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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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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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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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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3章尾随老太太

    墙上钟表指针停在了晚十一点半。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些事不想就没事,一旦支棱起来了,就像控制不住的火山一样,砰的就炸了。

            白睫琼浑身酒气,眼神迷离。

            她太主动,反观是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懵逼。

            白睫琼,她就像一位老司机在手把手教新手上马路,就在快要沦陷时.....

            “咳咳。”

            “小睫,你们.....”

            门口突然传来了老人说话声。

            我慌乱的从沙发上跌下来,立即起身。

            是老人张慧突然回来了。

            白睫琼头发乱糟糟,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眼自己奶奶,又吐了。

            “怎么喝成了这样?一屋酒气。”

            老太太把布兜放在鞋架上,走过来,一脸心疼的帮白睫琼轻轻拍打后背。

            “小伙子,是你送我孙女回来的?”

            我说是,她喝多了。

            “哎....你来帮我,把小睫扶到里屋。”

            我帮忙把人扶到里屋床上,老太太帮忙脱了鞋,又帮忙盖上被子,她对我摆摆手,意思是我们出去。

            简单打扫了地板上白睫琼吐的,老太太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我说:“小伙子,我这孙女自小跟爷爷亲,老头子突然走了,她有些放不下,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我点点头。

            看她穿的严实,又提着包,我便问:“这么晚了,您是去哪了?”

            “我啊,我去南山上的菩萨庙了,要赶在年前烧头香,本来今天晚上没准备回来,突然想起来忘拿了东西,就回来拿一拿,马上还要走的,不在家住。”

            老太太说话时看我的眼神很慈祥,脸上也始终挂着笑。

            “您是白老板奶奶,我叫阿婆您不介意吧?”

            她笑着点头,说自然可以。

            “那....阿婆,我想打听个人,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打听谁?”老太太拿起杯子准备喝水。

            “王小琴。”我突然开口。

            我看的仔细。

            就在我刚说完时,她拿水杯的手指轻微颤了颤,转瞬又恢复正常。

            老太太喝了一口水,看着我说:“小伙子,你说的是哪个王小琴?”

            “西北国棉二厂,当年厂里的科普委员组组员,王小琴。”

            老太太皱眉想了半天,才开口说:

            “好像有点印象,时间太长了,那个厂里的王小琴都死了几十年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老太太说话时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一毫慌乱。

            联想到把头之前提醒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想,若是一个正常人,突然被别人问起一个几十年不见的人,会能这么快想到?当然,我也不能排除是老人记忆力好。

            当年见过铁佛的当事人基本都死了,除开兴爷,要说还有谁知道铁佛下落,可能就只有眼前这位张慧兰老太太。

            “阿婆,那您对这个王小琴还有什么印象?”我问。

            老太太看着墙上挂的表,想了半天后摇头:“我只知道当年她是上吊死的,后来也没埋在厂里,听人说尸体被家里人赶来牛车拉走了,至于她长什么样.....我已经记不清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山上,要不然烧不了头香,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我孙女交给你我也放心,你帮忙照看照看。”

            老太太说完话,提起小布兜便出了门。

            听着下楼脚步声,我眉头紧皱。

            快步跑回里屋,看白睫琼还在盖着被子熟睡,我轻轻带上房门。

            这屋里估计没什么东西,我跟着后脚下了楼。

            晚上老小区没什么人,也没有门岗,整个小区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小区出口那里有盏路灯。

            我看老太太停在了路灯下,她等了几分钟,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过了一会儿,迎面又开来一辆出租,我忙挥手拦车。

            “是你?我以为你去别的地方拉活了。”

            也是巧,我伸手拦停的这辆出租车,就是之前送我来的那辆。

            司机笑道:“都跑到这儿了,刚拉了个顺路活,兄弟你要去哪?”

            我说几分前刚过去一辆出租车,尾号是27,看看能不能跟上去,要是找不到,你就把我送到南山上的菩萨庙。

            “去哪?”

            “菩萨庙?”

            司机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开口问:“兄弟,你说的....是大南山?山上的韦陀菩萨庙?”

            “难道还有别的菩萨庙?”

            司机摇头,“那倒不是,就一个,可这么晚了你去那里干什么?那庙好多年都没什么人去了,我们本地人都不去。”

            我疑惑问:“不会吧....我前段时间还听到山上放炮仗了。”

            “真的啊,”司机说:“我从小在咸阳长大,我还能不知道?那庙早破了,我那时候当兵回来去过一次,就一个老和尚住山上看庙,听人说街道每月给人40块钱,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去那里烧香啊。”

            “你真要去?路可不好走啊,也挺远的。”

            我说现在就去,快走吧。

            司机点头没在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老太太坐的那辆出租车没追到,路上我跟他闲聊,知道了这司机叫胡利群,他以前当兵的,当了七年兵,转业后在山东葫芦岛待了两年,后来又去了北|京当保安队长。

            这哥们也是有故事的,有个事我不知道,是他跟我说的。

            他97年在北|京的xx银行当保安队长,那时候银行保安待遇挺好,后来出了一件事他就不干了。

            他说97年上班的时候碰到了抢银行,我忘了他说的是在安贞里还是在太阳宫,反正劫匪开枪打死了两个人,一名他手底下的保安和一名安全主管,直接被爆头了。

            我好奇,我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大的事难道不上报纸上电视?

            这哥们笑着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人怕影响不好,就不让报呗。”

            想了想,我认同他这句话。

            要不你看,彬塔地宫被盗,那批物被三次转手卖到浙江,卫小刚400万卖出去,最后一手价是2900多万,那可是在零几年的价,追回来以后都报导这件事了,而作案主谋只认定了一个卫小刚,其他什么都没提。

            如果不是当年亲眼在广场围观看过热闹的人。

            谁会知道,盗洞里死了好几个盗墓贼。

            都不知道有水泵婷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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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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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4章荒山遇老僧

    上南山现在有好几条路可以上去,比如,现在可以直接从开元广场建的大台阶上去。

            那时候还没有开元广场,要想上南山只有一条路,而且车只能开到山脚下。

            就那条小路,还是山上种苹果的果农自己修的,可想当时南山那里有多偏僻。

            我们走的夜路,司机胡利群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

            路上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往回返,和我们车擦肩而过,车牌号尾数是27。

            到山脚下停稳了车,司机说:“你有手电没兄弟?这黑咕隆咚的你怎么看路?”

            我说我还真没有,出门没带。

            “那你用我这个。”

            他从脚下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筒。

            “那谢谢胡哥了,我怎么还你?要不我给一百块钱吧,当我买的。”

            “哎,什么买不买的,你还回去不回去了?这里清净,连开了两个夜班有点困,我在山脚下眯一会儿,等等你。”

            我说好,我等下还回去。

            就这样打了招呼,我关上车门拿着手电开始上山。

            冬天晚上不光冷,山上水气也大。

            这条山间小路荒草横生,走到半山腰隐隐起了雾气,我打着手电站在半山腰回头看了看,感觉这里和夜幕下的咸阳市就是两个世界。

            “把头,你睡下了没?”

            “云峰啊,我刚躺下,近来事太多了,我睡也睡不安稳,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看了眼山顶说:“把头,真就像你猜的,白睫琼奶奶可能有问题,我准备跟她两天看看情况。”

            “嗯,你机灵点,我之前漏了一件事,田三久可能会发现,如果他发现了,或许下一步会走在我们前面,现在就是在比赛,我们要快。”

            “你说的什么事把头?”

            “哎....”

            把头叹了声,道:“王兴贵不怕死,他是死也不会开口,但我忽视了他一个弱点,根据消息,田三久可能在找王小琴埋在哪。”

            “以田三久的行事手段,如果找到了,他把王小琴头骨挖出来当碗用......你说,王兴贵会不会开口?”

            听了这话头皮发麻,我知道田三久真敢这么干。

            “把头,把头?”

            正说着话,我手机突然黑屏关机了,在次开机,显示只有一点点电了。

            收好手机,我打着手电继续向山上走,路过苹果地的时候,我看到地里扎了几个草人,稻草人头上套着白塑料袋,被夜风一吹,呼呼响。

            爬山很累,我体力没鱼哥好,当下感叹,这老太太体力太好了,这么大年纪半夜还来爬山,不知道是不是她惦着脚尖,从山脚下飞上来的。

            上了山,我看到北边儿不远处有座小庙,庙里可能没电,两扇破门关着,又黑又安静。

            走到庙门前,我刚准备伸手敲门,转念一想,收回了手。

            我绕着小庙转了一圈,选了个地方,扒墙头翻了进去。

            庙里有两间屋,一间稍大,一间稍小,大的那间有光亮,估计是屋里点了蜡烛。

            我放轻脚步靠过去,偷偷向屋里看。

            屋里有两个人。

            韦陀菩萨像前点了两根蜡烛,老太太跪在蒲团上,她身旁还站着一位岁数很大的老和尚,这老和尚闭着眼,个子很矮,穿着蓝布棉袄,头上带着一顶布帽子。

            老和尚闭着眼,声音苍老的说:“慧兰,这是年前最后一炷香了吧。”

            “尘归尘,土归土,我佛慈悲,不忍看众生受苦,佛门已为你打开。”

            老太太跪坐在蒲团上,她双手合十,抬头注视着火苗映照的泥塑韦陀。

            过了几分钟,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师傅,你说的没错,我看见我佛的大门了。”

            “这么多年,每当夜深人静,我心里一直在内疚,在自责,我四十岁开始吃斋念佛积德行善,如今我已经七十一了,三十一年,我今天放下了。”

            老头虽然还闭着眼,但他眼角好似露出一丝笑容。

            “阿弥陀佛....”

