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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东方诡奇谈--林海谜踪》--湮没在历史长河下的惊天秘密(一笑颜一)(藏地传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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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8 07:36:33 | 显示全部楼层
022
  
  大白山是一座砂石山,山上没有大树,山顶几乎是终年被冰雪覆盖,因此得名,山势南陡北缓,山麓开始就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幸好现在不是春季,要不然山沟里成群结队的冬眠初醒的黑瞎子还真不好对付。
  从大白山脚下的林场到铁毛坡有将近五十里山路,根本无法通车,我们一行人只能背着所有的装备翻山越岭。
  到达铁毛坡时天色已经大黑,所有人都累得够呛,走山路所耗费的体力比平地上大得多,尤其是潘师和安洁瑜到了地头坐下就再起不来了。
  “不行了,以前这点路还真不在话下!”潘师苦笑捶腿,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程功,晚饭就靠你们张罗了啊,那个你安排一下吧。”
  他要是动手我还真不好意思,刨除了潘师和安洁瑜两个特殊队员,我们还有五个呢,可转头一看,好嘛!李爱国正在个本子上写写画画,表情严肃认真,周秀秀打开了他那个黑箱子,脑袋上戴着个大耳包也一是副全情投入的模样。
  “那个,高山……”
  我话还没说完,高山面无表其地提着枪站了起来,“我去周围转一转!”
  闲下来的人只剩刘老六和我,安洁瑜看不过眼,拄着路上用树枝制成的手杖要起身,“我帮你们准备晚饭……”
  “别!”我连忙拦住她,“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咱们的路还远着呢!”
  我抱着干柴回来时正好听见潘师有些紧张地问周秀秀:“怎么样?”
  周秀秀摇头说没有。
  我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怎么样?”
  周秀秀飞快地扫了眼潘师,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刚才是和研究所约定的联络时间……”
  “哦。”我手下没停,在刘老六用石头垒的简易炉灶里点火,“有什么指示啊?”
  “啊?”周秀秀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支吾着道:“没、没指示。”
  吃过简单至极的晚餐,潘师很平静却郑重地宣布了一条纪律:从今天开始,任何人绝对不许单独行动!
  我们面面相觑,潘师说得虽然婉转,可意思却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互相监督!
  “那方便也得搭伙?”刘老六到底自由散漫惯了,听到了这项规定就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了一句。
  潘师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点头说:“无论做任何事,必须保证在至少一名队友的视线范围内!”
  刘老六的嘴角忽地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眼神暧昧地看向安洁瑜。
  “咳!”潘师看出了他的想法,“洁瑜比较特别,她不在此规定之内。”
  “凭……”刘老六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爱国像要吃人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我拍了他一下,“少说两句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接下来的五天里,我们跟着刘老六在茫茫的崇山密林里穿梭奔行,刘老六当初拍着胸脯保证能有八成把握找到他爷爷说的地方,而实际上这家伙从第三天开始就迷失在放眼望去全无不同的林海里。
  “刘老六,到底该向哪边走?”我真恨不得朝他那张胖脸上狠狠地来两拳。
  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两天后,我们遇到了一条山溪,这种溪流在山里到处可见,不过刘老六看着溪边的一块巨石欣喜若狂,说他记得这里,沿着溪流就能找到他爷爷说的那个废弃的秘密堡垒。
  可是他居然记不起是顺流而下还是逆流而上!
  刘老六急得直薅头发,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实在是不敢肯定……我记得应该是跟着水流走,可也好像是逆流走……”
  我抬脚就要踹他,这不是废话呢么!
  “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围着那巨石转悠了半天的高山忽地沉声道,手指着巨石底部。
  被他剥去的厚厚的青苔下的石面上刻着一个指着顺流方向的箭头,应该是用极锋利的锐器仓促刻下的,潦草但是入石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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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0 22:04:27 | 显示全部楼层
023
  
  “你怎么肯定这记号是指向那里的?”安洁瑜第一个发问,“也许是不相干的人留下的呢?”
  高山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表情,“有可能,但不大。”
  我仔细观察了一阵记号,对高山的判断表示了赞同:“这里人迹罕至,而且普通人恐怕不会有这么锋利刀具,最重要的是这记号看起来年头可不短了。”
  高山点了点头:“如果我判断不错,应该是刺刀!”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个记号很可能是日军留下的路标!
