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彼岸冥界的幽灵公交--上车了，就别再想下车(都市怪谈)作者:幽灵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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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当即有几名大李带来的刑警手持工具下到了坑底，在老太太的指挥下小心地挖掘起来。随着挖掘工作的进行，四周围观的人们逐渐发出了惊呼，他们看到，挖掘爪果然是被树根给卡住了。但使他们发出惊呼的还不是老太太的料事如神，而是那树根的外形：它并没有像一般树的树根那样向四面八方伸展，而是像电钻的钻头那样形成了一个螺旋的形状，盘旋着伸向地下，好像在四周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挤压着它，迫使它长成了那个样子。
　　
　　“这倒真像一个塞子啊，莫非它塞住的就是……”林老师端详着那树根的形状，自言自语地说着。
　　
　　“对，进入这个墓穴的入口就在它下面。”老太太说。
　　
　　“那我们还要往下挖多深？”大李问。
　　
　　“差不多了，下面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拔出来。”
　　
　　“这不会破坏墓穴的结构吗？”由于老太太刚才还说蛮干的话会对墓穴的结构造成损坏，马警官感到有些不放心。
　　
　　“不会，难道你拔瓶塞的时候会对整个瓶子造成损坏吗？”
　　
　　马警官一想也是，便命令人在露出土面的树根上拴上绳子，用吊车的挂钩钩住，往上一提，就把整个树根完好无损地从土中拔了出来，在原地留下一个直径一米多，深不见底的深洞。马警官来到洞口边，正准备掏出手电筒来往里照，老太太突然从后赶上来，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电筒。
　　
　　“你别乱来！小心危险！”她略带不满地望着马警官，像是在嫌他的举动太莽撞了。旁边的刑警听到她这么说，立刻从腰间拔出了手枪，瞄准了洞口。可他们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洞里钻出来，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危险在哪？”大李赶了过来，他也有些迷惑。
　　
　　“把你的电筒给我！”老太太对马警官说。
　　
　　马警官把手电筒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把手电筒拧亮，用一根绳子拴住，绳子的另一头则系在旁边刚挖出来的树根上，然后把手电筒轻轻地放进了洞里。做完这些后，她又从身上掏出一支蜡烛来，点燃后插在洞口旁边，随即拉着马警官和大李退到了离洞口四五米的地方，静静地观望。
　　
　　“您这是……”马警官有些奇怪。
　　
　　“看，看！”老太太手指着洞口，“它出来了！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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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警官转身望向洞口，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洞里钻出来。他正在困惑，却发现那蜡烛的火苗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它原本和一般的蜡烛一样，安静地燃烧着，发出淡黄色的火焰。但此刻它燃烧时产生的火焰却变成了类似于煤气燃烧的淡蓝色，只在顶端留下一点明亮的黄色。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则是那火焰竟然在没有风吹过的情况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甚至一度脱离了烛芯在空中摇摆，但又绝不至于因此而熄灭。直到几分钟后，它才又渐渐安静下来，原先淡蓝色的火焰也渐渐恢复了本来的淡黄色。
　　
　　“是不是洞内产生了某种有毒、可燃的气体？”马警官问道。
　　
　　“嗯，这是古代用来防止坟墓遭到盗墓者破坏的手段之一。他们在墓穴内部某些盗墓者的必经之道上涂抹了对光照和热不稳定的化合物，一旦盗墓者带着火把或蜡烛之类的热光源进入墓穴内部，这些化合物就会立刻分解，产生剧毒的气体，把盗墓者毒死在里面！”
　　
　　“那我们待会儿进去的时候，还要先准备好冷光照明？”
　　
　　“不必了，你们有防化服吗？要能护住全身的。”老太太问道。
　　
　　“只用防毒面具行不行？”赵警官问。
　　
　　老太太没说话，径直走到坑边，拉动那根系着手电筒的绳索，把放进洞内的手电筒又给提了出来。原先光亮的铝合金筒身已经出现了许多黑色的斑点，一些薄弱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小洞，显然是被洞内产生的有毒气体给腐蚀了。赵警官见状，立刻拨通了消防队的电话，借来了六套防化服和一批工具，做好了进入墓穴的最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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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化服到位后，大家又为哪些人需要进入墓穴发生了一番争论。按照马警官的意思，老太太和林老师两位老人留在地面上通过对讲机指挥就行了，没有必要下到墓里。可老太太和林老师都不肯退让，坚持一定要和马警官他们一同下去探察。双方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马警官作出了让步，同意让老太太和林老师随同他们一起进入墓穴，不过他们要走在后面，便于发生意外时第一个撤离。对此老太太倒是同意了，可林老师坚决不干。
