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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完)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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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章恨意


活是活不起了,可死,真的就那么容易么?


答案是否定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万念俱焚啊,何谦把脑袋伸进绳子圈里以后,眼泪都下来了,两腿不住的哆嗦,他实在没有勇气蹬开脚下这石头,僵持了十分钟左右,他终于放弃了,他不敢。


他走出了马圈,坐在了地上,不住的抽烟,边抽边哭,要说有的人啊,犯了错误,却从不在自身上找毛病,不会反省,只会去怨别人,恰巧,这何谦就是这种人,如今生不如死死还不敢之下,他的脑子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


梁显山!!吗的,都怪你,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话,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他此时思想偏激,竟然将这一切都推倒那早已经死去的梁显山身上,一时间陈年老账都浮现出来,那些本来是他欺负梁家的事情,被他这一想,都是他成了受害者。


梁显山,我恨你,我好恨,好嫉妒,思想永远是最犀利的勇气,一时间,嫉妒和憎恨竟然暂时代替了恐惧与轻生感占据了他的脑袋,只见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这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


他现在竟然已经有些癫狂了,都说极度受刺激的时候,人是很容易疯掉的,看来这何谦离疯是不远了,只见他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我好恨,我好恨……”


就在他快要失去正常意识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院墙外面跳了进来,不,说是跳有些不贴切,简直能算的上飞了已经,那黑影窜到了他的面前,双脚落地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响动,是一个人!!


何谦现在思维混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那黑影开口了:“你能感觉到恨是好事儿啊。”


何谦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他身前站着一个男子,体形纤瘦相貌俊美,一顶小礼帽歪歪的带在头上,正是那妖怪十五!


只见十五望着何谦,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望着一件艺术品,只见他邪邪的对这何谦说道:“还记得我么?我来帮你吧?”


何谦茫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精神崩溃之下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惊讶,脑海之中猛然想起了昨天所做的一个梦。


在昨天,何谦很早就睡下了,要说何谦这种心胸狭隘之人,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多纯洁,在梦中,他看见了早就已经死去的梁显山以及周胜男,梦中的他们还是年轻时模样,就在何谦家的院门外公然亲亲我我,这把何谦给气的,要说人啊,做梦梦见的东西往往都是不合常理的,由于是做梦,何谦也就没管太多,只见他随手抄起了一把铁锹,就冲了上去,从后面猛然的一抡,就把那梁显山的脑袋瓜子给砍了下了,望着那梁显山脖子处喷出来的血,何谦这个乐,心想着让你跟我抢女人,吗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梦中的周胜男见梁显山脑袋被砍掉了,却没有害怕,沾满了血污的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主动的投入了那何谦的怀抱,这把何谦给乐的,心想这个贱货,终于到我手里了!


可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回头一看,只见那被砍了头的梁显山抱着自己的脑袋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后,手中那头颅对他一阵邪笑,接着那个头突然飞了起来,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觉得害怕起来,极端的恐惧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梁显山一点点的啃食着他的皮肉。


他猛然被吓醒了,那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个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梦见梁显山了,自从梁显山死后,何谦经常做这样噩梦,他擦了擦冷汗,坐起身,心中没缘由的冒出了一股恨意,他好恨,为什么这个死了很多年的混蛋化作他的梦魇。


不,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就在他反复的诅咒之时,忽然眼前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想以后不做噩梦么?”


何谦心中一惊,然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体面的青年人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家中!他吓坏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浑身上下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一旁的媳妇儿睡的正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那青年人满脸笑容,但是语气却不带一丝感情,他笑着对那梁显山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梁显山登时能说话了,他十分恐惧的问道:“你……是谁?”


那年轻人说道:“你可以叫我十五,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我且问你,你以后还想再这样白天吃不下睡不着,晚上睡着了却做恶梦么?”


他这番话说出口,似乎带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何谦听完后,竟然暂时忘记了恐惧和惊讶,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我想。”


那十五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好,我可以帮你,但是需要你付出某种代价,但是请相信我,这种代价远没有你现在的担惊受怕要来的痛苦,你同意么?”


当时何谦就像被催眠了一般,他点头说道:“我同意。”


“成交,契约成立。”那十五邪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儿石头,那块儿石头也就一个五毛钱的打火机大小,有棱有角的,在黑暗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只见那十五拿着那块儿石头,对着何谦笑着说:“我们合作愉快,明天我再来找你。”


只见那块儿石头猛然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然后何谦就觉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梦倒是挺奇怪的,他也没有多想,便起身开始琢磨着儿子订婚的事情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就把这梦给忘在了脑后。


何谦从回忆中缓过心神,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正是昨天梦中出现说要帮助自己的那个人么?他望着十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这还是梦么?”


十五笑了笑,用他那纤细而柔软的手摆弄了一下头发,便对那何谦说:“是不是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我……”那何谦喃喃的念叨着,突然他表情沮丧的对十五说道:“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哈哈哈,我就是来帮你的啊,你现在很怕,但是这并不属于你,你要的是嫉妒与憎恨,这会让你重新找回尊严,我会给你勇气,但是还要问你一句,你敢要么?”


“敢!”那何谦十分激动的说,虽然他没啥文化,十五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但是此时的十五再他心中,无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此时十五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只见那十五哈哈大笑道:“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给你勇气去嫉妒,你就用这嫉妒去毁灭吧!”


说罢,他一抬手,何谦只感觉到周身上下火热无比,就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的难受,他胸膛的部位有一处打火机大小的印子浮现,疼得他实在受不住了,竟然发出了类似狼嚎般的惨叫。


院子中红光一闪,再度陷入了黑暗。


(今日三更,剩下两更晚上发布,求票求那啥。)


第一百三十一章谣言笼罩村庄(上)


张是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小村的清晨时分的安静,张是非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了,甚至是自然醒,他醒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撒进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窗外是微风拂柳的声音,都说,村庄中没有的东西叫现代化,而城市中没有的东西,则叫自然,这话说的真不错。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发现那易欣星早已起身,此刻不见了踪影,李兰英也起的很早,光这个膀子满身肥肉,正在揉后腰。


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说道:“嘿,这真是风水宝炕啊,怎么你也起这么早呢?难道是因为身处于大自然怀抱而心情舒畅么?”


“舒畅个六,宝炕个饼啊……”李兰英边揉着自己那肥腰边骂道:“太硬了,这一宿给我咯的,他大爷的,你俩啊,以后再也不跟你俩一起睡了,昨晚上那姓易的老翻身,气死我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感情这不是心情舒畅,而是压根儿就没睡好,于是他一边下炕穿鞋一边对他说道:“别带上我,我睡觉还是很老实的。”


“老实个屁。”胖子有些无语的说道:“都吓死我了,大半夜摸我肚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憋疯了,取向变了啊?”


张是非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倒也不是啥限制级的梦,只不过是梦见他跟梁韵儿结婚了,做梦娶媳妇儿嘛,后来梁韵儿就怀上了,俩人这个高兴,梦中的张是非说啥要给那梁韵儿做胎教,想不到现实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悲剧,想到此处,他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胖子说道:“之后呢?”


李胖子没好气儿的说:“之后?我脚把你蹬一边儿去了,然后你哼哼唧唧的又睡着了。”


张是非擦了下冷汗,好险,要不然他真是跳进黄埔长江也洗不清这断背之嫌了,于是他慌忙扯开话题:“昨天是太累了,啊,现在几点了?”


李兰英看了看手机,七点十分,正是黄金时间,两人穿好了衣服后便推门出去,正和那早已起床的梁韵儿打了个照面,梁韵儿在家不化妆,穿着也很朴实,只是寻常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辫,系着碎花儿的小围裙,给人的感觉十分清纯,完全没了她平时那副有些妖艳的印象,就是两个眼睛还是很红肿,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小脸又是一红,然后轻声说道:“起来了啊。”


本是多情种,堪种无情梦,张是非见到这梁韵儿,本来心中十分只高兴,但是马上又想起了昨天和易欣星的那番谈话,顿时,满腔柔情化为成了满脸的无奈,但是他也不能让梁韵儿发现啊,只好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恩。”


由于没睡好,一旁的李兰的心情有些不爽,他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妹子,饿死了,有啥吃的没,吃完你俩再聊,以后有的是时间。”


梁韵儿回过了神,显然她有些尴尬,心想着自己似乎是失态了,于是便慌忙对两人说道:“已经做好了,咱们上院子里吃吧。”


两人点头,随梁韵儿走到了小院子中,今天天气真不错,抬头看去天空瓦蓝瓦蓝的,连片儿云彩都没有,由于昨天刚下完雨,现在气温也相当的凉爽,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早摆上了几碟小菜儿,昨天吃剩的小鸡儿,以及小咸菜儿什么的,一盆稀饭放在正中,那易欣星早已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他见两人起床,便手里捧着碗,对他俩说:“起来了啊,快来吃点,趁热乎,哎小梁儿,你这手艺真不错。”


梁韵儿现在恢复了自由之身,连性格都改变了许多,以前那拒人离开千里之外的冰冷早已不在,她听易欣星夸奖她的手艺,便甜甜一笑,然后跟张是非李兰英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张是非问道:“周阿姨呢?”


易欣星夹了一块儿鸡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这阿姨,真热情,怕咱们吃不好,说是上村头去买油条了,拦都拦不住。”


原来这就是被人当上宾的感觉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但是怎么有些不自在呢,虽然说他帮了周胜男大忙,不过让人这么报答,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你妈妈真有点见外了,你们吃啥我们吃啥不就行了?咱们又不是啥讲究人。”


梁韵儿笑着给他盛了碗稀饭,然后对他说道:“其实,我妈他也很难,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是最起码的,如果这都不让她做的话,估计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张是非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说话,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旁的胖子不管何时,胃口都是那么的好,只见他淅沥淅沥的吃完了一碗稀饭,趁着添饭的时候问众人:“我说,现在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啥时候杀回哈尔滨啊?”


易欣星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易欣星便说道:“小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今天上午就走了。”


梁韵儿一听他们要走,便慌忙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易欣星的意思张是非明白,不久留,是怕他家再多破费,毕竟客无百日亲,梁家本来就没什么钱,而且他们说实在的,也真不留恋这里,现在事情办利索了,哈尔滨那边还有正经事儿等着这仨不着调的驱魔人处理呢。


于是张是非便对梁韵儿说道:“我们还要上班的,你好好的,在家多陪陪你妈吧,她辛苦大半辈子了,真挺不容易的。”


要说脾气越暴躁的马,驯服了以后就越温顺,马同人,梁韵儿此时也变得相当温顺(单对张是非来说),她一听心上人这么一说,乖乖的点了点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那,你到了以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咳咳!张是非见气氛不对慌忙用咳嗽声来遮掩尴尬,他边喝着稀饭边含糊的应付着梁韵儿。


就在这时,院门推开,梁韵儿的母亲周胜男走了进来,她提着一塑料袋油条,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看见众人在吃饭,她挤出了一丝笑脸,然后说道:“起来了啊都,来,这还有大果子呢。”


她那神情并没与逃过张是非的眼睛,他接过了油条,搬了个凳子让周胜男先坐下,便问她:“周阿姨,怎么了?”


那周胜男见心事被发现,便也不隐瞒什么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刚才……我去买早点的时候,看到了有警车听在何家院里……”


“警车?”桌子旁的几人愣住了,张是非心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个姓何的受不了昨天被揍破相的那窝囊气,所以想用法律制裁我们?


不可能,他很快的否定了自己这一看法,他心想昨天的事儿乡亲们都看着呢,另外你这一个破放高利贷的还有什么脸报警?这不自己抽自己耳光呢么?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头绪,索性不想了,张是非直接问道:“周阿姨,怎么回事儿?”


那周胜男面带忧色的说道:“那个……何谦丢了。”


丢了?众人又是一愣,大活人怎么丢的?于是他们让周胜男继续说下去,周胜男便将自己所见告诉了他们。


原来,她刚才去买早点的时候路过何家,发现挺多人在门口围着,周胜男本来对这家人就极度的反感,所以也没想上前,可是走过门口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哎,你说,这老何头儿是不是好面子,觉得自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瞎说啥呢,你知道他一年挣得都快比咱们三年多了,怎么待不下去?”


“那他咋没了呢?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周胜男听到这些村民们的谈话,顿时愣住了,何谦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撞着胆子上前询问,那些村民一看是周胜男,也不知道为何,眼神里都有一股子不自然,可能是因为昨天他们知道了这梁家和何家事情的关系吧,但是听这周胜男问了,他们也如实相告,原来,今天一早,何谦媳妇儿起床的时候,发现何谦竟然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害怕自己老头子想不开,便报了警,这不,俩乡里的民警正满脸睡意的在院子里找所谓的线索呢,一看就是昨晚上打麻将了。


周胜男听罢,没有说话,她也和那些村民一样,心中都有着疑虑,这何谦去哪儿了?但是除了疑虑之外,她更多的,还是恐惧,她怕何谦报复。


院子里,那些民警对着何谦媳妇儿以及何事成有一句没一句的录着口供,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个说:“你说,这老何头会不会想不开……跳河了?”


那个说:“少扯没用的了,好命容易死,烂命哪那么容易死?行了,站了半天,真没意思,咱们还是说说咱几家那些牲口的事儿吧,吗的,奇怪事儿赶一块去了,正好这警察也在,咱们用不用也报个警?”


小院儿之中,周胜男忧心忡忡的讲到了此处,便被一旁正在喝粥的李胖子打断了,何谦丢不丢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他好奇的是刚才那句话,于是他便问道:“等会儿阿姨,你说他们的牲口怎么了?怎么就奇怪了?”


周胜男望着李兰英,然后说道:“这个啊,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全村基本上有一半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死了。”


(二更完毕,三更稍后发布。)


第一百三十二章谣言笼罩村庄(下)


什么东西咬死了几十家住户的鸡鸭鹅狗?


周胜男说,当时她也有些纳闷,便问那些村民,村民们都挺气愤的,一夜之间,院子里养的小鸡都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给咬死了,血被吸了个干净,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这个说是黄鼠狼下山,那个说是狐狸搬迁的,说什么的都有,当时周胜男也没想太多,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所在意的,她担心的是那警察录口供时,何家人会不会将昨天的事说出来,要说这事儿本来就不怕说,但是她怕连累那张是非三人,毕竟人家是为他们出头才打的架,要知道现在有些警察,完全就是狗屁不会穿身皮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了,如果他们知道昨天那些事情的话,估计一定会嫌麻烦,直接把张是非他们带到乡里拘留调查,这不是害了他们么!


于是周胜男忧心忡忡的站着何家院子前,和那些围观群众一起等着结果,好在,虽然那何事成挺缺心眼儿,但是何谦媳妇儿却并不傻,她知道昨天那事儿有挺多细节见不得光,现在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别再乱上添乱,于是便将此事,对那些警察避过不谈,只是想请他们帮忙找自己丈夫,那两个民警确实是猪脑子,可能他们确实是嫌麻烦吧,大早上的接到报案又不能不来,要说这种人口失踪案太普通了,这些年拐卖人口的,不都是挑这种地方下手么?那些丢失的小孩儿他们都没功夫找(偶尔有找到的都上电视当典型儿了),更何况一个大老爷们儿,而且才丢一晚上。


于是那俩民警便边打着哈欠边做完了笔录,院子里的马圈处有挺明显的几个脚印,但是这哥儿俩忘带照相机了,也没关系,那张纸凑合凑合画个大小就行,反正都是给人看的,在他们心中似乎拿手机拍照太不专业,还不如那张纸凑合能蒙住人,一个在那里拿着个练习本对着脚印白描,一个早已哈欠连天,不过这样倒也好,省事儿了,那哥们儿打完哈欠后又抻了个懒腰,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骂道:“干!老王,别他吗描了,忘了,这还没丢一天呢!”


那个在画图的民警一听,顿时站起身,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瞎忙活半天!”


另一个民警尴尬的笑着:“你能怪我啊,昨晚上值班咱们打一宿麻将,不都一样,迷糊了么。”


那个老王同志呸了一口,心想着今天怎么就这晦气,这些常识当年警校毕业的时候应该背的都挺溜的啊,看来不服老不行了,但是人这多,也不好发作,毕竟形象重要,于是他便来到了何谦媳妇儿面前,说道:“大嫂啊,你丈夫失踪时间没到,立不了案,你看这样吧,我们回去先给你登记一下,等过两天,你看你丈夫还没回来,我们再派同志下来立案侦查,另外你不用担心,你丈夫都多大人了,备不住等会儿就回来了呢,没事儿,来,先交二十块钱登记费。”


何谦的媳妇儿一听这话,顿时失去了主意,但是没有办法,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办法,只好掏出了二十块钱交给了那民警,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求他们一定要帮忙。


民警老王将二十块钱揣进兜里,现在烟钱有了,再在这地方待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两人便笑呵呵的答应了,然后上车准备走人,这时,一个妇女看不下去了,跑进了院子中,周胜男心中一凉,心想这不会是要跟警察透露昨天的事情供他们当线索吧?


她想多了,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人家大嫂管你们死活呢,只见那中年妇女拦下了刚要上车的民警,然后说道:“警察同志啊!我要报警!”


那民警老王这个郁闷,但是又不能不管啊,形象,形象这玩意儿可太形象了,他大爷的,他只好又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大嫂,什么事要报警啊?”


那中年妇女道:“我家的十多只小鸡儿,昨天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死了,你们帮看看吧!”


那民警愣了:“啥?”


“小鸡儿!”那中年妇女挺彪,她大声说道:“不光我家,好几户人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死了,你们帮看看,找出原因,别让我们继续受损失啊!”


那民警老王顿时有些无语,但是人这么多不好发作,他要淡定,于是,他便对那妇女陪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大嫂,你们小鸡被咬死,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你们给林业部门打电话吧,就这样,再见。”


说完,这爷们儿以极快的步法窜进了车里,警笛声一响,屁民们便不敢再挡路,只好目送着这辆半旧的警车绝尘而去。


警车开走之后,再一阵骂街声中,人群便散了,周胜男买完早点后便满心疑虑的回到了家中,她实在是担心,这事儿会不会闹大。


她将自己的疑虑将给众人听后,众人再感慨我们民警的办事效率同时,也对那何谦的失踪有些疑虑,张是非听完后说道:“阿姨,你别担心,那老……何谦,都是自找的。”


“对,他还敢怎么地!”胖子从嘴里吐出一块儿鸡骨头,不屑的说道,梁韵儿也在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她确实被那何谦给吓怕了。


就在这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易欣星忽然说话了,他并没有问何谦如何,而是问那周胜男:“阿姨,你说这村子里的鸡鸭都被咬死了,血也被吸光了,可是昨晚那些人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响声么?”


周胜男想了想,然后说道:“没,他们谁都没说晚上听到了什么声儿。”


易欣星想了一会儿后,饭也不吃了,站了起身,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能麻烦你带我去那些人家看看么?”


众人都愣了,这老易要去看那些鸡鸭干什么?


易欣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说明白,他便憨厚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周胜男说道:“是这样的阿姨,我是……是那个……农业学院毕业的,对,农业学院,没错,我也许可以帮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动物咬死了小鸡儿。”


李兰英听易欣星说出这话,心中有些不高兴,人家现在正害怕呢,你这天然呆怎么还上来添乱,他望着易欣星刚要说话,那易欣星顿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那周胜男心地本身就挺善良,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便也没推辞,于是,她便说道:“好,我一会儿就带你去。”


“别一会儿了阿姨,就现在把。”那易欣星的声音少有的正常,还略带丝焦急。


张是非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这易欣星是崔先生的拍档,虽然平时大脑有些脱线,但是到了正经事儿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他知道,老易现在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便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你别担心,现在合同也签了,全村这么多人作证呢,那何谦干不出什么事儿的,要不,您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我这哥哥性子急,您见谅。”


恩人都发话了,这周胜男哪有不听的道理,于是她也没推辞,梁韵儿看家,她领着张是非三人去了一户跟她比较熟的老乡家,那家被咬死了五只鸭子。


老乡一听见有‘农业学院’的明白人来了,慌忙将他们请了进来,带他们到院子中,那些被咬死的鸭子现在还没来得及处理,都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那老乡对易欣星说道:“快快快,看看这是啥干的,是黄皮子不,我就说是黄皮子,他们都不信。”


易欣星上前用手拎起了一只死鸭子,果然血都被吸干了,他仔细的看了看那鸭子的伤口,然后,又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了一盏造型别致的小盒子,张是非觉得这小盒子有些像是以前人用煤油灯。


果然是盏灯,只见易欣星拿出打火机将那灯点着了,饭豆大笑的火苗蓝汪汪的,易欣星将那盏小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提着鸭脖子,十分小心的将那鸭脖子上的伤口用灯火燎了燎,被火一燎,那伤口登时变了颜色,就好像是淤青一般。


张是非很明显的发现那易欣星的眉头一皱,似乎是碰见了很棘手的表情一般,刚才他这一手,大家都看了个清楚,那老乡见这‘农业学院高材生’拿个灯烤鸭脖子,那鸭脖子顿时变色了,便有些惊慌的说:“我说爷们儿,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这色儿呢?是不是咬它们那玩意儿有毒啊,这鸭子还能不能吃了?锅里现在还有一个呢,别把我们再吃中毒了!?”


(附1:刑法规定,公民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以后才允许立案。)


(附2:刑法明确规定,人失踪是可以报警的,无时间限制,报警后会先把失踪人员信息收入信息库,同时,接受报案、立案、破案不允许收取任何费用。)


(三更完毕,明日两更,另通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不可能,跟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地点,社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虚构而已,切勿当真,此为免责声明。)


第一百三十三章撒网(两更并一更)


“咳咳…………”听这密山老乡问他,这老易老脸一红,明显他是不怎么会撒谎的哪一类人,但是现在话赶在这儿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可以吃,当然可以吃了。”


那老乡不依不饶:“可这样我们不放心啊,到底他们是被啥咬死的?”


只见那老易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这个……这个是被野猫,对,现在这个季节野猫发情需要营养,这些鸡鸭都是被野猫咬死的。”


野猫?那老乡儿愣了,他说道:“可是这后山没野猫啊?”


那易欣星说道:“是这样的,现在讲环保,没看零八年奥运会开幕式么?现在环境好了,小鸟就回来了,你想想,小鸟都回来了,这野猫不就紧随其后也跟着回来了么?”


一旁的李兰英听那易欣星这么说,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他心想这家伙,还真能扯,不过他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连北京欢迎尔都扯出来了,愣是把这老乡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继续问道:“可是这鸭脖子被你这火一燎怎么变这色儿了呢?这是咋回事儿?”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那易欣星被问的都有些要崩溃了,他心里琢磨着怎么现在连老农都这么不好骗。


“这个…………”易欣星想了想,一咬牙,便说道:“这是那些野猫嘴里带的益生菌!没事儿,对人体有益无害的。”


我靠,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满头黑线,刚才那个什么野猫就够不靠谱了,现在竟然连益生菌都整出来了,再让他说下去的话,钙铁锌硒维生素E一口气儿上五楼这些话出现都不是不可能。


好在那老乡并没有听懂啥事益生菌,就觉得有些耳熟,便问那易欣星:“真没事儿,能吃啊?”


那老易慌忙边摆手边尴尬的笑道:“放心的造吧,这玩意儿补铁又养颜…………那什么,老乡,没啥事儿我们先走了啊。”


说完,他便给众人一个眼色,示意闪人,从那老乡家中出来之后,老易便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您先回去吧,我们几个转悠转悠,一会儿回去。”


周胜男听易欣星这么说,她便也没说啥,嘱咐了几句后先自行回家了。


那老易示意两人跟他走,三人来到了一处村外挺偏僻的地方,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住了脚步,张是非这时才上前询问:“哎易哥,咋回事儿啊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难道是……”


那易欣星见张是非一针见血的问出此话,不由的有些惊讶的对他说道:“咦?你怎么知道是妖卵作祟的?”


我晕,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又是满头黑线,他心想这我知道你大爷,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好似洪天明的男子,心想着,也不知道他是真呆还是装傻,算了,这都不重要,于是他便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些鸡鸭是被卵妖所害呢?”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取出了刚才他曾经用过的那盏小蓝灯,对着两人说道:“你俩也知道,我是做道具的,你俩之前也用过我的道具吧……”


是,后妈么?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就十分的不爽,还好意思跟我俩提道具?只见他转过脸去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拿出了根烟抽着,那易欣星继续讲到:“我手里这个灯就是我最得意的道具了,名字叫做‘二十四周通明灯’,它用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可以查出妖气。”


原来是这回事儿,一听果真又卵妖作祟,张是非心中竟然有些高兴,太好了,正琢磨着要杀卵妖咱功德呢,这竟然自己找上门儿来了,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吧!”


那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别这么冲动,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什么情况?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了一下,有妖卵就有卵妖,有卵妖杀掉就是了,多简单的事儿,这有什么复杂的?


那易欣星见两人有些不懂,便叹了口气,然后蹲在了地上望着两人说道:“你们忘了妖卵是怎么回事儿了?它们一般附身在什么人身上?”


听易欣星这么一说,张是非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慌忙说道:“难道你是说,这次的妖卵附身者是何谦?”


经历了几次妖卵事件后,张是非已经对这妖卵种东西有了大概的了解,他明白,妖卵这玩意不是随便附在一个人身上就能够存活的,它们是靠着人或者生物的情感为营养才能长成妖怪,之前的那老狗以及王小圆都是这样,需要极强的情绪才能支撑妖卵附身的痛苦,而且也只有被情绪迷失心智,才会被附身。


所以张是非马上想起了那何谦,这老孙子卑鄙下流外带龌龊无耻,不好的东西都占全了,打瘸子骂哑巴的主儿,说他下三滥都是抬举他,这种人极有可能会被附身而危害一方,而且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和村里鸡鸭离奇死亡的时间不谋而合,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下次我说话你别老抢答,没错,我也怀疑那何谦,这人不简单,昨天他发狂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儿,如果精神没毛病的话,是不会这样的,他被你揍了,对他这一方村霸来说自然是莫大的屈辱,所以很容易被妖卵趁虚而入。”


“那还等什么呢!”李兰英是个急性子,他听到了这里便将手中的半截香烟丢到了地上,然后使劲儿的拿脚碾了碾,说道:“要是那老孙子的话,就更好了,昨天还没解气呢,这次揍个痛快!走吧!”


很显然,李兰英这是打恶棍打上瘾了,只见他转身大刀阔斧的向远处走去,走了两步却停下了,回头望着张是非和易欣星,有些奇怪的说道:“走啊?”


易欣星都有些无语了,他对着那胖子说:“赶紧给我回来,往哪儿走你,你知道那何谦现在在哪儿么?”


胖子摇了摇头,然后眨了两下眼睛,说道:“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么?”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老易被胖子搞得爆了粗口,可是那李兰英却有些纳闷儿了,他说道:“之前不都是这样么,你和那分头智慧,我俩出马,怎么,这回你也找不到了?”


易欣星有些无语,他对胖子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当这是玩儿网游呢啊,把我当自动寻路了?警察都找不到,我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就不用干这行儿了。”


张是非听完也觉得有些好笑,确实,他们确实对这易欣星和崔分头过于依赖了,每次事件他们的路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动手就行,刚才那易欣星说的很对,就连张是非他也在无形之中将那崔先生当成了警犬,只要听他的准能找到妖卵,而他们竟然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坐享其成’。


这可不好,要知道张是非现在是铁了心的想锻炼自己,也不能凡事都靠他们啊,要不然何年何月才能变强?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易哥,要不,我俩先去找找吧,等会儿就上山,你也知道,我俩变身以后方便不少。”


谁成想那易欣星又摇了摇头,他对这张是非说道:“你可拉倒吧,别变成了鸟后再让人一枪崩下来,真把奥运开幕式当真了啊,还环境好了,鸟回来了,跟你说,这里的人一看就不像是啥爱护动物的主儿。”


“那咋整啊?”这回张是非也没话了,山这么大,如果不变身的话,逛一天都够呛能逛完,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易欣星又说道:“其实不用找,我想这孙子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


此话何解?两人又有些没懂。


那易欣星见他俩这样,便有些生气了,他说道:“自己想象,平常挺尖挺灵的人,怎么遇到事儿就不爱动脑子呢?不行,得锻炼锻炼你俩。”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仔细的想了想那妖卵的事情,妖卵附身,恩,妖卵是靠着吃人的情绪和精血而存活的,被要妖卵附身的人会……


“啊!”张是非想到此处,猛然的叫了一声,只见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找何谦,这老孙子也会自己找上门儿来对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错,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就在今晚,那何谦就会找上梁家。”


张是非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想起了那些被妖卵附身之人的共性,正所谓等价交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一样东西就要失去一样,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即使妖卵也无法更改,妖卵吸食人生命的同时,也能给宿主提供短暂的力量,宿主要这力量干什么?当然是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要知道妖卵附身时,能将人的某种情绪无限扩大,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如果那何谦被妖卵附身后,他的负面情绪多半就是想报仇,在妖卵成熟之前,他一定会上门报仇的,想到了这里,那张是非顿时后背有些凉,倒不是说他害怕那妖卵,而是这样的话,那梁韵儿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张是非慌忙说道:“那咱们怎么办!易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这方面你有经验!”


那易欣星望着两人,然后起身掐灭了烟,对两人正色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咱们今天是一定不能走了,到晚上的时候我设法让那母女俩醒不过来,然后咱们来个守株待兔,趁天黑之前摆个阵,到时候给丫来个水缸里面逮王八,这句话好像是句成语……”


“瓮中捉鳖!”张是非随口接道。


“没错!瓮中捉鳖,你俩下午可要帮我的忙啊,要知道这卵妖吸血,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估计这不是啥好事儿,可能他这是在增强自己的力量。”


那易欣星说话的模样挺认真,这无形中给两人带来了一股压力,要知道张是非和李兰英每次跟妖卵干架都得脱层皮,整个一锻炼身体,现在这何谦变成了一个非主流似的卵妖,听上去就不好对付,于是那张是非便问道:“易哥,你说我俩能不能打过那老孙子?”


易欣星听他问,便说道:“不一定,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呢。”


“那你呢?你能打过它么?”李兰英问道。


“我?太简单了,我能一起打它八个,只不过你俩不是要锻炼么?就把这次机会让给你俩了。”易欣星笑着说。


切,胖子满脸鄙视,心里完全不相信这个残疾人真的会有自己说的那般厉害,在李兰英的心中,这易欣星就是一死跑龙套的,偶尔几次出现除了搞笑外没别的本事。


乡下的小路确实挺有情趣,秋天还没真正的到来,路旁花花草草开的这个闷骚,但是张是非却完全没有观赏的心情,脑子里满是那妖卵之事,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


不过这样也好,张是非想到,他望了望村外那座大山,曾经他在那山里住了一年,这真是一个轮回,当时的他还只是一只除了飞啥都不会的笨鸟,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人身,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能力去保护梁韵儿了。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梁韵儿家中,还没进院儿,张是非就看见了那梁韵儿正坐在院子的小桌旁,双手托着香腮,望着门外,俨然一副望夫石的模样,见到三人回来,便十分欢喜的起身迎了出来,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呢?”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心中真是又高兴又害怕,要知道祸从口出,他现在这嘴是名副其实的乌鸦嘴,嘴巴一张一合,完全有可能将一切都化为泡影。


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对着梁韵儿说道:“恩,我们有点事,对了,今天我们不走了,再打扰你们几天。”


“好呀!”那梁韵儿高兴极了,在她眼中,那易欣星和李兰英简直是如同空气般的存在,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眼中只要他自己的。


高兴之余,她也没多问什么,便满心欢喜的进屋去准备午饭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事什么事儿啊,吗的,看得见吃不到,这折磨人呢。


就连一旁的李胖子都看出了些端倪,他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打算咋整,可别把这个也整死了啊!”


你嘴还真毒,张是非无奈的望了李兰英一眼,这也是他最怕的,不行,他心想道,照这势头下去绝对不行,说不定还没等到消灭妖卵干掉燃西自己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那易欣星是知情人士,他见张是非没了主意,便跟他说道:“趁着几天,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是该跟她好好谈谈了,说实在的,这挺难,而且事情很复杂,不好跟那梁韵儿解释,大家都是明白人,其实现在他俩之间就差一句话就名正言顺了,可是他要怎么说才能让梁韵儿等他呢?


整个上午,张是非都在苦恼这件事情,以至于那何谦变卵妖的事儿都抛在了脑后,比起妖卵,自己这四舍二劫可显得恐怖多了。


他真正的琢磨透了这所谓‘舍情’,严格来说,单相思并不算情,一方有情,一方无心那成不了事儿,经过昨天,张是非了解了,现在对他来说,世间最可怕的三个字儿,就是那要命的‘我爱你’,如果他对那梁韵儿说出这这三个字,梁韵儿同意了,那诅咒就会出现,所有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就像自己以前对徐莹表白之后徐莹的遭遇一样。


可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不是玩儿呢么!他挠了挠头发,沮丧的想到,那样的话,跟以前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的时候,你说啥就是啥,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个啥,张是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口头禅,直想抽自己耳光,吗的,果真又报应。


看来只好出最后的底牌了,他心中想到,如果梁韵儿不理解他的话,就变身给她看,到时候再跟她解释这一切,只好这样了,但愿她不会被自己的鸟样子吓到。


张是非叹了口气,午饭很丰盛,据说是那梁韵儿的妈妈特地跑了挺远才买回来的菜蔬,梁韵儿的钱不用还债了,母女以后自然会过上好日子。


只是张是非依旧食不知味,他的脑子里满是那应该何时才对梁韵儿摊牌的事情,要知道这可不是啥小事儿,自己一旦变身,就意味着要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观,要挑一个适当的时间才行。


可是他们即将还要面对一个貌似很猛的卵妖,下午是不行了,如果可能的话,临走之前吧,张是非想到。


下午的时候,那易欣星以踏青的借口带着张是非和李兰英钻进了山里,这倒也替张是非解了围,因为吃完了午饭以后,那周胜男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搭话,问着一些奇怪的话题,例如,你家是哪里人啊,家里父母是干什么的之类。


看来这周胜男是真把张是非当女婿了,这是常情,女儿的男朋友,做母亲的多少都要了解的许多,问的张是非头都有些大了,听易欣星要上山时,他马上同意,然后跟逃跑似的追了上去。


易欣星带他们上山,自然不是踏青这么简单,他的意思,要就地取材,在山上找些东西,好赶在晚上之前布下一个阵法,以便那何谦上门时张是非他们可以将其一举拿下。


(更新晚了,太晚了,就不拆开了,字数多,两更并一更,明日三更。)


第一百三十四章布阵


下山的时候,正好路过那狐仙庙。


说来惭愧,以前都是听说,这是张是非第一次亲眼见到,由于来得时候方向不对,所以这次上山才发现。


张是非他们路过此地,觉得有些好奇,便走进了这破旧的狐仙庙。


说是庙,其实就是一间破房子,红砖砌成,挺大,但是听破旧,看得出来当初十年浩劫时对这里的破坏很大,西北角儿的天棚都被通漏了,不过这几年似乎有人偷偷的修理过,用一张草席盖住了,庙里传闻中的那塑像早已不在,估计当初是被杂碎了,现在屋子中挺干净,靠着墙摆着一个破旧的八仙桌儿,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样贡品,桌子后方的墙上贴着一张红纸,上书‘狐七灯之位’,看来这也是后来人搞的吧,李兰英见到这那张红纸,便有些不屑的对易欣星说道:“易哥,这供的就是当年上周阿姨身的那个妖怪?”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李胖子说道:“不是,按照小张儿说的,那附身在周阿姨身上的,应该是这狐七灯的小弟,而不是它自己。”


“呵,还小弟。”胖子笑着说道:“真想不到这妖怪还跟黑社会似的啊。”


易欣星笑着说道:“可不是么,跟人一样儿,这些东西你们崔哥懂得比较多,感兴趣的话回去可以问问他,那老小子别的没有,就满肚子故事。”


“没兴趣。”那胖子打了个哈欠,然后径直走到了供桌之前,随手抄起了一个红苹果,然后说道:“走吧,没劲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的观点是不尽相同的,但不尽相同就是不同,就像是看书一样,有人看一本书喜欢就自然有人不喜欢,有人相信鬼神有人不相信一样,虽然李兰英不觉得什么,但是张是非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妥。


张是非见他偷人家贡品,就有些害怕再招惹什么祸端,便慌忙说道:“赶紧放下,能这么吃么?”


情急之下,张是非将话说错了,他想说的是‘这能吃么’,没想到脱口而出竟然说反了,胖子不理他,说道:“不这么吃难道咋吃?学猴子一样坐在供桌上变成太上老君然后再吃?你还别说,咱们真三个人。”


胡言乱语之间,他已经将那苹果放到了嘴边,咔嚓一口下去,他脸色一变,竟然又吐了出来,张是非刚想问他怎么了,只听他骂街道:“吗的,怎么一点儿味儿都没有,跟嚼蜡似的。”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看来这狐七灯真到这儿来过,咱们走吧,人家吃剩下的,当然没味儿了。”


李胖子心里这个郁闷,于是便丢掉了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晦气,稀里糊涂给人家打扫剩饭了,走走,快走。”


三人出了这狐仙庙,便径直的走回了梁家,现如今女儿回来,外加上自家外债没有了,她也就暂时不工作了,听说这三个小伙儿还要多住几天,她高兴坏了,便赶忙又跑出去买菜准备晚餐。


张是非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明白,这做人啊,有时候太客气也不行,弄不好会给人家一种你瞧不起他的感觉,索性就没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三人便开始忙活起来了,在易欣星的领导下三人开始在梁家的门前布阵,说是布阵,其实就是跟画图差不多,易欣星在上山的时候告诉他们,白天先把阵型画出来,省的别人起疑心,等到晚上再上猛料。


梁韵儿见他们三个在自己家院子外忙活着,便有些好奇,上前一看,只见那易欣星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儿,耳朵上夹着一根铅笔,手里面还有两三根粉笔,正在土地上横七竖八的画着不规则的线,只见他一边画线,一边不时的说上一句:“格尺!”


张是非便慌忙将手中的尺子递给他,那易欣星接过后,量了几下,又画了几笔,然后头也不抬的又说了一句:“罗盘!”


张是非慌忙又拿出个罗盘递了过去,那易欣星望了一眼罗盘,然后又说道:“擦汗!”


李兰英慌忙跟小弟一般的走了上去,拿出了一条湿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那易欣星的额头,如此这般,一直没消停。


梁韵儿站在门口觉得十分有趣,便问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好像手术一样?”


张是非知道这易欣星不怎么会说谎,便对那梁韵儿顺口编了个瞎话儿:“那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这位易哥,是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我们现在正在钻研一道考题。”


“啥考题啊?”梁韵儿有些不明白。


我哪儿知道什么考题!张是非心里抱怨着,怎么他身边的人都跟刨根问底栏目组似的的!于是他便又说道:“这是一道涉及宇宙万有引力以及three-body之间有没有那什么的东西……反正你不懂就是了,要不你先回去歇会儿?”


梁韵儿一愣,她心想这易欣星不是农业学院毕业的么,怎么还整出万有引力了呢?