  “我想起来了!”刘老六大叫一声,兴奋得声音都哆嗦了,“是沿河向下没错!”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哪怕方向是错的也必须走下去直到证明错误,我和刘老六走在最前面开路,我挥动砍刀将藤条荆棘砍断,嘴里问道:“还得走几天能到?”
  刘老六信心满满地说:“到了这儿我就记得路了,再有三天肯定能到!”
  结果又过去了五天,我们仍然没有见到他说的那道山梁,所有人的信心都发生了严重的动摇,晚饭时经过集体研究表决,如果明天还找不到死神,我们原路返回到巨石处沿溪流向上。
  流逝的时间一点点地消磨着每个人的意志,十天里我们遭遇了好几次野兽袭击,最危险的一次是我们遇到了一群小野猪,刘老六打伤了其中的一只,结果冲出来两头比水牛还壮的大野猪,疯狂地朝我们发动攻击,这家伙发起疯来就算黑瞎子、老虎都要暂避锋芒,要不是高山枪法奇准,我们肯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晚饭后众人默默地忙着自己的事或是发呆,气氛压抑,一路上李爱国都在不停地往本子上记着什么,周秀秀也一如既往地摆弄着他的那部机器。
  “咦?有情况!”周秀秀忽然叫道。
  “有什么发现?”闭着眼睛打盹的潘师像一头扑食的豹子一样,一跃而起,紧张中掺杂着兴奋,倒好象早就知道“情况”会出现似的。
  周秀秀一只手捂着耳朵上的听筒,另一只手的手指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飞快地在膝盖上点触,就像在发报……
  所有人都围到了他的身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从周秀秀和潘师的表情看出事态严重,都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恐打扰到他,慢慢地周秀秀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紧张渐渐专为了震惊,等他手指停下来时眼睛里已满是不可思议。
  “是、是同码密电……”他费尽地咽下一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对潘师说。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心头划过一道电光,我明白了!
  周秀秀的加入和这部精密的无线电台根本不是像他所说的与研究所保持联络之用,他要找的其实是相隔三十七年两度截获的“甲五”密电!
  而且听他的意思他居然真的发现了,那意味着就在一分钟前,失踪了四十一年的“甲五”正在发电报!
  想明白这一点时我心头的震撼丝毫也不比听到马涛死而复生给我送钥匙稍弱,这两件事都已完全超出了我对世界的认知,我根本无法用任何的科学原理解释……
  潘师亟不可待地追问道:“内容呢?与之前的相同吗?”
  我一惊,连忙集中精神去听周秀秀的回答。
  除了一头雾水的刘老六,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经意识到了周秀秀所说的“同码密电”指的是什么,李爱国不是因为激动还是震惊而喘息急促,脸庞通红,安洁瑜也紧紧地捂住了嘴,大眼睛瞪得溜圆,全是匪夷所思之色。
  就连高山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惊诧。
  “不同,完全不同!”周秀秀说到这里警惕地停了下来,飞快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看向潘师。
  周秀秀和潘师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无疑是优秀的,但他们在隐藏和伪装情绪方面实在是外行。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已经失去了对彼此的信任,不禁想起当日潘师接完电话之后的那种带着审视的眼神,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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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0 22: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024
  
  
  “需要我们回避吗?高山面无表情地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潘师的脸上,他的表情犹疑不定却没有说话,于是众人出现了一段时间很短却让沉重得人喘不上气来的死寂,我的心一直向下沉,潘师的沉默显然不是出于正常保密的需要,已经明确无误地表达了他对我们的怀疑,我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发现围拢在潘师和周秀秀身边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举动。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心说要坏!
  对于一支深入原始森林并且士气正低的科考队伍,没有什么打击比怀疑更致命的了,我偷偷地扫了眼安洁瑜和李爱国,像他们这样的知识分子尤其敏感……果然,安洁瑜咬着嘴唇,我在她的眼睛看到了失望和气愤,后者则平静得多。
  尽管我对潘师的不信任同样心存不满,可凭着多年的了解,我相信他这样做一定有充足的理由,我朝刘老六使了个眼色,他愣了下随即便领悟了我的暗示,不枉我和他在一起厮混了两年,刘老六一捂肚子叫道:“哎呦!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一下……”说着转身就朝林子里钻。
  “我和你一起去!”我喊着追了上去。
  高山默默地跟了上来。
  我走出了五六步就听见安洁瑜很生硬地说:“我去捡点干柴!”
