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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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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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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3章挖铁佛

    “兴爷你走慢点。”出来屋,我拿着棍子跟在他身后喊。

            老头一手手电一手烟,快步向梨树下走去。

            他到了墓碑前停下来,凑近后仔细看了看纸人。

            我离的老远喊:“不是立着那个!兴爷,是倒在地上那个!你左手边儿!”

            老头拿着手电,他看到地上倒的纸人后,用脚踢了踢,看没什么反应,又弯腰把纸人扶了起来。

            “哈哈!哈哈!”

            “兴.....兴爷你笑什么?”

            他突然大笑,吓着我了。

            老头转头说:“小子,你这纸人是不是在同辉后头的白事店买的?”

            “是啊,宝|山连锁分店,牛经理那买的。”

            “你过来自己看看吧。”老头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后,他伸手把纸人脑袋后头撕开,伸手夹出来两根很细的电线,又用力一拽,电线后头连着一个小马达,就跟四驱车玩具上安的小马达差不多大。

            老头拍了拍手,开口说:“你说的那个姓牛的白事店老板啊,这两年净干这种事了,上次渭城有个老太太死了,买了他的纸人晚上差点被吓死,后来办丧事的那家人,在牛小子店里花了万多块钱,买了一个什么安魂牌。”

            “后来查出来了,是那小子自己捣的鬼,秦都派出所给他拘留了十天,要不是他退钱快和人达成了和解,人就给他定诈骗罪了。”

            我听的傻眼了。

            我说怎么回事!

            牛经理一直推销他的纸人,后来还好心送给我两个,当时我就觉着奇怪,怎么他送的这两纸人比平常的大!原来是这小子不怀好意,想要搞我!刚才真吓着我了。

            我气的大步走过去,把纸人踩了个稀巴烂。

            兴爷笑着说:“你看,这小马达是定时的,到多长时间就会自己转一下,我估计,牛小子早设置好了,就想骗你的钱。”

            “哎....”

            我叹道:“看来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啥人都有啊,净想着骗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那你回去睡吧兴爷,我也走了,妈的,明天得去白事店找他算账。”

            老头笑着说:“你找他干啥?打他一顿啊?他是惯犯,秦都区好多人都知道同辉的白事店是黑店,也就骗骗你这种外地人,本地人谁去他那里买东西。”

            老人照了照梨树周围,边走边说道:“那你回吧,困死了,我也要回去睡了,明天南厂的工人铺水管,我得帮人搬管子。”

            “那您早点休息,”我看着老头回屋锁上了门。

            等了十多分钟,小屋灯关了,这时我瞄了眼手机时间。

            晚上十二点多,在有一个小时左右田三久会过来。

            这片荒地面积大,如果铁佛埋在地下,非常难找,像这种情况洛阳铲就不管用,洛阳铲是往地下打,探墓取土用的。

            铸铁佛和铁佛寺塔刹在58年失踪,不管谁藏的,我假设,当初埋在地下一米多深的某个位置,现在过了50年会更深。

            地上没有任何显眼的标志,除非开勾机过来,把荒地这里的土全翻了,要不然,短时间内很难找到。

            一点十几分,来了电话。

            “鱼哥,你们到哪了?”

            “云峰我们开车过来的,没开车灯,你在梨树下等我们,十分钟左右到你那里。”

            果然。

            十分钟后,我看到一辆没开灯的黑色小轿车慢慢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开车的鱼哥,田三久和红眼睛黄天宝。

            田三久带了帽子,他下车打开后备箱招呼我过去搬东西。

            车后备箱放了两个迷彩宝,还有几个圆盘形状,类似电子仪器的东西。

            这就是田三久前两天一直在等的东西。

            金属探测仪。

            俗称探宝仪。

            探宝仪现在玩的人很多,有的上班族周末了,会拿着这东西开车到郊区农村,探个什么铜钱烟袋锅的。

            真正干盗墓的,基本上不用这个,因为只能探地表很浅层的东西,就算是清代平民墓葬都要超过那个深度,所以我对这东西不是太熟,但我知道他的原理。

            在零几年的时候还没流行网购,探宝仪普通人能买到的大概有三种。

            一种是电磁感应式,一种是低频微波感应式,还有个脉冲感应式。(x射线式要结合地质成像仪,个人买不到。)

            我说的这三样都差不多,区别就是准确度和深度,无法区分废铁和铜钱,只要有,就会有反应。

            相对来说脉冲式灵敏度高一点,现在坐地铁坐火车,上下搜身用的滴滴响那个机器,就是脉冲式金属探测器。

            田三久这几个是当时最大功率的电磁感应式探测器,当时国内很少见,能扫到地下三米左右(一般的就一米),全进口货,牌子好像是什么“黄金阿米特–p11”。

            我只知道,这东西是从他山西一伙专门搞窖藏的人手里借来的,这伙搞窖藏的山西人至今还活跃,有时候看淘宝直播间卖成麻袋的筒子钱,最少有一半的货源,都是从这伙山西人手里放出来的。

            相比于盗墓,法律上说用探宝仪也犯法,但现在很多地方没什么人管,网上也能买到。

            想玩的要趁早,我觉的这东西过两年会被禁止,到时卖都不让卖了。

            ......

            “怎么样云峰?这东西好啊,”鱼哥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笑着说:“我们都试过了,地下两三米有金属就会响,铸铁佛那么大一个铁疙瘩,我们应该能找到。”

            这进口货分为两部分,手持金属探杆用两股电线,连着一个长方形金属盒子,金属盒子装在布兜里要背着。

            鱼哥搞好后,看着就像是要去地里打农药。

            田三久看了下时间:“这里地方大,一点40开始,到早上四点,不到三个小时时间,你们三个一人拿一个,按区域扫,有反应就下铲挖。”

            “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我问。

            田三久说:“二棉放假到三月份,装修工人都住在别的厂区,从北门到这里,开车要十分钟,门卫不会过来,只要那老头睡下了,我们在这里就安全。”

            我知道田三久说的是兴爷。

            我往宿舍楼那边儿看了看,一片黑灯瞎火,估计已经睡着了。

            轻轻关上车门,随后我们带好头灯,分成三个区域,拿着探宝器开始扫荒地。

            “滴.....”

            我拿着探杆,刚没走两步就响了,用铲子挖了挖,发现是个易拉罐。

            科学使人进步。

            在特定情况下这东西效率确实高,没多大功夫便翻出来很多乱七糟的东西,有烂烟杆,不锈钢打火机,啤酒瓶盖,烂铁丝等。

            慢慢探着向前走,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地上挖了很多小坑。

            “等等....”

            “等下.....”

            我快步跑到红眼睛旁边,他举着铲子就准备挖了。

            我问:“你确定?这底下有东西?”

            红眼睛点点头。

            他一扫,机器滴滴滴连续响个不停。

            我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说要不咱们先去扫别的地方,说不定就找到铁佛了,这底下没准又是烂废铁。

            他看了我两眼。

            突然上前两步,一脚把墓碑踹倒了。

            我直接闭上了眼。

            “白老板,这不是我弄的。”

            “你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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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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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4章铃铛

    那年冬天晚上冷。

            现在二棉厂对过就是商业街,晚上人很多,当时没有,都是荒地,只要厂里不上班周围安静的很。

            我和鱼哥站在那里要是不开灯,估计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红眼睛一脚踹倒墓碑,直接用铲子向下挖。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刨坟是了吃饭,只会干这个,让干别的也不会。

            我没动手,是因为我认识白庭礼和白睫琼。

            鱼哥和红眼睛动手是因为他们不认识,就这么简单。

            “滴......滴滴.....”

            越往下挖,金属探测器反应越强,滴滴滴的声音越发急促。

            顺着墓碑往下挖了一米多,鱼哥咬着手电筒跳到了坑里。

            仔细在坑里找了一遍,发现是土里埋了一堆钉子,就是钉木头板的大头铁钉,塑料袋烂了,露在外面,数量不少锈迹斑斑。

            我看到后说:“鱼哥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烂铁废品,如果铁佛真埋在这地下,下葬放棺材的时候肯定会被发现,早轰动了。”

            “滴.....滴....”

            我话音刚落,鱼哥手里的探杆又响了。

            田三久皱眉说:“向右打半米,把棺材挖出来。”

            鱼哥开始动手。

            一般土葬,棺材都埋在地下一米五到两米左右,超过两米的不多,这个深度,对于动辄一夜挖十几米的专业土工来说,一点难度没有,几十分钟就能挖下去。

            看黄土碎石不断被扔上来,我眼皮直跳。

            太残忍了.....

            这要是被白睫琼看到了,她不弄死我才怪。

            “慢点,我看到棺材了,”鱼哥说完我也看到了露出来的楠木棺材盖。

            田三久低声说:“扩宽,撬开盖儿。”

            古人下葬会打棺材钉,现在很多棺材都是滑槽式,就跟推拉门一样,我看过不少老棺材,烂棺材,突然看到如此崭新的棺材,说实话心里有些抵触,不知道为什么。

            清理了土,红眼睛单手扒住棺材一头,他猛的大力一推,哗啦推开了大半!

