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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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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17 14: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坤也看见了徐云风和王鲲鹏,加快脚步,王鲲鹏看见黄坤的脚步笨重,“他真的没死。”
  “看来避水符的确在他的身上。”黄溪也点头,“我说我们黄家人,怎么会被淹死。”

  黄坤快步走到了徐云风身边,气喘吁吁的说:“他们、他们养了很多水里的怪物,在艾家镇的一个农家乐里。”


  黄溪走到黄坤的跟前,一把将黄坤的胳膊给抓住,然后把黄坤的衣领给扯了一下。
  “你干嘛?”黄坤问,“你谁呀?”
  但是这句话问了之后,黄坤立即就不做声了,这也许就是血脉的渊源吧,黄坤主动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徐云风说:“是的,他是黄莲清的孙子黄溪。”

  黄坤和黄溪,黄家的两个传人,这辈子第一次见面。两人对视了一会,黄溪说:“你归宗吧。”
  “我爷爷被你们赶出来了,”黄坤说,“不能说赶就赶,说回就回吧。”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黄溪说,“不信你把衣服脱下来,就知道了。”
  黄坤看了看徐云风,徐云风点头。黄坤就把衣服给脱下来,上身赤裸。身上没有什么蹊跷。
  “你转过去。”黄溪提示。
  黄坤照做了,背部对着所有人。

  “果然是这样。”王鲲鹏大声说。
  现在徐云风看见了,黄坤的背后,画了一个符贴,符贴上的篆文,显出了一条蛟龙的形状。
  这就是黄家的五行符之一——避水符。

  黄溪仔细的看着黄坤的背上的避水符,不停的点头,“大爷爷从小就把避水符刻在你身上了,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黄坤茫然的摇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任何黄家的事情。”
  “把衣服穿上吧。”徐云风对黄坤说。黄坤照做了。

  “师父,”黄坤对着徐云风说,“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在水下换气。”
  “我也不知道你们黄家的本事。”徐云风说,“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管用。”

  王鲲鹏对黄溪说:“你弟弟没事了,你。。。。。。。”
  “我现在就去玉泉寺等着。”黄溪说,“不用担心,黄坤过来之后,我一定全力以赴。”

  “有劳你了。”王鲲鹏拱手,“后会有期。”
  “一定的。”黄溪看了看黄坤,拍了拍黄坤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人是个汉子。”徐云风看着黄溪的背影,“就是说话娘娘腔。”
  “黄莲清的孙子,”王鲲鹏说,“当然不会是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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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17 14: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的为了长江里的一块铁板,布置的七星阵法,现在天璇星和玉衡星的人已经就位。
  黄溪已经去了玉泉寺,黄坤对着徐云风问:“我什么时候去和黄溪汇合?”
  “你急什么,”徐云风说,“张天然要召集他从前跟随他随从的门派后人,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个老不死的心思缜密的很,不到胜券在握,他不会动手。”
  “你说的也对,”王鲲鹏说,“不过黄坤这次落水,我觉得不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
  “长江上养水猴子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徐云风不屑的说,“张天然还看不上他们。”
  “也许就是试探一下我们,看看我们找的人有没有本事。”王鲲鹏说,“这样更适合他做事的作风。”
  徐云风立即询问黄溪落水之后的过程。黄溪老老实实的全部说了。

  王鲲鹏想了想,然后说:“明天我们就去你说的捞尸人的地盘去看看。”
  四人商量好了,也就回紫光园休息。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驱车从伍家岗过轮渡,到了艾家镇,黄坤开始指路,顺着一条柏油路,车开往江南的山里面。拐了几个大弯,看到了一个农家饭庄。
  黄坤说就是这里了。
  王鲲鹏也不躲避,直接把车开进了农家饭庄的院内。
  徐云风下车,大喇喇的带着黄坤走进农家饭庄的大房子里。
  这个客厅很大,里面摆了几个桌子,也是顾客吃饭的餐厅。可是无论餐厅还是厨房,都没有看见任何人。
  “ 你确定是这里吗?”徐云风问黄坤。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黄坤说,“就是算是瞎指路,也得要熟悉地方啊。”
  徐云风慢慢点头,把房间里的门一扇一扇的打开。
  这些房间,有的是一张床在里,有的空荡荡的。更多的房间里面是一张电动麻将桌。

  这的确是个典型的农家饭庄,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
  王鲲鹏和方浊也在二楼找了一圈,四人在一楼碰头,同时摇头,示意没人。然后四人走到农家饭庄的后院,后院几个鱼塘,可是鱼塘的水已经全部抽干了。鱼塘空荡荡的,无数死鱼在塘底的泥巴上苟延残喘,几条有力气的正在弹动身体。

  “人都走了。”徐云风说,“躲起来了。”
  王鲲鹏围绕着鱼塘走了一圈,“这里没人了,带我们去他们藏匿尸体的地方,快!”
  四人立即回到车上,半小时后,到了五龙河靠着长江的那个河湾。黄坤指着水面上漂浮的十几个鱼漂子,“每个鱼漂子下面都是一个死人,我昨天亲眼所见。”
  “真是害人的王八蛋,”徐云风说,“也亏他们做得出来。”

  王鲲鹏环顾四周,脱了外套,徐云风见了,也只能和王鲲鹏一样,脱下外套的时候对着黄坤说:“你还愣着干嘛。”
  黄坤这才意识到师父和师伯要下水去看看水下的尸体。立即和两人都潜入到水中,留下方浊一个人站在岸上。

  黄坤一下水,就如同一条鱼一样钻了下去。徐云风看见黄坤游动的姿势和常人不同,平常人游泳,都是手臂和双脚轮番的上下摆动,而黄坤却不一样,而是手臂合并,腿也贴在一起,身体是左右摇晃。
  黄坤在水下立即找到了藏匿尸体的水域,那些尸体都还在,可是徐云风和王鲲鹏游泳的速度比不上他。隔了一会,两人才游到了他的身边。
  黄坤在水下,用手指着水下漂浮的尸体,在水里突然看见徐云风和王鲲鹏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黄坤在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虽然尸体穿着衣服,可是并不是人了,是一具猴子的雷公脸。

  黄坤也吓到了,他知道水猴子的厉害,然后再看其他的尸体,脸部都变成了水猴子的样貌。
  难道又中了圈套,把师父和师伯也给套进来?
  三人什么都不想了,立即折返,往回游。
  幸亏这十几个水猴子并没有追上来。三人上岸,王鲲鹏和徐云风两人气喘吁吁。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云风咒骂起来。
  黄坤心里内疚,虽然知道徐云风并没有针对他,解释说:“我明明看到的都是尸体,怎么就变成了水猴子。”

  王鲲鹏向方浊要了外套,掏出手机,给申德旭打了电话。到了下午的时候,申德旭带了一个吃水浅的小艇过来。
  小艇上有几个专业的打捞水鬼。水鬼下去看了一下情况,上来之后,所有人脸都白了,他们也是在长江上讨饭吃的,知道下面的东西非同寻常。
  “怎么有那么多水猴子在下面。”水鬼的队长说,“幸亏他们都死了。”