  这丫头连撒谎都不会,自从离开铁毛坡后为了避免引发火灾我们再也没有使用过明火,捡干柴这个借口实在令人无语。
  “我帮你!”这是 李爱国的声音。
  走出去了大概有二三十米,刘老六在一块水洼旁坐下,掏出烟递给了我一根,又朝高山晃了晃。
  “你们吸烟时一定要注意安全!”高山沉声嘱咐了一句,“我去四周看一看!”说完提着枪就朝密林里走去。
  虽然单独行动违反了潘师的规定,但这时我实在没心情去考虑这些,“你小心点!”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然后闷头抽烟,默默地思考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潘师表现得如此失态?
  等高山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刘老六低声说:“程功,这些人到底是干啥的啊?神神秘秘的……”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老实地做你的向导!再想不起来该怎么走,小心我收拾你!”
  我说这话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刘老六缩了下脑袋没有说话,我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直到被烫了下手才发现一根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随手弹进了水洼里。
  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的光线落进水里发出“刺啦”一声轻响。
  “咦?”刘老六按亮了手中的电筒照向水洼,“这是什么?”
  他在水洼旁的淤泥里发现的是一只巴掌大小的扁平玻璃瓶,做工虽然粗糙但造型很奇特,有点像缩小的军用水壶,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识。
  “这是……”刘老六露出思索的表情,拧开了盖子闻了闻,眼睛猛地一亮,叫道:“这是熊倒!”
  我心下恍然,难怪这瓶子有些眼熟,我曾经在刘老六家见过他老子珍藏的一瓶同样瓶子的伏尔加。
  当时刘老六他爹给我倒了一瓶盖,我还觉得他抠门,结果喝下去感觉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这才晓得这酒的厉害。
  “熊倒”这种俗称也反应了它是如何强劲,就算是熊喝下也会被醉翻。
  据说这种酒产自西伯利亚一个小镇,用贝加尔湖水酿造,制作工艺粗劣,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其匪夷所思的辛烈,很少喜欢这种手工作坊造出来的劣酒,又因为产量太少,所以知道它的人不多,刘老六他爹为了搞到这瓶酒着实费了不少周折。
  刘老六在手里颠了两下酒瓶,失望地嘟囔道:“可惜是空的……”
  我愣了下猛地从他手里抢过瓶子,只看了一眼就举得脑袋嗡地一声,背心渗出了冷汗,瓶盖里外光亮如新没有丝毫的锈迹,酒瓶是刚刚才被扔在这里的!
  “你这是怎么了?”刘老六奇怪地问。
  还不等我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高山低声呼唤:“程功,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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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0 22:05:09 | 显示全部楼层
025
  
  我大惊之下猛然回头,高山俯着身子蹲站在两米外的一棵树下,幽暗中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见一双眸子在微光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狼眼似的盯着我。
  “发现了什么?”我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镇定,实际上我的心脏此刻兀自剧烈地跳动不止。
  我真的是被吓了一跳,高山再一次展示了他身为优秀狙击手的战斗素质,悄无声息地欺近我身后两米,在他说话之前我完全没有觉察。
  “老高!你下次出现前能不能先给个动静?”刘老六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地埋怨道:“差点让你给吓死!”
  高山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朝我俩走了过来,“就你这点警惕性,要是在战场上,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老六辩道:“可这不是战场,这里除了咱们几个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没有敌人却有野兽!”高山这时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是空的?”
  在他走来的短短瞬间我已经不动声色地将空酒瓶塞进了口袋里,在刘老六开口前抢先道:“我们在说今年的雨水不太好,这水塘都空了!”我指了指面前的那个小水洼说,为了提醒刘老六故意在说到水塘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刘老六迷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不懂我为何要说谎,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的倒爷,他的应变能力和胡扯的本领早已锻炼得炉火纯青,立刻接口说:“是啊,看意思一时半会儿还没下雨的意思……”
  高山微微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我和刘老六,过了几秒钟才说:“最好别下雨,不然倒霉的还是我们!”
