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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岭鬼盗新书---《菩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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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8 10:39:3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我也看清楚了,这东西象是个人头,却又不是人类的头颅,干枯的皱皱巴巴,表面还有一层黑色的茸毛,脸部五官的比例也和人类大相径庭,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个死的,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不知名动物的标本。
  
  我嘟囔着骂了一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要真是个人头,我可脱不了干系,这是被人民警察现场抓获的,要我怎么去解释?百口莫辩啊。
  
  方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点点头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想不到,就在我管的这片地儿,还出了你这个杀人的变态!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恼怒的答道:“东西可以随便吃,你话可不能乱说,这玩意根本不是我的!……我哪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但肯定不是人头,这东西叫我看,就是一种大狗的脑袋。”
  
  方悦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可不是瞎子,明摆着有鼻子有眼的……你还以为能瞒得过去?”
  
  我辩解道:“人有长成这个样子的吗?你看那鼻子,还有耳朵……真走大街上不成了妖怪?………就你这眼神,那叫睁眼瞎。”
  
  不等她骂人,我就接着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的鱼长的就跟人脸似的,还有些蜘蛛,背上天生的一个娃娃脸,这情况多了去,更别说还有些奇形怪状的植物,你没见过不代表这世界上就不存在………毛主席也说过,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方悦被我说的一愣一愣,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牙尖嘴利的,老同学你还有这特殊爱好?那你说这罕见的东西,又是什么动物来的?”
  
  我没好气的抬头瞟了一眼这小娘们儿,听她的语气是好了点,不过我看她手里的武器倒是更警惕了,一瞅就是把我当成犯罪分子,准备擒下来立一大功的模样。
  
  扭头再看一眼那狰狞丑陋的头颅,还在我的衣柜里晃晃悠悠,我突然心里一动,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捧着脑袋仔细一想,我的心情沉重起来:“方警官,我看这东西还真的是个人头,不过我向你和组织保证,和我真没关系,的确不是我干的,刚才我下楼时候,肯定没这么回事儿。”
  
  方悦有点惊讶的又看了一眼柜子,怀疑的问道:“这么快就交代啦?那你说吧,咱们的政策就不重复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从古到今,有很多天赋异禀的人,那长相是五花八门,像什么的都有,不瞒你说,我就在网上看到过长的象羊的人,还有象猫的………五代时候,有个带兵的军阀叫做郭子埔,史书上就说他长的犬鼻竖耳,獠牙交织,我想这人死后,八成就是这个样子。”
  
  我把话题给方悦扯这么远,无非是想说明面前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妖怪所变,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动物标本。
  
  这东西给我的熟悉感觉,还是来自晚上和宇子喝酒时候发生的奇遇,没错,就是那条长了一双人眼的流浪狗。
  
  这会看的久了,我发现眼前这颗头颅就是一个人类的脑袋,不知道什么缘故,五官被扭曲变形,乍一看很象是一条狗,茸毛都出来了,除了鼻子尖的部分,土褐色的,光秃秃没长一根毛。
  
  真的是人类脑袋的话,我有点不寒而栗,虽然头颅已经干枯,可还是看的出,并非什么古墓里头的老古董,这可是活生生的谋杀案啊,还把其中一个现场弄在了我的家里面,真够憋屈的。
  
  我也知道,这东西到底是狗头还是人头,根本瞒不过,就算暂时糊弄过小娘们儿,可是等她的同事来了后,拎回局子里去一检验,马上就能确定真假。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事儿就这么惹上了身,一时半会很难说的清了。
  
方悦听我说了个开头,正饶有兴致的等我继续交代问题,却发现我目光闪烁的闭嘴不言了,立刻催促道:“别吞吞吐吐的,有啥赶紧交代清楚,要真不关你的事儿,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或许还能给你想想办法、出出主意………等我同事上来了,可不会象我这么客气了。”
  
  我看了方悦一眼,发现她这话说的还算实诚,掺杂的虚情假意不是很多,于是点点头苦笑着说道:“我明白我明白,这不是脑子乱嘛,正稳定情绪整理思路呢,好一下把它给说明白了。”
  
  摸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我缓缓说道:“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事儿跟一个和尚有关,真不骗你,你想啊,要真是我从哪儿弄来的这吓唬人玩意,藏在自己衣柜里,我躲你还来不及,怎能这么主动的送上门来?再说了,有个这东西放客厅里,这屋子我还住不住啊?那不臭吗?”
  