  “死了!”黄坤惊呼,“我昨天明明看到都是死人,不是水猴子。”

  水鬼建议用滚钩把水下的东西都给拉上来。于是又折腾了很久,才把水猴子的尸体都捞上岸。
  十几个恐怖诡异的怪物都躺在了沙滩上。全部呲牙咧嘴,四肢蜷曲。在太阳下暴晒了之后,身体上的鳞片都干枯起来。一股巨大的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方浊已经忍受不了,吐了好几次了。

  申德旭仔细查看了这些尸体,对着王鲲鹏说:“你猜它们是怎么死的?”
  王鲲鹏摇头,“身上都没有外伤,难道是下药毒死的?”
  “你猜错了,”申德旭不再卖关子,“都是淹死的。”
  “这逼玩意,也会被淹死?”徐云风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种怪物不是专门生活在水下,跟鱼一样吗?”
  “我从参加工作,就在在长江上工作,”申德旭说,“见过淹死的人多了,见过淹死的牲畜也多了去了。这些东西的确是淹死的,千真万确!”

  “豢养它们的人,一定是被人逼着把这些怪物个弄死了。”王鲲鹏推测,“这些捞尸人弄死吃饭的工具后,也都跑了。”
  “有个历害的大人物来过这里。”徐云风分析,“看样子不是我们的朋友。”
  “如果是我们朋友,那么他已经现身了,”王鲲鹏说,“而且他的本事很厉害。”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徐云风说,“是姓张的人得力手下,过来看情况的。”
  “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黄坤,也不是来对付水猴子的,”王鲲鹏说,“他是来长江找铁板的。”
  “这个人可能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对头,”徐云风焦急起来,“可是你的阵法还没有布置好。”
  “他一定已经走了,”王鲲鹏说,“担心我们从捞尸人身上打听到什么消息,就逼着捞尸人离开,并且他能在水里溺死这些怪物。”

  “张天然的手下,北方人居多。”徐云风说,“真不相信有这么厉害的治水高手。”
  “中国又不是只有长江。”王鲲鹏看着申德旭问,“黄河上的利害人物,你认得几个?”
  申德旭摇头,“其实长江水文和黄河水文,两个单位都是平级的,而且相互之间从没有联系。不过我知道的是,对方跟我一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并且黄河管理局这两年裁撤了不少部门,很多能人都离开了单位,不知道去向。”

  “自古长江和黄河的治水术士,从来相互不来往。”王鲲鹏说,“现在他们有人跨界了,之所以有这个胆子,就一定是有人在身后撑腰。”



  申德旭对着王鲲鹏说:“对方的来头很大,王所长你要小心了。”
  “这些东西,”王鲲鹏说,“就麻烦你处理了。”
  “那是一定的。”申德旭招呼带来的水鬼,把水猴子的尸体集中在一起,淋上汽油,然后一把火都给烧了。
  这种东西是不能留下尸体的。不能留给政府其他的部门来研究。这个是长江上的规矩,无论捞到什么水下的怪物,都会自行悄悄处理掉。不留下任何线索。

  申德旭对王鲲鹏拱手,“这些东西太多,伤人性命也不少,我们要有个仪式,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
  王鲲鹏表示理解,带着徐云风方浊黄坤,开车离开。

  在车上徐云风,看着河岸上的火光,不屑的说:“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申德旭是长江上的治水高人,”王鲲鹏解释,“所以老规矩很多,听说水猴子拉下的死人,魂魄会附在水猴子身上,所以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超度。”


  “我和王八要去湖南,”徐云风对着方浊问,“你去不去?”
  “你们去那里,我都跟着。”方浊说,“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再问了。”
  “那我呢?”黄坤问,“不带我去吗?”
  “你留在宜昌,”徐云风说,“你避水符的能耐出来了,跟申德旭保持联系,长江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处理了。”
  王鲲鹏突然把车停下,在车里掏出一张卷轴出来,递给后座的黄坤,“你给我帮个忙,把这东西交给邓瞳。”

  “没事情干的时候,”徐云风嘱咐黄坤,“向寻蝉师伯学学晷分。她是晷分的高手。”
  黄坤看着三个前辈都是一副非常郑重的模样,点头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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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2 15:3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徐云风和王鲲鹏方浊三人去了湖南。
  黄坤这段时间的经历也算是惊心动魄了。自己回到学校,寝室里的哥们天天上网,也没什么人。这几天过去,再回到了寝室的环境,总觉得发生的事情跟做梦一样,什么黄家的恩怨,什么诡道的传承,什么七星阵法,都总觉得不太真实。
  想起了王鲲鹏交代自己要转交给邓瞳的那个卷轴。于是打开来看了,是一个上古修真图,一个人的身体各个经脉穴道对应着周天和五行。不同的是,这这个画的四个角上都画了夜叉。夜叉是佛教的东西,围着一个道教的仙人,看起来很诡异。
  黄坤看了看修真图的样子,这才确定前段时间的经历的千真万确。
  心想王鲲鹏看起来正直的很,可是学的东西却这么怪异。师父徐云风看起来不着调,可是诡道算术,就相对平和多了。看来自己的运气比邓瞳要好得多。

  黄坤落下了不少课程,害怕老师都把自己这号学生给忘记的干干净净,到时候学分不给过,于是在学校老实了几天,去课堂上跟老师混个脸熟。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陈秋凌。
  陈秋凌是秭归人,和黄坤同系同届,长得非常漂亮。黄坤一直对陈秋凌有点意思。从认识到现在,也惦记了大半年了。黄坤胆小,陈秋凌对人也很冷淡,两年来,黄坤跟陈秋凌话都没超过一百句。
  不过这个也不是黄坤的关系,因为陈秋凌基本不和任何男生打交道,别说男生了,陈秋凌和女生打交道的也不多,只跟她在护理学院的侄女关系近一点。
  想起陈秋凌的侄女,黄坤就头疼,简直就是回绕在陈秋凌身边阴魂不散的鬼魂一样,根本就找到不到和陈秋凌独处的机会。
  陈秋凌的侄女其实只比陈秋凌小一岁而已,那姐们太厉害了。一张嘴能把死人从坟墓里说的自己锤开了棺材盖子爬上来。而这姐们实在是太聪明,黄坤对陈秋凌的心思,早就被她给看的清清楚楚。
  陈秋凌的侄女,虽然是学生,入校没几天,硬是在学校里找到校领导,忽悠领导,打着大学生要社会实践的由头,把学校里靠教师居住小区旁边盘了几百平米的门面,在大学学校里开了一家餐馆。餐馆的名字很简单,就是这姐们的名字为打头,“陈策轩”。她牛逼之处在于,门面的第一个季度的房租,竟然学校给免了,而且装修都是学校给搞定的。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主。
  她的名字叫刘陈策,所以给自己的餐馆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所有人都叫她策策。
  策策开的餐馆,吃饭的时候就是餐馆,其他时间就是咖啡厅。晚上就变成了酒吧。陈秋凌会弹古琴,偏偏策策在自己的餐馆里放了一个古琴。所以陈秋凌在酒吧生意不好,人少的时候,就会倒陈策轩里来弹古琴。
  刚好半年前一天黄坤不知道哪根筋错位了,跑到陈策轩里去喝咖啡。结果整个门面里就他一个人在消费,就听见了古琴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了弹琴的那个女孩,长得特别漂亮,倒不是说面貌的姿色有多么过人,就是一袭白裙,又坐着弹古琴。脸色苍白,这气质就把黄坤给镇住。
  然后黄坤每天就去陈策轩,期望能等到那个女孩,可是一个月里,见不到一两次。后来黄坤才打听,那个女孩是餐馆老板的小姨,叫陈秋凌。
  后来黄坤去的次数多了,陈秋凌不在,他也不消费。策策看出了端倪,陈秋凌去弹古琴,就提前告诉黄坤。再后来,黄坤得了通知,去了之后,有时候陈秋凌在,更多的时候,陈秋凌不在。不过咖啡必须照例是要消费最贵的。
  再后来黄坤就被胯子取笑,说他的艳福不浅,找到了美女做女朋友。黄坤就问什么情况,胯子就说你和陈秋凌好上了,也没见你放个屁。
  黄坤就傻了,连忙问是听谁说的。然后胯子就说谁谁谁,黄坤就追着问传话的人,最后就问到了策策的头上。
  黄坤嘴巴那里比得上策策牙尖嘴利,几句话下来,就老实了。就是心理不服气,明明连话都没说几句,偏偏背个名声。
  黄坤那里知道策策到处宣扬他和陈秋凌关系另有用意,这事放在后面再说。