　　
　　“最初是我发觉了这块土地下面的异常，才有了你们要入内探索的后续，凭什么行动时我却要走在后面，让你们年轻人去前头冒险？”
　　
　　马警官和赵警官赶紧解释，说这也是为您老人家着想，下面究竟潜伏着哪些危险我们都还不完全清楚，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但林老师并不为之所动，坚持说不论如何，他都要第一个下去。马警官实在没办法，只好再一次退让，同意让林老师和大李第一批下去，林老师这才同意。
　　
　　“你们下去的时候带上一只鸡，不管到哪都让鸡走在前面，要是它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就赶紧后撤，等我们跟上来再作决断，千万不要逞强！”老太太不放心，在大李和林老师顺着梯子下去前又特地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您老就放心吧！”大李把手里装着鸡的笼子朝老太太一晃，便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林老师看着大李的身影消失在了洞内的黑暗中，也钻进了洞口，顺着梯子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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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李一下到洞底，感到双脚踩到了坚实的土地，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凝神戒备。但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林老师顺着梯子往下爬的声音在逐渐逼近。按照事先的计划。他和林老师第一批下来，马警官和赵警官跟在后面，护卫着老太太第二批下来。而最年轻身上负荷也最多的小刘则要最后一个下来，他的任务是把通讯设备带下来，以便和地面保持联系。只有六个人都下到了洞底后，才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
　　
　　林老师也顺着梯子爬了下来，他的身手还算敏捷，在离洞底还有半米多高的时候就撒手腾地跳了下来，倒把持枪戒备的大李给吓了一跳。
　　
　　“是老先生吗？”大李轻声问道。
　　
　　“是我！”林老师也轻声回答。
　　
　　大李这才安下心来。他来到洞口朝上望望，看到赵警官已经在顺着梯子往下爬了，便提着笼子在洞口周围先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才回到洞口。这时候赵警官已经下到了洞口，但还站在梯子上，准备接应上面正在往下爬的老太太。而林老师则蹲在洞口旁的地上，正在借着从洞口透下来的一点光亮检视他放在地上的一个小盒子。赵警官低头看了一眼，想起来之前他和马警官在安居大道边找到林老师时他也是这样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哪都放在地上，观察一阵后才又起身，便问：
　　
　　“老先生，能告诉我您这个小盒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它可以通过监测人死后残余的脑电波活动所形成的电场，感知周围残余意识的分布和性质。”林老师说。
　　
　　“真有趣，”赵警官说，“那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不同类型的情绪或者意识对应着不同类型的脑电波活动，而这些脑电活动又会产生不同的电场。根据电场的频率、强度、相位，就可以反推出我们周围有什么样的残余意识存在。”
　　
　　赵警官刚想说等我们上去后您教教我怎么判断好不好，突然听到下面林老师惊呼了一声不好。与此同时大李带下来的那只鸡也在笼子里慌恐地咯咯叫了起来，使劲拍打着翅膀。大李见状，也顾不得可能诱发毒气的危险，掏出手电筒来向四周照射，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在鸡安静下来的那一瞬间听到了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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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李是狙击手出身，曾经接受过在黑暗中听声辨位的训练。然而在鸡叫的干扰下，他要听到那个本来就似有若无的沙沙声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辨明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了。于是他赶紧示意林老师把那只鸡抓住，不让它再发出声音，这才又听到了那个细微的、由远而近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搔抓着岩石，从黑暗中向他们发出不祥的暗号。