            拧开头灯照明。

            棺材里,白老爷子闭着眼睛,一身蓝色寿衣,寿衣扣子系到了脖子上,老人面色像一张白纸一样,人眼皮和两腮部位已经开始浮肿。

            由于之前穿寿衣时请人化过妆,现在脸上妆花了,就像白|面粉一样,都堆积到了白老子嘴角周围。

            就好比他生前咬了一大口棉花糖,没擦嘴都沾到嘴巴周围了,这要是在夏天,肯定会闻到臭味。

            田三久蹲在土坑上,他看着棺材里躺着的白老爷子,开口说:“白老哥,我知道你没有铁佛下落,但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我田三久说话算话,我既然答应了你会找到铁佛,那我就一定会找到,也算帮你了却心愿了。”

            “你下去把人扶起来,搜身。”田三久转头看向我。

            我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跳进了坑里。

            心里默念:“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了白爷,我过后一定帮你烧纸烧烟,一定烧两条好烟,莫怪莫怪。”

            “死沉死沉”,说的是死人太重,如果这人生前有一百斤重,死后就有130斤。

            我把老人尸体扶起来,让他后背靠住棺材,这个姿势,老人的头会向后仰,这样一来,寿衣脖子周围的扣子便会自己崩开。

            鱼哥用探测器伸进棺材里,先把老人身上扫了一遍。

            就这么大地方,很快有了结果。

            探测器的报警声,竟然来自于白老脑袋下垫的一个枕头.....

            死人棺材里的枕头有说法,叫寿枕,不能用毛织物和任何动物皮制用品,说法是怕冲了气,诈尸。

            在以前古代人用瓷枕,行里说,如果见到一种底部镂空,画了白花和小人的瓷枕,都是以前死人头底下垫的。

            活人用的那种不会镂空,这种镂空带白花的瓷枕和魂瓶,谷仓一样,是只服务死人的冥器,没有传世品,百分之一百,都是盗墓贼挖出来的。

            我见过好几个人把汉代谷仓洗干净后泡酒,他们也不知道谷仓是干什么用的,有的卖家忽悠说以前就是泡酒用的,很不吉利,这真是上了大比当了。

            棺材里的寿枕,不同地区包的东西不一样,有包茶叶和决明子的,有包木炭和石灰粉的,白老爷子用的这枕头是棉布缝的,田三久让让我拿出来。

            我一入手,感觉到不对劲。

            分量不对。

            感觉有些压手。

            “给我吧云峰。”

            鱼哥要过去,他用锋利的小刀一划拉,直接划开了。

            寿枕掉出来很多白蛋子,是棉花籽。

            鱼哥把手伸枕头里摸索。

            很快摸出来一串大铃铛!

            就藏在棉花籽间部位!

            铁铃铛比大枣要大两圈,虽然是铁的,但浑身漆黑,包浆油润发亮。

            这类包浆不是盘出来的,是放置久了自然形成的黑漆古包浆,正是由于外表有一层黑漆古,铁铃铛才没有大面积生锈。

            铃铛一共四个,用棉绳穿在一起,周围刻了一层浅浮雕佛教图案,比如莲花瓣和经,其有一颗铃铛开口部位,还刻有两个小字。

            “临济。”

            临济什么意思?

            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明代佛教原法脉!

            临济宗!铁佛寺!

            这铃铛很可能,就是58年丢失的铁佛寺铁塔刹上挂的铁铃铛!

            怎么跑到白庭礼老人的寿枕里了!

            “等等....等等.....”

            “不对....”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副场景图,我怎么感觉这铃铛在哪看到过一样....

            “你找什么云峰?”鱼哥问。

            我晚上穿的棉袄,棉袄里还穿了一层夹克,我伸怀里摸索了一阵,找到了在夹克里兜放着的扁铁盒。

            “鱼哥帮我照着点。”

            打开铁盒,我找到了之前看过的第三张老照片。

            老照片里的人,脖子以上被涂抹了,看不清是谁,照片地上放着一个老马灯,这种老式马灯有挂钩,为了方便挂在墙上或者马棚里。

            这次我看清了,就在马灯的铁钩子上,挂着一个圆球状物体,以前老相机功能低,对焦不好,黑乎乎看不太清。

            这一对比,马灯钩子上挂的黑球,好像就是铁铃铛!

            “你从哪弄来的这些照片?”

            田三久挨个看过后皱眉问我。

            我说是在帮白家整理遗物时发现的。

            此时此刻。

            白老爷子还穿着寿衣靠在棺材盖上,脖子向后仰,头朝后,面朝天。

            这天上的月亮照进棺材里,气氛有些恐怖,就好像白老爷子还活着,正在抬头赏月。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可能就是意外,还有害怕。

            照片里被涂抹掉人脸的人。

            是不是就是当时年轻的白老爷子?

            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如果是.....

            那当年又是谁,拍下来的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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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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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5章天圆地方

    晚三点半收工,梨树荒地这里,我们除了找到了铁佛寺塔的四个铁铃铛,在没找到别的东西。

            我费了很大力气把墓葬回填复原,包括地表土层颜色,墓碑位置和深度,我都尽量还原了。

            我为的是不被白睫琼看出来,我知道我干的事不光彩,要是白睫琼知道了,朋友都没得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是干盗墓的,我是个坏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想和别人交朋友。

            前面说过了,二棉厂要放假到三月份,田三久让我们白天留在厂里,寻找当年第三张照片拍摄的背景地点。

            田三久猜测,如果找到了地方,要么是铁佛寺塔刹,要么是铸铁佛,应该有一样藏在那里。

            时代在进步,企业在发展。

            西北国棉,从58年第一任厂长王兴贵,到现在的陈厂长,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近50年过去了,很多地方都已经大变样,如果找一些已经退休的老员工来看,估计二棉里一些地方,他们也认不出来了。

            大仓库,小仓库,脱棉间,生产间,备料间,成品间,办公室,食堂,宿舍,器材间,机油室,设备室,零件库.....腿都转麻了。

            很多老房子上了锁,窗户开的老高,我们进不去,路上偶尔碰到南厂区搭棚子的工人,人问我们干什么的,田三久就说是分公司来考察的,问是哪个分公司,他就说是大兴染织。

            下午一点多。

            “你到哪了?”田三久打着电话四下张望。

            “不在那儿,你左拐,在往前走能看到一辆破拖拉机,我们在这儿。”

            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年人背着包,快步跑来。

            “呦,不好意思啊田哥,他妈的这地方太大了,给我转晕了都。”

            田三久点头:“顺子,钱收到了吧?”

            “收到了哥,您真是太客气了。”男人笑道。

            “别废话,你跟着我们,只要没人在,上锁的厂房,不管是库房还是什么,全给我打开。”

            “没问题哥,”男人拍拍自己带的背包,笑着说这些锁都是普通锁,小事一桩。

            田三久找来的这个叫顺子的,是一名职业小偷,是有规模组织的那种,他开厂房锁不服不行,确实牛逼,我看他就拿个小铁丝来回捅一桶,轻描淡写的就开了。

            也多亏了二棉厂放假没人,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干。

            三个小时后。

            田三久打量周围,过了几十秒,他又低头看照片。

            “顺子,你走吧,规矩知道吧。”

            男人忙点头:“当然知道啊田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在有需要帮忙的,田哥你随时打我电话。”

            这开锁的走后,田三久突然开口说:“终于找到了,就是这里。”

            “啊?这怎么看出来的?”

            我扭头看向周围。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一个大仓库,房间里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杂物,灰尘很大。

            其堆放最多的就是棉花厂各种旧设备,旧机器,数量非常多,一眼看过去都数不清。估计这些都是二棉建厂几十年来的库存。

            鱼哥也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田三久抬头看着屋顶,他目光灼灼的说:“就是感觉,我的感觉告诉我东西就在这里,或许是在地下。”他低头看脚下。

            脚下是洋灰打的水泥地,是整体的,田三久让红眼睛和鱼哥去车里拿东西。

            鱼哥和红眼睛走后,大仓库就剩我和田三久两人。

            这时候快傍晚了太阳正落山,仓库窗户开的很高,一束落日余晖从窗户上照进来,能看到一些灰尘飘荡在空气。

            田三久目露精|光,他蹲下后用右手轻轻摩擦水泥地,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容。

            这抹笑容似曾相识,有次他看轮椅上的洛珈山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

            鱼哥和红眼睛很快拿着金属探测器回来了,他们还拿了个烧油的那种冲击钻。

            用探测器挨紧地面,一寸寸扫过去。

            “滴....滴滴...”

            探测器传来了回应。

            鱼哥伸手一拉引线,看准位置直接上冲击钻,哒哒哒的打穿水泥地面。

            我不知道田三久是不是也在紧张,我就看到他在一旁看着,不停的抽烟。

            冲击钻打穿地面,用铲子向下挖了没几下,碰到了东西。

            “是什么?”田三久丢掉烟头跑来看。

            “是几百斤的大铸铁佛?”

