想起冰凉幽深的地下湖,我就不由自主的腿抽筋。

    等候期间也没什么事可做,没什么事可说,我们几个每天的必修课就是爬到高高的大树上,倚着树枚苦苦等候卫攀的身影。这种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我和坐班房一样,每过一天就在大树上划一道做标记。原来设想的是卫攀抓紧时间做准备工作,半个月内过来跟我们汇合,但一直划了十八道,我们一群人吃完了食物,要靠野果子果腹的时候,卫攀才带着大队人马,赶着驻装备的骡子姗姗出现。

    我吃野果子吃的嘴里淡出鸟儿了,一见卫攀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到他们手里抢了两个罐头。打开之后狂吃了一通。一边吃还一边埋怨卫攀:“卫副司令,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要是再晚来几天,兄弟们都得变野人。”

    “身不由己啊。”卫攀满脸歉意的说:“东西是早就准备齐了,可拉到屋背山那里就把我给难住了,这么多装备,人根本扛不进来,最后还是岩树出面给找了这么多骡子当运输工具。他娘的,票子花的和流水一样。”

    卫攀这次带进山的人大多是他从自己档口盘口临时抽出来的人,这帮二太爷网一进山,新鲜的不得了,和出门度假一样,张罗着到附近去打猎。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乐呵呵的,不由的苦笑一声,心说乐吧,赶紧趁现在乐乐,等扛东西进洞了。有你们哭的时候。

    庞老二专门看了看嘱咐卫攀赶制出来的钢筋铁笼子,这家伙太大也太沉,一头骡子驮着都费劲。卫攀知道这是给自己做的保命器材。所以一点不敢大意,亲自监工弄出来的,崭新的钢筋,焊接的非常结实,足够抵御水下不明物的物理攻击。

    人一多,山洞里就住不下来了,只好跑到外面去露营。第二天清早,卫攀把自己的人一个个都踹起来,然后指挥大家带着已经归类整理好的装备往洞里运送。

    这帮二太爷常年在档口和盘口上混,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一个个鸡贼的不得了,听到让搬装备进洞,就都知道有大生意要干。

    骡子赶不进去,所有东西都得靠人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鼓励大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咬牙坚持下去。但真带着东西进了洞,才知道这么蛮干根本不行。开始的路还好说,一到了地下河流域的时候,几乎寸步难行,大件的物品无法顺利运送过去,气的卫攀大骂自己手下人不中用

    不过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河岸上最陡峭的那段路,人空手走过去都要小心翼翼,何况带着那么多装备。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好把准备下湖的船提前安装起来,推进地下河,然后用船运送到山洞尽头。

    这种船其实也就是大号的木筏子,只不过四周加接了一圈船舷。然后用特种粘合剂密封船体上的缝隙。船一下水,形势大为好转,第一次没敢多运,上去了三个人,带了几套送氧设备和零星物资。卫攀专门在伙计里挑了两个南方人,从小就驾船下河下江捕过鱼的,由他们负责控船。

    地下河水流缓慢,船运行在水面上又平又稳,两个驾船的人网开始还叼着烟卷满不在乎,说在这种水面上行船简直比走路都容易。卫攀在河岸上随船而行,大声嚷嚷着让他们都长点心。话音未落,一个人手里的船桨被水面下的东西缠住了。抢又抢不回来,顿时把他吓的脸色惨白,这才打起精神,十二分小心的应对起来。

    快到尽头的时候,船就被人为控制住前进的势头,然后大家把东西全都搬到岸上,沿着两根粗重的铁索送到空间底部。搬运完一趟后,空船返回,接着运送其余的东西,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所有东西全给安置好了。

    搬运东西的那帮大爷们算是解放了,都被卫攀派到山洞外守候。最危险也最重要的事要由我们亲自去干。卫攀搞来的潜水设备比较粗陋,这也不怪他,真正全套先进的潜水设备在洞穴这种地方也没有条件可以运行。特别是潜水者和地面上的人之间的联络器材,非常落后,无法直接对话,是最老式的那种水下传感器,只有红黄绿三个灯。不过这也够用了,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强。

    卫攀搞来这些水肺的时候还专门学了学具体的操作流程,因为设备简陋,所以操作起来很简单,只耍学会着压力表和氧气表就行。他给我们讲了一会,大家全都明白了。

    我们几乎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总得有个先行下水试探的人,商量了半天,还是由穆连山下去打头阵。干爬子的见的古怪东西很多,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适合到这种冷不丁就蹿出个吓死人玩意儿的地方作业。

    我们帮着穆连山穿好潜水背心,因为人一直呆在铁笼子里作业,所以脚蹼就用不着了。船已经慢慢行驶到地下湖的中央位置,准备从这里开始,向四周延伸。穆连山钻进铁笼子,然后我们把笼子放下水,由船带着笼子行驶到预备考察的区域。

    笼子一下水,慢慢的放下弃十多米的绞绳,还是没能到底,我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十多米的水深,普通人估计一辈子都没机会尝试。

    绞绳一直送出去足有三十二米,穆连山才发来信号,示意铁笼子完全沉入湖底。我们又把绞绳往回收了两米,然后开船,拖着水下的铁笼子和穆连山,朝预定探索的水下区域行驶。这种水肺的供氧时间大概是四十至五十分钟,不但潜水者随身的氧气表有显示,船上的人也都牢记着下水时间,在氧气耗尽前十分钟左右就得把人弄上来,因为初次下水的人因为心情紧张的缘故,心跳呼吸频率都会加大,浪费氧气,也就是说,在水下呆的实际时间其实只有半个来小时。卫攀尽最大努力搞了不少潜水氧气瓶,不过这么大的湖,完全走一遍的话也非常浪费时间,所以氧气很珍贵。在这种地方,氧气用完,大家就都无计可施。只能尽力赶工了。

    穆连山在水下一直没有信号传来,这就说明他既没有危险也没有发现。就在大家卡准时间准备拉他回来的时候,黄色信号灯嘟嘟闪了两下。我们几个人心头一动,赶紧停下船,把绞绳放开,让铁笼沉到湖底。

    大概五分钟后,红色信号灯闪动,这是示意有危险,或者潜水者要求返回地面的信号。我们一点点收动绞绳,把铁笼子拉回船上。穆连山还没从笼子里出来,大家就围上去,激动万分的问:“有发现?”

    啪嗒,穆连山顺手扔到船上一件东西,一边脱身上的潜水背心,一边说:“就找到这东西,别的没看见什么。”

    我们几个人如获至宝,围着穆连山扔下的东西仔细观察起来。不过费了很大功夫,眼睛都看花了,我才认出来,这东西只不过是一截已经锈的面目全非的铁链。

    “这这是截铁链子?”卫攀明显有点失望。

    “卫副司令,别丧气。”我兴奋的拍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说:“铁链子都是人造出来的,你见过有天然形成的铁链?湖底既然有这种东西,很明显,若干年前,这里肯定有人涉足过。”

    “是无极圣师?”

    “很有可能,除了他,还能有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对啊!”卫攀兴奋的一拍大腿:“有希望有希望,这片区域要重点调查调查。”

    因为时间关系,穆连山示意我们沉下铁笼后不久就被吊了上来,肯定没有太多时间在发现铁链的地方仔细查看。所以大家心里都很来劲,铁柱迅速换上潜水背心,嗖的一下钻进铁笼子:“快,抓紧时间,让我也下去感受感受。”

    我们七手八脚把笼子放进水,沉到刚才穆连山止步的地方。这里湖水的深度我们已经掌握了,所以直接就把铁柱一次放到位,然后慢慢绕着周围二十平方米的个置牵动铁笼。

    这二十平方米的地方足足用了有二十分钟时间,就怕水下能见度低,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观察上的遗漏。虽然行动的很慢,但铁柱一直没有发来信号。    算算时间,铁柱大概还能坚持十多分钟,所以我们准备转移地方,朝旁边稍稍挪动一下,没想到红色信号灯突然嘟嘟闪动,大家连忙把铁笼子拉了上来。

    等笼子出水的那一玄,所有人都傻眼了,笼子里竟然空空荡荡,已经没有铁柱的踪影。

第五十七节 深水杀机
,着空空如也的笼子。我们几个人的头“下子就懵了。”

    卫攀在制作这个潜水铁笼的时候想的非常周到,铁笼内部有道锁,潜水者可以从笼子里面上锁,这样

一来,无论外部遭受到怎么样的撞击,都能保证笼子完好无损。锁的钥匙还在我们手里,铁柱在水下究竟

遇到什么情况,竟然连铁锁都被破坏了。

    我们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营救工作,打算下去两个,人。庞老二要在水面坐镇指挥,所以我和穆连山

匆忙的穿上潜水背心、潜水镜,带好武器。就在穿好全套装备准备进笼子下水的时候,我的脚被什么坚硬

的东西狠狠络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锁。

    铁柱真他娘的犯迷糊了,只顾着兴奋,下水前连铁笼的锁都没顾得上。不过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

我们所准备的水肺能用四十到五十分钟,不过这是对那些有经验的潜水者而言,初学者,尤其是在水下遇

到危险进行搏斗的时候,人体肾上腺急速分泌,心脏跳动和呼吸频率随之快速增长,不知不觉间就会消耗

大量的氧气。铁柱已经下水二十多分钟了,来自水底的危险和氧气的不足已经让我感觉到强烈的死亡信号

,所以我们一头扎进笼子,迅速下水。

    地下湖的湖水其实非常清澈。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水质能见度很高,但位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

下洞穴内就不一样了,下了水就如同掉进了墨缸,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入眼全是一片漆黑。水下便携式

探照灯的照明范围有限,我和穆连山只能一人一边,紧张的注视具围的情况。因为着急救人,所以铁笼的

下沉速度非常快,等下潜到总水位一半的时候,穆连山突然碰了碰我,我意识到他肯定发现了什么,扭头

一看,在我们左侧的水下,有一团极为朦脑的亮光,正上下左右剧烈的摇晃。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铁柱。我连忙连按了三下传感器绿色信号灯,这是指示水面人员向左移动铁笼的

信号,随即,铁笼迅速左移,距水下那团亮光越来越近,我几半已经看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引日纠缠

在一起,不断的上下浮沉翻滚。

    果然是铁柱!而和他纠缠在一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称呼这东西,几乎没有具体的形状,就

像一块漂浮在空中的薄纱一样,随着空气流动而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我们所配带的落后的通讯设备让我

非常恼火,无法直接通话。只能靠信号灯的闪烁次数来做简单的信息反馈。我不断的按动信号灯,指挥铁

笼靠近铁柱。

    这种简单的联络方式无法精确铁笼的移动距离,我们的铁笼砰的撞上正在纠缠的铁柱和不明物后才停

下来,不过就在双方撞击的一瞬间,穆连山已经从笼子的钢筋铁栏间探出一只手,牢牢抓住铁柱,然后回

头对我做了个升出水面的动作。现在这种情况,我和穆连山都无法从笼中钻出去帮铁柱的忙,只能指挥铁

笼回升,一股脑的全带上去。

    卫攀在回阳川准备装备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劲,只搞来一把四点五毫米口径的水下手枪,因为这玩意

儿大家都没用过,加上潜水者有铁笼保护,所以穆连山和铁柱下水的时候都没带。现在情况紧急,而且我

也紧张到了极点,握着枪贴到铁笼的左侧。伺机给那怪东西迎头痛击。

    机会终于来了。铁笼一上升,被动水流方向改变,原来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人和怪物暂时分开,但怪物

似乎没有完全放开铁柱,始终粘着他左腿的小腿位置。我瞅准机会,准确无误的朝怪物发射了一颗子弹。

这种水下手枪和普通手枪有所不同的就是,它自身配备了一套防护装置,能够避免手枪的持有者在水下射

击时被“水锤”作用所伤害。扣动扳机后,我明显能感觉压缩气体所带来的反冲击力,不过经过防护装置

的处理,这股力量微乎其微,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怪物被结结实实的击中了,迫不得已放开铁柱,一溜烟的向水底划 去,速度非常

之快。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终于松了口气,铁柱几乎要虚脱了,软塌塌的伸手抓着铁笼,随我们一起返回水面。

    大家七手八脚把铁柱给弄上船,取下他的呼吸管潜水镜,这小子就算再皮头皮脸,遇到这种吓死人的

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面色苍白,肾上腺激素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手脚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过了好长时间,才从甲板上翻身爬起来,长长吸了口气,伸手向我要烟,丫的心也真够宽的了。

    一支烟抽完,铁柱才算完全安定下来,给我们讲了讲才才的情况。其实他沉入湖底的时候已经发觉自

己忘记给笼子上锁,但看着水下的环境很安静,加上整个笼子都是钢筋焊接的。所以就没太在意,但入水

二十分钟的时候,左腿突然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缠住,铁笼没有锁,笼门一拉就开,他也随之被拽出铁笼



