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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 14: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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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隔墙有眼
我们一听吕三想得这么周到,不由佩服,当下也就很认真地把整个院子转悠了个遍。这院子实在是大,而且是西北风格的民居,一进套一进的,搞得我和霍然晕乎乎的,很快就不知道北在哪了。倒是吕三和胡大头,看得一丝不苟的。
转了一圈后我们又回到了前面的祖堂大厅,到处仔细地找通往下面那一层的通道,我爷爷那笔记上说的是,人小两口在那拜祖先,拜着拜着祖先就给他芝麻开门了。我们又没祖先在这度假,只好自己找暗门。一群人翻箱倒柜地找半天也没找着,胡大头连人家祖宗的牌位都翻了过来,还一本正经地看底座,好像他的大脑袋还能往里塞似的。
大家都在那挠头,说照书上说的,这地板能给几个头磕得四分五裂的,应该那机关不会难找啊,怎么这都半天还尽是无用功呢。
说着吕三一激灵,说:慢着,磕头,对,磕头。吕三激动地叫了起来。
胡大头挺纳闷地问他:怎么了,你想磕头啊,行,胡哥就站这,你想就简便点吧,快点吧,磕完了咱们接着找,工作娱乐两不误嘛,没想到小吕三你还有这爱好,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你他娘的才是鸟呢。吕三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摆着这家人祖先牌位的供桌前,说。跪下磕头吧。
胡大头一声“呸”,唾沫横飞地叫道:凭什么让胡哥给他磕头,我又没娶他们家二姑娘。
吕三说:就你这德性,给人当孙子都嫌你年少无知。不是让你拜丈母娘,你想啊,当初这家的人是在新婚夫妇俩在拜祭祖先的时候掉到下面那一层去的,那一定是他们在拜祭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许就是磕头的时候的位置力道都对,才打开了暗门。
那为什么是我磕头啊?胡大头又问。
你看。霍然开解他道。人家当时是俩口子在这夫妻双双把头磕,咱们这一拨人里也就你这大脑袋能一个顶俩了,不是你上谁上?
胡大头还要说什么,我们连忙把他按住,好言道:你看,咱们眼看就要下去了,下面有什么东西咱们心里也没底,你说你先给人主人行这么大的礼,到时候他好意思为难你么?有什么招数也是冲着我们来啊。
胡大头哼哼道:到时候可别怪胡哥不提携爱护你们。
我们都说不会不会。胡大头“嗵”地一声,直直地就跪下了,我心里暗笑,这大头鬼这一下就跟电视上演的,一个纨绔子弟犯了家法,正跪这给他爹请罪呢,不知道上面供着的会不会也这么想的,一个老头子从牌位里冒出来要打他屁股。
正想着,吕三对胡大头说:你别干跪着啊,磕头,快点。
胡大头嘴里骂骂咧咧地,伏下身去磕了几个头。然后直起身,竖起耳朵听动静,说:什么事也没有啊,我说小吕三,你不是糊弄胡哥吧?
吕三忙道:哪能呢,我看可能是哪里没对。
这时候霍然说:我觉得你磕头的节奏不对,你不能太着急,得缓着来,来,我给你喊着节奏,一拜天地——,你倒是磕啊。
他娘的。胡大头从地上一跃而起,扯住霍然就往地上按。你是把胡哥当棒槌了吧,还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
哎,别闹了。我想了想,觉得可能不是磕头的力道和节奏的问题,对吕三说道:吕哥,会不会是这环境跟当时不对啊。
环境?吕三挑着眉毛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假设我们想的没错,这通往下面一层的机关确实是要在祭拜祖先的场合下才会打开,新婚夫妇行礼当然符合这个条件,而按照正规的祭拜祖先的场景,我们是不是还缺少了点什么。
吕三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这道通往下面一层的暗门,必须要在场景完全符合当时新婚夫妇祭拜祖先的时候,才会打开?
我点点头,说:不一定要完全符合,可能只要关键的一个条件符合了就行。
吕三说:那行,我们就按照当时的场景,能恢复多少就恢复多少再试一试吧。首先,得有两个人在那祭拜,其次,得有供品什么的,张哥儿,你出去拣几块石头压在这供桌上充个数就行。
这回听吕三说要俩人一起祭拜,胡大头一把拉住霍然和他一起并肩跪倒,还故意一只手搭上了霍然的肩,拖长了声音道:娘子——。把霍然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甩开他的手。
我从外面拣了石头回来,摆在了桌子上,感觉怎么跟过家家似的。胡大头拉着霍然相亲相爱地一起拜倒,嘴里还阴阳怪气地说: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霍然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胡大头还一个人跪在地上手叉着腰,骂道:他娘的,还不快给你公公婆婆上茶,跳得这么高干什么,一点也不贤淑,胡哥休了你。
我们看这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芝麻还没开门,不由都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吕三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胡大头从地上起来,随手拿起供桌上的一对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烛台,刚才也没人想到去碰它,这烛台满是污垢,黑乎乎的,那上面居然还有两截蜡烛,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一边嘴里说:胡哥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看样子年代也不浅了,好歹也值点钱。
说着就想拿起来,谁知道那烛台居然纹丝不动,吕三顿时眼前一亮,说:门在这呢。
抢过去就扳那烛台,我们都做好了准备,等着往下掉,谁知那烛台还是一动不动,根本不是用来扳的,霍然嘟嘟囔囔道:谁家烛台还专门焊接在桌子上啊,难道算准了几百上千年后会有一个大头鬼要来偷他的?
