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 - 美国海军-----京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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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5日晚，缅因号发生爆炸，西格斯比和韦恩赖特幸免于难，但缅因号354名船员中只有88人幸存，其中只有18人没有受伤。西班牙人认为是缅因号自己的原因引起的，西格斯比在给海军部的报告中也不排除军舰本身的原因，但全美情绪激动，认为是西班牙人炸了缅因号，强烈要求和西班牙宣战，

　　麦金莱在事件发生之后保持冷静，海军部长朗格则一直失眠，海军部的事又交给罗斯福了。罗斯福是海权论的信徒，马上将退役的马汉召回现役，给杜威发电报，要他将亚洲舰队集中在香港。这个命令使得杜威在亚洲占据了主动。

　　国会两院分别以311比0和76比0通过了拨款五千万用于战争准备的决议，西班牙方面则打算息事宁人，给美国一大笔钱以平息这件事，玛丽亚?克里斯丁娜女王甚至准备将古巴卖给美国。

　　北大西洋舰队集结在基韦斯特，舰队司令蒙哥马利 西卡德少将年事已高而且患病，罗斯福希望启用一名积极进取的将领，他说服朗格，没有按照惯例按军中排名任命，而是越过十七位将领，任命威廉 桑普森为舰队司令。

　　虽然有很多疑点，以桑普森为首的海军法庭一致认定缅因号爆炸是水雷造成的，主张尽可能不动用武力的麦金莱再也扛不住了，战争处于一触即发阶段。

　　这场战争的主力是海军，于是全球的目光都投射在美国海军和西班牙海军上，有关人士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

　　发明快速火炮的海勒姆 马克西姆认为战争是一边倒的结局，虽然西班牙海军的一部分军舰是在海外建造的，但西班牙没有钢，不是美国海军的对手。英国人则认为西班牙海军占优势，因为西班牙军舰上的火炮射速快，而且军舰的速度快，认为那些慢腾腾的美国巨舰只能保护自己的家门，不可能在大洋上取得胜利。法国人则认为西班牙舰队虽然在纸面上很强大，但准备不足保养不好，而且人手缺乏，最重要的是大航海时代西班牙人那种自我献身精神和大无畏的勇气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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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海军战争学院从1896年就开始准备和西班牙宣战后的海军战略，包括攻击西班牙本土、攻击菲律宾或者攻击古巴和波多黎各，在其后的18月内，战略计划多次改版，一开始倾向于集中亚洲和欧洲舰队攻击西班牙本土，然后变成亚洲舰队攻击菲律宾，欧洲舰队对付古巴。海军战争学院做了多次演练，认为有很大的把握取胜。西班牙方面，统帅大西洋海军的帕斯夸尔 塞尔韦拉根本就没有战略和计划。

　　麦金莱决定等到4月11号再把古巴报告提交给国会，一方面给哈瓦那的美国人时间撤退，另一方面希望和西班牙达成协议。在哈瓦那的美国人火速撤退，在教皇的调和下，西班牙同意在古巴和叛军停战，但美国方面拒绝了这个条件，古巴叛军也不在乎，停战形同虚设，西班牙民众则强烈反对政府向美国妥协，在这种情况下，麦金莱向国会提交了报告。

　　国会于4月19日通过决议，要求西班牙于4月23日中午之前交出古巴，六天后对古巴正式宣战。

　　海军于4月21日成立机动舰队，温菲尔德 施莱晋升准将，指挥基地在汉普顿路的机动舰队。海军在古巴周围集中了四艘一级战列舰，印第安纳号、爱荷华号、马萨诸塞号和俄勒冈号，加上装甲巡洋舰布鲁克林号和纽约号，以及一些轻型军舰。西班牙方面派来了四艘装甲巡洋舰和一些小军舰，虽然在纸面上和美国舰队相等，可是连塞尔韦拉都承认，就舰队现在的状况，估计全让美国人打沉了。

