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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推荐] 青囊尸衣3《残眼》--1300年前药王噬嗑针重出江湖--作者:鲁班尺[大作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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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1 14:36: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6章 入 画


静谧的月色里,有良痴痴凝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浩瀚的戈壁滩黄沙漫漫,古城黑咕隆咚的,像一只身形巨大的怪兽默默的倒卧在黑暗中,莫高窟里的石雕佛像在清凉的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冷辉,在《敦煌夜魇图》中,一切都如同死寂一般。
回想起那天在昌瑞山地下古墓,薛道禅仍在七色光罩内打坐,身形似乎消瘦了许多。当他见到有良抱着媚娘从容不迫的走入石室,就知道其已经通知到了古空禅师,于是眼神儿流露出会意的一笑。
“有良,你回来啦,”坐在椅子上的冯生站起身来问道,“主人吩咐的事情办妥了么?”
“嗯,已经通知了杜大姐,她会在九月初九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迎接主人破墓出关。”有良答道。
床上合衣躺着的董贵妃坐起身张嘴说了些什么,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大概是担心,你们走后的这些天里,主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呼唤他也无反应,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以前从未发生过。”冯生解释说。
“嘻嘻嘻嘻......”薛道禅尖声笑了起来,说道,“不正常就肯定有原因,薛某估计黄老魇单凭着一根噬嗑阳针修炼必然会走火入魔,此刻大概早已经心脑血管出问题半身不遂瘫痪在那儿了。”
“薛先生莫要胡说,主人说他凭借着一千二百年的阴气可以与阳针融合。”冯生道。
“哼,黄老魇太过自信,完全低估了远古祝由鼻祖巫咸‘噬嗑阳针’内蕴藏的老阳之气,若无阴针相佑,想必他那点阴气早已耗尽了。”
“噬嗑阴针?”有良闻言心中一惊,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是主人说的,当年巫咸的噬嗑针共有阴阳两支,他手中的只是噬嗑阳针,还有一根阴针不知在哪儿。”冯生说。
要是黄老魇走火入魔就好了,这样铲除他就容易得多,“能肯定主人是走火入魔了么?”他问。
“当然,”薛道禅回答道,“这老家伙多日来不吭不响,怎么挖苦谩骂就是不言语,薛某敢打赌九月初九这一天,黄老魇不是破墓出关,而是入墓等死了。”
“哼,薛怀义你这个头号大面首嘴巴不干净,老夫简直是忍无可忍了。”金井口突然传出黄老魇愤怒的呵斥声。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难道黄巢并没有走火入魔?
董贵妃欣喜的一跃而起,又说了一连串话。
一道七色光晕从金井口缓缓涌出,但看上去明显的黯淡了许多,有些色彩也残缺不全。
“嘻嘻嘻嘻,果然是走火入魔了。”薛道禅大笑道。
光晕逐渐凝聚出一个人形,黄老魇仍旧是一身皇冠皇袍,但口眼有点歪斜,嘴角滴着口涎,右手佝偻着如同挎筐般,半边身子肢体僵硬,如同一个中风病人。
“哼,老夫不过是暂时经络岔了气儿而已,只要将养些日子就会恢复的,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黄老魇说道。
“主人,你不要紧吧?”冯生赶紧问道。
有良默默的望着黄老魇,心想若是趁此机会上前抓住其手腕,以“中阴吸尸大法”攻击他,会否成功呢?他暗自运气至手臂,随时准备出手。
“别再装模作样了,你我都清楚,但凡练功走火入魔都只会越来越重,现在是半边经络受损,但很快便会蔓延至全身,到时候阳火攻心便死定了。黄老魇纵有万千抱负,到头来仍是一具腐尸耳。”薛道禅一针见血的指出。
“那我们就走着瞧。”黄老魇歪着嘴巴嘿嘿两声,随即身子原地快速的旋转起来,渐渐化为斑驳的彩色光柱。
他这是要干嘛?有良惊讶的望着光柱越来越大,已经将董贵妃和冯生卷了进去,未及多想便感觉到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而至,自己不由自主的脚跟离地被裹入了旋转的气流中。他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眼前蓦地一黑仿佛进入到了另一天地,“噗通”一声摔落在了黄沙之上。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清凉而皎洁,肺里感觉不到古墓里那种阴潮略带霉味儿的气息。定睛细看之下不觉大吃一惊,怎么又回到了《敦煌梦魇图》中?古城、莫高窟和戈壁滩历历在目,不过场景变换成了黑夜。
“喵呜。”身边的媚娘轻声在呼唤着他。
“哈哈,薛道禅,随老夫夜游敦煌如何呀?”耳边传来黄老魇的桀桀笑声。
“皇上,您这是把妾身带到哪儿来了?”董贵妃在问。
“自然是安全的地方,爱妃放心,任何人都找不到这里。”黄老魇话语之中明显有些气喘。
有良站起身来望去,薛道禅就在不远的地方站立着,他仰脸眺望夜空,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七色光罩已经不见了。
“黄老魇,《敦煌梦魇图》不是已经焚毁了么,怎么又进来了虚空?”薛道禅疑惑不解的问道。
月光下,黄老魇由董贵妃搀扶着蹒跚走下沙丘,冯生默默的跟随其后。
“不错,那幅‘梦魇图’确实已经自毁,但这幅‘夜魇图’还在,哼,没想到吧?”黄老魇答道。
“哦,原来张道陵竟然绘制了两张图......”薛道禅闻言惊讶不已。
“主人,为什么把我们都带到这虚空里来?”有良心中忿忿不平。
黄老魇嘿嘿两声:“老夫眼下半边经络受损,那衡山老和尚若是来了是个大麻烦,留你们在古墓中难保不泄漏出去,还是留在一起较为安全。”
薛道禅冷笑道:“你以为古空禅师就发现不了这幅‘夜魇图’么?”
“即便是发现了,有你们几位人质在此,老和尚就不至于毁画。”
这黄老魇挺狡猾的,的确薛道禅和自己在画中,古空禅师必然投鼠忌器,楚大师难说,但虚风道长和二丫一定不会让人毁画的。原本还想用“中因吸尸大法”偷袭黄老魇,如今身在虚空功力全失,有力也使不上了,只有再次设法找到此图开启的通道,利用“鬼门十三针”出去,但不知在这幅画中是否还管用,有良寻思着。
薛道禅怅然道:“一旦进入虚空,走火入魔便不会继续发展,躲在《敦煌夜魇图》里既有足够的时间琢磨破解阳针反噬之法,又躲避了古空禅师的追杀,黄老魇啊,果真是机关算尽。”
“哈哈,过奖了,”黄老魇说罢在董贵妃的搀扶下朝古城走去。
“有良,惭愧啊,薛某竟然不知有张道陵的这幅‘夜魇图’,否则便可及早提防了。上次的《敦煌梦魇图》是以‘鬼门十三针’开启的,估计这幅图也是如此,看来我们还得去莫高窟找找看。”薛道禅无奈的说道。
“可是上次已经把荧光手电的电池耗尽,要是能事先预料到就会买新电池了,即便通道还在十六窟的《飞天仕女图》中,看不到张道陵全身的穴道也无从下针啊。”有良发愁道。
“是啊,没有荧光手电就照射不出来张道陵的影像,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还有最后一个方法,但也不一能奏效。”薛道禅说。
“什么方法?”有良赶紧问。
“蝉蜕,”薛道禅苦笑道,“让巫蝉去寻找虚空通道,若是此图也是只进不出的单向虚空通道,那我们就真的被困住了。”
有良想了想,问道:“黄老魇看似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莫非他有什么法子能够从画里出去?”
薛道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错,这家伙功于心计,既然无所顾忌的入画,想必是有绝对的把握出得去,难道张道陵还预留了其他的开启方法?”
两人琢磨了半天,还是猜不透这黄老魇会以何种方式出画。
“有良,带我到古城‘西域之门’瞧瞧。”薛道禅吩咐说。
月色下,两人向黑暗中的城门楼走去,远远的望见冯生站在城门外面望风。
“不要过来,主人正在临幸。”冯生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俩止步。
“什么‘临幸’?”有良不解。
“嘻嘻嘻嘻......”薛道禅不怀好意的尖笑起来,没有作答,但脚步却未停下来。
冯生张开双臂拦住他们,被薛道禅粗暴的伸手推开,口中哼道:“这黄老魇身残志坚,这个时候还不忘寻欢作乐。”
幽暗的城门洞角落里传出尴尬之声,有良的阴眼瞧见地上有两个赤裸的人体相拥缠绵在一起,扒在上面的高大身躯正是黄老魇,肌肉发达但明显的一侧肢体僵硬不便,压在身下的董贵妃则娇喘不已香汗淋漓。
“喵喵,呜......”媚娘轻柔的叫着,有点像是要发“媚功”的前兆。
薛道禅不理不睬径直走过两人的身边,有良歉意的扭过头去随后跟上,蓦地浑身气血上涌,腿脚不由自主的迈向黄老魇,想控制都很难。此刻,他明白了这是“噬嗑阴针”遇见阳针时的自然反应,但以前却从未有过如此剧烈的感觉。
“唉,年轻人气血旺盛,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薛道禅硬是把有良拽离了城门洞。
“大胆!要是在从前,你们两人几个脑袋都不够砍。”黄老魇发怒道。
“嘻嘻,”薛道禅闻言一乐,“黄老魇,别忘了这里是虚空,大家功力全失吓唬不到谁了,不过你要当心‘回马疯’哦。”
走出去很远,还依稀听得到黄老魇发狂的“嘿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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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3 00:27: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7章 试针

在一片灌木丛中,古井口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青光,四下里静悄悄,显得神秘而诡异。

“《敦煌梦魇图》中进来的虚空通道就在这里。”有良指着古井说道。

“权作‘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姑且一试。”薛道禅站直了身子,除下身上的衣服,赤裸裸的暴露在月光下。

此刻有良才第一次见到他的胯下之物,硕大无比的男根足有男人小臂般粗壮,垂下的两个蛋蛋比拳头还大,龟头青筋怒目十分吓人,怪不得能成为武则天的第一男宠呢,原来薛道禅的生殖器官畸形。

“啪啪啪”一连串的爆裂声响,薛道禅的后背皮肤呈十字纹状裂开,表皮逐渐剥落褪下最后收缩变成了约巴掌大小通体透明的巫禅,两根丝状触须来回晃动着,凸起的复眼滴溜溜的乱转,后背上两对肉翅“噗噗”的扇动起来,在空中围绕着薛道禅盘旋。

“去吧,寻找出去的虚空通道。”薛道禅吩咐道。

巫禅点点头,翅膀一歪斜刺里扎入古井之中。

“嘭”的一声响,巫禅被井内一道无形的气场反弹了回来,连翻了几个跟头摔落在了地上,肉翅都折断了,看来伤得不轻。

“果然是单向通道,这里是出不去了。”薛道禅长叹一声。

有良抬头望着夜空中纹丝不动的月亮,心中亦是郁闷难解,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夜魇图”中,或是与黄老魇共进退么?看那家伙的意思,将来很可能会甩开自己和薛道禅独自离开虚空。

寻思之间,薛道禅已经开始与巫禅重新合体了,不过似乎是相当的困难。巫禅由于触碰禁制身体遭受重创,因此与肉体融合的过程相当艰难与缓慢,牠扒在薛道禅的后背上一点一点的伸长,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有良坐在古井青石沿儿上,默默的等待着,几个时辰过去了,巫禅才勉强将薛道禅包裹住。

月色中的薛道禅似乎也耗尽了气力,口中发出低微的呻吟,有气无力的招招手,让有良将其搀扶起来。

“张道陵这老东西真够狠的,竟然下这么重的禁制。”他嘴里低声咒骂。

“我们真的是被困住了。”有良喃喃道。

“走吧,看来要同黄老魇搞好关系了,不然他有可能自己跑掉留下我们在这儿自生自灭。”薛道禅苦笑着说。

有良扶着薛道禅缓缓走回城门楼,未及近前便听到了“嘿咻”之声。

“奇怪,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这黄老魇还在交媾,怎么会持续这么久呢?”薛道禅疑惑道。

“他是千年大魇,肯定与普通人不一样。”有良说。

“不对,薛某当年也不过只能坚持个把时辰而已,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薛道禅摇摇头。

这会有什么猫腻呢?有良想到与二丫的那一夜,不觉脸上潮红发热起来,自己当时是老阴寒气上攻,而二丫恰好相反为阳针中的老阳反噬,相互泄去了各自的阴阳之气,这黄老魇......