            “慧兰,你和白施主今生缘分已尽,你们虽心同陌路,但也算白头到老。只差一场机缘,机缘到了,下辈子还能相识。”

            听到这话,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老和尚用蜡烛火苗点着三炷香,抬手插在了韦陀像前的香炉里。

            看他上完香转头要出来,我忙快步躲到墙角。

            “吱呀一声....”

            老和尚推门出来又关上了门,把老太太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我怕被发现不敢向外看。

            就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道声音说:

            “施主,别躲藏着了。”

            “施主?叫谁?”

            “不会在叫我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和尚突然走到了我跟前,吓了一跳。

            “施主,天气寒冷,不妨跟我进屋烤烤火。”

            既然被看到了,我也不在藏着。

            我施了一礼,说:“额,大师傅啊,我来找张阿婆,”说完我指了指小屋。

            老和尚笑着摇摇头说:“不要去打扰她,你心有何疑问,我来帮你解答。”

            我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小屋,跟老和尚去了另一间屋。

            没什么家具,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个水缸,土坑,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屋里烧着火,比外头光线亮一些,我这才完全看清老和尚长相。

            除了个头矮,闭着眼满脸皱纹外,我还注意到一件事,就是老和尚耳垂下有两个小眼。

            我忍不住问:“那个.....冒昧问一下师傅,你是男是女啊?”

            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有些难听,我忙加了句,“您别多想,我就是随口问问,您可以不回答。”

            “呵呵....无妨。”

            老和尚笑着回答我道:“男又何,女友何?男身女相,女身男相,就好比屋里那韦陀菩萨,它降妖除魔时是男相,救苦救难时是女相,不用分的。”

            “施主别谈慧兰了,谈谈你吧。”

            “谈我?我有什么好谈的?你好像不认识我吧?”我没听明白这话。

            老和尚点头继续说“我不认识你,但我能看出来,你身负业障,背负罪孽,我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你若是留在我这韦陀苗,可躲过此生之劫。”

            “啊?”

            这次听懂了,我忙摆手说算了算了。

            好家伙,你这老和尚是让我项云峰出家当小和尚啊。

            那哪行,人活一世该当潇洒,我还没结婚,卡里那么多钱还没花,算了算了,快拉倒吧你。

            听了我话,老和尚笑着摇头,像是早预料到我会这么说。

            烤了一会儿火,他突然说:“时辰到了,我们去看看慧兰。”

            跟着他出去,到了房门前,老和尚在屋外停了两分钟,慢慢用双手推开木门。

            之前屋里点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黑咕隆咚看不见,能闻到屋里弥漫的烧香味。

            我伸手说:“太黑了师傅,有没有灯,没灯就点蜡烛吧。”

            黑暗亮起一簇火苗,老和尚随手划着一根火柴。

            他用火柴点着蜡烛,屋里逐渐明亮。

            “我!”

            刚点着蜡烛那一刻,等看到屋里情景,我顿时吓得连连后退,脸刷的白了!

            房梁了吊了一根粗绳子,打了结,老太太脖子套圈里,双手耷拉,头偏向一边儿,脸色又白又紫!上吊了......

            “救......快救人!”

            我反应过来,跑过去就想把人救下来。

            老和尚阻止我,他说:“不用了施主,已经晚了。”

            我呆呆抬头看着吊死的老太太。

            上吊的人不会吐舌头,也闭着眼,只是脸色发紫。

            “施主。”

            这时,老和尚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纸叠成了小方块。

            他伸手给我,说:“慧兰看开了,一切已经都结束了,她于此物再无瓜葛,便交给你了。”

            我接过来纸条打开一看,上面这样写了这样的两行小字。

            “铁佛在。”

            “南厂区,老纺布间,地下一层,6号仓库,棉花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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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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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4: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5章 铁佛现

    彬市南山韦陀庙至今仍在,不过过去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庙里那个老和尚还在不在。

            张慧兰那晚之所以回家一趟,其实她不是回来拿东西,而是放东西。

            是放一封遗书,留给她孙女白睫琼。

            离开之前,老和尚说的一句话曾对我有所启发。

            他说哀莫大于心死这话不对,一个人最可怕的是心死了,心死了,就不会在乎身边任何东西,就像枯死的落叶掉进水里,只会随波逐流。

            我身边几乎没有亲人,如果有一天,我像老和尚说的那样心死了,我会散尽家财,选择做点好事。

            .....

            深夜雾气更大,下了山我看到出租车还停在路边。

            “大哥?大哥?醒醒。”

            司机胡利群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你....你下来了啊兄弟,我连轴转是真困了,刚才睡的还挺香,”他帮我开了副驾驶门。

            “你白天不休息?”我问。

            他摇摇头发动车子,打了个哈欠笑着说:“哪敢休,我老婆刚生小孩,这要是不多跑点,孩子奶粉钱都挣不到,你回哪啊兄弟,回老小区?”

            我说不是,去西北二棉厂。

            刚才下山手机还剩一点电,我把事通知了把头,既然知道了铁佛藏在哪里,我们没人敢晚上休息,必须要抢在田三久前面找到肉身铁佛。

            到了二棉厂,我下车关上车门说:“你有名片?,在打车的话我直接找你。”

            胡利润收了钱,笑着说:“嗨,我哪有什么名片,兄弟你记我个电话,在咸阳用车随时找我。”他说完开着出租车掉头离开。

            夜深了。

            那时候二棉厂就没有大门,保安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大概在站岗台上坐了半个多小时,来了一辆小车。

            车灯远远熄灭。

            下一秒看到车里下来的人,我忙跑过去。

            “把头怎么就你们两?豆芽仔和小萱怎么没来。”

            只有把头和鱼哥来了,我问完话将纸条递过去。

            “豆芽和萱萱我另有安排,云峰你先别问。”

            当看完了纸条上写的小字,把头皱眉说:“走,我们去找这地方。”

            纸条写的:“南厂区老纺布间,地下一层六号仓库,棉花堆中。”

            我们之前只在厂区上面找,从未听说过二棉厂里还有地下室,五十六代的机器早淘汰了,老纺布间也荒废多年,有个问题不太好办。

            当时二棉南厂区在施工建新厂房,这里住了不少工人,有些工人睡得晚,宿舍成晚亮灯,都在屋里通宵打牌,我怕人突然出来解手什么的。

            “把头,应该就是这间吧。”

            鱼哥用手电照了照标示铁牌,铁牌子上原本刷的蓝漆快掉完了,连固定的螺丝都看着锈迹斑斑。

            老纺布间锁着门,是那种简单的铁链子锁,鱼哥早有准备,他从车上找来铁锤,用衣服包着锁减少动静,砰砰连续砸了几下便砸开了。

            我们三个进去后,把头向外看了眼,他又让鱼哥把门关好。

            现在不纺布了,几十年前的这老纺布间面积不小,屋里没人打扫灰尘很大,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麻袋和设备堆在地上。

            我拿手电照了一圈,问:“把头,这就是一普通车间,哪有地下室?怎么老太太说这里有个地下一层。”

            把头也拿着手电环顾四周说,“这里面积不小,你们年轻不知道,以前在我们那个年代,大工厂都会建一些地下室当掩体据点,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们分头行动,主要是翻一翻,看是不是以前的地下室入口被杂物挡住了。

            把头没说错,还真有发现。

            “云峰把头,你们过来看看。”鱼哥晃了晃手电筒。

            西南角落地上堆着一堆烂破烂,乱七八糟啥都有,鱼哥发现有块铁板压在底下。

            把头说:“挪开,移一边去。”

            移开破烂,我和鱼哥伸手抓住铁板一角,慢慢掀开铁板。

            “咳!”

            铁板上灰尘很大,我一掀都落下来了,呛的人直咳嗽。

            把头摆了摆灰尘,他用衣服挡着鼻子,拿手电向下看去。

            铁板底下盖着的是一排台阶,40度角延伸向下,应该是通向地下一层。(这地下室如今还在,现在有在咸阳二棉上班的可以去找找看。)

            “你慢点把头,这台阶有点陡,别踩空了。”

            我们三个人打着手电,小心往台阶下走。

            等我们下去后空间突然变大,面积比地面上都大,就跟银川以前建的那些防空洞一样,别有洞天。

            这底下挨着墙那一块,还有一排小铁门,每扇小门之间的间距有五六米,也是全都上着锁。

            “地下一层,六号仓库....六号...”