            “是大塔刹?”

            当看清挖到的东西后,我脸色顿时变的难看。

            妈的,是个锈迹斑斑的烂洗脸盆....

            田三久气的一脚踢开脸盆,大声道:“找!给我继续找!东西绝对在这里某个地方!”

            关上仓库大门,从太阳落山时开始,一直到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凡是露出来的,我们几乎用探测器扫了水泥地每一寸地方。

            一无所获。

            除了之前挖到的烂洗脸盆,水泥地下连根毛都没有。

            田三久额头上青筋暴起,气的一脚踢了破设备。

            “嗯?”

            他突然眉头一挑,皱眉看着堆放在一起的各种旧设备机器。

            “王小琴....唐信....白庭礼....”

            “科普委员会......”

            田三久就像魔怔了,他不停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啪,”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抬头看着房顶道:“我知道了....这里以前是二楼,你们看到西墙角堆的老黑板没,那些都是当年科普委员组用来宣传的黑板,不在地下.....走,去房顶。”

            从仓库出来后,怕打手电被发现,我们没开灯。

            抬头看着大仓库房顶,田三久看向鱼哥道:“你上去,把绳子送下来。”

            鱼哥把从车里拿的绳子甩在身后,他退后十几米,开始跑步加速。

            两脚蹬墙,鱼哥凭借超长的臂展直接抓住了水管口。

            一个垂直引体向上,鱼哥换手后用脚踩着水管,翻身爬上了屋顶。

            “上来。”

            他从房顶上把绳子盘圈扔下来。

            红眼睛抓紧绳子,他靠着手劲,单手蹬墙就上去了......

            田三久也一样,就我不行。

            我拽着绳子脚蹬着墙,脸憋的通红,胳膊快没劲了,身子一点一点向上挪。

            “手.....”

            红眼睛黄天宝趴在房顶,伸手下来。

            我刚抓住他手,顿时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我就像坐上了火箭,嗖的上去了。

            田三久没说错,房顶上也杂乱的堆了大量老设备,有的设备认识,有的不认识,像烘干机,织布机,清洗机,剥绒机等等。

            田三久快步走过这些机器。

            他最终停在了一个大圆筒面前。

            这大圆筒跟轧路机前头带的那东西很像,这应该是早年棉花采摘用的,就是有机器推着,在棉花地里滚着走收棉花的。

            我不知道这机器学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在仓库房顶上放了多少年了。

            因为要采棉花,所以大圆筒是空心的。

            田三久后退一步说:“大宝,给我踹开。”

            红眼睛得令下手。

            “砰!”

            “砰!”

            他每踹一脚,我有种错觉,感觉整个房顶都在晃。

            “砰!”

            灰尘扬起,大圆筒一头被红眼睛踹塌进去了。

            田三久摆手赶了赶灰尘,打开手电向筒里看去。

            我和鱼哥也凑过去向里看。

            里头有一些黑棉花,都烂完了。

            在心部位,横放,藏着一个上圆下方的大铁疙瘩。

            这东西....

            正是明正德十三年,埋葬临济宗月天和尚的铁佛寺塔第七层塔刹。

            天圆地方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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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6章和水泥吃烧鸡

    看到了。

            50年前铁佛寺被盗丢失的塔顶,就在眼前。

            “果真.....”

            “我就知道在这里.....当年这东西就没出去,只是没曾想会被藏在这里。”

            田三久眼闪过一丝狂热。

            “搞出来。”

            塔刹藏在棉花桶里,拿出来费了些功夫。

            因为太重,而且生锈的地方常年累月不动它,跟焊上去一样。

            鱼哥找来根钢筋当撬棍,红眼睛钻进去用脚向外踹。

            主要是活动空间受限,我们用了近半小时,一点点,将铁塔刹移了出来。

            弄出来后才看清楚,这东西就像个大铂,长近一米,很厚,因为本身材质和保存环境不好,生锈生的比较厉害。

            塔刹周身刻有字,一些简单的佛教题材图案,字上的意思就是正德年,弟子们为月天师禅师造的铁佛寺塔。

            田三久仔细查看后,说:“参考以前别的佛塔看,这东西可能封藏有和尚舍利子和一些信徒供养品,当年是一体铸造,如果有的话会在底部,拉回去再说。”

            问题来了。

            现在是在楼顶,这么大铁疙瘩,怎么弄下去。

            我推着试了试,纹丝不动。

            鱼哥说:“用绳子绑个三角,把这东西捆好,然后我们三个人拉,顺着墙壁滑下去,应该能拉住。”

            鱼哥话音刚落。

            “卧槽!”我吓了一跳。

            我们几个还在商量办法,只见红眼睛双手抱住铁疙瘩,他双脚瞪地,手背上大血管爆起,直接推着铁塔顶往前滑。

            古代说有人霸王举鼎,天生神力,红眼睛就是这种人,这种力气或许真是天生。

            他要是不跟着洛袈山盗墓,去干个什么举重运动员肯定能拿金牌,鱼哥看了都自叹不如。

            到了房顶边缘,绑好后,我们几个抓紧绳子,开始顺墙往下放。

            铁塔刹摩擦墙壁发出轻微响声,墙皮都磨掉了。

            “停....”

            “先别动.....快关灯。”

            我们拽紧绳子刚放到一半,田三久突然让停手。

            仓库前方是拐弯,有人打着手电,说着话过来了。

            铁塔刹正吊在半空,我咬牙拽紧绳子,不敢吭声。

            “老周,这么晚了,你也去打水啊。”

            “是啊,去宿舍楼那里的水房打,男厂水房不行,都是水刺,没法喝啊。”

            两名装修工人打着手电提着暖壶,停在了仓库楼下。

            要是这时他们抬头看,我们就被看到了。

            一人放下暖壶,递烟道:“抽吧,你今年过年不回老家了?听说那个谁都买了票了,你们一个村的,你不想家啊。”

            另外一人往前走了两步,他靠墙停下,正好停在铁塔刹正下方。

            我们要是坚持不住松了手,高度加上重量,当场就会把这人砸成一张肉饼。

            “哎,哪能不想家啊。”

            这人接过来烟抽了一口说:“冬天工地上也没活儿,干到三月份吧,多挣几千块钱在回去,我家那口子一直想买辆电动车,等我回去给她买一辆。”

            “什么牌子的?多少钱?”

            “飞鸽牌的电动车,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哎?我听人说飞鸽前几个月被收购了,要做新牌子,要不你让你老婆等等新牌子,说不定到时候能抽奖。”(小刀电动车)

            绷紧的绳子开始一点点往下滑。

            我就别提了,鱼哥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要不是红眼睛一个人撑着,铁塔刹会只记得砸下去。

            我憋的脸通红,心里大骂:“别他妈聊电动车了,再不走直接买灵车吧。”

            “走了,外头冷,打完水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上工。”

            “那走吧,”

            男人弹掉烟头,提起暖壶离开了。

            看工人走远,田三久松了口气,说继续。

            继续往下放,铁刹挨到地面,砰的响了一声。

            这时田三久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分钟,把房顶上可能藏东西的机器设备看一遍,虽然可能性不大,我怕铸铁佛也藏在这里。”

            结果是没找到,楼顶上类似的棉花筒就一个,所有旧设备都有看过,没发现铸铁佛影子。

            黑灯瞎火,鱼哥把车开来,又把后座拆了,我们把东西抬进了车里。

            借着夜色掩护,车辆慢慢驶离了二棉厂。

            佛塔塔刹这种东西算建筑构件,以前没有拍卖记录,我也没听说有人专门盗这类东西。

            说做工精良算不上,肯定比不上彬塔地宫里的阿育王塔和水晶舍利塔。

            但这东西又是独一无二的,全国只有这一个,你说该值多少钱?

            在车上我问田三久打算怎么处理,有没有下家,会不会把东西卖到国外去。

            田三久回头看了眼塔刹,说:“这东西,如果你卖给收废品的,值几百块钱。”

            “如果你卖给古董贩子,可能有几万块钱。”

            “但,如果你卖给专门信佛的有钱人,如果这有钱人听说过月天和尚,那多少钱我说了算。”

            “我说几十个是它,说一百个也是它,懂了?”

            鱼哥开着扶着方向盘,开口说了句。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百万。”

            田三久放下玻璃,冷风吹进来,他看着夜色说:“塔刹只是附带品,铁佛寺的铸铁佛才是我真正要的,只要我能得到,你们该得的那份钱自然会得到。”

            “那关于铁佛,你有什么线索?”我问。

            田三久沉思道:“看来当年是白庭礼藏了塔刹,但他不知道铁佛藏在哪,所以才会拜托我来找。”

            “当年王小琴和白庭礼之间的误会,伴随当事者相继去世,已经没人能知道真相了,不过这事我会接着查下去。”

            他对鱼哥和我说:“你两记得,白天去厂里仓库,找人拉几袋水泥把地面处理好,我有消息了通知你们。”

            ........

