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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化不肥

[转帖] 《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完结)作者:foxfox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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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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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8-29 10: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座残破的风车塔。

      风车的叶片在雨中摇摇欲坠,其中一块已经折了,垂头丧气的挂在半空中。

      紧接着,我们看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建筑。它们远看并没有和堪萨斯那些几百年的老木屋有什么不同,但却透着一股诡异,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种诡异的源头——没有电,没有灯,没有一个人。

      堪萨斯明明是夏季,但整个小镇却像在冬季——屋顶上似乎有灰白色的雪,地上虽然被雨水冲刷过,可遮挡之下的门廊扶手上全是灰蒙蒙一片。

      “有人吗?!”胖子率先叫起来。

      没人回答。

      我们的脚踩在地上的灰白粉末上,夹杂着雨水发出吧兹吧兹的响声,这个声音在寂静的艾实利小镇里尤为刺耳。

      路边一座酒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凳子七零八落地翻倒在木地板上,吧台上还放着东倒西歪的啤酒瓶,里面的液体早就干涸了。

      早餐店的餐桌上还放着腐烂成黑色的三明治,掉在地上的报纸写着1952年8月16日,虽然已经黄得发脆,但仍能认出首版的标题写着“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我们不该包容任何共产党员”。

      路边偶尔横七竖八地放着一辆部五十年代款型的老式汽车,车门大敞,里面的真皮座椅全腐坏了。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让它们锈迹斑斑,但寒酸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它们当年的风采,就算满身斑驳也不能和现代那些飞驰在路上的塑料玩具同日而语,它们的铁皮在雨中锵锵作响,似乎一加满油就能回到当年驰骋疆场的辉煌。

      “真是好车,啧啧。”胖子摸着汽车的钢板感叹着。

      “这里的人并不太像传统印象中的堪萨斯人,他们似乎过着富足的生活,也比较有钱,”达尔文总结道:“而且从种种痕迹判断,他们不像是井然有序地离开的,而像是因为突发状况在一日之内被迫离开的。”

      “有什么突发状况,能够连这么好的车都扔掉了啊,啧啧.....”胖子感叹道。

      “这些看起来像是积雪的灰白色粉末是什么啊?”我使劲揉了揉鼻子,自从来到这我感觉我的过敏鼻炎
      又犯了。

      达尔文用一块纸巾蘸了一点粉末,用打火机烧了烧,又闻了闻。

      “盐。”

      “盐?怎么会有这么多盐在屋顶上?难不成以前被海水冲了?......”我话音未落,突然站在我旁边的沙耶加一头栽倒在地上。

      “沙耶加?!!你怎么了?”我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这烧起码有39度了,沙耶加已经昏过去了,感情她昨晚根本没好,是咬着牙硬跟着我们进来的。

      “先把她抱进去!”胖子指了指隔壁一间民宅,一把抱起昏迷的沙耶加。

      “张朋呢?”达尔文吼了一句,我下意识转头看。

      我身后空无一人。张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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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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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民宅里面虽然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但家具总算是齐全。胖子把沙耶加放在沙发上,我从书包里面拿出了急救药包。

      这间民宅和周围的建筑大同小异,都是木制结构,可里面采光并不好,除了靠窗的位置,其他地都无漆麻黑的。胖子在不远处的杂货店找到了一些蜡烛,房间里总算有了光。

      吃了药的沙耶加逐渐恢复了平缓的呼吸,但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额头还是烫的。

      “看来今晚走不了了。”达尔文看了看外面滂沱的大雨和阴沉沉的天,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了,沙耶加还在昏迷,冒着这么大的雨出去是很不现实的。

      “我出去找找张朋。”胖子刚要出去就被达尔文拦住了。

      “你把我们的雨衣挂在门廊外面,这个镇子的主干路就这一条,他无论如何都会路过这里的,能看到。”达尔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对张朋的关注。

      “如果他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还是出去找找吧?”胖子轻声说:“我们不能就这么抛下他吧?”