于是她便没有回去,一下午,她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张是非话,张是非这个头疼,心想道大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儿啊,晚上还有一场恶仗呢,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道:“你看你这两天一直没睡好觉,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说,便笑了下,说道:“没事儿,我想陪陪你。”


张是非听她这么说,心中顿时一暖,便对她说道:“那不行啊,老这样身体不完了么,我心疼……”


“咳咳!”正在一旁画阵法的易欣星发出了咳嗽声,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张破嘴!怎么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呢!


还好,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那梁韵儿顿时恨开心的模样,她明白张是非这是关心她,心里竟说不出的受用,登时小脸一红,然后十分乖巧的说道:“恩,那我就先去睡会了,我让我妈买鸡翅去了,晚上我给你做,看看有没有你家里做的好吃。”


说完,她便转身进屋了,张是非满身的冷汗,太危险了,幸好这也算点到为止,要不然不一定又说出什么来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快速转身继续给易欣星打下手了,易欣星边画线边对他说:“小心。”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了解。”


四个字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用完了两根粉笔,擦了八次汗后,那易欣星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然后说道:“完成了。”


这阵法画完之后张是非才看清楚它的模样,看上去杂乱无章就像小孩子乱画的一般,真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挺巧的,阵法刚一画完,那周胜男便提着两兜子蔬菜鱼肉回来了,见三人聚在门口,便笑着问他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起身从周胜男手中接过了菜,然后对她说:“没啥,周阿姨,我们瞎玩儿呢。”


周胜男也没在意,众人回到了屋子里,这一天过的很快,一眨眼已经四点多了,晚饭的时候众人聊了起来,那周胜男对他们说,听说何谦还没找到呢,估计是真走丢了。


张是非三人笑而不语,心想着,那老孙子可没丢,晚上说不准还会到这儿串门儿呢,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饭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困了,想早点睡,于是回到了西屋里,躺在炕上等着那周胜男母女睡着。


庄稼人都习惯很早就睡,九点多的时候,旁边那屋便没了声音,于是三人又爬了起来,张是非问易欣星:“等会儿要是真有状况的话,她们真的听不见么?”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当然了,要不咱们白天上山干什么,放心吧,我找的那草药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下到她俩碗里了,保证她俩一觉睡到明天大亮,雷都打不醒。”


这就好,张是非想到,于是三人便下了炕穿好衣服带上了工具后,就摸了出去,天已经黑了,张是非抬头一看,月亮挺圆,不知道今天是十四还是十五。


张是非心中想道,又要开始了,这样一个跟卵妖周旋的夜晚。


(今日三更,稍后还有两更。)


第一百三十五章入瓮


夜里安静极了,黑灯瞎火的,三个大老爷们儿摸着黑窜到了院门外。


张是非望了望两旁,别说,这地方小是有好处,起码晚上不会有人出来捣乱,不像是在哈尔滨,这边跟卵妖散打,那边还担惊受怕的,生怕从哪儿窜出个路人甲来。


易欣星从包里掏出了几根烂木头,这是上山的时候他捡的,然后掏出了他那盏小蓝灯,把木头用灯火烤了一下,之后捡了一块儿巴掌大的鹅卵石,当当当的将那几根木头向钉樁子一样的钉进了土里。


之前张是非问过他,捡这些木头干啥玩意儿,那老易回答说,他今晚要摆的阵法离不开这几根烂木头,张是非当时有些纳闷儿,又问他这是为什么,还有今晚到底摆什么阵?


那老易便将今晚的作战计划讲给了两人,原来,今晚这易欣星要摆的阵法乃是奇门阵法中的一样,名为‘艮山构枣’之阵,此阵出自艮卦,艮为山,代表着五行土,土生木,所以要以枣树树枝来当布阵关键,艮者至也,止于急而不进也,故有矮巴构枣之象,夫矮巴拘枣者,乃是一矮人,心想吃枣,走在树下,不了树高人矮,干着急拘不到,以此为意,此阵化成。


张是非当时完全没有听明白,那老易便又用普通话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咱们之前已经解释过了,阵型阵型,阵不离型,这易欣星确实又些本事,想之前张是非二人用来困住那妖怪十五的阵法还是易欣星所画的呢,现如今本尊布阵自然跟之前那个阵法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个真也属于‘困’字形儿的阵,所谓困字形,顾名思义,就是能困住人的,刚才已经讲过了,这‘艮山构枣’的原型,说白了就是枣树下来了个矮子,矮子想吃枣却吃不到干着急,这阵型便是如此,只要发动的话,就能将敌人困在里面,让其有产生一种心爱之物就在眼前的错觉,从而大幅度的减低其攻击力。


不得不说,这听上去确实很猛。


书归正传,只见那易欣星‘当当当’的敲好了几根木桩之后,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成了,这样的话,即使是你俩,应该也不会有啥危险了。”


张是非没说话,李兰英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服。


摆好了阵后,三人便回到了院子里,在墙边坐下了,由于那阵就布在门前,所以如果何谦来了的话就不怕它踩不上,张是非看了看手机,十点四十三分,三人都没说话,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是枯燥而乏味的,张是非一直认为等待这个词就是给浪费生命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不知道干什么好,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由于他不是第一次碰卵妖了,自然心里不像以前那般的害怕,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被卵妖附身的人就是何谦哪老孙子,这让他的潜意识中更加松懈。


正所谓好虎一个能拦路,一百个黑瞎子五十对熊,车辙沟泥鳅来回跑,跑来跑去也成不了龙,之前张是非刚把何谦揍了,这老混蛋即使借了妖卵的力量又能强到哪儿去?


他望了望身旁的二人,那易欣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听之前分头讲,这易先生是阴阳先生世家,打小儿就就见鬼的货,眼下这种情况他自然是轻车熟路,只见他靠在篱笆墙上,脚边放着那盏小蓝灯,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左手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麦正在看《越狱》,他这副尊荣完全不像是在等一个妖怪,反而像是在度假一般的自在。


他一边看一边轻轻的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张是非这个无语,心里想着,你别说,这易欣星还真挺像那T-bag的,他断不断背张是非不知道,但是他确实也少了一只手。


旁边的李兰英跟张是非一样无聊,他哈欠连天,不住的咒骂道:“怎么还没来,困死我了,吗的,一会儿来了看我不敲断他老腿。”


听他抱怨,那易欣星开口说话了:“新人,切记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对手。”


“我靠你还有脸说我……”胖子望着那正在看电视剧的易欣星,有些无语了,他说道:“比起我俩,你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啊!”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今晚是你俩主场,用不着我出手我掺和什么,你俩提高点警惕,要知道那卵妖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呢。”


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倒是希望它能快点来,再等下午我都要睡……”


“嘘!”没等他说完,那易欣星忽然将食指竖在嘴边,一扫刚才那懒散的模样,只见他对着两人小声的说道:“它来了。”


两人全身顿时打了个冷颤,来了?说来就来了?这也太突然了吧!等等,如果附近有妖卵的话,同为妖怪的张是非是可以感知的到的啊,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于是他便轻声的对那易欣星说道:“来了?我怎么没感知到呢?”


那易欣星将电视剧暂停,然后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小蓝灯说道:“那是他离的远,我这盏灯可以感知到危险,没看见它越烧越旺了么?”


张是非和李胖子看了看那盏小蓝灯,果不其然,本应是饭豆大小的火苗,现在竟然扩大到了桂圆般大小,那火苗烧的很急,没有风,却摇摆不定的样子。


看到此处,两人心中的困意便瞬间消失,然后起身蹲下了,转头透过篱笆墙的缝隙向外面望去,天上的乌云此时又凑了把热闹,将月亮遮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张是非跟卵妖干架的时候这云彩都会遮住月亮,他大爷的,还真会营造气氛。


张是非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此处不同都市,是正统的穷乡僻壤,你想啊,还成天放好日子呢,一到了晚上,家家都熄灯睡觉根本就没有夜生活,没了灯,自然就是漆黑一片了。


可视度很低,即使张是非是妖怪也是如此,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他和李兰英只能靠嗅觉和野兽的视力来观察一些了,张是非模模糊糊的望着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他要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忽然开口了,这胖子显然压低了自己的嗓门儿,语气低沉的说道:“我闻见了,吗的,他吸了多少血啊,够腥的了。”


他边低声的骂街,边抽了抽鼻子,张是非都看在了眼中,他心想着,胖子的鼻子媲美萨摩,他闻着了就一定不会有错,于是便不再多说些什么,集中精神继续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梁家在村子的边缘,离那聚宝山很近,门外就是一条土道,再往外就是荒郊野地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黑暗之中张是非忽然发现,在那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个黑影,似乎是个人。


来了!张是非暗自的握紧了拳头,只见那黑影越走越近,摇摇晃晃的,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不远处,此时,就连张是非也是眉头一皱,吗的,真让这李胖子给说对了,这孙子得吸了多少的血啊,他都能闻到这股恶心的血腥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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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嫉妒


    此时的夜晚气温依旧很高,外加上隔天才下过一场雨,空气十分的潮湿,那黑影走近时,一股血腥味掺和着潮气钻进了三人鼻子中,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干,这孙子,整个一血葫芦,这么脏呢怎么。


    黑夜越走越近,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喝醉酒的人一般,摇摇晃晃,似乎走两步就要倒了一样,张是非望着那黑影,心里想道,走近点儿,再进点儿宝贝儿,等你踩了地雷我们直接就送你归西。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越来越近,三人都在篱笆墙后,大气不敢出,望着那黑暗中的老孙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他心里琢磨着,估计电影里那丧尸也就这步伐了。


    终于!那黑影走到了阵法的范围之中!


    没等张是非表示,一旁的易欣星便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手中蓝灯,低声念叨:“开!”


    彭的一声!没错,是门外忽然传出彭的一声!


    阵法瞬间发动,只见那被枣树枝圈起的阵型竟然冒出了微弱的光芒,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肉眼都能瞧见,在这微弱的光亮下,两人终于看清楚了那黑影的相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这黑影果然是何谦这老不死的,只见他愣在了阵中,浑身都是血污,整个人都快被染红了一般,包括衣服上脸上手上,全是,有些血已经凝固住了,暗红色,左一块右一块的,上面还挂着些新鲜的血浆,一些动物的毛发以及家禽的羽毛粘在了上面,别提多恶心多渗人了!由于阵法的作用,这老孙子站住了脚步,他此刻眼神呆滞,很明显的失去了理智,脑袋就好像拨浪鼓一般的四下看着,手还不消停,凭空不住的抓着什么。


    两人见何谦这德行,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他大爷的,这算什么?真是癞蛤蟆不咬人却各应人!


    易欣星微笑着对他俩说道:“去吧,该你俩表现了,这个阵法能维持大概半个小时,你俩自由发挥,我继续看电视剧。”


    说罢,这小子还真就当上了撒手掌柜的,又坐在了地上,点了继续,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那越狱,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心想着这有些不好办啊,不是说他俩怕这何谦,而是说他俩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这老鬼实在是太恶心了,全身就跟粘了屎一样。


    幸好,张是非有办法,于是他站起身,对着那何谦说道:“嘿,老何~~!你还认识我不?”


    那何谦虽然被妖卵占据了心神,但是听到有人叫他,还是下意识的向张是非望了望,他看着不远处的年轻人,虽然他不记得张是非了,但是望着这个人,心中猛然的浮现出了一股憎恨之情,只见他忽然哇哇大叫了几声,便想向张是非扑来,可是刚迈一步,便又被阵法所牵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大声的叫着,嘴里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说了一会儿后,便又失去了心神。


    “丫够倒霉的。”李胖子望着那何谦,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本来脑子就混乱,现在又走进了咱们的**阵。”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胖子说道:“你懂啥,啥叫报应?这就叫报应,看他这造型儿,似乎是想杀咱们啊,吗的,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说罢,他便侧过身右手平伸左手弯曲,做了一个拉弓射箭的造型,他对那何谦骂道:“你个老狼子,今晚你是在劫难逃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何谦张是非就出奇的生气,其实也不怪他生气,试想一下,如果张是非他们今天早上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的话,恐怕现在都已经回哈尔滨了,而那时候等待张是非的,只能是噩耗的传来。


    想想他就后怕,你说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之前已经给过你台阶了你还给脸不要脸,好吧好吧,那我今晚就直接把你脸轰飞!张是非狠狠的想到,此时的他动了真火,将右手瞄准了那何谦后,便狠狠的说道:“谢谢关照!”


    喊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右手伸出的食指猛然一亮,一道蓝色的光芒射出,第一发气团打在何谦身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等第二发紧随其后破空而出的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轰!!!


    这一响打的这个脆!就好像是二踢脚一般直接揍在了那何谦的身上,炸开了,那何谦顿时‘嗷’的一声,竟然飞出了老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见那何谦被轰出了阵法,一旁的易欣星顿时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唉,浪费我的心血,看来还是没经验。”


    一击而中,张是非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自然没有将易欣星的话往心里去,他快速的向那何谦望去。


    倒在地上后,那老孙子浑身不住的颤抖,一张嘴,竟然呕出一口血来,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不过张是非觉得有些奇怪,这血吐的好像有点太多了吧?怎么这不正常呢?


    但是情急之下由不得他多想,如今那何谦被轰出了阵去,似乎还没有挂掉,张是非对李兰英点了点头,他俩紧跟着冲出了门外,双手用力仙骨之气瞬间再次围绕,这是第二发,此时张是非‘谢谢关照’的极限。


    可是就在他要再次使出‘谢谢关照’的时候,那何谦猛然发出了一声怪叫,那叫声就好像是用铁钉挠玻璃一般,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张李二人顿时一愣,只见那何谦猛然跪了起来,然后不住的咳血,他的嘴就好像是自来水管一般,大口大口的血浆流在了地上,血腥味儿更浓了。


    李兰英从来没有见过此等阵势,对于吐血,他还真是没怎么见过,就知道以前神雕侠侣里那小龙女总吐,不管是被金轮秃驴揍,被公孙止揍,被情花扎,被人家发现她和过儿双修,都会吐一口,可是人吐血有这么吐的么?


    他望着眼前何谦吐血吐的跟不要钱似的,顿时对一旁的张是非说道:“那啥……老张,我看你不用在管他他都活不成了,你那招威力太大了吧,都飙血了。”


    张是非也有些纳闷儿,他心想自己这一手是挺厉害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这是咋回事儿?


    就在这时,只见那院子中的易欣星忽然喊道:“还等啥呢?赶紧的动手啊!”


    张是非这才回过了神儿来,于是便没有犹豫,对着那何谦又摆出了谢谢关照的造型,他心里想着,真没意思,还以为这孙子有多强呢。


    可就在这时,那趴在地上的何谦猛然的抬起头来,双目如电瞪着张是非,一扫刚才浑浊的目光,相对的,此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他咬着牙,满是血污的脸早已表情扭曲,只见他大叫了一声,就好像蛤蟆一般的跃起,然后向张是非扑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可真把张是非吓坏了,刚才这老孙子还半死不活的呢,这算什么?垂死挣扎回光返照么?望着何谦那一副狰狞的表情,分明是死也想拉一个垫背的,张是非猛然明白了,原来这孙子是想玉石俱焚!


    说时迟那是快,一眨眼的功夫还没到,那何谦已经扑了上来,众人都惊呆了,包括张是非,但幸好的是,他的仙骨已经运好,猛然的惊吓,使他下意识的将谢谢关照一起发****出去!


    轰!!又是一声好似二踢脚的声音,那何谦的手马上要抓到张是非面门的时候,再次被轰飞了,这次他飞的更远,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张是非后背的冷汗才冒了出来,吗的,太吓人了这也!


    李胖子慌忙上前拍着张是非说道:“老张,没事儿吧?”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说道:“真没想到,他要死了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俩满心的以为那何谦真的已经挂掉了,可是就在这时,只见那趴在地上的何谦竟然又发出了呻吟声,张是非此时真的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不可能啊!挨了两炮二踢脚竟然没死?他到底是什么啊?


    只见那何谦在地上不停的挣扎,浑身的骨骼都在啪啪的作响,似乎腿摔断了,以至于让他站不起来,他双手挠着泥土,嘴中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咒骂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一般,听在耳朵里,脑袋都嗡嗡响。


    虽然他那些话不是人话,但是他的意思两人竟然都懂了,因为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两人的脑子里满是同一个声音。


    我好嫉妒,我好嫉妒。


    两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正当他俩拿不定注意的空挡,忽然,张是非心中猛然一紧,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妖气瞬间出现,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从那远处的草丛中窜出了一个黑影,速度快的竟然,一眨眼的功夫没到,便已经飞到了那何谦的身旁。


    张是非定睛一看,吗的!十五!!


    妖怪十五忽然出现,让他俩都愣住了,只见那十五邪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拎着头快速的抓起了何谦,右手猛然的向他的胸口套去!


    只见何谦又是一声惨叫,挣扎了一下,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那十五抽回满是血浆的右手,然后满脸邪笑的用舌头舔了舔,只见他的右手之中攥着一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妖卵结晶!


    只不过,这块儿妖卵结晶和张是非平时见到的不同,比一般的结晶大,而且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只见那十五望着手中的妖卵结晶,然后破天荒的用一副欣赏的语气笑着说道:“嫉妒,果真是邪恶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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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你还能怎么的


    吗的,又是它,怎么哪儿都有它!!


    张是非望着那十五,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了,心想着这孙子怎么就这阴魂不散呢?


    真是天涯何处不莲蓬,眼瞅着那何谦就要扑街的时候,这妖怪十五竟然又冒了出来夺走了妖卵结晶,张是非顿时心中暴怒,要说死对头谁都有,可是像这样跟狗皮膏药似的家伙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情况对张是非极其不利,两二踢脚都赏给那变态的何谦了,现在基本上是弹尽粮绝的状态,浑身无力,想强聚仙骨之气也聚不起来,那十五的度很快,从出现到取卵,中间间隔不过五秒,张是非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说出了一句话:“又他吗是你!!”


    他只感觉到脑袋瓜子上的青筋直蹦,心想这什么事儿啊,自己忙活这么长时间,竟然又给这孙子做了嫁衣。


    那十五是干啥来的,自然不用多说,张是非见它还是以往那副欠揍的模样,但是这回它似乎真的很高兴,似乎对手中的那妖卵很是满意,他听张是非骂他,也不气恼,只是转头笑着对他说道:“当然是我了,我的朋友,这次还真得感谢你,这颗卵简直太完美了,一颗顶三……!!”


    话还没说完,他的眉头忽然一皱,但是脸上冷笑并没有消失,只见一块儿硕大的石头直挺挺的向它的面门飞了过来,这块儿石头够大的,少说也得七八十斤,而丢这石头的人,正是李兰英。


    李兰英体胖心细,见忽然杀出了个十五,心中一愣之余,转身正好望见旁边有块儿大石头,便二话没说直接使出蛮力将其抱起,运用了仙骨的力量直接就向那十五甩了过去。


    花岗岩破空而出,砸在普通人身上的话连脑瓜浆子都能砸出来,虽然那十五不是凡人,但是这一手他也不敢硬接,冷笑了一下便以极快的度躲了过去。


    石头飞出了老远,掉在地上出了一声闷响,胖子这时才破口大骂:“吗的!它怎么也来了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李兰英真的是长进了,现在是先动手后骂人。


    那十五站稳了脚步,然后笑着对他们说道:“我的朋友们,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这何谦是孕育不出这么出色的卵的,好了,既然没事了,我就……”


    “你往哪儿跑!!”张是非现在没了力气,李兰英确是吃饱喝足的状态,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跑了,那多没面子?虽然他明白自己跟这十五的差距很大,但是现在也想不了太多了,只见他两条粗腿猛然力,然后大吼了一声就向它扑了过去。


    十五望着来势汹汹的胖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平伸出他那异常柔软的左手,五根手指瞬间变长变软,这哪儿还像什么手指啊,简直就好像是当年抓住孙行者的那条熀金绳一般,对着那李兰英一甩,李兰英顿时觉得重心不稳,扎眼的功夫,已经被那十五的手指给缠了起来。


    十五又是一用力,竟将二百多斤的胖子直接拉到了身前,胖子只感到身体被五根手指嘞的越来越紧,似乎骨头都要断掉了,但是他却咬着牙,愣是没叫喊出来,那十五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们人类啊,真是可笑的动物,就连狗都明白打不过就夹尾巴跑的道理,你们却不懂,难道你们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话刚说到此处,十五的脸色竟然瞬间又变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冷笑的出来,说时迟那是快,他只感觉到眼前猛然窜出了一道影子,还没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右手一轻,妖卵结晶脱手而出,而紧随的是它的眼前出现了两根手指,那手指度很快,直奔他两个眼球刺来,十五顿时心中充满了惊讶,它也不敢托大,慌忙放开了李兰英,同时双脚猛的一蹬地,又向后窜出了五六步。


    它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竟然有人可以再自己不觉的状态下一边夺走自己手中的妖卵结晶一边攻击他!


    这人是谁?自然就是那刚才还在院子里看越狱的易欣星了。


    胖子蹲在了身上,望着那易欣星,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只见易欣星满脸严肃的站在他身前,左手攥着那颗红色的妖卵结晶,右臂假手还保持着胜利的‘V’字形手势,没等众人说话,他便先开口了,对着那满脸惊讶的十五说道:“我们的立场,我们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不用你教,不过你既然来了,干嘛着急走啊,来,让我陪你玩一会儿。”


    说罢,他不动神色的举起了右手,一副胜利女神附体的模样,不光十五和李胖子,张是非也惊呆了,不为别的,这易欣星出现的方法也太诡异了吧,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障眼法么?


    他脑子里猛然想起了那崔先生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永远不要以貌取人,别看这老易长的呆,但是他的身手确是一等一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人’。


    虽然这‘人’的定义张是非有些不了解,但是刚才这老易那一手确实有些不像人了,那视觉效果就好像瞬间移动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心里这个暗爽,他知道身后这俩土鳖一定在惊讶自己为啥会凭空出现,其实说白了,这事儿也挺简单的,想想易欣星可是奇门遁甲传人,自古以来奇门遁甲之术便是在百姓口中相传的神术,据说精通奇门遁甲之人可以撒豆成兵剪纸为鹤,穿墙遁地无所不能,曾记得那一年,国产动画片还没有山寨的恶习,有一部《茅山道士》,其中那人的穿墙术便是属于遁甲术之一。


    当然了,遁甲之术还有许多玄妙的所在,包括‘叠路’、‘遁形’,叠路说简单些,就是迈一步可以走出几十步的距离,而遁形更简单了,就是隐身,虽然这些技能并不像是玄幻小说中的那么玄乎,但是也是确实存在的,学道不精那叫迷信,精通其道便是本事了,而这易欣星,就是世上少有精通这些道术有真本事的人,至于他一身奇门遁甲从何而来,那是另外一个故事,咱们此处暂且不谈。


    单说说方才,他虽然是在摆弄手机,可是耳朵始终没闲着,十五出现的时候,这么大的妖气,小蓝灯不可能没有显示,他躲在暗处望着那十五,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货色,显然现在的张是非李兰英二人无法打败他,易欣星明白,如果现在不除掉它的话,后患无穷,于是乎便使出了遁甲之术,遁起了身形偷偷的潜了过去,等他来到那十五的身前,李胖子正好失手被擒,易欣星来不及多想,便现出了身形伸出了左手一把将那妖卵结晶夺过,同时用事先摆好造型的右手两根手指戳向了那十五的眼睛!


    这件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对易欣星来说,却就是这么简单,这不得不再说一句,专业技能牢靠才是最重要的。


    那十五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看样子就跟那张李二人不是一个等级的,它心中虽然惊讶,但是表情却很快恢复了过来,只见它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易欣星说道:“阁下是哪位,跟他们一伙儿的么?如果不是的话,请不要多管闲事。”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那那十五说道:“嘿,头一回看见这么有礼貌的卵妖嗨,没错没错,我是他们的哥,未请教?”


    “我叫十五,和寻常的卵妖不同,我有智慧。”十五说。


    “啊,多关照,多关照。”易欣星说。


    晕,张是非心中都无语了,本来这易欣星刚才出现的那么飘逸,跟人一种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但是转眼怎么就跟人家聊上了呢,刚才那副强势的气场瞬间消失,现在气氛竟变的有些不伦不类的。


    那十五显然也有些蒙,它没想到自己报上名号和立场之后,竟然换来的是这句话,这不正常啊,他望着那满脸傻笑的易欣星,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也不能这样下去啊,只见它整理了一下尴尬的情绪,然后对着那易欣星冷冷的说道:“关照……就不用了!你既然是他俩的长辈,好,你手中的那颗卵,是我的,请你还我,我可以马上就走,如果不给的话……”


    “你还能怎么的。”那易欣星边用假手挖鼻孔边打断了它。


    (今日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事件接二连三


    都说椰风挡不住,一物降一物,这世间确实有这个说法,就像是那卵妖十五,本来一张嘴几跟片儿刀一般,跟张是非他们谈过几次话,哪次不是占据上风,可是今晚偏偏连续吃瘪,那易欣星一句‘你还能怎么的’,顿时把它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


    它有些无语的望着眼前这个人,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竟然让他化解了七七八八,十五心想不能这样,于是便真的动了杀念,只见它目露凶光,嘴角上裂,狠狠的说道:“如果不交出结晶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们!”


    “我不信。”那老易继续用假手挖着鼻孔说道。


    十五都要崩溃了,此刻它才认识到,眼前的这位真的不是啥善茬,回答的都是啥啊?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气氛再次崩塌,张是非和李兰英在后面也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张是非慌忙对那易欣星说道:“易哥!别跟他废话了!快上吧!”


    终于有个明白人说话了,那十五为了不再让这易欣星开口,便再次强打精神对那易欣星直接喝道:“那就来吧,手底下见真章!”


    估计十五是真被这易欣星的嘴给整怕了,为了不让易欣星继续打击它,喊出此话后,它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只见它跑了两三步后,双脚蹬地,一个箭步窜到了半空之中,双手平伸,食指瞬间伸长,并且弯曲成了钩子般的弧度,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十根薄薄的弯刀一般,它其实心里很明白,虽然这易欣星嘴上没溜儿,但是从他刚才救人夺卵的那一手就能看出他是个练家子,于是十五不敢轻敌,刚开始就动了真本事,借着惯性向那易欣星扑了过去,同时双手猛的一合,势要用自己这锋利入钩的十根手指头把易欣星来穿上几个大血窟窿。


    那易欣星见十五的手指就好像网一样向他刺来,左右都不可闭,他也不惊慌,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左手结了个剑指,飞速的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时大喝了一声:“斗!!!”


    张是非愣住了,他不清楚这老易一嗓子到底有什么玄妙,不过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这易欣星喊完这句话之后,那十五的十根手指正好从两边扎在了易欣星的身上,要是寻常人挨了十五这一下子的话,估计早没命了,但是也不知道为何,那十五的手刚碰触到易欣星的身上,就忽然被弹开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被烫到一般。


    那十五也相当的吃惊,它第一次遇见这种怪事儿,刚才那易欣星的身体的触感简直就好像钢铁一般,手指头戳到上面竟然发出了剧烈的疼痛,但是情急之下也由不得它惊讶,只见它在空中借力猛的向后翻了个跟头准备着地。


    那易欣星笑着说道:“我还没用力呢,你就倒下了。”


    干,这句台词张是非心里有印象,那是著名的非主流电视剧《西游记后传》中患有颈椎病的猴子在翻来覆去十几遍镜头重播后说出的!


    只见老易边说边将手中的妖卵结晶向后一抛,李兰英慌忙接在了手中,那易欣星空出了左手,便用其抓住了自己那假手的食指,用力一拔,那根手指瞬间被拔掉,露出了一根长长的铁钉子,这一系列动作迅速而有力,没等那十五落地,易欣星一个纵身便冲了上去,凑准了那十五的左胸用尽全力的一捅。


    张是非傻眼了,平时他以为,这易欣星就是个打酱油的,屁本事没有,没想到他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手捅的是干脆利落,直接在那十五身上穿了个窟窿,只见那十五发出了一声惨叫,这还没完,易欣星一击得手,瞅准了机会一脚就蹬在了那十五的小腹之上,顿时将他蹬出了老远。


    但是这一击也不是完全的占据优势,在老易上脚活儿的时候,那十五忍着疼痛也给了他一爪子,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衣服破了,还抓出了几道口子。


    那十五被踹飞之后,勉强立住了身形,但是它伤的不轻,刚才被易欣星捅了一下,一只体内的妖卵报废了,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前所未有的狼狈。


    那易欣星只收了些轻伤,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神,只见他又将那假手上的食指扣了回去,然后指着那十五说道:“给你个机会,改过自新,要不然死路一条。”


    那十五望着易欣星,他强的都有些惊人了,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借助任何妖力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只明白,看来要夺回那颗妖卵结晶是不可能的了,甚至如果不用点手段的话,连保命都有些悬。


    不过要说十五这只妖怪,可是天生的倔,命运跟它开了个玩笑,让它有了智慧和思想,它就觉得这是老天给它的机会,它绝不放弃,决定不让别人把它当弱者,它要做最强的妖怪!让它服输,不可能。


    都说死鸭子嘴硬,那是有勇无谋,十五那绝不服输的嘴确实很硬,但它可不是鸭子,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算计的,包括之前引诱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接受自己的妖卵,其实今晚也是它早就算计好的,自从跟张是非他们交了两次手后,它心里就觉得这张是非相当值得利用,完全可以用他来当炮灰,诱使那些卵妖的情绪最大化,这样结晶就会储存更多的能量,它再坐享其成,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有这两个傻子劳动力,岂不快哉?


    但是它这次却失误了,一招棋错差点满盘皆输,它没把易欣星计算在内,虽然他知道跟着张是非的是一个‘驱魔人’,不过在它心中,人类完全就是弱智版的存在,根本没啥可怕的。


    事实证明,它对了,也错了。


    那易欣星确实有些像弱智,但是竟然是个强的有些不要脸的弱智,看那小子的模样似乎还留了一手,如果他真的用尽了全力,自己一定会被打的满地找牙的!


    不行,绝对不行!


    冷静,要冷静,十五心里想着,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没有爬到最顶点,它实在是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它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它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传来,一旁的易欣星没有发现它的异样,他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便对那十五说道:“时间到,准备上路吧。”


    易欣星说出了狠话,哪成想那十五根本就没有害怕,它反而笑了,那股压迫感越来越近,它心中笑道:这真是天不亡我。


    于此同时,那易欣星已经用左手将右手假肢握成了拳头状,也不知道他扣动了哪里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那握紧的拳头关节处竟然又出现了几枚尖尖的钉子,打眼一看,就跟金刚狼似的,张是非看到了此处,不由得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他大爷的,它这假肢到底藏了多少武器啊?


    “来吧!”那十五也不知道为何,冷笑又回到了脸上,又向那易欣星扑了过去,他俩再次的缠斗在了一起,但是它终究还是打不过老易,几个回合下来,就被老易摁在了地上,别看老易平常笑呵呵的,但是一打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招一式都不留情面,只见他左手抓着那十五的脖子不让它动弹,举起了右手大喝了一声:“死吧!!”


    这一拳要是砸下去,十五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但是那十五却还是再笑,易欣星不明白它到底笑的是什么,他也想不了太多,用尽全力就要砸将下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一声惊呼,同时,一股极强的妖气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于是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只见身后的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妙龄的女郎!那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正满脸笑容的站在那里,这女的很是妖艳,上衣很短,露着个肚脐眼,一个脐环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易欣星心中顿时一惊!他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女的又是谁?


    而李兰英和张是非的嘴顿时变成了O型儿,李胖子甚至有些想哭的冲动,吗的,这不是那天在‘狼嚎’里遇见的那女人么!?


    (二更完毕。)


    第一百三十九章飞沙走石


    易欣星愣住了,他想不明白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是谁,但是他敢肯定的是,这娘们儿一定不是人。


    妖气实在太大了,而且是忽然出现的,这事情忽然的变动,怎么能让易欣星不感到惊讶?


    李胖子比他还要惊讶,他反复了揉了揉他那双小眼睛,不远处的那女人确实是真实的,要说这个娘们儿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几天之前的那个乌云遮月荷尔蒙乱泄的夜晚,胖子曾经跟她混合单打了一整个晚上,这女人叫什么他忘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这娘们儿是一身的虎劲,记得那晚刚开始胖子还很坚挺,两个小时候他就耸了,他感觉似乎是自己被玩儿了,可是那娘们儿铁锁横江,搞的他走也走不了躲也躲不开,只好任其凌辱了一个晚上,等天亮的时候,他都哭出来了,连声认耸:“姐,我实在不行了,求求你,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胖子浑身就跟散架子一般,而那小娘们儿则是坐在床头抽着事后烟儿,转头带着笑意用余光鄙视着,真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猎,最后竟然让只野鸡啄瞎了眼,胖子心里这个郁闷,但是郁闷归郁闷,他实在是不敢多言语,于是只好眼巴巴的望着那小娘们起身穿衣,最后那女人开门走的时候,竟然还扔下一百块钱,然后给胖子甩了个飞吻:“宝贝儿,我走了,下次见。”


    李兰英记得,当时他拿着那一百块钱,死的心都有了,心想着还见呢?拉倒吧,想他李兰英一世英名,不想最后竟被一个小妞儿被嫖了。


    此时此刻,已不是彼时彼刻,李兰英不是傻子,这股子妖气跟不要命似的迎面而来,他顿时打了个寒颤,一时间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也意识到了一个悲剧的事实,吗的,自己可能中招儿了。


    于是他便控制不住的惊呼道:“你…………!!”


    那女人转头对着胖子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就说我们还会再见的吧,想我了么亲爱的?”


    “…………。”李兰英的脸色就跟吃了虫子一般,没说话,张是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因为当晚如果梁韵儿没发生什么状况的话,拥有这副菜汁儿脸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小娘们儿多半是卵妖,而且很有可能是高级的,那十二只拥有智慧的卵妖之一,可是它来这里干什么?


    易欣星用手死死的骑着那十五,手抓着它的脖子不让它动弹,然后转身十分警戒的问李兰英:“你认识它?”


    这正是自古多情空余恨,谁知小妞不是人,李兰英没说话,他都要崩溃了,张是非苦笑着对那易欣星说道:“我俩在迪厅见过它。”


    易欣星脑子一根筋,也就没有多问,他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来说很是不利,虽然人数上三对二,但是真打起来那俩菜鸟不帮倒忙就好不错了,完全是空气般的存在,不过这小娘们儿忽然出现,还不知道她的目的,不能盲目动手,好在易欣星对此很有经验,只见他对着那女子十分严肃的问道:“你……是卵妖?”


    那女人,或者说女妖,可真算得上是天生尤物,穿着火辣,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媚气,它听那易欣星问他话,便娇笑着说:“是呀,我是母亲的第八个孩子,你就叫我小八好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几个就是一直以来跟我们作对杀我手足的那些阴阳先生?”


    它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跟敌人说话,倒有些像是失足妇女在招揽客人的语气,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就是我们,你明知道我们是你的敌人,为什么还要来,难道你是来救它的么?”


    说罢,老易指了指自己身下的十五,却没发现十五脸上的冷笑并没有停止,那小八听老易这么一说,竟然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好一阵,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并不是来救他的,相反的……”


    它说道此处,忽然伸出手指猛指了一下易欣星,易欣星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这妖气跟十五的妖气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易欣星不敢硬接,情急之下,只好咬牙一跃,躲开了这一击,由于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易欣星虽然纵身避过,但是他的衣服也被划了一道口子,贴肉的地方一阵冰冷。


    方才张是非看的真切,只是那女人出手实在是太快了,等易欣星跳开之后才看清楚它发射出来的是什么,原来那是一根树枝,张是非的后背顿时一阵冷汗,他大爷的,这得多大的力道啊,老易躲开了,那十五却是悲剧了,直接被那跟木刺钉穿了身体,只见它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脖子处已经被钉在了地上,十五眼睛瞪着,嘴巴大大的张着,发出的声音就好似一台用了十几年的破风匣一般,浑身不住的抽搐着,绿色的血大口大口的喷出,俨然是要死的样子。


    怎么个情况?见那小八忽然出手结果了十五,众人都愣住了,易欣星望着那小八,不知道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对它冷冷的说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小八杀了同伴,但是却一丝的悔意都没有,看它的表情就像是拍死了一只苍蝇般,只见它娇笑着说道:“这十五残杀我们同胞的次数,比你们还要多,我特地到哈尔滨杀它,谁成想它似乎听到风声事先跑掉了,我只好一路追来,好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先走了,各位有缘再见吧。”


    说完,它转身就要走,易欣星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它,要知道它确实很强而且刚才出手的时候杀气很重,如果放任下去不管的话,日后必成大患,于是他便对着那小八喊道:“等等!!”


    小八一回头,只见易欣星已经已经摆好了攻击架势,它见易欣星要动手,表情竟然有些无辜,只听她娇声说道:“哎呀~你还要干嘛啊~?”


    它的声音听在耳朵中酥到骨头里,张李二人顿时打了个冷颤,但是那易欣星却没有所动,只见他对这这小八说道:“我不能这么就放你走。”


    那小八叹了口气,然后竟有些为难的说道:“想不到你这大男人竟然欺负我这个小女子,唉,真不懂风情,不过嘛…………”


    说话间,它周身的妖气猛然的爆发开来,张是非在远处都傻了眼,他此时终于明白了那崔先生平时问什么总称呼他和李兰英为‘菜鸟’,真是不看不知道,之前他以为自己遇到的那些卵妖就已经够强的了,但是跟这小八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你让潘长江去吻郑海霞,完全够不着嘴啊!!!


    这就是十二卵妖的力量吗?张是非只感觉自己全身发出止不住的颤抖,转头一看,那李胖子此时已经抖的好像过电似的了,他含着眼泪对着张是非说道:“吗的老张,怎么办啊,你说它是不是看上我了,能不能把我抓回去蹂躏啊?”


    张是非望着这李大熊的尊荣,然后抬了口气,说道:“你想多了。”


    他俩正在小声嘀咕的时候,那一边的气氛已经僵硬到了顶点,那小娘们儿忽然发力,周身散发着惊人的妖气,虽然还在笑,但是那份媚态之余似乎已经掺和了几分杀意,只见它说道:“只不过我顺手把你们全宰了也不错,省的你们日后继续碍手碍脚的。”


    易欣星这娘们儿要动手,便一咬牙,一把将自己那已经破损了的衣服给撕掉了,张是非一愣,心想这小子多衣服干啥,那妖女是要跟你散打,又不是要跟你肉搏。


    张是非确实有些头发长见识短了,自古以来打架脱衣服的,其实并不在少数,包括紫龙、健次郎、静香之类,但是那都是动画片,不算其中,试问这老易为何要脱衣服,恐怕是因为他真要用全力了。


    只见他露出了一身的排骨,那小八顿时笑着说道:“身材不错啊帅哥。”


    易欣星一笑,然后对它说道:“更好的还在后面呢!”


