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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明镜止水

[转帖] 《天纹》:人皮中隐藏的惊世秘密--作者:唐雅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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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31.
  所有民警都大感震撼,我明明眼盲在家修养,怎么无缘无故化妆跟踪起了冯超,而且事先冯超还是我叫到家中。
  接下来,冯超驶出公安局,我继续打车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走进绿苑小区,视频到此终止。
  20分钟后,我再次出现在画面中,垂头丧气,慢慢向家中走去。
  看完全部视频,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种种迹象表明,杀害冯超的凶手只能是我。
  当时,多数民警仍然不相信,经过研究,他们决定先不正面与我接触,而是通过视频中显示的出租车拍照,迅速找到了当晚拉载我的司机。
  这个司机的证词对我太不利了,尤其是我在给冯超打电话时,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家中。此外,我的母亲也证明,当晚我整夜没有外出。
  叙述完全部案情后,马云伟也抽了几乎半盒烟,说:“肖薇,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完全相信你不是凶手,也理解你的所有做法。但是,检察院会信吗,法院会信吗。你伪装眼盲,化妆尾随,时间吻合…这些….”
  他停了停,叹口气:“肖薇,这回次你真的玩大了。”
  听罢马云伟的话,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乱不堪,我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一切都是背后那只黑手将计就计的精心策划,我仍旧没有逃脱他们的掌控,那个矮小男子是吸引我注意的诱饵,如果他真的针对冯超,大半夜的抽哪门子烟,这不是典型的暴露目标嘛。
  想到这里,我欲哭无泪,悔恨万分,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是那只黄雀,谁料到,背后还有一个笑道最后猎人。盲目的自信,武断的行为,让我居然把自己玩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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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32.
  更让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冯超因为此事,白白搭进性命。想到曾经在心里说的那声对不起,我流出了眼泪,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马云伟安慰我几句,又告诉我,因为案情重大,而且我和冯超都是在职民警,案件将由检察院直接插手侦办,支队这边恐怕是爱莫能助了。不过在检察院没来之前,他会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我需要尽量提供当时的全部细节,从中查找蛛丝马迹,或许还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同时,因为当时案发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凶器石块表面粗糙,无法提取指纹,我目前只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只要没有确凿证据,案件就会无限期搁置。
  说到这里,他慢慢地说:“但你的这身衣服,肯定是保不住了。经局党委研究决定,你已经被开除出公安队伍,相关文件将于今日下发。”
  此时此刻,我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身衣服,保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只要我有机会出去,我发誓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自己,为那些所有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同时,也一定要弄清楚舅舅的人皮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随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昨晚的每个细节。
  突然,我伸手从衣兜中掏出一个纸包,里面装着矮个男子遗弃的烟蒂。虽然这也无法洗脱我的嫌疑,但总是聊胜于无,至少可以检验出上面遗留的指纹和唾液。
  这是一根金装8mg 中南海,刚刚燃烧三分之一。我和马云伟注意到,过滤嘴中段部位有一个轻微内陷的圆形印痕,后半截略有收缩,应该是套嵌烟嘴所致。
  我对烟草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北京人爱抽中南海,难道矮个男人来自北京。不对,我们厮打时,他那句“艹你妈”分明是典型的东北口音。看来,凶手应该偏好这个口味。
  马云伟告诉我,中南海香烟是北京卷烟厂生产的,有多个品种,其中锦州市面常见的普通版1.0和0.8,这种金装版极为少见,而且烟草都是通过烟草局配送,通过查询编号,完全可以查出售卖店铺,或许可以掌握矮个男人的活动区域。
  