“我明白了,黄老魇借助交媾将走火入魔的老阳之气泄入董贵妃的体内,所以才持续这么长的时间。”有良恍然大悟道。

“不错,这应该就是他解决反噬恢复功力的方法,一旦经络通畅就会即刻离开虚空返回尘世。”薛道禅担心的说道。

有良也感觉此事很难办,若是集自己和薛道禅两人之力应该可以干掉黄老魇,反正大家在虚空都丧失了功力,拼的是体力,但杀了他也还是出不去“夜魇图”,留其一条命兴许还能带着一同返回尘世,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我们先去莫高窟十六窟看看。”薛道禅说。

经过城门洞的时候,有良再次感觉到了热血沸腾,为什么在古墓内就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呢?也许是黄老魇此刻正在渲泄老阳之气的缘故,他想。

两人走入戈壁滩,登上莫高窟的木栈道,很快找到了第十六窟。

月光散射入窟,里面的陈设与《敦煌梦魇图》中的一模一样。覆斗型的窟顶,马蹄形状的佛坛供奉着九身佛像,四周石壁上绘着西夏千佛图,旁边仅靠藏经洞的那幅《飞天仕女图》依旧轻灵飘逸栩栩如生。

“有良,你能凭借印象找准隐藏在图中张道陵画像的穴位么?”薛道禅问。

“不行。”

“扎他两针试试。”薛道禅思忖着说道。

“万一刺错了位置......”有良犹豫着。

“无妨,大不了废了此通道等黄老魇另觅出口。”

“好吧。”有良从衣袋内掏出针灸盒,抽出一枚毫针。

“第一针是鬼宫穴。”有良口中念叨着,尽量的回忆上一幅图中张道陵头部的位置,颤抖着比划了好几下,最后一咬牙将银针刺入画中。

过了好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也许是蒙准了穴位,有良心中稍许得以宽慰。

“鬼宫”就是人面部鼻下的人中穴,这一针定准了,脑袋的轮廓位置也就基本有数了。

“干得好。”薛道禅轻声赞许道。

第二针就困难多了,按照《鬼门十三针》的顺序,此针应该扎张道陵左手大拇指外侧的鬼信穴,也就是少商。他一手持针一手在画上比划着脖颈、肩膀、上臂、下臂、手腕一直到大拇指,脑海里苦苦思索回忆,最后确定了一点大概就是鬼信穴的位置。

“可能就是这里。”他小心翼翼的说。

“扎吧,相信自己的直觉。”薛道禅低声鼓励道。

有良用力一针下去,足足深入画中三分,然后忐忑不安的盯着《飞天仕女图》看其有什么变化。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张道陵画像并不在这幅图中?”有良开始怀疑了。

“继续试下去,若是张道陵画像不在,也就无甚影响嘛。”薛道禅继续给他打气。

“第三针是足太阴脾经的鬼垒穴,位于大脚拇趾末节内侧,也叫‘隐白穴’,还记得吧,上回此穴进针两分,一股难闻的臭脚丫子味儿就出来了。”有良说。

“当然记得,那臭味儿简直堪比武媚娘的那双汗脚。”薛道禅嘿嘿乐了。

两人回忆着上次张道陵脚部的位置,斟酌了半天最终确定大脚趾的位置,薛道禅还将鼻子凑上去嗅了嗅,不过并未闻到什么怪味儿。

有良取出毫针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刺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臭鸡蛋混杂着烂鱼虾的气味儿扑面而来,呛得有良几乎背过气去,但内心却是欣喜无比,张道陵的画像果真依旧隐藏在这幅《飞天仕女图》中,他们没有估计错。

“嘻嘻嘻嘻,太好了,终于可以开启虚空了。”薛道禅喜不自禁的大口吸着气,那股恶臭气息此刻仿佛变成了芬芳的花香,嗅之令人愉悦至极。

接下来的鬼心、鬼路、鬼枕、鬼床都很顺利,但是有良心中也越来越紧张了,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双手微微颤抖。

“我们真够幸运的了。”薛道禅满意的说道。

鬼市位于面部唇沟正中凹陷处,又名“天池”及“承浆”,属于任脉要穴,上回针刺此穴时,张道陵还“呸”出一口浓痰击中了老白,这次可要当心了。

有良以手指从鼻子下面的鬼宫人中穴向下延伸,量准了后坚定的刺下一枚银针。

“呸......”的一口浓痰自画面飞出,有良和薛道禅两人早有防范,及时的向两边闪开了。

“嘻嘻......张道陵老家伙挺有喜感的嘛......”薛道禅张口道。

话未落音,画中紧接着吐出了第二口黏痰,薛道禅猝不及防被射进了嘴中,“呕......”强烈的口臭伴随着咸滋滋的味道引发他食道内一阵剧烈的呕吐。

“太恶心啦。”薛道禅痛苦不迭的叫道。

有良心中感到好笑,这张道陵竟然还有第二口痰。

下一针鬼窟(劳宫)穴紧挨着鬼心穴,第十针鬼堂穴位于头部发际正中上一寸,两穴都好确认因此不费力的扎上了。可是第十一针就不容易了,有良记得上次捻动鬼堂穴上的银针时,张道陵缓缓抬起了手臂露出后肘鬼臣(曲池)穴,那时候有荧光手电可以看得真切,可眼下瞧不见移动的胳膊,根本就无从下针啊。

“怎么不扎了?”薛道禅急切道。

“看不见移动着的手臂......”有良不眨眼的盯着《飞天仕女图》,两颊冷汗缓缓流淌下来。

“多用几根针,沿着手臂活动的轨迹全部扎上,总有一根能碰上。”薛道禅毕竟头脑灵活,能够跳出思维窠臼想问题。

不错,反正刺空的银针也没扎在张道陵的肉体上,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不良结果。

事不宜迟,有良“嗖嗖嗖”一连刺入画中六根毫针,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屏息静气的望着壁画......许久,没有什么反应,可以肯定其中有一根针是蒙对了。

两人相视一笑,抹去脸上的汗水。

“继续。”薛道禅催促说。

第十二针是舌下鬼封穴,就在人中与承浆两穴之间非常好认,有良抽出一根粗大的三棱针毫不犹豫的刺入了想象中的张道陵嘴里。

他脑海幻想中的张道陵影像此刻已经转过身来撅起了屁股,将隐秘的会阴部鬼藏穴暴露出来,这是最后一针,能否开启《敦煌夜魇图》虚空之门就在此一举。

薛道禅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栗。

有良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拽出一根长毫针,缓缓向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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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08:04: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8章 变异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吓得毫无精神防备的有良手里一哆嗦,银针掉落在了地上。

黄老魇暴怒的站在十六窟门口,身后紧跟着董贵妃和冯生。

“当然是开启‘夜魇图’虚空之门了。”薛道禅上前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准开启!”黄老魇厉声喝止道。

“哼,黄老魇,”薛道禅不甘示弱的反击道,“你凭什么阻拦我们?”

“时机未到,老夫经络尚未恢复,因此现在绝不能开启。”

“嘻嘻,黄老魇你什么时候恢复了再走不迟,不过我们可没必要陪你在这儿干耗着。”薛道禅尖声笑道。

“不行!此图只能开启一次,随后便会自行焚毁。”黄老魇急道。

“有良动手,赶快扎第十三针!”薛道禅背后匆匆的打着手势。

有良弯腰从地上拾起长毫针,脑海里重新计算好张道陵的屁股位置,缓缓朝着肛门下面的鬼藏穴刺去......

黄老魇发疯似的扑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如小山丘般的压过来,薛道禅竟然都没能抵挡得住,被撞了个趔趄。

就在银针刺入壁画的一瞬间,黄老魇的一只大手已经凌空抓了过来,有良的胳膊受到突然撞击后,银针失去了准头斜刺里捅进了张道陵的肛门内。

“噗”的一声,张道陵放出了个大闷屁,顿时窟内黄烟弥漫,臊臭熏天,比上次开启虚空之门时的那个响屁臭了何止百倍。

有良、薛道禅以及黄老魇和董贵妃纷纷萎顿于地,嗓子干辣如烧灼般,几乎都窒息了过去。

这时,石壁上火光一闪,那幅《飞天仕女图》熊熊燃烧了起来,画内隐约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随即化为了灰烬。

“瞧你们干的好事,把唯一的虚空出路给毁掉了!”黄老魇捶胸顿足的愤怒咆哮道。

“你说是唯一的出路?”薛道禅大吃一惊,“黄老魇没有其他的途径么?”

“没有了,‘夜魇图’和‘梦魇图’同样只有这唯一的一道虚空之门,老夫本想还有个几天光景便可消除反噬的老阳之气完全恢复功力,届时我们一起出画刚好可以赶上九月初九,哪知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竟然先下手断了大家的退路。”黄老魇痛苦的叫道。

“薛某是怕你恢复功力后抛弃我们而独自出虚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薛道禅自觉理亏,讪讪辩解说。

“呸,”黄老魇怒极,面红耳赤说,“你们把老夫当作什么人了?我黄巢横刀立马睥睨天下乃是响当当的英雄,岂如你薛怀义这面首一般小肚鸡肠,即便要杀你也会带着先从这里出去,然后在尘世间凭着真实功夫拼上一场。”

此刻有良也觉得此事做得太过莽撞,最后的第十三针被黄老魇碰了一下,没能刺中鬼藏穴,结果毁掉了《飞天仕女图》这唯一的出口,最终导致大家一起困死在这虚空之中。

薛道禅怅然长叹一声:“天命如此,夫复何言?”

“皇上,您也不要太过伤心,既然出路已断绝,我们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妾身等待了千年只为能与皇上一聚,如此心足矣。”董贵妃在旁边轻声劝慰道。

有良听着感觉有异,阴眼借着朦胧月光细瞧之下不觉大吃一惊,董贵妃不但嗓音粗了不少,而且原本美貌清秀的脸上竟然生出了一些柔软的胡须和星星点点的暗红色痤疮。

此刻,薛道禅也发现了她身上的变异,于是苦笑着调侃道:“黄老魇,你把‘噬嗑阳针’反噬的老阳之气渡给了董贵妃,已经令她容貌发生了改变,作为一位‘响当当的大英雄’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够仗义吧?”

