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3 天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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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96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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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6 09: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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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变轻了。埃迪忽然加快速度,接着猛然停住,全身僵硬喊出声音——某种声音。她感觉这对他来说很特别,非比寻常,很像……很像飞翔。她觉得充满力量,觉得体内升起强烈的胜利感。这就是她父亲害怕的东西吗?很有可能。刚才的动作充满力量,给人挣脱枷锁的感觉,深入骨髓。她没有肉体的欢愉,但有心灵的狂喜。她感觉亲近。他脸贴着她的脖子,她抱着他。他在哭。她抱着他,感觉两人之间的联系开始变淡。不算离开,只是变淡、变少。
他挪开身子,她坐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脸。
“你有吗?”
“有什么?”
“就那个啊,我也不知道。”
他摇摇头——她贴着他脸颊的手感觉他在摇头。
“我没有……你知道,没有那些大男孩说的感觉,可是……真的很不一样。”他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见:“我爱你,贝。”
她的记忆缺了一小块。她很确定他们还说了些话,窃窃私语和大声交谈都有,但不记得究竟讲了什么。无所谓。她得一个一个说动他们吗?可能吧。但无所谓。他们得被说动,因为人要联结世界和无限,这是最根本的做法,也是血性唯一能触碰永恒的地方。无所谓。重要的是爱与欲。在这个暗处或其他地方都没有差别,起码比别的一些地方好。
接下来是迈克,然后是理查德。他们重复同样的动作。她开始在幼稚不成熟的性行为里感到愉悦和浅浅的热。轮到斯坦利时,她闭起眼睛想到鸟,想到春天和鸟。她一次又一次看到它们,看见众鸟一起降落在冬天的秃树枝上,驾驭着最恶劣季节的浪头,看见它们一次又一次振翅飞翔,有如晒衣绳上的衣服啪啪作响。她心想:再过一个月,德里公园里的每个小孩手上都会有风筝,会不停地跑动,免得风筝线缠在一起。她又想: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和斯坦利做就跟之前一样,有一种怅然的淡去和别离感。至于他们这么做真正想得到的感觉,某种终结感,却可望而不可即。
“你有吗?”她又问。虽然她也不晓得“有”什么,却知道他没有。
她等了很久,本才走了过来。
他全身颤抖,但不是她在斯坦利身上感觉到的恐惧的颤抖。
“贝弗莉,我做不到。”他意欲用很理智的声音说,结果听起来一点也不理智。
“你可以的,我感觉得到。”
她当然感觉得到。他的坚硬不一样,更有分量。即使抵着他的小腹,她依然能感觉到。那尺寸挑起了好奇心,让她伸手轻轻触摸他的鼓胀。他贴着她的脖子呻吟一声,呼出的气息让她的裸体起了鸡皮疙瘩。她感觉有一…热流蹿起——她体内的感觉忽然非常巨大。她发现它太大(他那么大,真的能放进她身体吗?)
太成熟了,那东西,感觉像套着靴子,又像亨利的M-80,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很可能爆炸,让你身体开花。但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也不是地方。这里只有爱、欲望和黑暗。如果不试前两样,就只能留在黑暗中了。
“贝弗莉,不要——”
“我要。”
“我……”
“让我飞吧!”她说,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冷静。她感觉脸颊和脖子湿湿热热,因为本哭了。“来吧,本。”
“不要……”
“如果俳句是你写的,那就让我飞吧。你可以摸我头发,本,没关系。”
“贝弗莉……我……我……”
他不只发抖,而是浑身打战。但她再次察觉那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做那件事的前奏。她想起(那些鸟)他的脸,那甜美真诚的脸庞,知道那不是恐惧。他感到的是渴求,深切热情的渴求,几乎克制不住。她再次感觉到力量,感觉自己振翅飞翔,从高空俯瞰地面,看见鸟在屋顶尖和瓦利温泉酒吧的电视天线上,街道像展开的地图,哦,还有欲望,那很特别,就是爱与欲教会你如何飞翔。
“对,本!”她忽然高喊一声,束绳断了。
她再度感到疼痛,生怕自己被压扁,但他张开双掌用手撑起身体,恐惧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