    说完,他左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然后右手指向那小八,说道:“来吧,别客气。”


    小八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只见它猛然的举起了右手,忽然狂风大作,溅起沙石无数,易欣星稳扎马步,对着张李二人喊道:“你们两个!跑!越远越好!”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下,心里想着,当然跑了,现在这种视觉效果,以人类的脑子根本无法理解,于是两人便啥话没说直接跑会了院子里,透过篱笆墙观看着外面的战况,张是非心里挺愧疚,本来今晚是他专场的,没想到竟然接二连三的来了两个狠角色,没办法,他留在外面也是帮倒忙,还不如在院子中乖乖的关上这非人类的战斗,张是非心中默默的为那易欣星祈祷,易哥挺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平地刮起了妖风,那些路旁的碎石子打在身上十分的疼痛,易欣星眯缝着眼睛以防被迷,风刮起了石头,同时也刮落了旁边树上的树叶儿,只见那些被刮掉的树叶都竟像被什么东西所引导一般的盘旋在那小八的上空,小八冷喝了一声:“死吧!”


    说罢,它的手一甩,那些树叶儿便飞快的向易欣星扎了过来,说时迟那是快,风驰电掣间那些树叶儿便已经到了眼前,老易自然知道这树叶儿的威力,想想刚才它用一根小树枝儿就把那十五给钉死了,而现在这些树叶光凭目测大概就有个好几白片,这扎在人山上,还不把人穿成筛子?


    老易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他的表情上并没有出现恐惧,只见他眉头紧锁,望着那些夺命的树叶儿,猛然的大喊了一声:“临临临!!!!”


    (今日一更,明天也许就上架了,借此机会在此感谢一路走来支持老崔的朋友们,尤其是那些打赏的哥们儿,过山云,JohnnyWang,我是叁年的小三,崔三更,李暝风,龙镇四海,APPLEYAOJI,nsつ怀念,孟侠,时间凝结,Ceylon.Wes,青灯招魂,风林火马,超级技术宅,serene毅……等等,由于人数太多,这里就不说全了,感谢你们一直的支持,我们友谊常在。)


    第一百四十章魔羊之吻(上)


    “话说得好,不惧臣大滂沱雨,就怕平地起邪风,张是瞪沫,他大爷的,这风怎么越来越大了呢?


    眼见着那小八一挥手,那一团子树叶儿就跟不要钱一般向老易飞了过去,张是非心里明白,那树叶儿无疑跟片儿刀差不多,成百上千片叶子如同暴雨梨花一般的向易欣星激射而出,但是那老易却没有躲,只见他猛然高喊了一声:“临临临!!!!”


    彭!!张是非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易欣星喊出这番话以后,周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了一股猛烈的“气,!这股气不同于妖气,张是非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不由得傻了眼,那“气,太强大了,甚至连肉眼都看得见,张是非转头望了一眼李兰英,发现胖子此时也跟他一样的惊讶,只不过胖子今晚似乎受的打击太多了,以至于面部表情僵硬,还跟刚才似的,张着个大嘴一直没合上,


    这个平时被他俩无视被崔先生欺负的倒霎蛋儿,此刻竟然如同少林寺十八铜人一般,他的肌肉迅速膨胀,周身上下被一股淡淡的黄光笼罩,面对那些飞射而来的树叶儿躲都没有躲,愣是硬生生的照单全收了!


    那些树叶儿扎在他的身上,发出了“当当当当,连续的声响。就好像是刀子飞到了铁块上的声音一般,其余的树叶都扎到了地上,硬生生的穿透了泥土,不见了踪影。


    张是非望着那易欣星,忽然有了些想哭的冲动,他望了望那个残疾人老易,又望了望李兰英和自己,心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大爷的,这到底谁是妖怪啊?


    张是非自然是不明白这老易为什么变得这般的强,我们现在来解释一下易欣星的这一招,之前已经讲过了,老易是精通奇门遁甲之人,奇门遁甲的意义不单指的只是布阵造物,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其攻击的手段。


    相传精通奇门之术着,可以凭借着开启,天地人”三遁来增强力量,之前老易对妖怪十五的时候,所开的那一遁便是“地遁”开启之后周身变硬,抗击打能力变强,但要知道这小八和十五可不是一个等级的,面对着小八那铺天盖地的攻击,老易只好将三遁全部打开,引发出空前强大的力量,这是奇门术中的高等法术,有一个名号,名为“三遁纳身,之术。


    世间万物是由“气,组成的小而奇门之术也是通过某种手段聚气与己用,从而开遁达到超人的力量,而这招“三遁纳身。便是老易变身为超人的筹码了。


    只不过,这“超人。却不是那么好当的,三遁的身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以现在老易的修为来说,持续五分钟时间便已经是极限了。


    书归正传,那些如同刀片般锋利的树叶儿并没有对易欣星造成伤害,打在他身上只是留下了淡淡的划痕,就好像是用指甲挠出来的一般。


    那小八落在了地上,表情十分的惊讶,可能它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如地的强大吧。


    易欣星自然不会给它喘息和惊讶的机会,他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眉头一皱,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向那小八冲了过去。他这步子迈的够大的,三两步冲到了那扛八近前,起身抬起右脚一击飞腿直接就招呼了上去。


    老易现在的状态那可真是“香惜玉抛脑后,辣手摧花丧门前”那小八见他来势汹汹,也顾不上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了,它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不会留手的,而躲也躲不过,于是只好冷喝了一声抬起胳膊硬生生的挡下了这一脚。


    两人**相碰,竟然就跟演电影似的,登时发出了一声闷响,那易欣星见招式没奏效,也不惊讶,就在一瞬间他忽然变招,只见他左脚点地,举起了两只手左手抓右手摆出了一个曾经风靡八零年代无数少男少女,年少丧母长大宰师父之冰河的成名绝学,曙光女神之宽恕,的架势,映着惯性狠狠的向那妖怪小八的天灵盖砸去。


    “走你!”易欣星大喊了一声,一击未过一击又起,那小八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要知道老易这假肢纯钢打造,外面包着一层金黄的“气,还没打到小八便决定额头有些疼痛,这一击下来,哪儿还有活路?脑浆子不被砸出来都算轻的。


    要说这小八确实很高级,不像是寻常的卵妖脑袋就一根筋,它知道这招不好接,将妖力集中于两腿之上,也不知道为何,它的妖力竟然可以化成风,只见他猛然的向后一跃,便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一拳贴着它的脑门儿砸空了,但是它却不知道,那易欣星的攻击还完全没有结束,这一拳打空,正是他杀招的前奏。


    只见他拳头砸空之后,双手顺势分开。继续顺着惯性向后一甩,同时身体猛然前倾,一脑袋就顶在了那小八的胸前,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实在是太快了,那小八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中招,只感觉胸口似乎像是被铁锤给碎了大石一般,磅的一声!只见它蹬蹬蹬退后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猛了!此时易欣星在他心中的地位悄然变化,身为一个。“人”这超强的战斗力让张是非不得不佩服,张是非在心中赞叹老易威猛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也有些愧疚,自己什么时候能像这般的强大呢?


    一脑袋把那小八撞倒之后,那老易稳了一下身形,然后想要乘胜追击,便顺势又是一扑,而那小八刚才挨了一下,现在呼吸还没有顺畅,它似乎不怎么擅长这种近身的搏斗,如今伤的不轻,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望着那如狼似虎的易欣星再次扑将过来,他只好捂着胸口抢运妖力,直接飞了起来。


    “想跑!?”老易不是傻子,见那小八已经越到了半空之中,易欣星自然明白这妖怪要上天是想干什么,还不是想拉远距离远程阻击他?试问老易能任由他上天么?只见他猛然双脚蹬地,蹦起了老高,伸出了左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小八的脚踝,喝了声!“给我死下来!!”那小八真的愣住了,这个人类竟然敢用手抓它的脚?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在空中直接发招爆了他的头么?可悲剧的是,这易欣星还真就不怕,而且他也没有给那小八任何的机会,只见他大吼了一声的同时,左手猛然的发力,硬生生的将这小八给拽了下来,老易抓着小八的脚踝猛然的向前一抢,只听见一声惨叫小那妖卵小八的脸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声闷响过后,那小八趴在了地上便没了动静。


    老易赢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大喜。想不到这什么十二卵妖也不过尔尔嘛,完全就是花架子,除了会吹点儿风扔点草棍树叶儿啥的之外,在那易欣星面前,简直弱的惊人。


    不过那易欣星却没有过多喜悦的表情。相反的,他望着那趴在地上一副狗啃泥模样一动不动的小八小心中没缘由的浮现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太容易了,确实,他心里也觉得,这十二卵妖难道真的会这般的弱么?


    同三时间,蛇洞山顶。


    “吗的,真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子这么偏爱那老八!”


    黑夜之中,两个男子站在山顶,皓月当空,映得满山光亮,喊话的这位是个小秃头,带着一只耳环满脸的煞气,正是十二卵妖中的“老十”


    而另一个则是个瓜子脸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黑袍,留着一撮小胡子,眼睛小小的,耳朵却大大的,就跟那年画儿之中的刘备一般。他双手放于背后,站在一块儿石头上小遥望着远处的天际。


    那中年人见老十似乎很不满,他便笑了一下,对那老十说道:“鸡仔,怎么还在生气呢?母亲不已经告诉你了么,现在大家离不开你的本领,你是我们的眼睛,不是不给你机会表现啊。”


    这“鸡仔,只怕就是那秃头的列号了吧,想不到他这样一个肌肉男竟然会有这种雅称,它见中年人劝自己。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鼠哥,你是大哥,我有什么话自然不会瞒着你,不是我挑理,妖怪只能怪咱们的性格,其实你也知道。当天母亲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是她言下之意却并不是这样简单。”


    “额?那你说母亲是什么意思呢?”那被称作“鼠哥,的中年人坐在了一块儿石头上,对着那被称作“鸡仔,的光头老十笑了一下,然后问道。


    那老十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鼠哥说道:“你难道还没发觉么,母亲这是在堤防我们!它不让我们下山,是怕我们也会叛变”


    “不许胡说!”那鼠哥慌忙对那老十示意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但是那老十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讲道:“怎么是胡说?其实你心里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


    老十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我记得十五叛妾之前,你曾经见过它,其实那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一族互相吞噬会增强力量对不对?你瞒的了别人,可却瞒不过我这双眼睛。”


    那鼠哥听它这么说,便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它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想要说的是,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那老十笑了,他双手交叉于胸前,然后对那鼠哥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是?你当天不杀十五,难道就是因为仁慈么?笑话,我们兄弟什么性格都有,可哪儿有“仁慈。这种性格啊?你还不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


    “别说了!!”那鼠哥听老十说出这句话,顿时发怒了,那老十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被这鼠哥摁在了地上,那鼠哥用左手死死的压着老十的脑袋,然后狠狠的对它说道:“你再说,小心没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使那老十感到害怕,反而它依旧在笑,只见它有些吃力的说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们兄弟自打出生就是这副模样,我知道你心里也在矛盾,可是大哥,要知道有这种想法其实这并不怪你。”


    那鼠哥听这老十说完,登时表情便的很无奈,它站了起身,又回到了那块儿石头旁坐下了,似乎那光头老十的话对他的触动很大,只听他喃喃的说:“不怪我,,不怪我”,可不怪我又能怪谁呢?”


    “要怪,就怪我们这天生的性格吧。”那老十坐起身,然后有些沮丧的说道:“有时候我在想,其实我们如果没有智慧的话,反而会活得很快乐。”


    那鼠哥坐在石头上,叹了口气,也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有过这种想法,有了智慧,就会有争斗,有仇恨,就连我们的母亲都”有时候我觉得我跟那些平时我们最瞧不起的人没什么两样。”


    “哼,那只是你心太软了。”那光头老十望着这鼠哥,然后对它说道:“母亲堤防我们,是惧怕我们!而我们的智慧,不单是负担,更多的时候,还会成为最强的武器!!”


    那老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对着他不阴不阳的说道:“大哥。你是第一个出生的,可是母亲却宠爱老五,难道你就能忍受那条泥鳅一直骑在你的头上么?”


    那鼠哥顿时一愣,然后陷入了沉思,那老十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大哥,你想想,我们出生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还不是母亲的一己私欲?我们拼命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最后变成炮灰的那一刻


    “别说了!”那鼠哥好像是失控了一般的喊叫了起来,打断了那老十的话,只见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母亲,终归还是母亲。”


    一句话,让那老十顿时没了言语,但是从它的神情来看,它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是错误的,他不说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他在那鼠哥的眼中,发觉到了一种情绪,那是杀意。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好吧好吧,大哥我听你的。不说了,现在


    那鼠哥望着老十,眼中的杀意渐渐消失,他没说话,就当是默许了,只见那老十换了一种表情,陪笑着对那鼠哥说道:“其实这一天天待着真没什么意思,老九成天挑衅,母亲还不信任我们,所以我才有些气氛,刚才我说的话有些过了,你别往心里去


    鼠哥叹了口气,他起身对那老十语重心长的说道:“放心吧刚才我们的谈话,我会烂在肚子里


    “那我就谢谢大哥了。”老十笑了,他望着眼前这出现在人世间的第一枚妖卵,心中顿时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明白,也许有些话现在说确实是太早了些,于是便对那鼠哥赔笑着说:“大哥,你陪我站会儿岗吧,兄弟我自己挺没意思的。”


    那鼠哥点了点头,于是他俩便向山的最顶峰走去,一路上那老十对着鼠哥说道:“唉,大哥,还是刚才那个话题,你说母亲为什么要派那老八下山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它不是我们中最弱的么?”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边走边对身旁的老十说道:“你错了,老八其实并不弱,我们兄弟十二人哪有弱的?虽然它战斗能力不高。但是母亲派它下山绝对有它的理由。”


    “什么理由?说来听听?。那老十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那鼠哥面无表情的说道:,“母亲经常说我们的克星是谁,你没忘吧。”


    老十听那鼠哥这么一说,便回答道:“没忘啊,不就是俩活着经历轮回的畜生么?听说现在变成*人了?不过我实在不明白那俩废物有啥用,之前我感应到,他俩现在的妖力还不敌十五呢,真搞不懂母亲为什么要怕他们


    那鼠哥笑了一下,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山的最顶峰,站立那巨大的花岗岩之上,月光遍洒大地小仿佛万物都尽在脚下,只听它对那老十说道:“有些事,你不了解的。凡事有因有果,还是那句话,母亲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错不了小那两个人身上一定有某种力量。所以母亲才会如此提防,我想,这次母亲派老八下山,一是要清楚十五,二嘛,恐怕就是那两个人了。”


    那十五挠了挠脑袋,便对那鼠哥说道:“可是老八安行么?这头小小绵羊,我真有些不放心


    那鼠哥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老十说道:“其实有时候,小绵羊也可以很凶狠,母亲派它下山,其实就是看中了它的“能力”


    “能力?”老十有些纳闷儿的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它除了会舌点风外还有啥能力


    那鼠哥哈哈大笑,方才那副优柔寡断的模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对这老十说道:“当然有了,不然你以为,咱们十二个兄弟里只有你才有能力么?”


    老十假装着大吃一惊,其实它心里明白的很,十二颗有智慧的妖卵孵出的妖怪,除了智慧与性格之外,还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它这双可以感知的眼睛就是它的能力,只不过大家虽然名义上是兄弟,但是行动却很少在一起,所以他还真就不知道剩下那些兄弟们的“能力”如今它心生反骨,这些东西日后自然有用,所以它才对这鼠哥套话。


    要知道这鼠哥是最早的一枚妖卵,可以说是看着它们几个兄弟长大的,自然对它们了如指掌,所以这老十才要故意讨好它,希望能从它这里得到些有用的情报,于是它便十分好奇的问道:“老八的能力”是什么?”


    那鼠哥望着老十,似乎觉得这件事说不说都无所谓,于是便对他说道:“要说老八的能力,也许实战性不强,但是运用恰当后,绝对不比我们任何一个兄弟弱,而且,可以说是为那些碍手碍脚的人类们量身定制的


    夜幕继续,看上去似乎没有尽头的样子,画面转回密山市的那个遥远的小村庄中,这一夜,村子里的狗都没睡踏实,争相恐后的叫着,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有的村民们醒了,但是大晚上的也不敢出去,要知道昨晚上发生了那么恐怖的事情,鸡鸭都死了,科学还没办法解释,所以现在闹的人心惶惶,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反正家里还有鸡鸭的,吃晚饭的时候都把它们锁到仓房里了,自己家没事儿就行,管他什么呢,那狗就叫去呗。


    这些村民们并不了解,那些狗为什么会叫,要说这个世上,有些事情狗能感知的到,但是人却感知不到,包括鬼魂,包括妖气。


    现如今小小的村庄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三只卵妖两只半妖张是非和李兰英,它们的恶斗使那些骨头们相当害怕,就连叫声都再打颤。


    梁家门前,那卵妖十五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张是非和李兰英躲在院子中,李兰英手中攥着那颗红色的妖卵,两人望着外面,现在妖风已经停了,树叶缓缓飘落。事态似乎暂时的稳定了,那易欣星浑身冒着黄光威风凛凛的站立着,而那小八则一动不动的趴在不远处的土地上。


    就这么结束了么?张是非和李兰英见好像没事了,便站起了身,走出了院门,李兰英并没有对那小八有什么怜悯之情,他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易哥,好本事啊,以前真是小看你”


    “快回去!!!”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老易脸色一变,头也没回的猛然喊道。


    两人顿时楞了一下,怎么个情况儿?


    只见那地上趴着的八忽然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同时,一股极强的妖气慢慢的散发开来,张是非顿时后背布满了冷汗,不会吧,这娘们儿竟然还有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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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四十一章魔羊之吻(中)
    二烈的抖动,就如同讨申一般,那门、八本身的釉搐凿胃烈,陆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强大的妖气!


    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本来看上去巳轻战败的小八会才如此强大的力量?


    张是非自然不明每,因为他现在依旧是个菜鸟,实在是搞不幢这咋,妖怪为什么还会才如此强大的妖力。


    就在他俩惊讶的时候那老易巳经冲了土去,他并不傻,明白凡事才异必为妖的道理,他要丰先动手占据先机!


    只见易欣星又是一声脊喝直接身体腾空,迅速首倾,利用自身的重量与速度,弓起胳膊非直狡向那小八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可是,就在他马上耍砸到那小八的时候事特却又起了新的变化,易欣星只感觉到迎面一阵藏风吹过,月时,带来了一丝不样的感觉,他柱中一楞,只见趴在她上的那妖怪小八竟然直柜妆的躲开了他的肘击!


    为什么说是,直妆柜,的呢?因为那小八的姿势没动就好像是被人拉走了一般,看上去很梗,但是却完全躲开了老易的这致命的一击。


    磅!易欣星眉头一皱胳膊肘直接硅在了土她之上,虽然他此刻出于占三遁纳身,的状态,个身各种属性上升,但是冈才那一击月力过猛,如个继在她上,不免胳膊肘才些发麻,但是他知道特势紧急不容多想,只是皱了下眉侦一个就她十八滚顺势站了起来。


    再看那小八,不由的让易肤星也冒了络汗,只见那小八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此时的它由于丹才没老易征轮,此刻已经破了相,一张俏脸上满是血污,好几处戈习破了,和着泥土,裕人的感觉好像是丧尸一般。


    远处的李兰英顿时觉得臀下一凉,吗的太恐怖了,想想那天晚上的事特,再看者现在这娘们儿的棋样,他顿时崩溃了,一句估都说不出,心里只才一种想法,那晚上和我上床的不是它,那晚上跟我上床的不是它口


    那妖怀小八除了破韧之外之首那副娇柔而做作的声音不见了,只见如颤扦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浑身颤抖的塑着那易职星,声音变得无比汐哑:”你”竟然”竟然敢”我杀了你!!!!!”


    猛的一嗓乎就好悸野兽一般的嘶吼,月时一跃而起停在了半空之中,只见那小八周身上下被一股紫色的妖气所围现,她外层的皮肤开始一点点的裂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些干涸的土她一般周身都不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痕,甚至还发出咋吧吧的廓响,易欣星表特凝重的望着那半空之中的妖怪小八,他也不请楚这孽障到底还耍玩什么把戏。


    也就十秒钟左古,那半空之中的小八忽然豫是发疯了一般的将双手刺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征然的一扯,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一身的皮肉硬生生的被扯掉了。


    张是非仰着头任吸了一口凉乞心想着这死娘们儿是不是让老易犯肚袋给打傻了?这算啥啊?自杀么?


    李兰英也仰着头,嘴巴大大的张着心悲着,那晚上跟我上床的真的不是它,那晚上跟我上床的真的不是它!


    那小八自然不是自杀也不是肚袋被打傻了,它这么做,自然才它的道理,只见那层人皮脱落后,它周身的肌肉并没才暴露于空气之中,易欣星定晴一者,姹娃的,想不到这娘们儿一张人皮之下竟然还才一层皮!


    这层皮脱落之后那小八便停止了颤抖,从上到下愣是变了一副棋样,浑身轶青,**的筒体布满了一圈一圈就像是古树年轮般的花纹,一凡眼晴发出紫色的光芒,额头之上竟然出现了两个类似锦羊样的椅角,只见它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嘴的舟牙,口水止不住的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乌云散去,月亮显露出了头角夜晚的小山村豁然开朗,那小八停在半空之中,残月之下,周身的紫芒给人一舒无形的压力,是那般的渗人口


    我靠,妖怪!!


    也不知道为什么者到这一尊,张是非心中登时出现了这四个宇几,虽然他知道这是废话,虽然他知道自己也是妖怪,但是见到这娘们儿忽然变身而且气场竟然如此之强,他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这句话口


    李兰英差一点儿就昏过去了,他塑着那小八的**,登时两行热泪流淌了下来。


    今天可真开眼界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虽然他不明白这小八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明白,脱衣服的都是才本事的,就像冈才那老易,脱衣服之前就是一天然呆,但是光膀子以后却变成了十八钥人,如今这门、八估计也觉得耍是不光膀子是干不过老易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周身上下无才寸缕的她会才多强口


    起风了比刚才的风还耍强烈,那风没簿由的出现,舌起了树叶儿,在那小八脚下的土她之土,仿佛像是一个淤涡般。


    易欣星此亥也觉得才些棘手了距离他三遁纳身结来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分钟,这时,那小八开口了,它拈着易欣星发出了


    说完,它双手握爪,向那老易扑了下来口


    爪还未到,易欣星侦感觉到一阵强风扑面而来,俱得他才些睁不开眼睛但是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虽然他不明白这门,八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近身肉桥正是老易最狡长的,憋到了这里,他侦双手藏弓扎了个马步,然后举起了古拳,使劲了个力迎了上去。


    同一时间,蛇恫山之上口


    在那岩石林立的山顶最高峰卵妖老十以及那泉哥迎风而立,本来它俩正在聊着一些别的事特,忽然,那光头老十眉头一皱,然后迅速的向北方望去,只见他惊讶的说道:”不会吧?。


    那中年人棋样的泉哥见老十忽然说出这么一句韶侦才些奇轻,他上诉问那老十:”怎么了?,、


    只见那老十半天没言语,表特才些复杂的说道:”真想不外,那


    之前文中讲过,燃西圣母最初产下十二嵌妖卵,十二只妖怪不借肋任何外力单釉孵化,从而拥才了智慧,口及之后那些卵妖无法拥才的强大力量寻常卵妖需耍潜伏在人和动物的体内吸取营养,时机成熟才会破体而出露出本来样貌,而那十二只妖卵则是不月,它们天生就耍比那些低级的妖卵多出一种变化,那就是人形与妖身。


    人形状态下的十二只卵妖外貌上和普通人无异,这是高等级的象征是妖怪燃西最初时的打算,但是在它第一次产卵失识之后,它便放弄了这个想法,它明白了耍质量的月时,是元法确保质量的,于是便产下了钟下的几百敢白行孵化的妖卵口


    而这拥才人形的十二只卵妖就这样寄活了下来,由于限制,它们人形的时候只能使出其力量的一小部分,只才脱去外皮现出真身的时候才可以将全部妖力激发,它们将这种变身称呼为,妖身现形”虽然他们是妖怪但由于它们的妖力也不是无限的,现真身的访耗太大,所以它们一直很少侠月。


    这卵妖小八是十二卵妖中第一个执行任务时使出,妖身现形”所以社那拥才感知能力的光头老十感到很是惊讶。


    那鼠哥听老十这么一说,也才些惊讶,它沉思了一会儿,侦问那先,头:”你能感应的到老八是在跟雅打斗么?是那十五?。


    光头老十拇了拇头,然后对这那鼠哥说道:。不那十五根本不会才这么强的力量,我感应的到,那力量并不是妖气。不是妖气?”那鼠哥这次可是真惊讶的了它恍忙追问道:。那是什么?”


    老十又仔细的向北边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说道:。这”竟然是人的力量,应该叫做道术或者法木吧”见鬼,怎么可能会才这么强的人?”


    那鼠哥沉颗了,确实,自己这十弟说的句句在理,虽然它们平时听白己女亲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妖怪是才天敌的,妖怪们的天敌在百姓的口中被称作,阴阳先生”现在又称,驱庵人”这种人以,五弊三缺,为代价,精通各种玄妙的法木。


    可是等到几兄弟下山的时候,也遇到过几个阴阳先生在它们强大的妖力前,那些所谓的,驱虞人、无一不被吓尿了裤乎,筒直就是不棋一击,所以哪鼠哥十分的惊讶,难道它们之诉碰到的那些都是些假货么?


    那老十还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鼠哥想了想侦以了口气,然后侦拍了拍那老十的肩膀,对他说道:”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后咱们耍捉高警觉了,能把老八逼到这个她步,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那老十点了点头竟然讣哼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下好了,也不知道那老八能不能回来了。”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对它说道:”它自然可以回来,难道你忘了我刊才跟你说那老八的能力了击斗”


    老十对这那鼠哥说道:,你说,廉羊之吻,?真搞不幢那娘们儿为什么要取这么恶心的名宇。”


    氟哥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峭壁之上住前迈了一步,腾空而立,那老十见它耍走侦问道:”你耍去哪儿?。


    那鼠哥没回头,它在空中竟然能如月在地上一般的行走,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女亲然后等老八回来再育量对策。”。大哥你耍小心那老五说你坏话啊!”光头老十对着那鼠哥喊道口


    鼠哥没回头只是楞了楞手。


    老十见它妆恨的走远了,不由得脸上浮现出了一袜脊笑,只见他轻声的说道:”哼欺骨头老鼠口”
    第一百四十二章魔羊之吻(下)

    六着那迄外颤抖在一起的一人一妖,张是非和革兰英止尔牛万分的焦急光膀子的男人和全裸的妖精,这画面听上去香艳万分,但是看到眼睛中确实惊心动魄。

    太锰了。

    那妖怪小八变身之后,妖力竟然猛增感觉好像比方才要强上狠倍,即使是近身蒋斗,超人一般的易欣星竟然也拇不到什么好处两人拳来脚往你守载攻,配合现在这时间场景,外加上那跟不耍崭一般的风,吹动着草执树木,邯使在院乎中,两人也才些睁不开眼晴,由此可见这一站可当真是嗜些日月无光天昏她暗了。

    易欣星括架的也才些吃力,他心里这个后将,要是冈才就出杀拈的话估计这娘们儿现在早就跪下了哪儿还用得着如此费力?

    但是这个世界上买啥的都才就是没卖后恃药的,易欣星只能咬这牙一阵征攻,但是他的拳头竟然都被那小八络接了下来,虽然丰些也打在了它的身上,但是看上去份害不大,而那小八的爪子也不住的括呼在易腴星的身上,此时它现出原形,力道自然非刚才不是一个等级的,抓在了老易的身上,也抗出了一道递浅浅的伤痕。

    他俩就这样斗了能才个半分钟老易便才些暗暗叫苦了,现在两人的本事差不多,虽然他知道耶使这娘们儿变身,自已也还是略胜它一筹,但是照这么打下去的恬,没几个小时绝对分不出胜负,耍知道老易虽然硬,但是持久力不足,五分钟是他的底残,眼下五分钟马上就要过了,那样的恬,还不得直接让这小娘们儿一爪子的开膛破肚?

    没办法,只好玩儿点花活儿了!另欣星一咬牙,假手虚晃一括然后迅速低身向下一蹲,单手着地征然来了个扫堂腿直腰向那小八的下三路扫了过去!小八见这一括来势泌汹,如果被他和到的话轶定会猝倒在她,于是双腿蹬地来来了个大跳躲过了这一腿。

    不要紧,老易眉头一皱牙一咬顺势往后一仰,顿时双手着她,猛然月力一撑:。走你!!。

    老易大喊了一声,竟然荷自己顺势倒立了超来,双手撑地队脚就这这势头对那跳起的小八来个结结实实的兔子蹬鹰!

    磅当一脚正揣在那牟磺幔??弦滓换靼?趾螅?幼判“说亩呛跏沽︺妒窍蚝蠓?烁龈纱喙温涞母??双脚着地站的还挺稳。

    这老小乎一定是科班出身,易欣星的几个动作下来张是非到也不怎么惊讶了,因为今晚的,惊喜,实在是太多,本来他们只是想收格个变了态的何谦,没戍想这都是十五那孙子的阴谋,这孙乎刚想汝侦宜,那成想又来了个小八。

    这正是:膛榔在拈雀在天,鹰阜却在黄雀并,悲剧的黄雀十五,甥是被这小八给搞倒了此刻它躺在她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出乞儿长回气儿短,伊煞是没多长时间活头儿了口

    就在一瞬间,那小八小腹受到了重击,她友出一声闷吭后,双手下意识的梧住了小腹,但奇怪的是老易并没才乘胜追击,他桔下来的动作让张是非很是不解,只见他稳住了身形之后,竟然二秸没说直胺转身白染家院乎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跑什么?张是非才些纳闷儿为什么不赴此机会继续攻击呢?

    张是非自然是不明白另腆星的苦楚,耍知道现在他也就还才几秒钟的时间可威风了,时间巳过顿时武功全废,侄是可真就是任其宰割了,于是万难之下,他侦想到了鲍。

    只见他甩开膀乎两腿不住的倒蹬,就等当年刘翔对决刘易斯时的表精一旗一样那小八被老易一脚揣的生疼,此刻却见他耍跑,不由得怒上心来,这是何等皋鄙棵琐的男人,不会怜香惜玉不说,你居然还得着侦宜就卖乖,扇个耳光就落跑!

    只见它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毒的叫道:。你往哪儿跑!!”

    秸音禾落,只见这小八迅速的向那易质星追了上来可是老易哪硕得上这个,这家伙两只手不停的招动,仿佛百米冲刺即将撞残一般的感觉,张着大嘴一副痴呆的棋样边跑边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口

    转瞬之间,他侦跑回了这院子首而就在这时,那小八也追了上来,只见它脖准了机会征然一跃,伸出了爪子就向那老易抗去!

    而就在这时老易身上那辙弱的黄芒竟然在一瞬间诣失了,三顿纳身的时间过了!。小心!!”张是非不由得叫了出来替那易欣星扬了一把脊汗。

    要说这一爪子可够才力道的,张是非的内眼都能看出这一击蕴合了多大的妖力乖卜八似乎真的气急了,以至于丝毫不留手,整只爪乎紫气环挠,势要一击将那另嵌星给柏戍喉栏轩。

    但是那另欣星却并没嗜中括、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万分危急之下,他忽然立住了脚步,然后身体首倾直胺趴在了她上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一击落空那小八直筏从老易的身土越了过去,站在了梁家院乎的大门前,月一落地,它侦大喊道:”别以为你能跑得掉!!!”。谁说我耍跑了?”三遁状态解除,那易腆星登时浑身无力,只见他狰扎的坐定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那小八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只见那小八的身体忽然俘了一下然后竟然双手乱抨不住的叫喊赵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惯住了,只见那易质星用手格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笑着说道:。抱歉,寂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见了。”

    阵法!没错,此时刁、八的状态完全和那丹才的何谦一眼,伊然是中了之前易欣星所布的良山构枣,之阵!

    原来这一切都是易欣星事先设计好的他布阵的初衷一是可以帮张是非一把,二则是怕再起什么祸端,正所谓校兔三窟,干一六心的,必缅耍做到未雨绸环,小心此羔是不会婚的,牲大仆,他这一步棋确实是下对了。

    在洲才,他明白了自己跟这小八的缠斗是短时间解决不了的于是侦就拖取材想起了那个时效半个小时的阵法。

    要说他之前的那些都是虚扫,唯一的目的就是耍激怒小八,让它追向自己,连小八落她的距离都是老易算计好的这一手方个名头,叫引君入瓮,悲剧的小八哪皖得这些东西?自然上了老易的圈套,一脚踏入了**阵中,要知道现在生死关头,行差踏错一步侦是满盘皆轿,这号称拥嗜人类智慧再十二妖卵之一小八,这次可是真的栽在了老易的手里。

    张是非瞬间也想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望着那坐在她上不住喘着粗气的另欣星,心里感叹逝,月才他们一直都是出于蒋命状态,生死关头,这得耍多脊静的头脑才能悲到这一点啊?

    这老易宪意是真呆还是装傻?

    现在也许巳轻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了,眼下见局势巳经稳定了下来两人侦恍忙饶开那小八跑出了院子,跑到了易嵌星的身边,现在张李二人对他真的是相当佩服,煎辈终究是前辈,张是非李兰英这两个井底之蛙鞍于明白了这一点。

    只见张是非跑到了那另欣星的身前,十分兴奋的喊道易哥,我这次是真服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那老易没方回芬张是非秧理来说现在是该私口气了,但是老易没才,只见他用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小小的花螺丝刀,然后快速的抒着自己那假手手背上兔斯基的目奉。”孙说恬!”老易打断了他,然后雅续抒着手背上的螺丝张是非和芋兰英对视了一下,这易欣星也真够奇怪的,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这假手哪儿坏了么?

    他俩哪知道另欣星的阵法固然种奇,但是困那些寻常的妖怪还行,向小八这样妖力强大的妖怪,自然困不了它多久,所以现在危险还没才谐失,老易这是正在想办法口

    一个螺丝两个螺丝,那老易望着阵法中的那小八活动的范围矗来越大,侦对张是非说道:。你那什么,欢迎品尝,还能月不?”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什么欢迎品尝那是谢谢关照,算了,现在也不是狡真儿的时候,于是他侦对那易欣星说道:。休息了一会儿,应该能用,就是戚力不大。””好你准备,胖子,你去妆块儿石头给我往死里砸它!”易腆星抒下了第三颗螺丝,现在身体相当虚弱,那是刚月完,三遁纳身,的后遗症,此刻拧螺丝的手都在微徽的颤动。”好渤!”两人回答道张是非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侦明白其合义了,于是侦不再多说些什么,全心酝酿着仙骨之力,还好,休息了一会儿后能够聚起一些仙骨之气了,他暗自庆幸,而胖子此时则屁颠足颠的搬起了一块儿大石头,现在三人中伶战斗力的估就屑他了,要知道今晚李兰英基本上一点力没出,现在正处于巅峰状态。

    只见他搬起了一抉儿大石头,然后才些吃力的走了几步他不敢上前,似乎还对这个凌辱了他一晚上的女魔头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那小八的狰扎越发的强烈,那些被钉在土她上的树柱剧烈的晃动,似乎支背不了多久了,老易见阵法也耍支撑不住,便慌忙喊道:。别怕!快砸!往脑袋上砸!天灵盖!!”

    李胖乎浑身一抖回过了神来,他见事悉紧急侦来不及多想心中猛然一发兆,将花岗岩举过了头顶,红色仙骨之气围饶,然后大喊了一声:。去你大爷的!!”

    磅!!那块儿蕴合着仙骨的花岗岩根根的砸在了小八的肪袋上,由于围饶着仙骨,年加上小八没嗜防备,这一击竟然把它给砸了个七荤八素头破血流!一声惨叫间伊然是受了重仿!

    但是这一击也使被幻觉所迷的小八此时已经回过了神,剧烈的疼痛间他虽然不倩楚冈才自己怎么了,但是转眼一看侦巳径了解,只见它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月时双手猛然的句兼一柞,那些树枚登时从土中射出,一搂丰姻枫过,阵法破了!!

    李胖子见自己全力一击竟然还没嗜把它裕砸死,顿时都妆被吓尿了裤乎,而易欣星还在拧着螺韭不知道耍干什么只见他对胖子喊道:”接着砸!快!!”

    胖乎现在骑虎难下,知道不戒功则扑崭的道理,好在那阵法州破那死娘们儿此时受了重伤,身体直拇晃暂时失去了攻击力,于是胖乎心一横,又抄起了那块儿大石头,举过了头顶,咬着牙就耍极着砸下去!

    但可悲的是戏剧化的一幕竟然出现了,胖子刚耍砸的时候,忽然楞住了,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舰,只见那妖怪小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眼神却一直和胖子对视着,胖子只觉得浑身动弹不得,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牲恨的意识竟然开始棋糊起来,易欣星见状恍仕叫喊着胖乎你怎么了,但是李兰英巳经听不见了,他此刻的眼晴中只能塑见小八,在胖乎的眼中,这小八竟然巳经帜复了之靠那副人类的形态,但是却依旧没才穿衣服,一股媚态勾人心魄,李兰英竟然看的痴了,刁、八那双冒着紫光的眼晴,以及那张极其魁感的嘴,那张啃上下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胖子没才听请。

    张是非却听请了,那小八此刻确实是更了重伤只见它站在那定住的李兰英面前,全身不停的颤抖,但是表挤却是在笑,它轻轻的对李兰英说出了四个宇:。鹿羊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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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猎鹰背后的黄雀

    那是什么意思?张是非见到李兰英似乎被定了什么一般,心里暗道不妙胖乎该不会是中了括吧?此亥的他正在全神贯注聚集仙骨之气,实在是不敢动弹,因为两条手臀上的妖乞实在是太少,他怕一动,气就散了。

    于是他侦恍忙对着那胖乎大喊道:。老李!你怎么子!!别吓唬我!!砸啊!怎么不动了?!”

    那李兰英还是一动不动,而那受了重伤的妖怪小八此时却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它月那泛着紫芒的眼神塑了望李兰英,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胖子顿时浑身开始轻轻的颤抖终于,他动了,棒着那抉大石头的双手又向后仰了一下,似乎终于要砸下去的样子,张是非身旁的易腆星一直没才转移注意力,依旧月着左手吃力的抒着手上的螺丝,这是第四颗螺丝,但是似乎是锈住了一舰,他费了老大的劲都没才拧动,气的老易放生大骂道:”吗的!以后洗诺再也不带假手了!。

    张是非见那胖宁似乎帜复了行动,于是侦十分焦急的对他大喊道:”砸再老李!快,千万别留恃!!。

    胖子周身一震,然后发出了一声暴喝!斧于将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而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嘛,肚袋里传出,嗡的一声!

    因为他丢错了方向口

    张是非喊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那胖乎竟猛然的转回身然后满脸怒容的将手中的那块儿花岗岩朝着张是非和易欣星丢了过来!

    卧糟!!