            “一....二,鱼哥你看那个是不是?”

            “这不清楚,这门上也没标数字,退后点儿,我弄开看看。”

            走到锈迹斑斑的铁皮门前,鱼哥故技重施,用衣服包住铁锁,开始用铁锤砸。

            “我草,这他妈质量这么好。”

            “我还不信砸不开这东西。”

            鱼哥举起锤子,邦邦邦连续砸了几十下。

            “这锁质量不错,开了。”

            推开铁门,我们进去后先闻到了一股霉味,这里面积大概五六十平米,屋里一垛一垛,堆了上百个大麻袋,脚下地面上都是烂棉花。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样的大麻袋,我忍不住说:“这....把头,这得都翻开?里头最少还有两层厚。”

            这些堆放的麻袋部分都分化了,把头撕烂了一个,掉出来的都是发黑的烂棉花团,没人处理,不知道这都是囤了多少年的废料。

            把头看了后说:“没别的办法,翻开找,肉身铁佛最少也有一米三高,我们抓紧时间。”

            有没有人摘过棉花?

            那棉花团沾身上都扯不干净,很多麻袋一拉就破,翻了一会儿,我裤子上,棉袄上全都是粘的烂棉花,头发上也都是。

            老太太纸条上写着在棉花堆中,于是我们就在中间找,翻了半天,大腿以下,全都陷到了棉花堆里。

            “没有,没有啊。”

            “这在哪啊....”

            忽然,我感觉右脚踢到了一个硬东西,比棉花袋子要硬的多。

            我看准位置,双手扒拉,飞快的向下掏。

            很快,我感觉手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很冰凉,跟铁块一样凉。

            在往下一摸,我感觉好像又摸到了鼻子和眼睛。

            我手摸着,顿时激动的大喊:

            “快!块过来!”

            “把头鱼哥快过来!”

            “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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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6章 对决 弱点

    三个人一块搬麻袋,很快就看到了。

            纯铁铸的脑袋虽然锈迹斑斑,但手电照上去还会反光。

            我听到鱼哥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就连一向沉稳的把头眼中都闪过一丝狂热。

            这就是明正德十三年,铁佛寺,铸铁佛!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儿!

            我之前还以为会藏在一个大箱子里锁着。

            并没有,就这么堆放在棉花堆里。

            我不清楚是不是兴爷当厂长时吩咐过,好像这么多年了,就没人来过这里。

            把头说:“这东西不小,一块用力,看看能不能抬出来。”

            我之前也以为很重,没想到自己上手一抬便感觉到不是很重,可能有一百多斤。

            这大小,如果是纯铁铸的最少也得几百斤重,这么轻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尊肉身佛,铸铁内层应该是石膏板,石膏板里裹着白布,白布里在包着明代月天和尚遗体。

            “小心,别磕着。”

            把东西小心搬出来放地上,我们这才看清铸铁佛全身面貌。

            这铁佛像有一米多高,胸以上生锈厉害,用手摸都会掉铁锈,下半部分好一些,底部是平面的,放水泥地上很稳,用手晃都不会动。

            铁佛开脸的眉眼很慈祥,整体呈现盘腿打坐式,左手自然垂落在大腿上,右手平举在半空中,这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轻捻在一起,就和现在人做的“ok”手势一摸一样。

            “把头.....”鱼哥看后忍不住问:“这是ok的意思?”

            “怎么会,这可是佛门圣物。”

            把头摇头轻笑道:“这种手势,是佛陀在对弟子说法讲经时所结法印,我们行内人叫说法印,南方有部分人也叫转轮真法印,凡见者开智,学者增福,很不多见。”

            我忍不住说牛逼,明代正德到现在五百年了,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也就这年数。

            没想到,跨越光阴,我在2003年正月份,能有机会和五百年前的一位高僧和尚面对面。

            我问铁佛,我能不能把你盗走?

            结果他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

            这铁佛若是拿到医院,放进ct机里扫描,一定能看到人体完整骨骼和内脏。

            铁佛找到了,代表事情尘埃落定,把头笑着说:“可以过个好年了,看来还是我们快了一步。”

            “嗯?”

            “嘘!别出声。”鱼哥突然皱眉向后看去。

            “啪,啪..”

            “王把头过年好啊,你们是快啊。”

            田三久突然出现在门外,他一边鼓掌一边露出笑容。

            紧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红眼睛黄天宝,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的。

            看到来人,把头脸上笑容消失,脸色阴沉的说:“田把头,看来伤好的很快,腿脚也利索了。”

            田三久停下脚步,和把头贴的很近。

            扫了眼地上放的肉身佛,田三久撩开衣服让我们看他的绷带。

            “我这大过年的也算挂了彩了,托王把头你的福,还死不了。”

            说着话,天三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铁佛留下,我今天可以暂时放过你们。”

            “哦?那我要说不呢?”把头笑着说。

            “啪。”田三久习惯性打了个响指。

            “简单。”

            “老狐狸,我们都属北派,给你个机会,谁叫我这人一向仁慈。”

            他招招手,一人立即送上来一个麻袋。

            田三久伸手在麻袋里摸索了半天,突然掏出来半个死人骷髅头,骷髅头被砸成了两半。

            “你看,这是王小琴的头,那个王兴贵怎么打都不开口,结果呢?最后还不是哭着告诉我地方?”

            “给你个机会,打一场。”

            “大宝。”田三久扭头说。

            红眼睛迈步上前,就像尊铁塔,站那里一动一动。

            “草!打架是吧?

            ”鱼哥扭了两下脖子,骨头嘎嘣嘎嘣响了两声。

            “我之前就一直想试试,傻大个,我跟你打。”

            红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转瞬消失。

            “鱼哥....”

            我有些于心不忍,跟的主人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和红眼睛做过朋友,我没忘了他偷偷给我火腿肠和酸奶。

            “别说话,你们退后。”鱼哥头也没回的说。

            这时把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我们退后将中间空地闪出来,地上到处是烂棉花,鱼哥来回扭脖子,眼神冰冷的看着身前红眼睛。

            鱼哥皱眉大骂:

            “来啊!怂比!你个大傻子!”

            红眼睛脸上起了愤怒,他大喊着双手张开,跑着冲来!

            鱼哥也跑着冲上去!

            二人身材都很魁梧,就像两辆踩到底油门的卡车,砰的撞在了一起!

            我就看到,鱼哥直接被撞飞出去四五米,直接砸进了棉花堆里。

            “鱼哥!”

            我刚喊完,只见棉花堆被一只手扒拉开,鱼哥又冲过去。

            冲到眼前,鱼哥一个急刹车,右脚一个高鞭腿就向人脑袋上踢,红眼睛下意识用小臂挡住这一脚。

            右脚刚落地,鱼哥一个左撤步拉开距离,闪身到红眼睛左侧,一脚踹向他膝盖。

            这一脚又快又准,红眼睛膝盖上挨了一脚直接跪下,鱼哥瞬间瞅准空挡,他左臂后拉握拳,上半身后仰,一记重拳!狠狠砸在红眼睛左脸上,直接把人打趴下!

            攻势不停,见人趴下,鱼哥直接躺地上,他用双脚卡主红眼睛脖子。

            鱼哥一脸冷意,脸色决绝,大腿肌肉不断增加力度。

            就在这时,红眼睛爆喝一声。

            他双手抓住鱼哥脚腕,手背上血管爆起,就这么一点点,撑|开了鱼哥双腿。

            鱼哥脸色开始发红。

            红眼睛从趴着变成半跪地,他双手环抱,搂住鱼哥腰部,抱着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啊!”

            他抱着鱼哥猛的向前跑,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地下室本来就密闭,鱼哥后背重重砸在墙上,大量墙皮灰尘往下掉,这一撞带起来的阵风,把地上棉花都吹向了半空中,

            鱼哥脸色痛苦的咧开嘴,牙齿上都是血。

            “砰!”

            头碰头,鱼哥抱住红眼睛头,用自己头撞,他以前在少林寺练过铁头功,那股狠劲上来了,下下不留力。

            红眼睛受不住,猩红的血,顺着他额头往下流。

            二人倒在地上,又快速站起来,互相扭打在一起,在棉花堆里打滚。

            贴身就是乱战,你一拳我一拳,都照着对方脸上打。

            鱼哥眉角裂了大口子,血流不止,红眼睛也是满脸血。

            那两个男的见状想上来帮忙,田三久一摆手,阻止了。

            棉花团原本是白色的,很快就被染成了纯红色,是被双方对轰溅出来的血染红的。

            铁佛就立在中间地上,佛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笑是不是嘲笑。

            用后背故意硬挨了一拳,鱼哥拉直红眼睛胳膊,抬起右脚使劲踹去。

            “咔嚓一声!”

            红眼睛发出一声惨叫,左臂骨头折断,弯成了九十度!