      “谁知道会不会是他把我们抛下了呢?”达尔文哼了一声。

      胖子有点不爽,虽然没反驳达尔文,却还是一头冲进雨里,可惜在天黑下来之前都没有找到张朋的踪迹。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我拿着蜡烛开始四周观察起来。

      这家的装修走的竟然是民族风,不知道五十年代看起来怎么样,反正现在看倒是挺前卫的。木制的沙发上铺着几何形的毛毯,墙上吊着风干的鹿角和兽皮,客厅的一侧还放着两张手鼓。

      “这是什么?”我发现门廊的一脚挂着一个用麻绳和羽毛编织的圆盘。

      “捕梦网。”达尔文在我身后说:“这是一种印第安风俗,他们相信这种网能捕捉好梦,防止噩梦。”

      “所以这家原来住的是印第安人?” 我有点吃惊。

      “我怀疑艾实利镇本身就是一个原住民为主的印第安镇,”达尔文点了点头:“堪萨斯本身就是印第安语里'南风之地'的音译,在德国人迁徙到这里之前,堪萨斯就是印第安保留地,原住民镇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小镇没有任何电力,天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屋里的几盏烛光倒是显得异常突兀。

      沙耶加中间醒来过一次,一点精神都没有,也吃不下东西,迷迷糊糊一直在道歉,我安慰她两句后又昏迷了过去。

      胖子在天黑前逛遍了整个镇子,确认空无一人之后,抱着大安主义就要睡觉。达尔文作为踏踏实实的怀疑论者,提出了俩人轮流守夜的建议,但我自告奋勇的接替了烂鸡鸡值上半夜。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皮肤敏感体质,在落满灰尘的沙发上睡觉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事,随时都有会全身过敏。与其睡不好,还不如让烂鸡就睡个好觉,让他明天出去能好好开车,我还能在车上打个盹。

      “你不会睡着吧?”达尔文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很困,我会在睡着前戳醒你的。”

      很快房间里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好奇的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会达尔文,原来男孩子打呼噜真的跟体重没关系啊。

      瘦瘦的达尔文打呼噜比烂鸡鸡大声多了,我赶紧塞了两个棉球在沙耶加耳朵里。

      这么看这小子睡着了还挺帅的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脸,赶紧站起来巡逻一番。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我拿出手机在屋里走了一圈,半格信号都没有。

      客厅的窗户年久失修已经关不牢了,呼呼的往里灌着风,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突然有一股很冲的味道灌进我鼻子里。

      我条件反射地就去开窗,却隔着窗户看见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多了一个“人”。

      它一动不动的站在距离房子不到十米的街道上,面朝着我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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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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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第一反应是张朋回来了,可刚想开口,就发现不对。

      张朋身高大概一米八,可眼前这个“人“最多只有一米三四,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一般高,一道闪电划过,我看见它穿着不太合身的深灰色军用防水雨衣,帽檐下是一个巨大的老式防毒面具。

      我看不清它的表情。

      我反应出那是什么味道的时候,火苗已经窜到了窗檐上。

      “汽油!汽油!”我惊叫着,一边使劲推醒沙耶加。

      “快起来!快起来!有人放火了!”

      达尔文和胖子立刻反应过来,烂鸡鸡扶起沙耶加就往外跑,火苗已经迅速窜进房间里,挂毯和木制沙发开始起火,房间里瞬间浓烟滚滚。

      “门开不了!”烂鸡鸡已经跑到门口,但无论他怎么踹,大门纹丝不动:“该死!从外面堵死了!”

      “咳咳....”沙耶加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我赶紧脱下外套给她掩住口鼻。

      眼看从大门逃生已经没戏了,情急之下我想起了那扇漏风的窗户。

      “那里!那扇窗户关不死!”我拽着沙耶加跑回客厅,一脚踹开木凳就往沙发后面的窗户爬。

      “撞开这扇窗......”我率先爬到窗户旁边,谁知话音未落,就看到窗户缝外一只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这只眼睛,没有眼睑。

      是那个刚才在雨里看着我们的“人”!