“薛先生此言差矣,这是妾身心甘情愿的,容貌尽毁也好,即便殒命也罢,只要能为皇上尽到一丝绵薄之力,此生无怨无悔。”董贵妃朗声说道。

“唉......”薛道禅闻听此言不由得心生感慨,“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若是当年武媚娘有你半分的情义,薛某也不至于沦落到藏身地底下千年苦修。”

“谢薛先生谬赞,妾身愧不敢当。”董贵妃幽幽说道。

有良此刻情绪低落,如今困死在这《敦煌夜魇图》中,此生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二丫了,自己实在是心有不甘。

“主人,‘噬嗑阳针’可以让我瞧一眼么?”他突然说道,若是两针合一不知可有闯出去的可能,尽管在虚空里功力全失,但也希望再见一眼那枚阳针。

“‘噬嗑阳针’已经被老夫化为了针气,见不到了。”黄老魇答道。

“针气?”有良不免有些诧异。

“不错,老夫以积攒千年的老阴之气融合阳针实体,可惜依然还差三成平衡不了,结果导致那部分老阳反噬而功亏一篑。”黄老魇惋惜的说道。

有良心中寻思着,阳针若是与自己体内的阴针融合,便不会发生任何的反噬了,可是已被黄老魇捷足先登,实在是可惜。

“如此说来,不需要‘鬼门十三针’也可以开启虚空之门么?”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嗯,来自远古巫咸国的祝由神器‘噬嗑针’当然比张道陵的鬼门十三针管用,可惜只有阳针而无阴针,不然二针合一便可以自如穿梭虚空了。”

“难道不用给张道陵身上扎针也可以离开虚空?”有良疑惑道。

“当然,随便刺破画中的什么地方,譬如夜空、戈壁滩、古城墙什么的就可以出去了,但若只有阳针就只能循张道陵设置的机关来开启虚空之门。”黄老魇解释说,如今断绝了出路,他也不怕说出这些秘密了。

若是能在虚空里使用“中阴吸尸大法”就好了,把黄老魇体内的阳针针气吸出来与自己的阴针合二为一,就能随意的进出虚空。

有良悄悄的运气于手臂,经络之中依旧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唉......噬嗑阴阳二针近在咫尺却不能够合体,天意竟然如此的捉弄人。

众人沉默不语了好一阵子,十六窟内笼罩着苍凉悲怆的气氛。

黄老魇默默的瞪了薛道禅和有良一眼,拽着董贵妃的手,柔声说道:“爱妃,辛苦你了,还有两成的老阳之气需要泄出......”

“皇上何出此言,妾身生死事小,能够助皇上成就伟业死而无憾。”董贵妃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珠。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行房。”黄老魇迫不及待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十六窟。

有良冷眼旁观,果然发现黄老魇的肢体比与董贵妃交媾之前灵活得多了,已经无需她搀扶,他总共为三成阳气反噬,经过一轮交媾已经渡给了董贵妃一成,还有两成想必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是既然出路已毁,他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唉,如此奇女子天下少有,可惜就白白葬送在了黄老魇的手中。”薛道禅惋惜不已。

“薛先生,你是说她会死么?”有良问。

“在虚空中不会,但她只要一离开这里就会遭到三成老阳之气的反噬,则必死无疑。”

是啊,二丫以噬嗑阳针修炼日子不长便遭到反噬,董贵妃吸收了三成肯定要严重得多,黄老魇只顾自己而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也许封建帝王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有良想。

“薛先生,黄老魇说噬嗑阴阳二针合一便可刺破《敦煌夜魇图》闯出虚空,那么他吸收了七成阳针功力再加上千年的老阴之气,能不能出得去呢?”有良沉思着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黄老魇才会继续要董贵妃充当马桶。”薛道禅沉吟道。

“马桶?”

“嘿嘿,”薛道禅冷笑两声,“把无用的东西排泄进去与屎尿何异?自然就是马桶了。”

两人漫步走出洞窟,一眼瞥见黄老魇和董贵妃就在不远处的戈壁滩黄沙丘上交媾行房。清凉的月光下,两条白色的肉体在黄沙中起伏翻滚,冯生站在洞窟栈道上神情贯注的凝视着,口中喃喃念叨着:“小水流佳子......”

薛道禅感觉到疲倦不堪,遂独自躺倒在木栈道上睡去了。

“什么‘小水流’?”有良好奇的问。

冯生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一位来自日本国的姑娘。”

“日本人?是你女朋友么?”

“不是。”冯生摇了摇头。

有良明白了,朝着沙丘下边努努嘴,笑着说:“你俩也干过这个......”

“我当时的身份还是一名公安干警,受党培养教育多年......”冯生目光朦胧在回忆着什么,嘴角现出微笑。

“你犯错误了?”

“不,我冯生没有给祖国丢脸。”冯生朗声说道,下意识的摸了摸胯下,语气中颇有一种自豪感。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老魇的肢体恢复的越来越好,而董贵妃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容颜,脸上生出了浓密的胡须,皮肤毛孔变得粗糙,并长出了许多暗紫色的痘痘,原本丰满柔软的双乳变成了两坨坚硬的胸大肌,嗓门洪亮声音浑厚但动作粗鄙,已经完全的雄性化了。

就在一天夜里,睡梦中的有良被一阵抽泣声惊醒了。

抬头望去,月光下,董贵妃跪在沙丘上哭泣,而黄老魇的上半身已经钻入黄沙之中,剩下两条腿还在空中拼了命的乱蹬,随后逐渐的没入了沙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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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4 08:04: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9章 合体

有良匆匆跑下栈道来到戈壁滩上,面前的流沙已经合拢淹没了黄老魇,于是忙问董贵妃:“他怎么了?”

“皇上已经离开了虚空。”董贵妃长叹一声怅然说道。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薛道禅闻风赶来。

“哎呀,我就感觉到要出事儿,果然这老家伙甩开了我们自己跑了,还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响当当的英雄’不会独自逃离虚空,薛某怎么就相信了呢?”薛道禅捶胸顿足的懊悔道。

“我们终于困死在这儿了。”有良感觉到浑身没有了气力,一屁股坐在沙丘上暗自伤神。

“呜呜......”董贵妃抽泣起来,音质沙哑粗鄙。

“董贵妃,你竟然甘为这种卑鄙小人献身真的是不值。”薛道禅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黄老魇走的时候说什么了么?”有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皇上说本妃容貌已毁,他无法带着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回尘世,恐遭天下英雄耻笑,影响其成就大业。”董贵妃幽幽说道。

“可这一切都是他给造成的呀?”有良闻言亦是忿忿不平。

“其实皇上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们都误解他了,”董贵妃辩解道,“因为知道本妃一离开虚空必遭阳气反噬而死,所以才故意讲这些难听的话,让本妃不至于太过于惦记着他。”

有良仔细的看着这位原本身材婀娜,容貌俏丽的董贵妃,如今已是虬髯横生,满脸暗疮,皮糙肉厚浑若一绿林莽汉,想不到老阳之气如此厉害,让一弱女子几天时间便蜕变成为了粗鄙男人,然而这个女人却依然痴情不改。

自己吸收了“噬嗑阴针”全部的老阴之气,将来会不会蜕变成一个女人呢,想想都有些害怕。

“嘻嘻嘻嘻,黄老魇啊手段真是高明,能让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变得愚笨无脑,薛某实在是佩服之至。”薛道禅口中发出由衷的感慨。

“嘻嘻......嘻嘻。”有良不由自主的干笑了两声,仿佛不是自己口中发出似的,随即赶紧捂住了嘴巴惊出一身冷汗,奇怪,自己怎么也像薛道禅般的尖声尖气了?而且下巴上原本扎手的胡须茬好像都不见了,入手极为光滑。

薛道禅惊讶的望着他:“有良,你怎么啦?”

“我......人家没有嘛。”有良面红耳赤的辩解说,动作扭捏柔媚并带有一丝女人味儿。

他不知道,郭璞的“中阴吸尸大法”是专为吮吸阴气而创,所以可以包容体内那些杂乱的老阴之气,但对远古“噬嗑阴针”的针气,却只能部分的克制,无法完全阻止老阴反噬。如今在虚空中就不同了,大法失去了作用,体内荷尔蒙便不受控制的发生了改变导致雌性激素急升,当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外观便发生了改变,眼下他正在朝着女性化急速转变。

薛道禅的目光盯在了有良的胸部。

有良连忙解开纽扣低头一望更加愕然,原本坚硬的胸肌已然软化并中间稍稍隆起,如同正在发育的少女一般。

“喵呜。”媚娘也瞪着惊奇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有良大骇道。

“嘻嘻,你体内天生的老阴之气原本就异于常人,所以古空禅师才传授你‘梦遗神功’,想不到在这虚空里阴气却导致性别的转化,大千世界,无所不有,真是神奇。”薛道禅啧啧说道。

坏了,有良此刻才回想起以往在睡梦中时常会男根勃起,而最近这两天好像都没怎么硬了,万一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不出数日便会蜕变为女人,那时即便离开了虚空又有何面目去见二丫?若是蓝月亮谷中的妮子和沈才华看见,岂不更加的无地自容。

有良额头上沁出了汗珠,面色绯红,百感交集。

“嘻嘻嘻嘻......”薛道禅突然尖声笑了起来。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笑?”有良不满道。

“我有办法解决,让你恢复以前的样子。”

“你有办法?快说。”有良一听大喜。

薛道禅吃吃笑道:“这就要借助董贵妃了,她的体内被黄老魇灌注了三成的老阳之气,我想与你的老阴之气应该不相上下,若是她能让渡给你的话,阴阳就会平衡了。”

“如何让渡?”有良心想自己的“中阴吸尸大法”又无法施展,他不会是要我与董贵妃......

“当然是交媾了,就像黄老魇做的那样,男女只有阴阳相交才能互补,道家的采气和密宗的双修也正是这个道理。”

“不行。”有良断然拒绝了,他不能对不起二丫。

“薛先生休得口出秽言,堂堂大齐皇妃岂能与平民小子做苟且之事?本妃绝不会背弃皇上的。”董贵妃掷地有声的朗声说道。

“愚蠢,简直是愚蠢之极,这不是淫乱而是治病救人,你体内的老阳之气渡给有良,皇妃既能恢复容颜,这傻小子又避免了当太监的命运,而且尘世还有一个爱他的姑娘始终在痴情的等待着。佛陀当年‘以身饲虎’在所不惜,天下人无不景仰,现在你们连这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舍得付出么?”薛道禅慷慨陈辞道。

董贵妃伸手抚摸着脸上的糙皮粗髯,不小心还挤破了个痘痘,冒出一小股白浆,嘴里不由的发出一声怅然无奈的叹息。

“薛先生,别说了,我不会做的。”有良站起身来不再理睬他,独自朝城门楼走去,此刻他的心中很乱,需要静下来好好的梳理一下。

他攀上城楼垛子,躺在那儿仰望着夜空中始终纹丝不动的一轮明月,心中想起了二丫......已经数日过去,她和虚风道长还有古空禅师也应该早就闯进地下古墓了,楚大师当然也会去,可是他们能发现这幅《敦煌夜魇图》么?或许二丫正在画外注视着自己,有良阴眼凝视着夜空,幻想着穿透朦胧的黑幕,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遥远的蓝月亮谷,妮子的身影越来越淡薄了,他阖上沉重的眼皮,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睡梦中,自己和二丫相拥在憨叔家的客房床上,胯间男根硬邦邦的顶在她的腹部,感到浑身一阵酥软痒麻,二丫羞红着脸缓缓解开自己的裤带......

有良蓦地惊醒了,朦胧中发现裤子已经被褪下,一个赤裸髯须大汉光着腚正骑在自己的身上......

“董贵妃?”有良大吃一惊道。

董贵妃面色绯红,沙哑的嗓音羞怯说道:“本妃已经想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决心效仿佛祖‘以身饲虎’委身下嫁,请你就不必再推辞了。”

有良伸手刚想推开她,忽觉体内热血上涌,体内的“噬嗑阴针”感应到了董贵妃体内的三成阳针针气,任督二脉气血奔腾,丹田内发出一股极大的抽力,导致男根怒睁急欲吮吸与之融合。

此刻的有良脑中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董贵妃赤裸的臀部,男根用力上顶,接下去一切便都顺其自然了......