    虽然铁柱和怪东西的距离非常之近,已经光着膀子肉搏了,但他依然没着清对方的样说。怪物几乎也

就没有固定的形状,象片卫生纸样。“就变成一团,一展就展成薄薄一片。

    经过这次变故,我们心头的阴影和恐慌再一次加重,先前的推测很正确,地下河的怪物已经顺流而下

,生存在地下湖中,我不相信它能隔着坚固的铁笼子把人怎么样,但这种内心深处的恐惧是挥之不去的。

    不管怎么说,该继续的事还是要继续下去,穆连山再次披挂上阵,下水作业,半个来小时后一无所获

的被拉了回来。整个洞穴内的温度一直很低,所以地下湖的水温已经可以用冰凉刺骨来形容,浸在水里半

个小时,上来之后浑身上下都冷的和冰块一样,一个人不可能连续作业。所以他上来后,我又接着下水,

当然,下水前肯定会吸取铁柱的教,把大铁锁牢牢锁上。

    就这样连着折腾了两天,不断的上岸下水上岸下水,我们都低估了地下湖的复杂情况,两三千块钱一

个的潜水气瓶,卫攀带了很多,但随着一次次消耗,越来越少,一旦气瓶耗尽,我们就得重新出山再去补

充。相当麻烦。

    所以,要趁着还有活动余地的时候尽力发掘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连续毫无收获的搜索中,大家的情绪陷入了很低迷的状态,尽管相互之间经常打气加油,但人人都不

傻,半个地下湖已经被我们犁了一遍。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湖底的情况,不是说想找到线弈就能找得到的

。湖岸上呆着的几个人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无所事事,几乎都快呆的精神分裂了,望着一天比一天少

的气瓶,我连哭的欲望都消失了。

    这天穆连山上船后我下去替换他,这种活动可完全不像现在在阳光明媚,清澈见底的近海海域潜水休

闲那么惬意,阴森黑暗的湖底带给我的全是冰冷和恐惧,但不下水还不行,几百个日日夜夜都熬过来了,

现在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战,哪怕牙都咬碎了也得坚持下去。所以我强打精神,穿好装备,顺铁笼再次没

入漆黑的水里。

    这种湖里也有种类不多的生物,有一种和带鱼一样狭长的鱼最讨厌,铁笼子里的人正聚精会神在探照

灯的光照范围内观察情况,鱼在背后的黑暗中无声无息顺着铁栏间的空隙钻进笼子,把人吓一大跳。丫的

,我厌烦的挥手把鱼赶走,心说再跟爷捣蛋,丢出去让怪物加加有

    我们网下水的时候是在湖中心位置,经过摸索,已经完全排除了一半,所以现在搜索的位置是另一半

。铁笼在水下缓缓移动,我拿着探照灯左右仔细的观察,时不时的看看压力表和氲气表。大概一刻钟后,

昏暗的光照在不远处的湖底映射出一个凸起的影子,让我心头顿时一动。

    地下湖的湖底并不平坦,岩石高低起伏,但我现在所看到的影子明显有个很规则的轮廓,肯定不是石

头。我连忙示意铁笼下沉,离这东西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惊奇。这东西,竟然他娘的很象一艘小船。

    我抑制住心头的激动,免得浪费氧气。铁笼缓缓的沉到湖底,和那个小船一样的东西轻轻碰撞了一下

。这样一来,我刷旦能近距离观察它,而且还可以伸手触摸。    几分钟之后,我几乎惊讶的连探照灯都

拿不稳了,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确定下来,这真的是艘小船,倒扣在湖底。

    但这并不是让我惊讶的原因。圣师宝藏如果真的由无极圣师隐藏在地下湖湖底,那么他当时动用船舶

的可能性很大,偶尔出现意外,发生沉船事故也极有可能。此时此刻让我惊讶的是,这艘沉没在湖底的船

竟然是那种结构比较简单的铁皮船。

    这种船虽然不是机动动力,仍然需要人工驱动,但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造船工

艺,不耍说唐代了,就算距我们很近的清代,普通民用船只也都是竹木结构。

    我的脑子几乎乱成一锅沸腾的糯米粥,毅粘糊糊的粘成一团。地下湖里怎么可能有铁皮船!

    根据船的具体情况,我也分辨不出它究竟是意外沉没的还是被人有意弄沉的,至于把它运进山洞的人

,更是无从猜测。

    看看氧气表,还有十几分钟时间,为了观察的更为细致,我指挥水面上的人牵引铁笼,慢慢绕着沉没

的铁皮船转了一圈,由于看不到水底的具体情况,上面的人操作失误。绕到铁皮船另一侧的时候,铁笼子

重重撞击在船舷上,让我站立不稳,探照灯差点脱手而出。

    不过这次撞击,又让我发现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情况。

    铁皮船沉没在湖底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整个船身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石灰质似的物质,经过撞击,其中

一大块随之脱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铁皮原貌。而我在这上面隐隐约约看见几个模糊的字迹。

    这几个字大概有拳头大象打钢印一样阴刻在船体上,几乎诱成一片,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字。我掏出随

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想把锈迹刮掉,但怕破坏字体,所以舌的很吃力。氧气表显示,所剩氧气不多,我

有点心急,简单处理了一下锈迹最,“地方,几个简体汉字混杂着阿拉伯数字模模糊糊旱现甩叭”!黑山

游冯。

    黑山游冯?

    尽管我一时半会之间分辨不出这几个字的具体含义,但有一点已经母庸置疑,这艘小铁皮船,绝对是

近代的产物。

    这个结论一得出来,我也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似乎被人狠狠在心口捅了一刀。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找

到四块墨玉,然后顺藤摸瓜来到藏宝地,竟然晚到了一步!

    有一些不明来历的人,至少在若干年前已经来过这里,而且,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地下湖!

    朦朦胧胧中,我产生出一股极为不利的脆想:这些人的来历背景虽然不清楚,但他们有能力运铁皮船

进山洞,显然能量不隐藏在湖底的圣师宝藏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发掘走了?

    我急忙发信号让人拉我上去。上船之后冻的瑟瑟发抖也顾不上了,哆哆嗦嗦的把我在水下的发现一五

一十告诉众人。

    “有有人抢先了?”。卫攀听完之后如髅雷噬。结结巴巴问了一句。

    这个发现对我们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如果所有不利推测都是事实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再忙活一年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黑山游冯,黑山游经  。庞老二皱着眉头反复思索着我在船体上发现的这几个字,良久都没有安表

自己的见解。

    “不可能啊,这完全不可能啊!陈主任,你说,是不是完全不可能?”卫攀的情绪变的非常激动,使

劲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咱们就是自己吓自己,别人不可能弃墨玉,没有墨玉就不可能找到藏宝地,宝藏

一定还在湖底,一定还在”

    我慢慢看了卫攀一眼,什么话都不想说,沉没在湖底的铁皮船都被我发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怪不得我们连着在水下寻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宝藏的迹象,很有可能已经被人连锅端了!

    小陈。”庞老二不动声色的问:“你在船体上看见的这几个字清楚不清楚?”

    我明白庞老二的意思,他是个做事细致的人,一向善于从蛛丝马迹上找到事情的突破口。水底的那艘

船沉没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经没有现成的线索可供追查,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船体上的这几个寓意含糊

的字。    “应该不会看错,就是这几个字。”

    穆连山一声不响的穿上装备,钻进铁笼:“放我下去,我再看看

    刚才时间紧迫,我也不能确定船体其它位置还有没有什么,所以穆连山再下去查看一番完全有必要。

铁皮船的沉没地点已经被我确认下来,铁笼子只要垂直降落,就能到达沉船的一侧。卫攀还在旁边跟铁柱

分析这件事不能成立的依据,看上去真有点象走火入魔了。

    可能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算以前的行动,光这次运送到让 里的各种装备就花了十几万。而且

卫攀调集过来那么多人手,他在阳川档口盘口上的生意肯定也要受影响,损失相当大。

    钱是小事,关键是我们的希望被断绝了。

    就这样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穆连山返回水面,取掉潜水镜以后,冲庞老二摇了摇头,说:

“确实是艘小铁皮船,除了已经被我们发现的几个字以外,再没有别的了。”

    卫攀虽然在旁边罗嗦个没完,但他说的话句句在理。圣师手札流传到今天是残本,缺失了很多重要的

信息,有关当阳地宫玉眼的那一篇几乎流失殆尽,还是金老大临终前的一句遗言,让金七爷从中找到线索

,链接起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可谓是十辛万苦加之上天眷顾。所以我们几个人心里一直有个既定的铁律:

没有四件玉器,任何人都找不到藏宝地。

    但事实却狠狠抽了我们一个大耳光。我不知道,继续在这里找下去还有没有意义。

    “我们先想办法搞清这几个字的意思。”庞老二对我们说道:“气瓶快用完了,地下湖还有一小半尚

未查探过,势必要回去一趟,顺便查一查,黑山游冯,究竟是什么意思

    进来的时候满心欢喜,回去的时候垂头丧气,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懵懵懂懂跟着大家离开山洞



    洞外留守的那帮大爷们心情显然不错,几乎把外面变成游击队的宿营地,歪歪斜斜撑起几顶帐蓬,有

的人打扑克赌钱,有的蒙头睡觉,有的扛着岩树的猎枪在附近打猎,快活的不得了。

    岩树确实是个聪明人,自从第二次进山以后就很少说话,每天躲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别人乐。等我们几

个人出来后,他才殷勤的过来打招呼。

    连着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所以庞老二他们在山洞外支起帐篷睡觉。我看着满脸赔笑的岩树,心里灵机

一动,拉着他跑到僻静处,拿石头在地上写了黑山游三个字,然后问道:“岩树,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

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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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19: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节 湖中洞
我在地上写的字一笔一划的很端正,岩树虽然没有正经上过学,但这几年因为工作关系,多多少少逼迫自

己认了几个字。黑山游这三个字不算复杂,所以他看了两眼,摸摸脑袋说:“黑山游?到是不知道,不来

”他指了指东北方向。接着说:“那边有个黑山。”    “黑山?”

    “对,黑山。”岩树跟我解释说:“其实黑山是官名,我们本地人都叫那里黑岩山,大概猫年吧,黑

山变成了森林公园。”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黑山很好理解,但后面加了个游屿,就显得非常笼统,难以理解了。

    “岩树,黑山离这里多远,你去过没有?”

    “黑山啊,比屋背山还远,那个地方通公路,从崇左可以坐旅游车直接到达,所以游人不需要向导,

十来年前我去过一次,后来忙着混生活,那有闲工夫再跑来跑去的。老板,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黑山游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岩树。”我皱皱眉头:“你把我看的太傻了吧,一共三个字,我能记错?好了。先歇着吧,有事了

再叫你。”

    庞老二他们躲在帐篷里睡觉休养精神,我又走了困头,在山洞里枕着背包想心事。按目前情况来看,

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如果做最坏打算。宝藏真的已经在若干年前被驾驶铁皮船的人弄走的话,我们该怎么

办?

    还有,黑山,黑山游巧,好像它们之间应该有点关联的,我真得如果有必要,得到那里去实地看一看



    不过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铁皮船的主人到底有多大的神通?没有一块墨玉和玉器就能摸到藏宝地来

,如果这件事不是我亲眼所见,而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话,我肯定要不屑的回复他俩字:扯淡。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半上午,直到睡觉的人都醒了。我才把岩树说的黑山告诉他们。不过地下湖还有一

小半没有涉足过,就这样半途而废去另找别的线索有点不合适,最起码也要把湖底的情况全都摸透才好再

做决定。所以第二天清晨。岩树又带着卫攀,赶着骡子出山,我们缺的是气瓶,崇左地区应该能采购的到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山区的大雨逐渐多了起来,一场雨能接连下两三天,帐篷挡不

住这么大的雨,所以所有人把装备物资全部转移到瀑布后的山洞里,人也躲在里面避雨。在山洞里呆了几

天,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很像解放前的湘西土匪。

    可能卫攀和岩衬也被大雨堵在外面进不来,所以一连十天都没看见他们回来。我很怕这些人赶着骡队

会出现意外。因为榕树坳外面那条河平时的水都及胸深,遇见这样的大雨,水位肯定要涨。

    又过了一天。连绵的大雨总算停了,卫攀也随后带着人姗姗赶到。岩树一见我们就说这趟路可遭了老

罪,他们其实中间都没怎么停顿,趁下雨的间歇一直在赶路,只不过到河那里就傻脸了,骡子不肯下河,

卫攀急的挨个抽它们也不管用,还是雨停之后才勉强过来。

    补充来的物资被运送到地下湖,紧张的水下摸查工作又继续开始。赶到第二天的时候,下水不到半个

小时的穆连山突然发来求情返回的信号,我们本来都蔫巴巴的蹲在船上,一看他发信号,立即来了精神,

因为穆大侠现在的潜水水平不断提高。带气瓶能在水下连续作业将近四十分钟,而这次他不到半个小时就

要求返回。肯定是有了发现。

    我们连忙把潜水笼吊上来,借着手电光,依稀看见笼子里堆着一堆东西。等穆连山从笼子里钻出来以

后,又把笼子里的东西全拿了出来。

    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仔细一看之下,骨头。

    这玩意我也见的多了,所以它们在水下泡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所有骨头全部来自同一具尸体,因为泡的久了,骨头也变成那种黄白的石灰质颜色,摸着非常粗糙 就

像石膏倒模倒出的一样。庞老二看了这些骨头后,下了个定论:入水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也就是说,尸体绝不是无极圣师进洞藏宝时留下的,很有可能是操控铁皮船的那帮其中之一。

