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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 第二部》--阴阳眼--(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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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6 07:4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容易俩人回到家之后,便面面相觑,开始查找原因。查完身体查精神状况,查完精神状况看心理医生,除了心理医生那里告诉他们最近要休息好,别老操心以外,其他啥毛病也没有。
  
   既然科学没有个解释,那就转求别路吧,于是李欣拨通了远在美国的那位风水大师的电话。
  
   大师听完他们的叙述当时就断定是有人魇胜他们,问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李欣说商场如战场,要说得罪人,那就得论打算了。
  
   大师说这样吧,我最近回不了国,我给你快递几道镇宅保平安的符,你先挂在房间里支撑一时,最好能找几个大师看一看家宅不宁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欣闻言称好,随后就不停地寻觅各路大师来家里踏勘做法。来的风水师无一例外先是对房子的整体格局和布置一顿夸奖,然后告诉他这个房子的风水摆布是多么的合理,对人对财都有好处。
  
   可是当李欣说完自己的遭遇之后,都是连呼不解,按说目前家里的布置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才对啊。
  
   有良心的就对李欣直说自己道行浅薄,恐怕解决不了此事,有烦主人另请高明;有一些无良之辈,就开始指着李欣的命理胡扯,说他今年犯太岁走背运,然后卖给李欣价值不菲的霹雳无敌保命吉祥如意符咒。
  
   这半年下来,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剧,请了那么多的大师,总体收获是一堆没有用的黄纸符咒。
  
   后来有人指点李欣,说某条路的某个小院里,都是高人,是政府召集原来民间的奇人异士,在坟茔之间做文物考古工作,你的问题估计找这里的人能解决个八九不离十。此时恰逢老钟想要探探李欣祖宅附近古墓群的底,就授意宋旭东以个人名义与他接触,没想到这小子又拉上了我。
  
   我们家老爷子从我拍的一些照片里似乎找到端倪,因此,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李欣家里,正备受折磨的李欣当然高兴了,于是摆开阵势拿出最好的茶叶来招待大家。
  
   老钟头儿和老爷子边听李欣叙述,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欣泡茶。而我则对第一次拍的那些纹饰情有独钟,一再找寻出来和我们家家具上纹饰相似的影子。就在李欣把泉水注满茶壶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勾住了老爷子的眼睛。
  
   烧水铜壶的气喷嘴上,有个精致而小巧的玉龙头,难得的是,龙头上面竟然顶了一颗圆溜溜的小珠子。
  
   “先别急泡茶,把这个壶给我看看。”老爷子发话了。
  
   李欣赶忙清空了茶壶里的水,把茶壶拿给老爷子看。老爷子先是把壶倒立起来对着日光看了良久,又从各个侧面观看了很久,在手里把玩了半天。
  
   李欣见老爷子不放手,有点讨好地说:“老爷子如果要是喜欢,我那里好几个上好的宜兴紫砂壶,我送您老一个。”
  
   老头儿一听,乐了,举着手里的茶壶问:“为什么不把这个送给我?”
  
  李欣一听,脸竟然红了一下,嘿嘿直乐,半晌才搓着手说:“这个东西,不是我不割爱,而实在是太少见了。我曾经拿到香港给朋友看过了,他说能在铜制品上雕刻这么精细茶壶的手艺已经不多了,最奇的就是这个龙头雕刻得纤毫毕现,神态威仪十分传神,仅仅是艺术价值就极为可观,难得的是这个手艺。”
  
   李欣指着茶壶气嘴那里的那个龙头说:“您看到这个龙嘴上顶的圆球没,这里面的手艺我请最好的工匠也做不出来,当时在香港,四五个喜欢喝茶的大佬开出了天价我都没割爱,这次是您老几位过来,我才用最好的茶具泡最好的茶叶啊。”
  
   李欣说完一副钦佩的模样拍我老爷子的马屁:“老爷子,一看您就是识货的,我这东西放在这里,能一眼看出来不是凡品的人真不多。”
  
   我们家老头儿听他夸这把茶壶只是嘿嘿直乐,也不反驳,闭着眼摩挲这只茶壶,默默念出仨字:“陈查制。”
  
   李欣赶紧接话了:“老爷子您这个可冤枉我了,我今天招待您的可是顶顶级的新茶,您几位平时请都请不来,我怎么敢用陈茶招待您呢。”
  
   老爷子见李欣误会了,也不解释,依然是一脸笑容,只是把茶壶递给我,命令说:“摸摸。”
  
   摸?摸啥?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学了他的样子也闭眼摸,啥也没摸着。还没睁眼呢,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混蛋小子,摸错地方,摸下面底座。”
  
   我依言往下一摸,果然有东西,心里一高兴,刚准备说出来,老爷子就把茶壶夺走了,然后看着嘿嘿直乐。
  
   我明白老爷子乐什么了,突然想起来我们家好多东西上也会有相似的痕迹,那是爷爷的作品,有时候会在最隐秘的地方雕上自己的名字。但从外观上来看,你绝对看不出来这里雕上了字,而且还有一点,我们家老爷子一般不喜欢张扬,据说是老太爷的祖训,给别人雕刻物件的时候不准留全名,只能留半个名字一般也就是两个字或者一个姓,最后加一个制字。
  
   看来,给李欣雕制茶壶的人也是个很有古风的人,说不定也是历史上的一个很著名的雕刻师傅啊。
  
   我还兀自感慨呢,老头儿已经还回了茶壶,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了。看看飞檐上雕刻的牡丹说好,真好,就是牡丹快死了;说那个燕子,燕子也真好,就是飞不动了;说雕刻的那个菊花,好,真好,就是残了;说那个梅花,好,真好,就是时令不对, 太过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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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6 07:43: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夸的时候,李欣还满脸得色地在后面听着,可听着后半句,明显已经是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神色开始浮现。
  
   可是我们家老爷子还是跟没事人似的,不断地评价着屋里的摆设,看情形是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主人留了。
  
   “看这个天井多好啊,看这个桌台,多好,看这个石墩,多好啊,看这个镇宅石,多好啊,哈哈哈。”老头儿摆明是在恶心人,一路笑着品评着。
  
   我都没脸跟在他后面听他在这儿瞎扯,没看人家主人都已经很难堪了。
  
   老头儿从院里逛到院外,从客厅逛到花廊,从楼上逛到楼下,一脸笑容,走到哪里都是两字儿:“很好,很好。”
  
   可他那神态谁看了都知道,那是在说反话,那明摆的意思就是不好。可这阴阳怪气的劲儿还真没人敢反驳他,老钟不敢,宋旭东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我在家敢,在外面也不敢。
  
   老头儿踱到外面小院里,看着满园盛开的秋牡丹问李欣:“李总,是您布置的花园?”李欣赶忙否认:“不是,是原来布置房子的两个师傅。”
  
   “哦,呵呵,很好,很好,那必须是他们,应该是他们啊。”老头儿说话说得莫名其妙,看着后面跟的一群人乐了,“进屋吧,进屋吧,我就是参观参观,这房子真不错,嘿嘿。”
  
   老头儿话一出口差点没把大家气乐,都还以为他真人不露相地在观察什么,谁知道他就是对人家的院子好奇。
  
   这老头儿开玩笑也不分场合,没看到李欣都已经快急疯了么。
  老头儿回屋了之后还不老实,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好像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半晌才停住,笑问:“怎么不泡茶了?”
  