            田三久把塔刹卸到了他住的村里。

            一夜没睡,我和鱼哥在车上眯瞪了一会儿,上午十点左右,我们又开车回了二棉厂。

            南厂区施工,在仓库口堆着大量水泥,我们用几袋根本不会被发现。

            不干不行,废仓库水泥地上全是冲击钻打的坑。

            除非在荒山野岭,在别的地方,干盗墓的事后要想不被抓到,一定要做善后工作。

            要不然拍拍屁|股走了,说不定没浪几天就被逮了。

            关上仓库门,和了水泥,开始干活。

            鱼哥抹着地面,笑着说:“云峰,我打听过,以现在哈尔滨的房价来看,一百万足够买地方开武馆,到时候在买些训练器材,我一个人要是忙不过来在请几个教练。”

            我笑道:“鱼哥你会开店?别倒闭了。”

            “胡说!”

            “我本事在这里放着,怎么可能倒闭。”

            “得,鱼哥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快干吧,干完咱们吃饭去。”

            我和鱼哥边闲聊边干活,突然仓库门被推开了。

            我们没锁只是关严了,也没想到有人会来这里,想跑也来不及。

            “唉?”

            “小子,你干什么呢这是?”

            看到来人,我让自己别慌。

            “兴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接的活,抹地面,你看这仓库年久失修,地面都成什么样子了。”

            兴爷还穿着那身包浆军大衣,手里提着个黑塑料袋。

            他推门进到废仓库,看了后大声道:“这他妈是怎么了!上月这里还好好的!”

            “小子!谁让你干这个的?”

            我随口编了理由,我说我和南区干活的包工头认识,接点散工干,想年前在挣点钱。

            “干球啊!”

            “我上次看你不是和白老头孙女认识?”

            “你要泡上她还挣钱干什么,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傍富婆。”

            我脸上笑着没回话,随手将抹水泥用的抹子扔到了一旁。

            看我和这突然闯进来的老头认识,鱼哥松了口气。

            “别干了,坐下整点。”

            找东西垫着,兴爷盘腿坐在地上,他解开了塑料袋。

            我看袋子里有用黄油纸包的烧鸡,还有半瓶白酒。

            招呼鱼哥坐下。

            兴爷从军大衣口袋里摸出把锋利的小刀,一划拉,递给我一个鸡腿。

            “没拿纸杯啊,我本来打算午回去自己喝点的,不嫌脏咱们就对瓶吹。”

            这酒不好喝,我和鱼哥就对着瓶子喝了一两口。

            兴爷像是喝高兴了,我也不敢撵人走,只能听他吹,他说自己年轻时候多牛逼,倒追他的女人手拉着手能排一里地,他是一个都看不上。

            吃喝了一会儿,兴爷说等等啊,我去解个手。

            没走远,他就在一台旧机器旁方便。

            “我们还得干活,这老头什么时候走?”鱼哥问。

            “他应该一会儿就走了吧。”

            我回头看了眼去解手的兴爷。

            老头站在一台旧设备前解手,一动不动,刚好,在不远处的杂物堆上,放着一盏老式马灯。

            我使劲揉了揉眼。

            “怎么了云峰?”

            我脸色刷的白了。

            兴爷,兴爷,兴爷.....

            58年,国棉二厂,厂长王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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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7章意料之外

    就喝了一口酒,等我反应过来想走....

            已经晚了。

            不知道酒里被下了什么药,我身上一点儿劲没有。

            精神恍惚,我费力的扭头看了一眼。

            旧设备旁,兴爷兜好裤子转过身子。

            一只马灯放在脚下,他面带寒霜,伸手从怀掏出切烧鸡用的小刀晃了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鱼....”

            名字还没叫完,我扑腾一声摔在地上,在没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在次醒来。

            周围光线很暗,房间没有窗户,鼻子能闻到一股烂家具味道,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些棉花团,或许时间久了,棉花团已经发黑,烂了。

            手向后,脚并拢,我被人用绳子捆在一根柱子上,想喊也喊不出来,因为嘴被塞上了,要是一挣扎,手腕上绳子捆的紧,勒的疼。

            在我右手旁,鱼哥正打量周围,他比我醒的早。

            我来回挣扎,呜呜叫了两声。

            鱼哥听到动静,扭头过来看我,对我眨了眨眼。

            “吱呀.....”

            开门声传来,一个人影右手提着马灯进来后又关上了门。

            这屋不在知道在哪,没灯,兴爷还是一身军大衣打扮。

            他随手将亮着的马灯放在桌子上,自己拉过来一把破椅子,坐在了我面前。

            盯着我看了几分钟,兴爷拿开马灯罩,叼上一根烟靠过去,用马灯里的白蜡烛点上了。

            “呼.....”

            兴爷单手夹烟,眯着眼,把烟都吐到了我脸上。

            “小子,这还是你给我的那条烟,不错啊。”

            “哎....”

            兴爷弹了弹烟灰:“我现在把你嘴松开,你别叫啊,你叫了我不好办。”

            说完,他把我嘴里咬的破布一把拽了下来。

            我大喊:

            “兴爷!”

            “王兴贵!你是当年二棉的厂长王兴贵!”

            突然,我大腿根上传来一阵剧痛,一瞬间,疼的我都喘不上气了。

            我大腿上插了一把小刀,只留了刀把在外面,刀刃已经深陷进肉里。

            不过十几秒钟功夫,鲜血湿透了裤子。

            兴爷松开刀把。

            “小子,我说了,让你安静点,你可好,上来就喊我王兴贵,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我咧着嘴大喘气,疼。

            “知道疼就行了,我现在说话你别插嘴啊,还有大个子你。”

            兴爷给鱼哥松开嘴,用刀指着他脸。

            鱼哥看了看,一声不吭。

            “哎.....”老头又叹了声,坐到了椅子上。

            “没错,你没说错,我就是西北二棉第一任厂长王兴贵。”

            兴爷眼神迷茫的抬头看着屋顶,他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1958年,语气沧桑。

            “当年大炼钢,二棉有科普组,生产组,妇女组,分公分产,责任到人。我记得是1958年三月份,市政对厂里下了死命令,要暂缓棉衣棉被生产,动用一切资产建小高炉,厂里的废铁,锅碗瓢盆都拿去烧铁水了。”

            “呸!”

            “那他妈练出来的是刚吗!

            “超过一半都是废品!眼看任务期快到了,市里的产量任务还完成,我便从汉拉了一车原料过来搞炼钢。”

            老头指着我:“白老头告诉你的没错,从汉拉来的那堆废铁里,有一个大铁佛,一个铁塔顶,我当时想着化了算了,最少能出几百斤铁水啊。”

            “但我妹妹不同意,我二姑一直念佛,妹妹受二姑影响也念佛,家里供了个小佛堂,回去了没事了就烧烧香,念念经。”

            “后来你应该也猜到了,他想把铁佛和铁顶留下,我身为二棉厂长,怎么可能同意她这么干。”

            “不曾想啊.....”

            “她瞒着我,偷偷和白庭礼唐信合谋,偷了铁佛和铁顶。”

            “出事以后,我顶着市政,和厂里各类组员的巨大压力,只是给了他一个通报批评,为了对上面有交代,我开除了白庭礼。”

            老头突然激动,他大声问我:“我做的有错吗!我没错!我只想保护她!”

            “我喜欢她!”

            我嘴巴惊的合不拢。

            这消息太出人意料了,以至于让我暂时忘了腿上伤口的疼痛。

            我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就是指方年在梨树上吊的王小琴,我无论如何没想法的是,王小琴会是王兴贵的妹妹.....

            而且从老头话里行间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他对王小琴的喜欢,不是正常老哥对老妹的那种喜欢。

            我回忆起老照片里的女孩,站在棉花地里,梳着辫子,穿着花棉袄,在那个没什么化妆品美颜的年代,绝对能算的上是一名漂亮姑娘。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兴爷从军大衣兜里掏出一瓶酒,酒是那种三两装的小扁瓶劣质酒,我喝过,非常辣嗓子。

            他拧开瓶盖仰脖子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说:“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在一起,你来说说。”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兴爷满头白发,衣服脏,手也黑,手指甲都是泥。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眶变红,就这么哭了,他像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扔了烟放下酒,不停的抹眼泪。

            “是我害死了她!”

            “是厂里风言风语害死了她!”

            老头一脚踹倒桌子,大声道:

            “我就是个狗屁厂长!”

            “如果有一天让我回到五十年前!我会把那些乱嚼舌根的全他妈捅死!把她们舌头全割了!把她们舌头全割下来用油炸!炸熟了在拿出去喂狗!”

            “咕咚...咕咚.....”

            兴爷把一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随手把空酒瓶扔在了墙角。

            “额。”

            打了个酒嗝,他说:“铁塔顶我不在乎,那是白老头的东西,你们拿走就拿走了,也是我让你们拿走的。”

            说着话,兴爷走到我身前,用手拍了拍我脸蛋。

            “你们应该见好就收,为什么要在回来?”

            “为什么那么贪心?”

            “铁佛是小琴的,你们却要把它拿走!谁敢拿我就让谁死!”