    这人是如何落水身亡已经无从研究,但很显然,那帮人来这里的时候行动似乎也不怎么顺畅,还死了

人。穆连山说骨架在水下已经散了,但周围没有其它东西。

    水下的工作一般都是我和穆连山铁柱轮流操作,穆连山上岸之后,我又接着下水,沿着他刚才已经查

找过的地带边缘继续向左侧移动。在这种湖水中潜水真是相当要命的一件事,人进水以后完全就象沉入一

个与世隔绝的黑暗世界,没有一丝水流的波动,那种无形中的压力几乎能把人憋疯,我感觉就凭我的心理

素质,哪怕氧气充足,被闷在水下几个小时也会暂时性神经失常。

    探照灯只能照射出一小片的光亮,所以我必须不停的在笼子里左右移动。尽量把视野拓宽。这次下水

向左侧前进了将近三十米后。探照灯在湖底猛然照射出一颗完整的头颅骨。我让铁笼子靠近之后沉到湖底

,发现这颗头颅骨已经和身体分离了,左右几平方米内到处都是散乱的人体各部分骨髅,和穆连山捞上去

的那一堆一样。

    这些东西其实没有太大的价值,我考虑要不要把它们打捞上去。因为我们一直呆在铁笼子里作业。在

水下不能离开铁笼,所以随身带了一把特制的类似于钳子一样的工具,完全伸展开以后有二点六米长,能

够从钢筋铁栏间伸出去夹回自已想要的东西。想了想,既然已经来了,打捞回去也不费什么力气,于是我

开始一点一点围着附近一小块地方用钳子夹骨头。

    骨头尚未捞完,我又发现了一个气瓶,明显也是潜水员所用的那种便携式气瓶,可能里面的氧气已经

用完了,沉在湖底被泡的不成样子。伸出钳子把它夹回来后发现个头太大,没法弄回笼子里。这种气瓶不

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品本二这让我觉得那此人肯定是在七八年前到的这甲,心在落后很多。

    我就这样一只手拎着气瓶返回,刚一离水面,浮力消失,差点拿不动手里的气瓶。上船之后铁柱继续

下水,我们则围着气瓶。想从中找出些有用的线索。不知道瓶子是被溶蚀的严重还是那些人细心。反正从

头看到尾,连一个字都没有找到。

    铁柱毫无收获的在水下晃了一圈之后,已经夜间八点多钟,这一天又白干了。我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

越来越强烈,真觉得宝藏早就被人发掘过了。但整个地下湖百分之七十的地方已经查过,剩下这些不可能

撂下不管。    到最后,地下湖只剩靠岸边那一部分浅水位置没有看过,大家几乎也都麻木了,准备全弄

完了之后再商量怎么办。然而,就在这时事情发生了意向不到的变化。

    这天我们吃过早饭,踩着般板登船,然后沿着湖岸行驶,在一处浅水区放下铁笼,穆连山入水几分钟

以后一直发信号,要求船向岸边利,因为我们的船结构简单,船底座基本算是个木筏,所以能够驶到离湖

岸很近的地方。一直到快贴近岸边了,穆连山才妾信号出水。他一上来就告诉我们,水面四五米的地方有

个洞。

    据穆连山说,这个洞是那种天然形成的洞,直径只有一米多,洞口形状很不规则,不过由于能见度的

问题,站在铁笼里根本开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这个消息顿时又给我们心理上带来一丝莫名的希垂和光明,连着几天死气沉沉的气氛立即活跃起来。

大家马上商量进洞去看一看。

    不过洞的直径太而且由于地形的问题,如果想进洞,人必须从铁笼里出来,然后只身进去。在水下全

要靠铁笼保护,一旦离开,危险就很可能随之而来。最后我们想了个办法,船尽量拖着铁笼朝洞口靠拢,

实在开不动的时候,由岸上的人横向牵引,尽量把铁笼门对准洞口,使进洞的人从铁笼出来后直接就能进

去。

    我们先按这个预想出的办法演戏了一次,效果很好,穆连山说经过人力牵引,铁笼能到达距离洞口仅

有一步之遥的位置,打开笼门就能钻进洞。

    一切准备就绪后,穆连山第一次尝试进洞。岸上的人把铁笼牵引到位。不久之后穆连山就发来绿信号

灯,说明一切正常,岸上的人暂时松开牵引绳,等穆连山准备上来的时候再牵动铁笼接他。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湖下的洞里到底会不会给我们带来意外之喜,按我的想法,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

,科技生产力落后,没有任何潜水救生设备,无极圣师能把那么多金银财宝运到水下再横向送进湖中洞里

?不可否认,他是后世公认的旁门第一高人,但这种需要高科技手段才能完成的事,实在不是跳跳大神就

能解决的。但毕竟这个洞是下水搜索中寥寥无几的异常现象之一。决不能置之不理。当时我想着穆连山已

经安全进洞,不管有没有发现,他起码会提前给我们反馈。

    但这个想法错七加错,开始十几二十分钟的时候,大家还满怀希望,但时间一长,这种情绪就变成了

焦灼不堪,穆连山在洞里不知道遇见什么情况。四十分钟后都没有信号发来。我们带的这种气瓶在水下作

业四十分钟就已经有点危险了,必须尽快上岸,穆连山不会不知道,可他一直迟迟不发信号,让人非常担

忧。我们不停的给他发信号。却始终没有一丝回应。

    到五十分钟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潜水经验丰富的人这时候也应该消耗完

了气瓶中的氧气。没有氧气。人连几分钟都坚持不下去。铁柱早就穿好了全套装备,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拉开笼门钻进去,要我们把他送下水。

    “等等!”我和庞老二同时喊了一声。我是想把那支四点五毫米口径的水下手枪交给他,庞老二则是

让他带绳子下去,进洞后绑在身上。铁柱一向不用枪,而且当初在小阳山和金七爷生死一搏的时候被打掉

右手的食指,但现在非比寻常,所以他左手接了枪,带着绳子沉入水底。岸上的人拉动牵引绳。铁笼很快

就贴近洞口,随后,铁柱发来绿色信号灯。

    令人万万意想不到的是,铁柱入水进洞不到十分钟,传感器就传来红色信号灯,这一直是潜水者示意

危险或者返回的信号,而且铁柱发来的信号频率相当急促,我们也顾不得再放铁笼子,直接把绳子接到绞

盘上,拼命往回拉,但绳子另一端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毫不费力的就拉了回来。

    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绳子竟然是空的,根本没有铁柱或者穆连辽 的影子。这种小指粗的尼龙绳相

当结实,不要说在水下拖动一两个人,就算在陆地上,承受几百斤的拉力都没有一点问题。我手忙脚乱的

把绳子全拉到船上,拿起绳头看了看,绳子显然不是铁柱自己解开的,却象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从中切断的



    平时负责下水的只有我们三个人,遇见这种情况,只剩我还有点潜水经验。事关两条人命,我也不得

不冒险下水。

    庞老二重重捏捏我的胳膊:“进洞一定要慢!要小心!实在不行,就赶快发信号要我们拉你回来!”

    我用力点了点头,苏玉幸亏没在船上,否则她肯定会死死拖着我不让我下去。我整理好身上的装备,

钻进铁笼,进水四五米后,就看见那个直径只有一米多的洞口。

    铁笼由岸上的人横着拉到洞口前,我飞快的打开笼门,游鱼一般的钻进洞。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我一

进洞就发现,这是个小型的喇叭洞,和藏宝地的山洞一样。洞口但洞腹宽,而且整个洞呈向上倾斜的走向



    我手上也没有什么管用的武器,普通手枪没法拿到水下来用,只好握了一把锋利的潜水匕首,在洞口

处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两分钟,然后慢慢随着洞的走势纵深进入内部。
第五十九节 黑山游
注前慢慢漂移了小一会户后,我就感觉到,按洞众样”出我,很可能再向前就会超出水平面。我几乎是以

厘米为单位一点点前进的,灯光在水面下穿射度很低,只能勉强把洞左右侧的面貌照出来,至于前方,始

终是黑乎乎一片。在这种环境中潜水而行,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和在宽阔的湖底感觉根本

不一样,而且已经有两个人毫无端倪的陷入这个洞,不知道我会不会是第三个。

    我的人生中有几次经历的事让我感到沁入骨髓的寒冷恐惧,这个洞绝对算印象最深的一次。

    尤其是离开铁笼,失去一切保护,我的神经紧绷成一道一触即断的线,可能现在任何突如其来的动静

都能让我崩溃。

    这个洞的宽度自从进洞之后就开始拓宽,不过到了左右间距七八米的时候就固定了下来,再往前走,

始终是这个样子。地势仍在慢慢持续走高,一路上我没有发现铁柱和穆连山的荐影,也没有其它异常。渐

渐的,洞的高度超过了湖水的水位线,我一伸头,上半身就从水面冒了出来。

    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陆地怎么说也比水下好一点,最起码遇见险情还有搏击反抗的机会,不过下

水前没有料到这一点,没有带枪,只好握着匕首,一边左右注视周围的情况,一边寻找前面两个人有可能

遗留下的痕迹。因为不知道前面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氧气依然很珍贵,能省则省,我尝试着拿掉吸气管,

浅浅呼吸了一口洞内的空气,可能由于这里的空气含氧量低,所以呼吸的时候给人一种微微堵塞不畅的感

觉。

    水越来越浅,刚开始的时候还在腹部,但走了不到十米,水就浅的只能淹住脚脖子。不过洞的高度始

终保持在一百六十到一百七十公分之间,我这样的个子还要稍稍低着头在里面活动。探照灯虽然在水下光

照范围以及强度有限,而在地面,比我们的聚光手电还要好用,光柱一下子就照射到洞的尽头。

    我的脑袋顿时又懵了,洞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更不要说铁柱和穆连山。我连忙又走了几步,

完全踩到实地上,用探照灯在里面每一个角落来回的扫视,希望能看到些和他们有关联的东西。

    照着照着,我发现这并不是个死洞,在洞尽头的左侧,似乎有个很窄的通道入口,因为洞壁是天然形

成,所以不可能象人工开挖的隐道那样平整,突兀鳞响的石块遮挡住入口,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

    有又点希望了,我振作精神,高声叫铁柱和穆连山的名字,同时迈腿准备继续往前走。但话音网一落

地,洞内隐隐传来回应声,过了不到两分钟,铁柱从左侧的入口探出半个身子,急匆匆的对我喊道:“千

万别过来!”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立即停下脚步,在强烈的光照下,我看见铁柱仍然穿着潜水服,不过背后的气

瓶已经卸掉了,紧跟着,穆连山也露出脑袋,看样子两个人精神很旺盛,似乎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铁柱,大侠,你们怎么回事?”    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和铁柱他们相隔了不到二十米,因为空间的

问题。喊出的话带着一丁点回音。不过听的很清楚。我网一说完,铁柱心翼翼的贴着洞壁的尽头一点点从

左侧的入口挪动出来,然后指了指前面四五米的地方:“这有个沟,沟里全是水。”

    他一提醒,我才把光线压低,在他指出的位置看了看,果然 一道七八米宽的沟横卧在我们之间,因为

光线太暗,水面和地面又完全持平,连成黑乎乎的一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感觉非常奇怪,走到

这里的时候,湖水基本已经没有了,洞里这个沟怎么会淤积那么多的水?

    我猛然意识到,铁柱急匆匆的对我示警,让我千万别过去,很可能危险就来自这条水沟。

    “铁柱,这沟里有东西?”

    “他娘的!这么长的怪鱼!”铁柱伸手比划了一下:“一尺多长,好几条,差点把老子命都给要了。

看,绳子都给它们硬啃断了。”

    “这沟里的水是那来的?我走到这儿就已经没水了。”

    “你站的地方看不见。”铁柱朝洞壁上指了一下:“这是个活洞,洞壁两旁都有洞口,和其它洞相连

的,水是从别的洞涌进来的  ”

    铁柱叽里呱啦一通解释,我才知道,穆连山进来的时候已经发现沟里的怪鱼,侥幸爬到对岸,就不敢

再冒险往回游了,这个洞在左侧分出别的通道以后,还有其它弯弯曲曲的通道,穆连山没办法,跟我们又

无法直接用语言沟通,所以到里面的通道去找别的出口。这期间铁柱进了洞,一边喊穆连山一边冒冒失失

下了水,穆连山正在通道内部,来不及阻拦,慌慌张张跑回来,把铁柱拽到岸上。

    因为怕其他过来营救的人再遇险,他俩就窝在通道外侧,我一出声,俩人听的清清楚楚,连忙回应。

七八米宽的沟,就算水性不好的人,一个猛子借助惯性也能冲到对岸,但他们两个都窝在对面不敢妄动,

说明水下的怪鱼相当凶险。铁柱给我看了看被咬断的绳子,还有两条腿上的伤,离的太远,我也看不清楚

,只能看见大腿小腿内侧血糊糊一片,潜水服都给咬破了。铁柱和要饭的一样靠着洞壁蹲下来,嘴里骂骂

咧咧,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往沟里扔几只灌饱毒鼠强的鸡鸭,让丫的怪鱼吃个够。

    除了这条藏着怪鱼的沟以外,洞里倒没有其它危险,我们三个人就这样隔着一条沟两两相望,大眼瞪

小眼,急得直甩手。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各自在两岸寻找那种凸出来的、可以借力的岩石,打算凌空

绑一道绳子,人沿着绳子爬过来。铁柱他们那边倒找到一处,但我这里实在没有借力的地方。

    想了半天,无计可施,我只好发信号退回去一趟,又带了庞老二下水进洞,把绳子隔空抛给铁柱,他

们那边绑结实了以后,我和庞老二用尽全力在这边拉紧。人只要不进水,安全系数还很高,就算被沟里的

鱼跳起来咬到,也没什么大碍,最多受点皮肉伤。

    一切准备就绪后,铁柱让我和庞老二闪到一边,然后用力扔过来个,东西,随口说:“这是洞里找到

的,等下带回去。”

    我低头右实在说不清众是个什么玩意儿,应该是铁制品,锈圳州灶失尖原貌。因为忙着救人,所以暂

时也顾不上问那么多。把那东西踢到一边,然后用力拉紧绳子。象这样横着支撑一个人一百多斤的重量不

是件简单的事,我和庞老二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让铁柱紧贴着水面爬了过来。然后我们三个合

力,又把穆连山弄回来。

    这种沟里的鱼和鲨鱼一样,不但牙齿锋利,而且对血腥味特别敏感,铁柱过来的时候,腿上的伤口滴

了几滴血下去,水下的鱼马上蜂拥而至,看的我直咽唾沫。这条沟按常理说应该和地下湖相连的,否则不

可能有这么多水,但这种怪鱼怎么就生存在湖中洞的沟里?反正我们在湖面下作业了那么多天,从来没见

过,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们四个人依次从洞里被接回船上,所有人才松了口气。铁柱一边处理自己的伤口,一边对我们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他娘的多,二哥,你看看吧,那洞里还有斧刀。”

    “斧刀?”我踢了踢脚下那个锈的连它亲妈都认不出的铁坨子问道:“就是这东西?”

