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海！异海！》--蛇从革（《宜昌鬼事》作者新作）[全文完结]

云雾飞舞

　　曹沧尝试着往水下潜游，海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现在海面之上也是一片黑暗，没有什么光线。曹沧向上望去，天空也是昏暗的一片，看不出任何端倪。
　　曹沧的身体本来已经习惯了水中的环境，不过现在曹沧发现自己的这个能力正在消失。曹沧漂浮在在水面需要自己利用四肢的摆动来维持。如果潜入水下，身体也不能从水里获得氧气。自己身体上的绿藻基因，一定退化了。并且是到了这个环境后才退化，退化的速度非常快。和最开始融合一样，根本容不得曹沧去适应。
　　曹沧不停地看着怀表，想着怀表在什么时候，把自己带入下一个世界。
　　几个小时过去后，曹沧的体力渐渐透支，身体也感觉到了寒冷。怀表始终没有再次发散出光芒，看样子已经关闭。
　　曹沧在思考着，到底什么地方出了意外。
　　突然曹沧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远处的天空传来，是“突突突突”的声音，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到了近处，震耳欲聋，然后海面上一个光柱在移动，照射在海面上是一个圆形的光面，在海面上移动。
　　曹沧脑袋猛然醒悟，怪不得怀表不再带继续穿入其他的平行空间，原来已经到了装置和怀表设定的目的地——地球。
　　现在曹沧已经回到了地球，真真正正的回来了。而且和进入异海一样，也是在海洋上。
　　现在头顶那个发出巨大轰鸣的东西，就是一个军用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在寻找他，这是很明显的，那个圆形的光面在海面上游移不定，都在曹沧四周，看着光面的移动规律，很快就会照射到曹沧所在的海面。
　　海洋上阵阵海浪连绵不断、纷乱不堪。
　　这种情况下，直升飞机很难找到曹沧。不过从飞机上的各处发出的灯光，曹沧能大致看清楚飞机的方位和形状。
　　曹沧没有做声，他从直升飞机的形状看到，这是一架形状特殊的直升机，它更像一辆普通的定翼飞机，可是这个飞机能悬停在上空，当然是直升飞机无疑。曹沧进入异海的时候，中国还没有研究这种直升飞机的技术能力。这不是祖国的飞机。曹沧本能的躲避直升机还海面搜寻的光线。
　　直升机很有耐心的慢慢搜索。如果不是曹沧主动躲避，早就被发现了。
　　直升机在曹沧头顶的空中以一个圆心，几百米的半径，慢慢飞行搜索。过了十几分钟，飞机突然变得非常明亮，飞机下部一个探灯打开了，照亮非常大的一片海域。
　　同时，飞机上上的英文标识也被曹沧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美国海军的飞机（注：从文档中的描述来看，很有可能是美国的V-22“鱼鹰”双发倾转旋翼机，八八年出厂，八九年首飞。）。
　　曹沧小心翼翼地隐藏还激起的波涛里，心里盘算着，一定是怀表上的某些特定的属性，让自己的方位暴露在地球军事大国的监测设备系统中。现在最早来寻找他的是美国的这种古怪形状的直升机，是因为美国的军事力量太强大，在全球有无数的军事基地，和最先进的武器设备。所以这种直升机最先到来。
　　曹沧心里想着，既然美国人能知道他的方位，祖国也一定能做到。只是自己需要等下去而已。

云雾飞舞

　　直升飞机仍然在上空悬停着，没有放弃搜寻的努力。看来这种飞机有超强的续航能力，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曹沧想了想，慢慢向飞机搜索的范围外游去。一个小时后，曹沧游了一千多米的距离，眼看这已经把直升飞机抛在身后，可是直升飞机彷佛意识到了什么，竟然朝着曹沧的位置缓慢飞行过来。方向完全正确。
　　曹沧知道，自己的方位已经被精确锁定，根本无法摆脱追踪。曹沧把怀表拿在手中，心里明白，就是这个特殊的机械，暴露了自己行踪，曹沧想起进入异海之前，国内的那个金属材料科学家，对他承诺过，这个怀表能躲避X光的探测。看来他错了，怀表一定有其他形式的物理属性，美国人一定了解。之所以实验之前，美国人、对这个怀表没有任何表示，那是因为这个任务，需要怀表。现在他们才利用对怀表物理特性的了解，寻找怀表。是的，美国人第二次进入异海的实验，携带怀表的是印度人卡林（即卡林的叔父），他们见过这个怀表，并且做过深入的研究。