   众人差点绝倒,我当下是羞愤难当,下次再也不跟他出门了。
  明显看出来李欣有点无奈,耐性也不像刚到的时候那么足了,但还是很礼貌地把茶壶蓄水烧开。
  
   然后老头儿做了一件更丢人的事,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人家的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茶壶,半晌不带动弹的。
  过了一会,水开了,热气顺着气嘴儿喷了出来,龙嘴里顶着的那颗珠子随着喷出的热气“刷”一声开始不停地急转。
  
   隐隐间似乎还有彩色的虹影从珠子里四射出来,我们大家都非常惊奇地看着这个珠子,李欣一脸得意。
  
   只见我们家老头儿却是一脸失望地支起身子,摇摇头:“唉,功夫不到家,大为退步啊,真是,还以为是好玩意儿。”
  
   我已经不能忍受他这样丢人现眼了,就想找个借口把老头儿给拖回去。谁知道老头儿这个时候却一脸正容地指着那个茶壶说: “我要是你,就不会把这个当宝贝,早早地就扔了去。”
  此言一出,不但是李欣,就连我们也都惊诧不已。
  
   李欣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滚开的茶水,想了想拔掉了电磁炉电源,息了水声,听老爷子细说究竟。
  
  老头儿让大家都坐好,然后又重新把茶壶的水倒掉,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声气:“算命的说我今年有次刀兵之灾,可能就应到这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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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7 07:41: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让人费解,我刚准备埋怨爷爷又在胡扯,他一伸手阻止了我说话。
  
   “小鹏拿回来照片,我当时就觉得眼熟,就给这孩子看,这孩子毕竟小,从小也没接触过多少家学的东西,但是我知道啊,所以我决定来这里看看。”老头儿再次举起那个茶壶对李欣说:“这是你那两个翻修房子的师傅给你留下的吧?”
  
   李欣点点头,似乎对这怪老头儿有免疫力了,他说啥都不奇怪了。
  
   “这个茶壶,做的不错,但是明显不够档次,我们娄家的东西不应该这么次。”老头儿不屑的着手里的茶壶。
  
   等等,我们娄家的东西,别急,难道做这个茶壶和翻修这个房子的人是我们娄家人,可是我们是单传啊,难不成?我用邪恶的眼神盯着老头儿。
  
   老头儿看我就知道我没想好心思,毫不客气的赏我一巴掌:“这孩子从小他父亲不让他接触这个东西,要是我来,第一次我就可以肯定,这个房子被人做了手脚,否则你们全家不会这样难过,他毕竟小,见过的东西还是少啊。”
  
   “这个房子坐北朝南,地基很牢,当年建的时候估计也是请了不少的星师羽士喇嘛大师的来踏勘过,整个房子位置走向非常正,是堪舆风水里的杰作啊,李总,当年祖上也是吓了功夫的吧?”我爷爷一改嬉笑的表情,很认真的问询李欣。
  
   “是的,老师,当年祖上也做过官,主管当时的钦天监,据说家祖建这所房子的时候请了不少人来看地。”李欣似乎一点不惊奇。
  
   “恩,这就对了啊,本身这是个极好的宅邸,就算是不做大修,建一所普通的房子也是阖家安康,安宁温良之家,可坏就坏在你这次的装修上了。”老头儿又一次举举手里的茶壶。
  
   “装修?”李欣很疑惑啊,“很多大师说装修没问题啊,他们都看过了。”
  
   “是,若是别家也这么装的,那肯定是没问题啊,家宅安康,财源茂盛。可是这次是我们娄家的人来给你装的房子,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针对你,可是他们确确实实在这里面做了手脚,把极好的阳宅导入了阴气。”老头儿继续解说。
  
   我们娄家人?我疯了,目前“黄河活鲁班”娄家男丁三人,老爷子,我爸,还有我,谁也不可能跑来给他装修房子啊。
  
   “非得是咱们家人么?咱们家的徒弟也算是咱们家的人,学了咱们的手艺就打了咱家的印记啊。”老爷子把手里的茶壶往桌子上一丢,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那个龙嘴上的圆珠。
  
   我仔细的趴在茶壶上观看,果然,立面采用的双层嵌套的方式雕琢了两层玉球,玉球中间含了一枚多面体的水晶石,怪不得水汽喷出来的时候会有道道虹光映射出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我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茶壶,转回头问爷爷:“难道是张爷叔的后人?”老头儿点点头:“极有可能啊,当年这些东西他比我懂的多,而且一些机关技巧的东西,爹都教给了他,我看似学了不少,但跟他比仍是皮毛啊。”
  
   李欣这会有点听蒙了,完全不明白这中间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也没法给他解释,只能含混应对,倒是宋旭东详细的跟他说了说什么是“黄河活鲁班”什么是机关术,什么是木甲术,我们家又和这些东西是什么渊源。
  
   讲完之后,李欣一副听评书的满足表情,似还是意犹未尽,追着宋旭东问那姓张的公子最后怎么样了,宋旭东一摊手指了我们:“这得问他们,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老爷子摇摇头,说自从张师兄离开以后,我至今没再看到他,一晃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啊。
  
   但是,从这些家具的雕刻,木艺的手法上,老爷子基本可以肯定这俩师傅要么是张爷叔的后人,要么是他们的再传弟子。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不定也是家大业大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看,眼下不就出了两个败类么?”
  