　　欧洲各国对美国海军的认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水平，认为美国虽然猛造军舰，但战斗力和战斗水平不敢恭维，认为这场战争会是一场长期战争。

　　马汉则断言，三个月内，美国取胜。

　　为马汉的海权论所倾倒的罗斯福等的就是这一天，美国海军从建军开始，从来没有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海军战争。巴巴里之战是以强凌弱，1812年战争是以弱遇强，内战之间是封锁，美国海军从来没有堂堂正正地和其他国家的海军对决。

　　罗斯福相信美国海军的实力，也迫切希望证明这一点，外界认为旗鼓相当的西班牙海军是试验在海权论下高速发展的美国海军的最好的试金石。

　　美国海军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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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千里奔袭

　　施莱希望尽快封锁古巴，但朗格要他等待陆军准备好。塞尔韦拉的舰队还在两千多里外。塞尔韦拉有三种选择，一是袭击美国海岸，二是去波多黎各，三是去哈瓦那。当然塞尔韦拉还有可能退回西班牙去防守本土，但施莱认为他肯定会来，因为他要捍卫自己的荣誉。

　　攻击美国本土会产生巨大的心理效应，争取欧洲国家对西班牙的支持。来到哈瓦那会鼓舞古巴西班牙部队的士气，但施莱认为塞尔韦拉会选择到波多黎各。他留下小型军舰在哈瓦那港口外监视，海军部要求在哈瓦那港不要贸然采取行动，以免发生类似缅因号事件，战列舰则东去迎战塞尔韦拉。

　　4月23日，麦金莱下令征兵125000人，结果全美一共有上百万人志愿参军，战争部长罗素 阿格尔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没人，而是人太多，等想尽办法让人打消参军的念头，他的办公室一下子门庭若市，全是走后门要求参战的。

　　这天，罗斯福登门拜访，阿格尔一看准又是为谁来走参军的后门，赶紧先堵住他：现在名额都满了，不可能再招兵了，没有位置了。

　　罗斯福问：真的，连我的位置都没有？
　　阿格尔不明白：你？
　　对，我要求辞职参军。
　　啊？当然没问题了。

　　罗斯福把海军的事办完了，在办公室实在坐不下了。每一代人都有他们的战争，罗斯福觉得他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华府，写了一封辞职信后就去找阿格尔。

　　上次国会拨的五千万主要用于海岸防卫，但还有不少剩余，战争部准备组建三个骑兵团，主要由西部牛仔组成，罗斯福曾经在西部当过牛仔。麦金莱已经任命雷纳德 伍德为团长之一，阿格尔同意罗斯福指挥另外一个团，但罗斯福觉得自己没有军事经验，自愿出任伍德的副手，就这样海军部副部长变成了志愿军中校，高高兴兴上战场去了。

　　杜威在香港得知美国和西班牙宣战，马上动身去马尼拉湾。在香港的英军军官为这场战争下注，几乎没有人赌美国赢。英国人一直关注西班牙海军，认为它远远强过美国海军，觉得杜威此行肯定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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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准备工作迟迟没有完成，塞尔韦拉舰队一直没有启航，直到4月29日才离开西班牙，舰队各军舰有快有慢，导致整个舰队只能以七节的速度航行。在当地的一位纽约先驱报的记者坐着一艘小艇跟着舰队走出港口，然后电告纽约：西班牙舰队出发了，看来是去波多黎各队，预计5月11日到达。

　　可惜美国国内对这个宝贵的情报根本就没有在意，美国人得知西班牙舰队启程了，根本就不管它去哪里，什么时候到，他们关心的是西班牙舰队会不会攻击美国海岸。一下子谣言四起，有人说在缅因看到塞尔韦拉舰队了，有人说塞尔韦拉舰队正往罗德岛开来，纽约到波士顿的邮轮报告说看到了西班牙舰队，长岛说发现敌人鱼雷艇，新英格兰沿岸认定会遭到封锁，墨西哥湾那边也这么想。波士顿的商人们马上把财产转移到内陆安全的地方，马塞诸塞州长宣布国民警备队不得离开本州。

