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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ilkdgv

[转帖] [连载]《五大贼王》——天下贼术,皆出五行!作者: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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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六、水火交融
  郑副官哦了一声,脑袋转过来,看了看手中的枪——只听“呯”的一声枪响!
  郑副官突然开枪,罪恶的子弹噗的一声,打进老关枪的胸口,子弹的热量点着了外衣,枪眼处轻烟直冒。全场的人都呆住了!
  老关枪低头看了看,眼睛使劲眨了眨,歪着嘴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抬起头,看了看火小邪,说道:“我,我中枪了……”
  这一枪正中老关枪的心窝。
  一股子鲜血冲老关枪胸口的枪洞中涌出,老关枪把头仰起,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看着天上的星辰,说道:“一点,一点都不疼……”老关枪脖子一软,重重的垂下了头,死了。
  火小邪看着老关枪,喘气声急促起来,急促到几乎连成一片,说话都不成句子:“老……老……我……我……老……”
  郑副官吹了吹枪口,慢悠悠的说道:“军爷我亲手枪毙的人,少说也有百十个了,还怕你变鬼上门闹?”郑副官看着火小邪,说道:“小王八蛋,告诉你,你刚才撒谎了。你醒过来以前,那棵大槐树已经搜查过了。你要再骗我,下一枪,就是他!”
  郑副官唰的举起枪,对准了浪得奔。
  浪得奔见到老关枪已死,整个人都已经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老关枪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注意郑副官拿枪指着自己。
  瘪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老关枪!老关枪!老关枪!”无论瘪猴再怎么哭喊,老关枪也永远不会抬起头来了。
  火小邪慢慢转头看着郑副官,两个眼睛已经红了,眼泪顺着眼角奔流直下。火小邪和老关枪他们平日里嘻哈惯了,经常说混话什么你死我活,不留眼泪之类的话,可今天看到老关枪真的永远和自己分别,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火小邪如同痴傻了一般看着郑副官,郑副官也得意洋洋的看着火小邪。火小邪眼中没有恨意,也没有惧怕,满脑子只是一句话:“我害死了老关枪?我害死了老关枪?”
  郑副官说道:“怎么样?东西在哪里?说吧?”
  火小邪张着嘴,慢慢的说道:“我,我,我……”
  浪得奔此时却发作起来,啊的一声大叫,身子剧烈的扭动,由于绳索勒着脖子,浪得奔的脑袋乱晃乱摇,顿时将脖子上的肌肤磨到爆裂,一片血红。浪得奔歇斯底里的大叫:“啊!啊!啊!我****女马!我****!我****!……”
  浪得奔真的如同发疯了一样,张着大嘴,五官扭曲,极为吓人,那吼声已经根本不象是人声,已经如同野兽一样。
  郑副官见浪得奔这个样子,也有点胆颤,用枪指着浪得奔骂道:“你再叫就打死你!”
  浪得奔根本听不进去,还是野兽一样玩命的折腾,郑副官正犹豫是不是现在开枪,黑三鞭猛然大吼一声,那声音盖过了浪得奔:“吼你妈的吼!闭嘴!人都死了!”
  黑三鞭这惊天一吼,压住了浪得奔,浪得奔一句叫没喊出来,喉咙咕咚一声,竟憋过气去,脸上肌肉一松,身子一软,头重重垂下,不知生死。
  黑三鞭骂道:“吼的烦死了!祸小鞋!你发什么愣呢!该说就说啊!”
  火小邪也被黑三鞭一骂,回过神来,猛吸了两口凉气,说道:“我说,我说,那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吞到肚子里了!”
  黑三鞭、郑副官都一愣,郑副官一回头看了看张四爷。张四爷也有点吃惊,咦了一声,站起身来,向火小邪走过来,摸着下巴问道:“你把两个珠子都吞到肚子里了?”
  火小邪说道:“别杀我兄弟,别杀我兄弟,我说的是实话!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
  张四爷说道:“谁让你吞到肚子里的?”
  火小邪说道:“一个女的,她麻昏了我以后,把珠子塞进我嘴里吞掉了。”
  张四爷神色一变:“一个女的?什么样子?”
  火小邪说道:“不知道,没看清楚,当时中了麻药,看不清东西。”
  黑三鞭也都听了,琢磨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张四爷,张四爷,感情还有这么蹊跷的事情哪?拿到珠子让这小子吞了?哈哈哈!”
  火小邪十分恳切的看着张四爷和郑副官,说道:“我都说了,说一句谎天打五雷轰,求你们放了我兄弟!别杀他们!这事和他们无关!求求你们!求你们!”
  张四爷皱了皱眉,思绪翻滚:“果然奇怪!抓到这个小子时,他昏在路边,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让我们方便的抓住的!如果这小子说话属实,那玉胎珠真的让他吞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在帮我们!可是这玉胎珠,乃是剧毒之物,换了任何人,含在嘴里片刻,也要丢了性命!怎么这小子还活蹦乱跳的?”
  郑副官打算张四爷的思绪,问道:“张四爷,这小子真的吞了吗?那还能取出来吗?”
  张四爷长长喘了一口气,说道:“能!来人啊!把这个小子衣服脱了!开肠破肚!”
  张四爷说完,扬长而去,人群中有人应了几声,嗖嗖跳出几个刀手,都从腰间抽出亮闪闪的尖刀,扑上来将火小邪按住,就要脱火小邪的衣服。
  火小邪也不挣扎,犹自大叫:“我说了!我说了!放了我兄弟!放了我兄弟!”
  黑三鞭也说道:“张四爷,我看这几个小子很是值得佩服,我也是拉他们来当肉包子的,没他们的什么事情,你就放了他们吧!”
  张四爷哼道:“黑三鞭!你好好看着!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眼看火小邪被拔了个精光,露出上半身,一个大汉那个布条把刀子擦的铮亮,一个反手,就要往火小邪腹上按下去。这一手反手刀使的好的话,一刀下去,能听到噗一声响,肠子稀里哗啦涌出来。
  就在此时,只听人群中一个人连滚带爬的挤进来,疯了冲到张四爷身边,噗通一下双膝跪地,大叫起来。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8: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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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人连滚带爬的挤进来,疯了一样冲到张四爷身边,噗通一下双膝跪地,大叫起来。
  
  此人大叫道:“张四爷!不好了!”
  张四爷一见来人,神色也一变,捏住此人肩头喝道:“怎么了!”
  此人叫道:“镜子!镜子!丢……”
  张四爷没等此人再喊出话,啪的一掌将此人打翻在地,腾的一下子跳起来,头也不回的跳入人群中,人群哗的分开,张四爷发疯一样奔去,不见踪影!
  张四爷这个样子,实在有失身份,而且事发突然,依田少将、宁神教授等一干人都是大为吃惊,纷纷站了起来,看着张四爷所去的方向,不知所措!
  周先生显然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脸色阴沉,连忙团团身一个抱拳,说道:“各位!各位!本府有重大事情发生!请各位稍等片刻!刘管家!”
  刘管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叫道:“在!在!”