   老爷子长吁短叹半天了,我们始终闹不明白老爷子到底看穿了什么。可是老头儿年纪大了,说话就是好啰嗦,非得把前因后果给你说明白,这多耽误事儿,但是都还得耐心的听着。
  
   老头儿吊了半天胃口,似乎也差不多了,对李欣说:“如果砸坏了这房子你心疼不?”李欣表示,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家宅安康,就算把这个房子拆了重建都没问题,但是毕竟是祖宅,还请老爷子手下留情。
  
   老头儿哈哈一笑,说你放心,我不拆你的房子,我就把他们动的手脚给正过来。然后吩咐他给找把锥子和锤子。
  
   李欣很快依言拿来了这些东西,老头儿吩咐我俩一个拿一样,跟在他后面,宋旭东我俩依言而行,老钟和李欣远远看着,这个时候李欣的妻子也听到下面动静想下来看看,却被我爷爷大声阻止,要她回卧室休息。并小声咕哝了一句:“女人别到跟前。”这话幸亏只有我听见了,白了他一眼。
  
   老头儿带着我们俩从门口开始步量尺寸,一直从大门口量到客厅中间定了一个点,然后又从后院量到前院,又定了一个点,用两个点在客厅里确定了一个大概的位置,然后画了一个篮球板大小的四方框,吩咐我连:“沿着边小心凿,不可太大力气。”
  
   我们俩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始凿起来,果然凿到约二十公分的时候,声音已经变了,从结实的淙淙声变成了空空的声音,李欣一脸关注的看着我们动作。
  
   凿的差不多的时候,老爷子又一次计量了位置,重新确定了一个更小的方位,画了一方框,这次我们往下凿了约五公分左右就听见卡啦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凿透了,然后漏出一个小黑洞,到这个时候,爷爷不让我们动手了,他亲自下手弄。
  
   不大会的功夫,只见地上多出了杂志大小的一个四方函匣,老头儿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垫着那个木质的函匣托出了地面。
  
   李欣没想到在自己家的地上会挖出这么一个东西,满脸的迷茫和不解。
  
   “去,拿两副鹿皮手套。”老爷子头也不抬得吩咐我,我当时就一头黑线,现在这年月哪还有鹿皮手套啊,您当这是在咱家呢。
  
   老钟问道:“老师,橡皮手套行不行?”“行,只要防毒就行,赶紧去拿。”老爷子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垫着把函匣放在一堆土上。
  
   宋旭东很快从车里的后备箱里拿出了几副橡皮手套,递给老爷子一双,老爷子戴好手套之后轻轻的抓住函匣的下边缘,轻轻的左右叩击,只见上面的那个匣盖随着手的左右摇摆轻轻的滑开了。
  
   函匣里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我曾经在张老娃家见过的那个东西么,一个黑铁铸就的神像,但仔细一看,确是不像的,这个神像除了两手抓满人骨以外,身前身后还背着两个被铁链束缚的人,老头儿转过来一看,神像的背面也是一张脸,不过是一个女人的面孔。
  
   老钟轻轻说:“难道是魇胜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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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7 07:42:1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儿轻轻的点点头,问李欣:“有放大镜么?”
  
   李欣赶紧去找了一个,老头儿接过来开始细细的观看这个神像。
  
   边看边摇头,老头儿看一会,观察一下周围的东西,看一下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过了一会,老头儿才放下了那东西。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横梁,命人抬一个梯子过来,李欣很快就安排了一个梯子。
  
   老头儿从腰间拽出来一把铜柄银鞘的小刀儿沿着梯子爬了上去,我有点担心,说不如我替您上去。老爷子喝退我,执意亲自上去。
  
   我们在下面仰望老头儿在上面动作,只见老头儿运刀如飞,先是刮开了外面的红漆,刮得时候迟疑了一下,轻轻嗅了一刀面赶紧捏住鼻子,然后让李欣送一瓶高度白酒上去,李欣赶紧递上去一瓶五粮液。
  
   老头儿先喝了一口,咂咂嘴,然后含了一口喷在小刀儿上,继续用刀撬动横梁。只见木屑横飞,不大会的功夫老头儿用小刀挖开了横梁上的暗门。
  
   也是一个类似于暗门抽屉的小暗匣,老头儿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出来一个东西,轻轻的托着下来。
  
   我们赶紧围到跟前一看,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身穿盔甲,面目狰狞,手里面拿着一杆长枪,呈半跪状。
  
   李欣看到这个小人儿立刻激动起来:“我见过这个东西,我见过。”
  
   我们都吃惊的问他在那里见过这个东西?
  
   “在梦里,我经常梦见他在梦里,拿着长枪冲过来扎我。”李欣显然是有点激动,手舞足蹈的。
  
   我们一晒,用老头儿的话,你要是不梦见就奇怪了。
  
   老头儿把这一尊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端起来那个魇胜神像看了一会,又走向了屋子西南角,依然是房梁的位置,这次从哪里挖出来一个端刀的小人儿。
  
   就这样,老头儿看一下那个神像,就挖出来一个小人儿,看一下神仙就挖出来一个小人儿,不大会功夫,原来好好的房间被挖的千疮百孔。
  
   最离谱的是,在李欣的卧室里竟然挖出了两对男女互相用绳子勒着对方的人偶。
  
   李欣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都快白了,而她老婆看到挖出来一个手持裁缝剪刀,臂弯里挂着一个小针线筐的白发老婆婆的人偶时,好悬没有昏过去。
  
   忙活了有近半个小时,总算挖的差不多了。
  
   李欣脸都快青了,到最后几乎是挥舞着锤子一副要砸家的模样,简直太吓人了。
  
   望着那些林林总总的人偶魇胜像,我们也都无语了,下这么大的功夫来害一个人,看来这个仇结的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有点忧心忡忡的问李欣:“你真的没有欺男霸女逼死过人么?”
  
   李欣简直都快气疯了,他望着这些东西看样子都想杀人了,我比较同情他,对于一个迷信的人来说,这么干不啻于拿个炸弹把自己的房子给炸了。
  
   老头儿歇了口气问李欣:“你真的没有跟你过不去的仇敌么?”李欣摇头。
  
   老头儿看了看这些东西反而又笑了:“其实这些东西倒不是十分恶毒,如果摆好位置,会是对你家十分有利的。”
  
   李欣一听似乎话里有话,赶紧请老爷子讲明白。
  
   “你看这个拿枪和拿刀的小人儿,他们摆的位置都是在玄关的横梁上,如果位置摆正,刀尖儿朝外,是护卫,如果刀尖儿朝里则是戕害,可是,这位置摆的七不七,八不八的,令人十分费解啊,还有你卧室里这个嬷嬷像,在汉代的一些巫术里,这个嬷嬷其实有护佑怀孕母子周全的意思。”老头儿这么一解说,把我们也搞糊涂了,那这到底是害人呢还是祈福呢?大家全听迷糊了。
  
   魇胜是一种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巫术,多是通过一些人偶或者是人形的替代品通过一定的仪式和咒语来完成一些特殊的目的,施行这类巫术的人(法师)会将某人生辰八字、毛发、指甲皮肤等----人灵魂的象征载体,书写及藏入在人像或者人偶之上,施法诅咒----用针刺、用脏东西(如屎尿血等)涂污等等,意图使被诅咒的人得病或者死亡
  
   当然也有别的“好”用途,如求财,求运等,但古人认为这种作法是邪法。即使是用在求财,求运等的“好”用途上,也是拿自身(别人)的生命来换取的
  
   老头儿指指这些人偶说:“这俩人布的这个局很奇怪,一些是害人的,另外又是来护佑你的,互相矛盾互相制衡,好像是刻意在对着干一般,着实令人奇怪啊。”
  
   这时候李欣的妻子也慢慢的下了楼,坐定之后,开始仔细的端详这些东西:“唉,老公,你看这个小人儿雕的好可爱啊,我们留一个可不可以啊?”
  