      但我的大脑第一个反应,它肯定不是“人”。

      透过防毒面具并不太清晰的玻璃,它浑浊的眼球向上迅速的翻了一下,又掉下来看着我,虹膜的一侧还长着像真菌一样的寄生物。

      它的眼睛周围,是毛孔粗大的皮肤,上面鼓满了大大小小的肿瘤,就像一只蜥蜴。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三四秒,我才发现他正要用铁链从外面把窗户锁死。

      “哇!怪物!”我还没来得及大喊,达尔文就从侧面翻身上来,掏出匕首就从窗户缝向外刺去。

      “咿————”达尔文这一刀应该是刺中了怪物,它大叫一声,转身向远处跑去。

      “扶着她!”胖子把沙耶加递过来,随即后退两步,借力往前一冲,木窗户被撞得稀巴烂,我们几个从浓烟滚滚的屋子里踉跄地跑出来。

      “追!”达尔文想都不想就沿着泥地上的脚印跟了上去。

      “你可以吗?”我转头问沙耶加。

      “嗯!”她拉住我的手,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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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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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挽着沙耶加,跟着烂鸡鸡和达尔文追了两条街,还是把那个人影追丢了。

      “你看清楚它了吗?”达尔文气喘吁吁的转过身问我:“好像不是张朋。”

      我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张朋.....身高也不符合,我看不见它的脸,不好说......”

      “我靠,你们别吓我,会不会是鬼啊?”胖子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上校我天不怕地不怕,更不可能怕这些虚无缥缈封建迷信的东西!”

      下一秒烂鸡鸡很自觉的躲在了我身后。

      “我觉得也不是张朋。”达尔文这次却意外的没有反驳胖子:“刚才那家伙的速度和灵敏度,不像是人类能够达到的......”

      “不.....会....吧......”胖子的脸都变形了:“真的有鬼啊.......”

      “汪酱,你听——”沙耶加抬起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空荡荡的鬼镇上方,似乎回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巴兹,巴兹,就像老式黑胶唱片发出的刮擦声。

      “从那边来的。”沙耶加指着不远处的教堂。





      我第一次看见在深夜里敞开着的教堂大门,就像是在欢迎来自黑暗中的祷告者。

      这是我们在艾实利镇上第一次看见尸体。

      女人和孩子的尸体。她们是被人踩死的。她们的头朝着门口的方向,衣衫破碎,已经风干成了两具白骨。

      扔在地上的圣经和乱七八糟的祷告椅,似乎昭示着这里遭受过一场暴动。我好像看见了六十多年之前的某一天,虔诚的教徒们惊恐的叫喊着,推搡着逃离这里。他们忘记了摩西十诫,忘记了神告诉他们要彼此相爱,他们踩着弱者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向门外逃窜。

      沙耶加干呕了两声,捂住了嘴巴。

      “你们听,”胖子率先朝教堂里面走去,他跳过被人踩扁的尸体,把耳朵凑到了神坛上:“音乐好像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耶。”

      “不会吧?我怎么感觉音乐是从这些凳子底下来的?”达尔文皱了皱眉头,刚准备往里走,突然听到卡拉一声巨响。

      胖子一脚踩穿了神坛上的木板,整个人往下一陷,幸好腰上的肥肉把他卡在了半空中。

      “救命啊——————”烂鸡鸡杀猪一样的叫喊在整个教堂上空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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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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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胖子从踩塌的木地板窟窿里捞出来,这才发现原来教堂地板下面是中空的,我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半天,但只能隐约看见是一条石壁隧道,再远的地方就看不见了。

      西方的很多教堂底下都会有暗道和耳室,比如说著名的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和圣德尼大教堂,一般这些地下室都会贮藏以前的主教或者有声望的人的棺椁,并没有什么稀奇。可是真正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是,地面的裂孔让本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声陡然清晰了起来。

      很明显,留声机的声音是从隧道的另一头传来的。

      “手电筒给我!”心大的胖子早就忘了刚才卡在地缝里的哀嚎,争先恐后的要往里面走:“搞不好刚才想烧死我们那个小怪物就在底下,老子要下去拔了它的皮!”

