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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收集大家身边的神奇、灵异事件,集成一本《新聊斋》--作者:衣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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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4-22 08: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
      好吧,既然有读者提到了鬼打墙,那我今天就来讲讲鬼打墙。
      其实鬼打墙这种灵异现象是较为常见的,至于说“鬼压床”,在我个人的认知体系中,根本就没把它归于灵异或奇闻一类,因为完全可以把它划归梦境一类。而鬼打墙就不同了,它是真实存在于我们日常生活当中,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
      虽然我本人没经历过鬼打墙,但我有朋友和学生遇到过。
      案例一:我还在弘民集团的时候,有一位女同事,说她有次晚上回家,是那种一层楼有很多房间的老式楼房,每上一楼还要往右转一下,经过一段通道后才能再上一楼。她家住四楼,但那天晚上,她上到三楼后,习惯性的往右边一转,骇然发现前面没路了,原本的通道中间立起了一面白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爬错楼层了,于是就到左边去看那些门牌号,结果这层就是三楼,然后她再去看那通道,还是一面白墙,她一下就慌了,掏出手机东一通西一通地乱打起来(她一个人住),为的是给自己壮胆,接着她就往楼下跑,结果跑到一楼一看,一楼连个大门都没有,根本出不去。于是她又狂叫着往楼上冲,边跑边念什么“观世间菩萨、地藏王菩萨保佑”啥的,等她再次爬上三楼,一看那通道,墙壁居然不见了,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回家,一进门就把门给反锁死了。
      案例二:我的一名学生,19级工业机器人班的,因为我不是他班主任,所以只知道他网名叫“顾清阳”,他跟我讲了一段他在家乡的经历。说有天他骑自行车出门去玩儿,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其实他去玩儿的地方也不远,就在他家前方不到两百米的一个晒谷场,而且从他家到晒谷场就只有一条小路。他骑着自行车到晒谷场转了一圈后,立即就调头往家骑去。我先前说过了,小顾家到晒谷场就一条路,而且不到两百米,一抬眼都能看见,天也没全黑。但原本只需一两分钟的路程,他一直骑行了十几分钟都还没有到家。他说,明明看见家就在前方,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踩自行车,总体距离却一直不变,路边的景物也在不停地重复出现,他说路边有块大石头他看见过N次了,还是一直重复地出现。他越踩越快,天也越来越黑,他也越来越害怕了,最后竟然大哭了起来,而且尿都吓出来了,他说,他尿一出来,裤子都打湿了,但突然他离家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最后终于回到了家门口。回家之后,他马上就把刚刚的经历跟父母讲了,他父母说:“多亏了你那泡‘童子尿’!”
      小顾的外表本来就属于那种老实忠厚型的,而且我在听他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一直在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和表情。。。我个人得出的结论是——我完全相信他。
      还好我留有小顾的扣号,刚联系了他,他的老家为湖北省恩施市咸丰县,本名覃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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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2 08:49:05 | 显示全部楼层
      邛崃旧事
      邛崃(音:琼来),位于四川省成都市西75公里处,古称临邛,系西汉著名才女卓文君的故里,始建于公元前311年,迄今已有2300多年的历史,是四川最早的四大古城之一,同时还是中国最大的白酒原酒基地。反正1998年我在那边读书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无处不在的酒香味,弥漫在城镇村落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街道,甚至每一片树叶和露珠里。。。
      我那时候就在想:邛崃人岂不是每天都活在醉生梦死之中。。。还有,每个途经邛崃的司机到底算不算酒驾?哈哈。。。
      说到邛崃,我相信很多军事迷并不陌生,因为那里有着全国最大最牛的军用机场——桑园机场,也是全国唯一的双跑道军用机场,从抗日战争起,直到汶川大地震救灾,它都承担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时候每天早晨5:30起床,绕着机场跑一圈
      抗日战争期间,美国的“超级空中堡垒”B一29远程战略轰炸机就是从这里起飞直接轰炸日本本土的;汶川大地震时,这里也是最大的空中救援基地,现在还是中国最大运输机运-20的主要起降基地。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又要插点题外话,这些话我真是不吐不快,为啥呀?因为早些年,我在沿海城市打工那会儿,听到好些个沿海人说:“四川人真讨厌、又穷又不讲卫生、却偏偏喜欢跑来污染我们的城市。。。”虽然我是重庆人,但以前重庆就归四川管,后来才直辖的。我憋在心里几十年的话今天就借着这个帖子讲出来:抗日战争时期,300多万川军、壮丁出川抗日,占当时全国总征兵、丁的5分之1还多,几乎全部血撒沙场,主战场就是沿海一线。而且当时四川省所供钱、粮占当时国民财政总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这是什么概念?55万民夫在半年之内抢建数座军用机场(包括桑园机场),其间死伤一万多人。所以说,不要老是去放大人家的缺点,也要记得别人的付出,别人的恩情!说不定哪天海平面上升,你也得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混碗饭吃,这也只是迟早的事儿,就跟日本迟早会沉入海底一样。


      言归正传,我今天为什么讲到邛崃,因为我在桑园机场呆了一年啊!我就来讲讲关于桑园机场的一次灵异事件,可惜它非常的简单,且无什么情节:
      1998年,那年我22岁,风华正茂、玉树临风、文武双。。。好了,打住,要不然几百个成语就要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了。那年我听信了一则电视招生广告——四川省人民警察学院成都航空特警技能培训基地,招生啦!说是毕业后包分配,可以当辅警、经警、保镖。。。结果最后百分之九十的学员都是自主择业。亏我学习期间还特别的认真,而且还是一中队(特选出来的样板中队)最高指挥官——排长。管它呢,至少通过那一年的特训,我身体素质上去了,三、五个社会精神小伙根本近不了身(后来验证过,有证人),还是全校优秀射手。
      由于我们校区就在桑园机场内,所以经常都会出入这个军事基地,一来二去的,就与里面的一些战士混熟了,有次放假,我就请我们军事教官林XX到大门外唯一的一家火锅店小酌了几杯,当时林教官还叫了一个门卫战士同行,但那个门卫战士的姓名我没问过(也许问过也忘了),而且与他只喝过那一次酒,但我记得我们林教官是福建省福州人,他认识那个门卫。那天也不知道是我主动问起还是咋的,那门卫士兵就讲了这样一则故事:说有天深夜,他在门岗上值班,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影向大门口走来(没有路灯),还有说有笑的。他心想可能又是一群晚归的士兵吧,也没太在意,继续站他的岗,但几秒钟之后,他再一抬头,咦。。。刚刚的那群人居然凭空消失了,而且后来一直再没出现过。
      我们吃火锅的店铺就在事发的那条林荫道上,全长约有一百米的样子,我问他:“可能他们也象我们一样吃火锅来了吧?”,那位士兵说:“不可能,当时都凌晨的样子了,这条街就一家药店和一家火锅店,那时候早关门了。”而且他还说,其它一些门岗士兵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有时听到汽车驶过来的声音,正准备去抬门杆,却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