    铁柱从洞里找到的那锈家伙很笨重,掂在手里最少也有十几二十斤的重量,尽管锈的相当厉害,但隐

隐还能看出是把短厚的刀状物。庞老二说,这东西象刀子,但不是拿来砍人的,主要是明清两代的土爬子

用来开墓砖用的。明清两代土爬子盗的基本都是前朝墓,其中唐墓和宋墓结构没有太大区别,墓顶厚,但

墓室后侧的墓砖很薄,几乎只有一层,而且砖与砖之间没有粘合物,很怕爬子对付这种墓的时候都是从这

里下手。当时的工具简陋,尚未出现三叶旋风铲这种利器,墓砖都是用沉重的斧刀硬生生砸开的。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革,爬子们的工具也日新月异,自从李鸭子首次发明洛阳铲之后,其安盗墓工具不

断改进完善。

    斧刀这种笨家伙在清末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再用了。

    问题是,清末时期就基本销声匿迹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湖中洞内?尽管湖底的沉船已经充分说明

这里曾经有人来过,但他们绝不会背着水肺这样近代才出现的产物又提把斧刀下水作业。斧刀的主人和沉

船的主人肯定不是一伙的。

    卫攀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本来沉船的事还没搞清楚,现在又蹦出一把文物级的斧刀,搞的他按捺不

住,跺着脚的骂街,根本没有一点过去的沉稳风范。事实上,这种情况确实让人很心烦,卫攀这些日子没

干别的事,净在山里面进进出出的倒腾物资装备,鞋都穿坏两双 又处处受打击,骂两句发发牢骚也是人之

常情。

    又用了两天时间,我们把剩下的区域全部走完,没有收获。除了第一次发现的湖中洞外,接连又发现

了两个,但我们没进去,按照第一个洞内的情况来看,这三个洞是互相贯通的,就算进洞,也只不过绕几

个圈子走到第一次进的那个洞里,没有任何意义。    至此为止,整个,藏宝地已经全部勘探结束,所有

收获如下:诱铁链一截,骨架两堆,废旧气瓶一个,斧刀一把。

    我们的行动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继续找,只不过白费力气,不找,又实在不甘心,庞老二想了

很久,然后对我们说:“现在该去查查黑山游冯了。”

    黑山游冯,莫名其妙的几个字,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但岩树提供的情况还算有点意思,黑山游巧,

黑山森林公园,从字面上看,起码有点相同的地方。

    我们火速返回洞外,询问岩树知道不知道从这里到黑山的路,岩树说很简单,从格树坳先回屋背山,

然后到一次车,就能直接坐到黑山。事不宜迟,我和庞老二还有卫攀三个人简单收拾了点必备物资,由岩

树领着出山,到黑山去碰碰运气。本来考虑到卫攀的情绪,是不打算带他去的,但卫攀执意要随行,这老

小子身手虽然不怎么样,但社交方面却是强项,尤其是挺着胸膛往外拿票子的时候,那是真有身份,一副

大家风范。

    中间这段路程没什么可说的,岩树带我们出山,到车,很顺利的到达了黑山。这里现在也算是附近小

有名气的旅游区,特别这个季节,游人挺多。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来查找那种铁皮船的源头,所以刚

到黑山就着意打听这方面的情况。据了解,整个黑山地区一共有两个自然湖”夏拉湖和小秀湖,都在森林

公园范围之内。

    黑山这里的路只修了一段就修不动了,难度太大,所以车开到森林公园内一公里的地方就无法再前进

,剩下的游览路线要靠步行,或者租当地人的骡子。从地图上看小秀湖离的近一些,所以,我们四个人率

先到达这里。

    一到小秀湖湖畔,大家忍不住激动了一下,因为湖面上不但有游人自发着铁皮船或者租用小游艇游览

风景,而且湖畔的浅水区一字停泊着十多艘铁皮船。尤其醒目的是,每艘船的船身上都用白油漆漆着黑山

游旧,黑山游引此类的字眼。

    黑山游冯,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湖底的沉船,就是从这里弄过去的,有可能是那帮人租去的,也有可能是直接买下的,但无论怎么说

,线索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一点!

    湖畔旁边有个小房子,准备去湖里驾船游玩的游客都到小屋那里交押金。我们等前一拨游客交钱拿票

离开之后,才凑到小屋跟前,里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还有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我们不可能

直接上来就问谁在这里租过或者买过黑山游冯这艘铁皮船,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先试探一下,如果有门,

就再想别的办法继续问下去。

    庞老二弯腰对着小屉的窗口问道:“我们想租艘船。”

    “一小时十元,押金二百元,交钱拿票,到湖边领船,游览时间截止到下午六点。”中年妇女流利的

甩出几句话。

    “不是,我们想租艘船到别的地方去用。”

    那个男人本来一直低着头看报纸,一听到我们要租船到别的地方去用,马上抬起头,目光变的非常复

杂:“租船?”
第六十节 疯子
在庞老二身后,透过窗户,把那男人脸!的表情眉旧甘扑占清楚。这种表情我也形容不出来,因为里面包

含的东西太多了。但是能够看的出,这绝不是友好的表情。

    庞老二当然也注意到对方神色突然之间发生的变化,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我们照价给钱,多给

点也无所谓。”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出来。那男人的反应更激烈了,砰的一拍桌子,阴沉着脸硬邦邦的

甩出来两个字:“不租!”连他身边的中年妇女都吓了一跳。

    岩树一看这情形,连忙挤到窗口前,用当地话跟男人交谈了几句。我们根本听不懂当地话,只好站在

一边,等岩树交谈完了之后再跟我们解释。

    不过,从这个男人的举动中,我们已经感觉到很不正常。

    我们现在是以游人的身份来到小秀湖的。就算工作人员态度不好,最多也就是对我们爱答不理不冷不

热,绝对没必要发火。而且,我们只说租船。并没有牵扯到其它过分的问题,况且还是询问的口气,这男

人,真有点怪。

    岩树谈了半天,然后使眼色把我们叫到一旁,低声说:“各位老板。这个人什么都不肯说,我白跟他

磨了半天嘴皮子,你们看,怎么办?”

    庞老二压低声音说:“岩树,配合我们演场戏。”

    “演戏?”岩树顿时莫名其妙。

    “咱们这样  ”庞老二低低说了几句,我们几个人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男人无端翻脸的背

后肯定另有文章,而且是围绕租船这个话题所产生的,我们此行的目标就是搞清黑山游冯这艘沉船的事,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话给套出来。恰好这时候小屋里的中年妇女推开门走了出去,我们赶紧商量完。

随即又围到窗口。

    庞老二不温不火的对那男人说:“我们知道,过去有人来这里租过船,租的是黑山游冯,对不对?”

    那男人正大口抽着烟,听到这句话后马上呆了,手里的香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整个脸庞上凝结着疑

惑,猜忌,不安,甚至还有点愤怒的表情。岩树趁他还没说话的空当,凑过来低声跟那男人说了两句,中

间还回头指了指我们。

    刚才我们就已经看出男人的异常,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仍然用游客的身份再去刨根问底的追问,

换来的肯定是更大的不愉快。所以庞老二交代岩树,把我们的身份往官方机构上靠,而且不能说的那么明

显,适可而止。

    这一招相当管用。那男人听完岩树编出来的介绍之后,神色立即安稳下来。又抬眼仔细看了看我们三

个。庞老二这种人虽然其貌不扬,但属于那种有内涵深度的人,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等闲之辈。

    庞老二的意思是想和那男人到僻静的地方谈一谈,岩树一说,男人默不作声,又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

拿出根烟。狠命的抽。一支烟快耍抽完的时候,离开小屋的中年妇女从远处走了回来,男人丢了烟头,用

脚踩灭。跟那妇女打了招呼之后。微微一摆手,示意我们跟他走。

    黑山的植被覆盖率很高小秀湖的旁边就是一片浓荫蔽日的林子。那男人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带路,他虽

然看样子已经有五十岁年纪,但身体很健康,只不过这时脚步有点虚浮。

    一直朝林子里走了二三百米。浓密的树林几乎遮挡了所有阳光,周围也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男人在

一棵大树旁停下脚步,伸手朝口袋一摸。好像是摸烟,但烟盒却丢在小屋里。我拿了自己的烟让给他,男

人这时候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转变,接过烟后还微微一点头表示谢意。

    等这支烟又抽了一半后,男人才开口慢慢说:“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一直没人查过。你们?”

    “那艘黑山游冯最近刚刚被发现。”庞老二很平静的说:“这中间牵扯到许多事,我们不能一一对你

讲明,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来调查。只能先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然后由上级指示下一步的任务。”

    男人点点头,对我们说他姓崔,黑山森林公园网挂牌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公园内的工作人员因为长

年和天南海北的游人打交道,大家语言不通。只能用普通话沟通,所以老崔的普通话说的很不错,能让人

听明白。

    又简单说了几句之后,老崔就把话题转到黑山游冯上:“这件事是留年的时候发生的,当时这里刚刚

建成两年,知名度不高,而且离市区太远,所以游人一直不怎么多。我那时候已经在小秀湖负责游人租船

游览的工作。每天都很清闲,守一天也没几个游人来租船。毖年3月份。有三个人跑到小秀湖。说想租一

艘铁皮船用。”

    “这三个是什么人?”

    “这个。实在说不上来,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本地人,租船的事是他出面张罗的,其它两个人从头到

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们说想租一艘船到黑山西面的娃娃湖去玩几天。娃娃湖也是个自然湖,但很偏远,

一直都没有开发过,到现在还是一块野地。那时候我们的工作态度都很认真,船是公家的东西,我们的权

力就是租给在小秀湖游览的游客,如果要让人把船带走,我作不了主。那个商量租船的人很健谈,一直央

求我帮帮忙,那时候这里游人少。我们的船租出去一小时就三块钱。那人说他们大概租用十天左右,按每

小时五块的租金全天租用,而且先付钱。我算了一下。一小时五块,一天就是一百二,十天就是一千二。

这是给公园创收的好事,所以我到上面帮他们请示了一下。上面同意租给他们,不过要派我们的人跟着,

主要是怕他们操作不当,把船给弄沉。出点事就麻烦了。最后。那三个人交了一千二百块钱租金还有一千

块钱押金,和我一起在小秀湖负责游船的同事老林跟着他们上路了”

    说到这里时,老崔顿了顿。眉头紧皱,语气也变了:“本来上面是派我去的,但当时我老婆身体不好

,女儿又在崇左念书,这一来一去十多天,家里没人照顾,所以我的同事小林让我留下来,他跟着一起去

。”

    “那三个租

    在我意识里,现在不管做什么事,跟身份证都离不开关系,但第一代身份证是凹年才开始办理的,好

年的时候,估计人们在这方面的意识还比较淡薄。果然,老崔摇了摇头,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们

给租船的人开押金条的时候,他们报的是李有财的名字

    我暗自叹息一声,李有财,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老崔,你接着说

    “原来说的租船期限是十天。我每天又上班又照顾家里,忙来忙去就忙晕了,大概过了快两个,星期

时,我才想起来看看日历,租船的期限已经到了,但没有见他们把船送回来。当时想着可能是游人玩的尽

兴,也就没太在意,反正他们有押金,超出的部分能从押金里扣。但又等了几天,我心里开始不踏实,总

觉得和堵了块石头一样。一直等了二十天,上面也着急了。船丢了是小事,就怕人出意外。所以我们公园

组织了几个人,到娃娃湖去,我惦记小林,也跟着去了。我们到那里的时候,看不见一个,人影,也不见

船,找了两天,什么都没找到。”

    我心说黑山游冯是沉在椎树坳那里的,在娃娃湖找,哪怕把水都抽干了也肯定没结果。

    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老崔的那个同事,估计凶多吉少。

    “大概一个月以后,大家都觉得肯定是出事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谁也不敢怠慢,报了警。

我们公园和警方配合着又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找到林那时候正年轻,连婚都没结,小伙子人长的精神,

又是个热心肠,关键,他是替我跟船到娃娃湖的,我比谁都急。可  ”老崔蹲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两只

手狠狠揪揪自己的头发:“可我也真是没办法

    “这个小林失踪了?”