   众人……
  
   我们家老爷子似乎觉得这样对李欣有点过了,一下子让他看到这么多恶劣的东西,会对匠师一门产生恶感,觉得应该弄点什么东西补偿一下,想了想就伏在李欣耳边说了几句话。李欣一听,眼睛立刻瞪大了:“果真?”
  
   老爷子微微一笑:“我们娄家从来不骗人。”
  
   “哈哈,那好,老爷子,你要是这么说,每年我都送给您一罐上好的茶叶。”李欣的情绪明显的高昂了起来,说罢十分有兴致的对大家说:“让大家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连口茶都没让大家喝上,大家且坐一下,我为大家冲泡一壶世上难寻的好茶。”
  
   经过这么一打岔,情绪已经高昂了起来,宋旭东适时的把那些让人厌烦的小人悄悄的撮进了一个密封袋里。
  
   李欣似乎完全不介意这已经面目全非的客厅和房间了,反而兴致勃勃的要为大家泡茶。
  
   我的思绪重新回到了刚进来时候老爷子告诉我的事,那些花纹是我们家特有刀法刻画的,那我们家的独有雕刻刀法是什么呢,老爷子咋就能一眼看出来,而我只能看个似是而非呢,我重新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那些纹饰上。
  
   老头儿见我主动上来看这些纹饰,就在旁边给我讲解他怎么发现了房间里藏有魇胜神像的。
  
   其实木工魇胜术可追溯到千多年前的汉朝,往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木工,要么造房修屋的时候就会在你的房梁上,或一些墙壁内放置魇胜人像来诅咒人。
  
   但是,魇胜人像要配合一些专有纹饰才行,比如说这残菊,吊丧兰,阴阳牡丹,还有这招蜂引蝶梅花,每一个纹饰都对应了一个特殊的魇胜局。而每一个纹饰所代表的对象则全部在建筑正中间的魇胜神像上所体现,所以由纹饰判断神像的位置,由神像的造型来找到对应的魇胜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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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9 10: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还不来更新啊?期待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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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9 22:35:4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儿说了半天看我依旧似懂非懂,叹了口气,说这些东西,你现在学已经晚了,且现在这些害人的东西已经不大出现了,而且由于木料,地势的关系,效力也大不如前,所以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事情,回头再慢慢教给你。
  
   就在我留恋于这些独特的纹饰时候,一股扑鼻宜人的清香幽幽暗暗的行入心脾,回头一看,李欣已经十分熟络的开始泡茶。
  
   初时香气扑鼻,浓郁缭绕,满室皆香,仔细嗅,香味中似还有百变,忽如兰麝,忽又如芳桂,香气真真的扑鼻而来。
  
   只见这头道茶,他便呈了上来分与众人品尝。我十分纳罕,就算对茶道不甚通,但也知道这头道茶一般是不喝要倒掉的,行内曰:“洗茶”
  
   可是,李欣这第一道茶便送给大家喝了,十分出乎大家的意料啊,俩老头儿一点也不迟疑,小饮一口,略一品砸,道声“好茶”又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早就把手里的茶一口闷掉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倒是我们家老爷子,喝完这口茶之后深吸一口气,憋闷良久之后,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岭南武夷山雷劈大红袍,真是多少年没有喝过的好茶了,想不到在你这里能够喝到啊。”老头儿竟然又举着杯子示意李欣斟茶。
  李欣眼睛一亮,没想到这老头儿竟然还是此中行家,急忙又倒了一杯。
  
   老头儿又含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品味之后徐徐咽下。
  “醇而不厚,香而不烈,味正而不刚,色美而不淫,茶水分五色,味道分六转,只有岭南雾涧里的那半株雷劈大红袍才有此滋味啊。”老头儿开始掉起了书袋。
  
   李欣更加欣喜了,连忙坐近一点:“老人家既然知道这茶的来历,那么可知道这茶树的具体位置在那里么?”
  
   老头儿一睁眼,看了李欣半天,笑了:“这在当年是贡品,只有五岭老人怕才知道这半株雷劈大红袍在那里吧。”
  
  雷劈大红袍,故名思意,是被雷劈过的大红袍。传说古时,有一穷秀才上京赶考,路过岭南时,病倒在路上,幸被一座庙里老方丈看见,泡了一碗茶给他喝,果然病就好了,后来秀才金榜题名,中了状元,还被招为东床驸马。一个春日,状元来到庙里谢恩,在老方丈的陪同下,前呼后拥,到了茶树所植的地方,但见峭壁上长着三株高大的茶树,枝叶繁茂,吐着一簇簇嫩芽,在阳光下闪着紫红色的光泽,煞是可爱。老方丈说,去年你犯鼓胀病,就是用这种茶叶泡茶治好。
  
  
   很早以前,每逢春日茶树发芽时,就鸣鼓召集群猴,穿上红衣裤,爬上绝壁采下茶叶,炒制后收藏,可以治百病。状元听了要求采制一盒进贡皇上。
  
  第二天,庙内烧香点烛、击鼓鸣钟,召来大小和尚,去采茶。众人来到茶树下焚香礼拜,齐声高喊“茶发芽!”然后采下芽叶,精工制作,装入锡盒。状元带了茶进京后,正遇皇后肚疼鼓胀,卧床不起。状元立即献茶让皇后服下,果然茶到病除。皇上大喜,将一件大红袍交给状元,让他代表自己去茶山封赏。一路上礼炮轰响,火烛通明,到了茶山,状元命一樵夫爬上半山腰,将皇上赐的大红袍披在茶树上,以示皇恩。说也奇怪,等掀开大红袍时,三株茶树的芽叶在阳光下闪出红光,众人说这是大红袍染红的。后来,人们就把这三株茶树叫做“大红袍”了。
  
   大红袍出名之后,有当地劣绅妄图独霸这茶树,便派恶奴连夜将茶树铲回来,谁知道当晚雷雨交加,劈死了偷茶树的恶奴,同时劈坏了茶树,只剩下半株焦黑的茶树干,谁想到来年竟然又发新芽,此后真正的大红袍就只剩下了这半株,每年也就产斤把许。
  我们家老爷子听完这个故事后笑说这是当地传说不足采信,但是真正的好味道的大红袍确实长在深谷幽涧之中。只因为那株大红袍所处位置实在是巧妙,常年雾霭缭绕又不缺光线,故此茶叶质量无比上乘。
  