  周先生说道:“请各位客人去镇宝堂喝茶休息!照顾好了!不要让客人受到惊扰!”周先生这话的意思刘管家听的明白,就是说让刘管家带着依田、宁神、郑副官等人呆在镇宝堂,严加监视,不要让他们乱走乱动。
  刘管家连忙应了,上前去请郑副官几位。
  周先生又一抱拳,看了身边一个蓝衣武师一眼,也不说话,随即便如同张四爷那样飞奔而去。
  本来正要下刀给火小邪开膛破肚的刀手,见管事的人突然都走了,下不了手,愣在原地。周先生身边穿蓝衣武师走上前,说道:“人就绑在这里,严加看管!下去吧!”那几个刀手齐齐应了声是,两三个刀手上前给火小邪穿了衣服,又结结实实绑在木桩上。
  火小邪这才从鬼门关前捞回了一命!
  
  张四爷一路狂奔,一直奔到后院,后院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有人见张四爷进来,上前汇报:“张四爷!天锁地铄全部都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但镜子却不见了!”
  张四爷沉着脸,也不答话,径直向前奔去。一直奔到一栋仅仅有门但无窗的石头房子前,这个房子门边躺着七八个人,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不少人正在试图用催神水将他们唤醒,但毫无反应,他们见张四爷来了,赶忙站起,给张四爷打开了房门。
  张四爷进了房间,下到地下,又弯弯折折走了半天,也不知过了多少道关卡,才走到一间内室中。
  只见这件内室中摆着一个圆形石台,上面却空空如也。张四爷看着这石台,身子一下子都硬了,呆若木鸡,几乎要摔倒在地,有武师上来赶忙扶住张四爷。张四爷按住额头,惨声道:“不见了!不见了!”
  张四爷惨声念了半天,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一把将扶着他的武师推开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怎么丢的!怎么回事!是谁!”
  身边众武师谁都不敢说话,张四爷红着眼睛,如同恶狼一般掐住一个武师的脖子,大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师被张四爷掐着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张四爷松开此人,又一把抓住另一个武师,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师也不敢避让,任凭张四爷掐着,气都喘不上来,只是摇头。张四爷一脚将此人踹开,仰头大叫:“谁偷了!还我镜子!!!!”至此,张四爷的神态已经和疯了无异,口沫横流,眼前也一片迷离,身子一躬,如箭一般扑到一个武师跟前,反手一把抠住脖子,手腕一拧,只听咔噶一声,竟将这人毙于掌下。众武师谁人见过张四爷这般模样,吓的乱成一团,纷纷避让。张四爷不管这么多,双手乱挥,只要抓到一个,不是将断其筋骨就是要人性命。
  张四爷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张四爷!事已至此!请冷静一下!”
  张四爷恶狼一般转过头来,五指齐张,身子一闪就扑过来掐住说话的人的脖子,当真是快如闪电。而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先生。
  周先生赶到这里,已经见张四爷形如疯癫,见人杀人,一众武师都面无人色,缩在一边闪避,也不敢逃。周先生见此光景,不由得大喊了一声。谁知张四爷疯到认不出自己,竟也掐住自己脖子,周先生知道张四爷手段厉害,但还是奋力叫道:“我都认不出了吗!”
  张四爷听这个声音,微微一怔,眨了眨眼,气息渐平,总算是略略恢复了些神智,不再用劲。周先生奋力将张四爷的手扳开,咳嗽一声,说道:“张四爷,冷静一下!冷静!”
  张四爷脸上凶相渐平,却又换上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说话也哽咽了,扶着周先生说道:“周先生,那玲珑镜,可是我的命啊,镜子丢了,和丢了命又有什么分别。”说着竟如孩童一样,抱着周先生的肩膀哇哇大哭起来。
  周先生颇为怜悯,拍着张四爷的后肩,凑在张四爷耳边轻轻说道:“徒弟啊,镜子丢了还能找回来!我们只要知道是谁偷的,就一定能找回来的!”
  张四爷一愣,又是泪如泉涌,也是低声说道:“师父,你有快二十年没叫过我徒弟了。唉……师父啊!您是非要见到我丢了镜子,才肯认我这徒弟吗?”
  周先生神色黯然,轻轻说道:“徒弟啊,不要再提了!这里人多,我们还是以主仆相称吧。”张四爷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周先生对周围的人嚷道:“快给张四爷拿张凳子来!”
  众武师见张四爷总算平伏,七手八脚拿来两张凳子,扶着张四爷坐下。周先生倒没有坐,而是眯着眼睛,在堂中四下观看了一番,转身对张四爷说道:“张四爷,能有如此手段的人,普天下恐怕只有五大世家的人能做到了。”
  张四爷的精神已经慢慢平静,听到周先生说话,也沉声道:“可我们和五大世家无怨无仇,见都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要偷我这面镜子。”
  周先生说道:“那五大世家的人行为怪异,有时候,并不见得是我们得罪了他们,而是因为我们这里防盗之术做的厉害,传的太广,传到他们耳中,他们便不请自到,故意要破一破我们的防盗之法,显一显自己的本事。”
  张四爷一惊,说道:“那他们并非冲着我的玲珑镜?只是想来挑战我的机关而已,那是否镜子还能还我?”
  周先生说道:“恐怕很难,除非你能找到偷镜子的人,好好商量,才有可能。”
  张四爷说道:“周先生,你觉得是哪个世家的人干的?那个叫严景天的,你不是怀疑他们是火家的人吗?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会不是是他们干的?”
  周先生说道:“如果他们是火家的人,倒是十分的可能,但听说火家人讲究的是身势手法,我们的天锁地铄尽管在他们眼中可能并不高明,但想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还是不太可能。我倒觉得,很可能是水家的人干的!”
  张四爷说道:“水家?”
  周先生说道:“是!我一路看过来,恐怕偷镜子的人对我们这天锁地铄十分的了解,长期潜伏在我们这个宅子里,待黑三鞭在外面大闹之时,便乘机毒倒我们看守这地库的管事,拿了仿制的钥匙直接进来的。”
  张四爷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说道:“可地上的天地步机关,这贼怎么会走?”
  周先生指着地上的一块砖头,冲张四爷说道:“你看,你地砖上是不是有一层石粉?”
  张四爷站起来,走过来蹲下用手摸了摸,说道:“果然!是有一层石粉。”
  周先生说道:“刚才我在门口看到被麻倒的大管事鞋底,也有这种石粉……呵呵!真是狡猾,此贼必定知道,黑三鞭闹事的时候,我们要锁上天锁地铄,大管事一定要先走一遍『天地步』,到镜子跟前设防,这贼人提早料定,让大管事踩了石粉进来,这贼只要顺着大管事的步子进来出去,就不会触动机关!”
  张四爷沉吟道:“看到这贼对我们是了如指掌了啊!”
  周先生说道:“不错!这种情报收集、拿捏火候的本事,恐怕非水家人莫属了!”
  张四爷说道:“黑三鞭看来就是受水家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8: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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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四爷说道:“黑三鞭看来就是受水家人的指示,故意恶盗我们的宅子!”
  周先生说道:“这也难说!我刚才进来之前,已经让人去彻查宅子里所有人丁,看谁曾不在宅子里!”
  张四爷说道:“好!周先生!你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周先生说道:“追!我们找遍天下,也要把偷镜子的贼找出来!”