            红眼睛抱着左臂,痛苦的在棉花堆里来回打滚。

            抹了把脸上血,鱼哥站起来向红眼睛走去,可没走几步,他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不停张嘴大喘气。

            “够了。”

            目睹了这一切,田三久边鼓掌边道:“能压制天生神力的大宝,鱼文斌,厉害啊。”

            “这场你赢了。”

            “那么....我这可是还有两个人,谁来打,你来?”田三久伸手指向我。

            我腿上还有伤,但我不怕。

            我走出来说来啊!谁他妈怕你!

            同伴浴血奋战!我项云峰也不是孬种!打不过我也要用牙咬下一口肉!

            田三久似笑非笑,抬眼道:“王显生,你这徒弟怕是撑不过两分钟,怎么,接下来就你了,我怕你这年纪的身子骨遭不住啊。”

            把头摇了摇头,他看着田三久道:“我?我不行了?我年纪太大了。”

            “不过.....我不用跟你动手。”

            “你没发现我少了人?”把头笑着说。

            田三久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你....你敢动她.....”

            把头摇头道:“我也不想害一个残疾坐轮椅的女人,这要看你。”

            田三久脸色巨变,慢慢低下了头。

            “呵.....呵呵...”

            在抬起头,田三久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呵呵,刚刚逗你玩的。”

            “王显生,你知道我的弱点,当然,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落点。”

            “你以为我会让你动小洛?”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

            田三久单手指着把头,“我告诉你,已经晚了,你那两个人只要敢去,有去无回!”

            “小洛现在在的地方,整个咸阳市,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她。”

            我脸色大变。

            原来豆芽仔小萱没来,是把头让他们去抓洛袈山了,可现在听田三久的话,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把头会走这一手.....

            就像田三久自己说的,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坐轮椅的洛袈山。

            现在他把自己弱点藏起来了,似乎藏到了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怎样?王显生,你可认输?”

            听到这话,把头没有表现出慌乱,他双手背后,一步步走进田三久,站在了他面前。

            “我没输,是你输了。”

            把头目光平静,看着天三久。

            说完话,把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随后把头把手机免提开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田......田哥....救...救我。”

            手机免提声音听的非常清楚,这道声音所有人都熟悉。

            是洛珈山。

            田三久楞楞的看着把头。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她,你不可能找到她!”

            “田..田哥,我的腿.....”

            “够了!”

            “够了......”

            田三久脸色惨白,他低下头小声说:“是我输了,我不要铁佛了,你别动她。”

            “抬起头来。”

            田三久抬起头,看着把头。

            把头一脸寒霜,道:

            “你听着,要想让她活,决定权不在我,在他。”

            把头单手指向我。

            我楞在了原地。

            “好...好.....我知道....”

            田三久一步步向我走来,走到我身前一米处,他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给我跪下了。

            “砰!”

            田三久头磕在水泥地上,一字一句大声道:

            “项把头!我田三久!求你放了她!”

            “铁佛我不要了!”

            “我求你!”

            我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把头。

            这场对决,是把头赢了。

            就在田三久给我下跪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把头之前说的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田三久弱点被攻破,输的不冤。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咸阳。

            还有一个会口|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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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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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5: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7章 告白气球

    看着田三久带人离开,我松了口气。

            “鱼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事,扶我一下。”

            我帮忙搀扶,鱼哥有些吃力的站起来。

            他深深看了门口一眼,不知道是在看田三久,还是在看红眼睛。

            这时我着急道:“把头,我们赶快拿了铁佛走吧。”

            “呵呵,云峰你刚才看出来了?”

            我说是,豆芽仔和小萱不是去找洛袈山了,电话里是长春会那个叫阿春的女人,因为把头你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

            “不错,”把头笑着说,的确是长春会的口|技者阿春。

            我有些担心,问:“那要是田三久反应过来了怎么办?他后悔了,又来抢铁佛了怎么办?”

            我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涉及到洛袈山,所以才让田三久短暂乱了分寸,估计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咳!云峰你错了。”

            我看向鱼哥。

            鱼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说道:“别忘了,我跟过田三久一段时间,所以我了解他,输了就是输了,就算反应过来,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们。”

            “哎....没错啊。”

            把头看了眼地下的铸铁佛,开口说:“玉面孟尝,算是一个厉害人物。”

            “他赢的起,同时也输的起。”

            “云峰,对了,你准备以后在道上叫个什么名?想好了没?”

            “什么?起名?”我不知道把头怎么突然这么问。

            把头道:“我老了,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不在了。”

            “你要靠自己,你要带着手下兄弟们,所以,我刚才给你铺了第一条路。

            “玉面孟尝给你下跪,这事很快就会在道上传开,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你。”

            “以后只要你自己的名号足够响亮了,那么,天南地北,不管你走到哪儿,行里人都会卖你一个面子。”

            铺路......

            把头的话我听了很感动。

            的确啊,道上很多人都有自己外号,或者说是代号。

            像九清水,银狐,玉面孟尝,杰克马,行里人互相谈起他们事迹时也这么叫,把头让我给自己想一个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便说回去在想吧,现在没时间。

            “你能抬吗鱼哥,我看你刚才好像受伤了。”

            “不碍事,这没多重,走吧。”

            和鱼哥抬铁佛上楼梯,我还摔了一跤磕到了膝盖,鱼哥笑话我说:“你没事得练练肌肉,有空了去健身房练吧。”

            我说好,以后一定练。

            到厂房外,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们把车后座收起来。

            装上铁佛,借着夜色掩护,偷偷摸摸离开了西北二棉。

            车走远了,把头手指敲着大腿,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和鱼哥心情也很好啊。

            不用整那些没用的,就一句话。

            又能分钱了!

            “哎,钱老板啊,呵呵,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把头笑着打电话,车里这么安静,我和鱼哥都听着。

            “是王把头啊,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王把头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怕不是又出好东西了吧。”

            把头笑道:“嗯,是啊,我们老朋友了,我直接明说了,知道钱老板你喜欢佛教的东西,我这里有一件。”

            “哦?”

            “比那只鸟儿如何?”

            把头笑着这样说:“鸟儿就算在修炼,不过也就能到个金翅大鹏,终究逃不过佛祖的束缚,我这件东西个头不小啊,可以说是舍利之王,人间圣物。”

            电话那头,钱老板听后陷入了沉默。

            过了两三分钟,他才开口说:“你等下先发几张图给我,如果我看了觉得可以,价钱面谈。”

            “嗯,那就这样。”把头挂了电话。

            快天亮时到了住的地方,我们用床单把铁佛包严实抬下了车,一楼是两口子卖早点的,冬天他们也起的很早,早点大姐还看了一会儿。

            “小心,在抬高点,你那头低了。”

            “知道了鱼哥。”

            上了三楼,豆芽仔给开了门,他两其实哪也没去,把头就让他们在屋里守着。

            “卧槽!快快快!快进来!”

            豆芽仔帮我搭把手,将铁佛抬进了屋里。

            小萱正拿着小镜子往脸上抹化妆品,她又抹又拍。

            还别说,几个月前从阿拉善出来,她晒成了小黑猴,现在又慢慢白回去了。

            “把头你们终于回来了,”小萱合上镜子快步跑来。

            解开床单,看到铁佛后豆芽仔激动道:“好家伙!这可真厉害,几百万就到手了?”

            把头叮嘱道:“你们这两天把东西看好了,近期就有大买家上门。”

            豆芽仔笑着搓手道:“你放心吧把头,我就是睡觉也会抱着这大佛睡的,绝对丢不了。”

            我指着豆芽仔笑骂:“你给我长点心,感觉就你不靠谱,上次阿育王塔也是让你看丢的,这次要是在没看好,我们谁都别想拿一分钱。”

            “哎,呵呵,知道知道,峰子瞧你说的。”

            等大老板来看货,这几天我也没闲着,这次不用回填盗洞,但也有一些善后工作要处理。

            第一,当时文保所里见过我的那两个人,我去打听了,那两人突然消失了,他们单位说留了辞职信,好像人回老家了。

            第二,广场小卖部夫妇,我去看的时候小卖部已经锁了,听广场上周围人说,小卖部已经三天没开门了,老板胖女人和他老公不知道去哪了。

            第三就是美女白睫琼的事,先死爷爷又死奶奶,她受了不小打击,老太太对我有恩,我还是去白事上帮了忙。

            田三久收尾能力太强。

            这次整个事件中,只剩下白睫琼一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白睫琼在大礼堂问我说:“项云峰,你们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眼睛早已哭肿,回头看着我说:“那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说没有。

            “你就不想?还是说.....我白睫琼配不上你?”

            “不是,白老板,”我摇头:“我们近期就要离开咸阳了,在回来,不知道是哪年哪月。”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因为说到底....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有一瞬间,互相碰到了对方的影子。”

            听了我的话,她抹了抹眼,突然抽泣着笑道:“那天我其实有意识,你这个人很坏,坏透了,没人会喜欢你。”

            听她说我很坏,我笑道:“白老板你可说对了,我从来就不是好人,以后也不会是好人,你刚才说这话.....不会是在对我告白吧?”