   以前的时候,这斤许茶叶作为贡品直入大内。现在这株茶树每年只能炒出七两干茶,在每年的茶叶博览会上都拍出天价。
  
   李欣说到此颇为得意:“世间知道此茶树的只有五岭老人一家,世间现在喝道这茶叶的恐怕国内不超过三家。”
  
   “吹的吧,有这么贵哦?”我又喝一口。
  
   “每年这七两茶叶总是被一个日本的大财团拍走,从去年开始,我们几家茶商联起手来,共同拍走了这七两茶叶,按出资比例分了茶叶,如今小日本再也喝不到这美味的茶叶了。”李欣似乎对自己做的这件事很是得意,又劝了大家一杯。
  
   我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喜欢中国茶的日本财团还真不多见啊,是那个财团啊?”李欣想了想说:“叫什么真藏株式会社,会长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是个中国通,特别喜欢中国文化。”
  
   “恩,日本文化起源于中国,许多日本人都比较喜欢中国文化,这不足为奇啊。”老钟接过了话头儿,把话题转回了此次的目的:“李总,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呢,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解决你这座房子可能存在的问题,还有一件事想请李总帮个忙啊。”
  
  事实证明,老钟头儿几乎很少会出岔子,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把事儿给耽误了。事后我们才知道,这次有关茶文化的讨论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当时老钟不把话题转开,继续问下去,我们就不会像瞎子一样在黑暗里摸索良久,更不会处处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后来我们家老爷子叹道,冥冥之中似乎都有天定,该经历的劫一个也少不了啊。他这是唯心主义思想,作为马列唯物主义思想的鉴定拥护者,我从内心鄙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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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9 22:3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欣慢慢的看完了老钟带来的照片,然后听老钟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当然,老钟也是有保留的介绍,只说这几个客人可能与一桩涉及到违规文物买卖有关的案子里,知道这个客人是李总邀请的,能不能请李总安排一下,一起见个面。
  
   李欣听到是这样的事,不由得紧紧的皱起类眉头。
  
  老钟见李欣比较为难准备想办法说服李欣帮这个忙,哪知道李欣先开了口:“几位老师,不是我驳您的面子,如果您要是想让我说服这些客人让你们搜他们的行李,或者对他们进行询问,那我可是真的做不到。这几位客人非富即贵,都是在香港东南亚华人圈里重量级的人物,其实我跟他们交情也不深,只是大家都是大中华茶文化协会的理事,仅此而已。说到这次他们的新郑之行,其实也不是我安排的,是咱们本省的一个大型商会安排他们过来拜祖的,只不过名义上由我来邀请而已。其实更深的目的是想请他们在中原投资一些项目。所以说你们要调查他们的话,如果没有正式的手续和命令,我个人认为不要那么的公事公办也许可以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李欣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对不起,这些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没有能力也不想得罪他们。如果你们需要让我给你们介绍或者引见,这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是因为这个事儿而得罪这些大佬,我是没那么傻的。
  
  商人果然是商人,虽然我们貌似帮了他很大的忙,虽然貌似他很感激我们,虽然他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但是涉及他处事原则的事情,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表示了拒绝。这点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这个几个小时前我们才见了第一面的陌生人会给我们什么特别的帮助。
  
  但是李欣仍然提供给我们很多有用的信息,这次来到新郑的重要客人共有三位,一位是拍卖行业的领军人物,在世界著名拍卖行都占有股份的杨为琛先生,一位是香港著名金银珠宝玉器行业的翘楚蔡大生,还有著名的华星影业的老板张振华先生。而根据我们得到情报,疑似文物就在拍卖行业老总杨为琛先生的超大旅行箱里。
  怎么才能确认杨先生的旅行箱里真的是照片上的文物呢?公安方面的同志也比较伤脑筋,如果贸贸然申请了搜查令,搜出文物也就算了,如果搜不出文物,或者那文物压根就不是文物,只是一个仿制品,那当地的丑可就出大了,这个事想善终都不可能了。
  
   到底怎么才能拿到那些疑似的文物,这个破费脑筋啊。不过,我相信,按照两个老邪的做事风格,他们一定会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一定会有出人意料之处。
  
  俩老头儿果然没让我失望,再回去的路上,他们只打了几个电话就确定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让我看来,似乎更像是宋旭东我们这俩八零后的主意,而不是这俩老而成精的老头儿的计谋,他们的主意竟然是:“进去偷走那些行李,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我们想找的东西。”-----当时我就喊起来了,这是什么馊主意啊,俩老头儿直接被闹了个大红脸。
  
   尽管李欣在临别的时候再三表示了歉意,但我们依然对他表示了感谢,我们得到一个很有用的讯息,那就是在今晚晚宴之后将会在酒店里的多功能剧场有一个小型的魔术表演,是由低调来新郑拜祖的世界著名华人魔术师友情为几位大佬奉献。
  
   “谁?谁来?是刘谦么?”我非常感兴趣,虽然刘谦的很多魔术规模比较小,看着不是那么荡气回肠,但是还是很有意思的。
  老钟头儿笑了:“这个魔术师叫路易斯王,据说在拉斯维加斯非常有名气,在美国的华人圈里像姚明一样也是当地华人的骄傲。”
  
   我们家老头儿一听魔术就乐了:“什么魔术啊,手太慢,活太糙了,要想看魔术,咱哪不是还准备移交给公安局一个呢,那小子如果表演起来骗人,什么大师啊,统统不是他的个儿。”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那个从墓下面被我们带上来的小子,那个能巧妙的把人送上天空消失掉的家伙,五大盗墓家族中最神秘和玄幻的一家-------河间王家的王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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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4 13:1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突然有了主意,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场魔术表演来做点什么,比如说,拉长这个表演的时间,让我们的人能顺利地把皮箱盗出来,如果真的是我们地宫里的文物,就狸猫换太子找一个高仿的工艺品给放进去,让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是人家那只是个工艺品,就原物奉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老钟在车上听了我的计划之后居然厚颜无耻地说刚刚和我爷爷就是这么商量的,我呸,俩老不休,还真敢说。
  
   随即俩人开始问我整个计划执行的细节,其中有个很重要的环节要我必须要注意,那就是那个路易斯王整个表演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我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的行动。我当时就笑了,我的两位长辈啊,你们忘了么,我们手里可有个幻术王牌,王魁啊。我们可以让李欣向路易斯王转达一位民间魔术高手想同他同台演出的愿望,这样,我们就可以增加节目的时长,从而很悠闲地盗出皮箱,查看里面的东西。
  