      我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是现代版的“阴兵借道”么?但那时候,我还真没把它放在心上,就因为这个故事太过简短了。也难怪,毕竟修筑桑园机场时死了那么多民工,还与日军进行过空战,发生些怪事儿也在情理之中。只可惜我住在那些民国时期就修建好的旧兵营里长达一年多时间,居然连恶梦都没做过一回,唉。。。真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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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鬼打墙”,我昨天只写了两则友人的经历故事,并没做任何评论,其实我还是有话要说的,所以,今天补起来:
      我不知道其它省份怎么称呼它,我们老家有些地方称它为“盗路鬼”,刚去百度了一下,百度的解释是这样的: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为什么呢? 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呵呵,只要你看过我上面写的两则“鬼打墙”案例,自然心中就会有个判断。百度解释的这个,我个人习惯称之为——迷路。当然,也有在丛林、沙漠里迷了路却坚称自己遇到“鬼打墙”的人,对此,我也只能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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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3: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渊海寻源0708

      这是我曾经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那时候我还很小,那个时候外婆她老人家还活着。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在我不经意间想起的时候,还是会感觉毛骨悚然。
      这件事情还要从我的一个表叔说起。那是09年秋天的一个黄昏,我们一家人刚刚从田地里干完活回来。虽然说我当时才上初一,但我们乡下和城市不一样。基本上小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替家里分担一些活。男孩子一般都会直接下地,女孩子呢?也要负责给在田地里忙碌的家人送水送饭。忙碌了一天,大家都很辛苦,正在我们休息的时候,突然,家里养的狼狗黑子叫了起来。我跑出去一看,原来是村北的表叔来了。
      表叔看见我,老远就说:“小生,你爷爷在吗?”
      “嗯,在呢?怎么了,表叔。”
      “你家的三轮车借我一下,我要去小燕姨妈加拉点东西。”小燕是表叔的女儿,平时和我关系也不错,老是跟着我一起玩。
      表叔和我进了客厅,这事情给爷爷,也就是我的外公说了之后,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在这里解释一下,因为我父亲是上门女婿,所以我从小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
      送走表叔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屋里。大人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家里的事,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开始了各自的学习。当时借车的事,谁都没放在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了晚上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外婆突然说道:“选君怎么还没把车骑过来,都快十点了。”
      “哎,可能是东西太多,还没拉完呢!”我外公边吸着烟袋边说道。
      我妈妈说:“嗯,等一下不行就先睡吧,明天早早的还要下地呢。”
      又过了一会,还是不见表叔来,我们就收拾睡下了。我和外婆睡,我妈妈去了西屋,由于我外公这个人特别怕热,所以就撑了张竹床睡在房顶。一来能吹吹风,二来呢!门前还晒了一些玉米,也能看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阵狗叫声惊醒,伴随着狗叫声的还有很沉闷的敲门声。外婆也被吵醒了,于是我急忙穿上衣服来到了院子,我家黑子正对着大门处疯狂的叫着。我呵斥了它一声,黑子并没有理我,还是疯狂的叫着。
      “黑子,别叫了。”我又呵斥了它几声,
      可奇怪的是,黑子依然疯狂的叫着,那凶狠的样子,让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是我啊,小生。”门外传来了表叔的声音。
      我长舒一口气,这时外婆也走了出来,我跑到黑子近前,用手轻打了它几下,然后它财住了口。但身体还是做出了前扑的姿势。外婆去开的门,而我就在黑子跟前看着它,以防它突然暴起伤人。因为一到晚上,我们这边家养的狗都是在院子放开的。
      门开了,表叔从外面进来了,当他进来的那一刻,我和外婆都下了一跳。
      “表叔,你是怎么弄的?怎么浑身都是水。掉到河里去了你。”我吃惊的问道。
      外婆也诧异的看着表叔。
      “这哪是水,是我身上出的汗,你家这车登着实在是太累了。”表叔边说边拧了一下衣角,”只见那汗水就像雨珠子一样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
      “不可能吧!我家那车平时小生都骑着到处跑,车链子也是前几天才上的油,怎么可能把你累成这样。是不是你拉的东西太重了。”
      “姨姨,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刚才我来给你家还车,车上空空的啥都没有,二三百米的距离,我都骑了快二十分钟了,不信车就在门口放着,你让小生骑进来试试。“
      听了表叔说这话,我心下也是好奇,有那么夸张吗?随即我便把黑子栓了起来,走到了门外,抓着车把手,骑了上去。一上车,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当下我也没多想,踩住脚踏板,就把车往院子里骑。我这么一用力,就听到整个三轮车咯吱咯吱响了起来,车头乱摆,也是我年龄太小,怎么用力都蹬不动,试了半天都上部了门前的小坡 。
      看我实在蹬不动,外婆才示意表叔过来给我帮忙从后面推一下。车子一进院子,压抑以久的黑子就按捺不住了,又开始疯狂 的咬了起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黑子这样过,浑身毛发倒立,龇牙咧嘴,眼睛都变了颜色了,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外婆急忙过去抚慰黑子,过了一会而,黑子财渐渐的趋于安静,但两只前爪还是不安分的在地上刨着。
      外婆看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但瞅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表叔见外婆脸色不对,还以为是在怪他 把车弄成了这样,于是尴尬的说道:
      “姨姨,你看今天也晚了,明天白天我带上 工具过来,给咱把车修一下,应该是车的什么地方卡住了,登起来财这么的费劲。”
      听了这话,外婆点点头。“嗯,没事,你先回去休息,等明让你姨夫修一下就行了。”
      表叔回去后,我和外婆也回到了屋里。
      “小生,你快睡吧!明天还要 上学呢。”
      “嗯。”我闷闷的应了一声。
      外婆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然后又打开柜子,在里面翻动着,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到底是个孩子,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躺在舒服的大炕上,不一会儿就困意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我听到了有人说笑的声音,但说的什么我又听不清楚,好像理我很近,仔细听仿佛又离我很远,那感觉十分的诡异。我想抬头看看,可身体一动就感觉浑身无力,想张口说话,却嗓子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一样,我只能听到,但一动也不能动,身体冷的好像落进了冰窖。