            老头脸上皱纹挤在一起,眼神里充满杀意。

            我真被吓着了,我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股狠,一股疯狂,他可能真会为了铁佛杀人的。

            “兴....兴爷.....你先放开我。”

            “我们不要你的铁佛了。”

            “你放我走,我回去后一定劝其他人。”

            老头摇摇头。

            “原本以为你们拿到铁顶后会放弃,我错了,你们还想要铁佛,贼的贪心是天生的。”

            “我改主意了。”

            “我要把你们杀了,这样就没人在打铁佛的主意。”

            “对,就这么办,把你们全杀了。”

            “埋在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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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8章守你五十年

    “兴爷!兴爷你不能这么干!”

            “你不能杀我们!我没偷你的铁佛!”

            听到老头要把我们全杀了,然后埋在梨树下去陪王小琴,我慌了。

            老头又掏出一根烟点上,他自己抽了两口,然后把点着的烟塞到了我嘴里。

            我咬着烟不敢动。

            “抽啊,抽一口。”

            “我们也算朋友了,不要让我难做。”

            我吧唧吧唧,抽了一口。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

            他突然将我大腿上插的小刀拔了出来。

            钻心的疼....

            我疼的咬不住烟,点着的烟掉在了地上。

            兴爷将带血的刀在大衣上抹了抹,从我后裤兜摸出来手机。

            “打电话,现在就打,打给你同伙,就说找到铁佛在哪了,让你同伙今天晚上十一点过来,地点就在废仓库。”

            “打!”他大声呵斥。

            他这是要我出卖同伙啊!

            这在道上要传出去,我名声就臭了…我还想拖延时间说两句别的,忽然听到身旁的鱼哥说:

            “拨号吧,田三久。”

            “我来说。”

            老头立即拨通号码,把手机放在了鱼哥眼前。

            “嘟......嘟......”

            “喂。”

            “是我,有发现了。”

            鱼哥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很平静。

            “什么消息。”田三久问。

            鱼哥说:“我们抹水泥的时候,发现仓库西北角以前被动过,白天有工人在附近施工不方便,今天晚上吧,你开车把冲击钻拉来,我怀疑水泥地下有东西。”

            “知道了。”短暂通话后手机被挂断。

            兴爷满意的点点头,“你这大个子不错,话少,办事,你放心吧,最后我让你痛快点。”

            “你同伙有几个人,说说长什么样。”

            鱼哥如实道:“两个。”

            “一个男的四十多岁,短发,另外一个二十多,个头跟我差不多,平头,很壮实,脑子反应有点慢。”

            “呵呵...”

            “你不说我也知道,挺配合啊。”

            兴爷提起马灯,转头对我说:“我不是疯子,念在相识一场,让你们互相说说话,我就在这附近不远,要是你们敢喊.....”

            “不喊!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喊!”

            “呵呵.....喊也不怕,这里喊就没人能听到。”

            留下一句话,他提着马灯拉开门。

            一阵锁门声传来,小屋里又陷入了黑暗,安静的可怕。

            “鱼哥?鱼哥?”我小声喊。

            “怎么了?”

            “你刚才打电话给田三久了,是不是有什么暗号给他了?”

            “没暗号,有个屁暗号。”

            我又着急,又不敢大声喊。

            我说鱼哥你快想想办法,用桌子角,碎玻璃什么的,把绳子磨断。

            鱼哥的声音传来。

            “云峰,你是不是看电影看多了,我被绑成这样,去哪给你找桌子角碎玻璃?你给我找来我就磨,你腿怎么样?”

            我说我快死了,快流血流死了。

            “别怕,没事,你死不了,我跟了他好几个星期,你以为田三久是那种好惹的人?”

            “这姓田的,除了在乎洛珈山,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在乎。”

            “我都考虑了。”

            “老头晚上想杀田三久,他必须埋伏,到时肯定会把我两带过去。”

            鱼哥声音逐渐低沉。

            “只要绳子解开,不用五秒,我就能放倒他。”

            “云峰你现在别说话,也不要大喊大叫,保存体力到晚上,田三久见不到我们不会露面,所以我们现在没事,你听我的,大腿根用劲,深呼吸几次。”

            “好点了没?看看腿还流血不?”

            我摇头说太黑了鱼哥,看不见。

            ......

            屋里黑,也不知道几点,鱼哥一直闭眼休息,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开门声传来。

            兴爷提着马灯,提着麻袋进来了。

            鱼哥不动生色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明白了意思。

            按照鱼哥说的,只要兴爷敢解绳子,我们就动手。

            “大个子,”兴爷突然说道:“你想试试也行,就怕你太慢了啊.....”

            说着话,他从麻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把自制弩弓。

            枣木身,双股并弦,弩弦比较粗,看起来像是牛筋做的。

            木杆前端是锋利的三角钢头,弩弦拉直,已经入槽了。

            兴爷单手拿着自制弩,对准鱼哥,手指轻搭在扳机上,冷着脸说:“进厂之前,我跟我爷爷打过土匪,一百米内,我这东西射死一头牛轻而易举,你要想试试就吭一声。”

            马灯火苗跳跃,弩机上已经上槽的三角箭头寒光闪闪。

            鱼哥背后本来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兴爷,我们不能好好商量?你给个机会!我一定能说服其他人放弃铁佛!”

            “砰的一声!”

            老头抬手就射!

            短杆箭钉在我两腿间的柱子上,入木三分,因为劲大,距离近,箭尾还在轻微颤动。

            这要是射偏几厘米,就射到我大腿间了...

            “你别说话了,这么多年了,已经有两拨人来厂里找铁佛,那些人后来都消失了,你说....他们去哪了?”

            我脸色发白,动都不敢动,这老头太狠了。

            晚上十点多。

            “走!”

            用刀割开我们脚上绳子,兴爷在背后用弩弓对着我和鱼哥,把我们带到了废仓库。

            手朝后还被绑着,路上我有两次想撒腿跑,鱼哥看着我摇摇头。

            11点多。

            鱼哥和我被绑在破椅子上。

            兴爷始终单手举弩,周围很黑,很静。

            不知道是不是感到无聊,兴爷用我的手机放歌,我手机上的歌都是以前小米给我下载的,放完陈慧琳的爱情来了,又放西游记的女儿情。

            兴爷脚下扔了四五个烟头,当手机歌词唱到:“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这句时,仓库外忽然传来了停车声。

            歌声戛然而止。

            兴爷抬头看着屋顶,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只听他喃喃道:

            “妹妹,50年了,都五十年了.....我已经守了你50年了,该结束了,你在那边儿听到了吗,佛祖有没有讲经给你听。”

            仓库门缓缓被推开。

            兴爷瞬间提弩,闪身藏进了黑暗。

            我楞楞的看着。

            仓库外进来了一个人,不是田三久,也不是红眼睛。

            “兄弟,你两怎么坐那啊?”

            “田哥让我11点开车过来,我到了,怎么没见他人啊?”

            顺子扭头乱看,这人就是之前田三久找来开锁的小偷。

            “砰!”

            “噗通....”

            眨眼间,顺子直挺挺向后倒去。

            地上流了一大摊血,一支弩弓短箭,整根插在了顺子脖子右侧。

            顺子张大嘴,说话说不出来。

            他一张嘴,吐的都是血泡泡,躺地上很快不动弹了。

            不知道人藏在哪,四周比较黑,只听老头朝仓库大门的方向喊:

            “无胆鼠辈!”

            “想要铁佛!进来拿!”

            过了两三分钟。

            仓库外传来车子打火的声音,两束大灯照进来,照亮了半间仓库。

            人影在地上拖的老长。

            田三久迈步走了进来。

            田三久看了看我和鱼哥,又低头看了看被弩弓射死的顺子,单手举高,开口说道:

            “王兴贵,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没人回话。

            田三久左右扭头,打量周围说:“你把铁佛给我,我告诉你唐信在哪,你意下如何?”

            “唐信?”

            “唐信早死了!”

            “不,唐信没死,你应该知道,王小琴当年喜欢他,他也参与过那件事,你难道不想找到他?”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

            田三久皱眉低头,自己小肚子上插了一支弩箭。

            兴爷举着弩从仓库角落走出来,边走边说。

            “你说唐信没死?想骗我?”

            “他死了。”

            “是我亲手埋的....”

            捂着伤口,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田三久怒道:“你妈比的!”

            “王显生!你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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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9章 肉身铁佛

    田三久捂着伤口,大喊了一声:“大宝!”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人影举着车座挡在身前,飞快的冲来。

            弩弓不是连发,兴爷拿着弓后退,边跑边拿箭上弦。

            “云峰!”

            鱼哥腰部发力,直接坐着向后砸去。

            椅子砸了个四分五裂,鱼哥快速解开我的绳子,推着我就向仓库大门跑。

            弩箭上弦,看着朝自己冲来的红眼睛,兴爷抬手便射。

            弩箭射中车座,被海绵卡住了。

            只听“砰的一声!”