   “恩,这个主意嘛,还凑合,试试吧。”看得出来,我们家老头儿很高兴但是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个行动会不会触犯了法律啊?”正在开车的乖宝宝宋旭东很小心地问道。
  
   我们仨直接忽略他这句话,无视他的存在,继续讨论下面执行的细节,宋旭东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多么蠢的话,所以就直接闭嘴了。
  
   临到下车的时候,老头儿拍拍老钟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神态:“全看你了啊,能不能说服王魁那小子甘心情愿地进行魔术表演,是这次行动能否成功的关键。”说完这句话转身踢我一脚,“你个孩子,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不好好读书,来回乱跑,看我这事儿完了不打断你的腿。”
  
   我一点都不怕老头儿打断我的腿,因为我明白他这些话是说给老钟听的,意思是:我们爷孙俩只是来帮忙的,所以你必须要搞定王魁,否则,所有的后果只能你们来承担。
  
   老钟是多狡猾的老狐狸啊,老头儿这点弦外音怎么能听不出来,苦笑了一下,就钻进了后院小楼。我知道,那里住着几个年轻人,他们虽然没有被限制自由,可是也不愿意出来乱晃荡,因为身上的蝉人毒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发作,因此在这里多呆一天,安全系数就高一分。
  
   事情顺利得出乎我的意料,还以为老钟要多费一番口舌才能搞定之前根本就不甩我们的王家小哥,谁知道老钟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说:“成了,没问题了。”
  
   既然第一个难关克服了,我们就进行第二个步骤,由宋旭东打电话给李欣,让李欣向世界顶级魔术大师路易斯王提出,有个当地民间魔术高手想今晚联袂为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献上一场魔术盛宴。
  
   布置完这个事儿之后,我们主要头疼的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仿制出一块九龙玉牌和一个九宝龙玺盒。以防是真的文物,我们没有东西可以替代,那就糗大了。最好那东西能够逼真得骗过一般的专家。
  
   老钟头儿当仁不让地接过这个活,开始四处打电话张罗能工巧匠来仿制这个九宝龙玺盒还有九龙玉牌。我们家老爷子抱着膀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钟不断地打电话,四处联系能工巧匠央求他们快速做一件旧文物,结果要么是推说最近身体不适拿不起刀了,要不就说自己在外地尚未返回新郑,等过几天回到新郑要仿几件都成。还几天呢,明天人家就上飞机了,现在到晚上正式演出,只有大约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共我们使用。
  
   在接连碰壁之后,老钟开始长吁短叹,慨叹这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该用着人的关键时刻,是一个人也找不到啊。
  
   我们家爷爷没接话茬,还是那样微笑地看着急得热锅蚂蚁似的老钟。我突然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准备开口提醒一下老钟,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到过老钟的窘迫样儿,想趁此机会多欣赏一会儿。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老钟这是在耍心眼啊,忙着打电话归打电话,可是嘴里一直没闲着,捧我们家老头儿那是鲁班再世,墨子重生,一双神手是雕龙龙飞,刻凤风舞,做什么像什么,仿造的文物连专家都看不出来。
  
   老爷子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省省吧,再拍一会儿都找不着北了。去把照片拿过来,另外给我准备一个房间,再根据这上面要求准备一些工具,一个小时以后来拿东西吧。”
  
   老钟连声称谢,拿了单子就疾步出去准备了,屋里剩下我们爷孙俩和沉默的宋旭东。自打进李欣家之后,我就发现宋旭东话变少了,还以为他出什么问题了呢,问他才知道,他一直在思考张老娃临死前所说那番话的意思。张老娃曾经说过,有坏人,这个坏人是谁呢?是一直在外围神龙见首不见尾,牵着我们鼻子走的盗墓集团呢?还是巡山将军里面有坏人呢?如果是后者,那可就太可怕了,这么费脑筋的问题一般我不屑于思考它,就直接问宋旭东:“怎么样,你想明白了么?”
  
   宋旭东摇摇头:“我从听到这番话,就开始不停地在分析,分析我们这几次行动的得失和这次下墓之后一些异样情况。”
  
   “怎么样,分析出来什么结果了么?”我突然想起个事儿于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不过我相信我迟早会想透的。”宋旭东完全没听出我是在调侃他。
  
   “哦,好吧,我毕业前你告诉我答案就成,反正我不着急。”哈哈一笑之后,我立刻想起来刚才担忧的正事儿,张老娃临死的时候提到了一份地图,刚刚我们去李欣家的时候也派出了一支相同的队伍到柳口村去取那份地图,按时间算的话,也应该回来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儿呢?
  
   刚一闪念就见派去柳口村的那辆车也回来了,一个年轻人拎了一包东西,跳下车之后飞快地奔向了老钟的办公室。
  
   不多久,我就看到了那幅地图,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虽然是某种动物皮鞣质的,但是由于经手的人实在有点多,很多字迹都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出来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图。看完之后我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在地宫里的时候不是见过一张跟这个差不多的地图么,那是玄字号工物图,那么这个地图应该是什么号呢?迎着日光灯管,我使劲地找地图上的墨迹,终于在一页磨损不严重的边缘处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几个字,“黄字号第XXX”,后面由于磨损太重,已经看不清楚了。
  
   玄字号,黄字号,那么就必有天字号和地字号了,天玄地黄,这不就是曾经被慈禧老妖婆陪葬进东陵的四份传说中的工物图么?
  四份工物图我们已经有了两份,如果要是再找到天字号和地字号工物图,我们岂不是就能揭示出来这四份工物图所代表的秘密了么。
  据爷爷的故事所说,那份天字号的工物图似乎在钟家人手里,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在老钟手里,那么我们就拥有了三份工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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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8 23: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顿时激动起来,就如同电脑游戏设定了四个条件,找齐这四个条件既可以获得超级奖励,本以为是可望不可及,完全不做指望的一个事情,却在无意之中被我们集齐了三个,怎么不叫人喜出望外啊。
  
   在不便打扰老爷子的情况下,我只有去找老钟,把这个情况跟他说说。
  
   谁知道我刚进老钟的办公室,就看见李欣正在办公司里,而老钟正气咻咻的来回的在办公室里踱步,脸色煞白,嘴里还不住的嘟哝:“太气人了,太欺负人了,太狂妄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头一次看见老钟发这么大的火,我也有点蒙了,于是很小心的去问李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我们最放心的环节出了差错,人家那个远道而来的路易斯王根本就看不起这些民间高手,在他眼里,这些人就是想借他的名气来为自己扬名,所以很傲慢的告诉李欣:“我不和任何人同台演出,我只接受挑战,而且按照拉斯维加斯的规矩,挑战者都要赌上十万美金的赌注,如果赢了,将从路易斯王这里拿走十万美金,而如果输了,那么对不起这十万美金就要归路易斯所有。
  