一股温煦的真气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通过胯间向奇经八脉传导过去,浑身百骸顿觉无比的舒适惬意。就这样半睡半醒的不知过去了多久,耳边闻到喜极而泣的嘤嘤呜咽之声,月光下的董贵妃髯须与隆起的肌肉群已经消失不见,粗糙的皮肤变得白皙细腻如玉,双乳丰满坚挺,肚子上黝黑的胸毛一根不剩,冷俏俊美的容貌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董贵妃三成的老阳之气迅速的被吮吸至有良体内,随即与阴针融合,再加上先前二丫的那两成,目前他体内已经有了近五成的阳针针气,与黄老魇的几乎差不多。

“本妃多谢小兄弟成全。”董贵妃泪眼婆娑的冲着有良嫣然一笑,抬起屁股用力抖了两下,甩掉一些黏稠污秽之物,然后喜盈盈的系上了裤子,且深深的道了个万福。

有良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摸摸胸口隆起的乳晕已经塌落,恢复了结实的胸肌,下颚的胡须也回来了,并如往常般的坚硬扎手,胯间的男根依然昂头挺立雄风不减。

他羞红的面颊如火燎般发烫,赶紧伸手提上裤子,神情极为狼狈尴尬,目光都不敢直视董贵妃。

“啪啪啪......”薛道禅鼓掌走了过来,原来他一直就在旁边,“有良,大功告成,你不但救了有情有义的一代侠女董贵妃,同时也避免了自己做太监的命运,而且还吸收了三成阳针针气,虽说是少了点,但也足够一试硬闯虚空,真的是皆大欢喜啊。”

“可是......”有良红着脸系上裤带,心中羞愧难当。

“有良,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你这是救人与自救,难道为了保持所谓的‘贞洁’就困死在虚空,让爱你的女人独自一人凄凉的等候到晚年咽下最后一口气么?二丫即便知道这事儿也绝不会加以怪罪的。”薛道禅对其晓之以理。

“千万不要告诉她。”有良赶紧说道。

“好的,不告诉她,现在我们该试试你的三成‘噬嗑阳针’针气能否刺破虚空了,不过薛某有点奇怪,黄老魇耗费数日在泄出老阳之气,你怎么会只交媾一次便......”薛道禅疑惑不解,他哪里知道有良体内不但吸收过二丫的两层老阳之气,而且还身怀“噬嗑阴针”的全部针气。

黄老魇以五成多的阳针针气钻进了黄沙里,自己有阴针和近五成的阳针针气,按理说应该比他更有把握闯出虚空,可是自己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施展。

“我要怎么办?”他困惑的问道。

薛道禅想了想,说:“你要先在丹田内充分融合阴阳之气,然后试着以‘梦遗指’来戳破虚空。”

“已经融合了。”有良说。

“那就试试虚空里能否发出梦遗指力。”

有良平心静气的调息然后凌空一指,但却仍还是无声无息,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沮丧的摇摇头:“还是不行。”

“古空禅师的‘梦遗神功’看似简单实则深奥,薛某曾听他说过之所以称为‘梦遗’,就是在梦中之时威力才达到顶峰。”薛道禅回忆着说道。

“可睡梦中都是无意识的行为,不受自己支配呀。”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试试只想着‘梦遗指’而入睡,我们就守在你的身旁,不过最好也去沙丘上,毕竟黄老魇是从那儿逃脱的,兴许是‘夜魇图’薄弱之所在。”薛道禅分析说。

“好吧。”有良一行走下城门楼,来到了戈壁滩,然后围拢在黄老魇消失的黄沙丘上。

有良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想着梦遗指。

薛道禅、董贵妃还有冯生站在四周默默的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已经一个时辰了,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我睡不着啊......”有良翻身坐起,痛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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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5 09:2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0章 木里王国

在“啃尸散”的强大心里压力下,尼朵说出了前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当杨林离开了尼朵的房间回去睡觉之后,她悄悄的溜出屋子穿过庭院来到了前门服务台,拨打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告知对方《敦煌夜魇图》的事儿,并说与传说中的蓝月亮谷有关。然后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里等候,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头绾二髻、旁剃其发皮肤黝黑的“三搭头”纳西青年,双耳坠绿珠,腰挟短刀,手中拿着一卷空白画轴。尼朵随即再次攀上天棚进入二丫的房间将画轴调了包,把那幅《敦煌夜魇图》交与来人带走,然后关好门睡觉了。
“尼朵,东巴老司是什么人?”楚大师冷冷的问道。
“‘东巴’在纳西语中是‘祭司’的意思,东巴老司是木里王国最大的祭司。”尼朵战战兢兢的答道。
“他在哪儿?”
“在康巴藏区,‘木里’在藏语中为‘雄格里莲’,意思是‘蓝色月亮山谷’,需要经过宁蒗泸沽湖前去,东巴老司就在太阳峡谷中。”尼朵小声说。
“嗯,你愿意带我去找东巴老司么?”楚大师问。
“尼朵愿意。”她赶紧道。
楚大师掏出一管药膏丢给尼朵说:“涂上它就没事了。”
“皮炎平?”尼朵吃惊的望着药膏。
“你不相信么?”楚大师淡淡道。
“不......”尼朵赶紧拧开盖子,忙不迭的往脸上涂抹。
大家出了丽江古城回到直升机停泊处,四周已经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和孩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费叔,《敦煌夜魇图》已经被东巴老司盗走,看来我们得飞一趟了。”楚大师坐进机舱对费叔说道。
“嗯,东巴老司在什么地方?”费叔皱了下眉头。
“木里,需要经过宁蒗泸沽湖到木里的太阳峡谷,巧了,据说那个地方也叫‘蓝色月亮山谷’。”
费叔转身问道:“首长,你了解‘木里’这个地方么?”
“知道,当年我寻找‘蓝月亮谷’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地处横断山脉蛮荒深处,地理位置十分的偏僻......”首长大致介绍了有关‘木里王国’的情况。
古木里王国隐藏于川滇交界的崇山峻岭之中,北邻四川稻城、理塘,西连云南的中甸丽江,是一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地方。1924年,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曾经到过那里,称之为“神秘的喇嘛王国”,后来英国人詹姆斯.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一书中披露了出来,引发了半个多世纪的香格里拉寻觅热潮。由于洛克就是后来传说中的格达活佛,他所保存的那份“格达预言”据说为蓝月亮谷中的一位喇嘛教活佛所写,因此首长派人沿着当年洛克的足迹深入康巴藏区调查,最后证实“蓝色月亮山谷”并非“蓝月亮谷”,木里王国的遗址就仅存剩下一座木里寺了。据了解,在太阳、宁郎和贡嘎三条与世隔绝的峡谷之中,至今还有隐修苦行的喇嘛和东巴祭司,几百年来,他们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名叫“香巴拉”的世外之地“蓝月亮谷”,也就是后来朱寒生他们躲藏的地方。
“这么说东巴老司盗取这份画轴也是和‘蓝月亮谷’有关。”楚大师沉思道。
“这么多人几百年都寻觅不到的地方,竟然被朱寒生轻易的找到,真的是邪门了。”费叔感到迷惑不解。
“一定是丹巴喇嘛生前告诉他的。”首长回忆着说。
驾驶舱的无线电传来呼叫声,基地通知有京城给楚大师的口信儿。
“说吧,什么口信儿?”费叔示意驾驶员接收。
“请转告楚大师,白云观虚风道长昨天早上突然失踪了,去向不明,甚至对观中也都没有交代。”无线电话筒先是“噼里啪啦”一阵静电声,随后传出了基地控制员的声音。
“走吧,我们去一趟木里。”费叔吩咐道。
驾驶员先是请示了基地,得到允许后找出航标图计算了下路线说:“油量不够,需要先去附近迪庆州的一个军用机场加油。”
“先去下塔巴林寺。”楚大师说。
黑鹰直升机轰鸣着腾空而起,向中甸方向飞去,半个时辰后缓缓降落在了塔巴林寺山门前,明月堪布、邢书记可儿以及众尼姑们都迎了出来,猿木拎着大板斧在旁边警戒着。
“明月住持,事情已经查明,《敦煌夜魇图》被东巴老司所盗取,我们正准备飞去木里,楚某想请你一道前往,以便找到画轴后可以及时营救了去大师,然后尽快焚毁此图,以绝后患。”楚大师诚恳的说道。
“这......”明月闻言未表态,心中犹豫不决。
“明月住持,求您一道去吧,早点救有良哥出来。”二丫跳下飞机跪倒在她面前哀求道。
“相公,可儿从来没有骑过这种大鸟,我们也去玩玩好嘛?”可儿拽着邢书记的袖子来回的拉搡。
“这不是什么大鸟,它叫直升飞机。”邢书记纠正道。
明月低头望着苦苦哀求的二丫,说道:“好吧。”
“明月堪布,楚大师这些人阶级成分复杂,我和可儿陪着你,关键时刻在政治上可以保持住清醒的头脑。”邢书记挺身而出。
“楚大师,他们两个随我同行如何?”明月淡淡说道。
楚大师一见邢书记就头疼,但明月住持如此坚持,自己又不便拒绝,于是说道:“待楚某先问一下飞机驾驶员是否超载。”
黑鹰S-70直升机在美军中编号为UH-60,美国军队习惯以印第安土著部落命名飞机,“黑鹰”是福克斯印第安部族的一位酋长,1832年在与美军的激战中部族被灭,但美国人仍然十分敬畏他,于是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美军主力通用直升机命名为“黑鹰”,以纪念这位宁死不屈服的酋长。
该机乘员12人,由于未挂载武器弹药等装备,因此在加上明月三人勉强可以承载,其实机舱内体重最大的要数“猪坚强”了,能顶上好几个人。
“哇,相公快看,这头猪好大呀!”可儿刚一进入机舱便惊呼了起来。
“这是一种农村黑毛土猪,肉质很是肥美。”邢书记点头答道。
“呜噜......”猪坚强恶狠狠的盯着邢书记,呲牙低声咆哮着。
机舱内,见到明月上来,茅大和茅二屁股一挤让老尼靠了边,争抢着说道:“住持请坐这里。”
明月没有理睬他们,与二丫和小月坐在了一起。
巨大的旋翼快速转动起来,黑鹰直升机缓缓升起,很快的消失在了天空中。
楚大师闭上了眼睛,心中疑惑不解,京城方面告知虚风道长不知所踪,很有可能一路尾随而来,可是人在哪儿呢?