            就像辆坦克冲过来,红眼睛顶着车座,直接把老头撞飞出去好几米。

            “坐好。”

            鱼哥把我推进田三久车副驾驶。

            一脚油门倒车,撞翻了仓库门口堆的一排空油桶,鱼哥快速转方向盘掉头,伴随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车子冲了出去。

            仓库这边儿动静声太大,南区不少工人都注意到了,厂区大门那里,一名保安拿着手电站在路中间,拼命的挥手想拦车。

            鱼哥脸色凝重,脚上油门没松,直接冲了过去,吓的保安连忙闪到一旁,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离开二棉厂十多分钟后,车辆匀速行驶在马路上,鱼哥时不时看几眼后视镜。

            “怎么回事鱼哥?”

            “你听到了吧?天三久刚才说的什么?把头阴了他?把头知道这事?”

            鱼哥看着路,转头看了我一眼,边开边说:“把头计划出岔子了,把头和田三久都没料到王兴贵下手那么狠,我和把头约定的是四个小时通一次电话,我从下午被绑到晚上,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所以把头知道我们应该是出了事,提前出手了。”

            我还没反应,听到鱼哥又说:

            “不好意思云峰,瞒着你也是把头意思,因为按照原计划,是我在得手后开车拉着铁佛直接离开,现在局面乱了,看来是不行了。”

            “鱼哥,你的意思....当初你答应跟田三久干这一票,是把头让的?不是为了一百万?”

            鱼哥摇头说:“是也不是。”

            “你先别乱想了,乱了套了,我现在带你去见把头。”

            ......

            鱼哥开车开了近两个小时,最后停在路边一栋三层小楼后。

            这应该是自建房,一楼是两口子卖早点的,二楼是一家通宵营业的棋牌室,三楼是出租住的地方。

            二楼棋牌室门口灯火通明,隔音效果不好,这么晚了还能听到屋里搓麻将吵吵的声音。

            鱼哥带着我上了三楼,走到楼道尽头,敲了四下307房门。

            “谁?”

            屋里传来警觉的声音,我听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开吧,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个缝。

            豆芽仔小心翼翼向外打量。

            “草!你啥时候过来的!”我惊道。

            见到是我和鱼哥,豆芽仔哈哈一笑,开门把我拉了进去。

            他探出身子看了眼楼道,确认没人后又锁上门。

            屋里有暖气,很暖和,小萱手里拿着电视遥控,正在泡脚看电视。

            “小萱??”

            “云峰你回来了,”小萱看着我笑了。

            我说什么情况这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和说一声,把头呢?

            “诺,出来了。”

            厕所门拉开,把头捂着肚子迈步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云峰来了啊,快坐,这楼下的猪肉包子千万别买了,吃了真是遭罪。”

            我坐下来问具体情况。

            把头接了杯热水放桌上,这才慢慢告诉了我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田三九放弃彬塔地宫文物时,把头就感觉到不对劲,他让鱼哥和我去帮田三久,在得知主要目标是铸铁佛后,把头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

            我当时有眼力,但到不了把头和田三久那种等级。

            什么东西都有价值。

            国宝无价,这句话是对于文物工作者来说的,对于盗墓贼来说,什么东西都有价钱。

            只要出的起钱,四羊方尊一样敢卖给你。

            在把头看来,铸铁佛是原铁佛寺僧人们募捐钱财所铸,当年一批做了四十多个,论工艺,材料,稀缺性,地位性,都比不上西夏灵武泪佛,也比不上彬塔地宫的阿育王塔和水晶舍利塔,后者的文物等级都是一级甲等。

            田三久放弃好的,转而求次,除了怕被追查,更重要的,可能是铸铁佛就不是普通的铸铁佛。

            可能是肉身佛。

            把头猜测,田三久故意瞒着没说实话,只有肉身佛才值得他费这么大劲。

            这时,豆芽仔插话说:“哎峰子,我们可没闲着,我们去了汉中白水镇一趟,去看了保存至今的铁佛寺塔,我们找到了证据啊。”

            “什么证据?”我问豆芽仔。

            豆芽仔洋洋自得道:“别慌啊,你知道什么是肉身佛不?”

            我摇头说不知道。

            豆芽仔大声说:“没文化太可怕,我告诉你啊峰子,这肉身佛,就是有肉身的佛,你听懂了没?”

            小萱已经洗了脚,穿上了毛绒拖鞋,她噗嗤笑道:“你可真是文化人,说了等于没说。”

            那这能比肩阿育王塔的肉身佛具体是什么?

            这东西在佛学上来说,应该叫全身舍利子,是一种圣物,已经超过文物的范畴。

            不信你走遍全国的博物馆去看看,都没有,全身舍利子大部分都供在寺庙里,山洞里,比如说五台山。

            做法应该是这样的。

            以前某一名高僧和尚常年吃素修禅,导致体内油脂和脏东西很少,高僧能提前感应到自己的死亡时间,在这之前的一个月,一般都是不进食,每天只喝少量淡水维持生命。

            高僧圆寂后,会保持盘膝打坐姿势。

            到这里分了两步,一种是把内|脏取出来,一种是完全不动保持原样。

            然后弟子们把和尚圆寂的遗体抬到缸内,这种缸也不是普通水缸,是专门用黑陶定制的一种陶缸。

            缸底铺一层细木炭,在铺一层生石灰粉,中间用松木板隔开,最后把和尚遗体放到缸里,身上撒一种特制的香料粉(配方很神秘的一种香料)。

            盖上盖儿,压上石头。

            人死后一段时间尸体会滴水,尸水会被木炭和石灰吸干。

            就这么不去动他,记好日子放上三年。

            三年后准时开缸。

            要是烂完了,说明失败了,没成佛。

            要是遗体完整还没烂,就代表师傅成佛了。

            这时候取出来,工匠用模具做石膏板整个将身子包起来,在用夹苎法,灌上铜水或者铁水,一尊全身舍利肉身佛就做好了。

            这类全身舍利谁要?能卖吗?值多少钱?

            据我所知,沿海一带有很多人要,一般做成肉身佛的和尚生前都有名有姓。

            卖这个犯法,而且很忌讳,有可能得到业障报应,但.....一旦出手就是天价。

            传说普通家庭若供了全身舍利,可得大福报,而这份福报。

            百年不散,会福传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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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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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0章 玉面孟尝vs银狐

    以当时的物价看,说一尊明代铁佛能卖上千万,我不信,但若是肉身铁佛能卖上千万,肯定是真的。

            干盗墓的,除了自己团队外,和别人搭伙都是你坑我,我坑你。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钱够多,就得干。

            把头和田三久从来不算朋友,要不然,当初在黑水城也不会丢下珞珈山不管。

            铁佛还没露面,把头能断定铁佛就是肉身佛,有两个理由。

            他们当时去了汉中白水镇,在一户村名家里发现一个黑陶大缸,年代是明代中期,这种缸就是坐佛用的,当年铁佛寺应该是买了一批,而不是一个。

            还有一点,铁佛寺村的那尊砖塔,你不去实地亲眼看看不知道,会错过很多细节,现在上网看图片查资料,说的是五层。

            把头去看了后说,不是五层,在明代的时候,从塔基算,应该是七层,都塌没了。

            原先的第七层应该是一个小屋,月天和尚肉身佛应该供奉在第七层的小屋里。

            因为是佛塔,七层就代表七级浮屠。

            我有点搞不明白,问了把头。

            我说以田三久的智商,怎么会信把头你的话,你告诉他唐信没死。

            “呵呵.....”

            把头喝了口热水,笑着说:“田三久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王兴贵没杀了他,算是个遗憾,况且也不是我告诉他的,不过是事后他猜到了而已。”

            “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谁能先找到铁佛,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我问:“兴爷可能是唯一知道铁佛下落的,估计现在他在田三久手上,我们怎么办?”

            “哎....”

            把头长叹一声,道:“根据我这段时间调查,王兴贵的口是撬不开的,他死也不会说,我们要自己去找。”

            “把头,梨树荒地那里已经找遍了,藏铁塔刹的废仓库也已经找遍了,西北二棉那么多厂子,我们该去哪找啊。”

            “云峰你忽视了一个人。”

            “谁?”

            把头脸色平静的说:“一切要回到最开始,你想想,是从哪开始的。”

            我想了想说:“白老?白庭礼?”

            把头看着我点点头。

            “可是白老已经死了啊。”

            “白庭礼是死了,但他家里人还活着,白庭礼老婆,当年也是科普委员组的一员。”

            “啊?”

            我吓了一跳,因为白老对我说过,他说当年的科普委员只有他们三个。

            “那是他瞒了你。”

            “我找了当年厂里的人了解情况,王小琴和他哥王兴贵的风言风语乱传,这直接导致后来王小琴承受不住压力上吊了,如果我没猜错,当年故意传出谣言的,应该就是白睫琼姑娘的奶奶。”

            “为什么?他们不是当年关系很好?”

            这时小萱白了我一眼,说:

            “云峰你脑子是直的,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女人,每个女人都有嫉妒心,如果自己爱的男人喜欢的却是别的女人,心里一定会不舒服的。”

            “我.....”