      “你们别在我们家里吵了,从哪里来的都回哪里去吧!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们这群死鬼来我们家干什么?”这时外婆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家里有鬼?难道刚才听到的声音都是?我不敢在往下想。听到外婆刚才的话,吓得我本来就冰冷的身体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那说笑声音依然继续着,而且还感觉更高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响起了二胡唢呐的声音,并且还有人唱起了戏,二胡声,唢呐声,唱戏声搅和在一起,听起来凄凉中又带着哀婉。
      突然,我感觉腿上一紧,好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又冰又硬,吓得我拼命地的缩着腿可不论我怎么使劲。,身子都不受使唤,我越用力越难受,越使劲腿上的那只手就更紧。我不敢动了,任凭冷汗将被褥湿透。
      外婆发现了我这边的动静,急忙对我喊道:“小生,别动,有外婆在,你别害怕。”
      “丽兰,你别动我小外孙。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心里有怨恨,但那都是你儿女的过错,你别带着一群死鬼在我们家里折腾。”
      “以前,你在世的时候,我们家可没少帮你。丽兰,走吧!别来祸害我们。”外婆说完之后便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我感觉腿上一松。随即发现身子也能动了,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网屋子里看。
      “别看,眼睛闭上。”外婆猛的喊了一声。
      可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睛已经看清了屋内的一切。当我看清眼前的一幕时,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
      不大的房间全都是穿的花花绿绿的人,就像以前见过唱大戏的一样,他们手里拿着各种乐器,一个个都踮着脚,又蹦又跳,还有两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端着白盘子跑来跑去。听不到一点脚步声,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
      此时,外婆就在他们的中间,面前放了一个香炉,香炉内插满了香,正缓缓地烧着,香炉旁还放着一些黄色的表纸,我这时才明白,原来外婆之前找的就是这些东西。在百色的烟雾笼罩下,我发现外婆的面容渐渐变得虚诞起来,竟然和他们变得一样诡异,而且还在对着我笑。
      “小生,你是不是饿了啊。你过来,外婆这里有好吃的,专门是给你留的,谁都不给。”外婆说着对那其中的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男孩一招手,那小男孩很听话的跑了过去。外婆从那小男孩手中的盘子里拿了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对着我扬了扬。
      “啊!”我大叫一声,一头从炕上栽了下去。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外婆手里,手里竟然拿了一个血淋淋的小孩脑袋。
      “小生,你不吃吗?那这个呢?”说着一只手按着那个小男孩的肩膀,一只手抓着他的头,一用力,直接把那小孩的头给拔了下来,那小男孩的头被外婆提在手里,居然还冲着我笑。
      “啊。”我实在受不了了,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门口逃去。
      “一群孽畜,我看谁敢害我外孙。”突然一声暴呵。是外婆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团火光越来越大,最后“砰”的一声炸了开来。屋子里群鬼乱窜,我一下子又摔倒在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生病了,一直发烧不退,而且病中一直在说胡话,时不时的还惊恐大叫。几天后,我醒了。是外婆把我治好的。后来,我才知道,表叔第二天也病了,比我还要严重,而且落下了病根子,直到现在稍微一吹风就咳嗽不止。外婆说那是很严重的邪气入身。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表叔为什么会觉得我加的三轮车登起来那么的累。也明白了,我骑上车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在外婆的讲述下,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原来,那天下午,表叔借车是去拉小燕他二姨妈加的两个旧柜子,准备回来劈成木条,到冬天当柴火用,而那柜子是小燕她二姨妈婆婆生前用的,听说是早年结婚的娘家给陪得嫁妆。外婆说小燕二姨妈的婆婆生前很苦,儿女和媳妇们对她都很不好,一个人住了一个很破的老屋子,一下雨屋里地上都有积水。辛苦了一辈子,把几个孩子都拉扯大,死后,好几天都没人知道,被人发现的时后尸体都腐烂的不像样子了。离着一米远的桌子上还放着几个硬的不能再硬的馒头。
      其实,小燕二姨妈的婆婆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人长得漂亮,又有一副好嗓子,唱了一口绵软哀婉的好戏,当年还被北京来的一个戏曲名家相中了,但是她并没有跟着去,而选择了留在老家,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小伙子。这事当年还轰动了一时,很多人都不理解。事实证明,她确实错了。结婚后没多久,她亲自认定的男人就变了,好吃懒做,经常酗酒,还时不时的打她。一个冬天的晚上,男人在外喝醉后,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从此就再没有起来。只留下了她和几个孩子,孤苦了一声,最后也没能得到个善终。其实她就是外婆那天晚上喊得那个名字,丽兰。
      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外婆。外婆说小孩子身子弱,很容易被一些东西影响了心智。当我睁开眼睛的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那些邪祟设好的幻境。而我最后看到的那团火则是我外婆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太姥姥流下来的一道驱邪符。林中时亲自交给我外婆的,说能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我一命。那天外婆发现事情不对后,突然就想起了太姥姥的话。表面上没有声张,但心里已经提高了警惕,在我睡着之后,就已经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就这样,我逃出生天,保住了这条小命,才有机会把这个故事写出来讲给大家听。
      另外,那辆三轮车后来就搁置在那里,再也没有人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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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4:09 | 显示全部楼层
      《诈尸》(作者:天府搏浪人)
      昨天我讲到邛崃旧事,不由想起多年前在天涯看过一篇关于诈尸的经历,写得挺好,就发生在邛崃,于是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尝试了无数条关键词搜索,终于找到了,就是下面这篇文章。作者文笔很好,而且还相应地发过“毒誓”,所以可信度应该还是挺高的。我在天涯站内短信联系过他,可惜他没回我,希望他某日看到,能回复我吧。
      (转载)
      我先在这里郑重声明,所述之事千真万确,胡编乱造罚我妻离子散,众叛亲离!时间,地点,人物皆可稽查,亲历这件事的最少还有十个以上在世!
