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24-10-11 15: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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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0 天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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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4 07: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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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马翠姗的声音开始猛烈颤抖:“他说,这男人的心脏都被刀穿透了,早就该死了……但是他流出的血痕从巷子口一直延伸到自家门口——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早就……死了?”付夫琢磨着这话,双眉渐渐皱成了“川”字。
“嗯……当时我听到他就是这么说的。”马翠姗坚定地点点头。
“派出所长又怎么说的?”付夫又递过来一根烟。
马翠姗吸了一口烟,苦笑道:“张所长是一个……很正派的警察。他当时就对老法医说,说不定冉正东当时没死,一路淌着血想回家,结果在家门口又被凶手从背后插了一刀……”
说着,她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颤声道:“当时我就冲他们吼起来,‘我跟女儿都看见他了——当时他背后没有人’!张所长却冷笑着说,当时巷子里这么黑,就算有人我们也看不清……”
听到马翠姗这么说,付夫再次沉默了。
两人安静地吸了会烟,马翠姗又抬起头,默默盯着凉亭外被冷雨浸润的草坪,自言自语般念叨道:“老辈人说,‘六月雪、雷打冬’都是有冤情需要伸张……正东回来之后,我也开始觉得,他是有冤屈啊。”
烟燃到过滤嘴的时候,她才转头怯怯地问:“付记者,我老公这件事,你能帮我查一查吗?我想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爸爸……”
话到这里,马翠姗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盯着这个女人,付夫轻轻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说:“这个采访选题,我接了。”
2月9日下午三点,巴山区秦定路“行政一条街”上,人车熙攘。
依旧绵密的冷雨里,一辆出租车从街口钻进主道,朝区公安分局一路奔驰而来。
车窗外,区政府各部门的办公楼林立街道两旁。
车内,一个剃着板寸平头、眼眶深邃的年轻男人,正用飘忽而神秘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在出租车距区公安分局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年轻男人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蹦出了一条微信:“尊敬的付记者你好,今天贵社传来的采访函已经收到。对这次采访,局领导高度重视,现在已经安排相关鉴证人员接受采访。他们正在区局法医鉴证中心恭候大驾。——巴山区公安分局政治处。”
放下手机,付夫转过头,继续盯着车窗外。
三个小时前,他接下马翠姗的委托,决定帮助这个寡妇解开丈夫的死亡之谜。
刚才和马翠姗道别前,付夫又询问了她和冉正东相识的经过——
原来,马翠姗年轻时是一个古惑女,18岁就开始在三喜市的地下红灯区里坐“素台”。而所谓“素台”,就是只陪客喝酒而不出卖肉体的陪酒女,和“荤台”相对。
一次,马翠姗坐台的夜总会里来了一个熟客,点名要她陪睡,她宁死不从。那熟客就动手打她。当时,冉正东正好在夜总会看场子。看到小姐被欺负,他立即出手相助,把那男人打得找不着北。从那件事以后,一直缺乏安全感的马翠姗就和他好上了。
两年后,他们有了大儿子冉升,于是扯证结了婚。有了家庭,马翠姗就从了良,到附近一个服饰批发市场当了售货员。虽然她也劝丈夫弃暗投明,冉正东却以“一没文化二没技术,赚不到钱”为由,继续当小混混,不时因为盗窃或替老大收保护费之类的事被扭送到局子里。
为这,马翠姗没少和他吵架。
一家三口就这么又过了11年,这对苦命鸳鸯又生下了小女儿冉梦。
女儿渐渐长大,对冉正东也越来越黏。而冉正东,对女儿也是无比宠爱。
冉梦三岁生日时,他想给孩子送一份大礼。可是,他没有钱。
于是,冉正东又叫上了两个以前一起混的弟兄,盗窃了当地一家金店。
女儿生日当天,冉正东拧着一只比人还高的绒毛熊和一条金手链,回家陪冉梦过生日。
却不想,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切蛋糕时,警察闯了进来。
在自己妻儿面前,冉正东被套上手铐,又被警察推进了警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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