            我哑口无语了。

            小萱梳完头发,随手放下梳子,比着手指头道:“云峰你看啊,王兴贵喜欢自己的妹妹王小琴是吧,白庭礼也喜欢王小琴,但王小琴喜欢的又是科普组的唐信,而白睫琼奶奶喜欢的又是白庭礼。”

            “这是什么?”小萱问我。

            “这...太乱了吧,难道这就是爱情?”

            “噗!”

            豆芽仔举着杯子正喝水,听到我说这就是爱情,直接吐了水。

            “牛比啊峰子,我看你这辈子是没救了,那是狗屁爱情!那是四角恋!”

            “你爱我,却得不到我,因为我爱的是别人,懂了吧?”

            豆芽仔指着我说:“你以后不能光学盗墓,要多学学这方面的知识,要不然一旦碰到李倩文那样的女人,会把你的钱全骗光,等你没钱了,然后在一脚把你踹了。”

            “李倩文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小萱好奇的问。

            鱼哥脸色瞬间黑了。

            豆芽仔奸笑着说:“呵呵,李倩文可是个高手,能把某些人迷的团团转,是吧鱼哥?”

            豆芽仔又学着鱼哥声音叫道:“小倩....小倩啊....”

            “滚球!”

            鱼哥怒气冲冲,上前双手掐住豆芽仔脖子使劲晃,就要掐死他。

            豆芽仔忙说我错了,错了哥,别打我。

            正打闹着,把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别吵吵了,我接个电话。”

            拿过来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把头眉头紧皱,

            铃声响了十几秒,把头就那么把手机放桌上,开了免提。

            这时鱼哥也松开了豆芽仔。

            电话中,对方声音听着很冷。

            “王把头,干的好啊。”

            我咽了口吐沫,这是田三久打来的电话。

            把头对着电话,笑着说:“田把头,你也不错。”

            “哈哈,”田三久突然笑了两声。

            “王显生,我是真没料到,那个老工人你竟然提前接触过了,还让他放了假消息给我,我有防你,但这步......还是你走在了前头。”

            把头有个习惯,就是他想事情时会喝水喝茶,而且不论冬天夏天,都喝的那种很烫的热水。

            “呼.....呼....”

            端着杯子吹了吹气,把头对着手机说:“田把头,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听云峰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呵呵....劳费心了,暂时死不了。”

            “哎,”把头叹道:“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有空来我这儿吃顿饭。”

            “不必了,我看,还是王把头你来我这儿吃吧。”

            把头继续说:“现在陕北文物局那些人都去浙江了,这对我们来说,不管是动铁佛,还是出铁佛都是好机会,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和平竞争,谁到手,就是谁的。”

            田三久声音渐冷。

            “王显生,你老了,不过就是赢了一步而已,你真敢跟我玩?”

            把头脸色平静,没有说话。

            田三久淡淡说:“那我们就玩吧。”

            “出门小心,王把头.....”

            一阵电话盲音,田三久挂了电话。

            过了也就几分钟,把头手机收到一条彩信,彩信是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地点看不出来在哪,只看到兴爷坐在椅子上,被打的已经不成人样。

            老头嘴角挂着长长血丝,眼角开裂,左眼水肿的已经看不见东西了,额头上,还有好几个烟头烫伤留下的痕迹。

            田三久不杀他,把人打成这样,就是想撬开嘴,得到肉身铁佛埋在哪里的准确消息,看样子还没得手。

            把头看了眼彩信便删了。

            把头摇头叹道:

            “这个人,是不会开口的,他会守着他心里的东西,可能那东西对他来说,曾经代表的是一个女孩吧。”

            小萱不忍道:“把头,那要不.....我们别要铁佛了吧。”

            “小萱,你错了。”

            把头起身,看着我们几个说:“你们记住我的一句话,在这个世上,如果你时常心软为别人考虑,最后却会发现,吃亏的永远会是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云峰你记住了没?”

            我只是说记住了。

            “好。”

            把头对我吩咐说:“现在就是赛跑,看谁先找到铁佛,目前来看,是我们领先了一步。”

            “你不是认识那个女孩?”

            “白睫琼?”

            我说认识。

            把头说:“好,你去接近她,取得她信任,然后.....去见那个女孩的奶奶。”

            豆芽仔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口气有些语重心长。

            “峰子,交给你了。”

            “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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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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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1章我要下手了

    白睫琼奶奶叫张慧兰,60年代和白老爷子结婚,据说白庭礼年轻经商时遇到困难,张慧兰卖了自己家传的一柄和田玉三镶如意,帮助白庭礼度过了困难时期。

            在此之前我只见过她一面,就是帮白庭礼收拾遗物那次,老太太给我的印象就是和蔼可亲,拿什么东西都是慢吞吞的不着急。

            很难想象,当年就是她,在二棉厂里散播谣言,最后逼的王小琴上吊自杀。

            “云峰,紧不紧?”

            小萱试了试绷带的程度。

            “行了,可以,剪断吧。”

            大腿抹了药,扎了两圈绷带感觉好多了,走路没什么大问题,别大踢脚就行。

            这时把头叮嘱我:“云峰,我们双线进行,你通过白睫琼打听张慧兰,我和豆芽继续在厂里寻找。”

            “我知道了把头。”

            “你不要大意,我感觉那个老太太可能不简单。”

            “你说白睫琼奶奶?”

            把头点头默认。

            尤经理在家煤气死了,白家老爷子也才刚下葬没几天,大礼堂剩下的几个人都放了假,遭受打击的白睫琼也没心思在经营大礼堂,听说人找上门来的两单生意都让她推掉了。

            我去之前,恋爱导师豆芽仔是这样跟我分析说:

            “峰子啊,你相信我,这个状态下的女人防线最脆弱,你这时候去主动陪她,接近她,照顾她,开导她,要找准空荡,乘虚而入,这样就非常容易得手了。”

            ......

            “白老板,你人没在大礼堂?“晚上8点多,我去了大礼堂,推了推大门锁上了。

            “你...你是谁?”电话白睫琼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醉意。

            “你喝酒了?”

            “嘟.....嘟嘟”,她突然挂了。

            我又打过去,这次直接开口说:“我,是我啊白老板,我项云峰。”

            “项.....项云峰?”

            “你找我干什么?”

            我笑着说:“也没什么事,就想找你说说话,吃吃饭什么的,呵呵.....”

            电话一阵盲音传来。

            她又挂了。

            “卧槽....”

            我楞楞看着手机,这怎么跟豆芽仔说的不一样啊。

            她都不搭理我,我怎么乘虚而入?

            我厚着脸皮在打过去,这次人直接不接了,手机一直响铃声.....

            “哎.....”

            看着大门紧闭的礼堂大门,我无奈叹了声转身离开。

            不远处,广场上的彬塔矗立在夜色,晚上不到九点,还有不少老人小孩在广场上玩,我看了眼彬塔后那栋小楼,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正准备离开,白睫穷突然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去广场小卖部买两瓶酒,来大礼堂后山的土场。”

            我打字回复:“马上去。”

            “土场”是他们这里人的说法,就是以前收小麦堆草垛的地方,现在这附近种地的少了,大礼堂后头那片土场也荒废了多年,一直没动它。

            当时广场小卖部在彬塔北边儿,挨着马路不远,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年妇女,体型堪比婷婷。

            广场小卖部面积很小,我推门进去后看到胖女人正在低头织毛衣。

            “给我拿包红玉,在拿两瓶酒。”

            “要什么酒。”

            我说拿两瓶度数高点的就行。

            胖女人把烟扔桌子上,又给拿了两瓶二锅头。

            “9块钱。”

            我扔给她十块钱,就在她拉开抽屉找我钱的时候,胖女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抬头狐疑的看了我两眼,眼神显得有些慌乱。

            “有事?”我拽了拽钱,她没松手。

            “找我啊!”

            我一把拽过来一块钱,揣兜里了。

            出了小卖部,我快步向土场走去。

            大礼堂后头没灯,借着月光,绕过来后我一眼看到了一个人影,人影正坐在一堆草垛上。

            “白老板!”

            白睫琼扭头看来。

            看到是我,她对我摆了摆手,让我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不冷啊。”我挨着她坐在草垛上,随手把买的东西放下。

            地上有几个易拉罐啤酒瓶,能闻到她身上有酒气。

            “让你买的酒呢?”她说。

            “给,这才好,你喝那个没劲,喝这个,”我笑着把二锅头递给她一瓶。

            她拧开瓶盖,仰脖便喝。

            “咳!”

            “咳咳!”她喝了一口,被呛的连连咳嗽。

            “喂,我问你,干你们这行,是不是挺自由的啊?”

            我说还行吧,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白睫琼靠在草垛上,看着天空说:“我记得很清楚,以前我小时候,爷爷牵着我们家的狗,在土场这里和我玩,那个狗啊一直叫,爷爷让我牵绳子,我嫌狗太大了,不敢牵。”

            我劝道:“节哀,你爷爷已经入土为安了。”

            白睫琼扭头看我,她咬紧嘴唇,眼睛变的红通通,突然就哭了出来,而且越哭越凶,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你别哭啊,哭有什么用啊,人死不能复生,你爷爷要是还活着,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喝吧,别哭了,多喝点,喝醉了你就什么都忘了,”我把酒递给她。

            白睫琼接过去,一仰脖子直接对瓶喝了半瓶。

            这种劣质酒见效快,后劲大,还上头,也就几分钟时间,她脸变的红通通的,说话也有些不清楚。

            “呵....”