　　曹沧身上的感觉又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这是在异海的经历获得的经验。
　　海底有东西来了。
　　曹沧都不用仔细思考，就明白海底来的是什么。曹沧根据敏锐的身体触觉，能够感受到，不止一个。
　　一定是附近巡游的潜艇也被召唤过来。
　　可是海底的潜艇并没有浮上海面来搜索。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海底之下的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曹沧现在只知道自己要继续隐藏，不能暴露，绝不能暴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现在曹沧最大的困难不是体力上的透支，而是如何应对目前的形势。
　　直升飞机的探照灯已经接近曹沧所在的范围了。并且直升机上已经吊下绳索，一团物事从直升飞机上落下，掉在海面上，快速膨胀，这是一个充气的救生艇。绳索上接着滑下几个人，他们飞快的爬上救生艇。在探灯的照射下，曹沧看清楚了，这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正在用手上的探灯，分别向四周黑暗的海面照射。
　　曹沧的注意力放在救生艇上。看着救生艇朝着自己，直线划过来。
　　他们已经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方位。
　　曹沧心里惊愕万分。作为一个侦察兵，自己的方位暴露，是最险恶的事情。
　　更加让曹沧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突然从水下冒起来，把自己狠狠抓住。海底已经有蛙人存在。
　　蛙人身上的装备齐全，而且训练有素。水下格斗技巧高明。曹沧猝不及防，落入下风。
　　好在蛙人的目的是要抓获曹沧，并没有击毙曹沧的意图。这让曹沧有了可乘之机。曹沧找准机会，狠狠反击。两人在海面上搏斗，蛙人似乎没了耐心，把曹沧的脖子给勾住，然后下潜，曹沧被拉入海底下几米。
　　曹沧身上的那种绿藻基因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又发挥了功能。变得灵活起来，曹沧把蛙人的氧气管给拔掉，蛙人支持不住，形势扭转，现在是曹沧占了上风，蛙人开始挣扎。
　　正当曹沧摆脱了这个蛙人的纠缠，可是又一个蛙人接近了曹沧，把曹沧的腿部给抱住。曹沧被拉得下沉，然后又一个蛙人也接近过来。扭住曹沧的大腿。
　　曹沧无奈的想到，自己难道真的要做一个俘虏吗。
　　突然曹沧面前那个蛙人身体抖动一下，放开了曹沧。然后身体不停的抽搐，在海水里抖动。曹沧现在已经沉入到海底十几米了，这个深度的海水，竟然有了微弱的光线。
　　曹沧向下看去，心里惊悸不已。下面的海水里，十几个海底探灯在发出光芒。每一个探灯就是一个蛙人配备。
　　这十几个蛙人不是一批的，正在对峙。
　　曹沧靠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面前的那个还在抽搐的蛙人，胸前冒出一个类似于弓箭的长杆，他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云雾飞舞

　　接下来抱住自己身体的蛙人，身体展开，另一个蛙人，用匕首隔断了他的喉咙。然后另一个和曹沧纠缠的蛙人也掏出匕首搏斗，但是他马上就受到了攻击，身体快速的僵硬。向海底沉去。
　　海底的蛙人开始利用各自的武器相互攻击，曹沧发现这个战斗是一边倒的，理由很简单，占上风的蛙人队伍的武器更加先进。他们不仅有常规的鱼枪和匕首，还有一种更加厉害的武器，那种武器类似于陆地上的步枪，射击精度非常高。并且射击出来，并不是鱼枪类型，而是子弹，速度非常快，让另一方无法抵挡。
　　手持匕首的蛙人，接近了曹沧。曹沧正要跟他搏斗，那个蛙人用手摆了摆，然后竖起大拇指，向上摇晃。这是潜水最基本的手势——上浮。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这个蛙人没有恶意。并且扶着曹沧的腋下，快速向上浮升。
　　曹沧心里安定多了，这是自己的战友，来迎接自己的战友。他们来的比自己预料的要快很多。

宝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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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蛙人和曹沧一起浮上海面。