  张四爷神色又恢复了一片傲气,说道:“当贼我们不行!抓贼,可是我们当家立业的本事!”
  周先生说道:“张四爷,此事不宜惊动太广,我们迅速把玉胎珠从那小子的肚子中取出来,打发郑副官这些人离开!”
  张四爷点头应了,两人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8: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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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2:52 | 显示全部楼层
镇宝堂中,郑副官正和依田少将、宁神教授等人窃窃私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张四爷的声音传来:“让各位久等!抱歉了!”
    张四爷和周先生从内堂中走出来,团团向大家抱拳致歉。大家也都纷纷站起来回礼。
    张四爷脸色发灰,略显疲惫却也神态自若,说道:“刚才是一点小误会,后院里两个管事打架,触动了机关,还以为是什么贼进了后院呢!呵呵,我是杯弓蛇影啊!抱歉!抱歉!”
    郑副官说道:“那就好!没什么事就好!”大家也纷纷点头。
    张四爷笑道:“刚才打了一个小茬,让黑三鞭他们几个喘了口气,我们速速去处理吧!”
    郑副官就等这句,也连忙说道:“好!好!”
    
    黑三鞭、火小邪他们绑在木桩上,张四爷他们这一走,也有了一盏茶时间。火小邪冷静下来,老关枪已死,浪得奔生死不明,火小邪心中悲伤万分,生死也看的淡了。火小邪明白自己再也躲不过,就等着刨腹取珠了。
    火小邪低声对瘪猴说道:“猴子,是大哥连累了你们,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瘪猴一直呜呜咽咽的低声哭啼,说道:“大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干脆你让他们给我一个痛快,也杀了我吧。”
    火小邪惨声道:“猴子,你年纪还小,多活几年吧!还等着你给我们烧烧香呢!”
    瘪猴呜咽道:“可是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火小邪说道:“你记得刚认识我的时候,你才多大一点?七八岁有没有?你以前流浪的两年怎么过的?以前能活,现在就不能活了?再说丧气话,我也不想做你大哥了。”
    瘪猴咬了咬嘴唇,只好点头答应。
    黑三鞭哼了哼,骂道:“屁大点年纪!说话絮絮叨叨的!烦死了!”
    火小邪万念俱灰,也没有脾气可发,低头不再语言。
    沉默了片刻,就见张四爷他们又走回院子,各自落座。火小邪心中想道:“死就死吧,就是死的有点丢人,肠子肚子都在外面!唉!可怜老关枪兄弟!哥哥我一会就来陪你。”
    张四爷落了座,闭着眼睛喘了两口气,说道:“刀手何在?去刨了那小子!把肚子里的珠子取出来!”
    几个刀手顿时应了,跳出来又拉扯着火小邪,要将火小邪开膛破肚。
    火小邪死意已决,任由着他们拉扯,也不反抗,转眼就被刀手拔了个精光。那刀手摆了摆刀子,在火小邪耳边说道:“小兄弟,怪不得我!”
    火小邪木然点头,刀手甩了甩手腕,就要一刀刨下!
    严景天哼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掌,喝道:“且慢!”
    张四爷本来就是一肚子怨气,听又是严景天他们说话,顿时脸上架不住,转头极为不快的说道:“严兄弟!有什么事吗?”
    严景天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这小子姓什么。”
    张四爷极不耐烦的说了句:“严兄弟感兴趣,那就问吧!玉胎珠老是泡在胃里,时间长了,也没了品质!”
    严景天微微一笑,抱了抱拳,走上一步,大声问道:“那个小子!抬起头来!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火小邪哼了一声,说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火小邪!”
    严景天又问道:“哪个火字?”
    火小邪说道:“火焰的火!”
    黑三鞭听了,也是一皱眉,心想这小子明明叫祸小鞋,怎么又叫火小鞋了?
    严景天哈哈笑了起来:“好啊!单名一个火字!”严景天笑完,一转身,冲着张四爷一抱拳,说道:“张四爷,有个不诚之情,还望张四爷借一步说话!”
    张四爷啧了啧嘴,说道:“严兄弟大可直接说,这里都是咱们东北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
    严景天说道:“既然张四爷不嫌弃,那也好。”说着,严景天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张四爷。
    张四爷有些吃惊,可这当下也不好不接,只好伸手接过,看了严景天一眼,将纸条打开。纸上密密书写着:
    “张四我兄:今有严姓兄弟五人来你府上看女身玉,乃是我的贵客,请张四兄弟多多包涵!我本来想亲自前来观赏张四兄弟取玉胎珠,但严家兄弟说女身玉中的玉胎珠邪气极盛,和我八字相冲,我就不便前来了。若是张四兄弟方便,请将玉胎珠赠给严姓兄弟几人,不必让日本人得知!烦劳!”
    纸上落款:张作霖亲笔。旁边加盖着张作霖的人名章——雨亭。
    张四爷认得张作霖的笔记和人名章,心中凛冽,张作霖是何许人?东北大帅,雄踞东北,乃是说一不二的通天盖地的人物,可这信写的极为客气,看来这严家兄弟几个极不简单,这玉胎珠想不给是绝对不行的。
    张四爷看完这信,明白的确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自己给自己喂了颗烫手的山芋。张四爷慢慢将信折了一折,心中已经想出如何处理的说词。张四爷将信递给周先生,自己嘴上说道:“啊!严兄弟,真人不露相,果然是掌宝的高人!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的忘了!”
    张四爷起身对依田少将、宁神教授说道:“两位大人,差点忘了,玉胎珠不能就这样从腹中直接取出,必须要用其他的法子,这位严兄弟,是取宝的高手,他有办法取出来,只是要再等一两天了。”
    依田没有听懂,宁神教授在依田耳边翻译了,依田和宁神此行根本不在乎玉胎珠,宁神教授眼珠一转,与依田用日语说道:“随便他们。”
    依田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请严先生,取宝吧。”
    郑副官有点摸不着头脑,火小邪已经躲过一死,怎么严景天又出来搭救他一次?这火小邪的命也太硬了吧!郑副官有点想不通,挤到张四爷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会这么麻烦?”
    张四爷淡淡说道:“一会细说!”说罢也不搭理郑副官,郑副官讨了个没趣,也发作不出来,闷闷退到一边。
    周先生也已经看完纸条,揣入怀中。张四爷转身对周先生吩咐道:“周先生,那你安排一下严兄弟他们,去个僻静的地方,无论什么事情,都按照严兄弟吩咐的来!”
    周先生心知肚明,应了声,走上前去,与刀手说了声,刀手连忙答应,众人又把火小邪的衣服穿上,从木桩上解下来,依旧捆着。
    周先生对严景天他们一抱拳,说道:“严家兄弟,这边请!”严景天微微一下,带着三个下属随周先生快步离开,刀手则押着火小邪跟着离去。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8: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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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3:12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四爷见周先生、火小邪、严景天他们离去,心中更是怅然所失。张四爷闯荡江湖数十年,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无论是抓了个黑三鞭这样的恶贼,还了放了马上成为刀下之鬼的火小邪,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晚事情不仅来的突然,而且古怪异常,更是稀里糊涂就被人偷了自己视若性命的玲珑镜,心中恶气一直翻滚不息,胸口无比烦闷,全凭自己超绝的意志力压着,碍于外人太多,根本无从发作。
  张四爷此时脸色逐渐发青,猛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瘫坐在椅子上。周围一圈人都是吃惊不小,但张四爷府上的人却没有人敢上前来问,依旧鸦雀无声。
  郑副官仗着自己和张四爷的关系,忍不住小心问道:“张四爷,你怎么了?”