  马云伟叫来一名民警,将香烟拿去技术室做指纹提取。由于凶手吸烟时套有烟嘴,唾液DNA无法检验,但是可以通过遗留在烟身上的汗液,分析出此人的某些生理性特征。比如疾病、营养摄取等。
  (注:DNA的全称是“脱氧核糖核酸”,存在于细胞的细胞核中。汗水没有细胞,当然就没有细胞核,也就没有DNA。)
  看到这些熟悉的侦查手段,以前都是用来锁定别人,现在居然靠它们为我洗脱嫌疑,我不禁感到一种巨大的讽刺。
  接下来,我们又研究了更多的细节问题。冯超身上财物俱在,但唯独缺少了我交给他的那本受礼单,说明凶手在案发后,曾经仔细搜寻过,并意识到受礼单的存在对自己是一个威胁,因此将其拿走。由此看来,凶手,或者我身边的那双眼睛,必定是前来吊唁的某个人。
  不久,法医民警送来物证检验报告。
  马云伟看了看,神色立时起了变化,他将报告拍在桌上,疑惑地说:“这事绝了,烟身表面检测到人类汗液成分,可是却看不到任何指纹。”
  我立刻愣住了,难道矮个男人没有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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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1:27 | 显示全部楼层
33.
  马云伟认为没有指纹之说有些荒唐,便叫来支队资深法医徐瑞宏,向其询问。
  徐瑞宏告诉我们,世界上确实有人根本没有指纹,属于基因紊乱症的变形病态,通常由家族中的女性遗传给下一代,学名叫无指纹症。
  无指纹使得人体无法排汗,意味着任何一个热天或者剧烈的活动都会让患者中暑。患者除了没有指纹和无法排汗之外,通常还表现出多种不同症状,例如头发稀疏、没有牙齿、指甲营养不良易断、皮肤上有色素沉着等等。
  听到这里,我立即心下释然,当时我曾与矮个男子发生激烈肉搏,能感觉到他身上大汗淋漓。既然不可能是无指纹症,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矮个男人双手受过创伤,指纹已经被破坏;二是曾经有同伙到过现场,抹去了烟身上的指纹,但汗渍已经渗透进烟纸中。
  
  这时,有民警走进跟马云伟报告,市中检的人来了。马云伟示意他先出去,又对我说:“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动用一切关系从中协调,支队的同志也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受冤枉的。我想,只要找不出证据,你很快就能出来。”
  他沉默片刻,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舅舅的人皮。他轻轻抚摸着,慢慢地说:“任何艺术品都是有感情的,文章也好,音乐也好,绘画也好,总能表现出当时创作者的某种精神状态。老头子的表情如此怪异,似乎极度迷茫困惑,他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完成这幅画的呢。”
  马云伟的话让我深受触动,我呆呆地看着照片中的舅舅(战士),精神既似恍惚,又似晴朗,我暗暗地问自己,舅舅那年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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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与世隔绝 ,每天被人人呼来喝去,接受了无数次提审,回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几乎令我的人生毫无秘密可言。面对各种各样充满圈套的讯问,我就是一句话:“我没杀人。”
  
  法定的留置期限一次次被呈请延长,光是现场指认和重建就搞了不下几十遍,每每他们查到所谓的新线索
  
  ,经常会在半夜将我叫醒。我像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任其摆布,无力反抗,身心俱疲。
  
  到了后期,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当晚我发现矮个男子只是幻想,我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真的杀了冯超
  
  。但我知道,我必须咬牙挺住,我无罪,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这种日次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月,某天早晨,我突然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经医院检查,我已经怀孕2个月,是罗远征的遗腹子。
  
  由于查不出我杀害冯超的动机,现场缺少直接目击证人和有力证据,考虑到我此时有孕在身,并通过马云
  
  伟的从中斡旋,我被暂时释放。
  离开中检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案件破获前,我不能离开本市,并做好随时接受讯问的准备。
  对此,我淡淡一笑,我心里清楚,即便我恢复自由,身边也会多出无数眼睛,他们随时窥视着我的一举一
  
  动,如果算上之前那个幕后黑手,我将彻底无所遁形。
  
  
  此期间,母亲知道了一切,包括罗远征的被害,急火攻心之下,突发脑溢血,卧床不起。父亲每天守在床边,也日渐老态。
  
  马云伟告诉我,关于烟头的调查没有任何意义,案情毫无进展,已经呈报省厅,设立专案,由刑侦总队直接插手调查。
  
  看我神情冷漠,他叹了口气,说:“你现在怀孕了,不要想太多,仔细养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我失去的一切,我必须重新得到,而且只能多不能少,我要知道那个真相,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检察院接受调查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灰暗的一段岁月。
  