　　蛙人把面罩打开。不远处的直升机向下照射的光芒，让曹沧能够看清蛙人的面部。其实结果曹沧已经预料到了，是中国人的面孔。
　　曹沧有很多的话要问。
　　可是蛙人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蛙人急切地说道：“我所在的潜艇，在这个海域已经巡游了半个月，直到一个小时前，我得到命令，执行任务！”
　　蛙人从身上装备里拿出一个放水的密封袋，从其中掏出两个物事，递向曹沧。
　　“上级说，这东西对你很重要。”蛙人说道：“你看见后会使用。”
　　曹沧小心翼翼的把其中一个东西拿在手上，这是一个扁平的圆形金属物体，有个暗扣，曹沧马上按了一下，物体一分为二，曹沧看明白了，这是一个铅造的盒子，形状和怀表相仿。曹沧连忙把怀表放入盒子内部，然后把盒子阖上。盒子做的很精巧，跟怀表的形状丝丝入扣。
　　怀表的放射属性，完全被铅盒屏蔽。现在任何人都无法跟踪怀表。
　　蛙人没有任何好奇，把另一个东西也递给曹沧，曹沧见过这东西，老杨死前给他看过。这是一个小型的信号发射器，频率是单一并且保密的，能够和附近的同等频率的设备保持联系。当初老杨在异海，就是靠这种仪器和台风极潜艇获得联系。
　　“我们的潜艇，不能和他们发起冲突。”蛙人说道：“他们好像也是这个想法，双方都有默契。不能开火。到底是什么原因？”
　　曹沧说道：“你没有权限问这个问题。”
　　蛙人愣了一下，按动了身上的一个按钮。曹沧明白，这是任务完成后发出的信号。
　　“十分钟后。”蛙人说道：“美国负责监测这片海域的间谍卫星会失效。你很重要，国家不惜动用了这种还在研发过程中的激光武器——专门针对军事卫星的领先技术。”
　　“让卫星变成瞎子的武器？”曹沧惊讶的问道：“我们已经有了这么高军事技术吗？现在是那一年？”
　　“九三年。”蛙人说道：“你真奇怪，来历不明，却连什么时间都不知道。”
　　异海和地球是两个平行空间，时间并不同步。曹沧现在印证了老庞的推测。
　　“我接下来该做什么？”曹沧问道。
　　“坚持下去。”蛙人回答：“你不能登上我们的潜艇，这样太显眼。”
　　“那我该怎么办。”
　　“会有一艘民用的船只来营救你，国际法对民用的船只有利，这样才有时间考虑下一步行动。”蛙人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最近的一艘民用船只，他们一个星期前从雅加达出发，现在接到命令正在全速向这里行驶。”
　　“这里是什么地方？”
　　“印度洋，南纬4度21分、东经63度14分。”蛙人飞快的说道：“你再坚持一天就行。。。。。。能坚持吗？”
　　“能。”曹沧说道。
　　蛙人飞快的从身上又解下一个密封袋，“这是补给。”
　　曹沧打开一看，是高热量的管状食品，和一把信号枪。
　　空中的直升飞机现在果然开始在空中无目的的飞行，他们搜索的范围距离曹沧越来越远，看来怀表一旦被铅盒屏蔽，他们就失去了方向。
　　十分钟一晃就过。蛙人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走了。你尽量离开这片海域。我们会拖住他们的潜艇。”
　　同时，天空中的直升飞机开始没有目的的在盘旋，飞行的半径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放弃，向着远处的夜空飞去。
　　蛙人说了，十分钟一到，负责检测这片海域的敌对国军事卫星就会变成瞎子。他们什么都查不到。可是曹沧能和祖国派出接应的民用船只取得联系。
　　蛙人和曹沧握了握手，又整理好潜水设备，潜入海底。
　　
　　现在曹沧要做的就是在海洋上漫无目的游泳，等着那艘接应他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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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不停的在海面上游泳，只要离开这片海域，美国人找到他的机会就越小。整整游了一夜。天亮时分，曹沧精疲力竭的平躺在海面上。
　　曹沧完全没有想到回到地球后的形势也是这么艰险。比进入异海并不轻松半分。
　　这里是赤道附近，太阳升起后，曹沧的体温能够保持住，而且蛙人交给他的补给食品热量很高，曹沧暂时性命无忧。
　　现在要躲避的就是美方的各种军舰和搜寻的飞机。天空已经几架无人侦察机掠过，飞的很低。这样的搜寻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们没有放弃。