            大礼堂本来就是新人结婚用的,大厅里有一些气球。

            也是巧了,因为窗户没关严,我说完话就吹来一个气球,正好落到我们中间的头顶上。

            白睫琼翻了个白眼道:“美得你,你以后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以后.......以后如果有一天警察来找我问了,我就说我认识一个叫项风的。”

            我说你别啊!

            你什么都别说,虽然是假名,万一真查到我怎么办!

            “怎么?你怕了?”

            “我偏要说。”

            白睫琼脸色一黯,低声道:“项风....像风。”

            “一个人就像风一样。”

            “出现了。”

            “又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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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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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5: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8章 神眼峰

    “哈哈!真叼逗!”

            豆芽仔在沙发上笑的来回打滚。

            外头天寒地冻,桌上煮着火锅,咕嘟嘟冒着热气,小萱笑着往锅里下粉条。

            豆芽仔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看你还是别叫什么项霸王了,太难听了,怎么念都是像王八。”

            “滚你妈蛋的,你才像王八。”

            “把头你说,我这外号不霸气?”

            “额.....”把头说你还是在想想的好。

            “还想什么!就用我的!我都帮你们想好了!”

            豆芽仔指着我:“你以后就叫漠河散土王!”

            “鱼哥叫少林墓圣。”

            “小萱你就叫香港一枝花,赵萱萱。”

            “我...我叫什么暂时还没想好。”

            我说你他妈快闭嘴吧,“漠河散土王?亏你想的出来,土到它姥姥家了,我要是叫这个,以后行里所有人都笑话我了。”

            “你就叫钱眼儿豆芽仔吧,因为你早掉钱眼里了。”我笑着说。

            火锅开了,大家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云峰啊,”把头看着我道:“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有天赋,尤其是对地下文物方面的天赋,所以我替你想了一个。”

            “就叫.....神眼峰。”

            “你觉得怎么样?”

            小萱连连点头:“好啊,这个听起来不错,比什么漠河散土王强多了。”

            “神眼峰.....”

            我默念了两遍,点头道:“把头,这个好啊,我就用这名儿了。”

            不久后,行里一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都说回关盗墓贼洛袈山,她的眼把头玉面孟尝田三久,在某次事件中完败给了神眼峰,甚至都哭着下跪求饶了,只求神眼峰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而作为当事者的田三久,本人好像也默认了这种传言,也没做任何性质的出面澄清,事情越传越广,甚至南派一些出名的老支锅都知道了。

            一举双得,不但压制田三久最后拿到了铁佛,把头还为我铺了一条路,“名声。”

            这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

            ......

            “来来来,吃火锅,喝酒。”豆芽仔给我倒了半杯白酒。

            “咳!咳!”

            鱼哥咳嗽说:“别给我倒了,身体不太舒服。”

            “鱼哥你没事吧?要不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咳!”

            “我没事云峰,休息几天就好了,最后是我赢了。”

            把头劝道:“还是抽空去看看的好,文斌你还年轻,别留下什么病根。”

            “还有一件事,云峰,你自己应该还有些存货吧?”把头问我。

            我点头说是啊把头,我有点小东西。

            把头道:“行内老规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干我们这行,就怕拿着东西抱窝,要是以后运气不好出了事,人赃俱获。”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钱老板肯定会在年前来,你整理一下,一块处理给他。”

            “嗯,知道了把头,那我先不吃了,先回屋收拾收拾。”

            回到屋里,我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黑色双肩包,拉开拉链,我把包里东西都倒床上,这里头可全是我自己的家当。

            有什么呢?

            有吴爷给我留的笔记本,有五个战国河磨青玉的玉人,行里管这种小人叫贵人,有一些铜杂件,一堆刻着文字的老狗牙装在小塑料袋里,还有鬼草婆当时给我的绣花荷包。

            这荷包我就没当回事,随手丢到了一边儿。

            把头的意思我很明白,把头要清货,还有十几天过大年了,眼下既然有不差钱的大买家,那就今年的货不留明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全卖了换钱。

            别忘了,把头那里也有不少存货,其中有一件最重要,就是金幼玫墓里那件放头骨的葬具,琉璃温明。

            我正掏包里,看看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就这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是我。”电话中声音听的很冷。

            “田....田三久.....”

            “你找我干什么?”我有些紧张。

            田三久冷笑道:“为了不出事,收尾都是我收的,项把头.....我突然觉得你也该干点事了。”

            田三久语气有些玩味。

            “地址短信发你了,我给你留了点小礼物,项把头你自己去处理吧。”他说完挂了电话,随后我很快收到了短信。

            看着田三久给的地址,我皱眉心想,“他得到了塔刹,我们得到了铁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还给我留了什么?”

            我把事告诉了把头,把头表情若有所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没事,你去吧云峰。”

            “把头你知道田三久给我留的什么?”

            把头摇摇头,没说出来。

            “哎,峰子你不吃火锅了啊,刚下了羊肉卷啊。”

            “你们吃,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打车到了附近,顺着地址找过去,那里是城中村一间平房,有个门牌号,很破。

            因为怕被人看到,我穿了一黑衣,带了帽子和口罩做掩护。

            “吱呀.....”

            木门没锁,我推门进到屋里。

            屋里很黑很潮,有股怪味。

            “啪塔。”我摸到墙上开关,开了灯。

            小屋有了亮光,我看到了。

            破床上躺着名奄奄一息老人,老人衣服单薄,脸上血迹干了,眼睛被打肿了,还在流脓水,老人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烟头烫伤,右臂看起来骨折了,左手小拇指也被切掉了,用塑料袋裹着。

            兴爷......

            是王兴贵.....

            他还在努力喘气,因为眼睛看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脖子轻微动了动。

            闭上眼,我有点不敢看老人现在的样子。

            田三久把人打成了这样,故意留一口气,然后让我来,就是想看我怎么做。

            把头应该猜到了,但他默许了。

            破床上,兴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状况显然是近气多出气少。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小屋。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次来到小屋关上了门。

            用矿泉水冲了咖啡粉,搅拌均匀。

            “兴爷,来,喝点水。”

            我用瓶子喂了他两口咖啡。

            兴爷喝了两口,躺在破床上呼吸逐渐平缓,他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就在他身旁看着。

            兴爷好像做梦了,他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猜他的梦应该是这样的。

            是在秋天,一大片棉花地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拖拉机上,周围到处都是采好的棉花,洁白的棉花团被风吹起来,落到了女孩头发上。

            兴爷帮女孩摘下来棉花,一脸笑容的说:“小琴啊,你看看,这棉花都沾到头上了。”

            女孩回头笑道:“贵哥,我们来开拖拉机吧,我会开了。”

            兴爷跳到拖拉机上,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棉花田大声说:“走!出发!”

            轰隆隆.....

            拖拉机发动,女孩扶着车把,吓得不断大呼小叫。

            两人坐着拖拉机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了棉花地尽头.....

            他的梦不会在醒了。

            我低头看了眼破床上苍老的老人,他还在笑,但,眼角突然滑落了一滴眼泪。

            我脱下帽子,弯腰鞠了一躬。

            “兴爷。”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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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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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9章 报纸

    二月份,不知道天怎么越来越冷。

            铁佛就放在里屋地上,用床单盖着,豆芽仔每天早晚准时给上三根香,我原以为豆芽仔又开始信佛了,哪知道一问,不是这么一回事。

            豆芽仔笑道:“人吃饭,佛闻香,我每天把佛爷喂的饱饱的,让它吃饱了好上路,卖个好价钱。”

            把头说钱老板从南方过来,来的时间不确定,反正大致就这么几天。

            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这越想越觉得可行,那天下午抽空就过去了。

            “哎,你不是老钱闺女的男朋友吗?”

            我笑道:“是啊大哥,我来找你们王厂长有点事谈谈。”

            “来找厂长?不对啊,老钱闺女请假了,他说他男朋友骨折了,回去照顾他男朋友去了,我看你手没事啊。”

            我笑的有些尴尬,钱辛涵肯定是请假回去照顾红眼睛了。

            “那是你记错了,我上次说我是她前男友,不是现男友,别说这个了大哥,你们厂长呢?”

            “原来是前男友,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厂长在办公室,刚回来,你去吧,记得先敲门。”

            来到罐头厂厂长办公室,我轻敲了两下门。

            “没锁,进。”

            厂长王素娟正在记账,见进来的是我,她楞了楞。

            “你.....你是老杨那个朋友?”

            “王厂长好,是我,”我笑着说:“那个...老杨有事不能来,他让我来拿个东西。”

            “拿什么东西?”

            王素娟放下圆珠笔:“老杨只是我们厂里一个经销商,他让你拿什么?”