  “高山同志,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利己主义要不得!你知道对于农田耕种来说,充足的雨水有多么重要吗?”刘老六背着手,很是义正言辞地说。
  他这么一插科打诨终于把高山的注意力给转移了,“你不要乱扣帽子!”高山沉着脸很不高兴,“我只是实话实说,雨天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我打着哈哈对高山道:“别听他胡说八道,对了,你刚才说你发现了什么?”
  高山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冷冷地扫了眼竖着耳朵凝神倾听的刘老六,“刘富贵同志,请你回避一下!不过请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刘老六不情不愿地跟在我们身后五六米远,在高山的带领下,我们像摸哨一样,潜行到距离营地大概十几米外的地方,“你看!”高山指着一棵三人环抱的巨大松树根部对我说。
  他手指的位置被削去了半个手掌大的树皮,上面刻着两个并排的三角形,我摸了下,入手粘软,是刚刚渗出来的松油,我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刻痕,渗出的松油没有出现一丁点的硬化,按照我的经验判断,这个隐蔽的记号被刻下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
  而两个小时前,我们已经在此地扎营!
  留下这个暗记的人就在我们七个中间……
  “我认为这是个暗号!”高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很有可能是在指示我们的去向。”
  我之前还以为他可能像我一样发现了某些不久前有人经过此地留下的痕迹,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情况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我终于明白了潘师在怀疑什么了,在我们之中有“内鬼”!
  震惊过后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实际上我早已经从潘师一路上的怪异里隐约预感到了这种情况。
  那个“熊倒”空瓶应该也不简单,对“死神”感兴趣的不止是我们……
  “会不会是谁怕迷路留下的记号?”我猜测道,我知道一旦队伍中存在“内鬼”的消息爆发,所有人都会陷入恐慌之中。
  我现在的想法就是稳住高山的情绪,将这件事报告给潘师,暗中排查“内鬼”,这个过程中无论如何不能让“内鬼”有所察觉,否则那个“内鬼”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高山目光清冷地看着我,“不可能!难道你忘记了出发时潘教授宣布的纪律?”
  我当然没忘,潘师郑重地要求所有人不许在路上留下任何人为的标记,就连宿营地在离开时也必须妥善处理。
  “我明白你的担心。”高山轻声道:“调查我会秘密进行!”
  我愣了下,听他的意思好像并不打算将此事上报潘师?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高山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因为我们中间只有你一直没有来过这边。”
  “哈!那么他也可以排除了!”我用下巴点了点鬼头鬼脑朝我们这边张望的刘老六说:“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嘴上说得轻松,可一颗心却仿佛坠入了冰窟,原来连潘师和周秀秀在他眼中也有嫌疑!
  高山嗯了一声,“我只是怕他知道后会露出痕迹,你能解决吧?”
  他冰冷的口吻让我心头发紧,我真想问一问如果我说不能的话,他会怎么对待刘老六?
  “放心,交给我好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疏忽,不过对于如何应付刘老六我还是有把握的,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怀疑谁?”
  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高山沉声道:“在抓出内鬼之前,没有谁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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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0 22:06:10 | 显示全部楼层
026
  
  我们三个悄悄地转出去老远,从另一个方向返回了营地,李爱国如往常一样在本子上连写带画,安洁瑜独自坐在一旁支着下巴发呆。
  潘师朝我们招了招手,“就等你们三个人了,咱们开个会。”
  这一次连刘老六也被允许参加。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会议的内容居然是方才周秀秀接收的密电!
   周秀秀在潘师的指示下说出了密电的内容:“恶魔……龙……救命!”
  看着周秀秀和潘师震惊的表情,我觉得他们并没有对密电的内容进行过处理,这应该就是全部的内容。
  一头雾水的刘老六嘿嘿干笑道:“哪儿发的这么不靠谱的电报啊?八成是对岸的老毛子,总搞些鬼啊神的吓……”说着他脸上的嗤笑渐渐僵固,终于发现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郑重。
  “不是吧?难道你们相信这、这些恶魔、龙的鬼话?”刘老六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你们可都是做学问的……潘教授!这些东西三岁小孩子都不相信!”