　　整整一天过去，到了旁晚时分。一个黑点从海平面上慢慢显露出来。曹沧把那个小型的信号发射器，放在手上举起来，仿佛能增加信号的强度似的。这是曹沧在激动的情绪下，下意识的举动。
　　那个黑点，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清楚是一艘货轮。而且他们行驶的方向也很明确，就是曹沧的方位。
　　货轮距离曹沧只有几百米了。
　　曹沧看清楚了，这是一艘隶属远洋集团的货轮，标识是——“金川号”。
　　货轮的观测塔上有人正在用望远镜搜索海面，甲板上的栏杆后，排列的站着水手，这些水手都在张望。
　　曹沧不再犹豫，掏出信号枪，扣动扳机。
　　甲板上的水手发出一阵欢呼。几个人在甲板上慌张地跑动，挂在船舷的救生船，正在通过挂索，被放下来。
　　这就是祖国的迎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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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被接到“金川号”的甲板上。身上裹着一张毛毯。有人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用调羹喂曹沧喝了。
　　四周的人群都敬慕的看着曹沧，曹沧内心非常激动，毕竟回到了同胞身边，现在不再有惊心动魄的任务等着他了，不再有人勾心斗角，谨慎提防。所有人的表现，都透露着一个信息：欢迎回来。
　　曹沧实在是没力气站立起来，伸展四肢，躺在甲板上。
　　众人都在噪杂的说话。
　　一个身穿制服的人走来，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吵了，他需要休息。”
　　于是曹沧被抬到担架上，送入一个宽敞的舱室。曹沧疲惫到了极点。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曹沧醒了过来，心里想着，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觉了，自从在异海登上米勒的船只，好像就没有真正的睡过觉。
　　曹沧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向自己的胸口看去，皮肤已经恢复了黄色，绿藻的基因真的消失了。
　　看来寄生生命不是每种环境都能适应。
　　
　　曹沧想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没有睡好，然后又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这一次，睡的时间更长。
　　整个睡眠的过程，没有任何人打扰，睡得非常舒适。
　　
　　这一觉睡醒，曹沧的精力完全恢复。刚刚从床铺上坐起来，舱门就开了，一个水手端着食物走进来。
　　曹沧毫不客气，狼吞虎咽。食物都是典型的中国菜，是米饭和榨菜肉丝，还有一个紫菜汤。
　　有多长时间没吃过家乡菜了，曹沧想着，有两年了吧。在异海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永远吃不上了。
　　
　　那个穿着制服的人也走进来，看着曹沧吃饭，并不打扰。等曹沧吃完。才开口说道：“我是船长周道德，叫我老周。欢迎你登上金川号。”
　　老周迟疑一会，曹沧知道他在犹豫该不该问自己的姓名 。
　　曹沧站立起来，郑重的说道：“叫我小吴。”
　　
　　（从这一刻开始，文档不再以曹沧的视角称呼自己。现在已经是小吴的称呼。书写的人称又回到了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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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说道：“小吴，我知道你肩负这国家的重大使命。希望你在不透露机密的情况下，尽量告诉我你的情况，我做出相应的营救措施。”
　　我点点头，想了一会说道：“我执行了一项任务，执行任务的地点，必须保密。现在我要回到祖国，只有回到祖国之后，我的任务才算成功。”
　　“这个任务一定很重要。”老周说道：“我看的出来。”
　　“美国人？”我问道。