    “没有老崔摇了摇头,伸手接了搓自己的脸。

    “没有?。我心里猛然一松,既然当时跟着租船人一起出行的小林没有失踪,那真是再好不过,只要

找他问问当时的情况,最起码能对那些人摸出点头绪。但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我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崔的的神态很沉重。如果这个小林安然无恙的话,他应该不会这样。

    我心里网一松,又跟着一紧小林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这条线就等于完全断了。

    “这件事不管是我们自己查,还是公家查,都没有结果,一个多月以后,突然有一对在山里打猎采药

的父子把小林给送了回来。”

    “送回来了?他受伤了?。

    “我也说不清楚是不是受了伤,但  。老崔显然非常悲痛:“人已经疯了

    “疯了!?”    “这中间的情况都是那对猎人父子讲的,他们在七星岭那里打猎的时候,就看见小

林一个人痴痴呆呆的在山里瞎转。这对父子觉得不对劲。上去一问林已经完全傻了,不会说话,猎人看了

看他,身上好端端的也没受伤,就觉得很奇怪,一个疯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钻到深山里。问他什么话,

他都不答,给东西吃,他倒接了。小林身上穿着我们公园发的工作服,但这父子俩不识字。还是把小林带

出山以后,别人才发现工作服上模糊的字迹。猎人父子就这样把他给送了回来。”

    果真如此,人虽然没死没失踪,但完全疯了,我们不可能再从他嘴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园里给小林报了工伤致残,就在我们的宿舍区住着,每个月领一点工资。

他母亲受不了这打击小林出事一年以后,撒手去了小林的女朋友网开始还来看了他两次,化  ”老崔狠狠

抽了口烟:“好好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毁了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些租船的人虽然身份不明。但明显是冲着宝藏去的。如此机密的

事小林因为被灭口都不足为奇。但偏偏是人活着,却疯了,那些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在深山老林里杀个

人很简单,杀完以后就地挖坑埋掉,一百年也不可能被人发现。但把人弄疯是什么意图?况且,有意让人

神经失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比杀人还难。

    “老崔,我们得去见见那个小林。”

    “见他容易。就在公园大门附近的宿舍区老崔无奈的说:“不过见了也没什么用,人已经完全疯了,

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我就住在他隔壁的宿舍里,每天给他送饭,打扫屋子,有时候看着他,我都忍不住想

掉泪,心寒一。

    其实我们也知道,从一个神经失常的人嘴里,无法了解到什么。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也不差那么

一点功夫。毕竟小林是这件事的唯一知情者,尽管他已经疯了。

    在我们的要求下,老崔答应带我们去看看。从小秀湖到职工的临时宿舍有好几公里,老崔因为被勾起

了陈年旧事而喘嘘不已,我们则因为希望渺茫而无措,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一直埋着头走路



    职工的宿舍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老建筑,二层的旧楼,一楼用来当储藏间和厨房。二楼是住人的

地方。这时候正是上班的时间。所以院子里没什么人。老崔的老婆身体一直不好,他先到自己家里去看了

看,然后带我们到旁边的屋子。掏钥匙打开门,他说这间就是小林的屋子。因为大家平时都上班。怕他出

去乱跑,所以房门是反锁的。

    一进门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只有三十来岁。面色苍白的瘦弱男人。窝在床角发呆。这人真是疯了,从他

的眼神上就能看的出来。

    “一直就是这样子,每天从早到晚窝在床止。”

    小林对猛然冒出来的几个陌生人显然有点不适应,使劲又朝床角缩了缩,抓过床单盖在自己身上。我

们几个不由无奈的互相对望了一眼。

    就在大家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缩在墙角的小林突然清晰的吐出一个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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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19: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一节 庞三指

从小林嘴里露个字顿时把我们的脚步叉拉了回来。联在旁边摇摇头说:“几年了,一直是这样,从来不说话,偶尔开口,也就是两个字

    虽然我听的很清楚,但仍然不敢确定小林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字,书?输?叔?舒?汉语的同音字太多了,发音一样,意思却相差千里万里。

    庞老二盯着小林看了几眼,问老崔道:“除了这个字,还有个什么字?。

    “还有个平卓,也不知道是那个平。”

    正在这时,缩在床角的小林又张口说了个平字。这个平也有很多同音字,总之只从发音上是听不出什么的。

    “老崔,你问过他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没用的,头两年的时候经常问,他什么也不答,反正就是反反复复念叨这两个字,而且有时候反应很激烈,所以我就没再问过。”老崔惋惜的看了看眼神涣散的小林,沉重的摇摇头:“毁了,好

好个小伙子,就这么毁了”。

    趁老崔独自伤感的空当,我和卫攀还有庞老二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已经是配合了多次的老搭档了,有些话不用明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随即,卫攀轻轻咳嗽一声,说:“老崔,事情已经出了,你也不用天天挂在心上难受,我们一定尽全力查清楚这件事。不过  。卫攀面带难色的继续说道:“现在能供查案子的线索实在太少了,你

看 能不能再试着问问小林,书、平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即便问了,可能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结果。但本着严谨的工作态度,还是问一问吧。”

    说到最后,老崔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他坐到小林身边,把他身上的床单轻轻拉下来小林虽然疯了,神经完全崩溃,但对这个几年来一直照顾自己的人倒没有多少排斥的举动。老崔先安慰小林别怕,然后试探着问道:“林子。书、平,

是什么意思?。

    “书?平?”小林眼神呆滞的喃喃自语了两声,突然间象是被脑海中什么隐埋的记忆给利激了,一把抓过床单,把自己连头带身子给蒙了起来,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老崔无助的望了我们一眼,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感觉从小林这里得不到什么,几年间他一直都是这样,不可能突然就神智清醒起来。沉船这件事,到这里为止线索完全中断。

    离开黑山的时候老崔还恳求我们尽力把事情查清楚,我只能点点头,然后心里苦笑两奂。

    “二哥!”一离开黑山,卫攀就忍不住了,趁岩树上厕所的间隙,急切的问道:“事弄来弄去搞成这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庞老二显然也被难住了。揉了揉太阳穴,蹦出一个字:“难。”

    我看卫攀那神情真是悲、愤、怒、哀、愁五味俱全,生怕他一口气憋过去也变成小林那样,连忙劝他。其实我也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自从寻找圣师宝藏以来,卫攀出力算是最大的,不但花钱如流

水,而且还折进去好几个兄弟,眼见事情到了最后一步。却出现这样的情况。心理肯定很难承受。

    恰好这时候岩树提着裤子往我们这边走,卫攀只好敛去脸上的表情,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赶路,一直出了森林公园,坐上回崇左的车,他才窝在车厢的角落里恢复那股悲戚的表情,简直就像亲

儿子死到战场上一样,看的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虽然事情走到这一步,但还得回橡树坳,那么多人手和物资都留在那里,不去安置一下不行。所以我们准备在崇左休息一晚,第二天赶到屋背山,

然后回搭树坳。岩树这辈子头一次在城里的宾馆下榻,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我们要了两个房间,我和卫攀一间,主要是陪他说说话,宽宽他的心。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宽他的心,因为我自己心

里都揪的那叫一个紧。

    我们俩脸对着脸抽烟聊天,卫攀一口气嘬掉半根烟,不停的跟我倒苦水。弄的我也有点受不了,所以赶紧转移话题,让他往阳川打个电话,问问生意上的事。这次行动需要的人多,卫攀把档口和盘

口的人手调了一批,对生意肯定有影响。这也是卫攀的习惯,我们呆在深山老林里身不由己就算了,只要一到有通讯设施的地方,卫攀都要打个,电话问问生意,这时候可能给气糊涂了,我一提醒,他

才嘟嘟囔囔的抓起电话,跟总台要长途。

    甚话通了以后,卫攀跟对方随意说了几句,从他的语气和表情看,估计家里面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快挂电话的时候,对方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卫攀听完之后万万没有意想到

,连忙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庞二哥的父亲到阳”了?”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才挂掉电话,我刚才忍着没说话,这时候才好奇的问道:“二哥的父亲到阳川干什么

    “专门找二哥的卫攀一边穿鞋一边说:“前两天网到,直接找到家里去了,留了句话,要二哥得到消息后马上回阳川一趟,有十万火急的事

    “没说什么事?。

    “没有,老爷子传完话留下个地址就走了,哎!真是越忙越乱,也不知道二哥家又有什么事了。”

    庞老二的父亲现在上了年纪,不大出来走动,不过过去在圈子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直和金七爷齐名。这也是个相当富有传奇色彩的人,传闻庞老爷子和庞老二一样。一向重义,年轻的时候为了

搭救一个,朋友,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连根被切断了,只剩下三根手指,所以得了个庞三指的绰号。以前和庞老二闲聊的时候,曾经零零碎碎听他讲过几件庞三指的事,这老头没有金七爷那么重的名利

心,年纪大了以后就呆在乡下,很少掺和外面的事。现在他亲自跑到阳川去找庞老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都挤到一块去了,这边的事还没弄完。庞老二又得回去一趟,后面的路该怎么走,真让人头疼。

    卫攀跑到隔壁房间把庞老二叫来,然后对他说了刚才得到的消息。庞老二听完之后立即有点诧异的表情,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几步,说道:“可能家里有大事了。我父亲常年住在乡下,一般的事

都是交给我大哥去处理,他现在亲自跑来,我得回去瞧瞧。”

    我和庞老二交情很深,如果他家里真发生什么大事,我心里也很不安稳,所以我们三个人打算明天分头行动,我和庞老二回阳川一趟,卫攀留在这里坐镇,这次来的都是他的人,只有他能压制的住



    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就没再多说什么,早早的睡觉,第二天清晨,我和庞老二急匆匆的往回赶。到了阳川,去卫攀手下那里打听清楚庞老爷子留下的地址。我看这个地址好像是阳川附近一个县城里的

,于是在卫攀公司找了辆车,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等我们摸到地方的时候,庞三指网好午睡起床。这老爷子六十多将近七十的年纪,但身体精神都相当的好,我偷眼看了看他的右手。果然只有三根手指。

    庞老二对父亲相当尊敬,见面之后先恭恭敬敬的问了问他的身体,然后把我介绍给庞三指。我和庞老二一起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他过年回家的时候大概也跟庞三指说了关于我的情况。庞老本子虽

然也是过去做过大事的人,但和金七爷、梁从信等人不同,没有一点架子,和蔼可亲,尤其是这老头一辈子豪洒重义,他知道我跟庞老二之间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对我很客气。

    我和庞老二虽然交情好,但他们父子间这次商谈的可能是家里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太方便旁听,所以寒暄完了以后,我有意说想出去走走,以便让他们俩单独密谈。

    没想到我刚一说完,庞老爷子就摆摆手,说:“不用避嫌,这件事跟你也大有关有  。

    跟我也有关系?我一下子就糊涂了,我既不是他们爬子圈里的人,过去和庞三指也没见过面,我总以为他十万火急的把庞老二叫回来是因为他们家的私事,没想到老头竟然说和我也有关系。

    庞三指不知道是怎么住到乡下这个农家小院的,反正除了他之外,没见到第二个人,老头把我们带到他睡觉的卧室,三个人分开坐下后,他才开口问庞老二:“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    “被卡

住了

    庞老二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老头提的是宝藏的事。圣师宝藏虽然机密,但庞老二深知自己父亲的秉性,可能顺便也把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也告诉了老爷子。我心说难倒庞三指这次是为了宝藏的事而来



    跟着,庞老二把我们遇到的困境详细跟老爷子讲了一遍。老头听完后没有当即表态,骨碌碌揉着手里的两个核桃,几分钟后才张口说了句好像和宝藏毫无关联的话:“徐三魁的墓被找到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徐三魁是什么人,事后庞老二跟我说,这个徐三魁是明末清初中国北方名头最大的土爬子,传闻他原来是个读书人,因为屡试不中,加上当时正是乱世,所以一气之下扔下书本去干

别的营生,跟家里一个远房叔叔开始下坑摸货。那时候可不象现在,现在北方大部分早坑都已经被爬子来来回回下了几次甚至几十次,偶尔发现一个肥坑,几股势力较强的爬子之间免不了你争我抢,有

时候斗的过火了,死人的事都经常发生。

    而在徐三魁那个年代,情况就好的多。他先后跟着几个老爬子打下手,十多年下来,练就一身本领。当时干爬子的那些人好多都是被乱世所逼,吃不上饭的穷苦人,而徐三魁就不一样,他念过这么

多年的书,属于爬子里的知识分子。头脑眼光都非常出色,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心细,而且胆子粗,二十年间,几乎已经成为中国北方石戏凶十爬子,带领弄下发掘过相当多的大但如此“愕…爬子的盗墓

工具在明末的时候有了划时代的改进,其中三项都是徐三魁首创的。

    徐三魁作为一个资深的土爬子,对这中间的套路熟的不能再熟。所以他的墓一直都是个。谜。因为这人做了一辈子大事。聚敛的财宝无数,从明末清初到前些年,不断有知情者全力寻找他的墓穴,

但始终没能如愿。

    当然,庞三指网说出来这个人的时候,我还一无所知,又不好随便发问,只能跟着听。庞老二听说徐三魁的墓被挖出来了。也有点吃惊。不过更让我们疑惑的是,他跟我们所做的事没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现在抛出这个话题,有什么寓意?