  张四爷从怀中取出手绢,把嘴角的鲜血擦净,冷哼道:“不要紧,不要紧,老毛病了!”
  “啊,张四爷,如果您身子不舒服,我看今天就这样吧?”郑副官尽管心中不愿,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
  张四爷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这个黑三鞭,我还有话要问他!”
  黑三鞭见张四爷吐血,仍有话要问他,哈哈大笑:“张四爷啊张四爷!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看你这个样子,恐怕不是为了我黑三鞭吧!”
  张四爷哼道:“你在我眼中还算不上个东西。”
  黑三鞭继续哈哈大笑:“张四爷,我黑三鞭尽管算不上个东西,脑子也还不是木头疙瘩,刚才你们闹了半天,我自己抽空子也琢磨了一下!嘿嘿!张四爷,我告诉你吧,你可要仔细听好,我黑三鞭以下所说绝无半句假话!”
  张四爷骂道:“黑三鞭,你小命难保,还英雄的很嘛!”
  黑三鞭哼了一声,说道:“张四爷,咱们心里都明白,你我被别人当猴耍了!”
  张四爷说道:“耍了?”
  黑三鞭说道:“我黑三鞭,的确没有胆子来您张四爷府上偷东西,就算我要偷,也偷些立马能换成银钱的东西,那玉胎珠说是个宝贝,还不如说是个邪物,我偷来何用?我告诉您,张四爷,我此行前来盗宝,就是受人所托!张四爷不想听?”
  张四爷骂道:“要说就说!”
  黑三鞭笑道:“让我来偷玉胎珠的人,就是江湖人称五大贼王之一的——火贼王!”
  黑三鞭这话一说出口,如同一声炸雷响起,惊的在场人士再也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宁神教授更是按捺不住,嗖的站了起来,牢牢盯着黑三鞭。
  五大贼王的名头,张四爷府里人人皆知,就连郑副官这些当兵的,也是多有耳闻。自从大清朝覆灭以来,江湖中逐渐盛传五大贼王重出江湖,尽管没有什么人真正说得清五大贼王到底如何,但架不住江湖坊间添油加醋的渲染夸张,搞的五大贼王亦鬼亦神、半人半妖一般。所以,黑三鞭说自己被火贼王差遣着来偷张四爷家,不闹个满堂哗然才怪。
  张四爷丢了玲珑镜,对黑三鞭是被五大贼王差遣也隐约猜到了几分,听黑三鞭所说倒不吃惊,但心中恨意升腾,暗骂一声:“火家人!我得罪过你们吗?天杀的小贼!”
  张四爷手指一紧,抓的椅子扶手咔咔作响,沉声道:“黑三鞭!火贼王凭什么让你做事?你又怎么知道是火贼王?”张四爷一开口,众人顿时又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这一等一的传奇事情一句。
  黑三鞭嘿嘿笑道:“火贼王要我做什么事,我敢问理由吗?反正火贼王说了,让我闹的越大越好!”
  张四爷说道:“那好!但火贼王又凭什么相信你?”
  黑三鞭哈哈哈笑道:“张四爷啊张四爷,我当你多有见识,感情还不如我呢!我告诉你吧,十年前我大闹奉天后,在外面不知天高地厚,碰到了火家的人,他们拿了一根针,不知用什么精妙的手法,打入我的脊柱里面,每月中总有一日,疼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火家人说了,这针叫火曜针,普天下只有他们取的出来。”
  张四爷说道:“所以你为了取针出来,就听他们差遣,来偷我家宅子?”
  黑三鞭笑道:“张四爷聪明,一点就透!”
  张四爷心中纳闷,想道:“这黑三鞭不像是说假话,可周先生说玲珑镜失窃,应该是水家人的手笔,怎么火家人也掺和进来了?难道水火联手?这又怎么可能?不对,我要再问问!”
  张四爷问道:“黑三鞭,我问你,火贼王什么样子?”
  “问的好!老实告诉你,我除了十年前见过火家人,这次根本没有见到火贼王或者火家任何一个人,只是无意之中,发现自己鞭子上缠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清楚,让我做什么,怎么做,落款是火贼王而已!嘿嘿,张四爷,你觉得不是火家人干的?”黑三鞭看张四爷并不置可否,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黑三鞭靠蛇鞭成名,蛇鞭上缠着纸条,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光凭这手,就知道写信人绝不简单!嘿嘿,我这人多疑,光凭这个也是不能全信,毕竟是来偷你张四爷的家,但信中也说得清楚,事成之后可以把我脊背上的火曜针拔出来,普天下除了火家人知道我脊柱上有根火曜针以外,还有谁人知道?我不信也得信了!”
  宁神教授听完,忍不住插上一句话:“黑三鞭,请问你十年前在哪里碰见火家的人?这次又是在哪里?”
  张四爷侧眼一看,心中暗道:“这小日本鬼子!恐怕黑三鞭要去日本人那里做客了!果然这些日本人关心的就是五大贼王!”
  黑三鞭眉头一皱,看着宁神教授,嘴巴一撇,鼻子嗅了嗅,冲宁神教授嚷道:“你是哪根屌毛乱滋屁?轮到你来问我?我他妈的一闻,就知道你是小日本的野鬼子,滚一边去!”
  宁神教授被这粗野的脏话骂的一愣,嘴中喃喃道:“屌毛乱滋屁?”细细一想也明白是极脏的骂人的话,白面涨的一红,指着黑三鞭一下不知怎么回嘴。
  依田少将尽管听不懂太多中文,但什么小日本,小鬼子还是听的懂的,把武士刀鞘向地上一跺,站起身来,唰的把武士刀抽出,单手持着,把刀横在空中,指向黑三鞭,骂道:“你的,良心的坏的!大日本帝国的皇军问你,你必须,老实的回答!”
  黑三鞭哼一声,骂道:“你妈的巴子!老子回答你一句,老子就改名叫脱下裤衩子!”
  一九二几年,东北已经遍布日本军人,还有很多日本移民,黑三鞭知道日本人名类似“脱下裤衩子”也是寻常。
  依田少将没有听懂,还想说话,宁神教授伸手按住了依田,凑到依田耳边低语了几句。依田瞪着黑三鞭重重哼了声,刀一个翻手,插入地下,也不再说话。
  宁神教授对张四爷说道:“张四爷,这个叫黑三鞭知道的,我们也很关心,我看能不能这样……”宁神教授转头看了看郑副官,“郑副官!你看合不合适?”