  方悦问道:“别扯远了,你先说的是什么和尚?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说道:“这事儿是这样的………今儿下午我上班时……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在火车站做安检的,兼职也干些站上的杂事儿………就碰到一个和尚,行李中藏了一把管制刀具,我可是铁面无私不徇私情,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当时就给他没收了,对了,刚才你们发现的那遗体,就是我同事王伟诚,又是领导又是好友,没收那和尚的刀时候,他也在场,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见的他最后一面。”
  
  方悦还是掏出了小本子,记下了我说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也好,两件事儿一起说了吧,你可注意点,千万别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对你没一点好处,想必你也猜得到,我们可是会一个个调查的。”
  
  我点点头说道:“当时没收那和尚的刀时候,我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头,老王就顶班帮我在那儿做安检的活儿,等我包好手指头出来后,他就不见了,后来打手机一直关机,一直到今晚上才知道他出了事儿,嗯,我打过好几个电话给她老婆,也是问他回家了没有,这可以查清楚的。”
  
  方悦听的不得要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嗯,会调查的,你接着说………拣重点讲,我同事很快就要上来了。”
  
  我说道:“下班后我去找宇子喝酒,就是咱一个班上的胖子鱼——崔方宇,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上学时候我们就玩的好………喝酒的时候,那个被我收了刀的和尚找上门来了,我就说他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跟踪我呢?”
  
  方悦问道:“崔方宇……胖子鱼,嗯,我记得了,就是说话瓮声瓮气的那家伙,跟你整天一起打牌的那位,好了,别说他了,你还记得那和尚叫什么名字吗?
  
  我愣了:“这……这…还真没问,那和尚好像是什么庙的,对了,是福建,武夷山大悲寺的,当时老王还跟他攀谈了几句,对他很是恭敬,下来告诉我这是个真正的苦修和尚,不是糊弄人的。”
  
  方悦点点头,记下了武夷山大悲寺这个线索。
  
  我接着说道:“和尚找到我时候,我正跟宇子在喝啤酒,那秃驴肯定没安好心,在我们的啤酒里下了蒙汗药,想偷回那把刀,不过被我发现了,泼掉的啤酒便宜了街边的一条狗,亏那和尚走得快,不然我和宇子肯定把他给打趴下。”
  
  方悦不耐烦的说道:“讲重点,我没兴趣听你们喝酒的破事儿。”
  
  我说道:“别急,这就到了………重点就在那狗身上,说出来你别不信,那狗舔了我泼掉的啤酒之后,变了!………怎么说呢?就好像畜生长了双人眼一样………我知道狗通灵性,狗眼也是有感情的,可是我真不骗你,当时就把我和宇子吓住了,那狗眼和咱人的眼睛一模一样,我没喝醉,保证看得清楚!”
  
  方悦愣了:“你别瞎说吧,这事儿要讲证据的……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柜子里的东西和那狗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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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8 10:4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看了柜子里的人头好几眼,给我的感觉很象………那长了一双人眼的狗头,和这个长了一只狗头的人,有点颠倒过来的意思。”
  
  方悦笑了:“整个一胡说八道,你说这些谁会相信?真是浪费我写这么多字。”
  
  我着急了:“你别不信啊,可以调查的,老王的爱人、宇子,还有那和尚。”
  
  方悦问道:“那狗呢?还有你没收来的刀呢?……在单位放着吧?”
  
  方悦提到这两样,顿时把我打击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说道:“那狗被车撞死了,许是喝醉了,也可能是不适应那双人眼吧……刀,刀丢了,刚才我下楼前还在呢!”
  