    照你所说,你们现在已经摸到崇左附近的榕树坳?”庞三指顿了顿,突然又从徐三魁身上转开话题,重新回到圣师宝藏上。这老头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真搞的我有点莫名其妙。

    “是,现在就是被卡在格树坳那里没有进展。”

    “那这件事不能再干下去了庞三指一脸肃穆的说:“很危险

    我算是彻底服了,我很不适应这种跳跃性极强的谈话方式。而且,庞三指看样子就不像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说圣师宝藏这件事有危险,必定是得到了什么信息。但这件事庞老二早就跟他提过,

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我们寻找到藏宝地又屡受挫折的时候跑来示警。这搞的算是那一出。

    庞老二显然也摸不到头绪,所以试探着问:“爹,您的意思是?”

    “我这么说你们肯定听不明白,从头说吧。天雄,两年多以前我就已经得到本圣师手札,不过也无心再参与这件事,所以只当本古籍浏览浏览。一直到你说开始找寻宝藏的时候,我还有些纳闷,怎

么会有那么多手札残本流传下来?”    庞三指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他早在两年多以前就已经有圣卑手札了,这玩意儿确实太多了,光我了解到的,就有好几本。

    说到这儿时,庞三指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你们两个之间的约定,我也知道,这是正事,所以我也没有阻拦。这些年我一直住在乡下,日子过的安稳惬意,不过以前那些老兄弟们,还有没洗手的,

领着帮后辈在外面折腾。前些日子,有个老兄弟找到我,说他们在河南那边发现个大坑,很可能是徐三魁的墓,老兄弟手下没有手硬的人,所以没敢贸然下坑,专门跑来找我搭把手。我怕冷了朋友的面

子,再加上这么多年都没动过手,叫他说的有点心痒,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我心说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徐三魁身上了,不过转念一想,老头不可能千里迢迢从河北赶来就为了闲扯淡,肯定另有内情,所以我和庞老二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继续往平听。

    “老兄弟一听我肯和他搭杆子,很高兴,说徐三魁是明末清初爬子中的翘楚,一辈子下过的大坑数不胜数,他的墓,肯定是个肥坑,不管事做成后收获如何,我们两个二一添作五,平分。我倒不在

乎这些身外之物,只为了顾全朋友面子,另外去试试这把老骨头还管用不管用。临去之前,我和老兄弟就仔细商议过,徐三魁那样的见识本领,他的墓肯定很扎手,事先得有个详尽的计划。连着谋划了

三天,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想到了,一起准备妥当,我们才动身。”

    “爹,这些事,用不着您老人家动手,真是推脱不掉,不是还有大哥吗。”

    “朋友是冲我而来,我若是指派个后辈跟着去,不是明摆着冷朋友的脸吗?我和那老兄弟带了他两个徒弟,先到踩好的点去看了看。老兄弟的推测没错,那个。坑很可能就是徐三魁的。中间费了点

波折,总算平安进去,又平安出来了。”

    庞三指说的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实际情况绝不会这么轻松,庞家父子都是行事低调的人,这种大买卖,如果放到松爷那样的人身上,估计三两天就得传遍几个省。

    “我们俩事先预计,徐三魁这个坑很肥,但进去之后才知道,跟预想的相差很远,虽然有点陪葬,却绝对不像传闻中那么过火。乱七八糟的土货大概拿了十五六件,其中有个将近二尺长的扁平匣子

,里面分上下两层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四块白玉,每一块上面都刻着蝇头小字,记载的是徐三魁这一生所下的二十四个大坑。我喜欢这物件,别的东西都归老兄弟,我只带了这个匣子回去。到家之后用了

两天时间,把这些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庞三指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看我和庞老二,把手里的核桃放回衣兜,接着慢慢说道:“恐怕你们都想不到,二十四块白玉里最后一块,说的就是圣师宝藏。


大结局 最后一战
我们几个都懵了,也不知道这里该不该算是尽头。山讽,川在十几米外突然无限扩大,长宽都要以华里来计算,高度最少也在二百米以上。地下河静静的继续流淌,在我们身处的山洞与大空间的衔接处

形成一道三四十米落差的瀑布,河水则全部流入空间底部一个直径约二百米的地下湖中。我们脚下,有两条深嵌在岩石内的粗铁链,一直斜着延伸到空间的底部。

    藏宝图上的圆圈,原来就是指的这个空间。我们慢慢走到道路的尽头,一边盲目的在空间内四处扫视,一边暗自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手电光在这种环境下显然不敷使用,我拿出照明弹,以便观察一下空间内部的详细情况。照明弹的发射距离被我调整到最大,耀眼的白光飞行出二百多米后到达最亮点,这个位置恰好是地下湖的中

心区域。

    就在照明弹的照明范围内,我们几乎同时看到湖泊的右侧竟然静静停泊着一艘船。

    “快看,快看!”铁柱兴奋的指着湖面叫道:“下面有艘船!”

    “别嚷嚷,别人都不瞎。”

    “东西就在船上!肯定在船七!”我忍不住也跟这铁柱一起嚷嚷道:“草图上路线的尽头是一个圆圈,圆圈里还有个黑点,圆圈就是这个空间,黑点就是船!”

    我们激动的几乎都要爆炸了,恨不得直接从上面跳下去,然后游到船上。那两根并排的粗铁索可能就是当年向下面运送东西所用的。看样子还很结实,我们可以顺铁索滑下去,直接到达空间的底部



    圣师宝藏一直离我们那么的遥远,而现在,它竟然就在几百米外。莫名的骚动和兴奋冲击的我们大脑极度发热,只有庞老二还保持着平日的冷静,他先拿了捆绳子,做了个保险扣,然后沿铁索顺利

的滑下去,古代人都很实在,干活不偷工减料,这两根铁索在山洞内足足放置了上千年,但依然象从前那样沉重坚固。

    我们依次利用铁索从上面下来,几乎着魔一样不由自主的向湖边靠拢。那艘从唐代开始就停泊在这里的船对我们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大到无法抗拒。一直走到湖边,我才想起个很实际的问题,怎

么到船上去?

    游泳肯定不行。别说我们水性不好,点,算水性奇佳也不能下水。因为地下湖和地下河是相连的,河要的不明物难保不会在湖里出现,虽然大船离岸边最多只有二十米距离,但这段距离绝不能轻易

逾越。

    “大家沉住气,先不要急,我们绕着湖走一圈,熬了这么长时间。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千万不能关键时囊翻船。”

    “对对对,二哥说的对,都清醒清醒。”啪的一声,铁柱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跟我学,冷静、冷静、再冷静。”

    我们按捺住躁动的心情,跟庞老二在湖泊四周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按常理推测,那么大一艘船。肯定无法整体从山洞运进来,应该是先运进来造船材料,就地造好船之后直接下水。但走了一圈,

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造船的痕迹,就连零零碎碎的边角料都看不见,天知道无极圣师当年是怎么把这里打扫的如此干净的

    湖里的船整体着上去象一艘画艘,二十六七米长,十几米宽 既没有船帆,也没有桅杆,简直象一个特大型的肥皂盒漂在水里一样。

    如果在陆地上,再难办的事也能想办法解决,但死水一潭的小湖泊,真把我们难到了。庞老二独自沉思了半天,伸手朝湖面比刮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二十米的距离,应该能游的过去,但危险

太大,不如我们想办法把船拉过来。”

    “二哥,你把我说晕了。”铁柱迷迷糊糊说:“游都游不过去,怎么拉?”

    “我来试试。”庞老二把绑着石头的绳子拿了一捆出来,拉出二十米这么长一段,随手掂掂石头,然后让我们给他照明,用力把石头向大船扔过去。

    庞老二臂力很强,石头在空中飞行了二十来米后仍然余力不衰,但受绳子长度的影响,猛然间改变方向,在围栏上飞快的绕了几个圈,等于把绳子固定在了围栏上。庞老二伸手一拉,回头招呼我们

一起动手。

    我们憋足了吃奶的劲儿,和拔河一样,几个人同时用力,大船微微一动,但绕着绳子的围栏腐朽的厉害,经受不住这么大一股力量。被拉垮了一段。庞老二重新把绳子拽回来,旧法重施,一点一点

的拉动大船。

    大船上的好几处围栏几乎全被拉断了。才艰难的向岸边靠拢了十米的距离,因为湖水变浅,淹不过船的吃水线,所以拉到这里时,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二哥,身上绑着绳子,下水吧,十来米的距离,扑腾两下就到了,万一有意外情况,岸上的人把他拉回来就是了。”

    庞老二想了想,觉得以眼下的情况只能这么冒险一搏。苏玉紧紧拉住我,死活不让我第一个下去,最后铁柱身上绑着绳子率先下水,姿势极为难看的扑腾到船边,伸手甩上去一根绳子,缠紧围栏后

轻轻巧巧的攀上大船。后面的人看他安然无恙的上了船,心里一阵欣喜,一个接一个的游了过去。

    穆连山最后一个下水,游到船边后,我们几个人开始拉他,但刚一动手,我就感觉绳子上的重量猛然一沉,穆连山随即示警,水下有东西缠住他的脚脖子了。我们几个不敢松懈,都使出最大力量拉

绳子,很快就把穆连山拉了上来。穆连山上船的一刹那,右腿一甩,竟然带上来黑乎乎一团东西,落到甲板上后四处扑腾。

    这东西大概就是藏在水底抓我们脚踝的元凶,样子实在太怪了,说不清是什么玩意,浑身软塌塌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长着两只粗壮的触角,每只触角的前端,分出三只手指粗细的小触角。我和大

宾眼疾手快,伸手掏枪,朝怪物身上连开了几枪,腥臭的体液四处飞溅。没想到它生命力相当顽强,吃了几颗子弹后仍然活蹦乱跳,看的人头皮发麻,严广也加入战团,我们三个人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怪物几乎被打成马蜂窝,才逐渐平息下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渐我一身臭水。”铁柱随手在身上一抹,竟然发现整个手掌都是黑漆漆的,其他人也都是这样,溅在身体各处的怪物体液又黑又臭,

而且浸染力超强,擦都擦不掉。搞了半天,人人一身黑印,和我脚踝上的黑手

    一同工,苏玉胳膊上沾了大片。都快急哭了。    ”

    现在再急也没用,只能等回去之后到医院检查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庞老二最倒霉,左脸颊黑了一片,他倒不怎么在乎,简单分配了一下,留几个人在甲板,剩下的到船舱去看看。我知道,大批的

宝藏肯定就在船舱内,按这艘船的高度来看,只有甲板和船舱两层,所以,只要进入船舱,说不定马上就能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船舱的舱门上锁着一只巨大的铜锁,被我两枪给打断了,我们闪到一旁,然后轻轻拉开舱门,以防有机关这类东西。过了一会儿,见毫无动静,庞老二才用手电朝舱内照了照。随着手电光柱的照射

,整个船舱内密密麻麻的箱子顿时映入眼帘。

    宝藏!圣师宝藏!

    在这一刻,我几乎有种要热泪盈眶的感觉,无数的箱子,传说中的圣师宝藏,距我们只有咫尺之遥,触手可得,而为了这些东西,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别的人已经说不出话了,目瞪口呆盯着面前

的箱子 都和傻了一样,过了半天,卫攀才喃喃自语道:“圣师宝藏圣师宝藏

    我学着铁柱的样子,啪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拍拍卫攀:“卫副司令,别忙着陶醉,咱们先打开口箱子验验货

    “对对对,验验货,验验货卫攀转脸冲我一笑,其实我也说不清他这表情是笑还是哭。

    庞老二慢慢进入船舱,整个船舱内的箱子摆的整整齐齐,几乎占据了船舱的绝大部分面积,就在正中间留下条一米宽的过道,网走了几步,庞老二脚下突然咔的一声轻响,极象是触动了机关的声音

。我们心里同时吃了一惊,立即俯下身子,紧张的注视着四周的变化,唯恐箭雨天火之类的东西冒出来。但两分钟过去,周围没有丝毫异状。庞老二照了照脚下,说可能是虚惊一场,只不过踩到了腐朽

的甲板。

    我们长长松了口气,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有命挣钱没命花。网赚了座金山回来,结果一蹬腿上西天报道去了,我们可不愿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二哥,打开口箱子看看吧

    庞老二点点头,随便在身边选了口箱子。船舱里的箱子和我们在河川地道内发现的箱子大同小异,虽然大小外形不一样,但都是用松香封口。我们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打开,顿时感觉呼吸急促,箱子

分上下两层,整齐的码放着几十件玉器,这些东西不用看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绝对不掺一丝水分的唐玉!我轻轻取了一件出来,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微微颤抖,说实话,我真分辨不出玉的好坏,

因为过去在三谭院混饭吃的时候经手的都些大路货,象这样的好东西连见都没有见过。

    “发财了  发财了。卫攀一手捏着一件玉器,手抖的比我还厉害:“小小陈  你知道我手上这,这两件值  值多少钱?”