　　
　　正沿着梯子往下爬的赵警官也听到了那沙沙响的声音，他本来该在梯子上接应上面的老太太的，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跳了下来，和大李一起持枪戒备。大李见赵警官下来了，便叮嘱他保护好林老师，自己则拧亮手电筒，朝沙沙声传来的地方缓步走了过去。然而他才走出三四步远，那沙沙的声音就又消失了，他略一思忖，想到可能是手电筒的亮光影响到了声音的来源，便关掉了手电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等待着那声音重新响起。
　　
　　沙……沙……嗞啦……嗞啦……
　　
　　从黑暗的深处又传来那个像是指甲搔抓岩石的声音，这一次大李没有再贸然行动，而是先在原地凝神静听了几秒钟，确定了发出声音的方位后才猛然拧亮手电筒照了过去。手电射出的光圈中赫然现出了一张狰狞凶恶的脸孔，大李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这枪声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正在顺着梯子往下爬的老太太更是被吓得松了手，从上面摔了下来，幸好有赵警官和林老师在下面接住，才没让她摔伤。马警官紧接着也从上面爬了下来，一边爬一边大喊着：“怎么回事？下面怎么了？”
　　
　　“我看见个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李回应道。
　　
　　“不要冒进！等我们都下来了再动手！”马警官喊道。
　　
　　“危险应该已经解除了吧？至少是暂时解除了。”林老师突然说。
　　
　　赵警官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林老师为了接住从上面跌下来的老太太，把手里的鸡丢在了地上。但它这时候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惊恐地扑打翅膀咯咯乱叫了，只顾着低头用喙整理羽毛。而那边也不再有沙沙的异响传来，墓穴里又恢复了起初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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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东西？”大李退到了梯子旁边，和赵警官等人会合到一起。他倒不是害怕那张突然出现在手电筒光圈中的狰狞面孔，而是担心赵警官长期从事技术工作，枪法和格斗技能都已退化，一旦情况有变的话难以应付。还好这时候马警官也顺着梯子下到了墓穴里，才让他多少安下心来。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就随便开枪？”老太太略带不满地问大李，“万一损坏了墓里的文物怎么办？”
　　
　　“我看见了一张脸，像木乃伊一样，皮肉都干缩贴到了骨头上，显得很狰狞，好像还在朝我们这边移动，担心有危险就开枪了。”
　　
　　“皮肉都干缩了还能活动？”马警官听了大李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提出了疑问。
　　
　　“这应该是古代的一种名为‘瘣’的邪术，”老太太沉吟道，“这种邪术和蛊术有些类似，是专门用来守护墓穴的。不过我只听说过这种邪术，却从未见过，所以还要看到了你说的那张怪脸后才能作出判断。”
　　
　　“蛊术？什么蛊术？”小刘背着通信设备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蛊术是传说中苗族的一种秘术，据说是把五只不同种类的毒虫密封在一个罐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毒虫就会兼具五种毒虫的毒性和凶猛，同时还具有极强的生命力，甚至被晒干后，遇到水还能复活。”赵警官解释道。
　　
　　“那我刚才看到的那张怪脸岂不是……”大李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你想得没错。”老太太说，“所谓的‘瘣’，实质上就是用活人代替了蛊术中的毒虫。古代的帝王为了保护自己的墓不被后人盗挖，有时会从自己的忠实追随者中招募一批死士，给他们服下药物后便封入墓穴内，让他们在里面相互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此时这个人身上就会集中了其他所有人的怨毒和仇恨，并因此而拥有了极其可怕的力量。就算他最后死在了墓穴里，只要一接触到活人的气息，便会‘活’过来，把敢于进入墓穴内的盗墓贼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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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老太太的介绍，大李不禁感到有些后怕：幸亏那具尸体距离洞口尚远，没有在他们刚下到洞底立足未稳的时候便发动攻击，才未酿成严重的后果。