　　“是的。”老周回答我：“现在距离我们十几海里，有一艘美方的军舰一直在跟着我们。已经有五十个小时。你是刺探他们航母的情报人员吗？”
　　我说道：“不是。”
　　老周不再追问。他说过，我可以不向他吐露任务相关的机密。
　　老周迟疑一会，说道：“看来我们要讨论就一件事情。”
　　“尽快让我回国。”
　　“现在我们正向着波斯湾前进——这也是我们的原定航线。”老周说道：“我打算返航，从马六甲回到中国南海。”
　　我想起美国海军在那片海域投入的力量，对老周说道：“他们不会让我们回去的，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时候，我们才有自己的航母列队。”老周苦笑道：“我们继续前行，到达阿曼湾，距离他们的基地更加近了。”
　　“我们慢慢想办法。”我说道：“更加艰难的环境，我都挺过来了，不差这最后一步。”
　　“现在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在公海上，美国人不敢对我们采取军事行动。”老周说道：“他们不敢违反国际公约。”
　　“他们怕的不是这个。”我说道：“他们怕的是把这件事闹大。”
　　老周说道：“你如果要出去，就换上我们船员的工作服。”
　　我点头，穿上老周递过来的橘黄色工作服。然后和老周一起走到甲板上。
　　甲板上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穿着橘黄色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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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在货轮上，熟悉环境，几个船员向我恭敬的打招呼。立即被老周制止：“我已经开会向你们警告过了，不要把小吴区别对待，小吴是个维修工，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船员，不要再对他好奇。”
　　
　　我指着船体上堆的如高山，却有十分整齐的集装箱，对问老周，“船上装的什么货物？”
　　“普通过的民用物资。”老周回答：“我们的小商品在中东很畅销。”
　　“什么是小商品。”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个新鲜词。
　　“就是每天都需要的生活用品。”老周的语气有点诧异，“肥皂、牙膏、毛巾，或者扑克牌、鞋袜、内衣裤、高档点的有彩电冰箱。”
　　“是我们国家制造的吗？”我好奇的问道：“我们国家在把这些东西卖给外国？”
　　老周是个周游世界的老船长，到这个时候，也掩饰不住他的惊愕，“这个有什么问题？”
　　“这些东西，难道国家在计划供应之外，还能有充足的富裕卖给他国？”我说道：“彩电和冰箱这么昂贵的商品，我们自己够用吗？”
　　“你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老周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国家一年要挣多少外汇？现在早就不是商品匮乏的年代，彩电冰箱已经是每一个家庭的必备用品，就算是空调电脑，也不新鲜了。”
　　“我们国家富裕了，和西方国家一样。”我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国家在挣外汇、储备外汇！”
　　“是的，我们能挣钱，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和日本一样，用美元在世界上购买我们中国人任何想要的东西。”
　　
　　“买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我想到，国家在储备外汇，并且是美元。
　　老周说道：“你离开祖国很久了吧，而且执行任务的地方很闭塞。是在某个小岛上进行军方实验吗？”
　　我问道：“现在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值钱，最抢手？”
　　“值钱的东西多了。”老周笑道：“看来我猜中了，你一定是与世隔绝很久，现在世界上最抢手的商品，就是石油，这东西，都快和黄金一样贵了。”
　　“和黄金一样贵了。”这句话，让我内心一震。
　　“黄金——石油——黄金。”