  方悦又笑了:“哦,狗死了,刀丢了……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这很难说得过去啊,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哎,没收的刀怎么会在你家呢?敢情你是不是常干这事儿啊?”
  
  我只好又点上一根烟说道:“不是,我可不敢贪污……这刀不是割了我的手指头吗?当时流了很多血,我怕那刀不干净,上头有啥细菌病毒的之类,今晚上万一整的我头疼发烧,也可以拿去给医生化验下,找出是什么东西………我哪知道,和尚会这么在意一把破刀,竟然线上了我,要把刀给拿回去。”
  
  方悦问道:“割了你手指头,叫我看看。”
  
  我举起手指头给方悦看的时候,才猛然想起那伤口已经不治自愈了,顿时举着指头再说不出话来。
  
  方悦捏着我手掌看了又看,怀疑的说道:“哪根指头啊?我怎么看你的十根指头个个都好的不得了………又说流了很多血?你这人,嘴里没半句实话!”
  
  我相当郁闷的缩回了手掌:“我还真说不清了,真他娘的扯淡啊!………肯定是那和尚丢失了佛门宝贝,一时不忿尾随着我,虽然没有面对面的大喊一声‘我代表佛祖惩罚你’,然后冲上来消灭我,可这秃驴净玩阴的,最后还是把我给坑了,你看现在,真是大大的不妥。”
方悦被我说的话给逗笑了:“哈哈,还代表佛祖惩罚你呢!石头你还是以前那样,都快进局子了,也笑的出来。”
  
  这谈话刚刚告一段落,方悦的同事就全副武装的上来了。
  
  魁梧的一条大汉站在我面前,让我瞅着那庄严的国徽,感觉自己真成了犯罪分子,有点自惭形秽的抬不起头来。
  
  方悦低声和她同事讲了半天,又冲着那柜子指指点点,才说清楚了我交代出来的问题,说的那个男警察一脸严肃之色,直到最后,我听到方悦小声说了我是她的高中同学后,这警官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我站在桌子边有点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走过来,相当紧张。
  
  “你是赵石对吧,别紧张,我叫张克俭,和方悦我们都是同事,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问你,你只管照实说就行了,我们的原则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你是铁路段上的安检人员,说起来也算是同行,想必知道规矩的。”
  
  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尽量挤出个笑脸:“坐……坐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也不废话了,咱都是爷们儿就直接点吧,听方悦同志说,这件事儿你怀疑跟一个和尚有关,那你能具体说说怎样找到那和尚不?……你可想清楚了,只有找到那和尚,我和方悦才能帮的上你。”
  
  我喃喃的说道:“和尚……我不知道他名字,哦,对了。”我突然想起自己给那和尚出的难题,就是有关羊毛出在谁身上的谜语,喝了些酒,但是我还记得那和尚曾经说第二天晚上还要去宇子那儿找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找到他的线索。
  
  张克俭听了我的供述后,缓缓说道:“如果那和尚今天晚上来过你这儿,我看他明天很有可能不会去找你了,这不行,你还得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低头不语,一时心乱如麻,只觉得天大地大,自己却彷徨无计。
  
  忽听方悦在旁边叫道:“老张,你来看,这衣柜里有字。”
  
  我闻言抬起头来,只见方悦已经戴上了手套,正从衣柜里小心的把那头颅取出来,用手指着衣柜的后头,招呼张克俭过去辨认。
  
  我没敢过去,竖起耳朵听着张克俭念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什么意思?赵石,是不是你写上去的?”
  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两句话,想不明白是啥意思,听到张克俭问我,于是下意识的说道:“不是我写的,我哪有这么无聊。”
  
  方悦说道:“挺奇怪的,这话是谁写的,又是写给谁的?……赵石你真一点都不知道吗?或许,这儿你有什么仇人?”
  