  黄坤上了几天课,天天坐在第一排,主动跟老师互动,算是给老师留下了印象,至少比胯子他们天天打游戏的要强得多,看来挂科的名额已经够了。而且在咖啡馆里跟陈秋凌见了一面,陈秋凌看见他仍然是不冷不热的表情。他也习惯了,并不以为意。
  于是按照王鲲鹏给的方向,去牛扎坪找邓瞳去。

  结果上了牛扎坪,看见邓瞳躺在床上,有气没力。寻蝉看见黄坤来了,立即说:“你还是把他给弄下山吧,别死在山上了。”

  黄坤就问寻蝉:“他这人是不是在山上闲不住,在这里憋出病来了?”
  寻蝉摇头说:“他撞邪了。”
  黄坤更好奇,“你是清静派的高手啊,解决撞邪的事情,不是你看家本领吗?”

  寻蝉叹气说:“事情就出在这里,这小子是在外面撞的邪,我镇守星位,人不能离开这里方圆百米。”

  邓瞳就把事情给大致说了。
  王鲲鹏把邓瞳弄到牛扎坪,然后把他交给了寻蝉,就和徐云风方浊离开。虽然邓瞳被王鲲鹏恐吓了一番。当时是十分的郁闷,可是过了一天之后,就根本没法在山顶上呆着。
  于是趁着寻蝉在星位上修炼打坐,悄悄的下了山。寻蝉发现他已经溜了,也来不及去追他。寻蝉的玉衡星位已经开始展开了,不能离开。寻蝉只好罢了,等着王鲲鹏自己回宜昌,自然会碰到邓瞳。

  没想到两天后,邓瞳回来了。而且吓得够呛,寻蝉一看,邓瞳的印堂发黑,鬓角的毛发上扬,面色蜡黄,就知道邓瞳撞邪。
  邓瞳向寻蝉求助,可是寻蝉不能离开牛扎坪,爱莫能助。
  邓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说起来也挺冤枉。他下山的时候是半夜,正是寻蝉丑时呼吸吐纳的时候。邓瞳顺着小路,朝着水泥路上走。
  经过一个片树林的时候,一个黄鼠狼突然就从旁边的草地窜出来,拦在他的面前。
  邓瞳没在意,还以为是一只兔子什么的,结果那个黄鼠狼就站立在邓瞳面前,月光照射,邓瞳才看清楚了是只黄鼠狼。要说中国南方也不是没有黄鼠狼,只是数量稀少,而且也不像北方那样黄鼠狼作祟。
  邓瞳也明白黄鼠狼拦路,一定有蹊跷。就是没有想到蹊跷到了他无法相信的地步。
  那个黄鼠狼一点都不怕人,拦在小路上,突然说起话来:“邓瞳,你小子,看我像不像神仙?”
  邓瞳当时急着要下山,生怕被寻蝉赶来把自己抓回去。可是突然看见黄鼠狼竟然拦路说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邓瞳还傻啦吧唧问了一句:“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那个黄鼠狼又问:“邓瞳,你看我像不像神仙?”

  “像你妈个比!”邓瞳这才明白遇到黄鼠狼作祟了,心里有点害怕,又接着骂道,“滚你妈的。”
  那个黄鼠狼被邓瞳骂了,立即就趴到地上,哧溜溜的钻进草丛里跑了。

  “什么玩意,”邓瞳骂骂喋喋的下了山,想着这世道真是变了,北方的黄鼠狼都跑到湖北来装神弄鬼。

  邓瞳下了山,早上回到了市内,晚上就召集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找了一个KTV包房唱歌。
  唱的好好的,突然KTV包房外有人对着包间里大骂:“邓瞳你妈个比!”
  开始的时候,邓瞳和朋友都没听见。后来骂得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朋友就听见了。
  于是把包房里的音响关掉,果然门外有人踢门,边踢边骂:“邓瞳你妈个比!”

  邓瞳的朋友蓬得狂笑起来。邓瞳气急了,一把把门拉开,可是门外除了一个女服务生路过,没有任何人。
  邓瞳问女服务生,“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门外。”
  女服务生连忙摇头,说没有人。
  看来是有人故意跟邓瞳捣乱,现在跑了。
  邓瞳回到包房,和朋友继续喝酒唱歌,结果过了一会,门外又有人大骂:“邓瞳你妈个比!邓瞳你妈个比!”
  声音跟刚才一样,邓瞳这次悄悄走到门口,隔着门上的厚玻璃,看到外面一个身影。于是把门猛地拉开,结果打开的时候,人影没了。

  这下把邓瞳给气的,对着通道大喊:“是谁吃多了,没事干,有种的出来。”
  邓瞳顺着通道找人,可是全部是服务生,都说没看见有人。邓瞳也知道不可能是服务生骂自己。因为服务生不可能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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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2 15:39:0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回到了包房里,他的朋友们却都没有跟刚才那样笑话他了。都是绷着脸看着邓瞳。
  邓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所有人的样子,于是问:“你们怎么不笑话我了?”
  一个朋友就指着邓瞳的头,邓瞳把自己的头领摸了一下,手心里软软的,放到面前一看,我靠了一声,满手鸡毛,还沾着鲜血,看来是鸡血。
  朋友们连忙用抽纸给邓瞳擦拭他的头顶。
  大家出了这趟子事情,唱歌也没了心情。音响刚才就关了,朋友就主动提出今晚不唱歌了,出去宵夜。大家收拾衣服和背包,准备结账走人。
  结果包房里突然一声巨大的音箱啸叫声,所有人的耳膜都被刺的剧痛。好不容易啸叫声停止了。
  突然音箱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声音十分的缓慢,“邓瞳你妈个比,邓瞳你妈个比。。。。。。。”
  所有人,包括邓瞳都惊呆了,愣在包房里一动不动。一起来的一个女生已经吓得哭起来。