　　进入异海需要大量的黄金，石油世界的经济已经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
　　我暂时无法想通这些细节，但是我知道，地球上的大国，都已经在做最大的努力，老庞和米勒的说法真的很靠近真相。世界大国，都没放弃努力，而且加大了行动的脚步。他们在动用一切方法收集黄金，依靠经济的手段，祖国正在这么做。
　　
　　“船长。”远处一个站在甲板上的船员对老周喊道：“有指示。”
　　老周匆匆的向船长室走去。
　　我则继续在货轮上行走，身边一侧是巨大如楼层一样堆积的集装箱，另一侧是茫茫大海。我看向海洋远处，果然，一艘军舰和货轮保持着想同的速度，和货轮保持几千米的距离。
　　我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不过这是公海，他们不可能冒着异海秘密被公布的危险，强行使用武力，登上金川号来搜查我。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怀表的定位，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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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川号上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奇，只不过他们都已经受到叮嘱，不能对我太热情，这么做是为了掩护我。我在船上很自由。和旁人短短数语的交流，也很普通，他们都极力抑制激动的情绪。
　　船上的人都是普通的海员，一辈子过着枯燥单调的生活。因为我的到来，让他们的工作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已经能够感觉到，我的身份非比寻常。
　　每个人都有英雄情结，都有参与重大事件的渴望。无疑，我让他们获得了这种满足感。并且因为这种关系到国家利益的重大事件，会让他们最大限度地保护我。
　　我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船员走到我面前，说道：“小吴，船长让你马上去船长室。”
　　我知道老周一定接受了来自国家的命令，马上跟随船员向船长室走去。
　　进了船长室，老周一脸的严肃。对我说道：“小吴，你猜对了。”
　　“我们无法返航。是不是？”我问道。
　　“国家受到美国的压力。逼迫我们返航。”老周说道。
　　“他们一定在返航的路线上部署了什么。”我说道：“所以他们逼着我们返航。”
　　“不。”老周说道：“他们这么做，估计也是想拖延时间。我们继续前行，很快就到港。如果我们返航，在海上的时间就会很长。”
　　“他们害怕我们靠岸。”我说道：“一旦我们进港，无论被监视得多严密，我都会有办法离开上岸离开。把我限制在船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金川号失踪漂浮在海洋上。”
　　“我们国家已经通过交涉，拒绝了美国的压力。我们继续按照原定航线前行。”
　　“他们这么做，出乎常理。”我说道：“他们应该不会把跟我有关的事情，放到国际外交事务上大肆宣扬。他们绝不会……”
　　“他们找到了一个理由。”老周打断我，“他们指控我们的船上有国际贸易禁止的化学药品——制造化学武器的原料！目的地是伊朗！”
　　“这果然是个最佳的选择。”我不仅佩服他们的应变能力。
　　我国也尽量隐瞒我执行任务的真相，他们利用了这点，所以马上捏造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太合理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上来搜查，来找我，还有那块怀表。在他们上船之前，会有很多国际法相关的程序要走，可是他们不在乎，只要在搜查之前，金川号不靠岸就行。
　　“我能和上级联系吗？”我说道：“我能不能告诉上级，如果对方的态度强硬，我们能不能用扩大事态的方式来对对方施加压力，你突出使用扩大事态的用词。”
　　“不行。”老周断然拒绝，“上级要求我，不能让任何人吐露这个事件的相关信息。他们决定了，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
　　“好吧。”我说道：“既然这样，我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