      “搞不好是陷阱呢?你要是困在下面了我们三个人都救不了你啊喂——”我还没说完,胖子就自顾自的把周围的木板撬开。

      “那个小怪物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弄死老子,就证明我们之间的矛盾连谈判的余地都没有。如果我们一味保守防御,论对这里的熟悉度我们玩不过他,”胖子擦了一把汗,抬起头对我说:

      “他一定想不到这时候我们会主动出击,中尉,可别忘了德国就是靠闪电战在二战时打下波兰和法国的,这是来自敌人的战术经验。”

      我翻了翻白眼,一会你卡在底下,不要叫我把你从洞里抠出来。

      达尔文倒是没吭声,好像还挺认可胖子的战术,只是叮嘱了他一些安全问题,包括有危险就闪灯提示,遇到突发状况先退回来之类的,最后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你怎么会有手枪!”我和沙耶加惊叫起来。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我要保证大家都能活着出去,”达尔文郑重的交给胖子:“但我希望我们不会用上这东西。”

      “放心吧,将军。”胖子朝达尔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胖子顺着被我们掰大的地缝爬了下去,他皮糙肉厚的竟然三两下就到了底。

      “Clear!”这货怂兮兮的给我们竖了个拇指。

      “凑撒比,你小心点头顶。”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其实胖子有的时候特别帅。

      “初步看,这是个矿道,”胖子煞有介事的拿着手电筒往墙上扫了扫,又把嘴凑上去舔了舔。

      “好像是个盐矿耶。”

      这就是我听到胖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背后忽然一阵风,随即后脑一阵钝痛,就倒在了地上。

      我刚想喊点什么,就感觉到旁边的沙耶加也倒下了。

      我喉咙里一阵腥甜,我拼了命的张开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上校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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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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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头好痛,确切的是后脑和脖子好痛。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一样难睁开,一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我不知道我晕倒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晕倒前是谁从后面袭击我,但是那个人人绝对下了狠手,到现在我的脖子一点都动不了。

      我尝试抬起手摸一摸受伤的地方,却猛然发现手被什么东西锁住了,抓了几下竟然是一根冷冰冰的锁链。

      我吃了一惊,使劲睁开眼睛,忍着疼移动着身体企图看清面前的状况。

      没有窗户,没有门,没有天然光源。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眼前昏暗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灰白的洞壁上有一盏十分破旧的低功率矿灯,里面发出的昏黄的光,仅仅照亮了山洞不到四分之一个角。

      就在这个矿灯下方,达尔文被绑在一张凳子上,他的头上隐约有血渍。

      我的心狂跳起来,挣扎着想往达尔文的方向挪动,但我拼尽了全力都徒劳无功——绑住我的铁链另一头拴在洞壁的木杵上,能让我移动的范围不超过五米。

      “唔.....”我听见我的脚边传来沙耶加的声音。

      沙耶加靠在洞壁一脚的阴暗处,双手双脚跟我一样被绑得死死的,因为太黑所以我一开始没发现她,她算离我比较近,我蹭着地板爬到她身边,她的头发乱七八糟,脸上全是黑灰。手臂上还有擦伤。

      “沙耶加.....你怎么样??”我轻轻唤她,可是她没有什么反应。

      “水......水.......”沙耶加砸吧砸吧嘴,迷迷糊糊吐出两个字。

      我摸了摸她的手,烫得都能煮粥了,我立刻意识到她烧得很严重,如果是细菌感染导致的发烧是会死人的,必须立刻吃抗生素。

      我一摸身后,背包没有了。

      我的包里装的全是药物,这一下我彻底慌了神,立刻四顾寻找我的背包,之间塌被放在了达尔文那一侧距离我很远的桌子上,就算我手臂再长两米都拿不到。

      “达尔文,达尔文——”我拉高了一点分贝叫道,同时警觉的朝黑黝黝的洞口张望,怕我的声音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

      达尔文毫无反应。

      他被双手反绑,脚也被团团捆住,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不知道是生是死,想到这我的心一阵狂跳。

      达尔文,不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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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安慰自己,情况应该没那么糟。

      如果达尔文死了,就不会把他捆起来了。对不对?(完全不通的逻辑)

      可是如果我们都是被扔在这里,就这样饿死的呢?(自己吓自己占据了大半)