  然后包房里的那个大显示屏里的画面突然扭曲,然后一片纯蓝色。纯蓝色之后,又开始扭曲。结果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个画面是黑白的,而且非常的模糊。

  画面变化的时候,音箱里的声音一直没有停顿,仍旧是:“邓瞳你妈个比,邓瞳你妈个比。。。。。。。”

  “你们快看!”邓瞳的一个朋友指着显示屏,不过所有人都不用他来提示,都已经看到了显示屏上。
  显示屏的画面渐渐的显出了画面。里面是一片草地,然后无数只黄鼠狼在草地上奔跑,然后画面退后,漫山遍野的黄鼠狼都在狂奔。

  所有人都从包房里狂奔了出去,只有邓瞳傻了,还愣愣的呆在远处。
  现在邓瞳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师父王鲲鹏把自己留在牛扎坪,跟着寻蝉,并不是真的要限制自己的自由。而是师父已经意识到了危险,针对自己的危险。寻蝉是北方的道士门派,对付黄鼠狼是绰绰有余,可是自己偏偏就要跑下山,一离开寻蝉控制的范围,就遇到了邪性事情。

  显示屏里的黄鼠狼都跑光,只剩下一个了,然后黄鼠狼慢慢的人立起来,在显示屏里看着邓瞳,嘴里喊着:“邓瞳,你小子,看我像不像神仙?”
  虽然黄鼠狼的脸部毛茸茸的,但是邓瞳能感觉到它正在轻蔑的笑。
  “像你妈个比!”邓瞳对着显示屏大骂,“我*你姆妈!”

  显示器的画面突然就什么都没有了。邓瞳被折回来的朋友拉出包房,大家都安慰邓瞳,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于是拉着邓瞳去夜市宵夜。
  宵夜的时候,邓瞳就发作了。两眼发直,对着一起喝酒的朋友问:“你们看我像不像一个神仙。”然后口吐白沫。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那里还能喝酒,立即把邓瞳抬进医院打点滴。折腾了一夜。到了白天,邓瞳也想明白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动身回到牛扎坪。

  寻蝉一看见邓瞳的样子,就知道邓瞳是黄鼠狼给上了身。可现在黄鼠狼不在邓瞳的身上,寻蝉也没办法走出星位,去替邓瞳解决。
  只好等着王鲲鹏回来,方浊上山后,就把邓瞳送下山,让他的师父去解决。
  结果还没等到方浊,黄坤上山了。

  寻蝉给黄坤交代,“下山了找几只猫,可能会把跟着邓瞳的黄鼠狼给吓跑。”

  寻蝉失策了,因为迷惑邓瞳的黄鼠狼和黄坤遇到的水猴子一样,都不是野生的。背后有人驱使。

  邓瞳这次倒了大霉,走路都不稳当,杵着一个木棍动作拐杖跟着黄坤下山。边走路,嘴里还是啰嗦个不停,说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被王鲲鹏骗了做徒弟,加入了邪*教组织,怪事都来了,一会进电梯出不来,接着又上了鬼中巴,又被水猴子往水里拉,现在又被黄鼠狼给纠缠上了。。。。。。。
  邓瞳说了一遍还不够,又唠叨了好几遍。黄坤本来不想跟这个傻逼接茬,但是听的实在是烦了。就反驳邓瞳,说电梯游戏本来就很忌讳,如果是普通人玩一下,寻求个刺激,也就罢了。通阴的、驱邪的术士也巴巴的去玩,肯定出问题。还有在长江里遇到水猴子,明明是我被拉下去了,你当时跑了好不好?黄鼠狼的事情,你好好的呆在牛扎坪,有寻蝉前辈在,怎么可能被迷住。
  所有的事情都是邓瞳你在自己作死,反而让师父操心。还有诡道怎么是邪*教呢?你王鲲鹏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都看不出来邪性。

  “可是你师父,那个姓徐的,那里像个修道的人?”邓瞳被黄坤一顿教训,立即就跟黄坤较真,“你他妈的现在跟我一样是给人做徒弟的,等你做了诡道的老大,再来教训我。”

  黄坤看见邓瞳都这样了,脾气还这么臭,也懒得照顾他了。就带着邓瞳坐车到荆州,把邓瞳送回他家里去。
  结果黄坤和邓瞳到了荆州。
  邓瞳的家是一个老宅子,在荆州城的中心地段,靠着三国公园的湖泊。黄坤进了屋子,才感叹,邓瞳家里真的是很殷实。
  大宅子里没人,邓瞳跑到厨房里找了点东西,用微波炉热了吃。黄坤也饿了,不客气的坐在邓瞳对面吃起来。
  就在这时候,邓瞳的父母回来了,看见了邓瞳,却一点都不开心。脸色冷淡的很。
  邓瞳的父亲,等着他们吃完,对邓瞳说:“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
  邓瞳傻眼了,“老头子,你真的把我给卖了啊!”
  “走吧。”老邓只是摆手,“没事就别回来了。”

  邓瞳急了,“你这是怎么啦。”
  老邓就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得还了账才能回来。”
  邓瞳听了父亲这么一说,知道王鲲鹏的确是没有骗自己。看来父母是铁了心要拿自己跟王鲲鹏抵账。
  邓瞳算是服气了,站起来就走。走出门的时候,邓瞳的母亲,偷偷塞了邓瞳一条金链子,算是留给邓瞳没钱了保命用的。

  黄坤虽然一直对邓瞳有意见,但是看到他被父母赶出来,觉得挺尴尬的这件事。
  两人没办法,只好又回宜昌。

  荆州和宜昌隔得不远,两人晚上就到紫光园王鲲鹏的家里去落脚。果园二路的宠物市场距离紫光园不远,黄坤想起来寻蝉交代,就去买了两只小猫回来。
  邓瞳的精神颓靡,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就睡了。

  果然睡到半夜,窗子外又被人敲的作响,黄坤都被吵醒了,睁眼一看,邓瞳也站在窗子后和窗外的一个黑影正在对骂。
  窗外的影子就骂,邓瞳你妈个比。
  邓瞳也不甘示弱,外面骂一句,他就回一句。
  黄坤看见邓瞳每骂一句,脖子就伸长一点。黄坤看得奇怪,眯着眼睛看明白了,一个绳索套在邓瞳的脖子上。
  邓瞳只要一张嘴骂,绳索就拉着黄坤的脖子向上提一点点。可是邓瞳自己不知道,绳索越拉越高,他自己都把脚给踮起来了。
  如果再这么骂下去,邓瞳迟早被挂在空中吊死。