    张是非顿时心中一惊李兰英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耍砸我俩?张是非心中侣然,但是特急之下他来不及多想,耍知道让这七八十斤的花岗岩砸一下可不是闹笑话儿的,轻则崩筋错骨,重则一命呜呼,要知道他和老易现在这身板儿,砸一下估计就杜了,易欣星还在拧着螺丝没才顽忌到危险,特急之下,张是非那优秀的反射神经再次发抨柞用,只见他也不殖上什么仙骨什么谢谢关熊了,下意识的向一旁的易欣星一扑,猛然的将其扑倒在她,张是非趴在易欣星的身上,褂趴在她上,张是非只感觉到后背一凉,那块儿掺和了黑熊仙骨的花岗岩就擦着他的后背飞了过去,直晨砸到了地上,啪喀一声,竟然碎了!

    他大爷的,这得多大的力道啊?张是非心中一阵后怕研不得地上的老易,起身侦非着那李兰英破口大骂道:”李兰英!你他吗跟这刁、

    他让没说完,侦帜住了只见那李兰荚满脸的恕容瞪着他,而且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月往日的妖气,如果说平常时这胖乎的仙骨之气是红色的话,那此刻,竟然变成了紫红色,连眼神都变了,耕着紫幽幽的光芒,就仿佛被鬼附了身一般,一张胖脸表特不断的扣搐着,啃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是在今叨些什么。

    虽然不请楚到鹿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李兰英此刻无疑巳经丧失了神志口”安静!”易欣星忽然恬了张是非浑身一颤,转头望着他,只见老易坐起身后还在拧那该死的螺丝,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听他对张是非认真的说道:。静观其变,不要乱!。

    我他大爷的怎么能不乱啊!张是非都快哭出来了,耍知道他和胖乎从小儿穿一条裤乎长大,虽然平时爱斗斗啃扯扯屁,但是根本没生过真气如今者他这副穗行,怎能让他脊静,于是他也砸不了多少了,便对那妖怪小八大喊道:”你把他怎么了!!?”

    那小八此刻份势很重但显然刚才那一石头将其伤的不请,此刻浑身的妖力都散了七七八八,额头上的一只羊角都被敲掉了一块儿,只见它强撑笑容,然后对那张是非说遏:。这只是跟我上床的代价而巳口”

    说完后它望了望那李兰英,张嘴对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李兰英竟征然大叫了一嗓子,然后瞬再现出了原形,那黑熊就跟疯了一样,征然的向张是非扑了过去!

    张是非心中一颤,月时办感交某,都说色宇头上一把刀,一夜特并不是好玩儿的,见那大熊向他扑来,张是非哪里还才跟他撕斗的勇气?要知道他现在妖气少的可怜筒直跟普通人没啥区别,你让个普通人跟个熊瞎乎练拳击,这不是找死么?

    他见这样不行,侦气的一跺脚,也罢!跑吧!于是迈开两腿拼命的转身跑去。

    夜募之下小镇之中村民们都进入了梦想,他们想象不到,就是在自隶的不远处,竟然上演了一出奇景,一只发枉了的黑熊拼命的撵着一个年轻人,不仔的挠着圈子。

    张是非边跑边喊:。老李!醒醒!是我啊!!”

    可是李兰英此刻哪还才垂带人的意识,估计在他的眼中,这张是非屹然变戒了别的东西一个和他才着深仇大恨的东西,他听到张是非喊,竟然显得更加生乞,只见他追上了张是非,伸出了首爪”吼!,的一声就像张是非的后心拍了上去。

    张是非只感觉到后背一阵劲风龚来,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采取点手段那就必死无疑了,于是他眼晴一闭心神一动也现出了本相。

    接下来的事特就更加的离谱了只见一只枉化了的黑熊拼命的撵着一只孔雀四处的乱跑,张是非不敢飞的高了,因为他了解,易欣星还在旁边呢,如果自己跑了,那李兰英如果转变了目标,这老易还不得惨死在这里?张是非虽然为人根下三滥,但是他绝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现在他全部的希望就落在那易欣星的身土了,之神威,但愿他现在拧螺丝的举动是才原因的而不是带病发佯吧!

    易欣星此刻巳好不到啡儿去,自己假手上的螺丝冈耍私动的时候,他侦感觉到一阵刺骨的杀愚口让他忍不住,哆咏,抬头,者,只旦那满头都是血佩讹”一八正恶非旭的塑着自己它那眼神就好像耶使老易死上十回都不解气,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录了一般的阴姜。

    只见那小八恶根根的对老易说道:。作还才什么遗言么?。

    易欣星一阵苦笑心里暗道这回可不妙了,于是他侦对那小八才些旭杭的说道:。冤冤相极”何时了啊,就这么算了,行不?”

    那小八脊笑了一下,然后咬着牙根根的说道:。你这遗言够长的了。”

    说罢,它侦举起了爪乎,然后猛然的又扑向了老易,老易感觉到杀气迎面而来心中不由得以了口气,他大爷的,难道这就是命运么?

    如个他周身没古任何力气只好将眼睛一甩,唯备受死了口

    但是另他奇怪的是,这一爪乎,尧煞并没才落在他的身上只听见身首一声闷吭,等老易睁开眼晴时,眼前的一募再次的让它惊呆了!

    只见那小八立在原执没动但是小腹处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自然不会是小八的,上面沾满了绿色的血依,很显然是才人从背后价龚,小八只感到一阵剧痛,然后它下意识的回头一者。

    只见那本应该巳轻死了的十五此时正站立在它的身后,左手抓着小八的肩膀,古手直接从后腰将小八的身体给捅了一个大窟窿!

    丹说到这里,它侦,哇,吐出了一大口血,只见那十五再它的背后哈笑了一下它确实是受份了没错,但是这份也不至死。

    只见它对那小八说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妖怪怎么合明白结晶的妙处?算了,你月才打碎了我三敖卵,我拿你的结晶来疥偿吧!”说罢,它古手发力,撕扯着那小八的肚皮,小八顿时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原来,这十五月才也没才使出个力因为他明白,耶使自己个力以赴也打不过那如月超人般的易欣星,硬碰硬向来不是它的风格,从出生侦在夹缝中生存的它,耍比任何生物都形惜自己的生命,正在他苦于没才办法逃脱的时候,它忽然感应到了那小八的妖力,于是它侦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故意中括装死,等那易职星于小八斗的两败惧份之时再生牧渔翁之利口

    虽然这么做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毕竟它不知道那小八的攻击会出多大的力,如果门、八一开始侦个力以赴的话那十五铁定是假死变真死,这就像是一场赂局,幸好,它脐赢了,赢就赢在了那身为十二卵妖之一的小八看不,小八轻敌没才使出个力,那根树枚只是破坏掉了十五体内的三救妖卵结晶,却并没才将其杀死,不过三救妖卵结晶对于十五来说,筒直不算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眼首这牧最高级的妖卵姑晶如果被十五得到的话,它全身的那些废物结晶都碎了他都不心疼口

    这正是:猎鹰环才折翼日惨被啄眼食口

    小八这一高级的卵妖因为轻敌,竟然中了十五的圈套,旧伤添新伤,使它一时间没了办法,那十五此刻的表忻可真不是以首那种皮笑肉不笑笑了给人感觉也没笑的笑容了,相反的,它笑的很开心,估计是大难不死后福又至的关系吧,只见他那煞白的脸上,笑容狰狞异常口

    易欣星倒没才顿得上那么多,他见那两只妖怪窝里斗侦迅速的又抄起了花螺丝刀,继续拼命的抒着螺丝,似乎这俩人谁轿雅赢跟他都没关系似的。

    那小八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如今小旗被十五贯穿,根本使不出力气,越狰扎,份口的裂口就裁大,那十五见它挣扎,侦脊笑着对它说道:。你这高级货个天算是败在了我手里,这就是命啊,不是么?”不住的咳血,双手死死在小旗前的抓着那十五的古手,企目阻止它对自己开膛破肚,但是其北效糙乎其辙,它的小旗巳经被那十五硬生生的豁开了一小半。”闭嘴!。那十五忽然大恕,然后叫喊遏:”你才是垃极!!你们都是垃吸!!”

    似乎这正是十五最不想听见的它从孵化的那天起,就注定悲剧,虽然是寻常卵妖的妖力,但是却拥才和十二卵妖媲美的智慧,才了智慧,便幢得帐恨,它帐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帐惧自己为什么会苦恼,会迷茫,憎恒燃西为什么耍生下它,甚至憎恨自己是妖怪!

    垃极这句话似乎是它的禁语,因为这句话,会使他想起那惨痛的过去。

    它不许任何人瞧不起它于是安侦发誓,耍杀光所才的卵妖,要做最强的妖怪,于是他侦根根的对那小八说道:”你者看你自己,高傲的十二卵妖,呵呵,还不是会被哉吞噬?多么讽刺,不是么?不过你放心,等我得到你的结晶之后,剩下的那些兄弟,很快就会为你陪葬

    说证间,它古手猛然一发力愣是将那刁、八的肚子又豁开了一大半,那些墓绿色的粘稠血依就好像喷泉一舰的住外流着小八又是一声惨叫,这叫声听在易欣星耳朵里,就好像是月轶丝挠玻璃一样的难受,吓得他他忽然一哆味,然后左手征然一抖,那根锈住了的螺丝终于私动了起来,易欣星大喜过望,帐忙根命的拧着口

    现在小八的肚乎差不多被豁开了一半儿古边只才薄薄的一层皮连着,十五见小八抓着它手的力遏裁来裁小,于是心中大喜,终于,它貉于要死了,它死了以后,妖卵结晶就是它的了!到时候,它就可以一跃登上卵妖首十,离它的梦想的距离接近了一大半!

    于是它侦不自居的农农大笑起来:。给哈农!叫吧,叫吧!再惨烈一些!让所才人都听见,今天你这高贵的小八,是怎么死在我手里”啊!!!。

    “磅!!!!”

    就在那妖怪十五得意的才些窥枉的时候征然一抉儿包裹着仙骨之气的花岗岩砸在了他的头上!一瞬间将它击飞了出去。

    丢这抉儿石头的正是那之首中了小八,魔羊之吻,的李兰英!

    当然了李大熊现在还是没才请醒过来,月才他一直在追着张是非,可是追着追着他忽然站着了,因为他听见了那小八的惨叫声,他被迷贰之后似乎肚乎更加的不好使了,张是非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半空之中的他扑桩着挝膀,见那李兰英挠了挠熊肚袋,他现在似乎巳径将那小八当戒了主人,见主人遇难,他顿时大怒,气呼呼的从她上又根起了一块儿石头,然后用尽全力向那十五的肚袋扔去,由于小八巳经耍失去了力量,所以弓着身乎,全靠十五那穿胜的古手支撑,所以这一石头直梧砸在了那十五的脸上。

    胖子枉化后力量增加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包裹着仙骨之气与妖气两钟气的石头,愣是将十五身土的妖卵又爆掉了两救!

    十五就像是断线的风等一般飞出了老远然后重重的粹在了地上,李大熊丢完石头后,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大嘴张着,不住的琉着口水,眼睛还冒着紫光,满脸痴呆相口

    小八失去了重心直接跪在了那此上,生死关头,它岂能放弄?现在暂时保住了性命,侦慌忙聚赵了最后一丝妖力于双手之上,紧紧的招着肚子,希塑可以止住那流失过多的血浪口

    十五又受到了重击,但是它身上才妖卵秸晶当替死鬼所以伤不至死,蒂在她上之后,它侦迅速的挣扎底超,月耍看口,竟然也咳出了一口墨绿色的血,它心中暗暗惊帐,望着那张是非易职星还才那枉化了的李兰英,心中不住的懊将,为什么刚才自己这么大意,现在错失机会,如果再想上首的估,恐怕性命当真不保了口

    虽然心中懊将万分,但是它牛竟才头肚才智慧,明白什么东西都不如命重要,只耍留住性命,就总才会翻本的一天如果现在贸然冲上去杀掉小八,一定必死无疑,如果死了的话,那什么都没了。

    想到了这里他侦以了一口乞,也罢!于是强聚起身上的妖气,直梧跃在了半空,对着那三人根根的说道:“好,今天我认栽了,这笔帐咱们以后梗梗再算!”

    估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不敢枉大,因为他也保不唯那发疯了的李大熊会不会继续拿石头砸它于是不等众人反应,侦向那东边快速的飞去,饶过几棉大树,侦再也瞧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大爷的,这孙芋,跑的还真快,张是非暗骂道就在这时,他忽然又感觉到了一股杀乞,转头一看,顿时哭的心都才了。

    原来又是那李兰英,这孙子似乎是砸完那十五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才这扔石头的枝能,于是它想了想,然后举起了一抉儿大石头向空中的张是非丢了过来!

    他大爷的,我怎么就这么背!张是非暗骂了一声,恍忙将双翅一合那石头擦身而过,李大熊接二连三的尝到了这丢花岗岩的甜头,那肯善罢甘休,只见他反复的从地上搬起一块抉的石头,如月以首八零年代红白机小霸王其乐无穷九十九合一里面的经典游戏总打鸭乎昌一般,接二连三的向那张是非打去,悲催的张乳雀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不住的乱飞口

    哩吱唆!!喷哩!!那些大石头从自己身边掠过张是非胆战心惊,看这李胖子似乎还仍上癌了,他心中暗骂道,吗的,这算什么事儿啊!到底怎样才可以使这李胖子恢复神智?

    张是非一边在心中不断的问候李兰英他家八辈租宗,一边在想着应付的对策,现在者来,想唤醒他暂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先制服它了。

    可是胖乎如今就跟打了兴森剂一般满身的怪力,反观张是非,割下的妖力只能月可怜俩宇来形容,耍制服这头就豫那单田芳老师评书中,无敌李元霸一般的大黑熊,筒直是不可能。

    等等?李元霸?张是非闪过了一块儿大石头忽然灵机一动,心中竟然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又闪过了一块儿大石头后,他心里这个高兴,想到:他大爷的,我怎么就这么聪明!!

    果然,不可能是不可能的事,张是非想到,才了计戈后,张是非全身仿佛瞬间帜复了些井神,他明白计女如果不月来实施的韶,那就是他大爷的空想,恩,说干就干!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征然的来了个急转弯,又躲开了一抉儿大石头后,侦转身向那李兰英的头顶方向飞了过去,他特她飞的很低,李兰英抬着熊肚袋塑着上空那只肥孔雀,悲不明白为啥他又飞了回来,但是蔽狂状态下的他也砸忌不了许多,抱着刚才拎来的大石头,从下住上猛然的一丢,那抉儿大石头戒直残向张是非飞了过去,张是非等的就是这一下!只见它征然的一扇翅胯,躲开了这一击口

    李兰英望着张是非又躲开了这么近竟然还砸不到他,侦乞得些哇大叫手寿足蹈的望着天空,不过他很快又帜住了,自己肚袋上空怎么才个黑影几的呢?

    那黑影儿裁来越大,原来是自己扔的那块儿石头掉落了下来口

    鳞!

    李兰英倒在了她上,晕了过去张是非私了一口气,塑着那趴在她上的李兰英又好乞又好笑,心想着看来多学点知识还是对的,你如果知道李元霸咋死的你就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脑袋瓜儿子。

    更晚了,大家见谅由于怕大家订阅麻炬,就两更并一更了,反正一章也是三千宇,现在两章加一起六千多宇,没喊量,感谢今天打赏的各位,尤其感谢过山云姐姐,打赏一万的月时还来了张月票,谢谢!

    第一百四十四章破甲神雷

    川在他刚才飞的很低,胖午没用多少力气。外加卜众孙耸口”后变强了好几倍,这一石头只是将他砸晕了,没啥危险,现在胖子晕了过去,那小八又受了重伤,张是非便慌忙飞到了那易欣星的身前。变回人形后,他问那易欣星:“没事儿吧易哥?”

    易欣星点了点头,那颗螺丝终于拧了下来,随着生锈螺丝掉在了地上,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终于搞定了。你那边怎么样,胖子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接着指了指身后。对那易欣星说道:“让自己砸晕了,总算消停了不少,对了小现在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怎么处理?”

    要说现在,已经可以算是没有危险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刺激了,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算计来算计去,那小八把自己给算计了进去,肚子被掏开,铁定重伤。已经对张是非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了,说罢,他指了指那小八的方向。

    易欣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两人都愣了,咦,那小八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啊!张是非心中猛然“咯噔,一声,难道它也跑了?不能啊,想想那小八的肚子被十五掏的都能说话了,如果这样它还能保持妖力的话,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正当他二人惊讶之时,忽然听见那上空传来了小八虚弱而又阴毒的声音:“想不到这次竟然如此狼狈”栽在了你们的手上。”

    张是非和易欣星抬头望去,只见那小八摇摇晃晃的立在挺老高的半空之中,它嘴角的血迹还没干,一只手捂着小腹的伤口,浑身直打颤。浑身上下的妖气弱的可怜小这可真是烂船还有几颗钉,张是非心里不由得感叹道,伤的这么重居然还能飞起来。而且竟然还有闲心说废话。

    只见那小八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却依旧满脸的愤怒,也许是它觉得气不过吧,自己本来是可以赢晰旦哪料想竟落得这般下场,只见它冷笑着对地上的两人说道:“不要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还会回来,将你们折磨致死。”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话刚才那十五也说过,他心里琢磨着,这些卵妖是不是平常动画片看多了,这德行也尔还扯什么犊子?有意思么?于是,他便指着那天上的小八喊道:“你到底把李兰英怎么了?”

    那小八在空中阴毒的一笑,然后说道:“你说的是那个肥猪么?我在它身上已在种下了魔种,他一辈子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包括你们”

    它说到了这里,猛然眉头一皱,竟然又咳出了一口绿色的鲜血,显然是废说说的太多,破风匣样的身体已经要到极限了,但是话没说完就走似乎不是它的性格,它依旧强撑着说道:“包括你们,呵呵,你们就好好的享受剩下的时间吧!!”

    说完,它也不敢托大。咬着牙转身要跑。

    张是非见它要跑,心中满是不甘,要知道放虎归山可是兵家大忌,见它飞的不算太快,不像刚才那十五一下子就没影儿了,由于受伤的原因,它只是缓缓的向南边飞去,也就一辆自行车的速度。

    张是非心知自己也没有多少妖力,便不敢化身孔雀去追,但是又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它,于是他强行的运起了身上仅有的一丝仙骨之气,拉弓上箭,瞄准那逐渐飞远的小八,大喝了一声:“哪里跑!!”

    那小八在空中听到了张是非的声音,虽然全身无力,却哈哈大笑,轻蔑的声音传来:“能追的上我就来吧!”

    张是非心中这个呛火,他听这小八又口吐狂言,便大喊道:“谢谢……”

    “等等。”

    就在他要强行发射“谢谢关照。的时候,那易欣星走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张是非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干什么!让开,它要跑了!”

    易欣星此时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对着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招还是留着吧,即使发射也打不到那么远。”

    “那怎么办啊!”确实,易欣星说得对,现在张是非也没有了力气,强行发射的妖气波绝对飞不了多远,张是非急的有些想拍大腿,难道就让它这么跑了吗?!

    易欣星看他这表情,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放心吧,它跑不了,要不然刚才我不是白忙活工?”

    什么情况?张是非显然没懂,他刚才忙活什么了?拧螺丝?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眼见着那小八越飞越远,张是非心中万般焦急,但是那易欣星的脸上却十分平静,只见他用左手在假手手背上扣了一下顿刚川块儿画有荣斯慕的钢片儿扣下了一块儿,露出了四个四槽,里面是一根白线

    原来他这假手中还另藏着玄机,张是非愣住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只见那易欣星用左手握着那右手的手掌,狠命的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假手的手背竟然向上对折了起来,掰上去的假手手背紧贴着他右手的手臂小张是非此时才看清了这老易假手中的玄机,不由得她长大了嘴巴。心中惊骇万分,此时的惊讶竟然比那小八变身时还要强烈!

    只见老易将假手手掌掰上去之后,那假手手腕儿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空洞,黑黝黝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微型炮筒!?

    这时,那小八已经飞远,它见那张是非只叫喊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便觉得找回了些面子,它哈哈大笑道:“再见了,蝼蚁们!”

    张是非此时正处于惊讶状态,并没有注意这小八的嘲笑,只是长大了嘴巴,望着那易欣星举起了右手,眯缝着一只眼睛瞄准了那小八,左手掐住了白线,然后嘴中说道:“恩,再见了。”

    说到此处,只见他抓着白线的左手猛然一拉。

    “轰!!”

    张是非只感觉到一声巨响,震得双耳生疼,只见那老易的假手猛然闪现出了一股火光,就好像放炮一般。

    “磅!!!”又是一声巨响小张是非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了南边,只见那小八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混合着血雾的殉丽烟花。

    这算啥啊?张是非有些崩溃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身旁的易欣星,只见他此刻满脸漆黑,正龇牙咧嘴的抓着右臂,那假手此刻还冒着白烟,他嘴里不住的念叨着:“靠”反震太强了,下次应该减少点火药了”哎?你还傻站着干啥呢,赶快过来,脱向了。”

    张是非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如此的“惊喜,使他暂时无法去思考问题,于是便帮着易欣星接回了他那脱向了的右臂,接回了右臂后。那易欣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用左手娴熟的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之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白烟儿,他见张是非此时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便笑了一下,说道:“你看啥呢?”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就完了?”

    易欣星笑着对他说道:“是啊,要不然你还想怎么的?对了,等会儿你过那边看看,虽然它被炸零碎了,但那妖卵结晶应该还在。”

    张是非还是没动,他指着易欣星那还在冒烟的假手,说道:“你这

    易欣星见他问,便也望了望自己的假手,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啊你问这个”没事儿,一会儿就不冒烟了。”

    这不是冒不冒烟的问题好不好!张是非有些哭笑不得,他望着这似乎又变回了满脸呆相的易欣星说道:“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望着张是非,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怪,于是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他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在这假手上装了一门小小钢炮,怎么了?”

    我靠!!张是非又咀了一口吐沫,心想着大哥你别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好不好!怪不得刚才他一直在拧螺丝呢,感情是在扣引线啊!在假手上装大炮,这听上去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吧!于是他便问道:“可你,,是怎么做的们?”

    那老易笑呵呵的说道:“这也没啥,我这是看了一本漫画才有的灵感,于是就做出来了。”

    之前说过,这易欣星是奇门遁甲的传人,自古精通奇门遁甲术的人都有制造各种道具的本事,比如那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据说他造的木牛流马能无力自动,就跟现在的小绵羊电瓶车差不多了,易欣星是奇门术的行家,自然也懂得一些造物的门道,他这假手便是根据奇门术里面的义肢改变而来,一日,这易欣星闲着没事儿就上网看漫画,在一本漫画中得到了灵感,正好奇门造物篇中有类似火炮的东西,美其名曰“破甲神雷”于是易欣星便照葫芦画瓢。用了两个月研制成功了,此物就有大半个不锈钢水壶大改良了以后正好塞到假手中当支架,虽然看上去像是火炮,但是却也不完全是火炮,发射出去的弹药倒是有些像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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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魔种

    口欣星说。刚做好的时候本来他想露下脸。便邀请着自华出绷。晚上一起见证这奇迹的时刻,他第一次试发的时候就悲剧了,他女朋友没有准备,竟然吓坏了,一声巨响,烟花在天空炸开了,不过没多久,巡警就摸了过来,说是现在城市不让私自燃放烟花,结果愣是以破坏城市法规的罪名罚了他五弄块钱。

    他心里这个郁闷,为此他女朋友还跟他大吵了一架,悲剧的老易觉得得不偿失,心想着在城市之中,这门“破甲神雷。完全属于屠龙之技,虽然生猛但是用处不大,你想啊,他们虽然到了夜晚就化身为驱魔人同妖魔鬼怪作战,但是他们的舞台说到底还是在都市之中,这一炮打不好,崩着汽车楼房什么的,不就悲剧了么?到时候警察摸了过来,他怎么解释?就说自己在假手上做了门微型火炮?别开玩笑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被当成恐怖分子,关他十年都算轻的。

    左思右想,老易都觉得有些后悔,但是这玩意这么酷,他又舍不得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妥善的处理办法,一怒之下,只好用螺丝拧住了开关儿,将这门小钢炮封印了起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出来的武器竟然排不上用场,最后使女朋友生气崔先生嘲笑,这让他很是不爽,于是乎他就把这门重武器改了个名字。也不叫什么“破甲神雷,了,破个屁甲。

    张是非听到此处,便问老易:“那叫行么啊?”

    只见那易欣星像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说道:“张雅欣的愤怒,别名憋屈炮。”

    这什么鬼名字,张是非有些无语,他问道:“张雅欣是谁?。

    易欣星掐灭了烟头儿,站起身来对他说:“我女朋友,算了。别说这些了,走,先去看看胖子吧。”

    张是非此时可是真的心服口服了,他望着这易欣星,一直以为他那假手就是一把瑞士军刀,能当刀子等当叉子,可是今天他才明白,这哪是什么瑞士军刀啊,整个一武器库,让张是非都有了一种想把自己右手朵了然后请老易也给他做一个的冲动。不过他这也只是想想。毕竟假手再好,那也是真手的质品,如果易欣星有选择的话,他也一定不想用真手换假手吧,张是非想到。

    他的手到底是怎么断掉的呢?可能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易欣星组合好了假手,然后跟张是非一起来到了李兰英的旁边,只见这胖子脑袋上肿了老大一个包,不过幸好没事儿,他只是睡了过去,听着胖子那接二连三的呼噜,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个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货。

    说归说骂归骂,但是他却不能不管,于是便蹲下身来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易欣星见没事儿了,便起身拿了小蓝灯向小八被炸碎的方向走去,没过十分钟,他回来了,张是非见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易欣星走到了张是非近前,伸出左手,张是非此时才看的真切,正是一块儿妖卵结晶。

    不过这块儿妖卵结晶似乎跟寻常所见的妖卵又不是一个模样。它很而且不像是寻耸妖卵那边像是石头,倒像是一块儿水晶,紫色的水晶,张是非接过了那枚妖卵,然后对着月亮照了照,果然是透明的。

    看来这十二妖怪果真不是啥一般战士。连死后留下的结晶都这么另类,而且这结晶之上所蕴含的妖气也相当的强烈,拿在手中给竟能给人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真没想到,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只是单纯的救美之旅,没想到竟然有有意外收获。除了灭掉一只寻常卵妖之外,竟然还外带了一个十二卵妖,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由于易欣星光着膀子,所以张是非替他拿着这枚妖卵,他看了看表,还行,这次行动前后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一小时,现在是午夜一点多,易欣星蹲在地上,用手拍着那李兰英的胖脸,边拍边叫道:,“嘿,嘿,醒醒,到站了。起身,便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叫道:“疼死我了!这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了”啊对了,那死娘们儿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上前对他说道:,“还娘们儿呢,早死了,你还记得怎么回事儿不?。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就记得那娘们儿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啥都不记得了,哎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脑袋怎么这么痢”

    易欣星望着这李胖子,别说,胖子的这股子愣劲儿他还挺欣赏的,于是便让张是非简单的对他讲出了事情的经过,胖子越听越惊讶,听到了后来嘴后合不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是说,我被那小娘们儿给控制了?”

    张是非摇头,易欣星点头,张是非说道:“不清楚,反正你当时是发狂了,对了,它还说什么在你了什种”到底是啥玩意几。”※

    李兰英眨了眨眼睛,边揉着脑袋边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啊!对了,会不会是那一晚”

    易欣星摇头,张是非点头,易欣星说道:“哪一晚?说清楚点儿。”

    李兰英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别提了,那是我一辈子最纠结的一晚

    讲到此处,李兰英便将那晚他和小八度战之事又讲给了易欣星听,易欣星听完都无语了,他对胖子说道:“你啊你,怎么这不长脑袋,这世界上哪会有免费的午餐啊,唉,”

    “那咋整啊?”胖子一脸的郁闷,他问那易欣星:“你不是说那娘们儿已经被你弄死了么?我是不是没事儿了?”

    易欣星上下打量着李兰英,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便对他说道:“脱衣服

    “你要干啥?。胖子下意识的捂住了前胸。

    易欣星有些无语,他说道:,“赶紧的,这么大个爷们儿怕看啊你,速度,要不然不管你了

    听老易这么一说,那李兰英便有些害怕了,只见他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上衣,然后又问易欣星:“裤子用脱不?。

    易欣星摆了摆手,然后向他那肥胖的上半身看去,很快,他就发现了疑点,只见他指着胖子锁骨之下的一块儿地方问道:“这是啥?”

    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那是一块紫色的淤血,正是那天胖子对他炫耀的吻痕,胖子脸色一变,然后说道:“这”是那小娘们儿亲的。”

    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对李兰英说道:“你不是有仙骨么?尝试着运行一下

    李兰英见老易那种表情,可是真害怕了但是也没办法,只好照着它说的去做,只见他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周身上下便开始泛起微弱的红光,这本是仙骨正常的反应,但是张是非了易欣星两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虽然李兰英周身上下都包裹着红光,但是惟独那块儿吻痕周围不是这个颜色,反而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

    “行了,你不用运气了易欣星苦笑着说道,李胖子收起了仙骨,然后睁开眼睛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有没有问题?。

    易欣星和张是非对视了一眼,便对李兰英说道:“怎么说呢”对于吻痕来说,很大的问题,但是对于“魔种,来说,确是一点问题没有。”

    他话说完,然后摆了个无奈的动作,李胖子当时就耸了,他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中招儿了,于是他慌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啊大哥。你的意思是我还会失控么?”

    他说出此话后浑身直抖。他是真的害怕了,不怕别的,就怕自己发狂后会害到别人,要知道他虽然猥琐,但是义气却是不缺的,听刚才张是非说他失去意识后竟然像杀了他,李兰英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也不清楚,等回哈尔滨的时候,咱们找老崔说说吧,不过估计那老小子也没啥主意,幸好刘雨迪快回来了,到时候应该能算出是怎么回事。”

    李兰英表情很复杂,他没说话,心中满是后悔,要知道自己这完全就是自找的,他大爷的,没啥事儿一夜什么情啊!他心中懊恼的想着,要是那天自己装把柳下惠,就不至于落得今天这田地了,这下可好,人被榨干了不说,还被那死娘们来了个临别纪念,那小八死了到是省心了,可是自己这什么“魔种,可怎么办啊?

    气氛空前的沉闷,自己兄弟受到了这种劫难,张是非心里也不好受,他越发的觉得命运的可怕,不仅仅是自己为情所困,就连李兰英的身上也开始应验那该死的“四舍二劫。了!想想那什么“堕魔劫”张是非顿时也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儿,易欣星开口打破了沉闷。只见他对着两人说道:“行了,这还没死人呢,你俩就别默哀了,该怎么办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是郁闷的时候,要知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呢!”

    张是非和李胖子望了望这老易,他俩明白这天然呆的意思,确实,一个劲儿的后悔抱怨也没用,经过了这一晚,两人对这易欣星充满了敬佩,特别是张是非,他对易欣星的那门“憋屈炮。简直就是五体投地。

    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问那易欣星:“易哥,还有什么数”

    易欣星用下巴指了指他们的右手边,然后说:,“这个还没处理呢

    张李二人转头一眼,只见不远处的地上,那早已死去的何谦尸体,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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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4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四十六章情根


    川尔滨的下午,坏是那副老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顿的出租车司机,游手好闲的上班族,快客店里买冷饮的花裙少女,天桥过道上下跪的残疾乞丐,虽然他们身份不同经历不一,但是此刻却同样享受着这慵懒的阳光,城市的气氛正如同索菲亚教堂旁边的音乐喷泉一般,被渡上了一层暖黄,喧嚣而安详。


    道外区的福泽堂,崔先生才刚吃过了午饭,抠门儿的他,即使天气闷热也舍不得开空调,只有一台老式的电风扇摇头晃脑嗡嗡作响,他将衬衫儿都纽扣解开,就这样敞着怀,露出了精瘦的胸膛,手里握着一瓶儿两块五算瓶子钱的哈尔滨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着新闻。


    现在的科技确实发达了,文化生活也大大的提高,不管是哪里出了事儿,只要不是那种类似工程车压死人的事情的话,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在电视上很快知道,这不,今天就有一件事情,让崔先生很是感兴趣。


    电视里那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主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台最新收到的消息,在密山市炽乡炽村中,发生了一起疑似野熊伤人的案件,这也是近五年来第一启野生黑熊伤人的案件,据悉,被害人何某当场死亡,下面让我们来连线下本台记者。”


    画面切换,一个小拿着话筒的年轻女性出现在了画面里,画面切换成一片树林,只见她对着镜头说道:“各位观众,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就是当天黑熊伤人的地点了,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看到有野兽的脚印,以及干枯的血迹,我身边呢,是有关部门的芶局长,下面让我们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这小娘们儿说完,便把话筒往旁边一松,一个身穿迷彩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画面里,那记者问:“芶局长,请您跟观众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芶局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镜头说道:“好的,事情是这样的,被害人何谦啊不,何某于三天前失踪。在昨天,一个进山采蘑菇的妇女发现了他的尸体,由于其身体似乎被什么动物所啃食,恩,啃食严重,所以我们有关部门便连同公安部门一起火速赶到了这里,你看。”


    芶局长说到此处,便伸出手指了指土地之上,然后说道:“被害人何某就是在这个位置遇害的,据我们的初步判断,袭击他的,应该是要下山寻食的黑熊,法医鉴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日凌晨的十一点至三点,由于发现的不及时,除了黑熊袭击的伤口以外,似乎还残留了大型鸟类的啄痕,就是这样。”


    那个东轻的女记者听这芶局长讲完后,有些做作的说道:“欧,原来是这样,那请问芶局长,据我们得知,被害人的腹部似乎被掏空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芶局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镜头十分沉稳的说道:“这不难解释,黑熊它们多半是因为饥饿所以才会伤人,根据黑熊的习性,它们喜事动物的内脏,所以才发生了这种惨剧,在此我们队死者表示沉痛的哀拜”


    那女记者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那芶局长,在这村外的深止之中,忽然出现了伤人的黑熊,这会不会对山下的村民们造成一定的生活影响呢?”


    那芶局长想都没想,便说道:“这一点请村民们放心,据我们初步判断,这起黑熊伤人事件应该是纯属偶然,黑熊这种动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很温顺的动物,而且我们已经准备尽快连同有关部门一起处理这件事,确保大家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那女记者听完这芶局长的话后,便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芶局长,从这件黑熊伤人的事件来判断,是不是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有一些我们有关部门的责任呢?”


    那芶局长一听这话,顿时眉宇之间有些不悦,但是他既然能当局长,自然就是老油条,听这记者的问题对自己有些不利,立马十分圆滑的打了个太极,只见他笑着说道:“是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时多年的黑熊出现,也跟我们近年来绿化环境有关,我们一直本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原则,近年来封山育林,使许多濒危物种得以生存繁衍。”


    答非所冉之间,他下意识的给了那女记者一个眼色,那眼神很复杂,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分明就是再说:别问了,问你也没啥好处,之后我少不了你封口费。


    记者外地采访,就跟旅游一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那小娘们儿便也没再追问,反正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都好糊弄,让他们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啊,于是她便十分上路的说道:“好的,谢谢您芶局长,就是这样,主持人。”


    画面切回演播室,那主持人对这镜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深山中消失多年黑熊的出现,不得不说是近年来绿化错失做的到位,可是,我们也不希望这种伤人的惨剧再次发生,好,接下来是一场简讯。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姚崔先生随手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然后陷入了沉思,只见他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根长白山,叼在了嘴中,然后眉头稍皱,望着门外自言自语的说道:“李兰英你这孙子啥时候有掏人家肠子的习性了?”


    说到了这里,他便拿起了电话,然后在上面摁了好几个数字后,放到了耳边。


    丛山之中的聚宝村,似乎好些年没有过如此热闹过了,前天何谦办的喜事儿变丑事儿,没想到今天这丑事儿竟然变成了丧事儿。


    何谦死了。


    这信息比较闭塞的小村庄中小无疑就像是一枚丢到了小池塘中的水雷一般,老少爷们儿们顿时炸开了锅。


    何谦的尸体是村子里上山搂蘑菇的孙大妓发现的,当时吓的她都快尿裤子了,这何谦死的也太惨了,浑身上下除了脸就没有个好地方儿,血肉模糊这四个小字儿送给他还就真不冤,孙大嫂慌忙连滚带爬的跑回来报信儿,上午打的电话,下午警察才到。这次来的警察很多,而且也带了大筒子照相机,卡卡卡一顿照相,后来有关部门的人也来了,不像警察,他们只活动在外围,姓荀的跟那警察的头头谈话,让年下在树林子里找弄懵系,他的手下拿着塑料袋捡了一堆粪回来,然后对那芶局长说:举证完毕,初步判断是熊瞎子。


    芶局长让他们小心保管那些粪,然后继续跟那小队长谈话,谈话途中,他们一共抽了四根黄鹤楼,喝了半瓶完达山,然后又一起到村中小吃部共用了午膳,芶局长特地点了一道小野鸡儿炖蘑茹以及文火慢炖飞龙,末了还来了道狗杞子鹿骨汤。


    当然了,这些事情都是开饭馆儿的周大哥对他媳妇儿说的,那芶局长刚开始点菜的时候把周大哥差点吓死,生怕其钓鱼执法,便慌忙对那芶局长说:“我知道政策,哪敢吃保护动物啊?”


    那芶局长用十分鄙视的眼神望着他,然后说道:“这么不知道变通呢?别人吃没有,我吃还没有么?赶紧的,没事儿。”


    见这芶局长发话了,周大哥心里稍微有了底,便慌忙将骨头汤乘上,两位领导吃的喜笑颜开,喝了两斤自酿小烧儿,果真一点事儿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电视台竟然都来了,整个小村顿时轰动了,就跟过年似的热闹,一时间采访的采访。围观的围观,地都不种了。


    听说电视台的同志也是那芶局长接待的,还是在周大哥的小饭店,还是上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还是没给钱。


    在他们走的时候,周大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那芶局长说:“局长,你看这饭钱


    “什么饭钱!?”那芶局长顿时有些不快,然后对周大哥说道:“你说你多大个本事,敢卖保护动物,没抓你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饭钱?”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用餐巾纸擦着嘴上的油边说道:“你这店是不是不想开了?”


    那周大哥顿时吓坏了,他一屁民哪有什么本事,慌忙说自己说错话了,领导吃饭,怎么能让领导花钱呢,这顿饭算他请,各位领导走好。


    领导们走的时候,每人都得到了临别礼物,纯正野山鸡,现在都流行绿色食补,据说野鸡用来茨汤极其美容养颜,是城里的阔太太们食疗保健的首选。


    “这群天杀的缺了大德的货,他***,这两天我家可真亏死,了。”周大嫂坐在村头,跟着一群没事儿的妇女们抱怨着。


    现在是下午小山村里的下午也是那般的安静,热闹劲儿刚过,电视台的人也走了,村民们也就恢复了正常,吃完了午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开始了小众群体讨论会。


    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也在不远处乘凉。听到了这周大嫂的话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想不到,这何谦的死亡竟然给那些领导们提供了一次交流感情促进友谊的机会,当然了,他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


    李兰英此时心情缓和了许多小虽然脑袋上的大包还没消肿,幸好她的心比较大,对自己身上哪魔种之事也就没太纠结,现在形式很紧张,幸亏他和张是非都不是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想想当晚的事情也够传奇的了,他们把何谦丢在了山上,然后不得已,变回了兽身对那何谦进行了鞭尸,没办法,如果何谦不是被野兽杀死的话,一定会引起恐慌的。


    但是如果何谦是被野兽杀死的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这是易欣星的厚话,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不怎么相信,但是现在两人不得不信了,原来有时候,这人命还真就不怎么值钱。


    李胖子听那不远处的周大嫂诉苦,便问张是非:“你说为啥人杀人用偿命,而野兽杀人就没事儿呢?”