　　美国驻意大利大使也觉得自己的国家疯了，和西班牙交战之后，纽约和波士顿肯定会被摧毁了。住在海边的富翁们纷纷要求保护，那些来自海边选区的议员要求海军派战列舰保护自己的选区，报纸警告读者不要去海边度假了，连租房合同都写上如果房子被西班牙舰队摧毁了，合同就失效了。

　　5月7日，星期六，早上5点，白宫的电话响了，一位接线员拿起电话，对方自我介绍是芝加哥论坛报的编辑詹姆斯 基利。接线员问他有什么事，基利说他有马尼拉的消息，要马上和总统通话。

　　接线生说这么早，不可能。他知道总统这一个礼拜一直失眠，估计昨天又折腾了一晚上，刚睡着不久。
　　基利说你最好把总统叫醒，我的消息非常重要。
　　接线生跑到二楼，把刚刚睡着的麦金莱叫醒。

　　杜威离开香港后一直没有消息 ，麦金莱知道杜威到马尼拉湾了，但是对战斗的结果一无所知。星期一，纽约先驱报报道说杜威摧毁了西班牙舰队，但在马德里，西班牙海军部长西吉斯蒙德 贝尔梅霍宣布西班牙舰队获得全胜，而在菲律宾，西班牙总督巴西利奥 达维拉宣称，我舰队在马尼拉防卫工事的保护下和敌人进行了一场勇敢的战斗，敌人遭受严重损失，到了9点，美国舰队跑到湾区东侧外国船只后面寻求庇护。

　　由于马尼拉和香港之间的电报线被切断，美国无从知道杜威的情况，杜威远离供应基地，而且没有增援，派去支援他的俄勒冈号刚刚绕过霍恩角，一旦杜威战败，根本无法获得任何增援，为此，过去一周内总统一直处于失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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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金莱听接线生说有马尼拉的消息，马上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拖鞋，焦急地拿起最近的一部电话，几分钟后，总统放下电话，露出了笑容。

　　4月27日，杜威舰队来到大鹏湾，杜威召集各舰舰长开会，领事奥斯卡 威廉斯也到了，大家围着那张在香港买的地图，威廉斯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只听说进马尼拉湾的航道当中的一个被布了雷，但西班牙舰队列阵在苏比克湾。

　　苏比克湾易守难攻，航道很狭窄，如果布了雷的话，西班牙人就占据了主动，西班牙舰队司令帕特里西奥 蒙托霍会将舰队置于岸炮的保护射程之内，寻机攻击。

　　杜威对拿下马尼拉充满信心，月初致电朗格，认为一月之内能拿下马尼拉，因为菲律宾和古巴一样发生叛乱，叛军会帮助美国人，不过现在多了西班牙舰队，必须先打一仗。

　　下午两点，亚洲舰队驶出大鹏湾，旗舰奥林匹亚号一马当先，随后是巴尔的摩号、罗列号、海燕号、和谐号和波士顿号，最后是麦克洛克号护卫着运煤船蓝宝石号和南沙号，一共九艘军舰。

　　舰队越过南中国海直插苏比克湾北端，航程630海里。奥林匹亚号保持八节航速，这样运煤船可以跟上。美国舰队装备精良并且携带充足的煤，水兵训练有素，舰队一共有1750名左右水兵，其中包括几位中国人，大多数中国水手在启航前当了逃兵，两位被驱逐到香港的菲律宾人也上了船。奥林匹亚号和缅因号差不多，远远胜过西班牙舰队旗舰克里斯汀娜皇后号，巴尔的摩号和波士顿号在火力上也强过克里斯汀娜皇后号。

　　六十一岁的杜威须发皆白，身穿蓝色军装，加上让海风吹得红彤彤的脸庞，活脱脱就是一幅美国国旗的翻版。他一声令下，在军乐声中，奥林匹亚号如一把利剑劈开南中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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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战旗飘扬