  我摇摇头:“不可能,我这人很老实的,除了上班下班就是上上网喝喝酒,哪有什么仇人。”
  
  又过了一会儿,张克俭和方悦觉得我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退,看着他俩低声议论了一下,最后还是对我说道:“赵石同志,恐怕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这东西至少得等局里的同志检验之后,辨认一下身份,在瞅瞅有没有指纹之类的东西,才能有个结论。”说完把装好的塑胶袋让我看了一下,里头盛放的那颗头颅,正龇牙咧嘴的冲着我狞笑。
  
  扭头看看自己的屋,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总觉得还有着莫大的危险存在于不知名的角落,好在方悦曾经是我同学,这一趟进去局子里总不会吃太大的亏,我也相信,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检验之后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下了楼,大批的警察还有消防车已经离开了,小区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天上还飘着小雨,只在个别大树的下边,还有三两个闲人在指点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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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6-28 11: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书怎么更新得那么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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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12: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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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5: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了楼,大批的警察还有消防车已经离开了,小区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天上还飘着零散的小雨,只在个别大树的下边,残存着三两个闲人指点指点。
  
  警车没有把我带去这区的派出所,而是直接开到了市局,在那儿,还有不少人正在加班加点处理这个突发命案,至于我,方悦还算是挺照顾的,把我暂时留在一间空置的办公室里,等连夜检验了那颗头颅再做决定。
  
  长夜漫漫,不过我知道我等不了多久,因为现在这科技手段已经很先进了,头颅到底是什么来的,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用不了一时半刻就能做出结论,而我,有可能因为这个被连累,也有可能只是虚惊一场,说到底,我还没有亲手触摸过一下那骇人的玩意儿,心里也不是很兜底。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头,我一支烟接一杯浓茶的苦熬,最后终于耐不住倦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红日高照。
  
  夜里下了一夜透雨,初升的朝阳把地面的水分全给煮热了,蒸腾起来让人感觉格外懊热,我枯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愈发忐忑,不知道这个寻常的检验出了什么岔子,竟然被耽搁了整整一夜。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有人进来了,一瞅那眼也是熬的通红,满脸疲惫之色,大清早的还叼着一根烟,轻轻拍了下我肩膀,带着歉意的说道:“赵石同志,你辛苦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韩双国副局长,你的事情已经大体搞清楚了,还有最后一个疑问,需要亲自来问问你。”
  
  我皱皱眉头:“韩局长,你好,方悦警官呢?”
  
  韩双国说道:“她熬了一夜,我叫她回去休息了……你知道,出了这几件案子,我的压力很大。”
  
  我问道:“几件案子?昨夜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韩双国掏出烟给我发了一根,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凌晨,我们的公安干警在小东关巡逻盘查时,发现了一辆三轮车,蹬车的人已经死了,这是昨夜的第二起命案,也就是这第二起命案,给你洗去了一大半嫌疑。”
  
  我好奇的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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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6:07 | 显示全部楼层
韩双国弹了一下烟灰,缓缓说道:“那个三轮车上我们发现了一个编织袋,经过检查,里头有两具尸骨,其中一具无头,另外一具的头颅跟你家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也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儿?”
  
  韩双国点点头:“是啊,我们也没想到……经过排查,蹬三轮的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个通缉犯,这一片儿有名的盗墓贼……这还不算什么,麻烦的是那两具尸骨,很怪异,不是专家很难说的清楚。”
很怪异?尸骨还能怎么怪异?
  
  我也给搞糊涂了,想不明白为什么需要专家才能解释清楚。
  
  韩双国苦笑着搓了搓手说道:“这样吧,需要亲自来问你的就是一点,我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小东关一个盗墓贼的三轮车上,尸骨的头颅会跑到你的家里?”
  
  我茫然的说道:“我……我…我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呢?”
  