  黄坤立即去把猫给拎到手上,把窗子打开,然后把猫给往外递,第一只猫递出去就顺着窗外的平台跑了。也不知道摔下楼没有。
  第二只猫就拼命的惨叫,身体乱动,爪子抠着窗户框子,不肯出去。黄坤拼命的推,小猫反而把黄坤的手背抓了好几道深深的血印子。

  然后小猫不叫了,黄坤再看,已经死了。

  而这边邓瞳还在狂骂,骂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脖子提的老高,舌头都吐出来,眼睛也鼓出来。

  黄坤没有办法了,只好把邓瞳一把推倒地上,然后用毛巾把邓瞳的嘴巴给塞住。邓瞳呜呜几声,再也骂不出口。
  黄坤再看向窗口,那个黑影,也就是黄鼠狼精低声诅咒了两声,就消失了。

  黄坤把客厅里的灯光全部打开,看见邓瞳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痕迹,乌紫的厉害。邓瞳已经耗尽了力气。黄坤把邓瞳嘴里的毛巾给拉出来,看见邓瞳没有力气骂人了,只是躺在地板上不断的喘气,脸色还是非常的愤怒。

  黄坤等着邓瞳怒气渐渐消散,才对邓瞳说:“那个黄鼠狼就是故意让你跟他对骂,你骂得越凶,死得越快。”
  “我他妈的就让它白白给骂了?”邓瞳不甘心的说,“我可受不了这个。”

  “我们的师父都不在。”黄坤说,“这事得落在我们自己身上解决。”
  “怎么解决?”邓瞳说,“我他妈的什么都不会。”
  黄坤把那个上古修真图卷轴拿出来,递给邓瞳,“这个我看了,应该是茅山派驱鬼的法术。你自己招惹的东西,你自己学了法术对付。”
  “我学会了又能怎样,”邓瞳说,“这东西都成精了,我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还有我,”黄坤说,“我师父交代我学习晷分,应该能帮到你。”
  “你有这么好心吗你?”邓瞳瞥了黄坤一眼,“你不是和两个老杆子商量好了,故意坑我的吧。”

  黄坤知道邓瞳是被黄鼠狼惹急了,心火旺盛,也不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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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2 15:39:59 | 显示全部楼层
  黄鼠狼这个东西,平时很少见到,但是一般人看到了都会回避,总觉得这东西精怪,会害人。特别是北方,对这个东西十分的忌讳。
  南方的民间巫术,对黄鼠狼不太看重,首先是因为南方的黄鼠狼少见。其次,南方自古以来,忌讳的这种妖精修炼的东西是另一种动物。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这种动物是青蛙。
  明清时代,崇拜蛙神是很普遍的。江汉平原种植水稻,农民对青蛙就有天然的崇敬。
  蛙神很厉害的,有时候会化作人,在田地里起房子,修建大宅,然后招婿。上门女婿要是觉得受气,还不敢发怒。怕得罪蛙神,后果不堪设想。

  说这些太远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中国北方敬畏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或者是狐狸精。南方的敬畏青蛙。当年袁世凯就被民间称呼为青蛙精。

  言归正传,邓瞳和黄坤两人呆在王鲲鹏的屋子里,到了晚上,黄坤就让邓瞳把耳朵堵上再睡觉。可是这个法子不灵,邓瞳还是听得见窗外有人骂他,挨骂了他就气愤,要还嘴,还嘴了,脖子上就有绳子掐他。
  黄坤没招,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把邓瞳的嘴巴用毛巾堵上,这样邓瞳就不能对骂了。这种办法还算是凑效。
  黄皮子在窗外骂了两天,邓瞳不回应,第三天晚上就没人影再挑衅咒骂。
  邓瞳和黄坤松了一口气。邓瞳的精神就好多了。

  结果就好了一个晚上。
  翌日晚上,窗外倒是没人叫骂了,楼顶上开始闹腾。妈的楼上的住户到了半夜不睡觉,开始吵架对骂,骂着骂着就动手,打的稀里哗啦,又是摔东西,又是大呼小叫。
  然后就是小孩哭闹。吵得黄坤和邓瞳完全睡不着。想着这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好上楼去干涉。
  结果这楼上的吵架声音到了晚上又来了。这次邓瞳和黄坤再也受不了了。两人走到了楼上,去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
  不仅没人开门,吵架的声音也没有了。黄坤就猜测,“肯定是这家人也知道吵架影响了邻居,也不好意思开门。”
  邓瞳却用脚狠狠的踢了别人的防盗门一脚。

  两人回到楼下,还没有站稳,楼上的炒焦声音又来了。邓瞳的火气冒上来,跑到楼上,不停的踢门,嘴里大喊:“你们还让人睡不睡觉啦!大半夜的闹腾什么?”
  结果对面的住户被吵到了,对着邓瞳说:“你在干嘛呢?”
  邓瞳说:“这个家人神经病,一到半夜就吵架,你们听不到吗?”
  对面的住户一听到这句话,立即就把门给关上了。一句话都没说。

  黄坤看见住户有蹊跷。于是拉着邓瞳到了楼下的保安岗亭,把楼上吵架的情况说了。保安听见了黄坤的叙说,看了黄坤很久,才问:“你们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们开这个玩笑搞什么?”黄坤说。
  “你们是王师傅的什么人?”看来保安认识王鲲鹏。
  “我是他远方亲戚,”邓瞳机灵,他的口音是荆州方言,而王鲲鹏其实也是荆州人,说话也有荆州口音。

  保安就跟黄坤和邓瞳说:“你们楼上的房间,在一年前就没人住了。”
  “妈的!”邓瞳跳起来,“果然还是黄皮子没有放过我。”
  “王师傅没跟你们说起过吗?”保安又说,“那个房子的业主搬家之后,把房子卖给王师傅的。王师傅从来不住,就一直空着。”
  邓瞳和黄坤面面相觑。

  保安看他们的样子,也被吓到,不禁叫苦:“我他妈的这个星期上夜班,你们不要吓唬我啊。”
  黄坤和邓瞳两人面色铁青,现在他们知道了,术士的这碗饭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他们两个新手,根本就无法去面对这些诡异的事情。

  回到王鲲鹏的屋子里,楼上吵架的声音倒是没有了,可是更加可恶,变成了切割机切墙和电钻的声音。比两夫妻吵架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整整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邓瞳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也没地方去了。只能住在这里,天天受这个折磨,他受不了。

  邓瞳聪明,就在房间里找专门放小物件的篓子。果然在书房里找到了几把钥匙。邓瞳也不管了,拿着钥匙就上楼,用钥匙一把一把的试着开门。

  试到了第四把,钥匙合隼,可以扭动。钥匙转了好几圈,看来王鲲鹏是把门全部反锁。
  门开了。
  邓瞳和黄坤两人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进去之后,两人就立即发现真的有问题,因为这个房子的客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家具什么的早就搬空了。
  但是房间里十分的干净,地面是木地板,干净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黄坤和邓瞳面面相觑。在客厅里打量了一会。
  “妈的,一定是黄皮子在作祟。”邓瞳说,“这个屋子哪里有人在装修,也没有砸东西的痕迹。”