赵警官和林老师却对这种神秘的瘣术产生了兴趣，便打亮手电，朝着大李刚才开枪的方向搜寻过去，想要看个究竟。马警官等人也跟了上去，四下寻找一番，最后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一具头部已被打碎了的尸体。令人惊讶的是，从这具尸体被打碎的脑袋里竟然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液，仿佛他才死去没多久。可再看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干缩成了半透明的模样，隐约可见皮下鲜红色的肌肉，这似乎又说明他已经死去很久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奇怪的一幕，最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老太太和林老师两人，希望他们能够再给大家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瘣术，果然是瘣术啊！”老太太望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激动得都有些发颤了。“我以前只在古籍中查到过关于这种邪术的描述，也听前辈分析过它的原理，但还从未亲眼见到过！如果……”
　　
　　“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在死后几百年还保持着近似于新鲜的状态？”马警官见老太太处于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在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不得不打断了她的感慨。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哦，我认为这跟他们生前服用的药物有关。这些药物具有杀菌和收敛的作用，能够让人体的皮肤和皮下脂肪脱水，收缩形成一层紧致的、不透水的保护膜。这层保护膜既能防止身体内部水分的蒸发，保持内部细胞和组织的活力，同时也能阻挡外界细菌的侵入。只有这样，才能让尸体在几百年后仍然处在可以被外界刺激激活的状态！”
　　
　　“真是神奇，”赵警官赞叹道，“这比古埃及的木乃伊技术可要高明得多了。如果不让尸体内部保持着生前的状态，等几百年后盗墓贼进入墓内时它可能就不会被侵入者的脑电活动给惊醒了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林老师说，他此时正蹲在地下，用他那个小盒子检测这具尸体的生物电活动。“如果整具尸体都脱水或腐烂了，内部的神经和肌肉细胞也就失去了活力，还怎么激活？只有……等一等！大家小心！一大群这样的尸体正在向我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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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师的话音刚落，人们便听到了从黑暗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同时小盒子上的一盏红灯也亮了起来，发出急促的嘟嘟声。马警官愣了一下，随即发觉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蛊术是把五只毒虫封在罐子里，逼它们弱肉强食，最后才只剩下一只。可这瘣术并不让人们彼此相食，只是互相残杀而已，那么在这个墓穴里肯定还有其他尸体也一样保持着可以被侵入者的脑电活动激活的状态，他们又怎么能在击毁了一具尸体后就放松警惕，以为危险已经解除了呢？当然眼下并不是作检讨的时候，还是逃命要紧。于是他赶紧命令大家撤退，一直撤到了梯子旁边才停下脚步。这时候从那边黑暗中传来的沙沙声已经连成了一片，像是养蚕场里大群的蚕吞食桑叶的声音，密得分不出单独的声响来。
　　
　　“不要太紧张。”老太太开口了，“后来的这些尸体并没有先前那具尸体那么强的攻击力。他们在生前就已经受了致命的伤害，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的力量都已大幅削弱，不会对我们造成更大的威胁的。”
　　
　　“可是他们的数量多啊！”小刘说。
　　
　　“数量多不一定顶用，”老太太说，“在瘣术的安排中，只有最后死亡的那具尸体才是对付将来可能发生的盗墓的主要力量，至于其他的尸体，只是用来清理漏网的盗墓贼用的。再说了，他们究竟是冲谁来的，还不一定呢！”
　　
　　“您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冲我们来的？”马警官惊问。
　　