  韩双国叹口气:“唉,我叫我们请来的专家先给你讲讲这两具尸骨吧,或许你能想起点什么线索。”
  
  “什么专家?你说不就行了嘛。”
  
  “我不行,那专家是连夜从嵩山请来的,中华禅学会的理事,把我的头都给说晕了……你等会儿啊。”
  
  禅学会?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名号,怎么会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一片茫然中,韩双国带着一个老头进来了,洗的快要透亮的灰白色僧衣上,打了很多补丁,面容清癯,很瘦,眼神似乎也不怎么好使,不象传说中的高僧那样神光内敛。
  
  “赵施主,贫僧法号圆慈,此来专为你释疑解惑,还请稍安勿躁。”
  
  我点点头没吱声,自打昨天的事情后,对于秃驴有种说不清楚的反感,不过这和尚说的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挺玄的。
  
  中国禅学的根源在嵩山,起自南北朝时期,僧人菩提达摩于北魏末年在嵩山面壁九年修习禅定,成为禅宗初祖,而嵩山就成了禅宗祖庭,北宗主张"拂尘看净"的渐修,数传后即衰微;南宗传承很广,成为禅宗正统,以《楞伽经》、《金刚经》、《大乘起信论》为主要教义根据,代表作为《六祖坛经》。
  
  这禅学中有很多类别,象是五洞七宗、三家七派,都各有各的修行法门,还有些零散的比如闭口禅、持金禅、燃指禅等很多,其中,有个消孽禅极为罕见,在北宋曾经有过记载,一位修行消孽禅的惠松大师,终成罗汉金身,异香百里,佛光佛乐遍洒四方,一时传为佛学美谈。
  
  说到这里,圆慈的神色变的庄重起来:“说到这消孽禅,就和昨夜发现的两具尸骨有关联了,贫僧知道施主可能不信,不过根据贫僧的判断,传说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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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消孽禅其实属于邪魔外道的修行法则,其法重在消除世人和自己的罪孽,修炼的法门极为骇人听闻,自古到今都是隐秘修行,象北宋那位惠松大师,实在是个异数,不慎露出行藏后,被各大门派披露出来,遭到了官府和民间的猛烈围剿,传说中的罗汉金身更是被挫骨扬灰,不知所终,而消孽禅也就打那以后被世人所抛弃,销声匿迹。
  
  刚刚发现的这两具尸骨属于清代中期,当是乾隆年间,在世俗人眼中很怪异,可是在消孽禅的修行者看来,再也熟悉不过,因为消孽禅的修行者每隔十年都会造出这么两具尸骨来!
  
  将十多岁的童子以热油烹煮后,用剥下来的狗皮蒙住四肢躯干,以坚韧鱼线缝补成筒,只留头颅在外,供奉在佛像前用法会仪式调养五日,等到童子油尽灯枯临死之际,那狗皮已经绷紧了童子身躯,全身缩小为头颅的直径大小,方可结束仪式埋入地下。


作者:鬼龇牙   回复日期:2009-6-28 16:55:00  

  消孽禅的人以为,这样按照仪式来做,世人和自己的罪孽都将随着深埋地下的童子尸骨被消去痕迹,坚持一个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六对童子的死亡将会使行法者功德圆满,证出罗汉菩提,当然照咱们看来,此法端的是邪恶无比,狠毒异常。
  
  圆慈法师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今晨,韩局长找到贫僧时,正是心血来潮,一夜未眠,听到人首狗身的尸骨被重现天日,贫僧当即想起禅学会的藏经楼上,有过这样的怪异尸骨记载,所以即刻前来,一看之下果真如此,阿弥陀佛……朗朗乾坤,妖孽滋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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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的话告一段落,我却依然罩在云里雾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仅仅明白了这尸首的来历,却无法猜测出为何与我扯上了瓜葛。
  
  韩双国看我久久的沉默不语,也有些烦躁的打了个哈欠:“小赵啊,麻烦你好好想想,整出点有用的线索来……这样吧,你们接着聊聊,我去隔壁打个盹儿,一夜没睡真是累坏了。”
  
  我一听他这样讲,心说坏了,难道为这个就把我给拘留了?呆在这儿不说出点什么有用的情报就出不去了?
  