      这事发生在我外婆的母亲身上,同样无比诡异,加之自己亲历,所以虽时隔多年,仍记忆犹新。
      现在我就来给大家先八一八发生在三十多前的那桩诡异事件。
      我外婆住在四川邛崃县(现在叫市)跟新津县交界的乡下,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古树掩茅舍,清溪绕村流,虽然贫穷偏僻,却是宁静祥和。我那时候刚上小学,六岁光景,正是喜欢疯玩的年龄,想起在那溪中溪水,林间捉蝉,立时神往,暑假伊始,就迫不及待缠着老爸送我去了外婆家。
      不表那些个无尽童趣,单说这天下午,六十多岁的外婆突然把我从村口的树上叫下来,让跟她走,很着急的样子。路上才知道,原来是外婆九十多岁的母亲去世了,要赶去奔丧。当年外公跟国军去了台湾,早无音讯,外婆家除了我妈她们三姐妹都已出嫁,便只有一个舅舅在云南当兵,所以只有外婆一人在家,出门必须带着我。
      离外婆的娘家大概有十几里地,都是乡间小路,一路无话,到达的时候已是黄昏。由于那时候能活到七八十岁的人不多,外婆她老母亲九十多才故世,所以也不见有什么悲伤气氛。记得那是个高大的四合院,后来知道那是分的地主财产,几家人住着的,堂屋里搭着简易的灵堂,正中停着黑漆漆的一具棺木;院坝里已摆起几张方桌,人来人往,猫窜狗跳,忙碌中反倒显得很是热闹。
      晚饭在喧嚣中结束,邻居们陆续回家,到夜里便只留下四五个守灵的亲戚,围在一张桌子上玩纸牌。我被安排在旁边屋子里睡觉,同床的好像是两个大婶,白天玩的疯,加上小孩子瞌睡好,也不管人生地不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一片惊叫把我从梦中突然惊醒,睁开眼一看,两个大婶都已扑到窗口上了,外面的灯光照进来,看得见两个身子都在打抖。我那时候虽小,胆子却是蛮大的,好奇心也完全压过心底的那点恐惧,跳下床一看窗户被挡住,便往门口窜去。
      拉开木门探出头去,我立马全身僵硬,目瞪口呆!
      堂前桌子上的煤油灯这时已被惊慌的守灵人打翻熄灭,朦胧的月光里,几个玩牌的男子汉已退到离院门不远的地方,有的口里还在吼着“炸尸啦,炸尸啦……”我那时也不懂什么叫炸尸,只是感觉得出这语音里透着无限的惊恐!堂屋里灵前的烛光在忽明忽暗地摇曳,
      这时我清楚地听见棺木里传来“笃笃”的敲击声,时断时续,而且隐约夹杂着呻吟!我头皮发麻,牙关打颤,已是吓得动弹不得。
      这时候好像有个汉字最先镇定下来,说了句“会不会是活过来了?”几个人小声讨论了几分钟,开始慢慢往堂屋挪过去。不一会,棺材盖被打开,我从人缝中看见,一个面庞清瘦的老太太正被扶坐起来,逐渐鼎沸的人声中,听见最多的是:活了,真活了!
      各个房间里陆续走出人来,向堂屋聚拢,我也拖着还在打颤的小腿,跟在大人们后面,来到了棺木前。还没等我看清棺木里的情形,恐惧尚存的人群再次爆发出惊叫,大部分就地跌倒,没倒的几个也是狼奔豕突,我被惊慌的人群撞倒在地,眼前出现更加恐怖的一幕,差点把我吓晕过去——
      昏暗的灯光中,我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沿着旁边的木柱往上爬,不,不应该是爬,那木柱两边是连着板壁的,见过川西老木结构房子的人应该知道,那柱头只有一小半露在壁外,根本无从搭力,但那身影比猴子更敏捷,准确说更像猫,一眨眼,人已到了屋梁上!那梁离地少说也有四米高,就是真叫只猫上午也没这么轻松快捷!煤油灯和蜡烛的光线比较差,我虽然清楚地看见她上去的过程,却没看清具体的动作。她坐在梁上没在继续动作,看不见脸,只看见两只小脚在空中微微晃荡,那白色的鞋底让人愈加莫名的怕!