            我就知道,这女人还不知道杨坤已经死在了彬塔盗洞里。

            “是这样,杨哥让我来拿一个什么佛像..他说好像是暂时放您这儿了。”

            “你等等,我在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这样,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王素娟有些着急。

            “大姐你别着急,杨哥他去外地了,好像没信号,他给我发短信了,你看。”

            我把手机让她看,短信上写着。

            “素娟,我有事去河南了,在山上信号不好,你让我这兄弟去佛堂把佛像拿了,其他东西先放你那,等我回去再说。”

            我收回手机笑道:“看了吧大姐。”

            王素娟松了口气,说:“原来是拿那东西,拿走吧拿走吧,那东西我看着就害怕,你出去等一会儿。”

            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王素娟开门递给我个塑料袋。

            袋里装着铜佛像,连包都没包,就随便放在塑料袋里。

            “那你忙大姐,我还得给杨哥拿过去。”

            “老杨去河南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年后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提着塑料袋快步走出罐头厂,我快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么简单,我之前还准备花钱买,来捡漏。

            因为王素娟不喜欢,再加上她对古董一窍不通,所以才让我这么容易就得手。

            从塑料袋里掏出小佛像看了看,觉得越看越好看,最起码能卖十万块钱。

            心里默念了两句话。

            “坤哥,对不起了,来年给你们多烧点纸,这东西你放着也没用,我就拿了啊。”

            傍晚回去,我把鎏金枯主像放到了桌上。

            “啧啧....”

            豆芽仔围着转了一圈,笑道:“牛啊峰子,这么简单就让你忽悠过来了。”

            我说这是我自己弄的,卖了钱都是我的,不用跟你分。

            豆芽仔脸色立即垮了。

            “什么你的我的!峰子你的就是我的啊!你给我分一点就行,就一点。”

            我笑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卡里存的钱快两百万了,比我们都多多了,要是照你这么说,你分给我一百万行不行?”

            豆芽仔脸上堆着笑说:“哪有峰子,我卡里就几万块钱,呵呵。”

            “你两聊什么,这么高兴。”

            “把头你来了,”我笑着将佛像的事大致说了说。

            把头听后摇头道:“云峰,这是你运气好,记住,对外不要张扬,杨坤出事,他哥应该知道了。”

            “杨彬那种野路子我没接触过,但听朋友说,他手底下养着60多个人,云峰你注意点,一定要低调行事。”

            “知道把头,你放心,钱老板什么时候来看我们的货?”

            把头说:“大概还要四天左右,从南方坐飞机过来,到了会联系我们,年后你去买辆车考个驾照,以后要用的。”

            “行,我知道了把头。”

            “云峰云峰!”

            这时,小萱突然拿着一张报纸跑来。

            “怎么了?”

            “你看!”

            小萱指着手中报纸让我看。

            是1月17,银川报社发的本地报纸,有一篇专栏的标题是,“被人遗忘的族群,阿拉善扈特人迁移之迷。”

            攥稿人,本报特约记者,甘旋。

            专栏还配有好几张图片,有扈特人小孩放羊的照片,没有阿吉,不过我看到了皮肤黝黑的忽禄叔。

            “是甘记者啊,原来她早回银川了啊。”

            我看了报纸,写的非常好,报导很详细,扈特人的饮食习惯,火祭,吃羊角,住的窑洞特点都写出来了。

            也是好久没见甘记者,突然看见这条消息,心里还有点想她。

            “这你订的报纸?”我问小萱。

            “不是,我没定,这房东定的,他是银川人,一订一个季度,每天早上都有人送,我闲的没事了就看一看。”

            “那之前的报纸都放哪了?我看看。”

            “我屋里桌子下的纸箱子里,都在里头,你去看吧。”

            那时上网还远没有普及,除了电视,民众想要了解社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报纸和杂志是最重要的方式,没有之一。

            那时候开报亭报摊赚钱,你没关系都开不了,现在不行了,年轻人谁还看报纸,都是看小视频的。

            我进屋拉开椅子坐下,把箱子里往期的银川报纸倒出来,想看看社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甘记者牛逼了,几乎隔一两期就有她的专栏,凭她现在的影响力估计早转正了,我看那些沙漠中采访看的津津有味,非常能感同身受。

            此外还看到一些消息,像,信义市场建了西门,租金下调。

            坐在台灯下翻看报纸,这一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十点多。

            “你不睡啊云峰。”

            我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小萱钻在被窝里眨着眼睛看我。

            “啊......”

            我张嘴打哈欠,揉了揉眼说:“睡,我也困了。”

            小萱嘿嘿一笑,她把被窝掀起来一角:“你钻进来睡吧,可暖和了。”

            “拉到啊,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啊。”

            “切,”小萱笑着说:“本姑娘赦你无罪,你敢进来吗?”

            卧槽,这是被看扁了。

            “我来了!”

            我一把掀飞被子,挠她脚底板。

            “哈哈!哈哈!别!别了!我错了!”

            小萱大笑着来回乱蹬。

            我松开手笑着说:“行了行了,不玩了。”

            我准备收拾完报纸出去。

            “嗯?这张....”

            抽出来看了看,报纸上写了一条寻人启事。

            准确说是一条寻尸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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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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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19 07: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0章 祝未来可期

    报纸发表日期是在一个半月之前,内容是银川北边郊区的一条小河里,发现一具尸体。

            男尸,认不出来了,尸体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是说受刀伤致死,配了几张图片,面部打了马赛克。

            有鞋子照片,下半身照片,手臂照片。

            “这....这是....”

            我把台灯度数调高,仔细看了看不是很清楚的手臂照片。

            小臂上有一处青色纹身,纹身图案是两条小青蛇。

            我老感觉...这纹身有点熟悉。

            “青蛇纹身......”

            “等等!”

            突然,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

            报纸啪的掉在地上,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萱穿上拖鞋跑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云峰?脸色怎么难看?”

            我脸色煞白,右手轻微颤抖。

            “没错....不会错的,就是他.....”

            “小萱你先睡,和把头说一声,我出趟远门。”

            我着急忙慌披上衣服换了鞋。

            “这都几点了,你去哪?”

            “别问,我走了,很快回来。”

            我边下楼边打电话。

            “胡大哥,是我,我想用车,你到我这里多长时间。”

            “是你啊兄弟,你在哪?”

            我把地址报给了他。

            “我最快40分钟过去,你等我一会儿吧兄弟。”

            我说胡哥你快点。

            半个多小时后,胡利群开着出租车过来了。

            我上车后说:“胡哥,走,我怕坐火车要等,我们跑一趟长途。”

            “跑长途?你要去哪?”

            我攥紧拳头说:“去银川,西塔附近的一个修理厂。”

            胡利群有些惊讶,“银川?兄弟啊,那超过五百公里了啊,你要打车去?”

            我点头,“别问了,走吧胡哥,到地方我给你两千块钱。”

            知道我可能碰到了急事,他也没在多问,直接掉头发车。

            那时候还没修银百高速,我们走的106,一路往北扎,顺着狮子弯口那出去就到了银川,车正常跑要七个多小时,知道我着急,晚上没什么车一路开的飞快,我们凌晨4点多进了银川市。

            我路上给老文打电话了,他电话打不通了,而且老文已经不在小卖部住了,我只能到银川在想办法联系他。

            “左拐。”凭借着记忆,我帮忙指路。

            胡利群往左打方向盘,“这里我知道,以前来过,兄弟你要去汽修厂是吧?那很快就到了,前边就是。”

            5点左右到了地方,汽修厂关着大门,听到了动静声,厂里的狗叫个不停。

            “砰!砰砰!”我使劲拍门。

            这时候天还黑着,过了几分钟,我听到有人骂道:“他妈的!谁!才几点,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光头男人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车哪坏了,是.....”

            话没说完,看到我在门口站着,光头男脸色逐渐难看。

            “是你....”

            “是我,我连夜赶来的,有事想找你问问。”

            “进来说。”

            我让胡哥在外头等,跟着光头六哥进了屋。

            “砰!”

            进屋后我将报纸拍桌子上,颤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

            光头六哥看了眼,脸色苍白,不断摇头说:“不是我的错,他不听,我劝过,我劝过......我他妈劝过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闭上了眼。

            他的话无疑已经确定,之前赶来的路上,我以为可能是我搞错了。

            是智元哥.....

            我情绪激动,站起来大喊:“是你!当初就是你出卖了他们!”

            “不错!是我!”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他拽住我领口,双眼通红的大声说:“我有孩子!我他妈有女儿!”

            “我要是不这么干!你知道我女儿会怎么样吗!”

            “她会被一帮人强|奸!会被绑石头丢河里!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说啊你!”

            想起了刚子和他的鸟,我眼睛也红了,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天还不亮,气氛沉闷,两个大男人都不说一句话。

            就这么坐了二十多分钟。

            “人,人现在在哪。”

            光头六哥闭上眼道:“两个月了,在医院太平间,上面放了话,没人敢去认尸。”

            “谁放的话,是不是金老二。”

            他摇头,叹了声,看着窗外道:“你离开有段时间了,还不知道,银川已经变天,金风黄入狱了,现在的老大是.....是阿扎。”

            我拳头握的直响,指甲嵌到了肉里。

            阿扎......怎么会是阿扎......