  韩双国打着哈欠出了门,我听到他在门口低声交待了几句就关上了门,留下我愁眉苦脸的看着圆慈和尚,两人尽皆无语。
  
  渡过了最初的难熬数分钟,我轻咳一声说道:“大师,这事儿的经过估计你已经了解了,能不能帮着咱想想,为何死尸的头颅会在我家里?我敢发誓,我不认识什么蹬三轮的盗墓贼,这也绝不是我干的。”
  
  圆慈看着我,没有一丝表情的说道:“是不是你做下的事体韩局长心中自有分寸,贫僧只知道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但是有多深的关系,就需要你自己琢磨了。”
  
  我无奈的说道:“真他娘扯淡啊,一把破刀惹这么多事儿出来,早知道会这样,我管那和尚作甚?”
  
  圆慈睁开了微闭的眼睛,看着我说道:“哪个和尚?贫僧怎么不知道?”
  
  我说道:“就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和尚,昨晚上死去的老王说他是福建武夷山上大悲寺的,大师知道这个庙么?”
  
  圆慈的神色郑重起来,缓缓点了点头,我看他真的不知道我和方悦讲过的事体,赶紧把这些事儿给说了出来。
  
  “割不完的罗汉头,流不尽的菩萨血?刀上真的刻有这两句话?”圆慈的神色说不出的紧张。
  
  我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虽然没文化,可也知道去查资料的,不会错的,就是这两句话,刀身上一边一句,可惜那刀丢了………叫我说就是把人头丢我衣柜里的家伙偷走的!”
  
  圆慈闭上眼睛,半天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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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捧着脑袋,继续苦苦思索,总觉得有条若明若暗的线索贯穿了所有事情:
  
  下午我上班时候没收了一把刀,被割破手指后,老王去顶我的班,结果从此消失…
  
  晚上跟宇子喝酒时,刀的主人跟踪我,想要回去那把刀,很是怀疑曾经下毒害我…
  
  到了夜里,老王尸体被挂在了我对面,一颗百年前头颅被放在我家里,刀却丢了…
  
  老王死的不明不白,那条长着人眼的狗死的蹊跷,盗出尸骨的蟊贼也死在了路边,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躲在暗处的贼人很嚣张,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也根本不在乎什么法律,他也有这本事来害人,可是他为了什么呢?
  
  照我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把刀!
  
  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刀在发生,不过单凭贼人的本事,完全可以不把我放在心上,直接给我一闷棍,杀人抢刀就是了,何必搞出这么多事端呢?
  
  哎呀不对,衣柜里的那两句有缘没缘的话,怎么看起来不象是有恶意的样子?难道不是贼人留下来的?还有什么高人暗中保护我,或者我身上有什么秘密藏着?
  
  一想起自己很可能不是个普通人,我的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此时,对面的圆慈和尚却很突兀的抬起头,缓缓说道:“施主不要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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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呆了一呆,顿时瞪大了眼睛:“和尚你说什么?你…你…。”差点脱口而出:抓妖怪啦!
  
  圆慈说道:“施主勿需惊慌,老衲并无恶意,修行禅学逾六十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敢问施主可是在怀疑那把刀有问题?”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被和尚的未卜先知给震住了。
  
  “不错,那把刀是有些来头的,世俗中人知道的并不多,老衲也只是耳闻世上有过这把刀,刀上还藏着惊天的秘密,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圆慈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老衲知道这刀是佛门法器,也知道武夷山上的大悲寺中有高人隐修,而且这隐修的高人是由道入释,佛道双修,已有数十年不曾下山了。”
  
  “唉,这武夷山上大悲寺还牵涉着另外一段历史公案,老衲就不再跟你详细讲述了,咱们还是回到正题,这一切为何与你有瓜葛?”圆慈看着我说道:“老衲也相信这些不是你做的,但是为何你会有性命留下?”
  
  我哭丧着脸说道:“我还真有生命危险啊?和尚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圆慈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身,瞅他架势是要出门离开。
  
  此时的我,却在经历一连串苦思之后,有点福至心灵的开窍了,尤其是和尚最后一句话大有问题,在这短短几秒钟内,一刹那给弄清楚了——和尚是要出去寻那韩双国局长,计划着放我出去,拿我来做鱼饵,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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