    “不管多少钱我随手把手里的玉器装进口袋:“反正都是难们的。”

    卫攀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激动了一会就有所好转,拿着手电和铁柱开始一五一十的数船舱里的箱子。我和庞老二则慢慢的在船舱内走了一遍,走着走着,我总感觉有些心慌,但说不出是什么原

因,当庞老二走在我前面转脸观察右边的箱子时,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心慌的原因。

    庞老二的右脸颊!

    我记得非常清安,庞老二被怪物体液沾染的部位是左脸颊,但现在。他的右脸颊也漆黑一片!那种怪物的体液。是有问题的!

    我的慌乱一瞬间就刺激的心脏急剧跳动,不知道该不该给庞老二说一声。我猛然想起自己脚踝上也有黑色的印记,下意识的提起裤腿一看,头皮都要炸了!本来只位于脚踝的黑印现在竟然蔓延到了

膝盖!

    “二  二哥我忍不住叫了庞老二一声,准备把这件事马上告诉他,庞老二慢慢回过头,阴阴的问了句:“怎么了

    我的天!庞老二左脸颊的黑印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脸庞,非但如此,他的目光突然变的无比阴冷,嘴角还挂着一丝邪气十足的笑意。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庞老二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没没事  我随便,叫你一声  。我语无伦次的随口敷衍了一句,同时紧张的思考对策。如果怪物的体液真有问题,那情况就糟糕透了,我们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沾染了那种又黑又臭的液体。

    “没事?”庞老二转过身,用手电在两旁晃了一下:“宝藏已经找到了,也用不着你了。

    听完这句话,我几乎要疯了,一纵身跳上身旁的箱子,拼命向来路跑去,卫攀和铁柱刚刚数完箱子,我一直跑到他们身边,才回头指指庞老二:“你们你们看。

    突然,卫攀伸手卡住我的脖子,卡的我几乎喘不上气来,他阴森森的狞笑一声:“过完河,就要拆桥,少个人分宝藏,我们就能多分一点    我的思维已经全乱套了,一起出生入死相处了这么久的

人,怎么网网找到宝藏就翻脸不认人。那甲板上的几个人呢?他们难道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要对我和苏玉不利?

    一想到苏玉,我更急了,用尽全力想掰开卫攀卡在我脖子上的手,但他的力气很大,无论我怎么挣扎,始终都无法挣脱出来,呼吸不畅慢慢导致我大脑缺氧,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如果再不动手

,我只能被他活活掐死。我不愿意伤害这些被我当成朋友的人,但他们想要我的命,我不得不这么做了。

    我腾出一只手,伸到腰间去摸枪,对准卫攀的胸膛,扣动扳机的同时,他手上加力,我眼前一黑,枪响之后就失去知觉。

    我再醒来的时候平躺在甲板上,身上还搭着一件衣服,苏玉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也不知在想什么,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谢天谢地,苏玉安然无恙。她见我醒了,连忙关切的询问我有没有那里不

舒服。离我不远处有手电光,而且,我居然听见卫攀的声音。

    “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低声对苏玉说:“他们都想害我们

    苏玉笑了笑!,你和庞老二还有卫大少铁柱都甩加里面中招了,不过他们醒的快,你醒的最慢。”

    “中招?中什么招?”

    “你们下去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在上面突然听见船舱里有枪声,赶过去一看,除了庞老二迷迷糊糊的还有点知觉,你们三个人都已经昏迷过去了。

    大家赶紧把你们抬上来,庞老二醒的最早,相互把情况一说,他就猜到是中了极乐香的烟气,船舱里可能那个隐蔽的角落里安放着极乐香的自燃机关,你们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吸入的烟气一多,

自然而然就是中招了。”    我拍拍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苏玉这么一解释,让我心里非常宽慰,庞老二这种重义的人,能和兄弟一起同生共死,要说他过河拆桥,打死我都不信。我又卷起裤腿看了看

,脚踝上的黑印和从前一样,那里有一丁点蔓延的迹象,看来,我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吸入极乐香后产生的幻觉。

    见大家正谈的热火朝天,我和苏玉也过去参与。卫攀只比我早醒了二十分钟,我们把各自产生的幻觉一讲,明知道是假的,还是有点心惊。梦境和现实只有一步之遥,但实际上的差别却太大太大了



    极乐香这种奇药只不过暂时使人致幻,倒没有其它危害,所以头晕的症状过了没多长时间就自动消失了。紧接着。大家议论的话题就转移到如果运送宝藏上,虽然已经找到具体的藏宝地点而且亲眼

看见那些箱子,但我们连一口箱子也带不走。地下河那段路不太好走,如果想要把所有箱子全弄回去,就必须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耗费很长时间。我们初步决定,如果岩树没有遭遇梁毅的话,由

卫攀单独先回阳川,在最短时间内安排好运送箱子的事宜,其余人就守在藏宝地的洞口附近,如果岩树真有什么意外,那就只能让庞老二一起随行,毕竟他的记忆力好,多少都记住了一些来时的路。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从大船返回岸边。准备尽快出洞,大家刚刚在湖边集合起来,四周突然亮起十多道刺眼的手电光和黑洞洞的枪口!

    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吸进去的极乐散还没有失效,再次产生了幻觉。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凭空钻出来十多个荷枪实弹的人,难到是梁家的后续部队?

    手电光慢慢的围拢过来,两个黑衣人把我们身上的武器背包全都搜走,然后又退回原个。看着这两个人,我总觉得眼熟,转念一想。他们的这身行头和当初在小阳山被金七爷俘虏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等我们身上武器全被按去之后,两个人影从光线后面的黑暗中走到我们面前,我被强烈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用手遮挡住光线,偷眼一看。竟然是他们!“金七爷”和黑夹期

    “庞天雄,穆连山,果然不同凡响。”长相与金七爷几乎一般无二的那个老头啪啪啪轻轻拍了拍手掌:“梁家背后偷袭,竟然还是被你们给收拾了,佩服,佩服

    这个老头我并后见过两次,但从没听过他的声音,他的长相虽然酷似金七爷,但两人的嗓音可是天壤之别。

    庞老二被十多把枪围在中间,依然面不改色,淡淡说道:“敢问是那路高人?能一路跟到这里竟然无声无息,佩服,佩服。”

    “庞二爷过奖了老头背着手慢慢走到庞老二面前:“我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平,跟庞二爷可是神交很久了。各位一定心里纳闷,不过不急,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我必然给各个一个明白。”

    这老头虽然说话客气,但他手下人拿枪对着我们,明显来意不善。我心里确实有很多疑问,撇开老头不说,单黑夹克就让人很摸不着头脑,当初他两次从梁家人手里把我们救出来,而现在又调头一

击,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件事说起来象个,故事,却让我谋划了几十年。”老头沉默了片玄,又开口说道:“一切都要从一个叫梁顺的人身上说起。”

    梁顺!这个,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他伙同金老大在当阳地宫中谋害我曾祖陈兴才,后来害人不成反害己,重伤之下逃出地宫。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我是从曾祖血衣上得到这个信息

的,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我年轻时住在阳川,五一年的时候,我进山打猎,在家附近的让 路上遇见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他哆哆嗦嗦从身上拿出一块镀金的怀表,说自己叫梁顺,又说把这块表送给我,

只求我替他到潮江,给一个叫梁从正的人带几句话。他所说的,就是有关圣师宝藏的秘密,断断续续把这些话说完,梁顺就咽气了,我怕惹麻烦,匆匆挖了个坑把他埋了。当时我只不过是个饭都吃不饱

的穷小子,斗大的字也认不了一箩筐,所以梁顺所说的宝藏虽然诱人,但我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不敢妄图。”

    怪不得当时梁顺的尸体四处都找不到。原来是被老头给埋掉了。不过老头的话说的虽然都属实,但他告诉我们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父亲原来是国民党一名军官,四九年随军去了台湾,后来千方百计托人找到我。要我想办法到香港,再去台湾和他团聚。历尽千辛万苦,我总算成行,从此以后定居在台湾,辛辛苦苦打拼几十

年,总算有了点家业。当年从梁顺嘴里听到的话,我始终都没有忘记,想方设法拨集了许多资料查证,但苦于当时两岸关系紧张,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实地勘测。直到把头发都熬白了,我才算原原本本弄

清楚圣师宝藏这件事,才开始以为找到宝藏只不过浪费点时间,但我派出两批人到大陆略一尝试,才知道竟然是千难万难。”

    听到这儿,我猛然想起去年在红石山河道寻找玉器的时候,听红石村的人说过,前几年曾经有人在河道附近寻找地洞,很有可能就是老头派出的人。

    “一件东西,你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为了谋划宝藏,我绞尽脑汁,花费的钱财不计其数,但始终没有一点结果,有时候自己想想,难倒是上天不肯成全?失利的次数多了,我也不得不另辟蹊径

,想些别的办法。我做的生意和文物有关,所以跟大陆一些古董商人略有交情,接触的多了,时常听他们说盗墓人本领如何如何,尤其是名闻江湖的盗墓六大世家,更是,川的家来听去倒真被我琢磨出

个办法,既然削力都找不到宝藏。何不交给其他人去找?如果凑巧成功,我正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不成,我也不损失什么。六大家中的能人那么多。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打定主意以后,我把多

年苦心搜集来的各种古版圣师手札有意无意的漏给盗墓六大世家,希望他们参悟手札后动手寻宝,我只要派人牢牢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大事可成。”

    我终于明白了韩家和穆家的圣师手札为什么得来的那么容易,几乎和白送一样,原来真是老头设计白送出去的。

    “我最初的设想是让六大家族一起参与到寻宝当中,所谓人多力量大,但这些人心志不一,比如金律鹏,得到手札后拼命研读,但其余几家似乎都不怎么感兴趣,庞二爷,你父亲庞三指那里,我可

也白送了一本手札。”

    庞老二一直默不作声的听老头讲述,直到说起他父亲时,才平静的回了一句:“家父从没跟我提过圣师手札。”

    “不错,庞三指淡泊名利,我有所耳闻,见几家都不动心,我只好广撒网,又拨集来几本手札,分送给当时的几个高人,卫攀卫少爷,你祖父也收到过手札,只不过我送的晚了,手札刚刚送去,他

就被金律鹏指使人暗害了。”

    “你怎么知道这什事!”卫攀又惊又怒,金七爷暗杀卫垂柳的事极为机密,根本没有多少人清楚,这个叫司徒平的老头知道的事未免也太多了。

    “事在人为,既然是人做的,自然就会有人知道,卫少爷,我叫个,人出来,你一定认得。”老头头也不回的说道:“百龄,卫少爷算是你过去的少东家,你也出来见见吧。”

    黑暗中又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腿脚似乎不太利索,走路时一瘸一拐,卫攀一见他就怒吼一声:“丘百龄!”

    本来我已经把这个人给淡忘了,但卫攀一声怒喝到让我想了起来,邱百龄过去在卫垂柳身边做事,后来被金七爷收买,暗杀了卫垂柳。这件秘闻由刘胖子交待出来以后,卫攀曾经派人到处寻找邱百

龄,不过天下之大,想刻意寻找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卫攀和卫垂柳爷孙两个感情极深,猛然间看到杀害自己祖父的凶手就在眼前,卫攀顿时狂怒,如果不是被人拿枪指着,他非冲

上去拼命不可。    “卫少爷息怒。”老头挥了挥手,邱百龄又一瘸一拐的退到后面,老头接着说:“害你祖父的元凶是金律鹏,现在他也入土为安,尘归尘土归土,孰是孰非,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百龄几年前走投无,路,投奔到我这里,今天来也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圣师宝藏。金律鹏倒真是个人物,研读手札后接连找到两块墨玉,让我欣喜不已,把希望全都寄托到他身上。至于你们和他之间

的纠葛,我也洞若观火,从你们寻找第一件玉器开始,我的人一直都跟在你们后面,有一个太过大意,失手被你们抓了。”

    看来我猜的不错小阳山的黑衣人果然是老头手下的人。

    “紧跟着你们内斗,金律鹏命丧当阳,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没想到庞二爷也是智勇双全的高人,带着你们越做越有起色。后来潮江梁家参与进来,我怕他们坏事,所以派人几次打发他们,

说起来,各位倒还欠我个耕情。”

    说来说去,事情竟然这么简单,黑夹克帮我们对付梁家,原来是怕他们瞎搅合把寻宝的事弄糟。

    “眼见你们离成功越来越近,我也怕梁家不依不饶的节外生枝,本想替你们把他给收拾掉,但转念想想,让他们在最后的藏宝地跟你们龙争虎斗一番也不错,无论那一方胜出,都必然会继续走下去

,也替我提前把沿途障碍排清。

    所以,我有意把你们的行踪透漏给梁家,他们才能一路跟到这里。说到这里,各位一定又有个疑问,你们的行踪,我怎么一直了如指掌呢?”