   “这种傲慢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我们绝对不能接受这个傲慢的家伙。”我跟煽风点火似的给老钟加把柴火,期待老钟一怒之下灭了那个二鬼子,哗,世界清静了,就再也没有那么多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了。
  
   “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李欣看着很恼火的老钟用极客气的语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刚我也去你所说的地方,见到了那位年轻的让人不可思议的魔术大师,恕我直言,他是我四十年中见到过的最好的魔术大师,尽管我不知道你们从何处挖到了这么多的优秀人士,但是凭着我对他的信心,我想,我还略有点闲钱,可以为这位魔术大师担负这十万美金的赌注,我相信这是一个稳赢的赌局。”
  
   这回轮到我和老钟吃惊了,没想到这个为了怕得罪人就推辞掉帮我们的商人会冒将近一百万的风险去为一个初次相见的年轻人做这么大的投资。
  
   李欣见我们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就笑了,听完他的解释之后,我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他商业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自有过人之处。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我之前拒绝配合你们去查三位先生,是因为这是一个赢面不明的投资项目,而为此得罪三个潜在的大客户,是我作为商人所不能容忍的。而这个魔术挑战赛是一个很明朗的投资项目,无非就是输或者赢,我直接可以看到结果。无非就是百分之五十的输赢几率,当我亲眼看到那位魔术大师的表演之后,我立刻将这个胜算几率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虽然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但是谁说投资就一定会赚钱呢?没有风险的生意就不叫生意,那样的商人傻子也能做。”说完这番洋洋洒洒的投资宣言,李欣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掐掉。
  
   要不是现在是在老钟的办公室,我真想为这个家伙鼓掌,虽然他说的很多我不是很理解或是不能认同,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优秀也很成功的商人。
  
   送走了李欣之后,老钟和我都大松了一口气,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搞定了,只等晚上表演的时候派一个得力干将潜入房间将箱子弄出来了。
  
   “恩,钟老,您看,晚上是谁把箱子从他们房间运出来呢?”我心里还记挂着那几副地图呢,一会得问问老钟,看当年那份天字号工物图还在不在他手里,要是在,借过来研究一下嘛,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一边想着这个,一边漫不经心的发问。
  
   “你啊,就你去。”老钟不知道在伏案看什么,连头也没抬就扔出来一句这。
  
   “哦,好,啊-----------------什么?我去?”我刚刚反应过来,您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呢,让我去,还不如杀了我,到时候人家酒店万一把我当贼抓了,你们还不好出面保我,要是直接送到公安局也就罢了,要是保安再拉着我练一通拳脚,我这小命就算交代了,所以坚决不能去。
  
   “嘿嘿,小子,你不去谁去啊,现在大家各自忙的有事情,我看就你闲,所以就派你去吧。”老钟又开始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
  这老小子是诚心的啊,我就发现了,从开始跟着他到现在,我一个好都没落过,从来都是吃苦受罪卖力的活,想在地下顺个宝贝,上到地面还被他给没收了。
  
   看我急得面红耳赤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老钟笑了:“小子,逗你的,我们早就安排好人了,从化妆成服务生到接应人员还有开锁人员都已经就位,所谓万事都已备,只欠启东风。”老钟刚说完,只见老爷子手里托了一个盒子走了进来:“说我是东风呢吧。哈哈”
  
   老钟惊喜的看着老爷子问:“这么快就弄好了,娄老真是神手啊。”
  
   老头儿拉过来盒子打开一看,黑枣木的九宝龙玺盒,和古朴的的九龙玉牌,说句老实话,在这群人里面,唯一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的也就是我们家老爷子了,可当这两件东西拿出手之后,连我都怀疑,老头儿是不是偷偷的跟着我们下墓把这两件宝贝顺出来了。
  那黑色的枣木盒子不仅处理掉了新木头的外形,边角楞处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做了一些旧痕迹,令人叫绝的是连新木头的气味都给换成了常年不见天日的腐旧气味,但是这黑枣木的香气却依旧缭绕。
  老头儿叹了口气:“时间太紧张了,我没有用黑枣木,那种木料太坚硬不容易雕刻,只有选了一个差不多的木料进行雕刻,后期做了一点处理,如果不用天平称的话,我想没有谁能够一下感觉出来与原来的盒子有什么区别。”
  
   老钟头儿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爷爷,连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老爷子在没有见过原物的情况下不仅仅外形逼真,竟然连重量、气味都能模仿到如此地步,娄老你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老爷子一脸满足的笑容,很随意的摆摆手,然后冲我眨眨眼,这老头儿,肯定隐瞒了什么,我虽然相信他的手艺,但是我不相信他真的连气味和重量都能模仿出来。我突然想起来在墓里的时候,吕强和王魁曾经说过一句话,意思是他们瞄准的目标一直都是我,因为秋稷寺地宫在以前只有一个人曾经顺利的进到金井处,而且还救走了一个人,那个神通广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面前这个洋洋得意的老顽童。
  
   老头儿是见过这两样东西的,而且对这两样东西还相当的熟悉,要不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仿制的这么漂亮。
  
   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老头儿是知道天地玄黄四字工物图的,但是每次都轻描淡写的把这四张图给捎带过去,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四张工物图藏得有秘密,而且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作为精通机关木甲术的娄家,不可能不知道四张宋代的地下宫殿工物图意味着什么,与其说老头儿不知道,不如说老头儿在装糊涂,或者说是在掩盖什么。
  
   我把刚刚从张老娃家取回地图的事告诉了爷爷,老头儿眼睛一亮,但随即就用其他的话头给岔开了:“刚刚你们在说是谁的东风啊?”
  
   “哦,是那个企业家李欣,他刚刚过来了,这次人家可帮了大忙了。”老钟放下了手里的那个木盒和玉牌,就把刚才李欣到来时候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讲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老头儿听完淡然一笑,“明天他还会来找咱们的,而且会把房子都交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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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 11:27: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我和老钟同时吓一跳,怎么可能啊,人家的祖宅可是花了大工夫整修过的,虽说他不在乎那点钱,可是意义不一般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交给外人呢。
  
   “我没说他要把房子送给我们,只是说他会把房子交给我们一段时间。”老头儿把那张号称原来是属于我们家,后来流落到张老娃家里的工物图拿到手里,从口袋里摸出老花镜仔细地看起来。
  
   “老爷子,您老下午的时候没给人家里做手脚吧?我这会儿怎么那么心虚呢?”我有点怕这老爷子了,像魇胜术这种杀人与无形的手段,无色无味配合家里的风水而改变格局,影响人心智的技术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低成本、无污染、全绿色的杀人方式啊,掌握这种技术的人,要我说就得拉去填火山口,留着他们太危险了,简直可以赤手屠灭一切居住在房屋里的人类。
  
   “嗤!”老头儿笑了,抬头看看我们,又低头看那张地图,“你还真当会这个就都是神仙了,我告诉你们吧,李欣家那个魇胜人偶阵是魇胜术,不错,可那只是一半,明白吧?”
  “什么叫一半儿,您老讲话讲清楚。”
  
   老头儿把老花镜收起来,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们,今天下午那个魇胜术只是为了配合他们家地底下地下室里的一整套东西,你们信么?”
  