            光头六哥沉默了几分钟,他点烟深吸了一口,对我讲了之前发生的事。

            当初,我们被戏班子送出了银川,智元哥把怀有身孕的常小霞送回了枣庄老家。

            智元哥也有头脑,他想拼最后一把,想为刚子报仇,所以一直潜伏等待机会,同时他也在暗中联系旧部。

            我算了下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觉得不是巧合。

            金风黄被抓的时间,正好是我们从黑水城逃出来的那段时间,那时候老学究小凯都在银川,同时间,回关的那些人,大量的被捕被抓。

            而且这次不同以往,金风黄在本地经营二十多年,这次竟然没人能把他捞出来。

            谁说话都不好使,从被抓到判刑,前后非常快。

            金老二出事后,智元哥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所以他和十几个人选择了动手。

            他们败了,因为人太少。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有一个人以雷霆手段迅速上位,在短短半月之内稳定了局面,此人下令关闭所有游戏厅,台球厅,ktv,黑赌场,所有混子待在家中,大街上就看不到一个混子,直到老学究一伙人离开,他们才开始继续活动。

            谁能想到,这个人就是阿扎。

            ....

            我深呼吸一口,问:“阿扎如今在哪,我去见他。”

            光头六哥报给了我地址。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来,背对着他说:“六哥,不管怎么说,你后半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当中。”

            ....

            开车按着地址找过去,是一家四层写字楼,门口两个混子正在玩手机。

            “你谁啊,干什么的?”

            “我找人。”

            “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儿找人?”

            “我找阿扎。”

            混子脸色一变,他拿着对讲机去楼道里汇报了。

            “喂,你叫什么名?”

            “项云峰。”

            过了一两分钟,这人快步走来,低头道:“您上顶楼,大哥在等你。”

            写字楼每一层都有人守着,上到四楼,门口站了四个人,应该是接到了指示,没一个人拦我。

            推门而入,我先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坐在老板椅上。

            手下关上门,这人慢慢转过身来。

            “呵呵...是你,好久不见了。”

            阿扎西装领带,头发梳的整齐,脸上几道刀疤显得有些狰狞,耳朵还是那样,少了一只。

            阿扎转着手上带的金戒指,抬头笑道:“项云峰啊,我还有点想你,我当初说什么来着?我以后要当银川王,记不记得?”

            “恭喜,看来你如愿了。”

            “我来求你一件事。”

            阿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你说。”

            “智元哥,我要把他领回去。”

            “就这个?”

            我点头。

            “行,没问题,卖你项云峰个面子可以。”

            “哎...不过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刘智元老婆是不是怀了小孩啊?”

            阿扎摊开手,笑着说:“你说这可不好办了。”

            我眼神渐冷。

            “阿扎,你要敢她们一下,我保证,你肯定也会死。”

            “草,项云峰你现在这么牛逼了?”

            “算了算了,”他指着我说:“那娘俩,你给我传句话,她们这辈子不要在回来。”

            “另外,刘智元你可以帮忙收尸,但尸体只能留在银川,随你把人埋在哪,你可同意?”

            我点点头,说好。

            我知道。

            阿扎也好,我也好,我们这种人终究没有好下场,只不过看谁先一步了。

            帮忙火化后,我把骨灰坛埋在了蜘蛛巷的小坡上,和刚子他们埋在了一起,那里其实风景不错,等到春天了,到处开的是野花。

            我这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考虑了一夜,我暂时没有回咸阳,而是坐了一天半火车,去了一趟山东枣庄。

            可能是夫妻之间真有心灵感应,我没开口,常小霞眼眶已经红了,她也不说话。

            “嫂子,这卡里有三十万,密码在后头写着,应该够你把孩子养大,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男孩女孩?”

            常小霞闭上了眼睛,久久不愿开口。

            “你说两句话吧,嫂子,你肚子里是智元哥的种。”

            肚子已经显出来了,她轻轻摸着,开口说:“我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会把孩子养大,是个男孩,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他叫什么?”我问。

            “刘银川。”

            “刘银川........”

            我默念了两遍小孩名字。

            留一笔钱,是因为我知道常小霞不会在嫁,没钱怎么把小孩养大,我能挣钱,这点钱算什么,没了很快就能在挣回来,但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当初刚子妹妹我也给了钱,多年后方芳回报我了,就像冥冥中有因果。

            这个没出生的孩子,我算是他叔叔。

            他爹是混子,他叔是盗墓贼,我希望常小霞把这小子培养好,培养成人才,千万别跟他爹一样做混子了,就算混的在好也没用,他爹也当过一个月的银川王,结果最后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如果常小霞不说,他在枣庄长大以后也不会知道我们的故事,也不会知道我。

            刘银川,我不求这小子长大以后回报我什么,他知道他爹叫刘智元就行。

            一句话送给他。

            此子,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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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20 08: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1章 豆芽仔的小心思

    “什么!”

            “你跑山东去了!”

            “赶快回来啊!把头说明天钱老板就到了,要峰子你和他一块去儿!”

            “知道,我已经在火车上了,挂了先,我睡会儿。”

            把手机扔一旁,看着头顶卧铺的床板,耳旁是火车卡嗒卡嗒的行驶声,我打了个哈欠,顿觉一阵困意来袭。

            按照路程最快算,还得7个小时才到,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次倒是没做梦,就是整个人精神状态迷迷糊糊的。

            “谁!”

            正躺卧铺上迷糊着,突然感觉有人动我脚腕,吓的我忙从卧铺上坐起来。

            “你干什么的?”

            我皱眉看着身旁站的中年人,以为是火车上的小偷。

            “没事啊,你睡吧,我就是让你收收脚,”他说完指了指上铺,意思是自己要上去。

            “你先等等....”

            我起身看着这人,疑惑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感觉你有些面熟?”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认识你啊,”他说完话直接踩着梯子上了上铺。

            我总感觉这男的有些面熟,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又好像没有,记不起来了。

            傍晚六点多,下了咸阳火车站,我说靠在车站休息椅上坐一会儿。

            也就是在这时,我回忆起了一幕。

            “不对.....是那个人....”

            我记起来了。

            刚才在火车上碰我脚的那人,就是之前在咸阳火车站提醒过我的人,我当时睡着了,梦到了椅子下有死人头,后来有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人叫醒了我,他当时还提醒我别误了火车。

            皱眉看着人来人往的进站口。

            或许是长的像记差了,也可能是对方忘了,毕竟只有过短暂的一面,我能想起来是因为我记忆力好。

            到了旅馆。

            “峰子你可回来了,你这一消失就两天啊!”回到住的地方,豆芽仔给开了门。

            “芽仔,把头呢?”我没看到人。

            “把头说要去见赵爷,他让咱们晚上去岁月歌厅,去和钱老板的接头人碰头。”

            “钱老板到咸阳了?”

            豆芽仔摇头:“这个把头没说,不过他接头人到了是真的,你也知道,一般这种有钱人买东西都比较谨慎,峰子你忘了?在榆林的时候钱老板就有接头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摊煎饼加88个鸡蛋的大姐,还有那个榆溪河上划船的。

            这很正常,买卖这些东西犯法,钱老板还怕我们跟警察合作钓鱼呢,说不定,他本人此刻就藏在咸阳暗中观察。

            “小萱鱼哥,你两去不去?”

            小萱摇头:“我不去,8点就开始演流星花园第二部,我要追剧。”

            鱼哥一直咳嗽,这两天稍微轻了点,他也摇头说不去了,在家休息,让我有事了跟他打电话。

            我估计他是因为和红眼睛打那一架,受了点内伤。

            有时候往往人最多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乱,人多,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而本地生意爆火的岁月迪厅就是这种地方。

            早年迪厅好玩,非主流流行的年代,全是年轻人,岁数都很小,兜里有五块钱就来蹦迪了,像那些染了头发的小黄毛和小太妹,都是天然的气氛组,手背上贴个蝎子纹身贴纸,勾肩搭背摇的可欢,哪个城市都有这类人。

            和豆芽仔来到岁月ktv,在吧台点了两杯酒,听着震耳欲聋的动次打次,配上闪瞎眼的红白射灯,气氛一下就来了。

            “喂!”

            “是我啊哥!

            “你是钱老板的人吧!我们到了!在前台呢!你在哪!”豆芽仔堵着一只耳朵,举着手机大喊。

            “10点半到!”

            “那还有一个半小时?”

            “行吧行吧!你到了打电话!”

            豆芽仔挂了电话,骂道:“他妈的,怎么不守时,说好的九点,又变成十点半了。”

            “哎哎,快看峰子....”

            豆芽仔突然拍拍我:“那美女一直在看咱们....”

            我扭头看去,看到一位穿着暴露,露着大腿,身材很好的年轻女孩,她端着酒杯隔空向我们打招呼。

            “别看了,别看了...”

            “她过来了,快喝酒。”

            豆芽仔小声说完,拿起酒杯佯装喝酒。

            大白腿女孩端着酒杯走过来,声音软糯的说:“哥哥,我叫兰兰,想不想和我跳支舞啊。”

            我低头看了一眼,心想,“你不冷啊,这外头零下七八度,你不穿秋裤,还光着腿,这以后上岁数了肯定会得风湿病,关节疼。”

            “咳!咳!”