    “因为人多呗,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多,就便宜。”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兰英听完张是非的话,岩得有些道理,便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越少越精贵了呗?”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我的贵族老爷,走吧,现在真没事儿了,明早咱们就该回去了。”


    张是非说完,便着了一根烟,他刚才说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通过这件事,让他又成熟了一些,起码明白了一些道理,物以稀为贵。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之说,比如,白菜多,白菜就便宜,买回家里一般只是大锅恰,工人阶级们大锅饭能吃饱就行,而鲍鱼少,鲍鱼就贵,买回饭店里国家特级厨师精心烹饪,端上桌子们供达官贵人们酌酒品位,工人多,工人就便宜,一个月几百块血汗钱供孩子上学之外只能买上几车大白菜,领导少,领导就贵,一个月不用花钱孩子能出国留学之余品尝着炮鱼海参骂菜咸,人多,人就便宜,被保护动物干死只能白死,求赔偿时领导完全可以说,谁杀的你找谁去,黑熊少,黑熊就贵,杀个人上个电视衬托出环抱的典型。


    两人起身,向梁家走去,一路上,李兰英似乎还是没怎么想明白。他问张是非:“你说为啥那什么局长吃保护动物吃的这么心安理得呢?”


    “你今天话怎么就这么多。”张是非望着胖子,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你怎么还不明白?动物为什么要被保护?还不是被人吃的?你想想,那么多人一起吃,自然能吃灭绝了,所以禁止吃保护动物,但是只有少数人吃,吃一辈子都吃不完,明白了么?”


    “你的意思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呗?”李兰英说道。


    张是非耸了耸肩膀,然后说道:“心里明白就得了,这就是人性,放你身上你也这么干。”


    虽然很难听,但是这确实是事实,张是非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望着胖子,他虽然明面上懂了,但是却依旧不了解这事情中所包涵的东西,什么贵什么贱?手里有权利的就贵,因为没权利的都在跪着。


    就像命运,张是非以前总是听崔先生念叨命运命运,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命运,就是一切权利的,我们每个。人都要跪着遵从他的游戏规则。


    张是非一边走一边握紧了拳头,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的渴望着能够站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着,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太累了,一几世。管好自尸就得,祖坟都哭不过来开哭什么乱葬岗”


    这就是人性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李兰英见张是非在一旁表情不定,便对他说:“嘿,怎么了你,怎么跟让人煮了似的呢?”


    张是非望着旁边这个。没心没肺的货,没好气儿的说道:“煮个屁煮,我正想着咱俩身上这恶心的诅咒呢,倒是你,脖子下面那东西,打算怎么办?”


    李兰英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还能怎么办,咱俩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回去听分头的吧,毕竟分头是万能的。”


    嘿,分头是万能的,张是非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确实。现在在他俩心中,那崔分头真快是万能的了。


    可是分头真的是万能的么,恐怕也就他自己知道。


    两人说话间便回到了梁家院子前,还没进门儿,便见到那易欣星此时正披着件十分破旧的白背心在院子中打电话。


    也不能怪老易,他们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匆忙,跟本没带换洗的衣服,由于那晚他连斗十五和小八小衣服都扯碎了,只能向那梁家讨了一件以前梁显山穿过的背心儿,那衣服很有性格,胸口印了个大红五角星,你别说,隔了几十年的衣服现在一穿,给人的感觉还真潮,不得不说,复古就是时尚啊,不管何物都遵从着轮回的法则,人如此。衣服亦如此,说不定现在瞧着老土的衣服,若干年后后人们还会穿在身上已示自己时尚。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也够搞笑的,那一晚没人发现还真是个奇迹,梁韵儿和母亲因为被易欣星下了药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三人身上的伤实在是不好解释,张是非还凑活,没怎么挂彩,可易欣星和李兰英就不一样了,俩人一个比一个惨。


    梁韵儿和周胜男发现他们的伤后,果然大吃一惊,慌忙问他们是怎么了,不得已,三人只好编瞎话儿了,于是他们便说,昨晚上他们喝多了,打了一架。


    梁韵儿问易欣星身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易欣星指着张是非说,是他挠的。


    梁的儿又问胖子脑袋上的大包是怎么回事,胖子指着张是非说,是他揍的。


    梁韵儿又问张是非为什么要打人啊,张是非苦笑着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幸好,最终他们几个一起将这个谎给撒圆了,胖子追究演技逼真,还搂着张是非的肩膀对这梁韵儿说道:“没啥,我们兄弟几个从小习武,打惯了,几天切磋一下就浑身不舒服。要不然我们的武功能这么高么,那天在何家也不能这么风光啊,你说是不是?”


    说完后,他有对着张是非煞有其事的说道:“老张,别看这次我落了下风,但是我一定会好好习武小下次切磋一定能将你打败。”


    打败个屁,你那脑袋是自己搬石头砸的,张是非无奈的想着,他见李胖子嘴里又开始跑火车,担心他会说漏了嘴,于是便有些无语的说道:“李兰英,你要不吹牛咱俩还能是朋友。”


    别说,经过他们这一顿神侃小梁韵儿还真被忽悠住了,虽然他们的话有些不靠谱,但是这却也能解释了那天在何家为啥他们三个人能单挑十好几号人,想到了这里,梁韵儿便没话了。他慌忙找出毛巾和药品给他们简单处理,易欣星和李兰英自然是自给自足,梁韵儿帮着张是非给脸上的伤口擦药,只见她擦药边用略带抱怨的语气说道:“原来你们练过武啊,真是的”以后”以后不要总打架了,看你这伤。”


    “呦,你看看,竟然护起短来了,妹子,有没有搞错,我伤的比他重啊,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李兰英在一旁起哄。


    那梁韵儿的小脸儿登时红到了脖子根儿,只见她娇嗔道:“什么啊,给你药,恩,给你药你自己擦。”


    说完,她便走出了屋子,李兰英对着张是非说:“你可要注意啊,我看你有点危险。”


    此时易欣星正在帮李兰英擦药,他见胖子说这话,便使劲儿的拍了下胖子的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的,胖子叫道:“易哥你干什么啊!”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也没说小张,你俩先走都差不多,一个魔种附身,一个情根深种。”


    确实,易欣星说的很对。魔种,情根。他大爷的,这都谁发明的啊!


    书归正传,张是非从回忆中缓过神来。见那老易正在打电话。从他语气间已经听出,跟他通话的人**不离十就是那福泽堂崔分头,因为他俩打电话的时候,三句话不理一句他大爷,骂街骂成习惯了。


    于是两人便走进了院子,那易欣星看见他俩回来了,便对着电话说道:“大概就是这样儿了,现在搞死了一个高级卵妖,至于他俩的事儿”太乱,电话里解释不清,对,对,我们明天就能回去,到时候再说吧,那就这样,先挂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张是非问道:“分头打来的?”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可不么,他看到新闻了。于是就给我打了个电话,也赖我,当时忘了先告诉他一声了。”


    可不是么,张是非想到,当时他们都在想着怎么对付卵妖,于是便把那悲催的崔先生给忽略了。这个存在感超低的家伙。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问道:“分头说什么了?”


    易欣星将电话揣在了口袋里,然后对着他俩说道:“也没说什么,主要电话里也说不明白,回去再说吧。对了,咱们明天上午要起早,我打听好票了,中午的时候走,晚上正好到哈尔滨。”


    敬告: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根本不可能,除“密山市,之外,一切地名,人物,事件都属虚构,跟现实中任何团体,企业。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此为免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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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随风摇曳的命运


    “什么,你说你想对那梁韵儿摊牌?”


    火车之上,李兰英趴在桌子上面对着张是非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小点声儿!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的。”张是非瞪了他一眼,现在是下午…左右,三人已经成功的挤上了火车,双排座位,张是非于易欣星一边,对面就是李兰英,这胖子现在的造型儿就跟金角大王一般,脑袋上的大包显眼极了。


    昨晚,那梁韵儿母女得知三人要回哈尔滨,便做了一大桌子菜为其践行,酒席之间依旧是那些说不完的感谢话,好在这几天,张是非已经习惯,于是只是苦笑,未曾阻拦,一夜过后,清晨,梁韵儿母女早已为三人将一切准备妥当,在村里雇了一位老乡,开着拖拉机将三人一路送到密山市的火车站。


    张是非并没有向梁韵儿摊牌,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毕竟这两天的事情太多,来的太快,就连张是非自己也需要冷静冷静,让梁韵儿这一个普通的女子触及那不为人知的世界,真的妥当么?


    他的脑子里乱急了,再加上张是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变的有些优柔寡断,当时的气氛,他实在不好意思跟那梁韵儿说出真相,就让她再快乐一阵子,等到了哈尔滨再说吧,张是非心中想到。


    虽然张是非他们极力的反对,但是今天梁韵儿还是送了他们一直到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一直将他们三个送上了车,这途中,张是非实在是有些不敢与她对视,他心里明白,梁韵儿的眼神里会有多少的柔情。


    火车开了,慢慢的驶出了密山站,张是非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下意识的打开了窗户然手伸头望去,只见那梁韵儿依旧没有走,只身一人站立在远处,呆呆的望着火车渐行渐远,张是非望着她,随着距离变远的关系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黑点,然后列车转弯,梁韵儿的身影被树木挡住,在也瞧不见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张是非的眼眶就湿润了,也许易欣星说的对,所谓爱情,矛盾使然,带给你无限甜蜜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人生在世就他吗是行走于荆棘之中啊,他大爷的,看来他真的是情根深种了。


    张是非十分郁闷的想到,也不知道这狗屁情根到了最后会结出什么鸟样子的果实。


    正所谓肚子憋屈不如大家想辙,车轮碾过铁轨,带来的是乏味而枯燥的旅程,张是非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两人,他对易欣星说道:“你说,我如果跟梁韵儿把我的事儿挑明了,会怎么样?”


    “怎么挑明?”易欣星望了他一眼,车窗是打开的,风灌了进来,他那复古风的跨栏儿背心儿本来就不怎么合身,被风一吹,一边的肩带儿便松脱了下来。


    张是非想了想,便说道:“在他面前给她看一切她不相信的事物。”


    他说出此话,易欣星和李胖子不可能听不明白,于是胖子便大吃一惊然后又重新问了他一嘴。


    张是非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太被动,我准备等她会哈尔滨抽空就告诉她。”


    李胖子哑了口吐沫,这火车的破椅子似乎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他便扭了扭身子,他这一扭不要紧,旁边儿那的人可就遭罪了,要知道双人座儿,李胖子这大屁股自己就坐了大半地方,他旁边是个小伙儿,带着个眼睛文质彬彬的,似乎是个学生,见胖子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也就没敢言语,只好半拉屁股坐在边上半拉屁股悬空,胖子刚才不爽的一扭,差点儿没把那哥们儿给挤掉地下去,只见那小伙儿终于受不了了,便一声不吭的拿着包起身去找别的座位。


    胖子一个人坐俩位置倒也舒服,只见他说道:“行啊老张,正好人多了热闹,到时候让分头训练训练她,说不定还能是个帮手呢,哈哈。”


    如果真像李兰英所说那还好了,张是非想到,而就在这时,那易欣星开口了,只见他将自己的肩带儿往上提了提,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如果我是你,最好还是别在她面前暴露你这副鸟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张是非有些不解。


    易欣星说:“将妖怪之事告诉普通人,这并不是件好事。”


    列车车厢中的人群熙熙攘攘,有打扑克儿的,嗑瓜子儿的,还有抱小孩儿的,自然美人注意三人的谈话,张是非听那易欣星这么说,便又问道:“有什么不好?想想那蔡寒冬不也是知道么,冬子不也是普通人么?”


    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见过哪个普通人能看透因果?小蔡能知道这件事,那完全就是命运的安排,可是梁韵儿不同,要知道刻意和无意之间的区别。”


    “我还是没懂。”张是非说道。


    易欣星便又跟他说道:“那是你还不了解命运和天道之间的区别。”


    易欣星说到了这里,便从背包中取出了纸笔,将纸铺在小桌子上,然后拿着碳素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点,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是什么?”


    张是非回答:“点。”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你可以把这个点想象成命运,我问你们,我以这个点为中心,会向哪个方向画线呢?”


    张是非和易欣星摇了摇头,这上哪儿知道去?


    易欣星见两人摇头,便说道:“没错,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无法预知命运。”


    说罢,他以那个点为中心,随手画了一道线,然后又问道:“这又是什么?”


    张是非说道:“线啊,你刚才不是说过了么?”


    李胖子接口道:“什么线,这分明是头发丝儿,分头教导我们,要不走寻常路,这样才可以美特斯邦威,哎易哥,你是不是跟崔分头一样喜欢玩儿脑筋急转弯儿?”


    “滚你的脑筋急转弯儿,说正经事儿呢。”那老易有些无语的说道,同时心里想着,看来这俩人是中了那崔先生的毒,那老小子,满肚子的坏水儿,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教他们的,唉。


    李兰英见自己又讨了个没趣,便不敢再搭茬儿了,那易欣星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小张儿说的对,这是线,现在你们知道这条线是向哪个方向延伸了吧。”


    这不废话么?张是非望着李兰英,他似乎有些懂了,但是却依旧说不出这其中的道理,那易欣星便又说道:“这条线就是‘天道’,因为我们知道他的方向,但是他不可以更改,明白了么?”


    张是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原来这天道也是建立在命运的基础之上的,就像是他们身上的诅咒,四舍二劫,无一不是命运,但是又几乎不可更改。


    易欣星想了想,然后又说道:“我们的人生,出生的时候,就像是这张白纸……好吧,即使现在也是,我们无法知晓命运会在哪里落笔,就像我们永远不知道彩票的中奖号会是多少一样,但是我们却可以知道一些天道,比如,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等等,你说的我不赞同。”那李兰英说道。


    “哪里有问题?”易欣星问道。


    李兰英说道:“现在欠债的也未必还钱啊,比如某些无良老板,杀人的也未必偿命啊,比如撞死人的就判了六年…………”


    李兰英似乎纯属是抬杠,那易欣星不像是崔先生脾气那么火爆,于是他便对那李兰英说道:“杀人未必偿命?嘿嘿,你们忘了之前的那几位了?”


    李兰英顿时脸色一变,确实,报应,他忽略了报应这一词,想想之前遇见的那些遭了报应的人,王守利,何谦,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果然是公正而犀利的。


    易欣星见那李胖子哑口无言,便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你别说话了,憋着,小张,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老易虽然本领高强随身还带着一门火炮,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天然呆,让胖子一句话就给带跑偏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你说到天道几乎是不可以更改的。”


    “啊对。”易欣星说道:“没错,我们的一生就像是这张纸,就像画画一样,点线面勾勒出的图案只有快到最后一刻才能真正的看清楚它的相貌,现在你明白了命运与天道之间的关系了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但是有些纳闷儿的对易欣星说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这似乎跟我跟梁韵儿摊不摊牌没什么关系啊?”


    易欣星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怎么还没听懂么?好吧,我直接跟你说了得了,其实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怪力乱神之事是不可能插进他们普通的人生的,这也是天道之一。”


    “为什么?”张是非顿时有些惊讶,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


    易欣星见他情绪激动,便示意他别叫嚷,然后又对他说道:“很简单,在我们的世界,是有鬼有妖怪有神仙的,这点毋庸置疑,他们确实存在,可是真正见过的又有几个呢?你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天道不允许,你想想,千百年来积累下的文明,一旦证实了鬼神之说,无疑会是一场大乱。”


    “那你的意思是…………?”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他觉得这易欣星说的有些道理了,虽然还是很复杂,但是其中的意思他差不多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天道本来就不允许人涉及鬼神之事,所以千百年来,这些鬼神之事只能存活与传说之中。”


    靠,果然是这个意思,张是非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儿,他问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呢,也就是如果我在梁韵儿面前变身,让她知道这些事,那会怎么样?”


    易欣星听完张是非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边摇头边说道:“我也不清楚,虽然说天地本不全,这个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天道确实可以更改,但是也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张是非慌忙问道。


    那易欣星苦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眼前这两个刚出茅庐不久的菜鸟,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就要问你那崔哥了,不瞒你说,别看那老小子一天游手好闲的,但是,他确实是成功破解过天道之人。”


    “他遭到什么报应了?”一听那分头曾经破解过天道,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不由得感到惊讶,可是他遭到什么报应了?难道是他那阴阳脸么?


    易欣星叹了口气,说道:“他……放弃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的生命。”


    听他说完,张是非顿时感觉到后背一股凉意,原来对抗天道的报应竟然如此之重!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冷汗,幸好,自己昨天没有跟那梁韵儿摊牌,要不然指不定又会怎样呢,张是非现在是真怕了,哪怕梁韵儿会有一丝危险他都不允许,生离死别的苦楚,他确实尝试过,但一次,就已经够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吗的,到底要我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他又郁闷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有想飞的愿望,却没有起飞的勇气,盲目的挥动着翅膀,只会被铁笼刮的遍体鳞伤。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他趴在桌子上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找老崔了么?别泄气,你这种情况他也经历过,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你们很像,相信他会给你个很好的答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他大爷的,看来分头还真是万能的。


    李兰英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忽然开口说道:“我说……算了。”


    易欣星见他欲言又止,便跟他说:“你想说啥,说吧。”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李兰英有些憋屈。


    “少废话,赶紧的。”即使是易欣星,也被胖子给弄的有些郁闷。


    李兰英见易欣星准他开口,便问道:“你说……破解天道,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可是消灭了妖卵后,我们身上的天道……就是什么‘四舍二劫’不也会被破解么?靠,不会是我们也要付出代价吧?!”


    不得不说,一个等价交换定律,真的是把李兰英给吓怕了。


    易欣星见他问,便笑着对他说道:“放心吧,这个倒是没关系,即使付出代价也不是你付出,说简单些,我们现在完全就像是为人打工,也就是为那野仙的头子们,消灭妖卵是我们的工作,而工作完成,它们自然会给我们发‘工资’,明白了么?”


    听完他这话,李兰英心里便踏实了,这可真是等价交换,没了后顾之忧,胖子便也跟着没话了,起码现在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还不赖。


    之后,他们便没了言语,各怀心事的坐着,火车轰隆隆的行驶向哈尔滨的方向,身边的旅客走走停停,他们的表情看上去似乎都有自己所迷茫的事情,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的邂逅不断的告别。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张是非的脑子里此时有些乱,他觉得这次旅行对他的影响简直太大了,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只能仔细的去琢磨着这其中的矛盾关系,以及自己回到哈尔滨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自己如今种下了情根,胖子那儿又被植入了魔种,思前想后,这似乎并不是偶然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对他俩开的玩笑,张是非现在知道了,命运就像是一个导演,而命运的戏剧演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正式的走完了铺垫,生活就像一场电影,只是张是非无法快进,只能一点点的看下去,等到电影的**部分,等到电影的结束,观众散场时,会不会心中留有遗憾。


    就这样,等张是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李胖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货,易欣星还在拿着手机看越狱,车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去,朦胧之中看得见灯光点点,火车轻微摇晃,俨然到了哈尔滨的地界,此刻正行驶在江桥之上,桥下的水面倒影着都市的灯火,泛起了一幕幕繁华的波澜,对面太阳岛上的霓虹灯闪烁,黑夜仿佛被挂上了一条条的彩链,夜空中漂浮着情侣们放飞的孔明灯,随风摇曳是它的命运,孔明灯代表着美好愿望,张是非此刻的愿望又是什么?


    可能只是一次无拘无束的飞翔,他心里想道,哈尔滨,我又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藏宝之地


    蛇洞山的夜晚还是那副鸟样子,虽说山下有度假村,但是山顶却还是漆黑一片,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偌大个夜空连朵云彩都没有,站在山顶峰,抬头望着那些星星,似乎伸手就能触及一般。


    “你说什么,小八死了?”鼠哥瞪着小眼睛,十分吃惊的说道。


    那光头老十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那鼠哥说道:“是的,很惊人对么,我也不敢相信,可是现在真的已经无法感知到它的妖气了。”


    那鼠哥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良久,方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光头老十问道。


    那鼠哥甩了下袖子,然后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这几天母亲的心情一直不好……原来是这回事,对了,这事,你没跟其他兄弟说吧?”


    鼠哥说出此话后,用余光望了望那光头老十,老十微微一笑,然后用一副十分真诚的表情望着鼠哥,正色说道:“大哥你明白的,在兄弟之中,也就只有你值得我去交心。”


    显然这番话听在那鼠哥的耳朵里很是受用,只见它点了点头,然后对那老十说道:“恩,你是对的,我们兄弟竟然会被人类所杀,这不得不说是耻辱,而且弄不好还会造成恐慌。”


    “也就十一会恐慌吧,那狗东西……”老十有些不快的说道。


    鼠哥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对它说:“你俩啊,从出生开始就斗,斗到现在还没够么?”


    老十哼了一声,然后回道:“这不能怪我,谁叫我俩属性不和注定不搭界呢?”


    鼠哥听它这么说,便只是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见他说道:“好了,不谈这件事了,现在小八死了,十二行踪不明,我看母亲的情绪现在也差不多该稳定下来了,接下来,估计也要有所动作了。”


    老十看了看这鼠哥,然后问道:“你说,母亲这回能不能发怒,然后亲自上阵?”


    “怎么可能。”那鼠哥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生完我们以后元气大伤,现在只能呆在这里。”


    那老十眼珠子轱辘辘转了一圈儿,然后便问那鼠哥:“哎大哥,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穷乡僻壤的,我们还要死守着不动?”


    那鼠哥一听这话,顿时正色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难道你不明白么?”


    “明白明白,嗨……瞧你,又不是跟他们,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事情啊,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好了,我不问了。”那老十慌忙说道。


    鼠哥听它这话,表情便松懈了下来,只听他说慢慢的说道:“算了,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吧,我告诉你,我们之所以留在这里,那是因为此处曾经是‘藏宝之地’。


    “藏宝之地?”那老十愣了。


    鼠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这是母亲告诉我的,那山洞曾经是藏有天材地宝的所在,也不知为何,宝物被取走,便荒废了下来,但是此处山体的灵气却没有散去,而且这里正是个难得的天然屏障,不会有敌人找到,正适合母亲恢复体力,所以……”


    “所以它老人家一天没复原,我们就永远无法离开了?”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明白就行了。”


    就在这时,忽然那他们身后忽然‘搜’的一声,鼠哥和老十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岩石之上站立了一个人,此人身穿了黄衣黑裤,看上去二十多岁,一头其耳的碎发,月光之下看得清那略长的脸庞,一道花纹似的纹身从左耳到右耳,正好将上脸与下脸分隔开来,本来就挺长的脸显得更长了,这青年的双目圆圆的,没有眼白,棕色皮肤,浑身结实的肌肉似乎充满了活力。


    还没等鼠哥和老十开口,那青年人便先说话了,它的声音似乎与它那朝气蓬勃的模样有些不搭,显得十分沉稳厚重,它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母亲有事叫你回去。”


    老十没说话,只是对那鼠哥伸出了大拇指,果真被它才对了,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青年人说:“小七,母亲没说小十么?”


    那小七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的,母亲没提,估计是因为十弟有任务在身吧。”


    老十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习惯了,任务,呵呵,是看门儿才对……”


    鼠哥给了它一个眼神示意它不要再说,然后便走下了悬崖上那块儿大石头,他边走边说道:“好好完成你的任务。”


    老十站在大石头上笑着说:“知道了大哥,有时间别忘了再来陪兄弟说说话。”


    鼠哥没回头,他摆了摆手,然后便跟那老十一起向山下走去,走了一阵,他冷哼了一句:“这个口蜜腹剑的货。”


    一旁的小七笑了一下,然后对那鼠哥说道:“老十就这个缺点,自认为很聪明,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耍的团团转。”


    鼠哥一下,没说话。


    绕到了山的那一边,两人径直入了蛇洞,穿过了那石壁,便来到了里层的洞穴,洞穴之中,七位卵妖分两排而立,算上鼠哥与小七,正好九个,洞中那团绿色火焰映出它们的脸,表情各异,似乎各自怀揣着心事,那燃西还是坐在黑暗之中,鼠哥和小七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那燃西便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还是那般的年轻,就像是十**岁的少女一般,只听它说道:“孩子们,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鼠哥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它心想着,这事儿早晚都得败露,看来你也无法遮掩了,果不其然,洞中的诸位兄弟都是面露惊讶,但是却都没说什么。


    那燃西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它继续说道:“它是被人类杀死的。”


    这一下,除了鼠哥之外,那些妖卵可真的无法淡定了,要知道,从它们出生开始,人这种东西在它们眼中,只是最低等的饲料以及养分罢了,这就跟就跟人类看黄瓜粽子是一样的,要知道黄瓜怎么会杀人呢?


    同样,在卵妖眼中,人类也是不可能杀死卵妖的,更何况还是十二位最强卵妖中的一员,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只见一个卵妖走了出来,正是那英俊不凡相貌堂堂的老五,它对那燃西单膝跪地,然后问道:“请问母亲,是什么人杀死了八妹,难不成是您之前说的那孔雀与熊么?”


    燃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因为那两个人应该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所以,杀它的,应该是别人。”


    这时,那竹竿男也走了出来,它跪在了老五的旁边,然后说道:“母亲不必伤心,想必是那八姐粗心大意才会遭人暗算,我愿意下山去帮八姐报仇!!”


    那黑暗中的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能杀小八,靠的应该不是单纯的运气,你虽然好斗,但是却依旧不是最好的人选。”


    那竹竿男皱了皱眉头,没敢顶嘴,它心里想着:还‘人选’呢,真是我亲妈,说话都这么像人,连自己是妖怪都忘了?


    那老五说道:“母亲,那您的意思是……?”


    那燃西想了想,便对着众多的卵妖说道:“小九。”


    话音刚落,从那卵妖之中便走出了又走出了一个青年,这人比那小七更显年轻,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光景,细皮嫩肉的样子,虽然是男子,但是皮肤却出奇的好,用白里透红来形容都不过分,不像寻常卵妖的皮肤那般阴阳不良,留着一头短发,脸上挂着笑容,细长的眼睛眯缝着,从其身上连一丝的邪恶都发觉不出,在这洞中似乎他是最普通的,跟一般的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


    只见他单膝跪地,然后说道:“是的母亲。”


    那燃西说道:“现在离我们的计划越来越近,由于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只能派你去了,按你想的去做,我对你的能力比较放心。”


    那小九憨厚的笑了一下,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竟然有些腼腆的说道:“那……我的任务是……”


    燃西说道:“杀掉十五,以及查出是谁杀了小八,连同我们那两个天敌,趁其羽翼未满,连根除去……”


    小九笑了,似乎它并不是再听杀人指令,倒像是再听笑话,只见他说道:“那十二呢?是不是我也……”


    燃西说道:“不用,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寻不得那十二,便不要刻意去找,我们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如果你遇见十二,将它带回来就行。”


    小九似乎有些不快,但却依旧面带着笑容,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妈妈,等我的好消息吧。”


    黑暗中的燃西似乎对这小九很放心,于是便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连续吃瘪,那竹竿男的表情相当的不快,但是他也不敢言语,只是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小九起身之后,便对着燃西说道:“妈妈我走了,过两天就能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向洞外走去,走出了山洞,在山洞之外,那小九眯缝着眼镜,舔了舔自己的手背,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一切,都没有逃得过那山顶的光头的眼睛。


    小九走出了山洞,山洞之中的卵妖们似乎也就恢复了平静,那燃西对那英俊男说道:“小五。”


    小五毕恭毕敬的说道:“在,母亲。”


    燃西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它的表情,只见它说道:“你留下,剩下的孩子们,你们辛苦了,散了吧。”


    众卵妖们应了一声,然后陆续走出了山洞,洞中此时只剩下了那老五与然西,燃西对那小五说道:“小五,你说,是我害了小八么?”


    小五见燃西说出此话,摇了摇头,然后恭敬的说道:“不是的母亲,我们知道我们的命运是什么。”


    那燃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有些苍凉的说道:“命运么……呵,好了,你也出去吧,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好的母亲,您不要太伤心,我会永远在您身边。”那小五起身鞠了个躬,然后也随之走出了山洞。


    它清晰的听见身后母亲的一声长叹,顿时皱了皱眉头,走出了山洞后,它并没有向那些兄弟一般四下散去,而是做在了洞口,抬起了头望着天空,心里想着。


    我们确实都知道我们的命运,却无法更改。


    知道命运,未必是一件好事。


    同一个夜幕之下,哈尔滨。


    张是非一行三人已经下了车,然后拦了辆的士后,直接前往了福泽堂,张是非李兰英俩倒霉蛋儿此刻无比的想念那分头,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分头在他们的脑子里是万能的。


    可是分头真的是万能的么?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福泽堂中,那崔先生望着满脸媚容的张李二人,有些无奈的叫道。


    他们回到了福泽堂这个大本营时,那崔先生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众人边吃边聊,聊的自然是他们这几天所发生之事,李兰英将自己身上的那什么‘魔种’告诉了崔先生,并且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崔先生顿时说出了他那口头禅。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听到这话,李兰英的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儿,只见他便啃着骨头边一嘴油的说道:“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不是万能的么?急死我了,你就帮帮我呗,分头哥。”


    “滚一边儿去,谁告诉你我万能的。”听李胖子一说话,崔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就他现在这副熊德行,哪里像是着急?见李胖子这么说,这崔先生下意识的转头瞪了一眼那易欣星,易欣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他也怪可怜的,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呗。”


    “我有个蛋想法!”那崔先生显得十分郁闷,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胖子,然后说道:“你多能耐啊,嫖嫖嫖,就知道嫖,这回好了吧,不得瑟了?”


    胖子没了言语,那易欣星听出来崔先生的意思,他虽然嘴上挺毒,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的着急,于是他便又当起了和事老的角色,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现在都没事儿就好,况且这次也不是没收获啊,对了,当时小李跟那卵妖上……发生关系的时候,是人身啊,怎么现在映在兽体之上了?你知道么?”


    说罢,易欣星便拿出了那两枚妖卵结晶,崔西安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哼,这还不简单?那要是单纯的嘴唇印儿自然是不可能做到了,但是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叫什么‘魔种’么?大概就跟诅咒差不多,是直接刻在魂魄之上,想摆脱可就太难了。”


    “那怎么办,你看这玩意儿有危险么?”那李兰英慌忙问道。


    说归说骂归骂,但是忙还是要帮的,这似乎就是崔先生的性格,嘴上毒,但是心不毒,崔先生起身对那胖子没好气儿的说道:“赶紧把衣服脱了,仙骨全开。”


    易欣星给了胖子一个眼色,胖子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胖子了,他自然明白崔先生这是要帮他,于是便嘿嘿一笑,起身脱去了T恤儿,露出了那一身的肥肉,只见他双眼紧闭,顿时周身黑熊仙骨运了起来。


    还是如同在密山时一样,胖子的身上泛着微红,只有那魔种的部位泛着紫光,崔西安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道:“继续,别停!用尽全力!”


    胖子照办了,一张胖脸都憋的通红,不过那崔先生说出此话后便又坐下了,继续喝酒吃肉,同时对着张是非和易欣星说道:“咱们继续,先让他练着。”


    张是非和易欣星有些不解,不明白崔西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福泽堂毕竟是人家地盘,便也就入乡随俗了,他们继续喝酒聊天,那悲催的李胖子在不断的运气。


    等易欣星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崔先生的时候,那李胖子也发出了虚弱的声音:“不行了,我干了,累死我了。”


    崔先生起身,此时李胖子已经用尽了全力,仙骨之气损耗殆尽,红芒逐渐消失,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李兰英忽然眉头紧皱,浑身竟跟着颤抖了起来,同时那魔种的位置猛然亮了起来,丝丝紫气出现,就好像花纹一般向四下蔓延开来。


    “行了!停!!”崔先生猛然大吼道!


    那李兰英顿时浑身一哆嗦,然后睁开了眼睛,只见崔先生迅速的用自己右手的黑指甲划破了左手食指,然后用血在那李胖子身上的魔种周围画了几个符号,顿时,李兰英身上散发的紫气停止了蔓延,然后一点点的散去了。


    张是非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李兰英睁开了眼睛,然后十分惶恐的望着崔先生,似乎在等着他说出这其中的缘由,只见那崔先生又坐下了,然后喝了一口啤酒,便对着李胖子说道:“你刚才什么感觉?”


    “我…………刚才的意识好像模模糊糊的,就像是喝多了似的。”


    崔先生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说道:“那就对了,跟我想的差不多。”


    “你怎么想的?”易欣星问道。


    见众人都等着他开口,那崔先生便对着李兰英说道:“你这魔种啊,可真不是啥好东西,虽然那什么小八已经死了,这玩意却没有消失,虽然没有那小八引发,但是刚才已经得知了它并不是就此失去了作用。”


    “你简单点儿说!”李胖子累坏了,但是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崔先生便说道:“说简单点儿,你和小张身上的仙骨,并非是单纯的妖气,虽然有仙气,但是却没戾气,很奇怪吧,我也感觉到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你们两个训练的方式不同,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崔先生说到了此处时,张是非的心中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慌忙低头望去,手腕之上的那一串念珠映入眼帘,他想起了当日陈抟在瀛洲时所说的话,这念珠能抑制他们的力量同时,也在抑制他们的妖性,可能就是这念珠的关系,所以两人的仙骨才会这般纯粹吧。


    那崔先生继续对胖子说道:“就是因为你这仙骨救了你啊,你体内的魔种看上去似乎会迷惑人的心神,让你失去本性,但是平时有仙骨之气与之对抗,所以暂时还算是没什么事儿。”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众人便松了口气,但是那李胖子琢磨了一下他这话,似乎内有玄机,于是他便问道:“等等,你说暂时…………?”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暂时,刚才你也看见了,你的仙骨之气一用完,这魔种顿时反噬你的身体。”


    “那怎么办啊?”胖子沮丧的说道。


    崔先生喝了口酒,想了一想,然后便对他说道:“凉拌,还能怎么办,从今天起,你切记,一定要留手,前方不可以将仙骨用尽,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啊…………”胖子见那崔先生满脸阴笑十分鬼畜的模样,可真是有点害怕了,只见那崔先生边倒酒边说道:“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堕魔劫’会应验,到时候我们只好杀你来攒功德值了。”


    靠!不用这么夸张吧,李兰英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尴尬的笑了笑,嘴角抽*动着,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能出力,以后一定不能出全力了。


    不过仔细想想,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件,似乎他也没出过全力。


    想到此处,他才有些安下了心来,于是便说道:“嗨,还好还好,用到我出全力的时候也不多。”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那是以前,今天起,估计咱们是没太平日子了。”


    “为啥?”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又喝了口酒,然后看了看易欣星,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很显然,老易也发觉了这件事,崔先生对着张是非李兰英说道:“因为,咱们现在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消灭那些低级妖卵外,我们随时还要有面对那十二卵妖的准备,明白了么?”


    他这话说出口,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张是非望了望桌子上,那一大一小两块儿妖卵结晶跟猪骨头放在一起,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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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45: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四十九章珍惜每一根


    等张是非回到了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那出租车师傅哈欠连天的关上了计价器,张是非走下了车,推门走进了院子,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不出意料的是,他的父母此刻都睡着了,估计也是张是非自小就野惯了吧,他走的这些天,爹妈一个电话都没有,有时候李兰英还跟他抱怨,说两家的爹妈为啥这么不关心儿女,张是非笑着对他说,那是因为咱俩长得就不招人关心。


    这也不能怪他们的爹妈,从小俩人就不着调,从幼儿园开始就逃课,也不知道为啥就这么早熟,爹妈刚开始惯着,以为等他俩长大一点就好了,没成想两人上小学以后就学会泡妞儿了,特别是李兰英,当时的他还是肉嘟嘟的小胖子,终日以掀小姑娘裙子为乐,曾经他们班级同学对‘班里最不招人待见的人’发起过不记名投票,两人都荣登榜首,李兰英小胜张是非一票,当时的小学老师觉得这么大点儿个孩子懂什么啊,于是也就笑笑没管,可是等到了中学以后,李兰英就已经可以拐人家小姑娘开房了,两人行为恶劣,又到处欺负人,而且根本不上课,他们的班主任就受不了了,家长会的时候将两人的罪行通知了他们的家长,希望双方家长能够好好的教育一下,可殊不知,那俩‘家长’竟然是这俩小兔崽子花30块钱从劳动市场请来的临时演员,屁用都没有。


    直到高中,有一次才真出事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一次对人造人这项技能加熟练度的时候,李胖子中招了,竟然搞出了人命,最后那小姑娘挺着个小肚子找到了他家,如同秋菊打官司一般的要求一个说法。


    要知道这事儿传到了两家家长的耳朵中那可真就了不得,李兰英的父亲非但不生气,反而大喜,对胖子一顿表扬,夸他:儿子好样儿的,爹就是比你现在大几岁的时候勾搭上你**,想不到你小子清出一篮啊。


    胖子笑笑,似乎觉得这不算什么,他当时还年轻,毛还没长全呢,自然无法当爹,可那找上门的小姑娘还要求‘说法’,于是李兰英的父亲便掏了一笔钱,美其名曰‘今日说法’,小姑娘无语了,接过了钱后便走出了他家,刚出门,随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枕头,狠狠的砸在了他家门上。


    常言说的好,绿果养成雷震子,溺爱造就败家子儿,双方家长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反正他们也不愁将来儿子步入社会后没钱没房没老婆,在他们的眼中,那学校什么的就是帮他们看孩子的,索性也就没太在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的两人,自然很寻常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不同,在以前,两人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为他们而存在的,以至于毕业以后他们父母想让他们来自家公司上班,他俩也死皮赖脸的不去,等到他们爹妈感到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这俩孙子终日游手好闲无酒不欢,正所谓有妞不泡劳动改造,于是乎四处形骸放浪,俩人最高的记录是半个月没回家,反正也不缺钱,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可以说,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完全就是俩人自找的,谁都怪不来,回到人间的时候,刚开始他们爹妈还挺在意的,可是时间久了,也就又放松了下来,这不,几天没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有。


    算了,只怕他们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不成气候的蠢儿子了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怨不得谁,于是他便没开灯,悄悄的上了二楼,推开了自己的屋门走了进去,在黑暗中一头倒在了床上,他的床很柔软,脸陷进了天鹅绒的被子中,揉揉的触感暖洋洋的,张是非似乎此时卸去了一身的疲惫。


    据说,天鹅是世界上飞的最高的鸟,这还是儿时吃干脆面时在里面的卡上得知的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竟然羡慕了起来。


    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本来的身体,虽然伤痕不在,但是却显得沉重异常,他想起了方才在福泽堂的时候崔先生跟他说的一番话。


    那是他们饭后,那易欣星和李兰英连连说困,就各自回家了,张是非由于怀揣着心事,便示意胖子不用等他自己先走,李兰英也没说啥,他明白张是非的意思,便独自换回了人身后走了,等胖子离开以后,张是非便示意分头跟他出去,在福泽堂的门口,张是非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给了崔先生听,他蹲在地上,说的很慢,两根烟的功夫才讲完,崔先生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张是非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心中疑虑讲出来后,便问那崔先生:“崔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崔先生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望着他。


    张是非心中一阵苦笑,我说大哥,你到底听没听啊,于是,张是非便对他说道:“易哥说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敢跟喜欢的女人说我爱你,可是,这说的简单,现在我跟梁韵儿这种状态,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得问你自己。”崔先生十分认真的说道。


    “可我不知道啊,吗的,这该死的命运。”张是非见这崔先生似乎也没啥答案,便丧气的说道。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不,你不应该丧气,反而要感谢命运。”


    张是非愣了,这是什么鬼逻辑?于是他便说道:“为什么?”