      我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靠着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是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找M的,我一定要活着把沙耶加,达尔文......咦,烂鸡鸡呢?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周围的物体渐渐清晰了起来,我仔细搜索了一遍,这个山洞并不大,大约30平方米左右,形状规整没有什么犄角,除了达尔文那一侧有一张烂桌子之外,靠近洞口的地方还有一个破柜子,沙耶加的书包放在柜子上,柜子下方放了一些类似罐头的东西。

      烂鸡鸡没有在山洞里。

      在我们遭到袭击之前,我们三个人都在地面上,只有烂鸡鸡一个人在地板底下的石壁走廊里,他是很有可能逃生的。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上校一定是逃掉了,他有逃跑的空间,而且还会隐身。

      只要他还在外面,就一定会来救我们。

      但我又迅速被悲观主义击败了,这货平常智商为零,别说救我们了,自救都不知道能不能行。

      毕竟烂鸡鸡在贤者之石下面的表现已经让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了。

      哎,早知当时就不应该让他下去,哪怕是让沙耶加逃走都比他靠谱,起码沙耶加还知道去找救兵啥的。

      我翻了翻白眼,靠这个有勇无谋的死胖子救我们,估计有点悬。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向山洞的墙上靠过去,没想到这么一靠,突然脖子刺啦啦一阵剧痛,我忍不住惊呼一声。

      我早就感觉到了脖子后面有伤口,可是为什么碰到岩壁会这么疼?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使劲转身把脸往墙壁上贴去,伸出舌头舔了舔,一阵苦咸味让我条件反射的干呕了两声。

      好咸。

      盐矿,烂鸡鸡说过,他走下去的那条矿道好像是盐矿,我现在就在盐矿里面。

      这不是什么山洞,而是盐矿里面的矿洞。

      我猛然想起进镇时屋檐上的白霜,和门廊上积满的黑灰色的粉尘。达尔文曾经说过,那些沉积物都是盐。

      会不会小镇上的盐就是从这里来的呢?

      但为什么地下的盐会跑到地上的屋顶上?

      我摇头晃脑正想不明白,突然听到洞口一阵悉悉梭梭的声音。

      一个小脑袋从黑暗中逐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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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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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它大概和一个三岁小孩差不多高,皮肤像白色橡胶手套一样苍白透明,没有一点毛发,但真正吓得我不敢动弹的,是它从左侧脸颊蔓延到额头那颗有半个脑袋大的肿瘤。肿瘤大得甚至完全盖住了右眼,上面密布着淡蓝色血管,上面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毛囊肿瘤,就像金针菇一样一丛一丛的长在血管附近,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小东西慢慢走了进来,用眉骨下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我,我因为恐惧无法控制自己,只好强迫自己抖着一身鸡皮跟他对视,但身体不自觉的往墙角里面缩。

      但这东西没走两步就停住了,它歪着脑袋看了看我,不可置信的是,它的眼睛里也有着对我的恐惧。

      还有好奇。

      它眼睛里的好奇很快战胜了恐惧,又朝我前进了一步。

      我们就这样在相隔不到10米的地方对视着,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它开口了。

      “你是人类吗?”

      它的声音很细嫩,奶奶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但它的咬字并不准,也许是因为没牙齿。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M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那么自我防卫,那么小心翼翼,却又带着礼貌和谦卑,我不自觉的从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但它的问题却让我啼笑皆非,什么叫我是不是人类,我当然————我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对方有可能不会是人类啊!

      就好像我们人类见面不会问对方,你是人类吗?

      只有在你带了条宠物的时候,才会问,这世界哈巴狗/萨摩耶/斗牛犬吗?

      “你是人类吗?”

      那个小东西又问了一句。

      “我.....当然是人类啊!”

      它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许诺一样,开心的笑了笑,尽管那个笑容在它脸上是十分诡异的。

      “我叫加里。”

      “我......我叫汪汪。”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小怪物突然说自己叫加里的时候,我的心触动了一下。

      名字,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你和一个人交换了名字,似乎就建立起了一种同盟的关系,我一下没有那么怕它了。

      因为敌人是不会在乎对方叫什么名字的。

      加里小心的走近了两步:“我能摸摸你吗?”