  刘老六的表现有些歇斯底里,这种反应很正常,毕竟他对前因后果完全没有了解,而我们则截然不同,对“甲五”的密电我们都已有所了解,几乎在周秀秀说出密电内容的同时我就意识到这才极可能是“甲五”神秘失踪的真正原因!
  这应该是“甲五”最后关头的求救讯号。
  “我看你们都疯了!”刘老六忽地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对我喊道:“老程,咱们立马往回走,老子可他妈的不跟这些疯子胡闹!”
  我抓住他的手腕,“老六,你冷静点!”
  刘老六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怔怔地注视了我许久,见我的态度坚决,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弛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笑道:“你们到底在开什么玩笑?恶魔?龙?这太扯淡了!”
  我这时的感觉真是啼笑皆非,“你不是说你爷爷听到了龙叫吗?你不是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有龙吗?”
  “我……”刘老六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这家伙前后翻天覆地的变化倒让我想起了“叶公好龙”的典故,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们要找的只是当年你爷爷对你提起过的那个废弃堡垒。”
  刘老六用陌生的眼神盯着我,小声嘟囔道:“都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啥?我自己也走不出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高了音量道:“不过咱们说好了啊,我只负责帮你们找到那个山梁,其他的事我可不干!”
  看来他也从密电的片段里听出了危险,短短五个字给人的感觉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潘师沉声说:“刘富贵同志,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接下来还要请你暂时回避一下。”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潘师闷声道:“从电文看,甲五小队肯定是遇上了……”他顿了下,吸了口长气,声音颤抖地吐出了最后那个字:“龙”!
  安洁瑜面颊发白,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平静下来,“我还是觉得光凭断断续续的密电说明不了什么,那也许是一条体态格外巨大的蛇,爱国,有没有可能出现类似的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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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2 00:40:58 | 显示全部楼层
027
  
  “这个……不好说!”李爱国欲言又止,迟疑着说:“虽然从地域环境和气候条件而言,兴安岭并不具备孕育这种巨蟒的可能,而且也没有发现类似存在的记载,但理论上说并非绝对没有可能,或许是极其罕见的突变也说不定。”
  “谁说没有?”潘师马上反驳道:“我们姑且不去争论到底是蛇还是龙,五十二年前营口的那具尸体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爱国一滞,有些心虚地说:“潘教授,其实您说这个情况我们很早已经进行过调查,虽然还存在争论,但大多数人支持那是一条鲸鱼骨骸的观点……”
  包括潘师在内,众人都愣住了,在此之前李爱国从没有透露过他们对“营口坠龙事件”曾做过如此深入的研究,他一直表现得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潘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李爱国,略有些尖锐地问道:“你认为是一条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鲸鱼杀死了荷枪实弹的甲五小队?关东军在地下几十米深处挖出来了一条鲸鱼?”
  李爱国涨红了脸无言以对。
  “还有一个问题,”我叹了口气,接口道:“你们不要忘了死神已经被封闭,也就是说甲五小队遇上的……怪物也许不是导致死神被匆忙废弃的那一个。”
  周秀秀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刘富贵的爷爷不是说过停工前挖通了一条地下河吗?”
  高山沉声道:“有可能是同一条!”
  安洁瑜刚刚恢复几分血色的脸庞再度变得惨白如纸,我也觉得背心直冒寒气,如果真的是同一条,也就意味着导致死神被废弃,关东军选择同归于尽的那个怪物并没有死!
  虽然在山里见惯了蛇,可这一条显然不比寻常,至少子弹恐怕是对付不了的……
  我忍不住回头望去,繁密的森林一片漆黑,星星点点的幽光闪动,就好像有无数的怪兽不怀疑好意地盯着我们,择机而动一般,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的枪。
  “别怕,洁瑜。”李爱国心疼地安慰道:“蛇类寿命很少有超过三十年的,也许现在连骨头都烂掉了……”
  会议到此告一段落,远处的刘老六不停扇打着,我隐约听到他哎呦了一声,看样子被蚊子叮得不轻。
  大家各归其位,李爱国凑在安洁瑜身边小声地说着话,周秀秀和高山则负责前半夜营地警戒,后者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头微微一跳,生出被看穿心事的感觉,高山应该是提醒我不要泄露“内鬼”留下的暗号被发觉的事,我的确想要把这一情况告诉潘师。
  因为高山的那一眼,我压下了这个念头。
  刘老六钻进了帐篷,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韵律十足的呼噜声,可怜和他同个帐篷的我,本来就心事烦闷,被他吵得愈加心烦意乱,索性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却看见潘师坐在不远处发呆,这时月亮正在中天,是一夜中为数不多能够有些月光穿过密实的树叶遮掩射入林内的时间。
  我来到潘师身旁,学着他在倒木上坐了下来。
  “怎么?睡不着?”潘师看了我一眼,笑着问道,可笑容里却透出浓浓的疲惫和沉重,
  我勉强地笑了笑,“您不也一样吗?”