　　一路之上，杜威一直要求舰队抓紧战备训练，各舰调整到了临战状态。

　　4月28日，西班牙舰队司令蒙托霍接到西班牙驻香港领事的电报，得知杜威于昨日离开大鹏湾。美国舰队出航，肯定是来打菲律宾的，事到临头，蒙托霍心里更没底了。

　　从战术的角度，蒙托霍知道最佳的办法是把舰队藏在近海，进可以攻击美国舰队或者切断美国舰队的供应线，退则依托岸上和岛屿上的炮台上的大炮的保护，立于不败之地，等待西班牙派来援军，靠优势兵力打败敌人。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总督巴西里奥 达维拉坚决不同意采取这个战术，要求海军御敌于国门之外。蒙托霍只能建议屯兵马尼拉湾，在马尼拉岸上防御工事的支持下和美国舰队决战，这个战术达维拉也不同意，因为这样一来马尼拉会被殃及。蒙托霍只好去苏比克湾。

　　苏比克湾是一个很好的防守之地，早在1891年，海军就建议在苏比克湾岸上修建炮台，但是根本就没有实现。蒙托霍知道这一点，早就向西班牙方面求援，西班牙方面答应提供70颗水雷，可是根据不同途径的报告，不是说没有运到，或者说没有布几颗，或者布错了。25日，蒙托霍带着舰队最好的六艘军舰到了苏比克湾，一看这里的情况比想象的还糟，岸上那可怜的几门炮一点用处都没有，航道上一共就布了五颗水雷。加上木质战舰卡斯蒂利亚号一直漏水，漏得船上都结冰了，蒙托霍召集舰长们开会，会上有人提出，苏比克湾的水太深了，如果打起来，万一被对方打沉了，他船上的人很多是农民，水性不好，估计全得淹死。会议最后决定，拖着卡斯蒂利亚号，回马尼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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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战旗飘扬

　　一路之上，杜威一直要求舰队抓紧战备训练，各舰调整到了临战状态。

　　4月28日，西班牙舰队司令蒙托霍接到西班牙驻香港领事的电报，得知杜威于昨日离开大鹏湾。美国舰队出航，肯定是来打菲律宾的，事到临头，蒙托霍心里更没底了。

　　从战术的角度，蒙托霍知道最佳的办法是把舰队藏在近海，进可以攻击美国舰队或者切断美国舰队的供应线，退则依托岸上和岛屿上的炮台上的大炮的保护，立于不败之地，等待西班牙派来援军，靠优势兵力打败敌人。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总督巴西里奥 达维拉坚决不同意采取这个战术，要求海军御敌于国门之外。蒙托霍只能建议屯兵马尼拉湾，在马尼拉岸上防御工事的支持下和美国舰队决战，这个战术达维拉也不同意，因为这样一来马尼拉会被殃及。蒙托霍只好去苏比克湾。

　　苏比克湾是一个很好的防守之地，早在1891年，海军就建议在苏比克湾岸上修建炮台，但是根本就没有实现。蒙托霍知道这一点，早就向西班牙方面求援，西班牙方面答应提供70颗水雷，可是根据不同途径的报告，不是说没有运到，或者说没有布几颗，或者布错了。25日，蒙托霍带着舰队最好的六艘军舰到了苏比克湾，一看这里的情况比想象的还糟，岸上那可怜的几门炮一点用处都没有，航道上一共就布了五颗水雷。加上木质战舰卡斯蒂利亚号一直漏水，漏得船上都结冰了，蒙托霍召集舰长们开会，会上有人提出，苏比克湾的水太深了，如果打起来，万一被对方打沉了，他船上的人很多是农民，水性不好，估计全得淹死。会议最后决定，拖着卡斯蒂利亚号，回马尼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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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海军亚洲舰队一路紧张地前进，为了节省燃料，杜威让舰队慢速前进，于29日下午到达苏比克湾，杜威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如果西班牙舰队按现有的情报在苏比克湾，那里地势易守难攻，加上岸上炮台的支援，他的胜算很小，但杜威必须一战。