  郑副官对日本人一向客气,赶忙凑过来。
  宁神教授说道:“张四爷、郑副官,既然玉胎珠还要几日才能取出,剩下的这些犯人不如暂时收押了。这个叫黑三鞭的,我希望由我们日本关东军负责关押、审讯,不知两位意向如何?”宁神教授如意算盘打的好,他见张四爷油滑的很,什么都不肯说,而黑三鞭居然见过火家的人,只怕比张四爷价值更大,自然不愿放过。
  宁神教授嘀嘀咕咕一番,郑副官哪有什么意见,点头应了,张四爷心思不在黑三鞭身上,也不反对。
  几人商量停当,安排人把黑三鞭解了绳索独自押走,而老关枪尸体已冷,浪得奔不知生死,瘪猴小孩一个,也没有什么用,被拖入张四爷家地牢关押。
  
  张四爷总算把这些麻烦人物打发走,独自坐在镇宝堂中发呆,却见周先生从偏堂闪出来,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张四爷身边,张四爷赶忙站起。周先生凑在张四爷耳边低声说道:“严景天他们,带着叫火小邪的小子出城了!”
  张四爷一愣,说道:“走了?”
  “留不住的!”周先生缓了缓,说道,“不过,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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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留不住的!”周先生缓了缓,说道,“不过,我已经查到,我们府上,半年前来的那个叫小翠的丫头,已经失踪了!极可能就是她所为!我现在怀疑,这个严景天、火小邪、小翠都是一路的!”
  张四爷说道:“小翠……现在一想起来,的确古怪……那现在怎么办?”
  周先生沉声道:“咱们舍了这份家业,带着钩子兵,出奉天!这奉天城,已经不是我们安生立命的地方了!”
  张四爷神情严肃,看着周先生漠然不语。
  周先生说道:“怎么?舍不得这十多年的家业?”
  张四爷轻轻一笑,说道:“不是。我是想我们现在就动身!”
  周先生倒是一愣,随即笑道:“好!”
  张四爷拍了拍脑袋,一脸豪气,说道:“咱们第九代御风神捕!也来个重出江湖!师傅!咱们抓贼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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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火命犹坚
  奉天南城门方向,四人四骑向城门飞驰而来,正是严景天等四人。守城门的士兵赶忙大声吆喝,挥手阻止,有人见他们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把枪举起,大骂:“停下停下!开枪了!开枪了!”。
  严景天他们一直奔到士兵跟前,才将马勒住,四个人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停下,那气势吓的一众士兵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打头的队长见过世面,知道这些人深夜里事无忌惮的狂奔,来头绝不简单,赶忙跑上来,拉住严景天的缰绳,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几位要出城?”
  严景天也不接话,手一抖,一个信函象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入队长的怀中。队长不敢怠慢,打开一看,竟是张作霖亲笔签署的出城令。那队长一个立正,啪的冲严景天他们敬了一个礼,回头吆喝道:“快给几位爷打开城门!”
  当兵的见头发话,难敢怠慢,七手八脚将城门大开。严景天伸手将队长毕恭毕敬归还的出城令拿过,喝了声:“走啊!”
  四匹高头大马一溜烟的飞奔而出,留下守城门的士兵犹自不停擦汗,望着严景天他们的背影唏嘘短叹!
  
  严景天几人驾马狂奔了七八里,直到郊外山口的分岔路才停了下来。严景天左右看了看,辨明了方位,嘱咐道:“严守震,严守仁,你们两个走西边,到通河镇等我,多多留心,不要让人盯上!严守义,带着火小邪跟我来!”
  严守震、严守仁应了声,一夹马肚子,飞驰而去。严景天一勒缰绳,就要和严守义向另一条路奔去。严守义马背上绑着个巨大麻袋,麻袋里面有人大骂一声:“****们祖宗的!给个痛快吧!再跑几里,老子就要撒架了!”
  严守义这人长着一张死脸,如同木头雕刻的一般,听麻袋里的人咒骂,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反手一掌,打的里面的人哇哇乱叫,继续骂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严景天倒不生气,冲着麻袋嚷道:“火小邪!马屁股颠一颠就废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好汉呢!”
  那麻袋里绑着的正是火小邪。本来火小邪被严景天他们用布条扎了嘴巴,说话不得,可这一路狂奔下来,火小邪着实难受的不得了,五脏六腑几乎都要从嘴里呕出来,于是用头脸拼命在马背上摩擦,终于弄松了布条,露出嘴巴,又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略有停顿,这才顺过一口气。火小邪想着自己迟早都是一死,哪管这些人是天王老子还是自家祖宗,张口就骂。但火小邪听严景天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临死之前还丢人现眼,肚子里千万句恶骂也就压了下去,狠狠哼了一声,嚷道:“要杀要剐赶快动手,折腾个球蛋!”
  严景天也不答话,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喝道:“驾!”两匹马奋蹄奔去。
  又行了约摸半里路,严景天一抖缰绳,驾马从大路上跑下,突噜突噜上了条通向侧旁山上的土路,两匹马一前一后,向山上直奔。过了一个小山头,已经没了道路,马儿跑不起来,只能慢慢前行。
  火小邪在麻袋里又嚷嚷:“要憋死了!透口气!”严景天听了,给严守义递了个眼色,严守义返身手掌一挥,也没见用个刀子啥的,就将麻袋划了道口子。火小邪这时候和憋久了的王八一样,就算外面是屠夫的刀子,也要伸出头去,一见亮光,一抬头就将脑袋伸出。山中冷风劲吹,火小邪伸出脑袋,一张嘴就吸了口冷风,胃中顿时翻腾不已,哇哇大吐特吐。
  火小邪边吐边想:“嘿,这感情好,没准把狗日的玉胎珠吐出来,省的他们把我肚皮刨开,死的模样恶心吧列的。”可火小邪吐了半天,也没觉得吐出来什么大件的东西,尽是又臭又酸的汤汤水水。
  严守义说话净一个声调的问道:“吐完没?”
  火小邪最后啐了两口,嚷道:“吐完了!那玉胎珠也吐出来了!不信你看地上!”
  严守义果然低头一看,火小邪乘着严守义腰间一矮的功夫,王八大张嘴,速度惊人,一扭头就结结实实咬在严守义后腰上,可惜冬日里衣服穿的厚,这一口没能咬到肉,只咬住了严守义的腰带。严守义腰带上绑着一块通红的小牌子,也让火小邪咬住,牙齿一顺,竟将这小牌子含进嘴里。严守义大惊,噼里啪啦两个大耳光子抽在火小邪脸上,可火小邪已经犯了混劲,当真比王八还厉害,打死也不松口。严守义闷哼一声,抓着火小邪的头发拉扯,火小邪瞪着严守义,就是不松嘴。
  严景天哈哈大笑:“这小子,倒是头不按牌理出牌的犟牛!有趣啊有趣!严守义,不用管他,就让他咬着吧,我看他能咬到何时!”
  严景天看了眼火小邪,说道:“好了小子,知道你邪门歪招厉害,处处争胜,可惜你找错了对手。”严景天说罢又哈哈笑了两声,打马向前。
  严守义无可奈何,一张木雕似的脸上仍不禁抽动了几下,身子一扭,任由火小邪咬着腰带,跟着严景天行去。
  火小邪心中骂道:“妈的个嘴的!老子就是不服,偏要一直咬着,看你们怎么办!”