　　“对，之前我还只是这么猜想，但现在已基本可以肯定了。”老太太说，“你注意到没有？那些沙沙沙的声音并不是一直在增强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并没有一直朝我们这边追过来，而是在半途中的某个地方停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刚才我们仔细观察过的那具脑袋被打碎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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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马警官心里多少轻松了些。他举起手电筒朝发出沙沙声的地方照过去，果然看到有十几具尸体正缓慢地朝那具脑袋被打碎了的尸体爬去，围绕这具尸体形成一个圆圈，倒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忽然间，仿佛有人在冥冥中下达了听不见的命令一般，所有的尸体都朝着这具脑袋已经被打碎了的尸体扑了上去，动作迅疾而猛烈，完全不像刚才的爬行那般缓慢，你拉我扯，不一会儿就把那具尸体撕成了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赵警官问道。
　　
　　“看起来他们对那具尸体的仇恨好像更大一些。”大李说。
　　
　　小刘突然忍不住想笑，大李的话让他想起了他业余时间常玩的WOW。在游戏里他的职业是战士，每次组队时都是MT，专门负责吸引怪物的火力，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拉仇恨”。此刻在这漆黑的墓穴里看着二十米外一群尸体对着另一具尸体撕咬拉扯，他仿佛又回到了游戏里在地底的熔岩洞窟中和怪物战斗的场景。不过这里可不是WOW，没有地方让你复活，所以他没有笑出声来，而是把手伸向腰间，确定手枪和电警棍都还在身上，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尸体那边的情况又出现了新的变化：那些刚才还动作迅猛的尸体突然间像是耗尽了力气似的，行动明显地慢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狂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只两三分钟时间，所有的尸体就都倒在地上不动了。众人又一次面面相觑，不过这次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的最后一点能量都耗尽了？”赵警官问。
　　
　　“没错，”老太太点了点头，“他们体表的防护层虽然能阻止内部水分的蒸发和外部细菌的侵入，但同时也像一件厚实的紧身衣一样，严重地限制了他们的活动，所以爬行起来才那么缓慢。虽然在复仇意志的驱使下他们能够暂时克服保护层的限制，作出和活人一样快速的动作，但由于有保护层的阻力存在，导致他们快速行动时所消耗的能量要比活人多得多，所以很快就耗竭了。”
　　
　　“还有，如果他们在快速动作时挣破了体表的防护层的话，那么就会使体内的水分快速蒸发，同样也会让他们迅速地失去活动的能力。”林老师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安全了？”小刘问道。
　　
　　“未必。”老太太说，“我几十年都没见过的瘣术今天都在这里见到了，谁知道往里面继续走下去，还会不会碰见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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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除了瘣术的隐患，大家又继续往深处前进。出于对暗伏机关的防备，一路上大李、马警官和小刘不断用手电筒四处照射，但都没有再发现尸体或者是那些能在光照下分解产生有毒气体的化合物的痕迹。很快众人便通过了第一间墓室，面前是一扇半敞着的石门，大李用电筒往门里照去，只见里面是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坛坛罐罐，小的和家里的腌菜罐差不多大，大的竟如同一口水缸，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这些罐子里装的是陪葬品？”赵警官站到了石门口，望着里面的坛坛罐罐发出了疑问。
　　
　　“未必，这些罐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只有打开了才知道。”林老师说，“我们又不是盗墓的，就不要管这些罐子里究竟是什么了，赶快通过这里就好。”说完这话，他便迈开大步想要钻进石门里面去。
　　
　　“老先生您别急！”马警官和大李一起从后面拖住了林老师，“这里面有什么危险我们还不清楚呢，您稍等一下，让我们侦察一下岂不更稳妥？”
　　
　　说完这话，大李便取出一支蜡烛，点燃了放进原先用来装那只鸡的笼子里，用竹竿挑着伸进了放置有坛罐的墓室里。蜡烛依然平静地燃烧着，没有出现任何异象。然后他又把带进来的那只鸡赶进了石门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它走进墓室里转了一圈后就停下了，转过身望着后面的人们。
　　
　　“这样应该没危险了吧？”马警官问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太。
　　
　　“目前看来应该是安全的，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为好，千万别去动那些坛坛罐罐！”老太太说。
　　
　　大李听罢，又用手电筒在石门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暗藏的机关后才小心翼翼地跨进了石门里面。马警官他们也跟了上来，一个接一个地钻进了这间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