      我点了点头,它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突然意识到,它的手和人类小孩长得一样。

      加里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和手。

      “你没骗我,你和我奶奶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样。”加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你和照片上的奶奶长得一样,我以前能看清,但很长一段时间我眼睛看不清了。”


      那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上,有两三个20岁左右的印第安少女站在阳光下,穿着玛丽莲梦露那种雪纺的白蕾丝背心,扎在碎花裙子里,一看就是50年代的标准乡下打扮,她们站在Ashley Town的小镇牌子旁边,正式我们进来时看到的倒塌的那块。

      我的心狂抽了一下,隐隐地不安终于得到了证实,加里的奶奶是这个镇子以前的居民,加里有可能是人类。

      “加里.....这是你奶奶?”

      “是呀,最左边那个,可是她去世很久了,我知道我长得和她不一样,但我妈妈长得和她也不一样,我们自从生活在这里之后,都长得不一样了,但是妈妈说我们是幸运的。”

      我的内心狂跳起来。

      “加里,你们什么时候生活在这里的?”

      “很久很久以前,”加里掰着手指,但他的数学明显不太好:“加里出生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妈妈说,爆炸之后我们就在这里了。”

      “什么爆炸?”我的声音颤抖起来。

      “加里不知道.....”加里的脑子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又木然的重复了一次:“加里出生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妈妈说外面很危险,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才会安全。”

      我一瞬间陷入了混乱,什么叫外面很危险?什么爆炸?是什么导致这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我知道以他现在的认知很难再问出关于爆炸的细节来,我能做的是尽量从这个孩子嘴里掌握更多盐矿的事和洞穴的情况,以便逃出去。

      “加里,你看到那边的哥哥了吗?”我昂了昂脖子,指指绑在凳子上的达尔文。

      加里回头看了看:“嗯。”

      “你能帮我去看看那个哥哥还活着吗?他还有没有呼吸之类的?”达尔文没事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他活着。”加里并没有往那边移半步:“多多说他只是晕过去了,加里不喜欢他。”

      我一下松了口气,心头一块大石下了地,只要活着就行了。

      “加里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哥哥?”

      “不喜欢,他不肯说他的名字,多多问他问题,他还朝多多说脏话,吐吐沫。”

      呃,确实挺达尔文的,我不禁在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多多是谁?”我接着问。

      “多多是能去地上的人,是受大家尊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时加里的眼神有一丝恐惧:“是多多把你们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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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多多是能去地上的人?其他人不能去地上吗?”我充满了疑惑。

      “......你要喝水吗?”加里没有回答,他显然不想回答,所以岔开了话题。

      我点了点头,他闪身离开了矿洞,没过多久就捧了一碗水进来。我含了一口,剩下的喂给了沙耶加,她的额头越来越烫,随时都有休克的危险。

      “加里,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恳求道:“你看到柜子上的那个书包了吗?里面有个急救包,打开有一排排的白色药片,能拿给我吗?这个姐姐需要吃药,如果她不吃生命就会有危险的。”

      出乎意料的,加里后退了一步,充满警戒的摇了摇头:

      “多多说加里不能帮助你,多多说你们是坏人。”

      “我.....”我刚要解释,洞口传来了一个沙哑得像水槽里的烂豆腐一样的声音。

      “给我滚出去,小杂种,别让这些苏联间谍洗了你的脑子。”

      阴影中出现了一只狼一样凶狠的眼睛,是我在小镇窗户外看到的那只。


      苏联间谍?我没听错吧?这个词在我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

      虽然我世界历史学的一般,但我好像记得现在世界上只有一个叫俄罗斯的国家,刚上来了一个总统叫普京。

      那只凶狠的眼睛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三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工业扩音器的东西站在矿灯下面。

      他比加里高出半个头,但仍然很矮,可是他发育完全的头脸却和瘦小的身体明显不相配——他的脸看上去至少有五六十岁了,这让我联想到了侏儒。

      灯光之下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一开始看到他眼睛的时候觉得他不是人类——他的全脸到头皮就像得了某种严重的皮肤病,让本应该是正常的皮肤上布满了像蜥蜴一样的厚鳞疙瘩,远看就像生蚝表面的藤壶一样,让有密集恐惧症的我不寒而栗。

      而且这东西竟然有一根尾巴。

      “是镇长让我给他们送水的.....”加里怯生生地说。

      “是吗?”侏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随即神经质地脸一沉,一手打翻了加里手上的水盆子:“是吗?!没人会在乎这些间谍的死活!他们就跟蛆一样不值钱,活不到明天,你会给死人喝水吗?”