  
  从前我是一名警察,掌握法律赋予的特权,可以说是居于上位,尤其在犯罪分子面前,更有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优越感。然而当我走到今天,身份陡然逆转,面对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我才发觉个体是何等的渺小与微不足道,彻底感受到了阶下囚的滋味。
  
  我与世隔绝 ,每天被人人呼来喝去,接受了无数次提审,回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几乎令我的人生毫无秘密可言。面对各种各样充满圈套的讯问,我就是一句话:“我没杀人。”
  
  法定的留置期限一次次被呈请延长,光是现场指认和重建就搞了不下几十遍,每每他们查到所谓的新线索,经常会在半夜将我叫醒。我像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任其摆布,无力反抗,身心俱疲。
  
  到了后期,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当晚我发现矮个男子只是幻想,我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真的杀了冯超。但我知道,我必须咬牙挺住,我无罪,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这种日次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月,某天早晨,我突然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经医院检查,我已经怀孕2个月,是罗远征的遗腹子。
  
  由于查不出我杀害冯超的动机,现场缺少直接目击证人和有力证据,考虑到我此时有孕在身,并通过马云伟的从中斡旋,我被暂时释放。
  离开中检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案件破获前,我不能离开本市,并做好随时接受讯问的准备。
  对此,我淡淡一笑,我心里清楚,即便我恢复自由,身边也会多出无数眼睛,他们随时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算上之前那个幕后黑手,我将彻底无所遁形。
  
  
  此期间,母亲知道了一切,包括罗远征的被害,急火攻心之下,突发脑溢血,卧床不起。父亲每天守在床边,也日渐老态。
  
  马云伟告诉我,关于烟头的调查没有任何意义,案情毫无进展,已经呈报省厅,设立专案,由刑侦总队直接插手调查。
  
  看我神情冷漠,他叹了口气,说:“你现在怀孕了,不要想太多,仔细养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我失去的一切,我必须重新得到,而且还要更多,我要那个真相,除非他们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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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1: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家后,我把自己锁在屋中,苦苦思索两天,再一次将事件的整个经过在脑中通透地梳理一遍,尽可能周密地制定我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虽然眼下处境尴尬,无论是官方,还是那个幕后黑手,都将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但是辩证地想一想,这也是我最大的优势,如果善加利用,令两股明暗实力彼此顾忌牵制,完全可能制造出一种相对安全的微妙夹缝。而我,则需要在这个夹缝中突围出去。
  想到这里,我决定立即高调行事,先弄出清楚我的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睛。
  
  从第三天起,我开始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毕业于中国公安大,主修刑侦专业。刑侦领域里的反跟踪是一门高深复杂的学问,涉及心理、行为和形态等多门学科。被跟踪者要充分利用现有地形、建筑、人群、气候等多种外界条件,配以自身敏锐的观察和细致的分析,从中找出跟踪者的行为规律和心理状态。一旦摸清,便可伺机脱逃其控制。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我会借助临街商铺玻璃幕墙的反射,拼命记忆目力所及范围内全部人员面貌,然后,有意调整行进速度与方向,或急或缓,或直行或转折,观察他们的反应;在不同的日期、时间、气候条件和场所位置,根据身后(后)人的衣着、神态、提携物及陪行者等,分析其出行、举止等动机的合理性......
  