  潘师发出一声叹息,“程功,我现在开始后悔了,这一次也许我们真的不该来……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和控制。”
  我张了张嘴,差点就把发现“酒瓶”和“暗记”脱口而出,我不怀疑潘师,但是我担心他知道了现下严峻的情况会控制不住情绪露出破绽被“内鬼”察觉,高山说得没错,这件事必须暗中调查。
  “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潘师,您也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我意有所指地说。
  潘师惘然若失地笑了下:“程功,我最欣赏你这一点,只是你要知道勇敢和鲁莽只有一线之隔啊……”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帐篷,到最后我和潘师谁也没有向对方透露彼此心中的秘密。
  刘老六不知什么时候将背心都脱掉了,露出了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上面遍布着被抓挠出来的血檩子,触目惊心。
  这家伙简直就像一个移动血袋,格外招蚊虫,我拿起件衣服给他盖上,谁知他一把就将衣服扯掉了,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转了个身,借着从帐口泻入的暗淡月光,我看见他后腰处有一块枫叶大小的黑印,不禁愣了下,我记得这家伙腰上没有胎记啊……
  我打开手电筒仔细看了一眼,这一眼登时让我汗毛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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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2 10: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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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5 07:45:28 | 显示全部楼层
028
  
  强光之下那状似胎记的斑块纤毫毕露,难以计数的小“肉粒”密密麻麻地紧紧附着在刘老六的肌肤上,这些肉粒似的突起在电筒的光芒下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它们有节奏地反复缩胀,就好像在呼吸一般!
  相同的情形我曾在录像里的马涛身上亲眼目睹,我浑身冰冷,仿佛已看见了随着这些突起的生长、蔓延,刘老六的全身很快就将被它们覆盖,而后破裂化为满身黑色鳞片……
  我第一个念头就要叫醒刘老六,手伸出一半触电似地缩了回来,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脱了精光,仔细查看起来,要说整个队伍里与刘老六最密切的人非我莫属,食同锅、寝同帐,要是这鬼东西真的如我所恐惧的那般能够传染,我肯定是当仁不让第一个中招!
  一寸寸地检查完前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可我那颗紧紧揪着的心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没有镜子之类的工具我完全无法检查后背,虽然摸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总觉得脊背隐隐有种痒痛感,我想了想,强压着满心的惶恐钻出了帐篷。
  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再隐瞒的了,就算这种可怕而诡异无比的植物无法借由寄生体的日常接触传染,但是从进山以来我们七个人几乎时刻都在一起,这意味着每个人都有被感染的可能!
  当然,我的可能性依旧最大。
  潘师显然还没有入睡,我在帐篷外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就听到了他的回应,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潘师钻了出来,有些疑惑地问我:“有事?”
  不怪他会奇怪,我们才分开不到五分钟。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我还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最主要的原因是马涛的录像给我造成的恐惧实在太过深刻。
  潘师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程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压低声音将在刘老六身上的发现描述了一遍,潘师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皱着眉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一句。
  “什么?”我没有听清,下意识地追问道。
  潘师滞了下,摇头说没什么,又问我:“程功,你看清楚了,他背上的真的是马涛身上的那种、那种东西?”