子夜时分,京城白云观客房内。
“嗯,古空禅师,你是有意放她俩盗画出走的。”虚风道长说道。
古空禅师微微一笑:“道长不也同样如此么?”
虚风点点头:“贫道告诉她们可去梅里雪山脚下的塔巴林寺。”
“老僧很久以前就知道雪域高原有一处尘世虚空,名曰‘蓝月亮谷’,只是无缘一见,如今二丫两人联袂而去,寻找到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古空禅师问道。
“唉,只能是看缘分了。”虚空心中也没数。
“张道陵的两张图只是虚拟的虚空,与‘蓝月亮谷’自然虚空不同,陶渊明在其《桃花源记》中描述的武陵桃花源其实就是一处虚空,后来南阳太守以及历朝历代的名人高士都曾前去寻找过,均无果。大千世界原本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愿有缘之人亦有德之人,这样才不至于玷污这神圣之所。”
“大师所言极是,贫道准备前往塔巴林寺,一则保护她俩,二则也想见识一下‘蓝月亮谷’。”虚风说。
“如此甚好,有江湖久负盛名的‘五行追踪客’在,寻觅到的可能性就多了几分。”古空禅师呵呵道。
“大师今欲何往?”虚空问。
“老僧此生还未去过雪域高原,就权当是旅游吧。”
黎明前,两人悄悄的离开了白云观,古空禅师没有身份证,两人只得乘坐京城直达昆明的特快列车前往云南。
辗转数日后,终于赶到了滇西北的塔巴林寺,此刻才知道楚大师已经乘坐军方的直升机来过了。
“画轴被人调了包?”虚风闻言大吃一惊。
“他们说是木里的东巴老司盗了画,明月堪布带着邢书记等人跟随着一起去了。”塔巴林寺的格规执法尼萍儿告知说。
虚风从随身的皮箱中找出一本《全国分省地图册》,找到了川滇交界处的凉山州木里藏族自治县。
“在康巴藏区,大师。”虚风说道。
“我们也赶过去吧,围绕着《敦煌夜魇图》恐怕会有一场激烈的争夺。”古空禅师眺望着东边莽莽雪峰,心情沉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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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1章 观图

夜空中,一抹乌云遮蔽了明月,木里大寺沉浸在朦胧的雾霭之中。这是康巴藏区最大的黄教喇嘛寺庙,七八丈高的藏式方堡大殿毗连数百间喇嘛僧侣住室,映衬着蓝天白云和雪山,气势恢弘。重叠的院落,回廊曲栏错落有致,门厅以及廊柱绘有各种彩色壁画与图案,彰显其华丽。前殿内供奉着无量寿佛、弥勒佛和文殊菩萨的塑像,佛座前摆放着木里活佛之法椅宝座,上挂锦缎伞盖与顶幢、幡饰,庄严而肃穆。
后殿端坐着三丈多高的甲瓦强巴铜像,宝相庄严光彩夺目,旁边的小殿内供奉的是观音菩萨、黄教创始人宗喀巴以及班禅、苏朗扎巴三代活佛等塑像。该寺始建于藏历第十一若迥阳火猴年(清顺治十三年),文革时期尽毁,1982年重建,为唐代风格建筑。
木里地处蛮荒,世人极少知道,六十多年前,洛克带着他的马帮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来到了木里王国,把它称作“上帝浏览的花园”。他在游记中写道,“梦中我又回到了那片被高山环抱的童话之地——木里,它是如此的美丽与安详。我还梦见中世纪的黄金与富庶,梦见涂着黄油的羊肉和松枝火把,一切都是那样安逸、舒适与美好......”自此,他把木里带出了封闭的村落,让世人得知了这壮美秀丽及神秘的所在。
入夜,寺中的喇嘛都已经歇息了,大殿中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散着阵阵的酥油香。
小殿侧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画轴,上面描绘着敦煌古城堡和浩瀚的戈壁沙滩,月光下可见远处层层叠叠的莫高石窟,看上去古朴苍劲,正是那幅《敦煌夜魇图》。
蒲团上坐着两位黄衣老喇嘛和一个四十多岁头戴五佛冠,身穿长衣脖子上挂一串佛珠和“海贝壳”的东巴老祭司,他们都全神贯注的望着墙壁上的画轴。
“此图上面题跋为《敦煌夜魇图》,由两名年轻的女军人携带前往塔巴林寺,途径丽江古城的时候被我手下取来,据闻与传说中的‘蓝月亮谷’有关。”那位东巴老祭祀说道。
“甚是诡异,图画中的人物竟然可以活动,木老司,这与传说中的虚空有何关联?”居中的老喇嘛问道。
“仁波切,这正是我来想与诸位上师商讨的,若是能揭开此中的谜团,兴许就能找到失传已久的蓝月亮谷虚空。”木老司说。
“此图为何人所绘?上面并无落款。”另一位白眉老喇嘛问。
木老司摇了摇头:“不知道,传说中的‘蓝月亮谷’是在梅里雪山附近,而塔巴林寺也恰好在那儿,两名军人在途中曾多次提到过‘蓝月亮谷’,此画也许就是寻找了几百年的密匙。”
众人七嘴八舌的推测起来,讨论了许久依然猜不透画中隐藏的秘密。
说话间,殿外传来绵软无力的尖细说话声:“仁波切,长夜难眠,还是想来找你聊聊天。”
“莫局长,此刻不太方便,还是明日再聊吧。”仁波切闻言赶紧说道。
“哦,原来你在小殿里呐。”一个四十多岁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已经迈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都江堰市宗教局莫局长。他上个月调来凉山彝族自治州西昌市宗教局任局长,履新不久照例先来到该州最大的寺庙进行考察,是昨日抵达的木里大寺。
仁波切感到有些尴尬,歉意的望了一眼木老司。
“咦,这位是......”莫局长瞥了一眼木老司,感到有些好奇。
“老僧的朋友,东巴祭司木老司。”仁波切只得简单的介绍了下,莫局长主管全州的宗教事务,此人得罪不得。
“你们也在聊天?好啊,我想多了解一下广大信众对最近宗教局下发的《关于规范全州宗教活动场所秩序的通知》的反应情况。”莫局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掏出了工作手册和钢笔。
“这......”众人面现为难之色,木老司站起身来走向画轴准备将其收起。
“那是一幅什么画?”莫局长警觉的盯着墙壁上挂着的画轴问。
“一幅山水画而已。”木老司说着上前摘画。
“等一等。”莫局长站起身来,走近跟前目光盯在了画轴上。
“《敦煌夜魇图》?嗯,工笔细腻,意境深远,虬劲老道,不知是何人所画?”莫局长仔细的寻找落款,面目表情变得越来越吃惊,“咦,画中的人物竟然是活动的!”
木老司与老喇嘛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看,画中的清朝皇帝与那个女人脱了衣服正在双修!”莫局长兴奋的叫了起来。
月光下的沙丘上面,两具白色的肉体正相交缠绵在一起,如同动物交配一般。
仁波切淡淡道:“这并非双修时的坐盘姿势,而是俗世男女通常的交媾。”
“瞧,他们变换了姿势,哈,‘老汉推车’。”莫局长看得直抓耳挠腮。
仁波切摇了摇头,心道堂堂国家宗教局的局长竟然说出如此难堪的言语,令人顿生反感。
莫局长伸手入怀竟然摸出了一柄放大镜来,凑到画轴上仔细的观看,最近不知怎么了,眼睛越来越花,医生说是房事过勤所致。
仁波切无奈的说道:“莫局长,我们正准备歇息了,您劳累了一天也早点睡吧。”
“不忙,你们困了就先去休息。”莫局长根本就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
这可怎么办,仁波切对木老司苦笑着,他们都知道此刻硬要莫局长离开只能适得其反,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哈哈,好生猛,够劲儿。”莫局长快意连连的直跺脚。
老喇嘛几个无奈的在蒲团上闭目打坐,心中盼望着画中的交媾早点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噗通”一声响,将打坐的老喇嘛等人从冥想中惊醒,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墙壁下站立着一个人,歪戴着皇冠,身上的明黄色龙袍皱巴巴的,抖落了一地的黄沙。
“你,你是......画中之人?”莫局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支支吾吾的愕然道。
“哈哈哈,不错,快告诉老夫这是什么地方?”黄老魇桀桀大笑道。
“这里是......康巴藏区木里大寺。”莫局长惨白的脸上渗出冷汗,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哦,是川滇交界一带,现在是归吐蕃还是南诏管辖?”黄老魇问。
“你说什么?”莫局长困惑的说道,胆子慢慢的壮了起来,一个画中的人物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的确有违科学道理,但据说密宗还是有些神通幻术的,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黄老魇打量着四周嗯,心里寻思着,毕竟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当今之人大概不了解以前的历史,听冯生说现在的朝代是叫“中华人民共和国”。
“敢问您是清朝的哪一位皇帝?”莫局长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顺治。”黄老魇顺嘴胡说。
“原来是大清开国皇帝,失敬失敬,我猜测与您行房的那位一定是董鄂妃了。”莫局长想要幽默一下,但他的口音“鄂”咬字不清。
“哦,你也知道董贵妃?”黄老魇大为惊讶。
“当然知道,你俩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在中国民间家喻户晓广为流传,据说您出家为僧以后还仍然念念不忘董鄂妃。”
“哈哈哈,好,想不到多年以后还有人记得朕与董贵妃,难得呀,那几个老和尚是谁呀?”黄老魇指着蒲团上打坐的老喇嘛等人说。
“他们都是这庙里的僧人。”莫局长答道。
“嗯,既然同是佛门中人,就不难为他们了。”黄老魇终于闯出了虚空,此刻心情大好。
莫局长紧张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了,他掐着手指头计算说道:“顺治皇上,您与董鄂妃的行房总共变换了‘传教士’、‘野马跃’、‘羊上树’、‘鸳鸯合’、‘燕同心’、‘比目鱼’和‘老汉推车’等七种不同姿势,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啊,若是能再来个‘蚕缠’那就一级棒了,完全可以去演三级片。”
黄老魇闻言说道:“看你这人懂得这么多,一定是个儒生吧?”
“儒生?”莫局长闻言微微一笑道,“北大国际政治系毕业,你说算不算‘儒生’呢?”
“嗯,既然是儒生,老夫就留你一命吧。”黄老魇说罢双手搓动,莫局长只觉得眼前七彩光晕一闪,立马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地。
黄老魇冷冷瞥了眼墙上的画轴,自言自语道:“《夜魇图》就留在木里寺中自生自灭吧。”说罢双手展开如同一只黄色的巨鸟跃出了大殿,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此刻闻得寺外雄鸡啼鸣,东方破晓,木里寺的喇嘛们与往常一样准备开始早课。
“快扶莫局长起来。”初时的震惊过后,仁波切赶紧吩咐说道。
众人搀起昏迷不醒的莫局长,看到他面门印上了一枚淡淡的七彩掌印,仁波切见状倒抽一口冷气,脸上骤然严肃起来。
“这是魇的印记。”他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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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8:48: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2章 东巴老司

白眉老喇嘛望着莫局长面孔上的印记,心情沉重的喃喃自语着:“百多年来,康巴藏区连尸妖都极少出现,此恶兆怕是会带来血光之灾啊。”说罢,出手如风,十根手指分别弹其三条气脉及囟门顶轮与眉间轮数下,莫局长随即悠悠醒转。
仁波切叹息道:“木老司,此画甚是不吉,说不定里面还隐藏有什么更加怪异之事,不如趁早毁掉吧。”
木老司斟酌了半天,最后不情愿的勉强点了下头:“好吧,仁波切,就依你所说拿去大殿焚化了吧。”说着上前摘画。
“不能毁画!”莫局长苏醒伊始,听到他们商议要火焚画轴,急忙出声制止。
“莫局长,方才你险些遭了魔魇的毒手,此画大凶还是及早除去为好。”仁波切解释说道。
“此画绝不能毁掉。”莫局长神经质的“咯咯”笑了起来。
“这是为何?”
“嘿嘿,”莫局长身在领导岗位多年,谈话艺术自然有一套,“我问你们,画中之人都是活的吧?其中那位‘顺治皇帝’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亲眼所见他活生生的站在这儿没错吧?”
“没错。”
“既然是活生生的人,若是被你们烧死算不算触犯刑律,犯了故意杀人罪呢?”
“这......”老喇嘛们面面相觑,在涉及政治耍嘴皮子方面,他们可差得太远了。
“这幅画来历不明,我要带回宗教局审查。”莫局长把脸一板说道。
“可是......”木老司一听就急了,目光瞥向了仁波切。
老喇嘛刚要分辩,莫局长淡淡说道:“此图里面的人我认得。”
“什么,你认得?”老喇嘛和木老司闻言俱是一愣。
“不错,怪不得文司长说薛道禅一直都没有去国家宗教局报道呢,原来和那小子竟然跑进了画中,数月前他俩还在青城山上。”莫局长嘿嘿两声,迷惑不解的说道。
“莫局长,此画你不能带走,那边有一面镜子,你去照照自己的面孔就知道了。”仁波切示意他。
莫局长诧异的走到小殿一侧,在镜中见到自己脸上的七彩掌印不禁大吃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那个穿清朝龙袍的假皇帝在你脸上留下的印记。”
“你怎么肯定他是假皇帝呢?”
“满人都是蓄长辫的,而他没有。”
“你错了,顺治皇帝晚年出家五台山遁入了空门,法号‘行痴’,自然不留辫子。”莫局长一句话把仁波切给怼回去了。
“莫局长,此人是一只魇,他的出现将会带来血光之灾。”白眉老喇嘛只有道出实情。
“什么魇?”莫局长不解。
“俗话说‘九魔一魇’,尘世间孕育九只魔都不一定会出一只魇,其凶残程度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白眉老喇嘛解释说。
“上师,藏传佛教确实有许多关于妖魔一类的传说,我作为一名国家宗教管理机关的资深工作人员对此不予置评。”莫局长义正言辞,不过说话时的底气略显不足,尤其是亲身经历了今晚的诡异事件之后,他的唯物主义认识论发生了动摇。但无论怎样,今天他一定要将画轴带走,这可是震惊全国的重大发现,画中的人物竟然能够走动,甚至还进行了多种姿势的性交,这种怪事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己单凭借这一发现成果,上调至京城任职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莫局长,那魇是手下留情才未要你的命,只是留下印记,但恐怕脸上再也无法清除掉了。”仁波切提醒道。
“没关系,京城里去做个激光换肤手术就OK了。”莫局长颇不以为然,还带出了句英语。
无论仁波切怎样劝说,莫局长都执意要带走画轴,最后不由分说的自行上前要将画轴摘下。
木老司见状准备出手,仁波切摇摇头叹息说道:“木老司,即是天意如此,便由得他去吧。”
“仁波切,此画绝对属于国宝,你们几位都是作出贡献之人,今年局里的预算款项还没有下拨,就全部给你们木里大寺吧。”
“仁波切,这......”木老司垂头丧气的说不出话来。
“是祸是福,顺其自然。”仁波切平静的说道。