胡大头一听来了劲,说:要真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辜负老先生的好意了,且慢,让胡哥用刀把它撬出来看看。
我看着那烛台上的两截蜡烛,用手把上面的灰尘拂去,再看时,居然还是光可鉴人,红扑扑的,比胡大头的小脸蛋还漂亮。我心里一动,伸手向吕三要了个打火机,然后挤开胡大头和霍然,上去就把那两截蜡烛给点着了。烛芯慢慢地向下烧,扑哧,蜡烛爆了几声,烛光摇了几下后,光慢慢地定了下来。
我对霍然和胡大头说,快磕头去。
两人见我一脸凝重,也没说什么,马上过去爬下了就磕头,还没等他们直起身呢,就听见一声地动山摇的声音,灰尘四起,地板裂开了,我们一起干脆利落地摔了下去。
在一片黑暗里,我心一慌,连忙喊一声霍然。霍然在我旁边长吁短叹地说:在这呢,竹子。这一下给我摔的,腰都断了。
然后胡大头和吕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吕三说:大家都在吧。
胡大头哼哼几声,说:这什么破机关啊,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垂直降落的暗门,快倒是快,就是他娘的进来的人都得先去蒙古练几年摔跤,要不体质弱的有命进来,直接就没命出去了。以前他们家自己进来是不是也是采用这种屁股向下的方式啊,这修暗门的跟他子孙后代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吕三说:大家都在就好,在里面注意别走散了。说着突然强光出现,是吕三从包里拿出了手电。我们见了也纷纷从包里掏出手电打开了,一时间周围一片亮堂。借着强光,我们打量了一下这地方,果然是和上面的那个祖堂大厅一模一样,只是在原本是大厅入口处的有六扇门的地方,只有一扇灰蒙蒙的墙。左右两边的上首各自垂着一张帘子,通往后堂。我们面前的供桌上,摆着几样供品,一串葡萄,几个石榴,还有一盘是核桃。
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向供桌走过去,说:看样子这家的主人当年是真有钱啊,这些东西在古代可都是从西域进口的。
说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仔细一想,不禁骇然,指着供桌说:这些东西都多久了,怎么还这么光鲜饱满?难道。我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难道有人时不时地就来换一次?
霍然给我说得头一缩,四处张望了一下,抖了抖肩膀,说:不会吧,我们从上面降落下来还花了这么老半天,真有人来换供品,一定不会是从上面下来的,那就是下面藏着的什么人了,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啊?
吕三看我们都有点缩成一团了,就说:两位小哥,别自己吓自己了,在这种地方,很多事都是自己想当然的就给吓坏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胡大头没等吕三把话说完,一把上去就拿起那串葡萄,擦了擦上面快有一寸厚的灰,咦了一声,说:这不是真的葡萄,是石头雕刻的,怎么回事啊,难道这给这家老祖宗上供的也跟咱们一样,没钱买供品,就自己雕几个假装一下?他娘的,真是不孝子孙。这石头倒真是漂亮。
说着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高兴得声音都颤抖了,说:这是紫水晶雕的啊,胡哥这回可直接奔小康了。同志们,我就不等你们建设十一五计划了。
我们看那串紫水晶葡萄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绚彩夺目,大厅里是一下子蓬荜生辉起来,不禁都看得呆了,紫水晶本来就少见,这么大一串,而且还雕成葡萄样,这材质,这手艺,这得值多少钱啊。
正当我们对这串紫水晶葡萄啧啧赞叹不已,而胡大头更是准备再接再厉,伸手去拿那供桌上的其他两样水果时,霍然接过胡大头手里的紫水晶,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琢磨着看这小子的样,一个没人注意就能把这东西给吞了,心里也是痒痒的,一把接过,也放在手心里细细地欣赏,越看越爱,正当我抬头看那水晶映射在供桌靠着的那扇墙上的七彩荧光时,在光线的隐约照映下,我看见,那墙上有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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