  
  又走了一段山路,更是难行,严景天、严守义两人只得下马。火小邪咬着严守义的腰带,如同一条大肉虫一般吊在严守义的腰上,严守义只好把火小邪也放下马。尽管火小邪脚上绳索让严守义解了,可以走路,但火小邪就是不走。严守义也是个直性子,脑子不转弯,火小邪你不走,那行,就拖着你走!于是严守义抓着火小邪衣领,拖着火小邪这人肉沙包继续前行,这场面倒是又古怪又好笑。
  严守义劲力十足,火小邪也不是很重,所以继续爬山倒也没太大妨碍。他们三人走了半个时辰,登上一个小山顶,山顶地势十分平坦,站在上面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远处严景天他们分道而行的岔路口。
  严景天站在山顶边缘,向下看了看,便坐了下来。严守义吭哧吭哧,把火小邪拖过来,坐在严景天身边。严守义有些累了,呼哧呼哧直喘,脸色难看。火小邪紧紧咬着严守义的腰带,瞪着眼睛,烂泥一般横在一边。
  严景天看了眼火小邪,哼了一声,扭头对山顶一侧的林子里说道:“跟了我们一路了,西洋景也看完了吧,该出来了,水家妹子。”
  林子里有女子嘻嘻娇笑两声,只听西索西索微微做响,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影,从林中三蹦两蹦,跳了出来,身手极为轻盈敏捷。
  那人跳到严景天跟前,盈盈做了一个揖,也坐了下来,伸手将自己的头罩摘下,撒下一头秀发,竟是一个看着大约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这女子长的俊俏,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眉目含情,怎么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这女子尽管长的如此标志,却在面容中透着一股子捉摸不定的味道,一会羞涩万分,一会妖娆妩媚,一会竟英气逼人。火小邪看在眼里,本来看的有些痴了,可猛然心中咯噔一下,暗念道:“这小妖精!一股子妖精味道!八成就是她让我吞了玉胎珠!”
  这女子笑道:“火家大哥,这个叫火小邪的小子真有趣呢,我就见过王八咬人不松嘴,今天竟见到人和王八一样的了!”
  火小邪瞪着这女子,暗骂:“你才是王八,妖精婆!也不知是哪个阴沟里的蜘蛛精变化的!”
  严景天笑了笑,也不接话,说道:“水妖儿,这次你可玩大了,差点把我们也搭进去了。本来我们来找张作霖张大帅攀个交情,顺便要了玉胎珠走。你怎么把张四家的玲珑镜也偷了?”
  火小邪念道:“原来这妖精婆是有名字的,叫水妖儿?妈的,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妖精!”
  水妖儿轻轻一笑,撒娇一样说道:“严大哥,怎么你生气了?”
  严景天说道:“生气倒不至于。就是你不该借我们火家的名义,指使黑三鞭去做事。咳,其实也无所谓。水妖儿,你偷啥不好,偏偏去偷张四的玲珑镜,张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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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严景天说道:“生气倒不至于。就是你不该借我们火家的名义,指使黑三鞭去做事。咳,其实也无所谓。水妖儿,你偷啥不好,偏偏去偷张四的玲珑镜,张四他可是御风神捕的第九代传人,势必要逼他出来寻你。”
  水妖儿娇笑道:“什么御风神捕第九代传人,听说厉害的很。可我看他们那熊样,也就是一帮会虚张声势的废料,不偷他的,偷别人的哪能显出我的本事啊。我爹爹也说了,我能偷到张四的玲珑镜,以后便不再事事管我。”
  严景天说道:“啊……水王他老人家可好?”
  水妖水说道:“老妖精了,身子好的很,看样子还能活个一两年吧,就是天天神经兮兮的。”
  严景天听水妖儿这么调侃她爹,倒是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那好,那好……哦,水妖儿,玉胎珠真的让这小子吃了吗?”严景天说着,指了指仍然紧紧咬着严守义腰带的火小邪。
  水妖儿说道:“当然是真的啊。”
  严景天哦了一声,说道:“那这小子竟然还没被毒死,也是奇了……也好也好,严守义,你把这小子带到一边去刨开肚子,把玉胎珠取出来吧。”
  严守义早就等的不耐烦,低低应了声,一把将火小邪拽起来,就要向旁边拖去。火小邪牙不松,嘴里仍能支支吾吾的含糊骂道:“小妖精,等老子变成厉鬼,天天纠缠你!”
  严守义哪管火小邪嚷什么,拖着便走,火小邪玩命的挣扎,仍然不啃松口。
  严景天看着水妖儿叹道:“这小子绰号单名一个火字,倒是个人才,可惜啊。”
  水妖儿看着火小邪,烟波流转,突然笑了笑,说道:“严大哥,你真的要用玉胎珠去破木家的秋日虫鸣术吗?”
  严景天脸色一沉,说道:“你怎么知道?慢着,严守义,先别杀他。”
  严守义已经走开几步,听严景天这样说,也只好停下来,任由火小邪吊在腰带上,垂手而立。
  水妖儿说道:“这么点事,水家人怎么会不知道啊。严大哥,你是忘了我是水家人了吗?”
  严景天脑子一转,回过神来,说道:“那是,那是……”
  水妖儿说道:“火家的哥哥们,个个都是好身手,就是不喜欢多打探些消息,脑子转不过弯来。”
  严景天说道:“哦,火家人还真不擅于情报。既然水妖儿妹子都说了,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这玉胎珠正是用来破木家的秋日虫鸣术的法门。”
  水妖儿撇了撇嘴,说道:“木王那老怪物,就是喜欢炫耀自己的本事,不理他吧,他就乱嚷嚷,理他吧,又费事的很。算了算了,不提他了!你们还是去取珠子吧。”
  严景天点了点头,对严守义说道:“严守义,这小子算是个人物,让这小子死的痛快些。”
  严守义精神头一下子又涌起,拖着火小邪三步两步钻到旁边。
  严守义低声叫道:“松口!给你个痛快!”
  火小邪紧紧咬着,摇了摇头。
  严守义眼睛瞪圆,继续叫道:“松!你松口!你不松就割掉你的头!”
  火小邪才不管这一套,仍然连连摇头,嘴里呜咽着骂个没完。
  严守义霹雳啪吧又是一顿嘴巴抽上,打的火小邪眼冒金星。严守义也顾不了太多,伸手将火小邪嘴巴捏住,想将火小邪嘴巴捏开,可就算火小邪被捏的五官歪斜,仍然牙关紧咬,誓不松口。
  其实最简单的几招,其一就是一掌将火小邪劈昏,人毕竟不是王八,昏了以后肌肉再紧,也是松弛的,用不上劲;其二就是把衣服腰带脱了,更是省事。可严守义这家伙如同水妖儿所说,空有一身本事,却脑筋太直,生生和火小邪这混人顶牛顶上了。这也真是火小邪命该不死,凭着下三滥的混招碰上了火家人的犟牛脾气,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陪阎王老子喝酒去了。
  
  严景天听到林中严守义一片闷哼,又是噼里啪啦的皮肉击打做响,猜到严守义无法让火小邪松口。水妖儿坐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严景天面皮发烫,不禁站起来说道:“严守义,叫他松口这么难吗?比开锁都难?”严景天比严守义的脑子灵巧不了多少,他也一门心思指望着火小邪就这样松口,而不是打昏或者脱掉衣服了事。
  严守义在林中闷哼:“是!是!”随即又传来噼啪的抽打声,恐怕再等一会,严守义真要把火小邪象举沙袋一样举起来,摔鳝鱼一样摔死在地。
  水妖儿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说道:“好了好了,火家严大哥,你们的身手天下一等一,可犯起牛劲来,也真是天下一等一,非要把南墙撞个窟窿吗?直接把衣服脱了,不就行了?还管他松不松口?”