            豆芽仔咳嗽了两声,放下酒杯转头道:“妹妹,跳舞是可以,但是我们不会跳啊。”

            “没事哥哥。”

            这叫兰兰的抗冻女孩走到豆芽仔身前,她故意弯腰道:“那我跳给你看,你点支舞吗,三十块钱。”

            一听要三十块钱,豆芽仔立即摇头:“走走,你快走,我没钱,不要你跳了。”

            不过很快豆芽仔就有些反悔了。

            他转口说:“你是迪厅的职业舞女吧?给你五块钱行不行?”

            兰兰脸色一变,马上又笑道:“十块吧哥,我要是跳的好了,你在请我喝杯酒,咱们还能干点别的呢,哥你说是不?”

            我全程一句话没说,我就看着。

            收了钱,这女孩就开始跳舞,而且是对着我们跳,贴豆芽仔贴的非常近。

            她背对着我们,一扭一扭,时而回头舔一舔嘴唇,眼神放电,勾人夺魄。

            她跳舞跳的越来越厉害,我也有些感觉,这时候就得让自己清醒点。

            我把她想象成婷婷在我眼前跳舞,顿时就没一点感觉了。

            豆芽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估计陷进去了。

            跳完了舞,这女孩凑近豆芽仔,吐气说道:“哥哥,我等下在停车场,等下记得来找我哦。”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我拍了拍豆芽仔。

            “喂,你清醒点,这骗钱的,人挣的不是跳舞钱,是卖酒钱,等下你去了就得买酒。”

            豆芽仔搓了搓脸,大声回我说:“峰子我知道,她这是在钓鱼,你以为我是鱼哥啊?我是谁啊!”

            “等下咋们见完了钱老板接头人,峰子你就先回去,我晚点回去。”

            我说你去哪?你真去停车场找她?

            “你放心,我不会买酒的。”

            豆芽仔眼神凝重:

            “去会会她,我总觉得这女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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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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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20 08: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2章 节外生枝

    岁月迪厅,九号包厢。

            “二位,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迟了,我先自罚一杯啊。”

            “大哥你客气了。”

            碰了杯,喝了酒,我看着眼前这名三十多岁的男人问:“钱老板什么时候能露面,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做事干净,大家还是坦诚点好。”(我意思是没有警察)。

            “呵呵,小兄弟你多心了。”

            这男的翘着二郎腿,随手弹了弹烟灰,说:“这里是咸阳,不是榆林,我们老板小心是正常的,毕竟兄弟你我都清楚,这是笔大钱,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那好,我不多说了,您看着来。”又互相碰杯喝酒。

            我把手机里拍的照片都让他看了,肉身铁佛,狗牙,战国玉贵人,琉璃温明,鎏金六臂铜像,还有我们团队成员其他人的一些存货。

            从战国到明代,件件保真,全都是实打实的硬货。我们是拿出了诚意的,就想打包出售,分钱过年。

            这男的一张张翻着手机图片,当他看到床单下盖着的大铁佛时,眼神里露出一丝贪婪。

            “小兄弟,这东西不好验货,谈价之前我们能不能做个扫描?”

            “你放心,我的意思就是钱老板的意思,如果佛像里真封着明代和尚遗体,咱们什么都好谈,医院的路数我来安排。”

            我点头说行,可以,这是大哥你最关心的吧?还有什么问题。

            “呵呵,”他笑道:“那没了,兄弟痛快,明天等我电话就行了,来,咱们继续喝酒。”

            谈话谈了四十多分钟,他又问了我一些东西的出处。

            我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你花钱买就行了,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你怕我身边有警察,我还怕你身边有警察呢。

            离开迪厅,我们送这人去停车场,按照礼仪是要去送送。

            到了停车场,他随手按了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帕萨特亮了双闪,响了一声。

            “行,就送到这儿吧兄弟,我回去和老板汇报,具体咱们在电话联系,你们上去吧。”

            这时,豆芽仔站在停车场不停左右张望。

            “快走吧!”

            出去后,豆芽仔甩开我手说:“峰子你先回去,我晚点回。”

            知道她想见那个跳舞的,我瞪眼骂:“咋的?你他妈还想在停车场干点啥刺激的啊?”

            “嘿嘿,呵呵....”

            “笑个屁,走,回去,少给我惹事,”我冲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兜里有大把钱,看对眼了就想做点什么坏事,我还能不了解他?

            “峰子我请你吃铁板烧,走。”

            出来停车场不远有家卖铁板烧夜宵的摊位,豆芽仔极少主动请我吃饭,我晚上也没吃,那就吃吧。

            大概吃了有二十多分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里守着停车场出口,可自始至终都没见到钱老板线人来帕萨特出来,是睡着了?

            “老板,停车场还有别的出口?”我问。

            小吃摊老板正往铁板上刷油,闻言扭头回我说:“没啊,就这一个出口,北边儿是进口,不能出去。”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电话响了。

            “是我兄弟,我车坏车库了,鼓捣半天了都,你们能不能下来帮个忙?帮我推一下。”

            给我打电话的,就是刚见面的钱老板线人。

            我心说怪不得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车坏车库了。

            我叫豆芽仔:“别吃了,走,先去看看。”

            下到车库,我看到那人站在萨特特前头,正笑着冲我们招手。

            可刚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伸手拉住了豆芽仔。

            “咋不走?”豆芽仔问。

            “快过来啊兄弟,帮我推下车。”钱老板线人还在催促我过去。

            我皱着眉头打量前方。。

            停车场晚上有灯,我注意到,他的这辆帕萨特那里不是一个影子。

            而是两个。

            豆芽仔没注意到,仍一脸纳闷的问我怎么不走。

            见我停下,地上多出来的那道影子突然消失了。

            我留了个心眼,想了想朝前喊:“大哥啊,你车上有没有带别人?”

            “没有,就我一个,怎么了?”

            “哦.....”

            “这样吧,门口不远就有家汽修厂,我上去帮你叫个修车师傅过来。”

            说完我推了推豆芽仔。

            “怎么峰子,门口哪有汽修厂?”

            我转过来压低声音:“什么都别问,快走。”

            “呦,小哥哥你们来了啊。”

            还没走到出口,那个自称叫兰兰的迪厅舞女突然出现在停车场出口。

            “你们两个人啊....”

            她掩嘴轻笑:“两个得加钱。”

            豆芽仔看我脸色不好看,他有些心虚的说:“额.....美女改天吧,我们有事要走了。”

            “峰子你等我两分钟,我过去跟她说一声,马上回来。”豆芽仔不等我说话便跑过去。

            看不远处豆芽仔和那女孩在说话,这时我心里莫名多了一种危机感,也说不上来哪有问题,就是直觉。

            “别动!”

            突然,背后有把刀顶在了我后腰处。

            “上车!别叫!敢叫你命就没了。”

            “快点!”

            刀尖已经扎到了肉,我吃痛,不敢动,被刀逼着慢慢倒退。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想到的是钱老板要黑吃黑。

            拉开车门,这人把我逼进后排座位,刀架在我脖子上,冷眼打量我。

            “是.....是你?”

            我第一眼没认出来他,在看才认出来。

            这人我见过一面,他是长春会那个叫楚大河老人的孙子,当时他背后背着一把刀。

            刀柄上还刻着“二十九军几个字!”

            就是干爷那伙人中的楚老!

            也就是这把刀,砍掉了谢起榕一只手!

            他冷眼说:“我跟你没仇,不想杀你,但谢起榕对你感兴趣,只要用你当诱饵,就能让他露面,所以你要配合我,不然....”

            刀刃的冰凉感很真实,我深呼吸一口减少紧张,开口说:“你搞错了,我根本不知道谢起榕现在在哪。”

            “哼,你可知道?”

            “那战过后,我爷爷被姓谢的.....打的重伤不治,他还是没活下来.....”

            “我自小跟着爷爷习武,苦练楚家刀法。”

            “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报仇,就用我们楚家的川刀!”

            “天哥,搞定了。”

            舞女拉开车门,坐进来副驾驶回头说。

            “豆芽仔呢,你们把豆芽仔怎么了!”

            女的笑着说:“色鬼一个,等他醒过来,我们早到地方了。”

            “二.....二位,那我是不是能走了?我跟他两可没关系,就是今天刚认识。”

            “车留下,滚吧。”

            钱老板线人打开车门,扭头就跑,眨眼消失在了停车场。

            随后这男的用刀顶着我,女的坐到驾驶位,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兄弟冷静,我真不知道谢起榕在哪,我和你无冤无仇,咋们犯不着这样。”

            “闭嘴!”

            “谁和你是兄弟!老子叫楚小天!”

            车子已经在走了,他冷眼看着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个盗墓贼。”

            “马王爷已经到了榆林,在他对谢起榕出手之前,我会先一步动手。”

            “我要用你当引子,引姓谢的出来。”

            “当初爷爷能砍掉他一只手,我楚小天就能要了他的命!”

            “血债血偿!”

            叫兰兰的舞女开车打着方向盘,她同样低声道:“没错天哥。”

            “血债血偿!”

            我无奈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了拨浪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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