    崔先生破天荒的点着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抽了一口,两道白气儿从鼻子里喷出,显得十分受用,只见他眯缝起小眼睛,对着那张是非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如此的命运,你永远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珍惜的。”


    确实,人只有在得不到的时候才会想起珍惜这两个字儿,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这段恋情太过于刻骨铭心,他可能现在依旧无法明白什么叫爱情。


    爱情滋味本苦涩,奈何世间痴人多,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懂珍惜,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多几句墨迹,像那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父母,平时不管孩子,出事儿的时候就傻眼了,可是现在两人没事了,竟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张是非顿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那崔先生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又无法摊牌,又没有理由,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对梁韵儿不管不顾么?”


    崔先生又抽了口烟,然后也蹲在了地上,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跟他说道:“好了,看来你现在真的没主意了,让我这个前辈再教你一招吧,想当初我确实也有过你这种经历,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崔先生笑道:“我让那个女人等。”


    “等?没有理由么?”张是非有些惊讶。


    “当然了,如果告诉她理由的话,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跟你现在一样。”那崔先生耸了耸肩膀。


    “可是……没有理由的话,我怕她……我怕梁韵儿会误会,然后不再理我。”张是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崔先生叼着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张是非一愣,似乎很简单的一道问题,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好一阵,便十分犹豫的对崔先生说道:“就是……两人在一起?”


    “屁。”崔先生听完他这句话,便笑骂道:“你成天和那胖子绞在一起,那也是爱情么?那他大爷的是交情。”


    张是非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挺矫情的,曾经那个卑鄙下流的男人,被爱情这么一搅合,顿时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那你说什么是爱情。”张是非无奈的说道。


    崔先生见他问,便又抽了口烟,然后说道:“爱情,是两个人心**同的依靠,所以,她并不是单方面的,你懂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似乎崔先生的话太过于深奥,那崔先生继续说道:“简单的来讲,你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孤木不成林,爱情并不是你单方面就能支撑住的,要维持一段真正的爱情,等待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明白么?”


    张是非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但是心中仍有一丝不解,就好像缺了什么一样,于是他便说道:“可是……那梁韵儿,真的会无条件的等我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崔先生讲到了此处,便语重心长的对张是非说道:“真正的爱情,从来不需要理由,更不惧怕等待。”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明白了,确实,真正的爱情不惧怕等待,哪怕经历无数轮回。


    想到了此处,他的斗志似乎又回到了身体里,是啊,轮回都不怕,还怕这点小挫折么!就这么办了,他大爷的!


    他满脸兴奋的看着那崔先生,崔先生此时正用俩手指头掐着那烟屁,那确实是烟屁,几乎都要烧到过滤嘴儿了,可是崔先生似乎还不打算扔掉,依然十分认真的抽了最后一口,张是非觉得挺有意思,你说这人,抠门儿也不至于抠门到这地步吧,于是他便又抽出了一根玉溪,递给那崔先生说道:“赶快扔了吧,再点一根。”


    崔先生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用,我一个月只抽一盒烟,这是我答应刘雨迪的。”


    晕,想不到这分头原来也有克星,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那不就是说,即使一天就抽一根,一个月也要有八天时间没烟抽?”


    “是的,如果是二月份的话。”崔先生笑着说道:“所以我才会珍惜每一根。”


    一阵突入起来的短信声,将张是非从回想中拉了出来,他此时趴在床上,浑身都懒洋洋的,用右手摸索着掏出了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之中很是刺眼,让张是非有些不敢直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那条短信正是梁韵儿所发。


    他打开了那条短信,只见上面写着:你到家了么,想你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回到: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那边便回了短息:想我了?那我很快就回来,大概星期五吧。


    张是非望着这充满柔情写满蜜意的短信,心里想着,我是想你了,想的有些不敢想,张是非想了半天,便回了句:好的,等你回来,我跟你说件事。


    梁韵儿的打字速度让张是非有些汗颜,没过五秒,短信又回了过来:什么事?


    张是非回到:等你回来再说,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睡觉了。


    短信发送成功,张是非便摁了关机,然后心中叹道,星期五,也不错,是个好日子,因为星期六就是传说中的七夕了。


    吗的,这个夏天过的真是太刺激了,张是非躺在了床上,空调发了沙沙的声音,农历七夕,传说中牛郎找织女开房的日子,就选在那天跟梁韵儿摊牌吧。


    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夜无话,除做了几个噩梦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做恶梦对于张是非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回到了人间以后,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房间里有什么响动,一阵一阵的,由于他累坏了,也没在意。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他醒了,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一只手下意识的像电脑桌上摸去,但是这一回,却让他摸到了东西,热热的,他坐起身一看,原来那桌子上放着一杯热牛奶,以及一个煎鸡蛋,牛奶杯子下面压了一个信封,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拿起了个信封,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沓儿钱,以及一张纸条,张是非抽出纸条拆开来看,只见上面用钢笔写了几句话:‘臭小子,这几天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啊,算了,脏衣服已经洗好了,就在楼下,吃完了早饭上班去吧,别给小崔添麻烦,看你表现不错,给你点钱,省着点花,还有,别告诉你那死爹我给你钱了——你美丽青春的老妈留。’


    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老妈做的早饭了,虽然她只会煎鸡蛋,张是非读着那张纸条,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容,他端起杯子,牛奶还是热的,碰在手心中,很温暖。


    张是非笑了一下,也不先刷牙,便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边抓起那盘子中的煎蛋放在嘴里,边翻身下了床,刚踩在拖鞋上,他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低头一看,只见那右脚拖鞋之下竟然也有个信封,这是咋回事儿?


    他有些纳闷儿的捡起了那只信封,打开来看,只见里面竟然也是一沓儿钱,不过没有纸条,只是信封背面写了几行潦草的字迹:‘混小子,上哪儿疯去了?早上看你衣服都破了,你啊你,算了,我给你钱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你那老妈说,要不我打断你的腿。’


    张是非手里攥着两个信封,虽然咬着煎蛋的嘴上浮现出的是苦笑,但是心中却无比的温暖,看来,他们并没有忘记我。


    吃完早饭,洗漱完毕,他感觉到浑身都十分的轻松,推开了落地窗,朝阳撒进了屋子中,原来哈尔滨的空气也可以如此清新,新的一天这样开始,不错,张是非微笑了一下,然后穿好了衣服,整理了一头型儿,头发又长了,这样也不错,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然后出门走到了院子中,今天天气真好,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白肚皮的喜鹊飞过,然后立在了他家院子中的树梢之上。


    张是非笑了一下,他心想着,大早上出门就碰见喜鹊,看来这是哥们儿转运的预兆啊!于是他没有给李胖子打电话,因为他明白这小子不可能起这么早,他此时心情大好,便哼着小曲儿的走到了公交车站点儿出,今天的人还是那么多,也不明白这些大学生们大早上的出去干啥,张是非刚挤上了公交车,兜里的手机便想了起来。


    周围人很多,他一只手抓着把手,一只手吃力的掏出了手机,发现竟然是蔡寒冬打来的,张是非心里琢磨着,嘿,这小受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章葬礼电话


    “恩,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共同探讨一下,接下来一步我们的发展……喂!上旁边玩儿去!聊正经事儿呢!”


    福泽堂旁边的‘小灵童幼儿园’里,张是非、李兰英、蔡寒冬、崔先生、易欣星、五人正围着一个上面粘满贴纸的小桌子而坐,李兰英由于身宽体胖,坐着小马扎儿又点费事,他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一边揉着眼屎一边表情痛苦的缩着肚子。


    此时正是上午,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咋呼的正欢,在一旁嬉笑打闹着,就是消停不下来,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我说分头,咱说事儿能不能不在这儿?多闹得慌啊?”


    崔西安挠了挠头发,然后对张是非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没办法,刘雨迪虽然回来了,但是今天说是什么同学会,幼儿园没人看着,于是我就把你们叫来了,等会儿开完会,你们几个给我干活儿,不干活的,陪这些小祖宗玩儿,听到么?”


    吗的,果然这分头有企图,还什么开会呢,开他大爷,说白了就是把他们当成廉价劳动力使唤,以张是非为首的菜鸟三人组都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下,要说这幼儿园也够不着调的了,这一点从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张是非就发现了,跟那分头一样的不着调,从这名字上就能看出,还‘小灵童’,怎么不叫***呢?取这名字是不是怕手机信号太强啊,这个问题他也问过那崔先生,崔先生当时有些不屑的跟他讲,其实他也不想给这幼儿园取这么俗套的名字,但都是那刘雨迪起的,那丫头品位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当时张是非就有些好奇的问他:那你当初想取什么名字呢?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本来我想叫‘出马弟子幼儿园’了,唉。


    当时张是非脑门子的黑线就冒了出来,心想着:得,你比那刘雨迪更没品位,还出‘马弟子幼儿园’,靠,这破烂名字跟‘马大帅打工子弟小学’有啥区别么?


    “老张,想什么呢?”一旁的李兰英看张是非有些愣神儿,便拍了拍他,张是非回过了神,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开会吧分头。”


    “那好吧,咱们今天就说说…………”也难为这崔先生了,他一边跟众人讲事情,一边还要时不时的照顾那些小孩子,由于太乱,张是非根本没听进去这崔先生讲的是啥,其实不听他也知道,无非还是那些话。


    早上他上班的时候,蔡寒冬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昨晚崔先生叫他今天过来一趟,由于蔡寒冬现在是同一条船的人,于是他便特地请了一天假,他现在已经在福泽堂门口了,可是锁着门他进不去,于是张是非便慌忙赶了过去,见那蔡寒冬正可怜巴巴的坐在福泽堂的门前,望着张是非表情就跟那涂山望夫石一般,弄的张是非有些不寒而栗,他心中有些纳闷儿,照常理来说这崔先生现在应该已经起床了啊,怎么没开门呢?


    张是非有福泽堂的钥匙,便怀揣着一丝狐疑打开了锁头,拉开门,两人便走了进去,只见那崔先生正趴在电脑旁,将头埋进双手之中,光着膀子,只披了一件T恤,那台古旧的大脑袋显示器还开着,而崔先生就这么睡过去了。


    张是非当时一见这情景,心中顿时有些愧疚,因为昨晚他走之前,崔先生对他说过,要好好的查一下资料,以及最近各地有没有奇怪的事发生,现在见他睡在电脑前的这一幕看在张是非眼中,顿时让他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要知道这崔先生虽然嘴巴恶毒行为三俗,但是他却始终在背地里无条件的支持这张李二人,包括救梁韵儿的钱也是他出的,这些事情崔先生都没跟张是非提过,但是张是非一直记在心中。


    看来他一定是一宿没睡觉吧,张是非心里想着,真是难为他了,其实整个妖卵事件中,这崔先生和那易欣星才是真正的义工,反观我和胖子……唉,不说也罢。


    想到了这里,他便跟那蔡寒冬笑了一下,没出声,悄悄的走了过去,打算在不吵醒崔先生的情况下将他背回里屋睡觉去,毕竟他太辛苦了。


    可是两人刚走到电脑前,只听那音箱里忽然发出了‘叮’的一声,这声音张是非熟悉的很,分明是迅雷下载完毕的声音,他心里这个纳闷儿,这分头下的是什么东西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上前向那电脑屏幕上一看,顿时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只见下载完毕正在扫毒的页面上清晰的显示着‘【蓝光】吉泽明步全集.ZIP’。


    靠!张是非差点骂出声来,他看了看那压缩包的大小,五个多G,张是非心里这个郁闷,之前分头跟他提过,说福泽堂的网速不好,铁通的,打个斗地主都掉线,现在这五个多G的片子下了一整个晚上也差不多正好了。


    蔡寒冬对着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他跟这崔先生还不怎么熟,不好说什么,张是非倒没有什么遮掩,他用鄙视的眼神望了望那还在熟睡中的崔先生,见他张着嘴流着口水,说不定正在做什么猥琐的梦呢。


    吗的,这**魔。张是非呸了一口,这就是他查的资料?


    越想越生气,他望着那崔先生,心想着自己都够不着调的了,没想到这分头更加的不着调,以查资料为名,下了一宿的**儿,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真是枉费了自己刚才还关心他,张是非心里想着,不能让他睡的这么踏实,必须要报复报复他,可是怎么报复呢?


    张是非眼睛咕噜噜一转,便计上心头,脸上挂着坏笑的来到了电脑前,然后下了一首九三年经典名曲之《众人划桨开大船》。


    又是‘叮’的一声,张是非坏笑的将那音响静音,双击歌曲后,直接调到了**部分,暂停,随后又将那低音炮掉到的最大的声音。


    当时那蔡寒冬见张是非做这些动作,不由得觉得好笑,便没说话,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点了播放。


    “同舟共济他吗海让路!嘿!号子他吗一喊浪靠边!哈!!百舸他吗争流千万进!!嘿,波涛在后岸岸岸在前~~!!!!!”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张是非依旧被这首狠歌儿吓了一跳,这低音炮确实霸气,一手众人划桨开大船愣是放出了演唱会的效果,只见那崔先生跟过电一般猛然跳起,然后大叫了一声:“唉呀妈呀!!”


    哈哈哈,活该!张是非在一边看的这个过瘾,心想着你这**魔终于遭到了报应,被众人划桨给爆了大船。


    崔先生跳了起来,望着张是非和那蔡寒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慌忙关了那要命的歌曲,然后对着张是非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啊!?”


    嘿嘿,你有药啊,张是非哈哈大笑,那蔡寒冬再也憋不住,终于笑了出来,张是非对那崔先生说:“你才有病,说好了查资料,你说你下的什么玩意儿?”


    “我乐意!”崔先生瞪着俩黑眼圈没好气儿的说道。


    不过他似乎有些心虚,也就没再跟张是非一般见识,见蔡寒冬已经来了,便让张是非给李兰英打电话,说是过来开会。


    人都到齐之后,这个美其名曰‘除魔研讨会’的小型会议刚要开,那刘雨迪便推门进来了,崔先生问情他的来意之后便满脸的不情愿,你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丫头同学聚什么会?但是也没办法,谁让那幼儿园也有崔先生的一半呢,于是众人便又集体转移到了幼儿园中,先将小朋友们解散自由活动,然后霸占了他们中午吃饭用的桌子,开始了这十分吵闹的小型会议。


    一些有用的情报掺和着一些废话,从那崔先生的口中说出,很明显,这些都是讲给那蔡寒冬听的,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崔先生讲完了,末了,对那蔡寒冬说道:“就是这样了冬子,你跟这俩货不同,现在情况说实在的,很是危险,而你现在又没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没什么事最好不要接近这里,明白么?”


    蔡寒冬点了点头,确实,这对他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要知道现在张是非他们要面对的,很可能是接二连三的大事件,蔡寒冬光靠一只盗版之眼是不够的,很可能会遭到不测,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的,那以后我等消息,如果你们需要我的能力,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对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崔先生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只小皮球,拿在手中反复的揉搓着,他正色的说道:“守株待兔,以不变应万变吧,希望那些卵妖们一个个来,正好我们可以逐一削弱它们的力量。”


    众人都点了点头,确实,这个决定很正确,就像是早上那首歌唱的一样,众人划桨开大船,现在那卵妖在数量上实在是占尽了优势,而他们之中,蔡寒冬的战斗力基本是五,张是非和李兰英还在成长阶段,真正能打的只有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情况不容乐观啊。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孩子淌着鼻涕走了过来,他拉着崔先生的袖子说道:“老崔,那球是我的…………”


    “老什么崔,叫我园长!”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顺手将那球丢还给了那小孩儿,之后他站起身说道:“就这样吧,解散,但你们别走,帮我看孩子。”


    易欣星这老小子真不傻,见状便扯了个理由先跑了,跑之前还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是非一眼,要知道张是非李兰英俩人可真是一千个不愿意,但是也没办法啊,那分头整个就是一魔鬼筋肉人,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两人这又吃人家又拿人家的,自然没有权利说不字,而那蔡寒冬似乎很乐意帮忙的样子,于是众人便苦笑着起身,听从这崔先生的号令,开始了一项他们从来没干过的工作。


    带孩子。


    他大爷的,还从来没听说过带孩子的驱魔人,更何况带孩子的妖怪了,张是非一边给那些小祖宗分苹果,一边无语的想到,看来那些书上写的都是假的,什么妖怪驱魔人,和正常人跟本就是一个德性嘛!


    说实在的,这看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跟妖怪打架还要累,因为你永远无法了解这些小屁孩儿们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几个小时下来,崔先生扎上了围裙去准备午饭,张是非已经筋疲力尽了,崔先生便叫他过来帮忙打下手,胖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别看他平时挺横的,但是对这些小朋友简直一点儿招都没有,那些小孩子嬉笑着轮流撞他那肥肚子,似乎是把他那大肚子当成了沙袋,搞的胖子哭笑不得,还是蔡寒冬这小受最清闲,毕竟人家是干记者的,嘴皮子利索,坐在小凳子上给那些小孩子讲故事,讲的是不亦乐乎。


    好在,那些小孩子似乎很喜欢他们三个,一个挺胖乎的小孩抓着李兰英的手,然后不停的说:“李老师,李老师,我们打开电脑玩游戏吧。”


    现在如果那些小孩不再摧残李兰英的肚子,估计让他干啥都行,于是他慌忙打开了电脑,对那些小孩子说道:“玩啥?”


    有个小孩子说:“网页小游戏,昨天我玩了个叫狂扁小朋友的,可好玩了。”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叫着,李兰英现在都有些想要来个狂扁小朋友现场版了,不过这只是想法,自然不能实现。


    终于,熬到了中午,崔先生把饭做好了,招呼李兰英他们来帮忙,一样样摆在了桌子上,小碗里盛好了饭放好了勺子,然后让那些小孩子都坐好后,四人这才就坐。


    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饿了,便没说啥,甩开了腮帮子开吃了起来,尽管张是非以前参加过各种各样的饭局,但是跟这么多小孩子一起吃饭倒是头一次,看这些小孩儿吃的如此香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鸟人的心里竟然感到很欣慰。


    不得不说,虽然张是非变成了鸟人之后,经历了无数的痛苦,但是却也同样感受了无数的感动,这是以前的他不可能想象的到的,以前的他终日混吃等死,可是现在的他心中却感觉到了一丝踏实,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


    虽然他只负责洗菜切墩儿,但起码有他参与而做出的饭,可以让这些小孩子吃的很开心。


    想到了这里,他便露出了笑容,也没说什么,便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半个小时候,桌子上的菜都见了底,大家都撮了个肚歪。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崔先生便哄那些小朋友到大卧室睡午觉去了,他们将那些小朋友的被子一个个的盖好,等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呼,终于他们也能闲一会儿了。


    于是四人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后,搬着小凳子抽起了烟,那崔先生刚拿出烟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崔先生一边擦汗一边拿起了手机,瞄了一眼后,脸色忽然暗了下来,这一幕张是非看在了眼中,要知道这分头平时没心没肺的,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表情,这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呢?


    那山寨手机还在响着,只见那崔先生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接了起来,他对着手机轻轻的说道:“喂,我是亲爱得。”


    亲爱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听这崔先生如此自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是非心想着,这一定不是刘雨迪打的,因为这分头一直称呼那刘雨迪为刘老师,从来没有过这么亲昵的叫过,可如果不是那刘雨迪又会是谁呢?


    该不会是这崔先生的小三儿吧!李兰英想到了这里便有些汗颜,他在心中喃喃自语: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怎么连分头都配有二房了?


    只见那崔先生对着电话恩恩啊啊的说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他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挂断了电话后,他便坐在了那小凳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众人见他这样,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异,他既然不开口,一定是不想让别人问,于是三人都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那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手机给易欣星打了个电话,叫他赶紧过来,有重要的事情。


    由于易欣星就在对面的易福馆,很快便跑了过来,站在门口对那崔先生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是卵妖出现了么?”


    只见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是卵妖出现,是冤家出现了。”


    冤家?张是非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俩字的涵义,那易欣星听不是卵妖,便有些放心了,只见他笑着对崔先生说道:“你的袁家那么多,找你什么事儿?”


    只见那崔先生又叹了口气,对着易欣星说道:“一个故人,找我……操办一场白事。”


    易欣星似乎有些没明白,只见他对崔先生说道:“找你操办葬礼?这不是好事儿么,又能挣钱了……唉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明白点儿,跟我怎么还这么废话。”


    那崔先生用手揉了揉他那张表情延迟的老脸,然后对着易欣星苦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董珊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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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4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五十一章白事(上)
    众人沉闷的走在路上,繁华的街道旁,那些各式各样的店铺中或多或少的都放着音乐,或是蓝调风那些百分之八十路人都听不懂的外国歌,或是农业重金属风格摇滚之《最炫名族风》,两者混合在一起,愣是唱出了改革开放好几十年波澜壮阔的大中国。


    这当真是百花齐放雅俗共赏,一面积极的与国际接轨,一边消极的啃着老本,壮哉我大流行乐坛。


    崔先生领着张是非李兰英,三人走在街上,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崔先生的表情就一直没放过晴,但也不是生气的样子,那模样倒有些像是在消极和迷茫两种表情上来回切换,由于丫那张脸比较特殊,一半脸的表情大概延迟个四五秒,搞的现在这崔先生走在大街上就跟肌肉抽筋似的,感情那传说中的一半脸明媚一半脸忧伤是从这儿来的啊,张是非想到。


    想想刚才,张是非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张是非并不知道那崔先生口中的‘董珊珊’是谁,应该是个小娘们儿,当时那易欣星听到这仨字儿的时候,顿时眉头一皱,然后迅速的收起了刚才那副戏谑的表情,只见他对那崔先生说道:“她找你干什么。”


    崔先生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扶着门框说道:“不是她找的我,是那死娘们儿给我打的电话。”


    “嘿,真没想到现在鬼也懂高科技了。”那易欣星说道。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可不是么,竟然能找到我的电话,真是挺厉害的。”


    崔先生说到此处,拿出了烟给了易欣星一根,易欣星掰开了自己假手上的小手指,然后轻轻一按,他那小手指顿时冒出了一小股火苗儿,那蔡寒冬顿时一脸的惊讶,似乎觉得这易欣星的手竟然能变打火机,这也太先进了吧。


    但是张是非和李兰英却不以为然,张是非望了一眼旁边的小受,心里想着,真是井底下的蛤蟆,刚看见打火机就吓一跳,如果见识到那老易手上的火炮你不得吓死?


    易欣星用小手指上的火儿点着了烟,深吸了一口,然后问那崔先生:“那小娘们儿找你主持什么葬礼?”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鬼……娘们的老公死了。”


    易欣星似乎对这个不敢兴趣,只见他说道:“死就死呗,反正也是一碎催。”


    张是非完全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终于,他忍不住了,然后对那崔先生开口说道:“等下……分头,你们说啥呢?”


    “没你的事儿。”那崔先生现在很明显的心情不好,根本没搭理张是非,只是自顾自的对那易欣星说道:“那姓董的确实是个碎催,可是……毕竟是董珊珊的哥哥,而且,你也知道的,那鬼娘们儿的作用…………”


    听完这崔先生的话后,那易欣星的脸色登时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慌忙说道:“你是怕它再哭?”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七宝白玉轮这玩意儿,我实在是不敢再碰了,老易你也这么觉得吧,我老是觉得那什么燃西老怪手里的太岁皮出现并不是偶然的,所以,一切涉及这些东西的我都不想再让它们出现了,而且,董珊珊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懂的。”


    听他说完后,那易欣星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我明白,行了,你叫我来的意思是想让我替你去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我只是想让你留在福泽堂帮我看店,有些事情一定要我亲自去处理的。”


    “你让我帮你看店?用得着么,你走了,把门锁上了不就好了?”易欣星问道。


    崔先生又摇了摇头,他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既然之前能有卵妖找到这里,那就证明这里并不是安全的,我要你留下来,是想让你保护那些孩子们,还有,不要对刘雨迪说我去干什么,能做到么?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话,让张李蔡三人听得是一头雾水,这说的都是啥玩意儿啊,但是那易欣星却似乎听明白了,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好吧,我会保护那些孩子的,你放心,不过刘雨迪……你认为她会不知道你什么去了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易欣星说道:“你别说就行了,她知道再说知道的。”


    说完后,他又坐在了那小马扎儿上,又一次点着了一根烟,然后玩儿命的抽着,就跟那烟欠他多少钱似的,没到两分钟,一根烟已经报销,只见他将那烟头丢出了门去,然后起身用脚狠狠的碾灭后,便对着张是非他们说道:“走,开工了。”


    张是非他们自然有些不解,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这是咋回事儿,那崔先生也没跟他解释,只是告诉他们现在有一份委托上门,是帮人家操办婚礼,今晚让张是非和李兰英往家打个电话别回家了。


    这里说一句,崔先生的这家福泽堂平常所赖以营生的手段,除了卖佛像以外,还有几样项目,其中包括帮人看风水,除癔病,婚丧嫁娶等,平时崔先生就靠着这些营业项目挣钱,这些张是非都不感到陌生,因为想想之前的那个王守利结二婚的时候就是请着崔先生给选的日子,不过这帮人操办婚礼,自打张是非李兰英二人来此上班后,还是头一遭遇见,张是非心里有些纳闷儿,照常理,这别人家的丧事儿对崔先生这铁公鸡来说,完全可以算的上喜事儿,毕竟又能挣钱了,可是现在崔先生为何还要闷闷不乐呢?


    听他刚才跟那易欣星聊天,看来这次的雇主崔先生认识,难道他是因为认识人不会给佣金而不爽么?


    看着不像。


    纳闷儿归纳闷儿,但是两人也没敢多言语,现在他俩可真的变乖了,崔先生发话后,两人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准备回福泽堂拿东西走人,回到了福泽堂,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崔先生拿了些纸钱元宝以及蜡烛之类,装在了一个挎包之中,由张是非背着,然后那崔先生便对着蔡寒冬说道:“冬子,我们去干活儿,你就先回去吧,等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


    蔡寒冬点了点头,看着崔先生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只见他‘啊’的一声,然后表情瞬间凝固。


    他这表情大家也不陌生,正是他那‘盗版之眼’发作的现象,于是众人都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完事儿,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蔡寒冬回过了神来,他那一只眼睛里再次布满了血丝,同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是非慌忙问道:“冬子,又犯病了?你看着啥了?”


    蔡寒冬虚弱的摇了摇头,然后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对蔡寒冬点了点头,竟然好像已经知道那蔡寒冬看见了什么。


    蔡寒冬对那崔先生犹豫的说道:“崔哥,灰蛇…………”


    崔先生对那蔡寒冬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往下讲,然后说道:“你看到的应该没错,我知道自己的事情。”


    蔡寒冬咽了口吐沫,一脸佩服的神情,不过他想了想后,还是说了下去:“崔哥……灰蛇有意,衔雀返树还巢,雀鸟无心,难逃一命归阴,你们是不可能的。”


    崔先生的眼神中顿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不像张是非李兰英那般的菜鸟,他琢磨了一会儿蔡寒冬这两句好像哑谜的话后,便好像已经知晓其中含义,只见他无力的笑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这也是命啊。”


    蔡寒冬点了点头,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似乎从最开始就被无视了,李兰英不用多提,最近他一直是空气般的存在感,但是那张是非就不同了,他有些憋屈的想到,看来这蔡寒冬也不是百无一用,起码他现在好像已经明白了这件事,不得不说,有特异功能真挺好的。


    于是他便拍了拍蔡寒冬的肩膀,对他说道:“我说冬子,你俩到底说啥呢?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么?来讲讲,别老打哑谜。”


    蔡寒冬本身体质就不怎么样,刚才触发了‘慧眼’后更是虚弱,被张是非这么一拍,竟然差点没摔倒,他慌忙站稳,刚想开口,那崔先生便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不耐烦的说道:“你问这么多干啥,赶紧的,走。”


    他大爷的,看来这其中有事儿啊,要不然这分头怎么不让那蔡寒冬说呢?那蔡寒冬歉意的对两人笑了笑,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没办法,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也跟我俩没关系,张是非有些郁闷的想到,蔡寒冬走了之后,崔先生便来到了桌子前,掏出了一杆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写完后,便将那张纸放入了他那小手包之中,换上了他那套工作专用的中山装后,便跟张是非李兰英出了门,将那福泽堂门锁好,这时,易欣星已经站在了幼儿园门前,见三人要走,易欣星便对那崔先生说道:“想开店,说不定那董珊珊不在呢?”


    董珊珊到底是谁啊!张是非想到。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便示意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跟上,依照那崔先生的惯例,他们依旧没有打车,步行健康,这是崔先生的原话,但是张是非心里却没这么想,他认为这崔先生以前一定是被那些无良的黑的士司机抢过,所以才会心里留有阴影吧。


    就这件事,两人没少跟那崔先生抗议,特别是胖子,他实在认为这么步行太傻*太浪费生命,于是便跟那崔先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过崔先生只回了他一句话,你每天只要早起十分钟,就能把这浪费在走路上的生命补回来,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大爷的。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两人又不是没长眼睛,知道这崔先生今天很反常,于是一路上都没敢惹他,三人一声不吭的走着,崔先生的现在的表情就跟家里出事儿了似的,确实很适合参加葬礼,张是非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想道: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家死人了,能让这分头如此的上心。


    要知道分头认真的时候,绝对没有好事儿,看来,这次的事情不会像寻常婚礼那样简单。


    第一百五十二章白事(下)


    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左右,三人便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哈尔滨的道里区,崔先生似乎对这里很熟,只见他左三拐右三拐便将两人拐到了一个小区里面,在一栋住宅楼前停下了脚步,张李二人见崔先生停下了,自然也不在往前走,只见那崔先生抬头望着一个窗户,良久,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转头对着两人说道:“等会儿,不管你俩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声张,能做到么?”


    怎么回事儿?听他这么说,貌似这楼上还有很危险的东西?于是张是非便问道:“我说分头,咱们是一起的吧,你起码要告诉我俩是怎么回事儿啊!”


    崔先生现在正处于罕见的正经状态,只见他正色对张是非说道:“这事儿太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现在着急,等有空我在慢慢的跟你俩说,我刚才的话,你俩能做到么?”


    难的分头不猥琐,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李兰英对崔先生说道:“快点儿的吧,这死人活儿我还是头一次干呢,几楼?”


    崔先生没答话,他拽开了楼下的门,边走进楼道边举起手对两人比划了一个五。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张是非和李兰英一脚踏入楼道中的时候,浑身竟然刷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楼道里很阴冷,和外面根本就不是一个温度,也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楼道里面的墙上竟然隐隐约约的还挂着青苔似的东西,这得多潮啊?


    张是非就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踏入冷库一般,同时一股令人厌恶的感觉瞬间传来,恩,怎么形容呢,这感觉就好像是便秘了三天,然后被丢在了能把人蒸熟了的桑拿房里一样,让人没缘由的感觉到憋屈。


    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几次的事件下来,他已经不再是最开始那啥都不懂的菜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气’。


    常言道,人有人气,妖有妖气,做人要争气,作妖要练气,这其实都是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气组成,这些常理张是非已经明白的很透彻,但是他现在发现,这楼道之中弥漫的‘气’却并不是妖气,当然也不是人气,身处在这股‘气’之中,张是非顿时觉得十分压抑,同时心里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有些感到悲伤起来。


    他转头望了望李兰英,发现这胖子和自己的表情一样,两人心中顿时感到万分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股‘气’到底是什么气?


    就在两人正在惊讶的时候,那崔先生十分平静的转过身,对着他俩十分平静的说道:“别害怕,那东西不害人。”


    “你说的是啥东西?”张是非慌忙问道,同时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崔先生说道:“帮人家操办葬礼还能碰上啥东西?鬼呗。”


    我x,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顿时有哆嗦了一下,张是非望着分头上楼时的背影暗骂道:靠,你说的倒挺轻松,还‘鬼呗’。


    说起来,这事儿也挺丢人的,虽然张是非自己本身属于半妖,之前和胖子也去过那什么瀛洲,见过那什么神仙,但是要说遇到所谓的‘真鬼’,这怕这还是头一遭,出于人类潜在的那种恐惧感,让两人心里有些打怵,他俩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次可真的是要见鬼了。


    也不知道鬼到底长什么鸟样子。


    两人咽了口吐沫,然后随着那崔先生走上了楼,到了五楼,崔西安停下了,张是非见到有扇门上挂着一块儿白布条,门关着,从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哭声,就是这里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有人哭,两人的心就更加的不安了,不过还好,现在是白天,而且两人身前还有个似乎是万能的分头在,也没啥好怕的。


    只见那崔先生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半边脸恢复了平静,五秒钟以后,另一边脸也恢复了那副他惯用的高深模样,看上去终于协调了。


    那崔先生整理好情绪后,就按了下门铃,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满脸的褶皱,浑浊的双眼挂着泪痕,看上去十分伤心的样子,房厅里还有五六个人,有伤心的,有面无表情的,还有叼着烟找人聊天的,从里屋传来了阵阵哭声。


    那老者望着崔先生,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是……思哲的朋友么?”


    看来那死的人就叫思哲了吧,张是非想到,可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不是他们请崔先生来的么?怎么还不认识?


    那崔先生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见他马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语气平静的对那老者说道:“您就是董伯伯吧,您好,我叫崔作非,你就叫我小崔好了,啊,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崔先生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了上去,那老者接到手中上眼一瞧,只见那张名片正面上写着‘福泽堂’三个古体字,而背面则写着‘家请佛像,永保平安。专业受理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相地解煞。联系人:崔先生。’


    那老者一愣,毕竟他是老人,福泽堂的名号估计他也听说过,然后有些惊讶的抬头望了望着崔先生,然后说道:“福泽堂……你这是……”


    “是这样的,董伯伯。”那崔先生表情平静的说道:“是令郎安排我来的。”


    那老头一听崔先生这么说,便更惊讶的,他有些警惕的说道:“我儿子?可是…………”


    崔先生没等他说完,便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我明白,董伯伯请节哀,我的确是受了令郎托付而来,两个星期之前,令郎便找到了我,他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于是想他身死之后找人操办其后事,今日我得到消息,特来完成委托。”


    其实崔先生说出这话后,其实最惊讶的是他身后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张是非心里琢磨着,这分头脑袋是不是搭错掉了?感情不是人家请他来的,而是他主动上门服务的啊!?


    那老者一听崔先生这么说,不禁又老泪纵横,真想不到,自己儿子几个星期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福泽堂的文先生我曾经见过,请问你是……”


    “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崔先生回答道。


    那老者望着眼前这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岁数不大,但是看上去成熟稳重,而且崔先生的师父他确实也见过,知道那是位真高人,他的徒弟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于是他便说道:“是这样啊,怠慢了,抱歉,请问…………”


    那崔先生似乎已经知道这老家伙要问什么了,于是他便说道:“董伯伯,费用令郎之前已经交过了,包括人工费以及工具费,人死为大,我一定会尽力操办,好让令郎能安心上路,啊,这是合同。”


    说罢,他便从那包里面掏出了之前他写的那张纸,递给了那老者。


    不会吧,听到了这里,张是非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儿?想这吃一根儿羊肉串儿都要就八瓶儿啤酒的崔分头,帮人家办葬礼竟然不要一分钱,而且还白搭工具?靠,不会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吧!?


    那老者接过合同,上眼看去,果真白纸黑字都写的明明白白,下面有两个手印儿,应该就是自己儿子的了,老者望着那崔先生的模样,便相信了个**不离十,反正人家也不要钱,主动来帮忙,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那崔先生见老者表情缓和了下来,便对着他说道:“请问,我们可以先进去么?”


    那老者一听这话,便慌忙说道:“啊,快请进,麻烦先生了,这两位是…………?”


    “我的师弟。”崔先生说道,然后他们便走进了这个屋子,屋子挺大的,屋子里的人打量了一下崔先生,有个中年人竟然主动走了过来,然后用十分尊敬的语气对崔先生说道:“小崔,真巧啊,之前那事儿谢谢你了,啊对了,你是来主持小董的葬礼的么?”


    看来这是遇见旧顾客了,那崔先生淡淡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对那人说道:“申哥,真巧啊,你也认识董思哲么?”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董是我同事,唉,这么好的人,可惜了。”


    这时,那老者问道:“你们认识?”


    那人转头对着那老者说道:“恩,我以前在小崔那里看过病,董叔,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别太难过,等明天出殡的时候我再过来。”


    那老者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这下他对崔先生三人是真放心了,看来他们真没骗自己,那人跟崔先生道别之后,便走出了门去,这时,崔先生便对那老者说道:“董伯伯,能让我先看看令郎的遗体么,然后咱们再商量一下具体事宜。”


    “好……里屋请吧。”那老者对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转头跟张是非李兰英使了个眼色,他们便走进了里屋,只见里屋也不小,一张大窗前此刻正摆放着一口黑木棺材,这个,应该是租来的,由于现在废除了土葬,所以棺材没什么用,但是人死总要有个东西装啊,所以很多的寿衣店或者礼仪公司都有这种服务。


    一进屋,张是非便发现,一个老妇人正趴在棺材上不停的哭着,刚才听到的哭声应该就是这老太太发出来的,应该这就是那死者的母亲了吧,张是非偷眼望去,见旁边的那老头见自己老伴哭,也跟着哭了起来,这也难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并不是他们所能体会的到的。


    相比这两位哭泣的老者,那一旁沙发上的景象却让张是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见那沙发上正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并不是因为他们坐着,让张是非感到奇怪,而是他们坐的方式太不着调了,只见那男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迷茫,而那女的居然坐在他的双腿之上,用双手抱着那男人的脖子,一脸幸福的表情。


    这都啥跟啥啊?这俩货是谁?张是非想到,人家这边都死人了,棺材都在这儿摆着呢,都这样儿了,你俩居然也能抱的下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设灵堂


    要说这一幕看在眼中,可真够让人感到尴尬的。


    本来屋子里是极其悲伤的气氛,你想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老太太抱着棺材哭天喊地,真是闻着流泪见者伤心,就连平时打闹惯了的张是非李胖子此时都收起了戏谑的笑容,可是就在那旁边的沙发之上,竟然还有这样两个货在一旁亲亲我我。


    真是够没羞没臊的了,但张是非现在属于局外人,见那董家人都没言语,自己自然也不会去找那个不自在,只是望了那二人一眼。


    只见那男的大概三十多岁,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裤子,身材高挑,目测大概一米八十多吧,这里提一句,张是非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对于这种高B他心里完全没有好感,那男人不单长的高,而且还很有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头发略短,不过看上去像模特到比像上班族要多一些,只不过那张脸很白,比张是非的脸还要白,而且眼神空洞,好似六神无主一般。


    那女人就不一样了,她身着一身黄衣,柠檬黄的衣服再这个悲凉气氛浓郁的屋子里显得很是扎眼,个头倒是不怎么高,撑死也就一米六,赤着脚,侧身坐在那男人的怀里,直直的长发,瓜子脸,两条玉臂环绕着那男人的脖子,一脸深情的望着他,脸上挂满了笑容。


    那边儿都死人了,这边儿还亲亲我我,这幅画面实在是有伤风化lun理丧失,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把脸转到一边不再看这对狗男女黏糊,一是因为他四下打量也有些礼貌,二则是因为这个屋子里也充满了那种令他感到不舒服的‘气’,而且很浓,刚一进屋子他就发现了,由于太浓了,以至于不知道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他们三个刚进屋的时候,那老董头儿便走到了棺材前掺起了自己的老伴儿,告诉她崔先生一行人的来意,就在这个空当,那沙发上的黄衣女子才注意屋子里又进来人了,她转头一看,不由得乐了起来,只见她满面笑容的对着崔先生说道:“秦爱德,你来了。”


    不会吧,他们认识?张是非心中一阵惊讶,他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听见那女子叫他,于是便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但是没说话。


    靠,不会他俩也有一腿吧,分头哥够花的啊,李兰英脑子里想着,这小娘们儿的胆子也真够大,做在男人身上还跟另一个男人**,还‘亲爱的’,我呸!