  一周之后,我发现身边的跟踪者至少有五组,每组不少于三人,男女基本各占一半。其中四组人经常会穿插配合,另外那组始终游离在外。而且,我越来越明显感觉到,这两伙人逐渐也察觉出对方的存在,刻意彼此回避着。这样一来,他们的注意力便有了分散,对我的监控也相对减弱下来。
  
  看到我的目的基本达到,我决定实施我计划中的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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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2: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兵行险招,将之前的暗访变成明察。
  暂且抛开马振国大阿訇的失踪,幕后黑手杀害罗远征和冯超,还有对我的陷害,显然是要竭力阻止我探寻真相。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与我发生正面碰撞,让人倍感纳闷。
  我曾一度猜测他们忌惮我的警察身份,可冯超也是警察,却仅仅因为与我见面,便身遭不测。
  或许是由于女性天生的第六感,我总是模模糊糊地觉得,出于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他们不会对我下手,只是要给我的调查制造障碍。
  如果这种猜测没错,再加上他们与中检形成的制约关系,或许可以令我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假设我猜错了,他们要对我下手,那大家就真刀真枪的干,我不认为他们可以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将我完美无瑕的解决掉。
  
  我回到自己家中,将那副残缺的画作拍摄成照片,然后来到全景画馆进行实地查看。
  那天是周末,馆内人员密集,我拿着照片沿着护栏慢慢巡视着,找到了舅舅创作的那块区域。
  我发现,两幅画的画面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古塔下,大广济寺的门口只有三名战士。也就是说,“舅舅”是多出的那一个。
  我立刻想到,罗远征会不会因为发现这个差别,而要立刻给我打电话呢?
  但稍加合计,我便将其否定。当时罗远征的神态似乎很是震惊,以我对他性格的了解,这点差别不足以引发他如此剧烈的情绪变化。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我努力搜索着记忆,站在当时罗远征所处的位置,甚至模仿他先是手扶护栏,然后又退远的姿态,微眯双眼,仔细地观察着。
  不断有游客在我前方走过,由于过度集中精神,视线的焦点落在远处,走动的人体在我眼前,只是一条条快速划过的淡淡黑影,转瞬即逝。
  尽管我刻意保持身体静姿,但出于下意识的身体本能,头部还是难免不会产生小幅的摆动,远处的画面如幻灯片一般,呈现出各种细微的角度变化。
  突然,我浑身一颤,似乎在画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的,我终于看到了“舅舅”;而他,也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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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按照画面空间布局描述:大广济寺濒临一条长街,对面是类似于一排店铺之类的建筑,其中一户店铺门外,站着一个手持钢枪的战士,面朝画外,五官清楚,竟然与舅舅长得一般无二。
  此时,我恰巧与“舅舅”呈正面相对的角度,彼此的视线迎合,他的眼神仍旧是那样的茫然和惊讶。
  刹那之间,我脑中杂乱无章,舅舅为何在两幅画作中将自己安排在不同的位置,而且人像神态、衣着和动作趋势完全一致。
  震惊之余,我的身体慢慢向后退去,却又发现了不同点。
  由于移动带来的角度改变, “舅舅”的眼光并没有追随我,而是直直望向前方,说明没有使用那种特殊技法。
  突然,我觉得脚下似乎踩着什么东西,身后传来一名老年女子呼痛声。
  我忙回头抱歉,老年女子抱怨离开,口中念叨着:“看什么呢,瞎摸糊眼的…”
  刹那间,我脑中好像打起一道闪电,不知道想起了多少事情来。可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却只能给我一点浅略的概念,我好像捕捉到了一些甚么,但是却无法将其编织起来,成为一条线索。
  此时此刻,我猛地想起罗远征,隐约意识到,他一定也是在这种差别中,体会到某些不同寻常之处,所以才急迫地想给打电话。
  想到这里,我立刻意识到,绝对不能让那些“眼睛”猜透我的想法。于是,我装作触景生情,抹了抹眼睛,慢慢走出全景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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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开车行进在路上,我脑中以一种剧烈的姿态思考着。舅舅为何要改变人像位置,为何采取不同技法,罗远征究竟从中发现了什么,他又究竟想告诉我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火车站的时候,赶上红灯,停车的间隙,我将空调关闭,探头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试图缓解大脑因高强度思考带来的缺氧状态。
  火车站与锦州转盘大厦隔街相对,大厦外墙是一幅幅巨大的广告画。其中,联想电脑的广告尤为显眼,漂亮的女子一手托着笔记本,一手指向前方。
  我下意识地顺势看去,对面是火车站高大的主楼,摇下副驾驶的窗户再看,女子似乎指向主楼上的一块钟表。此时正是上午10时整。
  不知为何,我有些愣神,忘记了红灯已经过去。后面的车辆纷纷鸣笛表示不满。
  一名交警走过,将手搭在车窗,说:“你,看啥呢,还不快走。”
  我身子一震,轻轻地说了一句:“你看啥呢?”
  