  我肯定地点头,这鬼东西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绝对不会认错。
  潘师想了下,还是决定亲自看一看。
  刘老六睡得如死猪一样,我们进进出出他居然毫无反应。
  出了帐篷,潘师把我带到了离营地颇远的地方,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沉吟了良久,缓缓地沉声说:“程功,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我对他的说法举双手赞同,内有奸细,外有伏兵(虽然不知道那“熊倒”空酒瓶是什么人遗落的,但我认为出现在此时此地极其不正常),最可怕的是那恐怖的寄生植物,我觉得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立刻撤退,我在潘师的话里也听出动摇。
  可谁知他接下来却话锋一转,“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造成队伍的恐慌,这件事必须要保密,否则我们根本无法继续走下去!”
  我愣了下,不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很明白,他竟然决定继续而不是回头!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对潘师的决定如此明确而坚决地表示反对,人命关天,我觉得当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检查其他人是否被感染,然后尽快撤出去给刘老六进行治疗。
  “据我所知,这种寄生植物是不会通过日常的接触而造成传染。”潘师听了我的担忧解释道。
  我稍稍松了口气,这的确是我最害怕的情况,潘师能够接触的保密级别肯定比我高得多,他既然这么说,应该是经过了确认。
  不过我还是坚持撤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刘老六变成下一个怪物!
  潘师的表情有些怪异,看着我的目光犹豫不决,朝我要了根烟闷头猛吸,直到一根烟卷变成了烟蒂,他抬起头注视着我,眼神异常尖锐,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们必须走下去!程功,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愕然地看着潘师有些狰狞的表情,眼前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
  这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潘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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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5 07:45:43 | 显示全部楼层
029
  
  这是进山以来潘师和我之间最为开诚布公的一次谈话。
  潘师接到的电话是陈处长打来的,他收到了“烟枪”动用紧急联络方式传出来的情报:科考队的成员中可能隐藏着克格勃的内线!
  而后陈处长就与“烟枪”失去了联系,他判断“烟枪”极可能已经暴露。
  我听到这里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我一直对这位神秘的“烟枪”心存敬佩,从他发来的情报能够看出他在克格勃中地位不低,但也正因为他接触了太多的高度机密,一旦暴露所面临的命运恐怕也将很悲惨。
  “烟枪”发来的情报语焉不详,并没有关于“内鬼”的具体线索,这也就意味着包括刘老六在内的六个队员全部都有嫌疑,难怪潘师一进山就制定了互相监督的纪律。
  潘师的讲述一点点地印证了我的猜测,高山发现的暗记也证实了“烟枪”的情报是准确无误的。
  “这次的考察事关重大,我必须谨慎……程功,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衷,我并不是怀疑你!”潘师苦笑着说,疲惫的笑容中充满了无奈。
  我连忙表示理解,让一个搞了一辈子科研、心思单纯的学者面对如此扑朔迷离的反特斗争,潘师的表现其实已算得上不错了。
  “可是既然当初烟枪已经发来了警告,为什么还要进山?”我不解地问道。
  潘师虽然没有反特经验,可陈处长绝对是这方面的专家,当时最妥善的处理方法就是将队员隔离进行彻底的审查,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甚至完全可以将整队人马换掉,科考队中除了潘师和刘老六,我觉得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突地一激灵,莫非陈处长和潘师他们怀疑内鬼正是刘老六?这家伙和对岸的老毛子接触得可不是一般的频繁!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如果刘老六真的有嫌疑,潘师根本不可能跟着他在这大山里转悠十来天。
  “刘富贵应该不是情报里所说的内线。”我注意到潘师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很困惑的样子。
  我不禁一愣,从潘师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味道,他说刘老六不是“烟枪”发现的那个内鬼,而不是刘老六没有嫌疑!
  “刘老六有问题?”我紧张地追问道,说实话我不相信刘老六能和对岸有什么瓜葛,两年来我对他的家庭背景和为人品性了解得还算透彻,刘老六的老爹是个信仰坚定的老革命,对他的管教也一直非常严厉,而刘老六这个人平时虽然有点贪图享乐的毛病,但是他的底线还是很清楚的,对违法犯罪的事情向来不敢沾边。
  更何况这家伙就是一倒爷,完全没有拉拢的价值嘛!
  潘师沉吟着,摆了摆手:“关于刘富贵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先说一说为什么我们明明收到了烟枪的警告还要坚持原计划的原因吧!”
  “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了!”潘师咬牙道:“在你前往北京的时候烟枪就传来了情报,克格勃的高层似乎获得一些关于甲五失踪的关键线索,正机密地安排探索队潜入兴安岭!”