    两人望着那崔先生一脸的鄙视,崔先生到没觉得什么,这时,那老妇人已经被老董头搀扶了过来,只见她也是白发苍苍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崔先生见他俩过来,便慌忙上前一步,然后轻声说道:“懂婶婶,我是来为令郎操办婚事的小崔。”


    那老太太由董老头搀扶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崔先生,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麻烦你了……小崔,我儿子……呜……”


    这董老太太很伤心,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又开始哭了起来,崔先生慌忙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包面纸,边递了过去边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请节哀,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让令郎走的体面。”


    “恩恩……谢谢,谢谢。”那董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只见她说了两声谢谢后,竟然浑身一软,险些昏了过去,那老董头儿和崔先生慌忙将她搀扶住,崔先生说道:“董伯伯,现在我婶儿身体虚弱,您带她到那屋休息一会儿吧,我瞻仰完遗容然后就要准备令郎的下葬事宜了。”


    “麻烦你了小崔。”那老董头点了点头,似乎没有理沙发上的那两个货,便扶着自己的老伴儿出去了,崔先生见他俩走出了屋子,便叹了口气,也没瞻仰什么鸟遗容,而是走到了沙发前,对着那行为轻浮的黄衣女子叹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啊?”


    那黄衣女子笑了笑,然后说道:“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看见的,秦爱德,我的心愿终于达成了,这最后一个忙,你不会不帮我吧。”


    崔先生半边脸苦笑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我要是不帮你的话,就不会来了。”


    看样子他们果然是熟人,请崔先生来的,应该就是这娘们儿吧,难道她就是崔先生口中的那个‘董珊珊’?张是非想到,他又打了个冷颤,可能是棺材不能让阳光照到的关系吧,窗帘都拉着,大黑窗帘,使得这屋子里阴森的吓人,加之那股恶心的气从始至终都没消失过,而且不远处还放了口黑棺材,这简直让人感到崩溃,张是非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小声儿的对崔先生说道:“分头,你不是说这屋子里有那啥么,在哪儿呢?”


    那崔先生转身看了看他们两个,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无语,这时,那黄衣女子笑着对崔先生说:“这两位是……?”


    崔先生对那黄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弟弟,和我当年一样,不懂事儿。”


    黄衣女子望着张是非,似乎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什么事,笑而不语,那张是非顿时有些纳闷儿,见崔先生不搭理他,便追问道:“大哥,我问你话呢,不是有鬼么,哪儿呢?”


    崔先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对他指了指那边儿的黑木棺材说道:“寿材里呢,自己看去吧。”


    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对那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确实挺好奇这传说中的‘鬼’是什么样子,崔先生说‘鬼’就在棺材里,这也算合理,张是非想到。


    他不怕看死人,自从从瀛洲回来以后,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比如那何谦死的就挺惨,但是比那些浑身粘液动不动就吐血的卵妖不知道要好到哪儿去了,所以,现在的张李二人已经麻木了,可以说口味相当之重,于是两人便走了过去。


    那棺材的盖子不是关着的,这里有点说法,一是刚发丧事,前来吊唁的客人需要见逝者最后一面,二是没出门就盖棺材盖儿,容易让逝者魂魄无法离体,当然了,第二条是民间传说,无处考证其真假,不过这也方便了张李二人,这俩小子到底还有些小孩子脾气,对未知的事物还是蛮好奇的,于是便忐忑不安的向那棺材伸脖子看去。


    李兰英心中有些奇怪,只见棺材之中躺着的那位,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是寻常的死人嘛,相比他们前两天看到的那何谦,不知道要干净多少,黑色的西装,惨白的脸庞,紧闭的眼睛,如果不是脸色不对,简直就跟睡着了一样,不过看着看着,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具体哪儿不对劲他还说不出来,于是他便有些疑惑的转头望了望身旁的张是非,只见张是非的脸色都变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的比眼睛还要打上两三圈儿,一脸惊愕的表情,李兰英有些纳闷儿,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问道:“老张,哎,你咋了?”


    只见张是非伸出手往旁边指了指,李兰英转头望去,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棺材里的这个男人,竟然跟那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模一样!!


    双胞胎?不,这不可能,李兰英有些不敢相信的从沙发到棺材来回望着,这根本就是一个人,连脸色都不差!


    那,这就是说…………


    “我!”李胖子顿时控制不住,喊了起来,他本来想喊‘我去,鬼啊’这四个字儿,可是他刚一张嘴,那崔先生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捂住了他那张大嘴。


    只见崔先生说道:“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慌,喊什么喊?”


    能不喊么?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这也太突然了,真没想到,原来他们从门儿开始就见鬼了,这就像是那些蛋疼的恐怖片儿似的,本来没多吓人的剧情,可是竟他吗抽冷子吓人!


    这正是,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谁是鬼。


    李兰英的嘴被捂着,还好他那嗓子没被人发现,他瞪着眼珠子,望着沙发上的那对男女,张是非稍微平静了一下,现在已知沙发上那爷们儿就是鬼了,怪不得刚才那两个老人看不见他们,而张是非和李兰英现在是兽体,所以才能看的见,不过……既然那男的是鬼,为啥那女的还能坐在他身上?难道她也是…………?


    张是非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崔先生说,给他打电话的正是这娘们儿,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脑子里一团乱,吗的,难道鬼还会打电话?这算啥啊,拍《鬼来电》第三部么!?


    想到此处,张是非有些惊慌的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将手从李兰英的脸上拿开,然后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吗的,果然,张是非暗骂道,果然那狗男女都是鬼,我说呢,他们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黏在一起,感情是这样啊!


    等等,那沙发上的男鬼应该是今天死的啊,可这就一副棺材,那女的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对那崔先生小声的说道:“我说分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带你这样儿的吧,再不告诉我我就走了,我都要崩溃了!”


    那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叫你们去起点看《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你们没看么?”


    “滚,看那小说还要花钱的,你这财迷!”李兰英没好气儿的说道。


    崔先生顿时哑口无言,这时,那沙发上的女鬼从那男鬼身上下来了,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向他们三人走来,那男鬼还是刚才那副德行,跟傻子似的,眼神儿直勾勾的,一句话不说,那黄衣女鬼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小朋友,我和你哥是旧相识了,这次是我请他来帮我一个忙的。”


    小朋友个屁,张是非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女鬼,看它这样貌顶天十七八岁,竟然还叫别人小朋友,唉。


    李兰英在一旁暂时不知道说什么,那张是非便已经开口了,他对着崔先生以及那黄衣女鬼说:“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哎分头,我就想问问咱们到底是来干啥的啊,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崔先生听他讲完后,刚要开口,那董老头就从房厅里走了进来,崔先生便没有再说什么,换回以往的表情,对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你来的正好,咱们说说令郎的丧葬问题吧。”


    董老头似乎就是为这个进来的,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恩,唉,那啥,你们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说吧。”


    这时候,房厅中那些来吊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听董老头说,那些人是他儿子,也就是董思哲的同事,董老头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董思哲年轻的时候来哈尔滨上学,之后就留在了这里,这次还是他们的同事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才赶来的,结果只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他就咽气儿了,人死了,拉回老家下葬是不太可能了,毕竟路比较远,而且天气条件也不允许,只能就地火葬将骨灰带回。


    如果不是崔先生今天来了,那董老头都不想大费周折了,可是毕竟这儿子只有一个,现在没留后就走了,如果不正规一点,他这老人家心里始终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崔先生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不用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董老头也算是有所慰藉了。


    虽然说崔先生不收钱,但是这规矩董老头还是懂的,毕竟岁数在这儿呢,他明白,请‘先生’办事,最少也要供人家顿饭的,眼下董思哲那些同事们都走了,那董老太太说要留下来陪儿子,于是那董老头便带着崔先生三人下楼吃饭。


    那两个鬼依旧留在了楼里,临走的时候崔先生趁大家不注意便对那黄衣女鬼小声的说道:“等我回来再说。”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那董思哲的身上,竟然还十分调皮的对着崔先生摆了摆手,本来张是非刚进屋子的时候看着那口棺材,心里挺紧张的,可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看着那俩另类的鬼,这感觉顿时变了味儿。


    望着沙发上的董思哲,他忽然觉得原来死亡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或者说,死亡也就是换了种方式生活,那老太太不可能想的到,自己在这边抱着棺材哭,自己的儿子却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妞儿吧,唉。


    下楼以后,他们就近找了个饭店,趁那董老头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崔先生对着两人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啊,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在这儿守灵,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对你们说,还有,一会儿你们的招子放亮一些,如果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么?”


    两人点头,心想着也只能这样儿了,过了一会儿,那董老头回来了,菜上齐后,他们便一边吃一边讨论着董思哲出殡的事宜,由于不是在老家,所以一切从简,明早出殡,雇个两三辆车就够了,火葬场火化,骨灰拿回乡下安葬。


    崔先生给那董老头倒了一杯酒,然后问道:“董伯伯,请问这哈尔滨你还有什么亲戚么?”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有,我还有个侄女儿在这上班,今天早上她就来了。”


    “那怎么没瞧见?”崔先生的表情有些变化。


    董老头说道:“他对象有病,离不开人,明天一大早她就过来。”


    听到这话,崔先生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对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您儿子身患癌症,这也算是命,但没到五十,英年早逝,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没多少,基本上阴钞宝票元宝蜡烛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不过咱们设灵堂守夜,还是需要些东西的。”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问那崔先生:“需要什么,告诉我,我一会就去准备。”


    那崔先生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多,三个苹果,要黄不要红,三个鸭梨,要小不要大,一只烧鸡,鸡爪去掉,还有就是一瓶白酒,一只活鸡,黄鸡最好。”


    那董老头一一记下,这顿饭他一口没动,这也难怪,谁儿子死了谁能吃得下去?不过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像他老伴那样,毕竟现在事情出了,如果家里没个主心骨的话,那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即使他同样难受,但也要坚强下来。


    这么大岁数,这难为他的了,张是非喝了口啤酒,偷眼儿瞄着那董老头的表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和李兰英之前被电线放倒以后,可能他们的父母也是这种表情吧。


    这太可怕了,张是非想到,以后我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要知道自己死了没关系,可是父母怎么办呢?


    饭后,董老头送他们几个上楼,然后自己便出去采办东西了,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沙发上那两个还在腻腻歪歪的狗男女,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那男鬼,心里想着,你老娘都哭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不过看崔先生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生气什么的,似乎觉得那两个狗男女就该这样抱在一起,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过多久,董老头带着东西回来了,于是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崔先生先请二老出去,说是摆东西的时候,家属留在这儿不好,两个老人只好照做,他们出去之后,崔西安的表情便放松了下来,毕竟装高深就如同装犊子,时间久了,确实有些累。


    他叫李兰英和张是非搬来了一个玻璃桌放在了棺材前,董思哲家的桌布是花格子的,崔先生说没关系,便扑在了上面,拿了三个盘子一个碗,将祭品分别摆在盘子中,前面在立上两根白蜡烛,然后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闷了一锅白米饭,大米谁家都有,只不过张是非不会,只好请那董老头帮忙,米饭闷好以后拿进屋子里,崔先生满满的盛看了一晚,用饭勺子压的结结实实的,然后放进了冰箱中,十分钟后取出,将那饭碗倒扣,用力在碗底一磕,顿时那碗型的饭团便落了下来。


    崔先生将那饭团倒着扣在碗上,然后叫张是非取出了巴兰香,抽出五根点着后插在了那饭上。这饭有个说法:叫倒头饭,是老习俗了。


    插上了香以后,这小供桌也就算搭好了,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跟那董老头要了个铁盆,放在桌子前,拿出了纸钱点燃后放倒了里面,至此,准备工作完成,这时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道:白米倒着放,阴鬼啃黄粮,再插五根香,七魄上天堂,走你!


    说完后,他手一甩,那张符瞬间燃烧了起来,崔先生用那火点着了两根蜡烛,之后将纸丢在了铁盆之中,做完这一切后,只见崔先生转头对着沙发上那俩黏糊鬼说道:“搞定,过来吃点吧。”


    沙发上的董思哲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不过那黄衣女鬼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然后对着那香动了动鼻子,那香便瞬间被它抽进肚子不少,崔先生见她吸完了香,便苦笑着对它说道:“大姐,你怎么这高兴呢,不像你性格啊?”


    “我当然高兴啦。”那黄衣女鬼说到了此处,表情稍微恢复了正常,只见她对着崔先生微笑着说:“我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终于要离开了……你明白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李兰英还是一头雾水,而沙发上的死鬼董思哲则还是无动于衷,那黄衣女鬼从碗里扣下了一块儿米饭,走到沙发前,满是爱意的递到了董思哲嘴边,董思哲就像是机械般的张开了嘴,然后咀嚼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挺难熬的,灵堂搭好后,那老太太又过来哭儿子,谁劝都不行,看样子她已经哭了一天了,却还是止不住,这也难怪,毕竟儿子是娘身上的肉嘛,可儿子死了,当娘的心里却要比割肉还要疼。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了十二点多,那老太太嗓子都哭哑了,那董老头便先带她去那屋睡觉,然后他回来对崔先生说:“小崔啊,辛苦你了,我在这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崔先生摇了摇头,笑着对那董老头说道:“没事,董伯伯,我们受了钱一定要办好,您还是快去睡吧,明天很多事还要靠你呢。”


    董老头听完这番话,顿时对崔先生充满了感激之情,心想着还是好人多啊,要不然就他老两口,指不定又会怎样呢。


    于是乎,董老头也去睡觉了,过了一阵,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去将门关好,此时屋中只剩下了三人两鬼,还有一具尸体,就这样,这漫长的守夜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因果循环


    “他怎么眼神直勾勾的,跟中邪似的呢?”张是非小声儿的问道。


    现在已经是午夜,大概一点三十分左右,三人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崔先生时不时的拿起一些纸钱点燃后丢到铁盆中,纸钱燃烧时发出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加上小哥除了崔先生以外就是俩烟鬼,如今惊也惊过了,吓也吓过了,剩下的局势该如何的打发时间,从开始到现在两人已经抽了一整盒儿烟,香烟的烟雾混合在一起,整间屋子都乌烟瘴气的。


    气的崔先生起身就给了李胖子后脑门儿一巴掌:“你大爷的,少抽点儿!呛死我了!”


    李胖子揉着后脑勺,指着张是非一脸的委屈的说道:“他也抽了啊,你咋不打他?”


    崔先生鄙视的骂道:“他抽归抽,可是没想你这样吧嗒出声儿啊!”


    一旁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说实在的,这也不怪李胖子,实在太没意思了,由于现在他两人的口味越来越重,这守夜根本就提不起神来,那一具跟腊肉似的尸体也没啥好看头,根本不像是以前,一听说尸体心里还挺打怵的,要说现在还打怵个屁啊,那死的人就在旁边坐着呢,跟个傻缺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难怪李兰英会发困,所以才抽烟,不过光抽烟也没意思,于是这胖子便把烟嘴儿裹的吧吧想,偶尔太抬起头吐出个不大不小的眼圈儿,确实挺各应人的,崔先生发怒自然是情理之中,张是非也觉得这么傻耗下去实在太无聊,毕竟明早出殡,最早也就六点多,现在才一点,还有五个小时呢,让他连坐五个小时,那还不憋屈死他?


    那沙发上的狗男女却依旧之前那副德行,跟切糕似的黏在一起,男的表情呆滞,女的满脸媚容。


    于是张是非便想找个话题,他问崔先生那董思哲为什么跟个傻子似的,崔先生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拉开了窗帘,窗户是打开的,幸好今天有些威风,放放烟总是好的,要不然一开门还以为屋子里着火了呢,拉开了窗帘后崔先生回到了座位坐好,似乎他也不避嫌,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它为啥这副德行?”


    张是非点了点头,崔先生便又说道:“现在一点,…的时候估计他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相传,人死之后魂魄离体,是有一段迷蒙时期的,当然了,如果你相信的话,讲的是人身与魂魄本是紧紧相连,但肉身死后,魂魄便失去了暂住之所,所以便会飘离肉身,从而前往‘阴市’领取‘鬼心’,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除了某些留有强烈怨念的魂魄会变成厉鬼以及那些天赋异禀或者修道之人之外,基本上无法更改。


    说的是魂魄由于长时间寄宿于肉身,忽然离开,一时间都会出现一种强烈的迷茫感,这时的魂魄,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这是都会有的,简单点形容,就跟看到美女会升旗一样,是上天赋予的一种生理反应,名为‘迷蒙期’,说道这里,也许你会觉得这反应挺二的,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其实不然,这世上本身就没有‘多此一举’之说,脱裤子放屁乃是真凉快,更何况是这种对魂魄很重要的‘迷蒙期’呢?比如说,如果那些无神论者死了,一辈子打击封建迷信,可是死后却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在抽自己的耳光,当时要是一股急火想不开了,那这世上不是又多了个恶鬼?


    所以天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慈悲的,正是这‘迷蒙期’打消了某些魂魄的顾虑,以及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相信自己已经死亡,我们长看见电视里面,那守灵的镜头中经常会出现和尚道士念经,为的就是这个‘迷蒙期’,迷蒙期的鬼魂目露四白两眼无神,心无牵挂闹无点墨,可以说是傻子,这时的魂魄,是最好骗的也是最危险的,所以要点‘长明灯’或者‘白蜡烛’为其照明,以防那些妖魔邪道前来抓走魂魄。


    所以,他们才会留下来守夜,那和尚念经也是这个道理,**是具有神奇的力量的,人身死之后,听不见东西,但是可以听得见**,它会帮助魂魄早脱离迷蒙期而尔蹬彼岸,当然了这‘尔蹬彼岸’也就是前往阴市,前往阴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命好之人,这些人的魂魄过了迷蒙期,脑子里便会自动出现前往阴市半步多的方法,还有一种,便是鬼差勾魂了,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有鬼差出现的传说,它们的工作,便是帮助那些无法自主前往阴市之人踏上旅途。


    那崔先生讲故事的能力确实不错,一提起他的专长,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对两人说了起来,跟说评书段子似的,听的两人大呼过瘾,一时之间也就忘却了困倦,只见那崔先生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香烟,然后对两人说道:“那边那位,现在就是在迷蒙期中了,照我看,估计…就差不多能醒过来了。”


    “是呀。”那沙发上的黄衣女鬼搂着那董思哲的脖子接道:“真希望他快点儿醒,这么多年了,终于他能真真正正的和我在一起了。”


    “我倒是希望他不醒。”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他醒了的话,看见我不一定要咋折腾呢。”


    张是非他俩没听懂崔先生这话,那黄衣女鬼却笑了,它对崔先生说道:“哎呀,不能啊,这不有我呢么?”


    那崔先生看着这位大姐有些无语,便说道:“咱们丑话先说道前边,别看是你在这儿,但是他如果真的跟我‘晒脸’,别怪我揍他。”


    那黄衣女鬼用小手捂着脸,‘咯咯咯’的笑了一阵,然后对崔先生满面笑容的说道:“行啦,如果真那样的话,不拦你,行了吧,话说思哲确实有些不开窍,你帮我打醒它也算是对的。”


    “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想的这么开了?”崔先生笑着说。


    那黄衣女鬼用手指爱怜的点了点董思哲的额头,然后说道:“是呀,这死男人,亏我每天给他做饭,它竟然害怕我,找过好几个先生想收拾我……”


    “他请来的那些人遇到了你,也真够倒霉的。”崔先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一人一鬼拉开了话匣子,张是非李兰英顿时又感觉到了无聊,看崔先生这表情,完全跟平常不一样,竟然有些像是那些喝茶怀旧的老头子一般,开口不离想当年,我x。


    于是,他便打断了那崔先生的谈话,他对崔先生说道:“哎我说分头,你先别忙着跟这位大姐叙旧了,你不是说晚上会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这都一点多了,你还说不说了?”


    崔先生转过身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又望了望那黄衣女鬼,那女鬼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一般,但是那崔先生还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为啥总爱叹气,只见他想了想,然后站起身,对那张是非说道:“好吧,你跟我下楼透透气。”


    “那我呢分头!”李兰英慌忙问道。


    崔先生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他说:“你原地待命。”


    李兰英马上不干了,你想啊,把你丢在一个屋子里,让你跟俩鬼还有一尸体呆在一块儿,你乐意么?


    李胖子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见他说道:“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啊分头,就算今天我往你那手包儿上抹鼻屎,你也不能这么搞我啊?!”


    “什么!你敢在我手包上抹鼻屎!”崔先生顿时大怒,悲剧的李兰英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因为这个,他顿时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胖脑袋转到一边,边用右脚脚尖搓着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啥……嘿,分头哥,你稀罕我不?”


    “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很显然,胖子这副卖萌的贱样子只会让崔先生更恼怒,只见他也不含糊,对着那胖子后屁股就是一脚。


    胖子捂着屁股不敢吱声,他真是怕了这万恶的分头了,只见那崔先生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我在这思过,要不然不发你工资!”


    说罢,他对着张是非使了个眼色,叫他跟自己下楼,张是非示意跟了上去,两人摸出了门儿,由于隔壁的二老忙了一天,所以都睡着了,他俩不敢弄出声响,便怯手怯脚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后没有把门带上。


    两人来到了楼下,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小区没几家还亮着灯,两人来到了小区里的一把长椅前,崔先生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点着了那根已经叼了半宿的烟,张是非也坐下了,等着崔先生讲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刚才说了,今晚有风,有风则草动,夏天渐行渐远,难的一见的凉爽,不冷不热,让人心情很舒畅,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良久,只见他开口喃喃的说道:“要说这黄衣女鬼跟我的渊源,确实很深,相当年我刚入这行时,比你还小,它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鬼。”


    终于啊,终于这分头开始讲起他自己的事情了,张是非在心中叹道,想想他和李兰英俩人自瀛洲回来,阴差阳错的来到了福泽堂,然后又阴差阳错的遇见了这崔先生,之后又阴差阳错的当了这崔先生的学徒,至此踏上了这条同样阴差阳错的驱魔人之路,那崔先生猥琐的不能再猥琐,抠门的不能再抠门,可是却又救了两人无数次,他俩的事情,这崔先生了如指掌,可是崔先生的事情,两人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张是非一直很好奇,这分头的一身本领是从何而来的?他平时用的黄纸应该是符咒吧,那他的黑蛇仙骨又是怎么回事儿?


    看来,借此机会终于能了解他一下了,张是非支楞起耳朵,生怕放过一丝内容,而那崔先生的语气则很平淡,完全就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崔先生说,正所谓‘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干这一行儿的,有很多都是家传或者名师指点才能成才材,但是他就不一样,他本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儿,什么都不会,就和张是非一样成天混吃等死,直到有一天,他真的死了,然后来到了人间与地府的交界处——‘阴市’。


    “什么,你‘死’过?”张是非本来不想插嘴,但是那崔先生没说几句,他便忍不住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之前我就就告诉过你么?和你一样,只不过咱们去的地方不同。”


    张是非没了话,他心想着,自己和李胖子刚到福泽堂的时候,这分头好像确实说过自己也去过那些地方,只不过当时两人根本听不进去他那些扯犊子的话,现在想想当时还真傻,可是几个月过后,自己现在的心境和刚回来时,可是大大的不同了,可以说,这几个月中张是非学到的,比自己这二十几年学到的还要多。


    不得不说,这正是经历磨练人心啊,张是非唏嘘的想着,自己也去过那交界处,分头也去过,难道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么?隐隐约约之中,难道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着这一切?


    那崔先生继续的说着他自己的故事,原来他当年在阴市之中,遇到了一个死去年的高人,那高人收了崔先生当徒弟,传授了他一本名为《三清书》的东西,并送他还阳,至此,崔先生除了背负起‘五弊三缺’的命运外,还掌握到了最精湛的道门玄学,也就是符咒之术。


    符咒之术,乃是道家的根本,学成之后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哪儿来那么多鬼啊,所以崔先生一直到大学时,才见到了他生平所见的第一个鬼,也就是楼上那抱着董思哲的那位黄衣大姐。


    之所以称呼她为‘大姐’,那是因为它的岁数确实很大,如果活到现在,也得三十多张儿了,不过它死的很早,所以一直保留着以前的容貌,崔先生说,这个黄衣女鬼,并不是寻常人们口中所说的‘鬼’,寻常所说的鬼顶多也就能算的上厉鬼,在崔先生面前,连根菜都不是,可是那黄衣女鬼可就不一样了,它是阴年阴日阴时所生,恰巧又自杀死在了阴年阴月阴时,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半阴半煞’,之所以称呼它为半阴半煞,那是因为它自身还有意识,可以左右自己的行为,但是如果弄不好,让它受到什么刺激的话,那它就会变成‘极阴极煞’。


    极阴极煞这中东西,是恶鬼中的亡者,保守的说,就连现在的崔先生都没有几成把握打得赢,而这大姐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那董思哲了,那董思哲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玩弄了这黄衣女的感情,导致她自杀身死,若干年后,遇见了崔先生。


    崔先生当时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黄衣女鬼收服,并且答应它要送它去阴市,可是就在这段时间中,却发生了一件影响崔先生一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张是非忍不住又插嘴说道。


    崔先生的烟已经抽完,他将烟头掐灭攥在了手中,便对张是非说道:“我那时还在上大学,交了个女朋友,我俩很好,嘿嘿,你懂的,有一天,她让我陪她去他哥哥家吃饭……”


    望着崔先生那副有些意yin的表情,张是非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心想着,想不到你这分头也有青春的时候啊,于是他便又问道:“然后呢?”


    崔先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沮丧,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然后我才知道,那董思哲竟然是我女朋友董珊珊的哥哥…………”


    我x,用不着这么巧吧,写小说啊这是?张是非惊讶的张开了嘴,他慌忙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喝多了把那孙子给揍了呗。”崔先生苦笑着说道:“我当时拿啤酒瓶子把那孙子的脑袋给开了,结果,董珊珊就把我给甩了。”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张是非想了想,然后便说道:“我真为你感到不值,为了别人,自己的幸福都搭进去了。”


    崔先生笑了下,然后往长椅上一靠,意味深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抱怨过社会么?”


    张是非不知道他为啥这么问,便笑了一下,想起这段时间所见,便说道:“你说社会?当然了,多操蛋啊这社会。”


    “说的好。”崔先生抬起了头,望着哈尔滨灰蒙蒙的夜空,然后便对张是非说道:“不管穷人富人,都抱怨这个社会,你还太小,别不乐意听这话,我说的是心理,你说我不值,是的,当时我完全可以不管,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是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公道何在?我们一直说天道是公平的,殊不知,我们自身也是天道的一部分,与其抱怨,倒不如实际行动,因为就是你刚才的想法,会让这个本身就操蛋的社会变的更加的操蛋。”


    张是非顿时没话了,他忽然觉得崔先生说的话有道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社会似乎变了,变的跟书本上写的不同,现在张是非才明白,原来变的不是社会,而是人,如果大家都自私自利的话,那这社会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这番话对他的触动太大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喃喃的说道:“这……值得么?”


    “无所谓值不值得,你改变不了别人,就只能改变你自己,别抱怨现在坏人多好人少,只要你坚持,即使没有回报,但你也是有收获的,因为就是因为你,这个坏人多的社会上又多了个好人。”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茅塞顿开,这才是对的,是的,做好人总比做坏人要强,即使坏人往往都比好人风光,这话确实没错,但张是非却深有体会,想想他以前,吃喝嫖赌占全了,路上要是摔倒个老太太,他和李兰英不往那老太太身上吐吐沫就好很不错了,说那董思哲玩弄女人感情,那才哪儿到哪儿啊,张是非一个星期最少换一个,李胖子更不用说了,他曾经有个俄国外号,有名的‘不嫖ji不舒服斯基’。


    想想两人以前可真是坏的冒泡,风光倒是风光了,可是得到了什么好下场了么?没有,张是非想想现在就想哭,吗的,先变成了肥鸟,后变成了‘人妖’,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还死掉了,简直是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他和胖子一直怨天尤人,却毫无用处,直到自己做了好事以后,事情才有了转机。


    之前那宋佳,就是被猴王玩儿的那位,如果没有两人的帮助,现在只怕已经自杀了,这也算救人一命吧,常言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打做了好事后,张是非竟然遇到了徐莹的转世!这对他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礼物了。


    自打遇见了蔡寒冬那小受之后,张是非才相信因果循环是真的,此时此刻他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能找到徐莹的转世,也并非偶然,这是做好事种善因而得到的善果啊!!


    看来崔先生确实是对的,这功德值确实是个好东西,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点头道:“分……崔哥,我懂了。”


    “你懂的还是很少,缺练。”那崔先生笑着说。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头一次听崔先生跟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觉得崔先生根本就是瞧不起他和李兰英,可是听得次数越多,张是非才觉得,自己还真是缺练,而且越来越缺练。


    他对崔先生说道:“行了,别说我了,继续说说这事儿吧,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就是那黄衣女鬼吧,它们是不认识去阴市的路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是。”


    “那你为啥还要来?”张是非对崔先生说:“你这次可真够烂好人的了,你说你都帮过它了,而且它又不缺你,为啥还要来,那董珊珊,就是今天吃饭的时候董老头说的侄女吧,明天她来,你说多尴尬?”


    “我也知道尴尬。”那崔先生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可是我不能不来啊。”


    张是非没明白,便又问道:“额?这是为什么呢?”


    崔先生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两点,一,我是怕那大姐在上路的时候受到什么刺激,要是让它变身那可就完了,而二嘛…………”


    张是非忙问道:“二是什么?”


    崔先生表情严肃的说道:“七宝白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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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5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五十五章吊死鬼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生在世,命运是排在第一位的,可以说是众生万物的法则,但是正所谓天地本不全,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东西存在,完美是不可能的,命运也是如此。
    事实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而能做到真正改变命运的东西确实存在,那就是‘七宝白玉轮’。
    七宝白玉轮并非是一件‘东西’,而是一种阵法,此阵通过世间七种罕有的宝物的排列而产生作用,其威力远远超出凡人的想象,如果拿游戏来比较的话,这七宝完完全全可以算是一种修改器,有了它便可以逆天而行私自篡改自身的命运。
    以前崔先生似乎跟张是非提起过这玩意儿,只不过没说的这么详细,而且张是非李兰英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仅是不同往日,在分头跟张是非讲出这‘七宝白玉轮’之事后,张是非顿时满心的惊讶,‘命运’这种玩意儿的威力,他实在是见识过其威力了,那是不可抗拒的,无形的存在,却能控制有型的一切。


    难道命运真的可以被这什么七宝白玉轮更改么?不对啊,电视上说的是知识改变命运啊?张是非慌忙问道:“你说…………这什么轮?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它能改变命运?能不能具体点说说。”


    那崔先生笑了下,一张面瘫脸依旧在仰望着星空,看他的神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只听他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至于你说它能改变什么,怎么跟你解释呢……一切由命运书写的剧本,它都能够改变。”


    “命运的剧本?比如说?”张是非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崔先生转头望着张是非,然后十分平静的说道:“没错,命运的剧本,包括你和我相遇,五弊三缺,四舍二劫,这些恶心的东西都属于命运的剧本。”


    遇见你是挺恶心的,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分头心中有些不爽,不过这种不爽瞬间就被惊讶所取得,只见他猛然的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那崔先生大喊道:“你说什么?那什么轮子能破除我身上的诅咒?”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小点儿声,怕别人听不见还是怎么的,坐下。”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跳的更厉害了,他看这崔先生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骗他,于是他的心顿时激动极了?这是啥概念啊,要知道只要找到七样东西就可以破除诅咒,那这什么轮子和七龙珠又有什么区别!虽然说他们现在已经有方法破除此诅咒,但是毕竟那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呢,一想想那妖卵的数量以及威力,张是非就蛋疼,现在居然又让他知道了另一种方法,他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只见他屁股刚坐到椅子上便焦急的问道:“那咱们还等啥呢?赶紧找去啊大哥!”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沉下了脸,然后对他说道:“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想的太简单,而且我告诉你,最好把这个念头给打消,要不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崔先生的语气很严肃,看上去好像真发火儿了,也不知道他生得是哪门子的气,张是非见他忽然没预兆的发脾气,心中纳闷儿的同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要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更年期时的妇女,还有一种就是便秘三天的分头。


    于是张是非便有些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慌忙对崔先生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就是问问么?现在这么忙,我还能真去找那什么七龙,啊不,是七宝白玉轮去啊。”


    崔先生叹了口气,似乎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他想了想,便又恢复方才那副无奈的笑容,他对张是非说道:“算了,反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你还真别说,如果你要找的话还真挺简单的。”


    “啥意思?”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其实那七宝白玉轮的材料,现在就在我的手里。”


    哇靠!张是非顿时一拍大腿,然后又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他顿时对崔先生叫道:“你不仗义啊分头,既然你现在就能把我身上的诅咒去掉,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崔先生见他这副跟过电了似的神情,顿时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蹦个屁,这么爱蹦呢,坐下。”


    听完这话,张是非只好强压内心的激动又坐了回去,只见那崔先生用左手小指边挖着鼻孔边对他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呢?跟你说吧,这世上仅存的七宝确实在我手里,但是你要听好,是仅存的,明白么,由于某种原因,七样至宝现在只剩下了四样半,其中有三样半在我的手中。”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就又愣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崔先生说完后,他下意识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说的七宝,到底都有什么啊?”


    崔先生从鼻孔中抽出了左手小指,然后吸了吸鼻子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七宝嘛,怎么说呢…………”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将七宝白玉轮的组成材料讲给了张是非听,原来七宝白玉轮的材料分别是:黄巢剑,阴阳眼(阴阳各属其一),无本魂,太岁皮,鬼眼泪,百人怨。


    就是这七样天才地宝组成了七宝白玉轮这样逆天的阵法,崔先生说,这七种宝贝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相当的珍贵,每一样又都有其独特的功能,由于某种关系,七宝之中的黄巢剑已经失去了功效,灵不灵他也不知道了,只能算得上半件宝贝。


    而现在崔先生手中,便持有着阴阳眼,太岁皮,与黄巢剑,这三样半,剩下的那几宝,其中的‘百人怨’现在被号称东北三巨头之一的‘黑妈妈’所持,想要得到,根本就不可能,至于剩下的那两样东西,更是无处可寻,怀疑已经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一席话听的张是非是眉头紧锁,刚才那股子高兴劲儿顿时荡然无存,他心中暗骂道:吗的,原来还是空欢喜,看来想通过这玩意儿来破除诅咒确实有些不靠谱,还是脚踏实地吧。


    放弃了想搜集七宝的想法后,那张是非便又切回了刚才的话题,他问那崔先生:“算了,我放弃这念头了,唉对了,刚才问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为什么回答七宝白玉轮?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错,如果没关系的话,[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我至于顶着这么大的尴尬还要来这里干白活儿么?”


    “你是说…………”张是非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见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上一滴鬼眼泪就是楼上那黄衣女鬼所流。”


    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其实在以前,七件宝物都是确实存在的,也曾经有人凑齐过,不过那凑齐七宝之人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在阴错阳差之下命丧黄泉,这也是崔先生问什么不让张是非打七宝主义的原因,自从上次阵法凑齐之后,七件宝物便损的损丢的丢,剩下的也就残缺不全了,至于崔先生为什么要免费操办那董思哲的婚礼,也正是为了这事。


    虽然说七宝已经不全,但是这些天才地宝的孕育,是凡人不可能料到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又会重现人间,上次七宝集合,里面的鬼眼泪,便是那黄衣女鬼所流,由于某种关系,那滴眼泪已经在世上消失,可是崔先生怕突生以外,玩意这姐妹儿再哭两嗓子可就操蛋了,所以,他要亲自将其送往阴市才能放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恍然大悟,崔先生讲完后,他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让他想不通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这分头有些地方说的不清不楚,七宝的材料为什么会在他手中,他怎么知道搜集齐七宝的人死了?


    难道他也参与了上次七宝的搜集么?张是非心里有些疑虑,但是他也明白,既然这分头不愿意细说,其中必定是有些隐情,即使问,他多半也不会讲,所以张是非也没讨那个没趣儿,他想起了崔先生以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能上次七宝集合,便是属于崔先生的故事吧。


    这都不重要了,张是非想到,因为我现在也有了属于我的故事。


    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宽敞了不少,不像是下午那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儿,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看崔先生的表情就知道这七宝白玉轮并非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便对着那分头说:“行了分头,你也别太在意了,大不了明天你不见你那老相好不就得了?哎对了,你说是谁这么缺德,研究出这什么轮子的,让人想要还得不着,真孙子。”


    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还能是谁,你师父呗。”


    “我师父?”张是非愣了,他说道:“我哪个师父?”


    崔先生又叼了根烟在嘴里,然后说道:“还能是哪个师父,陈抟啊,在瀛洲教你俩的那位大爷。”


    我x,是那老孙子,张是非脑子里顿时又浮现出了陈抟喝完酒后的那副老年痴呆的模样,真想不到,那老帮菜除了睡觉外还有这本事,真是够损的了,从崔先生嘴里得知,这个破阵完全就是精神会餐,连个蛋用都没有,食之无用扔了还可惜的鸡骨架,他大爷的。


    一提陈抟,张是非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想起了自己那瀛洲的岁月,那时候可真惨啊,一只大鸟和一只黑熊满山转悠,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想起还觉得那简直就像是梦一般,一个神仙的梦,只不过是俩不着调的神仙,一个光会睡觉办事儿不着调的老孙子,还有一个不穿衣服喜欢裸奔的烂醉鬼,夜晚会发光的竹林,还有那常年盛开着桃花忽悠了几代中小学生的桃花源。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想起了这么一首口水诗,他心想着,估计瀛洲唯一能让他迷恋的就是刘伶那老孙子的酒了,等等,酒?