      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已连滚带爬出了堂屋,地上只留下我和另外一个人,也记不清样子相貌,好像是个女的,大概晕过去了,没点动静。我试图向门口爬,但手脚都使不上劲,只能勉强坐了起来,恐惧已经变成了麻木和迟钝,看着梁上的身影凌空跃下,没有听见落地的声音,那张清瘦而且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一双瘦骨伶仃的小手,竟像抱婴儿一样把我轻轻放在墙边的竹椅上。
      我旁边是一把竹制的圈椅,老太太把我放好后,安详地坐好,然后问我是谁的娃娃,我怯怯地报了母亲的名字,她显然迷茫了好一会,才恍然道,是幺疙瘩(川西土语,指最小的女儿)的孙孙啊。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我恢复了些力气,开始叫唤“婆婆,婆婆”,这里我只认识外婆。屋外又渐渐有人围拢过来,都是男的,手里都拿着锄头扁担之类的家伙,却不敢走得太近。一个五六十岁的汉子站在门口躬身问我,“娃娃,你没得事嘛?”我说“没得事,她抱我起来的”,并指了指旁边坐着的老太太。汉子转向她,轻轻叫“老先人,老先人……”看来竟是老人家的孙子辈了,老太太慢慢睁开眼,口里叫着那汉子的名字(记不住叫什么了),说“我这是咋个了,你们在咋子?”(做什么的意思)汉子见她叫得出名字,可能就忘了害怕,进来蹲在了老人膝下,一连声的问:“老先人,你真活了?没事了吧?你爬梁上去搞啥子哦?”老人茫然地看着他,不停摇头,嘴里念叨着:“我咋个了,我咋个了?我没爬过啊……”抬头看看那梁,又摇了摇头。
      后来的记忆就有些迷糊了,只大致记得大人们又渐渐聚拢,证实老人是实实在在活转来了,至于老人爬梁一事,可能是顾虑当时的大环境问题,大家当晚就统一封了口,一律不准外泄,还重点给我们几个小孩子打招呼,说是乱说会当成反革命,被公安抓,那时候反革命是很吓人的罪,除我之外,那几个孩子也没实际看见什么,自然也就风平浪静了。我回家后也只敢跟父母说了这事,他们当时也是目瞪口呆,半信半疑的认为我说谎,后来才从外婆那里证实我是个不说谎的好孩子。在后来从母亲口里听说,老人家又发生了一次上房顶追猫的事,因为猫把她放菜板上的肉叼跑了,那些年肉可是难得吃到的稀罕物。可惜这精彩的一幕我没有亲见,估计那倒霉的猫儿肉没吃到,吓得钻老鼠洞避难都有可能。
      此后我也再没去过外婆的娘家,外婆也在十年前八十多岁时去世,据说她那老母亲只比她早去几年,活了一百零几岁。
      长大以后,也会偶尔想起这事,结合后来了解的信息反复做过分析,当时老人家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临第一次假死前,已经是喝水都需要人端了,从她自身的身体机能来说,万万办不到从四米高的房梁自由上下,更别说纵身上房顶追猫了!然后我就不止一次地怀疑,人除了我们目前知道的发自肌肉的力量,难道还有另外一种未知的力量,在某种条件下才会爆发出来?想不出个答案,慢慢就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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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u_110876762

      我高中的时候,有天晚上梦到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然后转角处看见一间咖啡厅就进去了,然后旁边坐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女的,然后一个白衣服小姐姐给另一个青小姐姐说,诶,你知道那个魏**吗?另一个青小姐姐说,知道啊,就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嘛,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男孩,才上三年级。白衣服姐姐说,那可不嘛,家里就一个拖拉机,不过造的孽太多了,时候也该到了。然后我一惊,这个魏**是我叔叔啊,然后我起身就走,又听到后面两个小姐姐说,那不是那个魏**的侄女吗?我醒来之后给我妈说,(因为从小时候三四岁搬家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家情况了)我妈说,我咋知道的,然后我就把梦告诉我妈了,我两都没当回事,没半年,他肺癌晚期去世了,后来我家亲戚说他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把小三带到家里,然后原配妻子净身出户,就这样,他还害了不少年轻姑娘打胎,因为长的好看,欺骗了好多姑娘的感情,也算死得其所。




      再讲一个,话不能乱讲的。我外公去世的时候正好是他生日那天,别人都说他算好日子的。我心里感觉有点蹊跷,回去我给我妈开玩笑的说,我记得外公以前还说,以后儿子不孝顺就吊死在他门前,然后我妈一惊,就说我外公确实是自己上吊去世的,因为自己老了,不想给自己儿子增加负担。
      然后我爷爷下葬的时候,我妈的大姐,就是我的姨妈,就往坑里跳,说要陪我外公,好多人都拦住了,慌乱中把外公遗像的玻璃给踩破了,但是我觉得我姨妈有点假。??后来梦到我爷爷双目无神,我就想知道谁害得我爷爷这样,然后我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领到家里,他家里挂着一幅三清画像,然后我自己不受控制的跪在三清画像面前,起来抓了一把香灰摸在我姨妈鼻子下面,她就开始咳嗽,我就到另一个房间里了,然后说了一局,怎么还没死,然后停顿了一下,说可能上天有好生之德吧。说完我自己一惊,然后醒来,给我妈说了这个梦,不到一周,我妈说我姨妈咳嗽的很就去医院了,结果查出来胃癌晚期,折磨了一年多两年才去世。只有朋友圈能给你们看了,她的时间一直停留在2017年了




    还有个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小学的时候,我家附近有那种公共厕所是旱厕,然后放学我朋友就看见厕所里有一沓钱,就给我说,你去你家拿个火钳把这沓钱捞出来,咋们一人一半,那沓钱正好在干净的地方,倒是可以,然后我就回家开门,结果门突然就怎么就打不开了,然后我妈一来,我就打开了,然后拿了个火钳就进厕所了,结果刚进去,那个丢钱的阿姨也来了。嗯我不但没有得到钱,还拿了火钳给她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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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护家蛇》
      这个故事我妈妈从小就给我讲过很多次了,前几天她又讲起,于是我就把它记录了下来,与大家分享:
      1968年文 革期间,四川省(后为重庆市)云阳县发生的“武斗”再次把这座滨江小城推上了全国风暴的风口浪尖:两个以学生为主体的武装派系——秋收起义(秋派)和1127(拐派),(后更名为“红云”和“东方红”)发生武装战斗。开始拐派(以云阳本地人居多)占尽优势,但秋派失利之后联系了周边的八县一市(加上云阳共计九县一市)一起攻打云阳,双拳难敌二十手,拐派眼看打不过,于是就卷了县武装部的枪械和银行的现金后一路狂逃。。。这场战斗双方共计死亡一千多人。由于这个过程太过复杂和残忍,我就不在这里细表,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百度“云阳县武斗”。