他很大,真的很大——疼痛又回来了,而且比埃迪进入她时还深。她再度咬着下唇,在心里想着鸟,直到灼热感消失。之后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触他的嘴唇,他呻吟了一声。
热度回来了。她察觉力量忽然从身上流走。她很高兴将力量移给他,也将自己交了出去。她先感觉被摇晃,感到天旋地转的美味甜蜜,让她无助地左右摆头,紧闭双唇冒出单调的哼鸣。这就是飞翔,这个。哦,爱,哦,欲望,哦,这是无法否认的感受,牵系、给予,建立强韧的圆圈:牵系、给予……飞翔。
“哦,本,亲爱的,真好。”她低声说道,脸上微微出汗,感觉两人的联结毫不动摇,有如永恒,代表“不变”的数字8躺在其侧,“我好爱你,亲爱的。”
她感觉就要来了——小女生在房间里叽叽喳喳讨论性事却说不清楚(起码她不晓得)的东西。她们只觉得性一定很美。她现在明白对许多女孩而言,性就像无形无状的怪物,她们将性行为称为它。你会做它吗?你姐姐和她男友会做它吗?你爸爸和妈妈还会做它吗?她们自己永远不会做它。是啊,你一定会觉得这群小学五年级的女生都会变成老处女,贝弗莉觉得她们显然没有人怀疑这个……这个结论。要不是知道别人会听见,会以为她受重伤,她一定会放声大叫。她将手侧放进嘴里狠狠咬住。她现在已经很了解格蕾塔·鲍伊、萨莉·米勒和其他女孩的尖笑了。今年夏天是他们七个遇过的最漫长、最可怕的夏天,而他们不是几乎整个夏天都笑得像一群疯子吗?笑,因为可怕和未知的事物也很可笑,就像小孩看到小丑蹦蹦跳跳走近时又笑又哭一样。知道应该很好笑……但又不得而知,充满了未知所具有的永恒力量。
咬手压不住叫声,而她在黑暗中只能用叫喊向他们——以及本——表达她的肯定。
“好棒!好棒!好棒!”她脑海中全是飞翔的灿烂画面,夹杂着椋鸟的凄厉叫声,融合成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她飞,不断飞高,力量已不在她体内,也不在他体内,而在两人之间。他喊了出来,她感觉到他手臂颤抖,她拱起身子贴着他,感受他的抽搐、触摸,感受他对她稍纵即逝的亲密。他们一起冲入了生命之光。
接着就结束了。他们回到彼此的臂弯里,本试着说点什么——也许是愚蠢的道歉,有如手铐般伤害了她的回忆。她用吻封住他的嘴,请他离开。
威廉来到她身旁。
他想说点什么,但口吃得太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说话!”她说。新的觉知让她心安,但她发现自己累了。又累又酸。她的大腿内侧和后面感觉很黏,她想可能因为本出来了,也可能因为她在流血。“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你确、确定吗?”
“我确定,”她说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感觉汗水沾湿了他的头发,“相信我准没错。”
“会……会……”
“嘘……”
这一次和本那次不同。也有热情,但不一样。和威廉做是最棒的结尾。他很温柔亲切,只是不够镇定。她感觉到他的急切,但被他的焦虑所缓和、抑制,或许因为只有她和威廉知道这么做非同小可,必须绝口不提,不跟任何人说,甚至连对方也不能讲。
结束前,她惊诧于那突然的高涨,甚至分心想:哦!又要来了,我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
但她的思绪很快被无上的甜蜜所淹没,几乎没听见他反复低声说:“我爱你,贝,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而且完全没有口吃。
她抱紧他,两人就这样脸贴着脸搂了一会儿。
他一言不发地从她身上退开,贝弗莉独自将衣服拉好缓缓穿上,感到一…低沉抽搐的痛楚,男人永远不会知道的痛,同时感到疲惫的欢愉与完事之后的放松。她感觉下半身空空的,虽然很高兴那里又变回自己的,但空虚却带来难以表达的忧郁……就像一棵枯树在冬季三月的白色天空下等候黑鸟归来担任牧师,主持雪的丧礼。
她发现自己和威廉互相寻索对方的手。
好一阵子没有人说话,最后是埃迪打破了沉默,她一点也不意外。“我想我们两个弯之前向右转是错的,应该向左转。天哪,我明明知道,但却汗流浃背,紧张得不行——”
“你这辈子都在紧张,小埃。”理查德说,声音很开心,刚才的惊慌沙哑全不见了。
“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走错了,”埃迪不理会理查德,“不过两个弯之前的那个最严重。只要能回到那里,应该就没事了。”
他们歪歪斜斜走成一排,埃迪在最前面,贝弗莉第二,一手搭在埃迪肩上。迈克搭着她的肩,所有人开始前进,而且加快了速度。埃迪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我们要回家了,贝弗莉开心地想,忍不住轻松地打了个哆嗦。回家了,没错,回家真好。我们完成了任务,达成来这里的目的,现在可以回去再当小孩了。这也很好。
他们在黑暗中前进,她忽然发现水声愈来愈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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