  黄坤慢慢走到卧室边,慢慢的把门推开,他本能的意识到这个卧室一定有问题。门开了,黄坤慢慢走进去。发现这个卧室里面放了很多半人高的坛子。把整个卧室都堆满了。
  这些坛子都是有年头了,应该从前八十年代之前,四川装榨菜的坛子。每个坛子都封得严严实实的。
  黄坤哪知道这种坛子从前是做什么的,只是看到每个坛子上面都贴着一张符贴。不用说,跟王鲲鹏一定有关系。王鲲鹏本来是北京的某个宗教研究部门的领导,结果放弃了所长的身份,隐居在这里,看来真的在私下做了很多事情。

  黄坤蹲下来,用手摸最靠近身边的坛子。触手冰凉。黄坤下意识的把耳朵贴到坛子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可是黄坤心里还是有点发毛,毕竟这些坛子在这里让人觉得太诡异了。

  本来心里就有点紧张,突然就听见邓瞳在大喊:“黄坤,黄坤!你快过来看看,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黄坤立即跑过去,看见邓瞳把另一件卧室给打开了,正站在卧室里。背对着门狂喊。
  黄坤冲进整个卧室之后,立即就明白了邓瞳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
  整个卧室也是空荡荡的——除了中间放了一个棺材。

  邓瞳回头,指着黄坤大喊:“我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买了一个房子,好好不住人,放个棺材在这里?”
  黄坤心里也震惊,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就是他跟着王鲲鹏和徐云风到巫山,去找犁头巫家讨要阴阳四辩骷髅的时候,看到钟家人在阴宅里面,也是放棺材。

  两人沉默很久。黄坤在打破沉寂,“旁边的卧室里,全部是坛子,如果猜的没错,里面放的都是死人的骨灰。”

  邓瞳打退堂鼓了,“这事我们搀和不了,等着师父回来,我再问他吧。”
  黄坤也同意邓瞳的提议,“我们还是下去吧,师伯在小区房间里,弄这些东西进来,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如果是黄皮子跑进来作祟,”邓瞳说,“会不会影响到这些东西?”

  “先解决黄皮子再说吧。”黄坤说,“毕竟我们两人已经入门了,这些事情,不能永远指望师父。”

  邓瞳想了一会,对黄坤说:“我给你看个东西,但是先说好了,你不能笑。”
  “我答应你了,不笑。”黄坤诚恳的回答。
  黄坤于是把自己的上衣脱了,把胳膊抬起来,黄坤看见邓瞳的咯吱窝下长了一个拳头大的疙瘩。
  “你这是真的被黄鼠狼上身了啊。”黄坤大惊,“我听我爷爷说过,被黄鼠狼上身的人,腋下就有个大包。”

  “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倒霉。”邓瞳忍不住咒骂起来。
  “没事,”黄坤说,“我爷爷当时告诉我,黄鼠狼怕猎人,让猎人用针把包刺破了,黄皮子就吓跑了。”
  “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啊。”邓瞳说,“到哪里去找猎人去。”
  “找不到猎人,”黄坤说,“找杀猪的也行。菜市场到处是卖猪肉的。”

  邓瞳现在是完全没了主意,只好任凭黄坤摆布。两人一刻都不耽误,走出房间,把门又给反锁上。
  两人立即去隆中路的菜市场去找肉贩子。

  两人在市场肉铺区,里找到一个长得最凶狠的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耗尽唇舌,终于用三百块说动了这个大汉。
  大汉用他的剔骨刀,对着邓瞳腋下的大包,轻轻的捅了一下。大包立即破裂,留出脓血出来。
  可是邓瞳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然后大汉拿了钱,让邓瞳和黄坤离开,他是靠刀口吃饭的,也忌讳这种事情。
  邓瞳和黄坤慢慢往回走。
  两人回到紫光园,在电梯里,黄坤问邓瞳,“觉得怎么样?黄皮子走了吗?”
  邓瞳慢慢把脸对着黄坤,笑嘻嘻的问:“黄坤,你觉得我像不像神仙?”

  黄坤傻了,隔了很久,才慢慢的说:“像你妈个比!”
  邓瞳笑的越来越开心,哈哈哈哈,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往电梯的轿厢上狠狠的撞,撞了几下,脑门就开始流血。
  鲜血很快就糊满了邓瞳的脸,但是邓瞳的脸却是非常开心的笑。黄坤急了,一嘴巴抽上去,顿时把邓瞳给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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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3 12:5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中了黄*鼠*狼的邪,而且这个黄*鼠*狼很不一般,黄坤已经完全明白了,把邓瞳连拖带拽的拉到王鲲鹏的房子里。
  看着虽然已经昏迷,但是脸上仍然带着诡异的微笑的邓瞳,黄坤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黄坤从徐云风这里学的是诡道算术,现在要学的是晷分,也就是一根木头棒子,上面划了很多记号,然后插在地上,看太阳投射的阴影和木棍上刻度的距离的角度。这算术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和驱邪御鬼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邓瞳倒是学的王鲲鹏的御鬼术,可是现在却自己被黄*鼠*狼给迷住。
  黄坤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只能等着两个师父从湖南回来,让他们解决这个难题。
  黄坤看见邓瞳的脸上鲜血淋漓,就去浴室给邓瞳去拿个毛巾过来。可是当他拿了毛巾回到客厅的时候,邓瞳已经没有躺在沙发上了。
  黄坤连忙张望邓瞳去那里了,却听见邓瞳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王鲲鹏的阳台没有封。
  “黄坤,你看我打个翻叉给你看啊。”邓瞳站在阳台的栏杆上,两手平伸,保持平衡,看着黄坤,声音欢乐的很。
  阳台的栏杆是不锈钢铁艺,圆溜溜的。黄坤想大声喊让邓瞳小心一点,可是又怕惊吓到邓瞳,硬生生的忍住。
  邓瞳说完,就向前来了一个前空翻,跟体操选手在平衡木上表演一样,两个脚竟然稳稳的落在栏杆上,身体左右摇晃,最终还是保持了平衡。黄坤看的心惊肉跳,王鲲鹏的房子可是在九楼。
  “我是不是很厉害?”邓瞳扭着头,对黄坤笑嘻嘻的问。邓瞳看到邓瞳的脸,就是个黄*鼠*狼的样子。
  “你,下来。”黄坤轻声的说,缓缓的招手,并且慢慢接近邓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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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3 12:57:1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或者是一个黄*鼠*狼,却兴致很高,他单脚在栏杆站稳,然后转了一圈。突然黄坤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邓瞳对着黄坤说:“你看我会不会飞,我马上飞给你看。”
  说完就转身,背对着黄坤,就要向空中跳跃。
  可是跃跃欲试了几下,邓瞳却又不跳了,转身对着黄坤开骂:“黄坤,我告诉你,别惦记陈秋凌了,她是结了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黄坤又傻眼了,邓瞳怎么可能知道陈秋凌这个人的存在呢。没想到邓瞳又接着骂:“黄坤把你手里的棍子放下。”
  黄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着晷分的事情,随手把棍子捏在手中的。而且看到邓瞳的眼睛里露出了怯意,觉得有点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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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3 12:57:3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突然又问:“黄坤,你姓什么?”
  黄坤被黄*鼠*狼附身后的邓瞳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邓瞳的性命捏在对方的手里,也不敢刺激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姓黄。”
  “姓那个黄?”邓瞳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黄坤发现邓瞳的眼睛就看着他手里的那根用来计算晷分的木棍。突然想起来黄裳的事情。
  这个黄皮子害怕黄裳,或者是跟黄裳有关的东西。黄坤心里转飞快,知道这之中有蹊跷。
  “你到底姓那个黄,是黄*鼠*狼的黄吗?”这句话一问,黄坤心里就更加肯定了,于是沉着声音说:“不是,是黄裳的黄。”