      加里被侏儒吓得倒退了两步,整个人发起抖来。

      “这几个人是属于老子的,不是镇长,小鬼你要是再撒谎我就拔了你的皮,”侏儒把手里的工业扩音器扔在地上,盯着加里看了半天,突然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加里,你是不是以为你的特权是来自于你是这里出生的最后一个小孩?呵呵,咔咔咔......”

      侏儒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点,他极力的忍住笑意,却最终忍无可忍的笑了出来,他神经病一样的笑声在矿洞里回响,脸上粗糙的皮肤拧成一团,表情无比可怖。

      “我告诉你,你之所以能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走来的走去,不是因为谁稀罕你是这里唯一的小孩子,而是因为你妈跟霍克斯睡过了,知道么,你妈的浪叫在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嘿嘿,这才是你们能获得更过药丸的原因,小东西。”

      侏儒露出了一个极其恶心的表情。

      “你撒谎!”加里无力地叫了一声,他的语气里满是恐惧。加里扔下了手里的碗就往矿洞外跑。

      “多多从来不撒谎。”侏儒在加里后面吼了一声,他抽动着嘴角,眼睛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我到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在镇子上企图防火烧死我们的人就是多多。

      怪不得加里刚才说到多多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恐惧,感情这个多多是个神经质的变态!

      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但没想到在地上的摩擦声引起了多多的注意。

      他转过他跟蜥蜴一样的皮肤病脸,朝我看过来。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下一秒,我已经决定了应对策略。

      装死。

      我头一歪靠在墙上,蜷起来的腿靠着沙耶加,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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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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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0:03:29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许是我躺的地方比较黑,这招竟然有用,多多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到了达尔文旁边——他一只手托起达尔文的头,从他嘴里抠出一大坨布,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嘴里一直有东西堵着。

      多多捡起地上的碗,把碗底那一点点水混着地上的泥给达尔文灌了进去,他爆发出两声剧烈的咳嗽。

      “达尔文!”

      听到达尔文的声音,我一下没忍住叫出来。

      果然我还是太嫩了,多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根本没晕,他的脸上这时候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笑。

      “小子,你们出不去的,看看你的两个同伙——”多多把达尔文的头掰到我们这边:“这两个小婊子,你想看到她们挨鞭子么?想看到她们的牙齿被一颗颗拔下来么?”

      多多掰过达尔文的脸:“听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配合我,我就杀了你,换成她!”

      多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我打了一个哆嗦蜷起了腿。

      “......我们不是什么.....苏联间谍.....”达尔哸了口血在地上,他的牙齿可能被打脱了,说话一阵含糊不清:“.....苏联......早他妈解体了!”

      多多眯着眼睛,揪着达尔文的头发,贴在达尔文的耳边似笑非笑地轻声说:“我说你是,你就是,不管不管苏联解体了还是地球灭亡了,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按我说的做,你的伙伴也许能活的长些。”

      一边说着,多多一边打开了旁边的扩音器,瞬间一阵嗡嗡的电流杂音刺得我耳膜声痛。

      扩音器似乎联通了矿洞外面的某个大喇叭,电流的回声像山谷里瀑布的回声一样,从矿洞外面响起。

      “你们是谁?你们从哪里来?”多多看着达尔文,却故意对扩声器大吼了一句,随即把扩音器放在靠近达尔文的破桌子上。

      我听见多多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似乎传遍了地下所有的角落,无数回音在矿洞外响起。

      “你们是谁.....是谁......谁.......”

      “你们从哪里来.......那里来.......来........”

      “我们来找人....”达尔文咳了一声:“我不......”

      我还没反应过来达尔文在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把刀子就顶在了我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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