黑鹰直升机轰鸣着在横断山区五千米的高空飞行,下面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峡谷和莽莽原始森林,远处皑皑雪峰反射着耀眼的金色阳光。
“楚大师,现在飞经宁蒗的泸沽湖,马上进入四川省境内,预计再有半小时便可以抵达木里。”驾驶员报告说,昨晚大家在迪庆的一个空军场站休息了一晚,拂晓登机出发,在雪域高原夜航是十分危险的。
“直接降落木里大寺。”楚大师吩咐道,据尼朵供述,东巴老司在木里寺庙中有自己的修行禅房,那天夜里她在丽江就是直接打电话给他的。
此刻的尼朵靠在杨林的肩膀上,那管“皮炎平”很好使,估计是楚大师在里面加了解药,面孔上布满的蓝色线条已经全部消褪了,但她仍就心惊肉跳的后怕。
大家从舷窗朝下望去,晨曦之中出现了一座高原湖泊,碧绿的湖水如同一块翡翠镶嵌在横断山中,安静而神秘。
“好美呀。”二丫痴痴的凝视着,突然感觉到下半身一麻,用手掐掐大腿发现已经失去了知觉。
小月发觉她面色有异忙问怎么回事儿,随即偷偷掀开衣角瞧了一眼,发现二丫的腰部以下的皮肤呈乳白色,和京城飞昆明航班上的病况一样,只是已经蔓延发展到了整个下半身。
“奇怪,为什么只在高空的时候出现呢?”小月十分不解。
“是啊,在地面就好好的。”二丫亦是迷惑不解。
直升机钻出云层缓缓下降,下面出现一座很大的寺庙,主殿黄色的屋顶,银白的仰月托着金色的宝珠,看上去气势恢弘,庄严肃穆。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寺区,看得见僧舍门前站着很多的红衣喇嘛在仰视天空,木里大寺的僧侣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直升飞机,纷纷中断了早课跑出来观看,感到既兴奋又好奇。
直升机降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旋翼停止了转动,舱门打开,费叔牵着“猪坚强”笑眯眯的走了下来,引起众喇嘛们的一阵惊讶声。
仁波切和白眉老喇嘛迎上前来,乘坐军机而来定是政府方面的人,莫局长站立在大殿前诧异不已,军方向来对宗教敬而远之,怎么会突然来造访呢。
“请问施主来到木里大寺有何公干?”仁波切双手合什。
“您是?”楚大师上前欠身还礼问道。
“木里大寺甲措仁波切。”
“原来是活佛,失敬了,可否入内面谈?”楚大师彬彬有礼道。
“请入殿。”仁波切答道,同时不无惊讶的瞥了一眼“猪坚强”。
费叔牵着猪坚强,楚大师一行人来到了大殿内的会客室,有小喇嘛为大家端来了酥油茶。
“施主,有话请讲。”仁波切客气的说道。
“我是凉山州宗教事务管理局的莫局长,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没有事先打招呼啊?”这时,坐在老喇嘛身旁的莫局长疑惑的打量着楚大师抢先开口问道。
这群不速之客中不但有女军官、平民以及一头怪模怪样的大肥猪,而且还有尼姑和道士,看似与宗教有关,自己作为康巴藏区的宗教事务主管,必须要出面问个明白。
楚大师望过去心下暗自吃惊,此人面现一道淡淡的七彩掌印,难道是黄老魇......
“仁波切,”楚大师见此人说话口气傲慢,于是不予理睬转脸问活佛道,“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不知施主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木里大寺中有位东巴祭司木老司。”
“不错,木老司是在本寺挂单。”
“可否请其出来一见?”楚大师心道尼朵所言非虚,东巴老司确实就在这里。
“请问施主找他什么事儿?”仁波切心中惴惴不安,隐约感到是与那幅画轴有关。
“是为了一幅画。”楚大师开门见山不想兜圈子。
果然,仁波切心里咯噔一下,木老司恐怕是惹祸了。
“是为了那幅《敦煌夜魇图》么?”莫局长自作聪明的说道,“此图乃是国宝,目前属于国家宗教局所有,你们想要做什么?”
楚大师冷冷一笑:“莫局长,你面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儿?花里胡哨的,是洗脸没洗干净么?”
“你,”莫局长摸了下脸,愠怒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仁波切一看两人话不投机,连忙出来打圆场:“施主请稍候,这就去请东巴木老司出来。”说罢吩咐小喇嘛去小殿请他来会客室。
小喇嘛应声而去,但随后告知说木老司不在。
“也许回禅房了,去那儿找他吧。”仁波切说,一面请大家品尝酥油茶。
须臾,小喇嘛回来禀告说:“木老司也不在禅房内。”
莫局长突然感觉不对,于是紧忙起身直奔小殿跑去。
“坏了,木老司带着画轴跑啦......”小殿内传来莫局长愤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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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21 09:56: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3章 追画

楚大师闻言面色一凛,冷冷道:“仁波切,此画轴为东巴木老司所盗取而来,请问他是何时离开的木里大寺?”
老活佛淡淡的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谁无关紧要,仁波切,木老司会去哪里?”楚大师咄咄逼人。
“老僧不知。”仁波切没好气儿的答道。
“尼朵,”楚大师犀利的目光望向了她,“你知道东巴老司其他的落脚点么?”
“康巴藏区很大,哪儿都是有可能的。”尼朵小声回答说。
莫局长气冲冲的从小殿里走出来,厉声问道:“仁波切,你要给我把画轴追回来。”
“木老司向来行踪不定,请恕老僧无能为力。”仁波切淡淡答道。
莫局长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于是掉头冲着楚大师吼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何来头?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把一头大肥猪牵来想干嘛?”
楚大师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宗教局长竟然如此猖狂,回京城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你免了。”
莫局长闻言心中一惊,是啊,这些人能够乘着军用直升机前来,肯定是大有来头,自己可不能因一时冲动而犯了官场大忌,想到此,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
“哦,对不起,莫某方才是一时激动出言不逊,实在不好意思,诸位远道而来,若是方便的话请移尊西昌,让我们宗教局一尽地主之谊如何?”他的变脸之快令人大跌眼镜。
楚大师鄙夷的望着他,口中问道:“莫局长,你脸上的印记是黄老魇干的?”
“什么黄老魇?”莫局长迷惑不解。
“这么说吧,从画轴里总共出来几个人?”楚大师逼视着他。
“一个,”莫局长惊讶道,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清朝的顺治皇帝。”
果然是黄老魇跑出来了,楚大师倒吸一口冷气,感到有些棘手。
“他人去哪儿了?”
莫局长摇了摇头:“冲出大殿后就不见了踪影。”
楚大师见仁波切态度冷淡,于是便想从莫局长的口中套出实情,口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莫局长,可否请你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莫局长咽了口吐沫说道,“我来到小殿的时候,正好看见画中的顺治皇帝和董鄂妃正在行房,总共变换了七种姿势,这在相对封建保守的清代初期来说,是极难能可贵的,对研究中国古代房中术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哟,不过区区七种而已,还学术研究呢,笑死个人了。”峨嵋老尼在一旁吃吃的笑了起来。
“就是嘛,老尼就懂得七八十种呢。”茅大接茬道。
“何止是七八十种,我看起码也有百来种。”茅二更正道。
“住口!”卫道长大声训斥。
“莫局长请讲重点。”楚大师阴沉着脸说。
“好的,最令人吃惊的是画中之人我竟然认识,前几个月还在青城山上碰面并与之交谈过。”
“哦,是谁?”楚大师惊讶道。
“薛道禅,此人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国家宗教局的文司长正准备借调他到京城工作,还有一名小伙子跟其在一起,有只眼睛好像不太好。”
“是有良!”二丫惊呼道。
“后来呢?”楚大师催促着说。
莫局长将当时的情况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最后无限感慨的说道:“我们在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还能够亲眼目睹三百多年前活生生的清代顺治皇帝和董鄂妃,那是何等的荣幸啊。”
楚大师鼻子“哼”了声,心想这种脑残的人竟然还能当上局长,可见当下官场之荒唐。
首长自从得知了去大师竟然就是六年前的有良时,心中暗自窃喜,看来费叔和楚大师并不了解他的过去,而且也不知道“中阴吸尸大法”,自己暂时没有必要揭破此事。这小子肯定隐瞒了不少事儿,一定是暗中有什么图谋,或许有朝一日能为己所用,毕竟费叔和楚大师都非善类,眼下双方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一切静观其变。当时了去大师为小建治病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认出他来呢?
“这位施主,如今你们要找的东巴木老司已经不在本寺,若是不上香的话,那么就请回吧。”仁波切站起身来发出逐客令。
这时,费叔开腔了:“仁波切,可否领我们去东巴木老司的禅房瞧一眼?”
“没有本人在场,实在有所不便。”仁波切冷淡的拒绝道。
楚大师目光瞥向了莫局长。
“仁波切,木老司既然是盗画出逃,就理应去禅房搜查一下,否则寺院便有包庇罪犯的嫌疑。”莫局长领会了楚大师的意思,于是强压仁波切。
老喇嘛无奈,只得让人带他们去木老司的禅房看上一眼。
东巴祭司修行的禅房就在大殿的后面,屋里的陈设极其简陋,除了一张床和蒲团外几乎没什么东西。
楚大师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费叔抓过床上的枕头让猪坚强嗅了嗅,然后解开钢链拍拍牠的脑袋吩咐说道:“你去追他吧。”
猪坚强二话不说掉头就冲出了禅房,硕大的鼻子“吭哧吭哧”的嗅着地面一路追踪到了西边围墙下,抬头望着丈许多高的石墙轻蔑的纵身一跃,那肥大的身躯竟然如猫科动物般灵敏的窜过了墙头,引来人们的一阵惊叹声。
猪坚强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向云雾缭绕的雪峰深处追去,颈后竖起的猎猎鬃毛如同雄狮一般,转瞬便失去了踪影。
“这方向是去哪儿?”楚大师问道。
“太阳峡谷。”尼朵战战兢兢的答道。
楚大师一行回到了机舱内,命令驾驶员迅速跟上,马达轰鸣,黑鹰直升机拔地而起追踪着猪坚强而去。
望着远去的直升机,仁波切丢了个眼色给白眉老喇嘛,轻声道:“扎西。”
白眉老喇嘛扎西明白了仁波切的意思,转身去了。
此地位于横断山脉中段,海拔四五千米,高山峰峦之间气流湍急多变,直升机犹如一片树叶般在空中随波逐流,异常起伏颠簸。
“楚大师,横切风太猛烈,继续飞行会有危险。”驾驶员警告道。
“费叔,要么您先随机返航,我带人从陆路追踪。”楚大师说道。
“不必,一起下去好了。”费叔摆了下手。
“降落。”楚大师随即吩咐道。
黑鹰直升机缓缓悬停在一处山坡上,大家接二连三的跳下,二丫艰难的移动着下肢,小月干脆背着她从舱门一跃而出。
“她怎么了?”楚大师疑惑的问道。
“不知是什么病,在高空里下肢无知觉,落地就恢复正常了,有必要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小月回答。
“哦。”楚大师瞥了二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向着云雾深处走去,黑鹰直升机则直接返回成都空军基地。