  “偷渡?”我见潘师点头,脱口道:“既然提前已经收到了消息,就应该加强边境线的防卫……”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讪讪地停了下来,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中苏边境线分为东西两段,东段长度四千二百多公里,西线稍短也超过了三千三百多公里,如果算上被苏联实际控制的外蒙与中国相接的四千六百多公里边境线,这支探索队可能从一万多公里的任何一处偷渡入境,而其中大都是大河密林、荒原高山,想要拒敌于国境线之外的难度可想而知……
  潘师看着我的窘态无声地笑了笑,“堵是堵不住的,反倒不如把内鬼留下,免得对方知道阴谋破露狗急跳墙。”
  我的心头猛地划过一道闪念,陈处长决定留下内鬼很可能是为了保护“烟枪”!
  一个前所未有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一座近半个世纪前废弃的秘密基地、一支失踪了四十余年的勘探队怎值得克格勃如此费尽心机?
  神秘的寄生植物、持续了四十多年的求救密电、传说中的“龙”……我们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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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6 07:46:37 | 显示全部楼层
030
  
  “还记得韩栋梁吧?”潘师神情复杂地问道。
  我的记忆力一向不错,而且当日在北京时潘师曾经郑重地介绍过此人,所以听到韩栋梁这个名字,我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张儒雅俊朗的面孔。
  潘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其实他失踪后并没有死!”
  我这时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让潘师的精神开始恍惚?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便已经讨论过,韩栋梁的金表出现在大兴安岭中,这表明他在昆仑山“死亡谷”失踪后极可能并非如人们所想的那般已死于非命,至少他应该活着来到了兴安岭。
  不过虽然根据那个捡到金表的盗猎者交代,在发现金表地点附近他并没有找到其他的物件或是骨骸,可三十多年前的兴安岭密林远比现在危险,虎狼出没,危机四伏,潘师说过这块金表对韩栋梁意义非凡,这种贴身的重要物品遗失,我觉得韩栋梁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我说的没死不是指三十四年前……”潘师沉吟着说:“一年前有人在苏黎世见过他!”
  我大吃一惊,“他现在还活着?”
  韩栋梁失踪时四十出头的样子,时隔三十四年,现在已是近八旬的高龄……
  潘师点了点头,面色怪异到了极点,“他不但活着,甚至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什么意思?”我问:“什么没有变化?”
  潘师喃喃道:“没有变化的意思就是说,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四年,但是韩栋梁一点也没有改变,他没有变老、没有衰弱……和三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别逗了!”,我哑然失笑,两年不见没想到潘师变得这么幽默了,难道是看我太紧张,想让我放松下情绪?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逗闷子吗?”潘师叹了口气,我愕然地看着他,潘师的表情郑重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猛地跳了起来,语无伦次:“潘师,你是说韩、韩栋梁还保持着失踪时的样貌?”
  潘师纠正道:“不光是样貌,他的体力也仍旧很充沛!甚至比以前更强壮,在六个克格勃特工的围堵下,不但打到了两个人,而且成功逃脱!”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疯狂的事,我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只觉得口干舌燥,耳畔嗡嗡直响,“难道他……”
  “长生不老!”潘师一字一顿地道,双颊因为激动而生出了两团诡异的殷红。
  我终于明白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了……
  耳听与眼见所带来的感受是不同的,我在震撼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这种承受能力连我自己都有些诧异。
  从潘师的话里,我迅速地推理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克格勃首先发现了韩栋梁的踪迹,从而发现了他不老的惊人秘密,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面对长生不死毫不动心,所以他们派出了秘密的探索队想要解开这个谜团,而“烟枪”得到了这个情报,陈处长和潘师他们也决定一探究竟……
  可是从发现韩栋梁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年,科考队为何直到现在才出发?
  潘师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在三个月前发现了韩栋梁遗落在兴安岭中的金表时,有关部门就派出了一支由经验丰富的战士组成的三十人队伍进入了这里……”
  他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我的心不禁一跳,大致猜出了这支队伍探索的结果,若是他们能有所发现,便不会有我们这支“杂牌军”组成的科考队了。
  果然,潘师犹豫了片刻道:“他们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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