   “什么?他们家地下室里有东西?是什么东西?”老钟头儿强烈直觉告诉他这个李欣家里的地下室里有不一般的东西存在。
  老头儿没接老钟的话茬,把头扭向我:“记住,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把资料给搜集齐了,然后再动手,这样才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钟无奈地笑笑,明白老头儿又是在指桑骂槐,只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焊铜墓又叫铜函墓,是一种很罕有的墓葬方式,自古以来正史野史均不见记载,唯有在一些盗墓贼中口口相传。这种墓往往采用的是器物把岩石打空,放置棺椁在其中,里面置上各种设施,然后用铜水灌注的方式来封墓,
  
   而这种墓往往是见不得光的,地面不封不树,没有任何标志,后世子孙也不能到坟上祭祀,只能在家里遥祭。
  
   一般这样的墓室都是为了保护随身下葬的某个秘密或者某种东西,或者墓主人有冲天的怨气和怒气,害怕这怒气冲了地气,为鬼为魅。
  
   而盗墓贼往往最喜欢这类墓葬,他们认为难啃的骨头下面有肉,特别是这种铜墓,打开之后往往是吃穿享用几辈子都够了。
  所以盗墓贼中能风水定穴,寻龙找脉者一般都能够找到类似的墓葬,因为些墓都藏在所谓龙脉的龙骨里。
  
   所谓龙脉是指地气,而龙骨则说法不一,有人认为就是龙脉中的岩矿脉,最好能是一块整石,这叫龙角。挂在龙角上的墓葬,要么是贵不可言,要么是为了镇凶避祸,所以这类墓葬,是普通盗墓贼找不到也不敢涉及的,只有积年的盗墓贼才会动这样的心思,打这样的主意。
  
  这个李欣祖上不是盗墓贼,恰恰相反,他是掌管钦天监的三品大员,身份自然尊贵,在老家寻地建房的时候,就曾经带着钦天监里的风水大师来新郑踏勘。那风水大师是什么人,自然一眼就看中了一块金龙挂角地,于是,择了吉日便开挖地基。结果挖到深处的时候发生了离奇的爆炸事件,身在京城的风水大师闻言大惊,心说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吉宅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星夜驰赴新郑,到那地方一看,风水师了然于胸,对李欣的祖上言道:“此地已经被人所占,我们晚了一步,我看咱们还是换地重建吧。”
  
   李欣祖上很是奇怪,就问怎么回事。风水大师告诉他,这地方下面已经做了人家的阴宅,浇注了铜水,不适宜建房子了。
  
   本来李欣祖上听说此事也觉得晦气,准备迁址重建,他的一个朋友却拦住了他,跟他嘀咕了半天,半晌之后,李欣祖上决定不换地儿了,就在这里建房子。
  
   风水师已经猜到他们要干嘛了,只好给他们留下一个六神镇陵局,嘱咐他们一定要谨慎从事,切不可因小失大。
  
   就在李欣祖上准备大展拳脚之时,他那个朋友却突然失踪了,进行了一半的计划只能搁浅。李欣祖上害怕将来延害子孙,就按照那个风水大师的嘱咐死守六神镇陵局,然后将挖好的地下室死死封住,不再开一口为人知。
  
   “也就是说,李欣家的地下有一座陵墓,确切地说,他们的地基已经挖进了人家的陵墓里,现在他们那个别墅的地下室就有可能是一座陵墓?”我有点发懵。人家李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这老头儿知道得这么清楚,跟当年他全程参与了似的。
  
   “嘿嘿,说起来这个事儿,还是你太爷爷告诉我的,至今这世上知道这个事儿的人不超过三个。你知道李欣祖上的那个朋友是谁么?”老头儿有点得意。
  
   “是谁啊?”我看到老头儿显出一副追星族的嘴脸。
  
   “那是清末最传奇的一个书生,精通风水定穴术,精通机关木甲术,为人豁达急公好义,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经历丰富的盗墓贼,是你太爷爷的至交,咱们家好多机关术数和一些珍贵的典籍就是他盗坟掘墓得来之后赠与咱们家的。他就是一生传奇的盗墓贼,末代举人黄玉卿,人称黄河一条龙。”老头儿跟说书似的卖了半天关子,这才洋洋得意的揭示答案。
  
   “哦,是他啊。”我随口应了一句,“那后来呢?”
  
   老头儿很奇怪,好似我一点都不惊奇:“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是啊,我和柳老爷子都见过他。”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回轮到老头儿懵懂了,说我还是小的时候听老爷子说起过他,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四处云游,我都没见过他,你们怎么可能会见到他啊。
  
   “不对啊,你小子逗你爷爷玩呢,你才多大点啊,如果那个黄玉卿现在还活着恐怕得是个老僵尸才对吧,哈哈哈哈。”老头儿不屑地笑了。
  
   我和老钟都没有笑,很认真地看着老头儿自娱自乐。老头儿笑了两声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从我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我们不是在开玩笑。
  
   老头儿开始认真了:“你真的见过他?”我点头,然后老钟起身去到仓储室拿过来两个密封塑料袋,一个袋里面装了一根白中泛黄的玉笛,有的地方已经碰残了缺口,另一个袋里面装的正是那个做工精美貌似宫廷用具的火龙吐珠取火筒。
  
   “九龙玉笛,火龙吐珠?这,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老头儿一眼就认出来这两样东西,显得有点激动。
  
   我就把秋稷寺地宫里所看到的干尸,和他身边所写的那些生平详详细细地讲给了老头儿听。
  
   老头儿听完之后半晌没有吭声,末了长叹一口气,说人在河边走,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他手里抓起那个九龙玉笛说,“这个东西我见他用过,而这个,”指了指那个火龙吐珠,“这是当年你太爷爷送给他的,为了方便他行走地宫之中方便,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葬身到那里面了,按时间来算,他应该死到那里的比较早,我竟然没有见过他,真是,唉……”
  
   老头儿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悟到了什么,那个火龙吐珠既然是黄玉卿的,那么不可能会出现在他死的地方之外,答案只有一个,王魁他们拣去了这个火龙吐珠,点燃了灯盏里的火焰,可是,身为现代人的王魁这么会随身不带防风火机,却会使用这么古老的取火用具,难道真的有除了我们、王魁、张老娃之外的第四拨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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