  严景天心中一想,对啊,不就是这样吗?我怎么糊涂了呢?这天杀的火小邪,你差点让我们把脸都丢光了!
  严景天嘴硬,嚷道:“严守义!用重手捏脱他的下巴!”
  水妖儿叹了口气,叫道:“好了好了!别杀他了!我就是逗你们玩的!玉胎珠在我这里,不在他肚子里!”
  严景天一愣,还是轴的要命,说道:“你不是说给他吃了吗?这小子也说他吃了啊?”
  水妖儿叹道:“哎呀,我说话你们信一半就好了,我给他吃的是两块冻硬的羊粪蛋而已啦!东西在这里哪!”
  严景天低头看去,果然水妖儿手中拿着两颗玉胎珠,摆在严景天眼前。
  严景天嘿嘿傻笑,说道:“也好,也好!省事不少!严守义,不杀他了,把他带回来!”
  水妖儿驽了驽嘴,说道:“呐,拿去吧。”
  严景天摸出油纸,将玉胎珠包住,揣入怀中,笑道:“水妖儿,真服了你了。水克火,水克火,我是甘拜下风。”
  严守义的木雕脸已经气歪了,喘着粗气把火小邪又拽回原地,眼神十分尴尬的看着严景天。火小邪也正呼哧呼哧累的直喘气,仍然挂在严守义的腰间。
  水妖儿指着火小邪,说道:“这小子挺好玩的,留着当猴子耍吧。对不对,猴子?”
  火小邪大怒,愤然大骂:“你才是猴子!”岂知一张嘴,噗通一下跌倒在地,这才想起来自己被水妖儿激将的松了口,心中黯然:“天杀的小妖精啊!老子又栽在你手里!”
  严守义腰间一松,嗵的一下跳开几尺,身子摆出架势,生怕火小邪又扑过来咬住自己,严守义可真是怕了!
  水妖儿拍着手掌边跳边笑,活脱脱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的样子,笑道:“真好玩!真好玩!”
  火小邪身子翻了翻,盘腿坐在地上,手臂仍然在身后绑着,拧了拧早已酸疼的下巴,看着水妖儿骂道:“小妖精婆子!日后定饶不了你!”
  水妖儿也凑过脸去,指着火小邪的鼻子,说道:“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还要报复我!你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火小邪哼道:“小妖精,你再戏弄老子,老子立即死给你看!实话告诉你,老子有项自杀的绝技,只要眼睛一翻,一口黑血喷你一身,顿时变成厉鬼!你信不信!?”
  水妖儿娇笑道:“我才不信!我才不信!你想骗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火小邪哼了一声,正要回嘴骂水妖儿,只听严景天狠狠嘘了一声,说道:“别说话!”
  火小邪一愣,顿时闭上了嘴。水妖儿看严景天神色严肃,目光如同一只敏锐山鹰,哪还是刚才被水妖儿戏耍时憨呆的样子,水妖儿知道这遭绝不是儿戏,也赶忙顺着严景天的目光看去。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8: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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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严景天蹲下身子,将手按在地上,慢慢抬起,说道:“有大队人马要经过下面岔路口!”
  严景天站起来,向下看去,任凭山风劲吹,身子却纹丝不动,如同深深扎在了山顶石头上。渐渐有密集的马蹄、辙重声远远传来,片刻工夫,声音就越来越大。从山顶望下去,只见岔路口奔来了大批人马,还有三辆驮着极大的黑色铁箱的四轮马车,用四匹马拉着,也奔了过来。
  严景天眯起眼睛,嘴中默念道:“二十二人,四十五匹马。”
  水妖儿听的见,赶忙问道:“严大哥,你眼力真好!”火家人的这些手段,水妖儿不得不佩服了!
  严景天说道:“拿盘儿的小伎俩而已!水妖儿过奖了!打头那两个人,就是张四和周先生!呵呵,张四竟然连夜舍了自己奉天城的家业,重出江湖了!哼哼,除了全套的钩子兵,连豹子犬都一起带出来了!”
  水妖儿面色微变,说道:“连那种怪物都带出来了?可是装在马车的黑箱子里的?”
  严景天点了点头,说道:“御风神捕,可不是虚名!除了没有和我们直接对抗过,天下还真没有他们抓不住的贼了!他们若是现在放出豹子犬来寻我们,可就麻烦了!”
  水妖儿凝神而视,显得心事重重。
  火小邪坐在地上,也是能看到山下的光景的,听严景天这么一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山下岔路口,周先生下马打量一番,转身对张四爷说道:“张四爷,他们分两路走了!看蹄印,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
  张四爷说道:“周先生,我们分兵两路,追着去吧!”
  周先生翻身上马,说道:“不妥!我们刚刚出了奉天城,很快张大帅,关东军都要知道。此时不宜分开!既然已经出城,尽快避过风头才好!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通河镇的风波寨休整。”这周先生说的风波寨,乃是张四爷在通河镇的一处隐蔽的大宅,专门用来临时躲避之用。
  张四爷说道:“我们人数众多,十分显眼,多少会惊动他们,要不放出大嚼子和三嚼子,让它们追上一段?”
  周先生说道:“我看也不必了!那丫头小翠、严景天、火小邪他们几个人就算再厉害,也在我们宅子里留下了气味,我已经收了。到时候只要让嚼子们闻一闻,再追也不迟!”
  张四爷说道:“好!就听周先生的!”
  张四爷回头喝道:“弟兄们,全都跟上了!”
  那一众人马就要启程,那三辆大车中的一辆,突然咚咚做响,不住晃动起来,里面有低低恶吼连连,十分惊人。驾车的钩子兵叫道:“张四爷,二嚼子有点不耐烦啊!麻烦您来看看!”
  张四爷打马回头,来到车边,揭开车身上的一个铁盖,冲里面说道:“二嚼子,安静点,再走一会,放你出来跟着我们撒欢!现在别闹!”
  箱内那动物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眨了眨,又低低吼了两声,总算安静下来。
  张四爷关上盖子,叫道:“走啊!天亮之前赶到风波寨!”
  马嘶连连,一众人马烟尘仆仆的飞驰而去。
  
  严景天看着张四爷他们奔驰而去,面若寒霜,说道:“这御风神捕,不出江湖则已,一出江湖,声势竟是如此惊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今日看来算我们运气。嘿嘿,恐怕这世道要更有趣了!”
  水妖儿也慢慢说道:“我爹爹准我偷玲珑镜,难道就是为了逼他们重出江湖?这可玲珑镜,到底有何稀罕之处,竟能让张四舍了硕大的家业?”
  严景天说道:“这个我也不知。水妖儿,玲珑镜可在你身上?”