　　到了苏比克湾，连一艘军舰的影子都没有。

　　杜威眼睛冒出光芒：去找他们。

　　舰队南下，于日落时到了马尼拉湾口，杜威召集舰长开会，决定进湾，由旗舰奥林匹亚号领先。

　　杜威的外甥威廉 温德是巴尔的摩号的上尉，跑过来向舅舅建议用蓝宝石号开路，因为这艘运煤船可以引爆水雷。

　　大家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但杜威摇摇头说：“比尔，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六十年了，不管有水雷或者没有水雷，我都要领先进去。”

　　各位舰长各就各位，舰队趁着夜色进湾，9点45分，各舰官兵各就各位，水兵们就着大炮打盹，11点，都被雨浇醒了，杜威觉得这样的天气对自己的舰队很有利，告诉旗舰舰长：前进。

　　此刻，蒙托霍刚刚在马尼拉城里参加完妻子为他举办的晚会，坐上马车往港口赶，路程要花一个小时，舰队的很多军官也都上岸了。

　　蒙托霍知道杜威于27日下午两点离开香港，他也知道从香港到这里的距离，一路上的西班牙情报站包括苏比克湾那里的也给他发来了电报，让他准确地掌握了杜威舰队的行程，但他并没有想到杜威敢连夜进港。

　　等蒙托霍赶到港口，他手下的大部分军官还没有返回。

　　午夜，奥林匹亚号进入博卡格兰德，杜威以为舰队没有被敌人发现，但领航员卡洛斯 卡尔金斯发现一道白色的亮光向北方发射，引起一连串的光亮，几分钟后，要塞对空发射炮弹，照亮了夜空，卡尔金斯随即让舰队转变航向，直插帕西格河口，和小岛上的要塞交换了几发炮弹后，舰队通过了航道。

　　杜威下令旗舰减速到四节，在月光之下，马尼拉的灯火已经遥遥可见。旗舰舰长查尔斯 格里德利身患肝癌，杜威让他睡一个小时，建议用其他人替代他，但格里德利不同意，他和缅因号舰长西格斯比同为海军学院1864年毕业生，花了30年才晋升为上校并指挥一艘战列舰：谢谢准将，但这是我的军舰，我要为它而战。

宝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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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伙房准备好了最浓的咖啡，加上面包和黄油，让官兵们抓紧时间吃早餐。五点，太阳从马尼拉那边升起，热带的热浪和临战的紧张让官兵们很不舒服，星条旗在舰队各舰上升起，巴尔的摩号舰长戴尔高呼：星条旗已飘扬，让我们看看在旗下能做什么。

　　舰队慢慢地靠近马尼拉，没有看到敌人军舰，舰队面对城市列阵，六条主力军舰奥林匹亚号、巴尔的摩号、罗列号、海燕号、和谐号和波士顿号依次排开，杜威换了在热带用的白色军装，但匆忙之下找不到军帽，只好戴了一顶高尔夫球帽。

　　突然，马尼拉方面冒出白烟，片刻，来自马尼拉炮台的炮弹在空中爆炸，另外两个炮台也开火，杜威没有下令还击，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城市，而是敌人的舰队。

　　西班牙舰队出现了，杜威下令奥林匹克号前去迎战，其他各舰紧随其后。杜威要求各舰不要盲目开炮，因为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离他最近的美国海军供应基地是旧金山，必须节省炮弹。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西班牙舰队率先开炮，美国舰队不予回应。5点40分，双方的距离约为500码，杜威在扬声器里传话给格里德利：格里德利，你如果准备好了就可以开炮了。