  邓瞳听了这句话,身体顿时软了,黄坤立即把邓瞳从栏杆上拉扯下来。邓瞳喘着气说:“妈的,我刚才心里非常清楚,这玩意太狠了,竟然能控制我的身体,还能用的嗓子说话。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挣脱它。”
  现在黄坤明白,邓瞳又清醒过来。然后对邓瞳说:“那东西害怕黄裳,连我手上的这个桓木都害怕。”
  邓瞳想了想,对黄坤说:“他害怕的是晷分,黄裳修炼的晷分,是辟邪的。”


  晷分部

  阴长两尺一寸三厘,宽六分七厘,朱雀斜偏两寸

  十七岁的黄裳终于开窍了,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个傻子。而且为人谦恭,彬彬有礼。
  每天就是在家里读书,准备考起功名。然后在院子里观察他自己雕刻那个桓木。

  黄裳开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剑浦。都说黄员外一辈子积阴德,终于得了福报,痴呆儿子边聪明了。
  于是媒人就开始上门,要跟黄家结亲事。很多都是剑浦的名门望族。不过黄裳每次都让母亲给回绝了,说自己的还没有考取功名,不想成家。
  黄员外夫妇好不容易看到儿子变得清醒,生怕拂逆了黄裳的心情,又变成了傻子。也就不再逼迫,把亲事都退了。
  黄员外已经老了,心里焦急儿子的婚事。黄夫人却更担心,私下对着黄员外说:“儿子一定是惦记着弓衣。所以不可能答应婚事。”
  黄员外就叹气,“弓衣是个能化人形的蛇,人妖两隔,怎么能够婚配,这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让乡邻耻笑,就算是可怜黄裳惦记,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弓衣和她的婆婆呢。”

  两夫妻想起了弓衣在黄家几年,也没享到什么福分,净是天天照应还是傻子的黄裳了。临走前,还差点冤枉了她。
  想到这里,黄员外夫妇也无计可施,只能唏嘘一番。
  黄裳二十岁那年,跟着父母到祖坟祭祖,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溪。看到几个幼童在溪水里玩耍,抓青蛙。于是就站立不动,呆呆的看着。
  黄员外父母对黄裳这种突如其来的魔怔已经习惯,也不以为然。
  其时黄员外已经年老体弱,疾病缠身,受不得风寒,交代了黄裳两句,就和下人回家。
  溪水里玩耍的幼童,已经抓了几十只青蛙,用草绳把青蛙的大腿绑住,串在一起。幼童心满意足,就要提着青蛙离开。却被黄裳拦住。
  幼童是听说过黄裳幼年的经历的,都知道他是被蛇抚养成人,对黄裳就很害怕,于是把青蛙提在身后,慢慢向后退。
  黄裳却对幼童说:“你抓了这些蛙,打算做什么?”
  幼童粗声粗气的回答:“烤了吃。”
  黄裳摇头,“要么这样,你干脆把青蛙送给我。我给你钱,你自己到集市上买炊饼吃。”
  幼童看着黄裳,“哪有这种好事。”
  黄裳在身上掏出了几枚铜钱,递给了幼童。
  幼童把铜钱拿在手上,看着黄裳,“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不是我骗你是个癫子。”
  “不是。”黄裳笑着说,“我不是癫子,是你卖给我的。”
  幼童听了,就把青蛙尽数给了黄裳。
  黄裳把青蛙提到河边,把草绳解开,青蛙四下跳开,全部咚咚的跳入水中。那个幼童看见黄裳在犯傻,生怕他反悔讨要铜钱,飞跑着走了。
  黄裳看着溪水里的青蛙都散了,突然看见溪水里有了一个倒影,就在自己的身边。
  黄裳连忙扭头,看见一个道士站在自己旁边。

  道士的年纪不老,也就是中年的模样。看着黄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然后对黄裳说:“黄裳,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去那里?”黄裳好奇的问。
  “终南山。”道士说,“你得跟我去修行。”
  黄裳突然想到这个道士一看就是外地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问:“你认得我?”
  道士慢慢的说:“你的名字,就是我起的。”

  黄裳看着这个道士并不是在跟自己说笑话,又问:“你认得我父亲?”
  道士慢慢的说:“你出生的那日,我准备到你家里来接你去终南山,可是在路上,看见你父亲黄员外一念之仁,耽误了你十七年的修行。
  “弓衣,”黄裳已经是个十分聪明的青年,立即就想到了关节所在,“弓衣就是来给我报恩,守了我几年。我父亲提起过,我出生的那天,搭救过一条渡劫的大蛇。”
  “那条大蛇修行了很多年,但是在渡劫前两年,在山洞修行的时候,被人猎人打扰,一怒之下吃了猎人。”道士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个野兽,压制不了本性。因此渡劫不了,这本来是天意,可是你父亲却救了她。报应在你的身上,折损了你十七年的修行。”

  黄裳听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因果轮回的事情,他也不能随意去评判。
  “那我是要离开双亲了吗?”黄裳问道士。
  “你和你父母双亲的缘分已尽,”道士说,“该走了。”
  黄裳也不知道这个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于是带着道士回到家里。
  黄员外一看到道士,立即把道士认出来,“道长,二十年不见,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老。”
  道士向黄员外夫妇唱诺,行了道家礼数。
  黄员外立即对着夫人说:“这个道长,就是当年我在山洞避雨,遇见的高人,黄裳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道士摆摆手,黄员外突然又想起了当年道士对他说过的话,然后慢慢的问:“道长是来带我家儿子走的吗?”
  道士点头,“黄裳出生是是天罡奎木狼映日,合该是道教宗师。现在他十七年的劫难已经过了。二老如果把他强留在身边,于家道不利。”

  黄家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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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4 11:57:39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裳这才仔细的看了道士,道士满头的白发,胡须也是三缕银丝,可是脸上红润,没有一丝的皱纹,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多大年纪。