  “在。”水妖儿一反手,从背后的背囊中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我已经细细看了,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似乎只是一面普通的铜镜罢了。”水妖儿说着,把镜子递给了严景天。
  严景天接过,细细打量,只见这镜子十分平常,呈椭圆形,除了镜边雕刻着异常精美的花纹以外,并没有镶嵌任何玉石宝珠,看质地也不过是精铜打造而已。
  严景天皱了皱眉,说道:“也许是我们才识浅薄,看不出这镜子中的惊天秘密。”
  水妖儿说道:“我拿给我爹爹水王看看。”
  严景天将镜子还给水妖儿,说道:“水王见多识广,是我们五大世家中最博学之人,应该能解。只是……水妖儿,张四已经出山,必定对你穷追不舍,特别是豹子犬,更是凶恶!你此行可要小心!要不然……”
  水妖儿一笑,说道:“严大哥若是不嫌弃,可否带着我入关呢?我知道你们要去山西王家堡王家大院,刚好我爹爹也应该在山西一带浪荡着。”水妖儿这句话说中了严景天的心思。
  严景天想了想,说道:“也好!以我们水火两家的交情,你又是个小丫头……呵呵,不是小丫头,是我们之间彼此也有个照应!咱们现在就走吧!”
  水妖儿蹦起来,勾住严景天的脖子,紧紧贴住严景天,撒娇道:“严大哥真好!我见到我爹爹,一定说你好多好多好话!”
  严景天手足无措,任凭水妖儿搂抱着,说话也结巴了:“唉,水妖儿,别这样啊。”
  水妖儿松了严景天,眼神又落在火小邪身上。火小邪哼了一声,也不搭理水妖儿。
  水妖儿如同大人一样,摸了摸下巴,踱步道:“这个猴子怎么办呢?”
  火小邪骂道:“谁是猴子!”
  严景天说道:“这还真是有点麻烦,他听到不少我们的事情,放他走吧,恐怕要出乱子。我看,给他个痛快,埋在山上算了。”
  严守义顿时跳上一步,准备动手。
  火小邪仍然哼道:“要动手就快点,我也好去阴曹地府见我的几个兄弟!你们今天放了我,我也会找你们算账!”
  水妖儿拉住严景天的胳膊,说道:“严大哥,我看要不咱们就带着这个猴子吧?以他的本事,逃不出我们三丈之外的。我一路上,也有个乐子耍耍!”
  火小邪骂道:“小妖精!你快快杀了我吧!”
  严景天想了想,说道:“也好!就留着他吧!”
  严守义重重跺脚,但也不敢发作。
  严景天转身看着火小邪,说道:“火小邪,你我有缘,这趟路你就跟着我们,若是你造化到了,没准能……”严景天说到这里,生生忍住不说,略略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抱歉了!”
  火小邪还没有来得及注意,只觉得严景天身子一晃,竟不见了。火小邪随即感到脑后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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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10:05: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严景天这一击极重,火小邪也不知过了多长才悠悠转醒,仍然头痛欲裂。火小邪睁开眼睛,眼前逐渐清晰,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败屋子角落的干草堆里。火小邪手一抬,摸了摸自己后脑,低声骂道:“疼死我了。”
  火小邪一个激灵,翻身而起,顿时忘了疼痛,四下看去。屋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并无人声。看透进来的光线,大概是中午时分。火小邪没敢叫嚷,轻轻从草堆里爬出,心想:“这姓严的两个混球和那个小妖精不会把我丢这里吧。”
  火小邪想到这里,一个猫腰蹲起,向前爬去,可爬了两步,正想站起来,右脚脚踝上猛的一紧,把火小邪拉住。火小邪低头一看,只见脚踝上绑着一根土黄色的绳索,蹦的笔直,绳索一端则系在屋角的一根立柱上。火小邪暗骂一声:“奶奶的!栓猴子呢!呸!什么猴子!该死的小妖精!”
  火小邪蹲下身子,拉扯那根绳索,可这绳索材质古怪,十分有韧性,好像是牛皮筋做成的。火小邪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下,想把脚踝上的绳索解开,可这绳索系的也怪,火小邪又是抠,又是挠,却不能解开分毫。火小邪暗叫:“这是什么捆法?”火小邪见解不开脚踝上的绳结,又去解绑上柱子的一端,同样毫无办法。火小邪骂道:“看样子他们也不想解开了,打的都是死结!奶奶的,老子用牙!”
  火小邪混劲发作,把绳子拉起来,放进嘴里一通乱咬,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别说能咬断,反而越咬觉得越韧。火小邪大怒,把绳子吐出,握着绳子又在地上墙边,凡是坚角锋利之处,都磨了个遍,折腾的大汗淋漓,还是不能损伤着绳子丝毫。
  火小邪喘着粗气,把绳子往地上一丢,干脆大叫起来:“有人吗!要死了咧!”
  房子外面扑腾腾惊飞几只麻雀,还是鸦雀无声。
  火小邪又大喊:“姓严的!妖精婆!还在吗?做人不厚道啊!”没有人应他。
  火小邪连续骂了半天,终于头一低,死了心思,想道:“一定是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外喂野狗了,还算他们仁义,没有宰了我。”火小邪又渴又累,喘了两口粗气,把屁股挪了挪,靠在墙边,叹道:“浪得奔、老关枪、瘪猴,做大哥的对不住你们,又没什么本事,一根破绳子都解不开,还让人当猴子耍来耍去,丢在荒郊野外等着喂野狗。唉……”
  火小邪叹了几口气,心中想着自己在奉天的日子,又想起老关枪被郑副官一枪打死,浪得奔大吼窒息的等等光景,悲从心来,抽了抽鼻子,眼角滚下一滴热泪。火小邪抬手把眼泪擦了,用胳膊拢了拢乱草过来,蜷着身子躺了下来,全身劲头已泄,竟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火小邪的一个梦境升起,乃是自己正处在一片火海之中,火焰烧的极旺,毫无退路,火小邪撕心裂肺的大喊:“爹!娘!救我!”可就是无人回答。眼看火越烧越旺,就要烧到自己跟前,一个古怪打扮的人从火中跳出来,穿着从未见过的黑衣,蒙着脸面,双手举起一把明晃晃的细长弯刀就要向他刺来。
  火小邪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已经满头大汗。这个梦火小邪已经是无数次的梦到,却从不知这个梦是何意。只是这次梦的格外清晰,就像发生在眼前似的,甚至连火焰的炙热感在梦中都能感觉到。而且,梦中的那把刺向他的刀也格外的清晰,火小邪在张四爷家见依田少将手中持的就是这种刀,乃是一把日本武士刀。
  火小邪一醒,心中仍然蹦蹦乱跳,刚才那感觉真是命悬一线,便从胸口再次涌起一股子劲头,抖擞了精神,翻身坐起,又把绳子拾起,卖力的拉扯起来。
  火小邪这次更是使尽了手段,整个人如同猴子一样又蹦又跳,还伴随着低声怪叫:“哇,呀呀,啊,你妈的!日……啊啊,噶!”
  火小邪正在张牙舞爪、全神贯注之际,只听耳边传来“哧”的一声轻笑。


[ 本帖最后由 半夏 于 2009-3-18 08: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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