      我今天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九县一市”攻打云阳之后,秋派反攻胜利,于是开始大肆围捕、屠杀拐派余党。听我妈妈讲,那时候特别的乱:如我姑姑、姑爷是秋派,大舅又是拐派;有些家庭更搞笑,老公是秋派,老婆却是拐派;或者两个亲兄弟各系一派。反正整就一个乱字了得。
      我大舅叫杨国春,属拐派,战败之后没随大部队逃走。因为知道被抓后会被枪 毙,我外婆就让我大舅带了点干粮躲进了深山里,然后就带着我妈妈和幺舅坐在家里等着秋派上门。秋派来人之后(原本都是一个村的熟人),见我大舅不在,就把我外婆拉到院子里,用步枪指着她审问:“你大儿去哪儿了?你不说今天就崩了你。”
      那时我妈妈和幺舅还小,被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只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我外婆怎么可能说出我大舅的去向呢,于是,刚刚用枪指着她的那个秋派就把枪口一抬,“乓”的一声,一发子弹就从我外婆的头顶飞过。。。我妈妈现在都七十多了,每次讲到这一幕都会睁大双眼,声情并茂。
      几天下来,我大舅的干粮就吃完了,饥寒交迫中,他趁一个月亮较明的晚上从山上摸了下来,轻轻敲响了我外婆家的大门。。。
      我外婆和妈妈也不敢让他进屋,于是从屋内拿了一些食物和水后,把大舅带到了家旁边的一个土砖窑上,把上面的木板和稻草移开后,露出下面已经烧好了土砖,然后我外婆就把里面的土砖捡了些出来,留出一个刚好可以藏人的大洞,叫我大舅躲进去,最后再用小木板支撑一下,上面放上先前捡出来的砖头,就好像没人动过一般。





    农村的土砖窑

      我大舅一个人蹲在砖窑里,虽然有干粮和水维生,但真的是百无聊赖,到了白天,上面的谷草和砖缝里也能透下几丝亮光,于是,他就四处打量起来,这一打量不要紧,就在他头顶的砖缝中,一条手臂粗的大蛇正吐着信子盯着他看,我大舅当场就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跳将起来,于是只能低声地乞求(或祈祷):“畜牲,如果我真是罪大恶极、该死,那你今天就吃了我吧;如果我命不该绝,那你就是条护家蛇。”于是乎,那条大蛇就这样一直陪了我大舅三天三夜。
      故事讲完了,我妈说那条大蛇就是她们家的护家蛇,那几天正是它守护着我大舅,不让外人接近。至于我大舅的命运,后来虽然也被抓了,也受到了毒打,还被拉去“陪过宰”(注:陪宰,重庆方言,就是枪 毙人时,与被毙人跪在一起,但事先并不知晓到底会毙谁,直到枪 声响起。)几天之后,中 央军 委就强行平熄了漫延全国的武斗之风,幸哉!我大舅也保住了性命,而他躲在砖窑里的那三天,也成了至关重要的三天。
      各位读者别笑,先去问问你们长辈什么叫护家蛇了再来发言,只要在农村待过的人,都知道护家蛇是什么,当然,有可能每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老辈人还说了:其实家家都有一条护家蛇,而且千万不要去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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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观花》
      这个故事是我亲眼所见的,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一次放假到我大舅家去玩儿,对!就是上篇那个与护家蛇“同枕共眠”三天三夜的大舅(我也只有一个大舅啊)。
      应该是个长假,因为我妈妈家的所有亲戚都去了。
      那天院子里非常热闹,我听见大人们都在谈论着什么“观花”之类的话题,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观花”是什么,当然,事后我就知道了,观花就是请一个神婆(观花婆)来主持一场法事,还要请当事者家里的一个小孩加入,然后走入“阴间”或者“天庭”,看一看故去的亲人,或请教一些不明之事。
      到了傍晚,法事所需东西都已布置完备: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桌子中间再放置一支蜡烛,罩上红布罩,桌子旁边再放一个化纸钱用的火盆,还有几样打节奏用的竹板和铜铃。
      接着就是选小孩的环节了,我大舅家的四个小孩一字排开,观花婆几乎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指向了我的三表姐杨玉琼:“就她!”。于是,我的三表姐就被观花婆安排到正对大门的长凳上坐下,双臂交叉平放于桌面,然后再把头放低,额头枕于小臂之上,双脚不能沾地,悬于空中。。。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堂屋里坐满了人,但都鸦雀无声,桌上的蜡烛透过红布罩,映得整间屋子都变成了暗红色(气氛完全是到位了的)。观花婆就坐在我三表姐右手边的长凳上,拿出法器,随着“叮当”一声铜铃声响起,我二舅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
      我当时就坐在观花婆的对面,但不是八仙桌前的长凳上,而是靠墙的一张木椅子。三表姐位于我的右前方,她的一切动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头枕在桌子上的前臂上,两只脚不停地晃荡,很有节奏,跟平常走路一样,只不过当时是悬空的。
      观花婆悠扬且又诡异的歌声响起:“。。。走到鬼门关喽。。。烧点喽钱。。。”然后她后面的助手就立即点燃一叠黄纸化于地上的火盆中。虽然我不记得她们的具体“行动路线”了,但记得她就跟报站员一样,每到一站都会“报站”,可惜其“报站”唱腔非常单一,虽不动听,却很洗脑,害得我现在都还记得,且还能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晕。。。(这可能跟我二舅第二天又把录音带拿出来播了一整天有关)
      就这样,观花婆一路唱着,走完了黄泉路,也让大人们问了已故老辈子一些问题,比如在下面冷不冷啊?还有没有钱用啊之类的,老辈子回答时就会借由我三表姐之口说出来。当时,除了三表姐的声音变得比较低沉之外,我并没感觉有什么奇怪或恐怖之处。
      第二天,我们一群小孩子就围着我三表姐杨玉琼,问她昨天晚上“观花”到底是什么感受?她回答说:“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整个人晕晕糊糊的。”
      于是我们又问:“那你见到老辈子没有?”
      她说:“没有啊!”
      我们再追问她是怎么回答大人们的提问时,她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们:“我说过话吗?”