　　从建军以来，一百多年间，美国舰队从来没有正式和敌人舰队决战。巴巴里战争中，对手只是海盗。和皇家海军对决只是舰和舰之间的决斗，美国海军没有和对方正式决战的能力，内战之中，南方海军在北方海军面前没有还手之力。美国海军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海战。

　　孤军深入，面对海军强国之一、曾经视大西洋为内湖的西班牙帝国，敌人舰队还有岸上炮火的支持，美国海军所依仗的除了没有经过战火考验的军舰外，唯有旺盛的斗志和必胜的决心。

　　巴巴里战争之后，八十余年后，美国海军舰队再次列阵敌国港口，在西班牙人的炮火中，美国舰队各舰上的星条旗迎风飘扬，戴尔的声音犹在空中回响。

　　There is goes, man. Let us see what we can do under the flag.

宝宝寒

　　8. 这里是我们的了

　　接到杜威的命令后，格里德利马上把命令传下去，顷刻之间，奥林匹亚号的8寸炮把一颗250磅的炮弹射向西班牙人。卡尔金斯让奥林匹亚号西转，和西班牙军舰成平行排列，双方距离200码，克里斯蒂娜皇后号开火，但炮弹都落到水里去了。奥林匹亚号的炮弹也多数落到海里去了，海面上浓烟雾罩，彼此看不清楚，但双方依旧狂射。

　　一艘西班牙鱼雷艇冲着奥林匹亚号而去，被一顿炮火打沉了，杜威让舰队大回转，这样一来岸上的炮火就不知道打谁了，克里斯蒂娜皇后号挨了自己人两炮，不过依旧开炮不断。

　　几艘美国军舰被击中，最严重的是巴尔的摩号，六名水手和两名军官受伤，波士顿也中了三炮。

　　克里斯蒂娜皇后号上则到了血流成河的地步。

　　杜威指挥旗舰不停地移动，到了7点半，奥林匹亚号就要完成第五次移动时，格里德利一身烟熏火燎地跑过来，告诉杜威弹药不够了，5寸炮每一门就能再各开15炮了。

　　杜威不可能得到任何补充，而西班牙人则弹药充足，西班牙军舰纷纷起火，但因为浓烟而看不清楚，杜威知道敌人损失惨重，但敌人的战旗还在飘扬，敌人的军舰还在开炮。犹豫片刻后，杜威下令暂时停火，以便把剩下的炮弹重新分配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告诉大家弹药成问题，以免影响士气，正好用吃早饭作为借口。命令传达下去，各舰慢慢退出马尼拉湾，早饭被端了上来，水兵们则纷纷要求继续打下去。

　　不过总的来说，舰队欢迎这道命令，大家放松下来吃早餐，杜威则召集各舰舰长开会，汇报上来的情况很让人高兴，除了巴尔的摩号之外，没有其他伤亡，巴尔的摩号和奥林匹亚号中了五弹，波士顿号中了四弹，海燕号中了一弹但毫发无伤。更让人高兴的是，各舰的弹药十分充足，包括奥林匹亚号，格里德利得到的消息是错的，在传递过程中听反了，本来汇报的是每门5寸炮开了15炮，传到格里德利那里成了就剩下15炮了。各舰之中，巴尔的摩号上弹药最充足，因此得以领先进行下一轮攻击。

　　这时候海湾中的硝烟已经散去，站在舰桥上用望远镜，值班军官可以观察战果了。几艘西班牙军舰正在冒着烟，另外几艘正在沉没，几艘小军舰已经撤退了。11点，亚洲舰队重新编队，以巴尔的摩号为先锋，再次前进。杜威的命令很简单：全歼西班牙舰队。

　　巴尔的摩号全速前进，直到接近岸上要塞射程了才停下来，然后开始炮击。奥林匹亚号跟上来，加入炮击的行列。西班牙舰队的旗舰克里斯蒂娜皇后号首当其冲，被炸得冒起滚滚浓烟。西班牙官兵纷纷逃离正在起火和爆炸的军舰。

　　12点30分，西班牙人竖起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