            她看着我突然笑道:“你....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想把我灌醉,然后带到酒店好下手,是不是?”

            我忙摇头:“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

            白睫琼躺在草垛上,她咳嗽了两声,突然就解自己衣服扣子。

            她浑身酒气的说:“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这儿不挺好嘛。”

            她很快脱掉了羽绒服,又要脱里层穿的羊毛衫。

            “白...白老板你喝多了,快穿上,这多冷的天。”

            白睫琼脸颊微红,醉眼惺忪。

            她一把抓住我手说:“你....你胆子这么小,是不是....还是处男。”

            我正要反驳,在看去,她已经闭上眼了。

            “白老板?白老板?”

            我晃了晃她肩膀,没反应了,醉了。

            没有羽绒服掩盖,白睫琼身材曲线就看出来了,说实话,确实有点吸引人。

            看着陷入熟睡的她,其实我能看出来,也能感受到,她心那份痛苦。

            有的孩子长大以后跟自己父母不是特别亲,但跟自己的爷爷奶奶辈特别亲,有什么好东西好补品,总想着给老人买点。

            我坐在她身旁抽完了一根烟。

            掐灭烟头,将羽绒服给她披上,我背着她离开了土场这里。

            来到马路边儿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我轻轻将人放在后座上。

            出租车司机一直盯着反光看。

            我瞪了司机一眼。

            “你看什么看?”

            “快走。”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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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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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2章宿醉的白老板

    我刚坐进副驾驶,就听到司机说:“兄弟我劝你别这样干,犯法的。”

            “我干什么了?”

            “我还没说我去哪呢,去老小区五号楼,喝多了,我送她回家,”

            “哦,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要带人去酒店,咱们大男人别乘人之危。”

            开出租的司机四十岁左右,头发有点秃顶,他开车技术很好,刹车起步都稳,白睫琼躺在后排,几缕头发挡在眼前,睡得很死。

            从广场到老小区有段路程,开车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堵车了,不知道前边出了什么事,堵路上的车一眼望不到头。

            “估计前头十字路口又出事了,要不然堵不成这样。”司机张望着前方说。

            “这大概要堵多长时间?”我问。

            “说不好啊,你着急?着急的话下个红绿灯能掉头,我带你绕路走吧。”

            我点头答应,在这耗着不知道要等多久。

            短短几百米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掉头后上了辅路,直接扎进了一条小巷子。

            开着开着,我发现这司机不停侧头看后视镜。

            我也看了,身后跟着一辆车,车灯晃眼,看不清车牌号,看轮廓,像是辆拉货用的小货车。

            “先靠边停一停。”

            司机照我说的做了,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

            这时,我看到跟着我们的小货车也停下不走了。

            我皱眉心想,这是有人跟着还是巧合,会不会是田三久?

            “走,开车。”

            司机在我的指挥下走走停停,身后那辆小货车也走走停停,这跟的太明显了,要是田三久绝不会这么干。

            “是谁?”

            我下车关上车门,朝后走去。

            见我走来,小货车车厢内亮着的灯灭了。

            “哒哒哒。”

            我敲了几下玻璃。

            玻璃慢慢落下,我看到小货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不认识,女的我认识,之前刚见过,是广场小卖部的胖女人。

            我皱眉问:“你跟着我们车干嘛?”

            “哎呀,小伙子我跟着你干啥啊,”胖女人看着我笑道:“我这是给人送货的,就在这附近,我们找不到人,走走停停找人呢。”

            胖女人脸上虽然堆着笑,但我从她看我的眼神,看出来一丝慌乱。

            “我草,娘们就是胆小,上一边去!”

            开车的年人骂骂咧咧下了车,看着我牛逼哄哄的说:“兄弟,想当年我也是混饭的,你去紫薇广场打听打听,我咸阳老是谁。”

            “你谁?不认识。”

            “草。”

            年人指着我脸说:“都是混社会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所以我不想断你财路,老婆,下来!”

            胖女人下车后眼神慌乱,指着我说:“就是你!那天就是你和那伙人来我店里的,还买了这糖!警察在现场发现了吃剩的糖纸!”

            胖女人摸了摸兜,掏出一颗黑白包装的巧克力糖让我看。

            看到她手上的巧克力糖,我脸色不好看。

            这是当初杨坤吃过的糖,他吃了不少,我记得有次杨坤还把糖纸扔到了窗外。

            开小货车的年人冷笑道:“怎么样兄弟?不牛逼了吧?”

            “我老婆说她认出来了!那晚你和那个盗墓的来过店里!你就是他同伙!”

            “我不清楚你说什么。”

            “还跟我装?”

            这人拍了拍我肩膀,说:“我把你举报给警察,警察不会给我一毛钱,但只要你给我们20万,我两什么都不会说,警察也永远不会知道那天你也在,是吧老婆?”

            “对...对!”胖女人连连点头:“你给我们20万!”

            “兄弟....建议你想好了在开口,现在打个电话很快的,”年人冷着脸,晃了晃他手上的破手机。

            我盯着他看,年男人也不害怕,同样盯着我看。

            “大哥,你过来。”

            我搂住他肩膀,往前走了几步。

            “你就不想多要点儿?比如说50万?你觉得这个价怎么样?”

            “行啊!”

            “你给的越多,我和我老婆的嘴越严!”

            “没问题,”我拍拍他肩膀说:“那都是小钱,你记下这个手机号,两个小时候后给他打电话,就说要五十万,让他给你送来。”

            “多少号?你同伙的?”

            我将田三久号码报给他。

            他记下号码,还不忘威胁我说:“兄弟,你也别想着玩什么其他的,要是你说的这人不给我钱,呵呵.....”

            “走,上车。”

            胖女人太胖不好上车,男的骂道:“他妈的,吃的跟老母猪一样!什么事都办不成!还得靠我!”

            看着货车掉头离开,我摇了摇头。

            田三久不会让我被抓。

            只要小卖部这两人敢打过去要钱,以田三久性格,他们这几天就会在咸阳消失。

            “没事吧刚才那辆货车?”上车后司机问。

            我说没事,就是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聊了几句。

            到了老小区五号楼下,给了钱,我扶着白睫琼下了出租车。

            白睫琼头靠在我怀里,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清的醉话。

            上了楼,我按了门铃却一直没人开门。

            “喂,喂,醒醒,你奶奶没在家里头?”

            “你看看我啊!到你家了!”我拍了拍她脸蛋。

            “这是你家钥匙吧?”我摸了摸她牛仔裤裤兜。

            摸出一串钥匙,挨个试,用了几分钟打开了门,我扶着她进了屋。

            “啪...”

            随手按了墙上开关,客厅里亮堂了起来。

            屋里没人,这么晚了老太太没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把白睫琼放在沙发上,帮她脱了鞋,沙发上有个电视遥控器,我随手扔在了一边儿。

            她家面积不小,四室一厅,我之前帮忙收拾过东西,知道白老爷子和老太太张慧兰住在哪个屋。

            屋没锁,轻轻一推便推开了,这屋是老两口住的地方。

            “灯坏了?”按了两下开关,灯不亮。

            我掏出手机照明,进到了屋里。

            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屋里有股烧香味,墙角桌子上摆着一张黑白遗像照,还摆了香炉和果盘,果盘里放的红苹果。

            遗照,白庭礼面带微笑,目视正前方。

            老人生前衣服旧物应该都烧掉了,我拉开抽屉找了找,没发现什么东西。

            床头还摆着个五斗柜,我弯腰蹲下,刚准备拉柜子。

            忽然,屋里电视亮了。

            吓了我一大跳,电视里正在放朱时茂吃面的小品,台下观众看的哈哈大笑。

            “怎么自己开了?”我扭头来回乱看。

            紧接着电视音量自己增大,又减少,放了一两分钟小品,又不停的自己换台。

            我咽了口吐沫,靠在墙上不敢动。

            这屋里光线昏暗,只有电视屏幕的亮度。

            扭头一看,我看到身后桌子上,白老爷子的照片,正笑着在看电视。

            这一幕,吓得我连跑带爬跑出了屋。

            我出了汗,来回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沙发上白睫琼衣服掉在地上,牛仔裤沾了一大摊水,她头发乱糟糟,正躺在沙发上来回扭动。

            她喝吐了,吐了一地。

            而且,我看到在她屁|股底下有个遥控器,就是里屋电视的遥控器。

            松了口气,刚才差点以为闹鬼了,我还以为白老爷子回来看电视了。

            “起来!”

            “掉地下了!”

            我伸手想把她扶起来。

            我伸手刚想扶她。

            没想到,白睫琼突然一把搂住我脖子,把我带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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