      于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观花”到底灵不灵?可能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观花婆那苍凉、幽怨的唱腔给吸引过去了:
      “。。。走到奈何桥喽。。。烧点喽钱;。。。走到鬼门关喽。。。烧点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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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包面》
      是的!你把这个故事的标题读错了,我写的是“鬼包面”,而你却把它读成了“鬼面包”,这么简直常见的两个字你都会念错,感觉是不是很灵异?(听说没吃过鬼包面的人都会念错,哈哈。。。)
      你在看到我这个帖子以前,估计连听都没听说过“云阳县”这个地方,但你却一定吃过我们云阳人民加工出来的面条。因为据我们云阳面业协会不完全统计:全国75%的面条加工产业是云阳人承包的,年产值上千亿元。
      我绝没有为家乡增光添彩的意思——这几十年,我吃遍了大半个中国的各种面食,但唯独只有云阳和万州的面食能入我法眼。这绝不是因为“家乡的味道”,因为我发现到全国各地开面馆的云阳人后来都成了大老板。我亲眼见证其成长过程的有“巧抄手”、“万州面”、“董氏包面”等。
      我今天就要来讲一讲已经失传了的云阳“鬼包面”:
      包面,外形类似于:抄手,馄饨,云吞,扁肉,曲曲。。。据我所知,包面这个称呼仅限于重庆、湖北的部份地区,有时候两个相邻的县叫法都不一样。
      其实鬼包面之前叫“担担包面”,我记得其创始人是一位厨艺极好的老人,家住云阳老城县医院旁的一条石阶巷子里,是那种老门老户的四合院,跟下图这种类似:



      老人非常勤劳,每日天不亮就会挑着担子出门,沿街叫卖:“包面。。。现剁现包的包面喽。。。”我们再说那担子——木箱样式,上面有一圈木栏边,防止东西滑落掉下。一边有火炉和热水锅,下面生火;另一边像抽屉一样,上面放调料,下面放包面和碗筷。上图:



      话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某一天凌晨,老人又早早就挑着担子出了院门,担子前面挂着的小灯笼发出昏黄的光线,刚好能够照亮老人脚下一米见方的青石路面。出了门,老人把担子向肩上轻轻地抖了抖,然后转身慢慢地把门合上,老旧木门发出一阵悠远的“吱嘎。。。”声,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一般,划破小巷上空漆黑的天幕。
      步出巷口,老人就习惯性地准备往西坪车站走,因为这个方向不光有个车站,还有好几所中、小学校,再等一会儿,赶早车的人流和上学的学生会象往常一样,把他的摊子给围起来,仅有的两个简易折凳经常都不用打开,顾客们站着就能消灭抽屉里一大半的包面,有时候还不用等到中午,他就要挑着担子回家“补货”,在家的老伴也会早早就包好包面,随时等待他回来取用。
      老人挑着沉重的担子,刚向西坪方向走出几步,连吆喝都没吆喝一声(因为实在太早,街上没人),突然从后面县医院的方向传来一声沙哑的招呼:“包面。。。”
      听见有人招呼,老人立即靠向路边,卸下肩上的担子,然后转身满脸堆笑的迎接客人:“请问甲碗还是乙碗?”(甲碗为小碗,乙碗为大碗)
      由于是阴天,而且是凌晨,月光穿过厚重的云层,撒向地面的银光微乎其微。老人压低头,脖子向前伸出,眯着眼,想努力看清顾客的身影。晨雾中渐渐出现一个黑色的剪影,头很大很扁,几乎跟肩膀一样宽,活像个横着的大馒头,老头心里一惊——怎么这么大个脑袋?但几十年的生意习惯又迫使他再次脱口而出:“请问您是要甲碗还是乙碗?”
      “乙碗。”那个“大脑袋”边靠近边回答道,声音跟先前一样含糊、沙哑。而且就在他快要进入小灯笼昏黄的光圈之前,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跨近半步。
      老头这才大约看清来人的轮廓:原来他戴着一顶耷拉着檐边儿的破旧草帽,一身青色的工作服也是几个月都没洗过的样子,皱皱巴巴的,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怪味儿。老人长吐了一口气,边回答着“好哩!”边从担子旁边取下一张小折凳,麻利地支开,放到了光圈下面:“您先请坐!”
      只见那个旧草帽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弯下腰,伸出一只干瘪且惨白的手,快速地把小折凳往外面一拖,整个人又隐到了灯笼光圈之外。
      老人倒没注意到这一幕,只习惯性的“叮叮当当”打开风门、掀锅盖、下包面、打佐料、下菜叶。。。不到十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油包面就端到了那个旧草帽面前:“您慢慢吃!要是差什么味您说话。”老人仍是一脸堆笑地说道。
      旧草帽伸出双手从老人手里接过那碗包面,就在他俩手触碰到的一瞬间,老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人的手吗?拔凉拔凉的,没有一丝热气,难道是凌晨的气温太低?这人饥寒交迫所制?于是他就比平时招呼客人时多加了一句话:“早上天凉,快趁热吃了暖暖身子。”
      等老头关了风门、盖好锅盖、整理好调味盘,那位旧草帽也吃得七七八八了,老人见无事可做,于是就问旧草帽:“这么早出门,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吧?”
      旧草帽并未回答,继续在黑暗里扒拉着包面,老头见客人无意交流,也不再多问,就站在担子前面拿块抹布漫无目的地左擦擦右掸掸的,打发着无趣时间。
      最后那顶旧草帽端起碗,一扬脖子,把整碗面汤都倒进了肚子里,然后也不像其它顾客一样递回空碗,而是就放在了自己脚下。老头只好走过去,从地上捡回了空碗,放到抽屉的最下一层。
      那位旧草帽也慢慢地站起身来,在青色的工作服上兜里掏了半天,抽出一张十元的“大团结”递给老头。老头这一次的目光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只苍白的干手,而是定睛在了那张十元的“大团结”上,心里暗暗叫苦:你说一碗大碗的包面才两毛钱,我要找给他九块八毛钱,早上出门虽然也备足了十元的零钱,但如果等会儿再来一张“大团结”我又该怎么办呢?