当天空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大家都出殿观看之际,木老司趁机收起画轴溜出后殿门,见四周无人便纵身跃出了院墙直奔太阳峡谷而去。
东巴在纳西语中意为“智者”,也就是巫师和祭司,东巴教是在唐初纳西巫教的基础上,吸收了藏族苯教而形成的教派。以崇拜多神以及山水风火等自然现象为神灵,东巴教没有寺庙,祭司大都居于山寨,且多才多艺,集写、画、唱、舞于一身,是纳西古老东巴文化的创造和传播继承者。木老司是东巴最大的祭司,多年来隐居在太阳峡谷,逢夏秋之际便来到木里大寺挂单修行,每日与甲措仁波切以及白眉扎西上师切磋佛经和法术。
此次意外得到了《敦煌夜魇图》令其大喜过望,东巴人寻觅了数百年的“蓝月亮谷”终于有了一丝线索,本想集思广益来一道破解画轴,可是仁波切和扎西也都无法勘破其中的隐秘,还差点被宗教局的莫局长巧取豪夺去了。
木老司知道仁波切为木里大寺之故不敢得罪政府,自己既无寺庙又隐居在荒凉偏僻的太阳峡谷,则根本用不着买莫局长的账,所以他干脆来个不辞而别。
当翻越一座雪峰之后,面前出现了岔路口,右边是前往太阳峡谷的小路,左面则通向滇西北的中甸。连续奔走了几个时辰,他停下脚步喝了点冰川融化的雪水,坐在岔路口歇息一会儿。
这幅画轴十分的怪异,白眉扎西老喇嘛说里面跑出来的那个“清朝皇帝”竟然是只魇,据闻是汉地民间传说中的魔头,在康巴藏区则极少听说。莫局长说他还认识画中的两个人,这就更令人费解了,看来图中隐藏了不少的秘密。虽说太阳、宁郎和贡嘎三条峡谷中有不少的隐士修行,但有谁能比得上甲措仁波切和白眉扎西老喇嘛的智慧与见识呢?自己即便带着画轴回到峡谷,恐怕也还是空欢喜一场,根本就破解不了图中的隐秘。据尼朵说,这两个女军人是携图前往塔巴林寺准备寻找“蓝月亮谷”的,或许解开谜底的钥匙就在那座尼姑庵中。
不错,塔巴林寺肯定隐藏有关于“蓝月亮谷”的秘密,木老司想到这里遂站起身来,决定先不回太阳峡谷,而是走左边的小路前去中甸。
但是他并不知道,一头名叫“猪坚强”的凶恶大猪已经在后面快速追赶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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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21 09:56: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4章 猪妖

木老司踏上了前去塔巴林寺的道路,翻过前面的一座山垭口,面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初冬时节,北风彻骨,枯草飘零,显得无比的苍凉,若是在初夏的五月里,漫山遍野都是各种颜色的杜鹃花,那是雪域高原最宜人的时候。据说在虚无缥缈的“蓝月亮谷”中,一年四季永远都是鲜花盛开,里面的居民长生不老,是东巴人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仙境,可惜从来没有人到过那里。
木老司穿过低矮的高山杜鹃灌木丛,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野猪,弯曲的獠牙,直立的鬃毛,瞪着血红的眼睛缓缓的包围过来。寒冬将至,牠们正在狩猎,想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多补充一些食物,除了植物根茎之外,什么野兔地鼠之类的也都照吃不误,热血的人类也是其攻击的目标。
领头的公猪长着红褐色的鬃毛,两根长长的獠牙,口中低声咆哮着,其余的几十只野猪就等着一声令下便群起攻之,别说是人,即便是牦牛和快马都难以逃脱被撕碎的命运。
木老司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展啷(铜板铃),“当......”清脆的铃音骤然响起,他随即唱起了东巴巫咒。
野猪们听到铃音巫咒一愣,随即目光收敛口中发出驯服的哼唧声,顺从的让开了一条通路。
木老司一面摇铃唱着咒语,潇洒的走过了野猪群,东巴祭司的巫咒对毒蛇猛兽甚至昆虫都有控制作用。
“嗷......”蓦地平地里一声长嚎,木老司回头急视之,一头黑色巨猪正从远处小路上急速的朝这边奔来。
此猪脑袋硕大,眼如铜铃,血盆大口褐色獠牙,两个鼻孔向外喷着粗气,身形极为肥胖,怎么看都像是一头家猪,但未至近前,木老司便已经感觉到了牠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杀气。
“当当当......”展啷声急促响起,木老司催动着巫咒,野猪们闻风而动上前拦截不速之客,其中七八头身强体壮凶猛的公猪率先迎头冲向了猪坚强。
“桀桀桀......”猪坚强蓦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似人非人、似猪非猪,入耳异常的恐怖,胆小的母猪以及小猪崽儿们吓得后腿战栗当即屎尿俱下。
“啪啪啪”接连数下,前面的野猪接二连三的被猪坚强庞大的身躯撞飞,顿时皮破骨折,半空里传来一阵惨叫声。
木老司心中大为诧异,一头家猪即便养得再肥也不至于斗得过野猪吧,他急忙取出一面绿锈斑驳的青铜照妖镜来,这是东巴教的圣物,可令一切邪祟现形。
当他将青铜镜对准那头巨猪时,镜中的映像令他大吃一惊,竟然是一个人,赤身裸体的中年男人,胯下阳具超出寻常的巨大......
“原来是猪妖!”木老司大骇,康巴藏区怎么出现了这种妖孽?他不敢怠慢赶紧取出一面达古,这是东巴最重要的法器之一,俗称“头盖骨双面人皮法鼓”,自然界中的妖鬼邪祟见到都会敬而远之。
“咚咚......”沉闷的鼓点响起,整个野猪群全都爬伏于地瑟瑟发抖。
猪坚强已经冲至跟前遂止住脚步,两只猪眼慢慢变得血红,盯在了“达古”上面。这只流传数百年的东巴法器,是以当时一位老祭司的头盖骨和人皮所制成,发出的声音极具震慑法力。
猪坚强晃了下脑袋,两只如蒲扇般的肥厚猪耳朵摺叠合拢起来,塞住耳道屏蔽了达古声,随即咆哮着凌空纵起一丈多高,如小山丘般的压向了木老司。
木老司不由得大惊失色,这猪妖竟然不惧达古,他来不及多想就地躺倒滚出了数丈开外,只见“咚”的一声尘土飞扬,若是砸在自己的身上还不压扁了。
事不宜迟,木老司站起身的同时自怀中抽出一把古老的东巴法刀。此刀也是锈迹斑斑,上面隐约透出一串象形文字,那是句极厉害的巫咒。千百年来,历代东巴老司曾用其斩杀过数不清的妖鬼恶尸,为木老司的第一法器,不到紧急关头是绝不会使用的。
他口中诵起了巫咒,法刀上面隐藏的咒语渐渐显现出来,发出鲜红的血芒。
猪坚强转过身来见到木老司正在做法,手中的噬血法刀闪射出红光,于是不敢怠慢迅即肥臀往地上一蹾,两条后腿盘起打起了坐。只见牠黑色的鬃毛一根根乍立,鼻子里“吭吭唧唧”的叨咕起来,眼瞅着毛色发生了改变,并散发出强烈的猪臊味儿,转眼功夫,猪脸以及周身便笼罩在紫色的光晕之中。
木老司手臂挥动,东巴法刀血芒迅即暴涨抹向了猪头。
当法刀红色的血芒砍在了猪坚强紫色的光晕上时,只见一阵“哔哔啵啵”的静电闪过,红色血芒竟然被阻隔在了紫色光晕外,无论木老司如何催动巫咒,也不能进得半分,他想抽回法刀亦纹丝不动,就像是粘住了似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刀上面的血芒一点点的在消褪,最后连上面的巫咒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此刻的木老司已经是招数用尽,想不到堂堂的东巴老司竟然输给了一头大肥猪,顿时心如死灰,缓缓的松开了手。
“啪啪啪”的几声脆响,流传千年的东巴法刀竟然寸断散落于地,木老司嗓子一咸“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木老司喃喃说道。
猪坚强一抖屁股收回紫光站起身来,轻蔑的瞄了一眼木老司,鼻子里“呼噜”两声,猛然间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木老司的脑袋咬下。
“我命休矣。”木老司眼睛一闭,万念俱灰。
就在此刻,忽闻破空声而至,一道白森森的寒气束射在了猪坚强的腮帮子上。
猪坚强毫无防备,但觉嘴巴一凉随即僵硬而无法闭合,一股极寒之气令牙床瞬间麻木失去了知觉,顿时骇然不已。
“好一个猪妖。”有人冷冷说道,木老司身后出现了个黄衣老僧和一位着西装领带的瘦高扁头中年人,手中拎着小皮箱,随风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
此二人正是古空禅师和虚风道长,抄近道由塔巴林寺赶来木里,不曾想途中遇到猪妖与东巴老司,古空禅师见情况危急,便发出了一记梦遗指。
猪坚强后退两步,两眼滴溜溜转动,诧异的打量着他俩。
木老司惊魂甫定,赶紧拱手施礼:“多谢二位相救。”
“阿弥陀佛,人妖之斗,自然要施以援手。”古空禅师双手合什道。
虚风道长打量着木老司的衣着装束,开口问:“这位可是东巴祭司?”
“在下正是东巴木老司。”
“不知因何与这猪妖相斗?”虚风隐约感觉到此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盗画的木里东巴老司。
“我也不知道,康巴藏区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这类怪物了,”木老司答道,同时问虚风,“二位像是远道而来,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京城白云观虚风,这位是衡山古空禅师。”
“此地荒凉偏僻,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木里。”
“呼噜呼噜......”猪坚强喉咙里一阵怪响,腮帮上“哔哔啵啵”紫芒闪过,被冻僵了的嘴巴恢复了知觉。
“虚风道长当心,这猪妖已经修炼到了紫魔层次。”古空禅师提醒道。
虚空闻言一惊,魔分七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头猪竟然能够修炼到如此之高的级别,简直是闻所未闻。
“桀桀桀......”猪坚强方才未加提防中了古空禅师的暗算,心中无比的恼怒,此刻恢复过来随即咆哮起来,再次发出瘆人的怪叫声。
“当心。”虚空道长扔下皮箱,发动“先天气功”衣袂鼓起护住了全身。
“吭唧吭唧,噗......”猪坚强蓦地鼻孔张开,射出两道浓浓的紫气分别朝古空禅师和虚风袭来,牠感知到这两人功力匪浅,于是准备先放倒他俩。
“嘭”的一声巨响,紫气撞上了“先天气功”,巨大的冲击力迫使虚风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脚步,但见空中衣片飞舞,那套名贵的西装连同领带衬衣竟然瞬间被震碎了,裸露出筋皮筋骨的黝黑上身,狼狈之极。
古空禅师双掌齐推,以梦遗掌与之硬拼,无声无息未有任何响动,他和猪坚强各自身形晃了两晃,脚下的僧鞋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不禁心中暗道,这猪妖好浑厚的内力啊。
猪坚强此刻也大感诧异,自己倾尽全力喷出的紫气竟然与老和尚的一对肉掌不相上下,看来是遇上了强敌。
其实古空禅师心里明白,猪妖是以两股真气分别袭击自己和虚风道长,等于他只承受了对方50%的力道,若是这只紫魔猪妖全力攻击自己,还不一定能抵挡得住呢。
此刻,在一旁的木老司更是心中骇然,这一僧一道合二人之力方才勉强抵住猪妖的一击,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可惜自己只会一些法术并不识武功,帮不上什么忙。
猪坚强脑筋一转后臀又坐在了地上,嘴巴里吭吭唧唧的,肥胖的腹部急速的鼓胀起来,如同十月怀胎的孕妇肚子。
古空禅师不明白牠要干嘛,唯有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突然猪妖一跃而起,凌空翻了个跟头尾巴扬起露出黑不溜秋的肛门,紧接着“噗”的喷射出一股紫色的浓烟。
“不好,有毒!”虚风暴喝一声双掌推出,先天气功的罡气如一面墙似的挡在了他和古空禅师的前面,不料那紫烟遇阻之后化为了数十条细细的烟丝翻过罡气墙继续奔他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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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22 08:48: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5章 血禅