  黄员外对这个道士记忆深刻,也非常尊敬。想起来当年道士曾经跟他说起过的话,于是对道士说:“犬子出生的那个晚上,你曾经说过过几十年再来带我儿子走,并且和我没有相见的缘分。”
  道士只是笑了笑,对员外说:“明日一早,我就要带黄裳回终南山,员外放心,黄裳艺成之后,还来得及回家跟二位相见。”
  黄员外夫妇那里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道士的话,只是踌躇。道士也不强逼,只是看着黄裳,然后看到了黄裳脖子上知了壳子。道士看了之后,脸色凝重起来,对着黄员外问:“黄裳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黄裳替父亲回答道士,“这是我的义兄周侗,给我留下的信物。”
  “义兄,”道士想了一会,“姓周?”
  “是的,”黄员外说,“他们两人结义金兰,然后周侗就走了,他们也是陕西人士,现在已经回到了祖籍。”

  道士见黄员外夫妇两人对黄裳去终南山的事情左顾而言他,也就不再提起。但是黄员外对道士十分的尊敬。立即安排筵席,招待道士。
  席间道士坐了上首,黄员外坐在旁边次席陪着。黄裳坐在下首,从道士到了他家里来,他就一直看着道士。

  黄员外在筵席上准备了大鱼大肉,山鸡野兔,这些菜肴,都属寻常。道士在席间没有忌口,也都坦然吃了。
  而黄裳,却只吃菜肴中的竹笋和菌菇。
  道士和黄员外已经熟络,看见黄裳不占荤腥,忍不住询问黄员外,“黄裳为什么只吃菜蔬?”
  “犬子只从开窍之后,就再也不吃荤腥,”黄员外解释,“这个也是他对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报答。”
  道士看着黄裳,听了黄员外的话,更加喜欢。不停的颔首点头。
  黄员外心中舍不得黄裳真的跟这个道士离家修行,亲自给道士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向道士行礼,自己先饮了一杯。
  道士兴致上来,犹豫片刻,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黄员外大喜,连忙又给道士斟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说服道士,不让黄裳离家。
  两人推杯换盏了好几个回合。黄员外终于说了实话,“道长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在我家常住,一切供养,都由我来承担。也不必到终南山修行去。”
  道士已经微醺,听了这句话,不置可否。
  黄员外向黄裳使眼色,让黄裳也劝说道士。可是黄裳脸色漠然,不置可否。
  道士听了黄员外的提议,立即摇头,“这个不成,黄裳决不能在家修行。”
  黄员外听了,心中不快,这道士也太不好说话了,哪有寻上门来带人走的道理。
  也就不再说话,盘算着怎么把道士给打发了。

  道士已经微醺,并没有察觉黄员外的不快,而是自己斟酒,一杯一杯的喝起来。黄裳突然站起来,对着道士说:“道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不知道你认不认得。”
  道士摆手,“不用了,有什么东西,明日再给我看不迟。”

  黄裳见道士拒绝,就坐下。屋子突然弥漫一股恶臭,黄员外闻到了,立即站起来呵斥下人,“怎么没有把房间打扫干净。”
  黄员外担心道士怪罪,所以先把话说在前面,可是道士并不以为意。已经把面前的酒壶喝完,黄员外立即让下人放上一壶酒。道士立即斟满面前的酒杯,又一饮而尽。

  黄裳看着这个不拘小节的道士,走到了父亲身边,轻声的对父亲说:“爹,你瞧瞧这道士的脚下。”然后就走出了门外。

  黄员外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让自己看道士的脚下,也不可置否。
  过了一会,黄员外故意不小心把自己的筷子扫下桌子,连忙想道士赔礼,自己弯下腰来,看向道士的脚下。
  这一看,黄员外顿时心里大惊。原来道士双腿消失不见,而椅子的后方,一条灰白的尾巴,显露出来。黄员外看到这个尾巴,顿时身体不敢动弹,然后看见椅子上的道袍松松垮垮的,隐约可见,里面站着一只黄*鼠*狼。

  黄员外看得明白,拿了筷子坐回到椅子上,看见道士仍旧是人的头脸,而脖子以下,已经露出了灰白色的绒毛。

  黄员外本来就身缠疾病。见到这个道士原来是个化作人形的黄*鼠*狼,鼻子里的恶臭更加浓烈,也就明白了是黄*鼠*狼醉酒之后控制不住的狐臭。
  这时候,黄裳又从门外回来了,肩膀上扛着一根木头,重重的顿在地面上。道士看见了这根木头,立即大声喊道:“你拿这东西来干什么?”

  黄裳大声喊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终南山的道士,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开。”
  道士听了这句话,连忙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道袍全部脱落,露出了一个黄*鼠*狼的身体。
  而现在连头脸都变成了黄*鼠*狼的模样。
  黄裳将桓木扶着,对着黄*鼠*狼大喊,“看你修炼不易,告诉我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黄员外立即让下人来驱赶这个黄*鼠*狼。可是下人几年前被弓衣吓了一次,现在又看到了一个黄*鼠*狼,一时间那里反应的过来。当他们拿了柴刀木棍等工具来的时候,黄*鼠*狼已经哧溜一下跳到地上,从黄裳的身边跑出了门外。

  一局筵席,就这么闹剧收尾,黄员外和黄夫人两人对视,黄员外本就疾病缠身,这么一闹腾,顿时就上气不接下气,黄夫人立即吩咐下人熬了参汤,给员外灌服。勉强把这口气给吊了回来。

  “那个黄*鼠*狼,他,他怎么记得当年那个道士跟我说过的话,”黄员外颤巍巍的说,“而且能装扮成道士的样子,一模一样。”

  下人们见作祟的黄*鼠*狼已经跑了,就纷纷打扫,夫人和黄裳搀扶着员外准备回房。
  突然正在收拾碗碟的厨娘一下子跳上了桌子,把桌子上的碗碟踢飞,指着黄裳大骂:“你得罪我了,你得罪我了!”
  所有人都看着发癫的厨娘。
  厨娘仍旧喋喋不休的对着黄裳大骂:“黄裳,我饶不了你。”
  黄员外看着黄裳,“你到底是什么大罗金仙投胎啊,为什么妖孽都找上门来。”
  下人一拥而上,把厨娘拉下桌子,厨娘不再胡言乱语,眼睛直直的瞪着,丢了魂一样。

  折腾了这么久,到了亥时,也只能歇息。黄裳在房里读书,到了半夜,正要吹灯,听见屋外有秫秫的声音。心里知道不妙,于是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隙。
  圆月当空,黄裳看见屋外的院落里,站立着几百只黄*鼠*狼,都人立起来,全部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些黄*鼠*狼一直这么站立,到了丑时,几百只黄*鼠*狼才纷纷散了。黄裳叹息一声,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黄员外和夫人刚刚起床,看见黄裳站在房间门口,背着一个包裹。黄员外正要询问黄裳。

  黄裳却跪下来,对着员外和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儿子不孝,也该走了。”
  “你去哪里。”黄夫人哭着问。
  “终南山。”黄裳说,“我去寻访当年的那个道士,义兄周侗也在陕西,我先去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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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4 16: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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