      正在老头犯难之际,旧草帽开腔了:“不用找了,我明天还来。”说完,那只递钱的白手又往前伸了一伸。


      老头蒙里蒙懂地接下了那张“大团结”,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却见那顶旧草帽已经转身向县医院的方向走去,只几秒钟,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担担包面”也迎来了他的第一批学生顾客。蒸腾的炊烟,叮当的碗筷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充满市井气的生活画面。
      第一个吃完的学生顾客递过来一张五毛的纸币,老头收了钱,然后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零钱,正准备找钱,却发现包着零钱最上边的是一张黄纸(冥钱),老头一想,不对啊,早上我明明是把旧草帽给的十元钱放在最上边的呀?怎么会多出一张冥钱呢?老头疑惑着,再往下一翻,天啦!哪来什么十元的“大团结”,这张冥钱分明就是先前那张“大团结”变成的呀!这么说来,先前那个旧草帽根本就不是人——压低的草帽;惨白且冰凉的双手;含糊、低沉的嗓音;隐隐的腐臭味儿。。。“我今天真是撞鬼了我!”老头把那张冥钱使劲一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耳畔又响起了那个低沉且沙哑的声音:“不用找了,我明天还来。”。。。


      好吧,我承认,为了让你们有更好的阅读体验,我在这则故事里加了一些“形容词”,如果你们不喜欢,我马上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写实风格。但是,我必须要很镇重的告诉你:那位老人的“担担包面”我的确吃过,虽然我没亲眼见到那段传奇故事,但后来我再去吃他的包面时,大家都改叫他作“鬼包面”了,而且没过多久,他就不再出来沿街叫卖,停止营业了。
      再后来,距他家不远的一条小巷里,又出现了一家“担担包面”,味道差不多,很香!我的整个小学和初中时代经常去吃,最贵时才涨到五毛钱一大碗,但我并不知道那位老板阿姨是不是“鬼包面”的后人或传人。(现在互联网就是强大,我居然搜到了满载我回忆的小巷“担担包面”,见下图:)



    这就是我整个小学和初中时光经常光顾的担担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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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23 10: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黄皮子的诅咒》
      其实我们三峡地区,黄皮子并不多,而且我们也不叫它黄皮子,就叫它黄鼠狼,但由于现在网络发达,东北的“黄皮子”出了名,所以大家都管它叫黄皮子了。这就跟英、美科技曾经领先于全球,结果全世界的键盘都是英文字母一样,道理总是相通的。
      黄皮子成仙的故事我倒是听过一些,最后还要站在路边“讨口封”一说,给我印象最为深刻。但是,我并没见过真就成了仙的黄皮子,只是有一段与它有关的亲身经历,说来也还有些好玩儿。
      我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一个春节,按例又要去农村给已故的老辈子们上坟挂纸。我们小孩一听说要去乡下,那个高兴劲儿啊,手舞足蹈的,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马上就飞过去。于是,我和亲戚家的哥哥姐姐们一道,提前就出发了,那时候也没有公交车什么的,全程大约有七至八公里路程,全靠“甩火腿”走过去。而大人们还要去买爆竹、香、蜡等,所以就只能在我们后面出发。
      接下来这段事情是我大伯黄家强讲给我听的,他说他和我爸爸买了祭品后,突发奇想,并未走大路,而是沿长江而上,从江边向我大舅家走去(对,还是那个与蛇共眠三天三夜的大舅)。途中,他们碰到了一只已经死掉的黄皮子,我老爸来了兴致,非要把它捡起来,说是回家后可以用它的尾巴做支好毛笔(狼毫),但我的大伯却极力反对,并说黄皮子不能碰,而且还是死了的,大过年的,很不吉利。他俩就这样一路争执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后我爸爸还是听从了他哥哥的建议,又把黄皮子给扔在了江边。
      同一时间线,我们小孩子已经到了我大舅家,然后我就和杨雄、杨合云两位表哥追打着爬到了屋顶的晒坝上,找来一根竹杆放在晒坝中央,开始比赛跳高。我大舅家虽然只有一层楼,但楼层有点高,约有四、五米的样子,顶上是平的晒坝,用来晒各种粮食的,四周也没有护栏,只用两块砖的厚度围砌了一圈,约十厘米高,刚好齐脚脖子。
      我们三个表兄弟数我年龄最小,于是随着竹杆的一次次抬高(难度加大),我就需要更长的助跑才能跨过两位哥哥轻松就可越过的高度。。。我一退再退。。。突然脚后跟一跘,重心后仰。。。就跟多年后坐过的过山车一样,失去了重心,还在空中转了一圈半的样子——“叭叽”一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横向着地。。。把我整个人都摔懞了!有一种五脏俱裂的感觉,却又不是很痛,又或许是痛得过了头,痛觉神经应急关闭了。。。反正我是哭也哭不出来,喊也没有力气。可能楼上的两位表哥也被吓傻了,完全没有动静。倒是旁边大路上几位背着背篓的村民经过时看到了这一幕,大声地叫喊起来:“哪个屋头的娃儿掉下来哒!快去救娃儿!”
      还好,这时候我妈妈也已经到了(我爸还在河边“散步”),听到喊声,从屋里跑了出来,见我匍伏在地上,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跑过来,一把抱起我,我这才感觉到痛,浑身都痛!尤其是左小腿骨,像裂开了一样痛,不!不是像,它的确是裂开了(后来的X光片显示它已完全裂开,还好不是粉碎性的。)躺在妈妈的怀中,我的眼泪这才喷涌而出:“哇。。。”
      就这样,我那个春节就这样躺着过了。我爸和几位长辈用板车把我拉回了县城,住进了县医院,我一路只能望着天和路两旁的各种树木,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沿途的树上有好多的鸟窝呀!要是没摔断腿,我一定会挨个爬上去掏一掏的,我当时真就这么想来着。
      这件事之后,我大伯一直都说是我爸爸撞的祸,不该去动那只黄皮子,前几年我去看望他老人家,他仍然保持这一观点:黄大仙碰不得,谁得罪了它,它就会诅咒谁。
      其实我个人倒不太相信黄皮子的传说,2013年我在万州区恒合土家族自治乡修路的时候,就去追打过一只黄皮子,还好它跑得快。。。在我的世界观里:一切“牛鬼蛇”都是纸老虎!“神”我倒是非常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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