古空禅师双手翻起,掌心劳宫穴喷出两股极寒之气罩住了那些凌空攀爬而来的紫色烟丝,霎时间,四周白霜笼罩凉气逼人,梦遗掌将那些烟丝牢牢的冰冻封在了半空中,如北方冬天玻璃上的窗花似的。
虚风道长感到皮肤凉飕飕的透着彻骨寒意,不由得后退了数步。
木老司更是瞠目结舌,中原老和尚的武功也太惊人了,竟然能够把空气都给冻结了。
“噗噗”两下,猪坚强的腹部连续收缩加大泄出紫烟量,古空禅师无奈只得继续施放梦遗掌,表面上势均力敌,但心中却暗暗叫苦,自己九百多年修行积攒的老阴之气可别都浪费在了这只猪妖身上。
他抽回手臂咬破食指尖猛吸数口,然后对着猪妖用力喷出一道血雾,这是当年禅宗六祖慧能传下的“血禅”,此绝学乃衡山藏经阁压箱底的功夫,上次在昌瑞山地下古墓中曾经露了一手,就足以令黄老魇隐藏起来的《敦煌梦魇图》现形。
血雾中隐约传来古韵铮铮的梵音,如钢针般铺天盖地的刺向猪坚强,其体内的紫色光晕再次涌出,全力抵挡着如海浪般的声波,眼瞅着紫光一点点的暗淡下来,猪坚强此刻浑身已是汗水淋漓。
虚风道长见紫魔猪妖自顾不暇,机不可失,于是斜刺里插过去以十成的先天气功击向了猪妖,一掌拍在了牠肥胖的后臀上。
猪坚强一声闷哼,整个身子向前平平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来了个“猪拱地”,半拉屁股瞬间肿胀得老高。
“哼唧哼唧......”猪坚强小尾巴甩来甩去,疼得直呲牙。
事不宜迟,古空禅师趁热打铁,绝不能让猪妖再有任何的反扑机会,于是身子跃起双手齐下,十道梦遗指射向了猪坚强。
“住手!”突然一道黄缎凌空而至将猪坚强肥胖的身子卷起拖开丈许,楚大师身影一晃蓦地来到跟前,紧接着身后一群人蜂拥而至。
楚大师收起黄缎,冷冷说道:“古空禅师不是已回衡山了么,怎又现身在这雪域高原?难道是嫌寺中饮食清淡,想要杀猪开荤破戒不成?”
“老僧是来旅游的,呵呵。”古空禅师落地道。
“白云观主虚风道长怎么也赤裸上阵了?”楚大师揶揄道。
虚风脸一红,身为全真教的掌门人如此狼狈展现在众人面前,实在是难堪之极,他打开小皮箱取出一套备用的奶白色西装赶紧套在了身上,顺手还喷了几下古龙水。
费叔走到猪坚强身边,心疼的呼唤了两声摸了摸牠红肿的屁股,在牠的脖颈拴上钢链递至卫道长手中,然后上前两步面色铁青的说道:“你就是衡山古空禅师?”
“老僧正是。”
“你身为佛门高僧,竟然对一头宠物猪下如此重手是何道理?”
“敢问施主名讳?”古空禅师问道。
“大师,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费叔。”虚风道长知道费叔背景极深,赶紧提示给古空禅师,免得双方言语冲撞日后给衡山带来麻烦,在中国佛道两教都是受制于政府的。
“古空禅师虚风道长,你们都来啦。”这时,二丫和小月高兴的跑过来打招呼,邢书记和可儿也上前问候,并把明月堪布介绍给他俩。
费叔“哼”了声,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儿。
楚大师转过身来,冷冷道:“这位想必就是东巴木老司吧?请交出所盗画轴。”
木老司知道自己绝非此人对手,刚才他以黄缎轻易卷走体重如牛的猪妖,看其功力甚至可能都不在那位衡山老和尚之下,今日算是栽了。
虚风道长心下暗道,自己没有估错,此人果然就是盗画的那位东巴老司。
“画呢?快交出来。”二丫冲着木老司喊道。
木老司无奈只得从怀中掏出那幅画轴,眼睛恶狠狠的瞥了尼朵一眼,知道是她出卖了自己。
二丫一把夺过画轴直接就地铺开,《敦煌夜魇图》中,一轮明月依旧高悬夜空,古城堡、戈壁滩、莫高窟历历在目,可是就不见有良等人的身影......
“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二丫急得带着哭腔。
楚大师等人也都大吃了一惊,众目睽睽的盯着画看,果然里面一个人也找不见。
二丫伏在画上,眼含着泪水焦急的一寸寸的寻找着。
楚大师疑惑的目光瞥向了木老司。
“不可能呀,离开木里大寺的时候我还看来着,一共三男一女四个人都站在沙丘上,绝不会错的。”木老司也感到不解。
“难道黄老魇跑了?”古空禅师诧异道。
楚大师冷笑一声:“古空禅师,画轴到你手才没几天,就已经放跑了黄老魇,由此而带来的恶果,看你老和尚如何承担?”
“你肯定黄老魇已经闯出虚空了?”古空禅师怀疑的问道。
“当然,就在木里大寺殿中,活佛等人也都在场,东巴木老司,你说是吧?”楚大师恨恨道。
木老司点点头,将昨夜小殿之内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清朝皇帝’在莫局长脸上留下了七彩掌印?”古空禅师面露惊讶之色。
“正是,他说既然是儒生,就不杀莫局长了。”木老司回忆说。
古空禅师闻言长叹一声:“唉,都怪老僧一念之差,没有与二丫同行才导致画轴丢失,更没想到走火入魔的黄老魇竟有办法在寥寥数日内便闯出了《敦煌夜魇图》,他是如何做到的?”
虚风紧锁眉头,也猜不透黄老魇是怎么逃脱的,总之此人回到尘世定会带来无妄之灾。
“木老司,你因何要盗画轴?”虚风想了想,语气严肃的问道。
“尼朵说携带此画的女军人是前去寻找‘蓝月亮谷’的,因此推测这幅画轴可能就是开启虚空的密匙,所以才命人在丽江古城客栈调了包。”木老司解释说。
首长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你说可能是开启‘蓝月亮谷’的密匙,可有什么根据?”
“并无根据,只是猜测,不然两个女人带着它千里迢迢赶去塔巴林寺干嘛?”木老司反问道。
虚风听明白了,对其说道:“木老司,这画轴与蓝月亮谷其实并无任何关系,二丫只是想找到隐居在谷中之人帮忙出手相救画中的男友,仅此而已。
“若是此画没有关系,塔巴林寺也兴许晓得蓝月亮谷的所在。”木老司一口咬定。
楚大师嘿嘿两声,指着明月说道:“木老司,塔巴林寺的堪布明月.邬波驮那就在这里,你直接问她好了。”
木老司此刻才注意到了人群后面那个尼姑装束的俏丽女人,不由得为其美貌所震惊。
木老司上前施礼并自我介绍,然后询问她是否晓得蓝月亮谷之所在。
“贫尼不知。”明月坦然道。
木老司闻言长叹一声,竟然落下两滴老泪:“‘蓝月亮谷’,东巴人祖祖辈辈寻找了数百年,那是我们的心中圣地‘香巴拉’,明月堪布若是知悉,请您一定告诉我。”
“贫尼确实不知道蓝月亮谷在哪儿。”明月淡淡回答道。
“那女军人为何不远千里要赶来塔巴林寺?”木老司怀疑道。
明月踌躇着,寒生曾经嘱咐过她不要对外人提起蓝月亮谷。
“是贫道叫她们来的。”虚风道长在一旁说道。
木老司更加惊讶了,不解的望着他,耳边听见猪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旁边的那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令其心中暗自诧异,此人仪表堂堂,但却和青铜镜中的影像容貌一模一样,再看其胯下鼓鼓囊囊的,分明就是同一人。眼下敌友不清,自己盗画理亏在先,还是闭嘴少说话为好。
“费叔,”首长私下里悄声说道,“塔巴林寺明月堪布与朱寒生是江西婺源同乡,以前就素有来往,我猜想极有可能隐藏了有关蓝月亮谷的秘密。”
“嗯,猪坚强的嗅觉远超一般生物,若是有朱寒生或是谷中其他人的物品,牠就有可能带着我们找到那里。”费叔点头道。
楚大师也来到费叔身边,低声说:“黄老魇既已离开画轴,《敦煌夜魇图》也就失去了价值,至于了去大师和薛道禅的生死与否,对我们意义并不大。古空禅师和虚风道长虽然伤了猪坚强,但眼下还不适宜与他们翻脸,况且老和尚的‘血禅’功夫切不可小觑,依我之见,大家合力找出蓝月亮谷的开启密匙是当务之急。”
费叔点点头,隐晦的说道:“不错,还有大事未成,小不忍则乱大谋。”
楚大师来到古空禅师身边,微笑着拱手道:“大师,既然来到雪域高原旅游,大家何不尽兴游玩一番,同去滇西北梅里雪山转转如何,顺便送明月堪布返回塔巴林寺。”
“老僧正有此意。”古空禅师颌首道。
“道长有何打算?”楚大师转身问虚风。
“贫道原本是与古空禅师搭伴而来的,自然还是一路同行。”
众人商议一番,决定送明月堪布返回塔巴林寺,明月见古空和虚风也如此说,便不好推辞了。
“这猪吃什么会养的这么胖?”可儿始终对猪坚强感兴趣。
“在自然界的生物中,只有猪吃了睡,醒了再吃,吃了又睡,而且对乱七八糟的食物从不忌口,懒惰贪食,所以上膘很快,最后再被人所吃,牠短暂的一生折射了封建社会落后的小农意识,在我们国家这种人很多。”邢书记解释说。
“相公,你讲的太深奥了。”可儿敬佩的望着他。
猪坚强恶狠狠的盯着邢书记,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吼声。
木老司见无人追究他盗画的事儿,自是松了口气,于是自报奋勇的为众人带路前往滇西北,他的心中始终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塔巴林寺中一定会有蓝月亮谷的线索。
大家启程一路西行,直奔迪庆州的塔巴林寺而去。
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白眉老喇嘛扎西正在默默的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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