  见交警表情错愕,我也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猛踩油门,直接回到自己家中。
  多日无人打扫,室内积了薄薄一层灰尘,舅舅那幅画被我和罗远征拆得七零八落,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我迅速拾起地上工具,勉强将画重新装好,竖在客厅的墙壁上,回忆着当时在全景画馆中所处位置,我蹲在前面。
  临街的商铺前确实空无一人,我将相机拿出,显示屏一面朝外,慢慢抵在画上。
  战士(舅舅)直直地盯着我,与全景画馆中的场面完全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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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慢慢偏开身体,顺着战士斜上的视线朝身后瞧去,那是客厅的另一面墙。
  我努力回忆着舅舅家中的格局,在这个对应位置,应该悬挂着一个书法横轴,写着“画龙画虎难画骨”六个草书大字,也已经被焚烧掉了。
  那个横轴也不知道挂了多久,记得我小时候曾问过舅舅,他只说喜欢这句话,能时刻提醒自己,艺无止境。长大后,我又知道,后面还有着“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为何仅截取上句,没有做成立式对联,却没听舅舅讲过。
  我慢慢坐在地上,静静地整理着思绪,我想,我已经解开了舅舅留下的秘密。
  
  为了方便区分,暂时将全景画馆的画作称为“大画”,舅舅临摹的称为小画。
  舅舅跟我们打了一个异常复杂的哑谜。小画中的战士使用了特殊技法,目光游移,无所定向,让人无法揣摩,而大画中的战士则目光有所指定,两者所居位置不同,暗示着一种空间和人物替换的道理。
  将大画中的战士替换在小画中,其目光直指对面墙壁的书法横轴。“画龙画虎难画骨”这句话,隐隐意味着,真实的秘密不应该出现在表面,而应该藏在内部。
  那副书法横轴我曾仔细看过,就是一张装裱过的宣纸,毫无特殊之处,那就只能说,舅舅要隐瞒的秘密,应该藏在横轴后面的墙壁中。联想到舅舅用人皮作画,我似乎可以肯定,那个秘密依旧和人皮有关。
  想到这里,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目前来看,舅舅虽然留下遗嘱,要求我们毁去尸体和画作,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人能发现那个秘密。
  可是,他为什么要采取如此复杂隐晦的方式,若不是机缘巧合,我万万不能发现。同时我也猜出,罗远征肯定也是想到了这点,难怪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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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1 13: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事不宜迟,我决定立刻去舅舅家中,验证这种推测。但是,该如何摆脱身边的眼睛呢?
  我苦思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舅舅没有配偶后代,遗产处置权自然归属我母亲,而母亲此时脑溢血发作,每天医药费昂贵,家中已经捉襟见肘。我年轻没有多少积蓄,又失去工作,倒是可以利用这点做做文章。
  
  打定这个主意后,我突然又生出些许愧疚,不过转念又一想,舅舅似乎也希望着有人解开这个秘密。
  第二天,我遍走家族亲属,对外高调宣称,将变卖舅舅的家产和老宅,为母亲治病。多数人都表示理解,这几月接连遭逢逆事,也确实够难为我们家了。
  我联系好买主,找来几名民工,开始搬运舅舅收藏的红木家具和各类收藏品。
  舅舅老宅极大,家中物件繁多,又拆又装,足足搞了三天,才算彻底搬空。此期间,我一直在旁监工,眼睛却死死盯着墙壁悬挂书法横轴的位置。
  墙上粘着老式淡黄色壁纸,均已褪色,因为年久,横轴部位比周围要干净很多,留有一个淡淡的正方形的印痕。
  在第三天的中午,趁民工午饭之际,我决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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