    老头说的没错,我心里真的是很奇怪,我们每次的行动不管多么严密,他们总能掌握的一清二楚,比如江西之行,梁家被关涛用假情报糊弄的,但老头还是准确无误的跟了过去。

    “这得谢谢卫少爷家的大厨师。”老头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略带得色的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忠诚,所谓忠诚,只不过诱惑他叛变的筹码不够重。你们平时议

事的几个,房间,都被厨师做了点手脚,不论你们说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先  ”

    卫攀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又听到被自己家里厨师出卖的消息,肺都要气炸了,脸色铁青,急的几乎想吃人。

    说到这里,老头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颇有感慨的说:“幸好我有生之年能见到圣师宝藏,这么多年浪费的精力时间金钱也就不亏了。这艘船上,想必就是最后的藏宝处吧。”

    见我们没人答话,老头微微一笑:“这艘船近在咫尺,不管有没有宝藏,我总要上去看看的。庞二爷和穆连山身手出众,我手下这些人恐怕镇不住你们。先把他们全捆起来,萧四,你和我上船。”

    老头身边的黑夹克点头答应,督促其他人把我们一个个捆的非常结实,然后把我们集中到一起看管。我一听老头要上船,心里顿时多了份指望,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水里那些怪物的事,最好是老头和

黑夹克一起被拖下去,我们才有希望逃脱。

    我眼巴巴的看着老头和黑夹克一步步下水,盼望他们突然大声呼救然后瞬间消失,但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水里的怪物似乎集体罢工,老头和黑夹克竟然无惊无险的就先后登上大船。

    这个老头的心思既慎密且歹毒,如果他确定宝藏就在大船之后,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杀我们灭口,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想一个脱身之计,但我们都被绑的结结实实,旁边还有八九个持枪大汉看

管,想脱身,不啻于白日做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越来越焦灼不堪,刚刚扭动一下身子,马上就有只枪管伸到面前,示意我老实点。

    混混沌沌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船上竟然传来两声枪响,看守们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朝大船停泊的方向看过去。我先是一惊,然后一喜,立即想到三个字:极乐香。船舱中有触发极乐香自燃

的机关,老头和黑夹克在…凡杳看箱子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触动机关,吊然我什么都嗜小几,但上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常情况下是不该有枪声的。

    这番心思转的飞快,前后只有半分钟的时间,看守们却也稳住了心神,一半人留下继续看管我们,另一半人准备到大船上查看情况。准备登船的人网走了两步,从大船船舱里猛然蹿出一个魁梧的身

影,疯狂的冲到甲板上,然后一头扎进平静的湖水中。看守们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随着落水的身影重新波动起来,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黑衣人大声呵斥登船的人加快速度。

    看守们心神慌乱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机会,但我实在没办法搞定身上的绳索。下意识的扭头看看其他人,我发现穆连山趁着看守们不注意,正一点一点的向庞老二挪动。我顿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预

感,穆大侠肯定在玩猫腻,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搞小动作。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搞什么,但我立即强迫自己相信穆连山会突然变出把机关枪把看守们全都放倒。

    留在我们身边的看守加上邱百龄一共是六个,登船的人是四个。或许老天爷看我们一路寻宝寻的这么辛苦,有意成全,四个登船的看守刚刚如水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故,蛰伏的水底怪物似乎发动

了攻击,但手电的光柱一直在来回晃动,我看的不清楚,只能听见凄厉的呼救声。

    这次变故照例吸引了我们身边看守的注意,就在他们心神不宁的一起向湖边张望的时候,穆连山和庞老二突然抖落身上的绳索,长身暴起,一人扑向一个看守,因为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所

以连一向心慈手软的庞老二都毫不留情,干脆利落的扭断对手的脖子。两人突然间发难,而且动作行云流水,别的人网回过神,庞老二和穆连山的身影又转而扑向旁边两人,这种情况下的混战中,枪起

不到多大作用,只要开枪就有可能误伤到自己人。如此一来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要论赤手空拳的肉搏,有几个人能是庞穆的对手?邱百龄已经感觉事态严重,趁着几个人屡战的间隙。贴着洞壁偷偷溜

向入口的铁索。

    庞老二和穆连山干脆利落的接连解决掉四个人,剩下的那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挡两个高手的夹击。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登船的那四个人正忙于营救被怪物紧紧抓住的同伴,竟然没有发

现我们这边的剧变。穆连山和庞老二飞快的拿匕首依次割断我们身上的绳索,一得自由,我们几个人几乎同时操起武器,对准湖边的四个人玩命一般的射击。

    “邱百龄呢!”卫攀把一梭子子弹全打光了,才回过神,发现邱百龄踪影全无。我们各自拿着手电四处照射,最后,光柱全都集中在一瘸一拐试图沿铁索离开山洞的邱百龄身上。

    “把他给我放倒!”卫攀显然是恨到了极点,吐出的字仿佛都带着血丝。严广二话不说,咔咔换上新弹夹,一手举着手电,一手瞄准,砰的一枪过去,远处的邱百龄顿时手舞足蹈的挣扎几下,扑到

在地。

    这时,我们已经把所有对手全部解决掉了,大家合力把尸体全都抛进湖里,算是给帮了我们大忙的水底怪物加个餐。我和穆连山又登船一次,捂着鼻子把司徒平的尸体抬出来。不知道黑夹克产生出

什么样的幻觉,朝这个,阴险的老家伙胸口连开了两枪。

    把所有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完之后,我才好奇的问道:“大侠,你怎么弄断身上绳子的?”

    穆连山拿出一把只有七八厘米长的零亮小刀在我面前晃了晃:“刀子割断拜  ”

    “刀子?那来的刀子?咱们不是都被搜身了?”

    穆连山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极为自信的说:“我身上的刀子,谁也找不到。”

    我们顺着铁桑攀到小山洞,然后按原路返回,一直到第二天。才从水帘洞的洞口看到一片光明。

    我们留下的装备都按原样摆在山洞里,但看不到岩树的身影。岩树有可能被梁毅的人控制,也有可能平安无事,如果他真被控制,那附近必定还有敌人,不能大意。我们考虑了一下,绝定做最坏打

算,分头在四周展开搜索,没想到人还没散开,就看见岩树提着两只不知名的花尾巴鸟,扛着猎枪晃晃悠悠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现在看见岩树真是说不上的亲切,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岩树!”

    “啊!老板,你们回来了啊。”岩树急急忙忙跑过来,晃着手里的花尾巴鸟:“老板们好口福,恰好我今天开张,你们就今天回来了。”

    岩树平安无事,也给我们省了不少时间,最起码不用在山里钻来钻去的找路。我们按原定计发 行动,由岩树带卫攀先出山,到阳川做好所有准备工作后再重新进山。    岩树对我们的安排有点纳闷

,不过卫攀今天的心情很好,从兜里抓出钞票给岩树先结算工钱,除了商定好的报酬外,特意多加了一千块钱,把岩树美的连夸卫攀八辈祖宗。

    唯一让大家烦恼的就是各人身上的黑印,皮都搓掉了,可印记还是一成不变,大老爷们还好说,苏玉是姑娘家,心理就有点受不了,我安慰她说:“别老在意外表相貌,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再说,

就算你和二哥一样脸都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哄了半天,才算哄的苏玉暂时忘却黑印带来的烦恼,她一脸正色对我说:“记住你答应我的话,这次回了阳川以后,再也不许乱跑,还有,你说去医院能把这些烦死人的黑印治好,如果治不好,我

可  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我赶紧赔着笑脸连声答应,心底却苦笑一声,男人啊,就是这种命。

    一连在这里住了十多天,我感觉自己简直和大山融为一体了。我们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坐在高高的树权上。望穿秋水一般的盼望视野里出现卫攀的身影。大概半个月后,卫攀领着几乎两个排的人还

有两个排的毛驴兴冲冲的赶了回来。卫攀回来的第二天,我经不住苏玉的纠缠,无可奈何的带着她先行离队回阳川,所以搬运箱子的过程我没有参与。不过也幸亏苏玉硬把我拉了回来。因为搬运宝藏比

寻找宝藏还要困难,卫攀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在山里足足熬了三个月,才把所有箱子全都运回别墅的地下室。

    这三个月也算没白过,至少把宝藏给盼回小”身卜的黑印也随着时间的流嘶天天变淡,整整百巩……层终于恢复如常。因为下一步就要面临宝藏的分配问题,所以庞老二和卫攀几乎住进地下室,逐

个的把箱子里的东西点验造册。从大船上拉回来的箱子一共一百四十二口,其中储藏金银的箱子九十二口,其余五十口均是各类古玩。不过令人极度惋惜的是,因为保存不当加上运输时发生的损坏,很

多贵重金属发生氧化,瓷器玉器破碎。

    所有物品清点完毕后,按我们事先的约定,开始最后的分配。穆连山占全部收获的十分之一,其余的平均分成四份,卫攀一份,苏玉、一份,庞老二和铁柱一份,我和松爷一份,每一份所分的东西

包括部分古玩文物和金银等贵重金属,因为我和庞老二早就达成共识,所以就要尽最大努力争取拿到更多的文物,苏玉好说,本来就不太在乎这些东西,铁柱和庞老二好的穿一条裤子,对于庞老二的意

见,铁柱也不会反驳,就是松爷太麻烦,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他才答应所有文物归我,黄金白银归他。

    然后我和庞老二把分属我们的金银集中起来,按市价从卫攀穆连让。那里换来部分文物,这样一来,收拢到我们手上的文物数量相当可观,已经占了整个圣师宝藏的百分之七十左右。    大约一个

月以后,一辆盖着篷布的卡车在清晨时分开到阳川市文物局大门前,司机停车后匆匆下车,然后消失在附近的居民区。我和庞老二就在文物局对面的居民楼楼顶拨通了局长的电话。几分钟后,一个头发

花白的干瘦老头领着几个人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外,瘦老头不顾年老体衰,让人抽着爬上卡车车厢,等老头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走不成路了,明显血压偏高。

    我和庞老二站在楼顶,望着那一箱箱即将进入各地博物馆的国之瑰,宝,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发出会心的微笑。

    比寻找宝藏更让我头疼的一件事终于到来了,苏玉说,如果我不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当面下跪虔诚的向她求婚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嫁给我的。买花倒无所谓,关键是跪着求婚太丢份,我红着脸为

难半天,为了抱得美人归,只好咬牙狠心单膝着地,把几乎捧都捧不动的花束艰难的举到苏玉面前:“嫁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呵护你六

    我和苏玉都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本打算悄悄的请几个朋友吃顿饭,热闹热闹就算礼成。但卫攀坚决不答应,以他弟弟结婚的名义在阳川大发请帖,阳川三教九流的人物任谁都要给卫大少几分面子,

婚宴定在阳川最豪华的国龙酒店,连着摆了三天,把我忙的头晕眼花,可看着身边打扮的花儿一般的新娘,再累也值得。

    。

    婚后的生活幸福而温馨,我和苏玉在阳川开了家不大不小的饭店,不图赚钱,只为有点事做,能充实自己。有时候我悠闲惬意的喝着茶,回想自己这半辈子的经历,真觉得恍然一梦如云烟。

    我很幸运,我有一个自己深爱而又深爱自己的老婆,有庞老二这样的大哥,有卫攀穆连山铁柱松爷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

    婚后的第二年元旦,恰好卫攀第二个儿子满月,我们这些当叔叔伯伯的肯定不能闲着,过去那帮好兄弟纷纷从外地赶来,喝杯大侄子的满月酒。因为苏玉有孕在身,加上天气太冷,我怕来回乱跑惊

了胎气 所以独自赴宴。

    卫攀单独开了一桌招待我们,喝着酒,聊着过去的往事,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不觉喝的就多了点,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知道跟这帮人喝酒绝对没有不醉的道理,所以把车停在家,坐出租来的。散席

的时候我连路都走不稳了,跟庞老二穆连山铁柱说你们都别回去了,就在阳”住着吧,反正苏玉马上要生了,到时候你们又得跑一趟,多麻烦。

    大家嘻嘻哈哈乐了一件,约好第二天到我家吃饭。一出门受了点凉风,酒意越来越浓重,伸手叫辆出租车回家。

    这两天一直在下雪,等我坐上车后,纷纷扬扬的雪花又飘洒下来。我迷迷糊糊的坐到小区门口,然后付钱下车,摇摇晃晃朝十六号楼走去。等走到楼道门口时,我猛然看见身边竟然直挺挺的站了个

人,一动不动,头上和肩膀上落了厚厚一层雪花,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发憷,网要迈步进楼道,那个人突然动了,一步就跨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他戴着冬天那种很暖和的露眼帽,整张脸都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心有点虚了,正想厉声质问他两句给自己壮壮胆,那人伸出一只手,慢慢打开手掌,掌心中托着一样东西。

    看见这样东西,我浑身上下的酒意立即散的干干净净,无数记忆的片段一瞬间从脑海深处升腾出来,眼眶顿时就湿润了,不由自主的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从那个人手中拿过这件东西。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了这件东西,它已经深深烙进我的心,我的脑海,我的每一个细胞。

    这件东西,竟然是当初我送给萧月的红线缠腰!

    看着手里的红线缠腰,我已经呆了,我记得很清楚,萧月为了救我,坠入了深不见底的类俸族神殿地眼,象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悲哀无助的飞向自己宿命的尽头……

    萧月已经坠入深渊,那戴在她身上的红线缠腰怎么可能  这个给我送来吊坠的人是谁?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一抬头。那个矗立在风雪中的人却已经踪影全无。

    碎玉一般的大雪,飘舞不休…

评分

参与人数 1威望 +40 收起 理由
云雾飞舞 +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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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8-28 08:12:0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书终于又有新的了

感谢         weiyonghua 分享,辛苦了,+40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8-28 21: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局了吗。。。。。。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8-28 21: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新书看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8-29 01:4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据网上所传是结局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8-29 11: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又更新了哦????

除了名字,其他我都忘记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8-30 14:04: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可以吧,至少有个结局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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