    张是非顿时一愣,他想起了临走之前刘伶跟他和李兰英说过的那两种酒,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忘却’和‘拥有’,刘伶由于缺材料所以求两人回到人间帮其寻找,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苦笑了一线,他心里琢磨着那刘伶就跟通天河里的老王八差不多,因为两人回到了人间之后,已经将那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想想那只‘两界笔’自从回来之后张是非便将他放在了自家院子中的一个角落,每晚都能吸收月光,如果没有啥差错的话,明年就能再回瀛洲玩了。


    张是非心里琢磨着,其实瀛洲还真就是个好地方,起码没有世俗的尔虞我诈,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如果他日自身的诅咒破除,跟梁韵儿一起前往瀛洲居住岂不快哉?不过一想起电视剧里通天河老王八是怎么搞唐僧的,张是非便有些打怵,虽然那刘伶为人完全是吊死鬼插画——死不要脸,但是如果自己毕竟受过人家的恩惠,如果把人家嘱咐过的事情给忘了的话,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刚才就听那崔先生说七宝的名称时,张是非便觉得其中一样有些熟悉,现在他想起来了,那鬼眼泪说不定就是刘伶让他找的酿酒材料之一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连忙转头望着那半边脸不协调的崔先生,然后问道:“分头啊,问你个事儿。”


    崔先生斜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问的事太多了,挑重点。”


    “放心,我不问你以前了。”张是非说道:“我想问问,那女鬼泪的事情,它是不是属于死人流的眼泪啊。”


    崔先生不知道张是非为啥要问这种问题,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应该算吧,怎么了?”


    吗的,还真让我找到了,张是非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分头呢?得,还是别告诉他了,免得他再墨迹,跟唐僧似的,听着都烦,张是非想到。


    不过现在即使知道那黄衣娘们儿能够哭出鬼眼泪,可是想要得到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这分头似乎并不想让那鬼眼泪重现人间,张是非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于是便放弃了,他心里想着,算了,能不能真回瀛洲还说不准呢,爱咋咋地吧。


    于是他便将这个念头放了下来,他看了眼表,现在两点多,时间还早,现在即使回去也是干坐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跟这分头在楼下侃会儿大山解闷儿呢,很显然,那崔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聊的东西挺杂的,刚开始张是非还问两句这行儿的常识,可是聊着聊着,只见那崔先生瞄了一眼张是非的身后,瞬间半边脸的表情变了,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要说崔先生纠结就纠结在这张脸上了,两边的表情不协调,一边延迟,以至于现在他一半脸在笑,一半脸却惊恐万分,张是非见他这模样,便觉得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刚要回头,只见那崔先生猛然将食指竖在了嘴边,然后对压低了声音对张是非说道:“别动!”


    看他如此认真,张是非也就没敢乱动,他心里明白,这分头绝对不会再这种情景之下跟他开玩笑,于是他便没动,同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小声的问那崔先生:“怎么了?”


    此时,崔先生的脸终于协调了,他跟张是非说道:“麻烦来了。”


    说罢,他便悄悄的起身,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等会不管你看见啥都不要叫,也别说话,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明白么?”


    不至于说的这么吓人吧!本来张是非没害怕,但是听完崔先生这席话后,他心里反倒有些恐惧了起来,毕竟那分头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这老小子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使他害怕的东西,想到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痛,让分头都害怕!靠,那会是什么啊!


    崔先生示意他慢慢起身,张是非照做了,起身的同时,他顺着分头的眼神方向慢慢的看去。


    这不转头不要紧,转过了头以后张是非的脑袋登时‘嗡’的一声!他发誓,这幅画面是他这辈子所见到最诡异的画面!


    只见那边的空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由于离得很远,所以张是非并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如果那还算是‘人’的话,只见那人似乎穿了一身的白衣,就好像蒙着被单一般,高高的帽子好似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只不过也是白的,忽忽悠悠就好像是个巨型风筝一般,由远到近,慢慢的向他们飞了过来。


    这绝对不是卵妖,这么种距离张是非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妖气,不过这么说也许有些不恰当,因为这哥们儿根本就没散发出任何的‘气’!


    没‘气’,居然还可以飞,天啊,难道这哥们儿是超人么?不对不对,张是非想到,超人应该穿裤衩儿啊,怎么会套被罩儿?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汗都下来了,这到底是谁啊?他转头又望了望崔先生,只见崔先生的表情还算是镇定,但张是非看的出他是装镇定,虽然他表情很镇定,但是已经被他那两条颤抖的双腿深深的出卖了。


    看来分头大概认识那家伙,要不然他不会对我说那话,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在张是非心里琢磨着那哥们儿到底什么来路的时候,那哥们儿已经飘到了两人的身前。


    他,或者可以说是它,只见它低着脑袋,飘到了两人身前的五米处,抬起了头。


    我x!这孙子长的也太吓人了吧!看见这位的长相儿以后,张是非吓的差点儿没喊出来!要说这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简直是诡异!


    没错,是诡异,别以为诡异落后于恐怖,有时候恐怖的东西张是非倒不怕,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他见得多了,可就是没有现在这样的害怕。


    只见那‘人’长了一张大长脸,下巴尖尖的,整张脸就好像个瓜子儿一样,眼睛小小的眯缝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就跟纸一样的颜色,打眼儿一看都有些分不清哪儿是脸哪儿是衣服,但是这都不是最渗人的,最渗人的是他那舌头,天王老子,那哪儿还像是舌头了啊,简直就是领带!通红通红的,从嘴里耷拉出来,一直下垂到胸口,无风自动,看得人这个恶心,白衣白帽刚才已经是说过的了,但是离近了以后张是非才看清楚那帽子上居然还写了四个大字,由上至下:一见发财。


    吊死鬼!张是非猛然表情一变,想起了小时候他老妈哄他睡觉时讲过的故事,那些故事中的吊死鬼不就是这德行么?故事中的吊死鬼转吃小孩儿,找替身,替身一上吊他们就得意解脱了,要知道这些童年的记忆可一直是他心中的阴影儿啊!长大以后他还老抱怨,为啥老妈不像别人家长似的哄孩子睡觉讲个童话,而偏要讲这种变态的故事,想想那时吓的张是非不知尿过多少次床,以至于现在还心有余悸。


    恐惧有时候不是来自外力,而是来于自身,张是非此时算是明白了,想那些妖卵什么的,虽然模样恶心行为血腥,可是在他眼中就像是看电影里的异形似的,哪儿能有这种真刀真枪的吊死鬼吓人?


    那吊死鬼站在不远处,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俩,并且露出了阴森诡异的笑容,张是非的两脚也开始哆嗦上了,他心想着,吗的,这不是要找我俩当替身吧!


    正当他害怕的时候,只见身旁的崔先生强定了下心神,然后竟然硬着头皮向那吊死鬼走了过去,张是非刚要阻止,便想起了刚才崔先生的话,于是他便咬着牙,没动。


    只见那崔先生来到了那吊死鬼的身前,然后强打笑颜的说道:“呦,这是哪股风把谢老爷吹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阴市有变

    要说这崔先生,平时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对客户其神骗鬼,对张是非横眉竖眼,对李兰英呼来喝去的,简直就是个恶魔样的存在,虽然他那身真本事在两人面前也没显出多少,但是张是非能够了解,这分头确实很强,他倒确实也有这嚣张的资本。

    不过今天张是非倒是头一次见到分头这副表情,老天爷,这是什么表情,就跟那风靡全球限制级影片《电锯惊魂》2里面让老头儿套上了头套的阿曼达一般,怎么都好像要被吓哭了似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张是非感觉到不解,要知道,吊死鬼这玩意儿固然可怕,但是照常理来说也不应该算是什么十分强硬的鬼怪,估计撑死也就何谦那级别的,照这么看,应该没什么攻击力啊,可这分头为啥要如此害怕呢?而且他似乎还认识眼前这哥们儿,居然还叫他‘谢老爷’,并且满脸的奴才相,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被叫做谢老爷的吊死鬼冷笑了一下,它望了望崔先生又望了望张是非,眼中满是那种藐视,仿佛是观看蝼蚁一般,听崔先生对他说话,便哼了一声,然后双手掐腰,摆出了一副好似泼妇骂街的造型,张嘴说话也不怕咬着舌头,口齿不清的对崔先生冷笑着说道:“我豁(说),怎么哪儿都能遇见你呢。”

    “要么说咱俩有缘呢谢老爷。”崔先生顿时满脸献媚的笑容,他对那吊死鬼说道:“谢老爷真是辛苦了啊,为鬼道众生而忙碌奔波,套头颅洒热血给酆都社会添砖加瓦,您这精神,实在是我们小辈学习的榜样……”

    “得了。”那谢老爷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屁榜样,吗的,这两天累死我了都,哎对了,你这小辈在这里干什么。”

    崔先生见这老吊死鬼发问,也不敢不答啊,于是他便陪笑着说:“您看,那啥,我不是那啥么,今天受人嘱咐来这儿接个白活儿,丧主就在楼上,明早发丧,这不,下来透透气儿,不想竟然这么好福气,遇见您了。”

    那吊死鬼哼了一声,很显然不怎么吃他这一套,只见它伸出那好似腊肉般的爪子,指了指张是非,然后问崔先生:“这小碎催是谁啊?”

    哎呀我艹!你这咋种竟然敢骂我?张是非的心中登时火冒三丈,要知道虽然崔先生怕这个吊死鬼,但是张是非却不怕,因为从那吊死鬼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气’,你说都这都没气了还怕个鸟?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怒火燃烧,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想着要张口还击,但是他的嘴刚张口就看见了那崔先生,崔先生正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简直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崔先生本来就面瘫的那脸再配上这种眼神,分明就是要告诉张是非:千万别说话,要是说话会死的很惨。

    张是非一愣,见分头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要知道分头从来没有出过臭棋,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于是张是非便将自己都到了嘴边儿的片儿脏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没言语。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没开口,似乎松了口气,然后便对那那老吊死鬼说道:“您说他啊,嗨,我收的徒弟,也是白派弟子,对了,您来这儿是为了…………”

    那吊死鬼哼了一声儿,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看你年纪不大,竟然也当师傅了,这徒弟让你收的,我瞅着怎么这么心烦呢……算了,你问我为啥来,还能为了啥,你为了啥,我就为了啥呗。”

    崔先生听完他的话后,竟然有些欣喜的说道:“嗨,那感情好,楼上现在有两位,您受累一块儿带走吧。”

    哪成想那老吊死鬼听完崔先生的话后,竟然瞪了他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带个屁,没看见我今天没带家伙么,就算是带了家伙也带不走啊。”

    “为啥?”那崔先生的半边脸忽然出现了惊讶。

    只见那吊死鬼没好气儿的说道:“最近半步多和一步少都要整修,估计得两天的时间,那些鬼魂儿现在全窝在阴市儿,都快挤不下了。”

    崔先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问那老吊死鬼:“为啥要整修啊?不是挺好的么?”

    “好个屁,你去过啊?”那吊死鬼骂了一句。

    见那吊死鬼发怒,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差点儿没被吓坐地上,只见他慌忙摆手道:“没去过没去过,您就当我没说。”

    真不明白这分头为啥这么怕它,张是非在崔先生身后攥紧了拳头,他心想着,难道崔先生有什么把柄攥在这吊死鬼的手中么?比如****什么的,要不然怎么会怕到这份儿上?不过一想想也不可能啊,就崔先生这一堆儿一块儿的,就算是****被发到网上去,人家点开帖子后必然都会骂街,就他那干巴身子,有啥好看头儿?

    只见那吊死鬼似乎也挺生气,它骂骂咧咧的说道:“吗的,一想起来我就来气,你说这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那些地府的高官怎么想的,要在阴市建什么高速铁路还是什么的,到时候从阴市到地府只要半天的时间,说是与西方国际化死亡路线接轨,接轨啊!有没有搞错,人家西边都是直接上天,在不就坐电梯一直到底,你说你整个破铁路有个蛋用,该挤不上去的鬼不是还挤不上去么?搞的我们的粮饷都给缩了,真他**劳民伤财,半步多前边儿都挤不开了,全是鬼,好像都排到三岔口儿了,搞的现在所有的鬼差都不敢再拘魂,还要在阳间四处跑看看有没有什么鬼魂耐不住性子作祟,你说说,这不扯淡一样么。”

    崔先生一听就无语了,心想着这又是那个哥哥显灵啊,你个阴市修个屁铁路?修那么快给鬼坐啊?好吧,确实是给鬼坐……

    见现在气氛似乎有些缓和,崔先生便顺着那吊死鬼说道:“是,确实扯淡。”

    “扯淡个屁,你懂个六啊?”嘿,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儿没乐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他刚才看这吊死鬼还挺生气的,因为它太能装犊子了,可是见崔先生这一马屁没拍好拍到了马蹄子上,被骂后那崔先生全身一颤,这画面竟然出奇的喜感。

    幸好,那崔先生好像早就知道这老吊死鬼喜怒无常一般,只是一抖,没怎么丢人,只见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说的在理,在理,对了谢老爷,你的意思是现在阴市不收鬼了?”

    那吊死鬼点了点头,然后口齿不清的说道:“可不是么,要不然我至于这么累?”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便指了指楼上说道:“可那两个鬼怎么办?”

    吊死鬼听崔先生说出这句话,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然后便对崔先生说道:“这不有你呢么?你们干白活儿的不就是管这个的么?”

    “这有我啥事儿啊?”崔先生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那吊死鬼口齿不清的说道:“当然有你事儿了,你看,正好你在这儿,上面那俩你就帮我看几天吧,省的我来回跑,就这么定了。”

    崔先生这个郁闷,暗骂道你这老孙子,这不是让我帮你擦屁股么,但他也不敢明着跟这吊死鬼说不,只是张开了嘴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那吊死鬼忽然竖起了眉毛,猛然来了一句,这一嗓子,不光是那崔先生,就连张是非也是没来由的一抖,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似乎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从心中浮现出来,刷的一下,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x,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那吊死鬼,这感觉是他身上发出的么?张是非咽了口吐沫,难怪崔先生会如此怕它,看来这孙子还真不是啥善类。

    只见那吊死鬼满脸的邪笑,伸出手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你们干阴阳先生的,平时受地府关照,现在也该帮地府一点忙了吧,我说的不过分吧,你看你又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呗,还是怎么的,要不然,我把我老弟叫来,让它跟你说?”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那吊死鬼的手搭在崔先生的肩膀上,崔先生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于是他慌忙摆手,同时心想着,这吊死鬼一个都已经够呛了,要把它那要命的老弟招呼来,那自己还不得必须死?

    想到了这里,他便将这件事应了下来,听那吊死鬼说,现在阴市的铁路按阳间时间算,大概还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搞定,在这段时间里,那楼上两个鬼魂就由崔先生暂时帮忙打理,等阴市通车了以后,再由崔先生亲自送往。

    那老吊死鬼说话间,崔先生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愣是没敢回一句话,只是一味的答应,等那老吊死鬼说完后,崔先生便无力的说道:“那啥,好的,谢老爷,您事务繁忙,我也不敢多打扰,您放心,这边的事儿妥妥的,您看您……”

    “怎么这,撵我走啊?”那吊死鬼眼珠子一蹬。

    崔先生心里都要崩溃了,他心想着,吗的,你杀了我算了,没羞没臊的货,还想让我干什么,于是他便满脸郁闷的对那老吊死鬼说道:“没,没撵您,那……您还有什么事儿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谢必安

    那老吊死鬼似乎就等着崔先生这句话呢,只见它将一只干巴手搭在崔先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到了崔先生的面前,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搓了几下,然后对着崔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看,你家老爷我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也不能让我白来吧,嘿嘿,我想要点人事。”

    你他吗还有脸说!!崔先生登时哭笑不得,你当我是取经的啊,你还他大爷的管我要‘人事’。

    什么是‘人事’,想必各位曾经一路目睹六小龄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诸位都不怎么陌生,宋代许观的《东斋记事?人事物》记载:‘今人以物相遗,谓之人事。’

    所谓人事,说白了就是人家帮你办事儿,你不能让人家白干,得给点好处才行。

    崔先生听到这句话后都快哭出来了,他望着眼前这老吊死鬼,心里想着,大哥你这搞反了吧,不带这么没羞没臊的吧,要知道你这是让我给你办事儿吧,你还管我要你大爷的钱啊?

    但是没办法,那崔先生此时的心中只是想快点把这位大哥送走,而且,这吊死鬼的性格似乎他也早就知道,于是,他便一咬牙,然后对着那吊死鬼说道:“没问题,谢老爷说话,能不照办么?您看我先给您邮这个数儿?”

    说罢,崔先生便举起了手掌,比划了一个‘四’,那老吊死鬼摇了摇头,然后也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崔先生顿时有些郁闷,但是他也不敢还价儿啊,如果他不从的话,估计那吊死鬼手枪状的手势直接就得打在崔先生脑袋上。

    崔先生想了想,便叹了口气,然后一拱手说道:“没问题,八千亿宝钞七日之内准时邮到您府上,对了,谢老爷,我还有些事想问您。”

    那吊死鬼见钱到手,便笑了,但却又露出了那副痞子相,只见它说道:“再问就得另算了,俩洋妞儿,再来两套护士装,怎么样。”

    他大爷的,你口味儿还真重,崔先生暗骂道,但是他没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问题,我想问问,我的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崔先生说道此处,眼睛中闪过一丝伤感,那吊死鬼现在敲诈到了一笔钱财物品,心情大好,收起了那副痞子相后便对崔先生说道:“小九啊,现在挺好的,现在都时兴劳动改造嘛,据说又减去了不少刑期。”

    崔先生听吊死鬼这么说,便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说谢老爷,您看我师父表现这么好,如果我这边再打点一下的话…………”

    “大胆!你当什么都能用钱办到的么!”那吊死鬼冷喝了一声,那股令人恐惧的感觉再次袭来,张是非不自觉的退后了两三步,同时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但是那崔先生这次却并没有任何反应,连颤抖都没有,他只是低下了头,然后长叹了一声。

    那吊死鬼见崔先生竟然不害怕自己的威严,眯缝的小眼睛中竟然透出了一丝的赞赏之情,只见它皮笑容不笑的说道:“不过嘛……如果你能准备一座金山的话,减刑也不是不可能的,即使减不了刑,也可以让小九在下边过的舒服些。”

    听完此话,崔先生迅速的举起了右臂,他身高一米七十多,举起了手的高度大概两米多,只见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我出十座金山,只求我师父太平,劳烦无常老爷受累,如果可以减刑的话,一百座一千座我也会出!”

    虽然,张是非不明白他们口中的‘金山’‘宝钞’是什么,但是听上去就吓人,都上千亿了,真搞不懂这分头在想些什么,平时他早上买包子都是大头菜馅儿的,今天怎么如此疯狂呢?

    那吊死鬼见崔先生这副神情,眼中又透露出赞赏,只见它笑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等我信儿吧。”

    说完后,这老吊死鬼便一个转身,然后飘飘忽忽的飞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向那远处飞去,拐过了一个楼,便消失了身影。

    那老吊死鬼终于走了,只见那崔先生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他转身走回了长椅前,然后一屁股坐下了,此时也管不上什么一个月一盒烟的规矩了,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以后长吸一口,然后叹道:“他大爷的,真是吓死我了……哎,你还傻站着干啥呢?”

    显然,这句话是对那张是非说的,那吊死鬼飞走之后,张是非却依旧在那里傻站着,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是那吊死鬼之后的那一嗓子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那种恐惧直指人的内心,张是非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不住的颤抖,止都止不住,背后的冷汗刷刷的,就跟跑了五千米一般,这是何等的实力啊!张是非想到,看来之前崔先生让他别言语是对的,那吊死鬼如果真想要整死他俩的话,估计不会费多大力气。

    崔先生毕竟是过来人,早就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见张是非哆嗦,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行了,人家都走了,别害怕了。”

    张是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一转身发现自己的脚竟然都软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回了长椅,坐在了椅子上便慌忙问道:“分头……那吊死鬼是谁啊?怎么这么猛?!吓死我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抽了口烟,对着张是非说道:“它可不是一般的吊死鬼,是吊死鬼中的霸主。”

    吊死鬼中的霸主?那不还是吊死鬼么?张是非想到,于是他便边用手抚了抚胸口顺气,边问道:“到底什么来头啊?你就直接说了行不?”

    崔先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便对那张是非说道:“你啊你,以后除了想泡妞之外,抽空还是多读些书吧,连白无常都不认识你说你还混个什么劲儿?”

    白无常?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同时情不自禁的喊道:“我x!那不是西游记中的人物么?!怎么会真实存在?”

    “什么西游记。”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跟他说道:“找你这么说,妖怪啊,鬼啊也是西游记里的人物呢,不也存在么?”

    张是非没话了,便听着那崔先生对他讲出了那老吊死鬼的来历,原来我们世上相传人有人间,鬼有阴间,人间与阴间就像是阴与阳,镜子与真实一般,都是一样的,人间有当差的警察,阴间自然也有当差的鬼差,在鬼差之中,名头最大的四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刚才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了,不过张是非似乎没有形容错,因为它确实是个吊死鬼,三百六十行儿行行出状元,这白无常便是吊死鬼的最高境界了,这白无常生前是人,自然有名字,其姓谢,名必安,生性贪财,脑袋上带着的帽子都写着‘一见发财’,不过这‘一见发财’似乎完全是反话,因为崔先生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它都没发过财,反而竟破财了,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崔先生说,其实今天还算是不错了,那黑无常没来,要是那孙子也来了,估计更吓人。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哑口无言,虽然他并不晓得那黑无常如何,但是这一个白无常都够一梦的了,他心想着,吗的,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想不到帮人家守灵竟然还能看见这种传说中的鬼怪,不过细想想,似乎这又没什么好炫耀的,毕竟他连神仙都见过,也不知道那陈抟比这白无常如何,估计应该完胜吧。

    想到了此处,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听你们刚才说话,你们认识?”

    崔先生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干我们这行儿的,必须要跟地府有些联系,我们是传话人嘛,自然要有些联系了,唉,看来这次又要麻烦了。”

    “什么麻烦?钱么?对了,你上哪儿整那么多钱,还有什么金山?”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

    崔先生叼着烟,然后用右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对那张是非说道:“钱好说,他要的是纸钱,八千亿撑死也就几十块钱,至于金山就有点难弄了,必须是自己亲手用金纸叠的才行,但这些也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阴市一天不通车,那董思哲和那黄衣大姐就得咱们照顾着,怕再出什么差错。”

    确实这事儿挺难办的,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竟然有些同情起着分头起来,他点着了根烟定了定神,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刚才那孙子不是说了么,就两三天,两三天能出什么事儿?”

    “这是最好。”那崔先生说道,他掏出了手机,然后看了看时间,便对张是非说道:“希望这几天不会出什么乱子,要不然我这心啊……算了,走吧,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张是非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腿现在不抖了,但是依旧心有余悸,他心想着自己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接二连三的见鬼,难道这是要出什么事儿的前兆么?

    呸,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想到这里,慌忙向旁边吐了口吐沫,同时心中默念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他现在的话能不能算的上童言,我们不得而知,张是非起身后随着崔先生上楼了,两人上楼时没说一句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崔先生老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偏赶上那黄衣大姐要去阴市报到时,阴市修火车道,这是巧合么?恐怕,没这么简单。

    第一百五十八章出殡

    也不要知道是哪里的晨钟响了,张是非揉了揉自己那干涩的眼睛,然后站起了身,离开了窗边,这时的天边已经渐渐泛青,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四点多了,距离出殡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屋子里还是充满了黄纸燃烧后那种刺鼻的气味,那张简易小供桌上的两根白蜡烛经过一晚的燃烧,已经只剩下了短短的截儿,周围是一大滩的蜡油,窗户中微风拂过,那烛火也就跟着摇曳了起来,张是非叹了口气,天亮了。

    似乎每天都会天亮,似乎这是废话,张是非转头望着屋子里,那李兰英用手托着下巴,已经睡着了,嘴巴大张着,就跟要吃人似的,而那两个鬼男女似乎也不像是之前那副神采了,张是非记起了昨天晚上,他和崔先生刚上楼不久,那董思哲便从‘迷蒙期’缓过了神来,见到眼前的一切,似懂非懂,他知道自己死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望见眼前那曾经揍过他的分头,却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叫嚣着要上前讲其杀死。

    那崔先生当时有些无语,他望了望那黄衣女鬼,那黄衣女鬼会意,便从那董思哲身后温柔的抱住了它,董思哲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似乎还有‘人’,只见它回头一看,顿时表情极度恐惧,只见它‘啊’的一声,它的声音很大,震得屋子里的三人皱了下眉头,幸好它现在是鬼,咋叫唤隔壁都不会听到,要不然还真就难办了。

    张是非自然是知道这损贼为什么喊,这似乎也是废话,想想当年间接的被他害死的女人现在竟然容貌未变的站在自己身后,谁能不害怕?董思哲瞪着眼睛颤抖的望着那黄衣女鬼,然后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你……”

    “不就是我么?”那黄衣女鬼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这董思哲的恐惧而坏了心情。

    “怎么可能!”那董思哲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只见他叫道:“难道这几年你一直……”

    “呼~~~~。”没等那董思哲说完,黄衣女鬼便张嘴对着它吹了一口气,那口气竟然是有形的,仿佛是烟雾一般,喷在那董思哲的脸上,董思哲顿时愣住了,转瞬目光又变的呆滞了起来,双手下垂一动不动,那黄衣女鬼转头望着崔先生,笑着说道:“还是先不让它说话了,要不然会给你添麻烦。”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大姐,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么,不过这鬼娘们儿一口阴风还真就帮了崔先生不少忙,要知道如果让那董思哲闹起来的话,估计一定会吵醒隔壁的老夫妇,于是崔先生便有些无奈的对那黄衣女鬼说道:“那我就多谢你了大姐,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真忍心下手。”

    那黄衣女鬼歪了歪脑袋,然后笑着说:“如果我不下手,它让你揍的话会更惨。”

    崔先生伸出了大拇指,确实,它说的没错,张是非想到,这崔先生刚才自从看见了那白无常之后,心情似乎变得不好起来,如果刚才那董思哲干跟他呲牙的话,估计最少是一顿胖揍。

    那黄衣女鬼笑呵呵的把董思哲又抱回了沙发上,然后又依偎在它那僵硬的怀中,之后的时间,大家基本上各忙各的,各自发各自的呆,李胖子早就熬不住了,呼呼大睡了起来,崔先生则坐在供桌旁,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张是非由于方才刚刚被那老吊死鬼惊了魂,此刻睡意全无,便走到了窗户边,也不忌讳,一屁股坐在了棺材板上望着窗外。

    窗外其实什么都没有,打眼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张是非就这样望着黑暗慢慢散去,新一天的黎明终于来到。

    崔先生还是和刚才一样,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房门开了,那董老头满眼血丝的走了进来,看样子他也没怎么睡,崔先生见这老头进屋了,便起身迎了过去,董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崔,真是麻烦你了,一宿没合眼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事董伯伯,这是我的工作,好了,现在也快五点了,雇的车也快来了吧?还有帮忙的。”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盒玉溪递给了崔先生,这里有个规矩,那就是操办白事,如果有阴阳先生在场,先生要手不离烟,也不知道是谁定下来的规矩,不过一般老一辈都知道,所以这董老头实现都准备好了,一边递烟,一边连连点头说道:“都弄利索了,火葬场出车,包括这棺材也是,人一会儿就到,都是思哲在这边的朋友或者同学,大概有十个左右吧,小崔你看够不够?”

    崔先生见这老头也懂得这规矩,便也没再说什么,他接过了烟,然后对那董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够了,一会儿火化完毕后,还劳烦董伯伯摆上一桌酒席,毕竟‘白事不空’,啊对了,我董哥在哈尔滨还有什么亲戚么,他们什么时候来?”

    所谓‘白事不空’,乃是葬学中的一项习俗,讲的是人生降生在这个世上,是十分艰难的,毕竟都说六道轮回,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托生成*人,虽说生不带来什么死不带走什么,但是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凡是亲朋好友到场,都要背斜礼金,所以便有了‘红白不空’之说,也就是不管红白喜事,都要摆上几桌,一来是庆祝事主,没有错,是庆祝,在古代死了人是要笑的,因为古代人觉得,人死后那是脱离苦海往生极乐,是一件好事,所以要设宴庆祝,不过随着时间的变化,这项习俗便慢慢的消失了,据说只有少数地区还留有这项传统,剩下的那些,都消散在了无数的野史之中。二来也是给前来捧场的人一个交代,不能让人家白花钱啊你说是不,这一点在现代社会还很流行,相信看书的各位都参加过婚礼葬礼,行礼完毕后都要蹭上一顿才行,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味儿,就连婚礼和葬礼也被披上了铜臭的外衣,前来庆贺或者吊唁之人也许跟喜者丧者并没有关系,只是有目的而来,搞的好好的人生仪式变的越发畸形,这都是题外话,暂且不细表。

    那董老头听崔先生问,便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能让人家白忙活,我已经跟我侄女打好招呼了,她帮我订了个饭店,订完她直接上火葬场找咱们,思哲……唉,在哈尔滨的亲戚只有她了。”

    崔先生暗暗的松了口气,这样最好,起码出殡的时候不会太尴尬,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你准备下,把桌子收拾收拾,要发丧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摇醒了李胖子吼,便来到了供桌前,吹灭了蜡烛,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三人各自洗了把脸精神一下,这时,前来吊唁和帮忙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到,董老太太已经起床了,等会她不会跟着去火葬场,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亲生骨肉阴阳相隔实在太过伤感,她经不起自己儿子让火烧那刺激,于是便留在了屋里,独自一人哭泣,所有的大事小情都由董老头以及崔先生打点。

    趁着那张是非和李兰英收拾供桌的时候,那董老头便问崔先生:“小崔,你看还用准备些啥不?”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答道:“不用,等会儿注意准备四块儿红砖垫棺材就行了,剩下的我都带了,啊对了,董伯伯,我看时间不早,不知人来齐没有?”

    那老董头点了点头,便走出去清点人数了,崔先生趁着这空荡,从张是非的背包中拿出了个空酒瓶,这个酒瓶是瓷的,仿照以前那种酒罐儿的形状做成,崔先生拧开了那个酒瓶,然后对着沙发上那俩鬼说道:“赶紧的吧,要上路了。”

    那董思哲现在还在白痴状态自然无法搭话,黄衣女鬼眨了眨眼睛然后对崔先生说道:“还费这劲干嘛,等思哲的肉身烧没了,我俩直接就去阴市了,不用你送了啊。”

    崔先生苦笑着一下,然后对它讲到:“还阴市呢,先进来再说吧。”

    那黄衣女鬼满眼的疑惑,崔先生只好三两句话告诉他们现在阴市修路呢,得在人家再住几天,幸好那黄衣女鬼也没废话,似乎只要董思哲还在它身边,别的都不算事儿一般,所以崔先生说完后,它便喃喃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好吧。”

    说完后,它抱着董思哲转了一个圈儿,然后两个鬼魂竟然都变成了两股青烟,缠绕着钻进了崔先生手中的酒瓶,崔先生见它们都已经进去,便拧上了瓶盖儿,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符,贴到了那酒瓶之上,然后交给张是非收好。

    张是非接过那个瓶子,发现竟然重的吓人,估计是装了鬼魂的关系吧,以前竟在电影里面看这酒坛子装鬼,没想到今天还真看着现场版的了,他刚把那酒瓶放好,董老头便走了进来,对着崔先生说:“人齐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董老头走到了门厅中,引了几个抬棺材的小伙子进屋后,崔先生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俩,先下楼,胖子你拿纸钱,看见楼下如果有‘水门’……就是马壶辘,就撒些纸钱上去,小张,你那背包里有三个二踢脚,拿出来扒好了,等会要放,明白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便走了出门,那黄衣女鬼被收进了瓶子以后,这楼道里的‘煞气’就慢慢的消失了,走出了楼栋,今天的天气不错,两人都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各自干活儿了。

    胖子从包里抓了一把纸钱,在小区里找到了几个井盖儿,便往上面撒了一些,张是非则拿出了包里的三个二踢脚,然后扒去包装,弄好了引线,将其插在了楼道口的不远处,此时已经有五辆车停在了旁边,一辆拉棺材的,上面还带着花圈,一看就是火葬场出的,剩下四辆是轿车,随后两人站在一旁,点着了根烟等那崔先生一干人等下来。

    没过多久,便听见崔先生的声音传来,张是非慌忙上前帮他们开门,只见六个小伙儿抬着棺材走了下来,那董老头下楼的时候再次老泪纵横,棺材出了门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于是崔先生便请那董老头摆好了四块儿转,这里有说法,棺材装了死人,在下葬之前不能接地气,要不然对死者家里不好。

    众人将棺材压着红砖放好,然后各自站立,知道这时‘主事儿的大拿’要说话了,这‘大拿’是东北话,讲的是能办明白事儿的人,不过在葬礼上,多数指阴阳先生。

    只见那崔先生咳嗽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下情绪,便正色的对众人说道:“称诸君,请细听,今日乃是庚寅年七月初二,是靠山董老公子千万极乐之日,正所谓,生死有命随云去,往世如来极乐生,此乃天数,不可更改,现在时辰已到,起炮三声!”

    说完后,那崔先生便示意张是非放炮,张是非也不敢耽搁,便跟胖子用烟头点着了二踢脚,当当当炮响过后,崔先生又开口了:“一响父母泪,二响望魂归,三响隔世雷。花开并蒂,百无禁忌,三炮放过,院中里属龙属狗属鼠者请转身!”

    结果在场的十多个人,还真有俩听到崔先生的话后转过身去的,崔先生便又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后,他抬起脑袋,然后大声说道:“起棺!送董公子前往阴宅!!”

    一声喊过,众人便忙活了起来,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那装着董思哲的棺材抬到了车上,由几个人跟车,剩下的各自找了个车,由于一切从简,所以还有些仪式没做,不过这些东西做不做都差不多了,反正都是给活人看的。

    五辆车从小区出发,直接向那哈尔滨第二火葬场驶去,本来他们以为现在天刚亮,市区应该挺好走的,可即使是这样,路过修地铁的地方,竟然还是堵车了,好在不像平时,没几个不长眼睛的敢加塞儿,毕竟谁愿意抢死人车的路呢?

    如此这般,等到了火葬场已经七点多了,太阳都已经升起,不过这又不是重要的客户,崔先生也没啥讲究,连下车时的仪式也省了,让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连同那些帮忙的,就跟抬木头一样的将那口棺材抬了下来,之后的事情都简单了,火葬场里流水式作业,只要棺材进去,保证骨灰盒儿出来。

    化妆师都是身经百战的,二十分钟没到,便把那由夕画了个白里透红,之后的步骤就是瞻仰遗容,十几个人按照规矩,围着那棺材走了一圈儿,董老头在最后,红着眼睛跟着,医生没坑。

    等到工作人员把棺材里的董思哲拉倒铁床上准备火化的时候,那董老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哭喊着扑了上去,说啥也不让他们把自己的儿子给烧了,那是什么声音,张是非心里竟然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一般,要知道这父哭子丧,是何其悲惨之事。

    在场的几位,听那董老头这么哭,都有些动容,可是那火葬场里的工作人员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幕,他们十分专业并蛮横的拉走了董思哲的尸体,并且十分熟练的拉开了一道铁门,刷的一下,就像是坐滑梯一般,人就这么没了。

    之后的事情更加的简单了,基本上已经没事了,大家在休息室里面等待着,见那董老头伤心,大家便轮流上前安慰,崔先生毕竟干这行不是一两天了,他知道这休息的空当需要做些什么,于是便领着那董老头前去挑选骨灰盒儿。

    这火葬场卖骨灰盒儿的竟然也认识崔先生,而且还很熟的样子,张是非有些惊讶,心想着这分头总上火葬场干什么,难道他隔三差五就出殡?

    后来想一想也就想通了,毕竟崔先生干的是白派先生的职业,婚丧嫁娶应该也是常事儿了,张是非看那卖骨灰盒儿的大婶望着崔先生挤眉弄眼儿的,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些门道,说不定崔先生往这儿领人还会有回扣拿,崔先生轻车熟路的推荐给那董老头一个价值八百八十八的骨灰盒,据说是松木打造,防虫防蚂蚁,骨灰盒上雕刻九龙九凤,还附送一块儿大理石做的牌位,那董老头现在心痛欲绝,也就没言语,就这个了。

    望着董老头满面悲伤,那骨灰盒大姐却满脸笑容,张是非叹了口气,看来这火葬场也是有人欣喜有人悲啊。

    半个小时过后,有人通知,可以捡骨灰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步骤了吧,张是非和李兰英头一次看见骨灰长啥样,一个大铁盘子,没错,是由一个大铁盘子装着,四四方方的大铁盘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堆碎骨头渣子,众人拿着架子,先将那些碎骨头捡到盒子中,然后腿骨,胸骨,最后头盖骨,都捡利索之后,崔先生用块儿红布包了咽口钱儿,盖在了那董思哲的头盖骨之上。

    一切做得,刚要盖盖子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女人低低的哭声,崔先生听到这哭声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全身莫名其妙的一抖,然后定在了那里,张是非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看上去年纪跟张是非崔先生他们也差不多,一个长发的女子眼睛肿肿的,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的样子,另一个则没什么表情,只是挽着那哭泣女人的手,低声的安慰着她。

    见崔先生这德行,张是非心里就有了数了,看来这正是那分头的麻烦到了,现在俩女人,也不知道哪个是崔先生曾经的女朋友?

    第一百五十九章董珊珊

    “吃啊,咋不吃呢?”在酒店中,李兰英一边擦了擦嘴上的油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这胖子,心想着恐怕也就你这吃货还能吃的下去吧,想到了这里,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崔先生,崔先生满脸无奈,一杯杯的干喝着酒。

    董家定了两桌,不过人家多半都不是为了来吃东西的,酒席进行到了现在,人已经走了大半,那董老头愣愣的坐着,和他旁边的崔先生表情有些相似,只不过崔先生那表情是无奈,那董老头的表情却是迷茫。

    崔先生此时如此无奈也是有原因的,张是非想起了刚才在火葬场发生的一幕,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想不到,那董珊珊竟然会这样。

    崔先生当时的表情,张是非直到很久以后都忘不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惊讶,还有些无奈,只好一愣,然后继续拿着夹子夹起最后一块儿骨头,然后丢到了骨灰盒中,并且举起了骨灰盒的盖子,将其盖好,虽然他的动作很平静,但是张是非已经察觉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那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在哭泣,这时,那董老头便迎了上去,那哭泣的女子抬头望着董老头,然后鼻音很重的说道:“大伯,我来晚了……”

    董老头也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那女子说道:“能来就好,你哥看见你来了……也应该……”

    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两个女人,那个正在哭的,应该就是董珊珊了,只见她面容清瘦,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瓜子脸,小鼻子,一头波浪的头发,算的上美女,不过又不算那么出众,顶多跟那黄衣女鬼是一个级别的,相比之下另一个小妞儿就有意思的许多,一个大墨镜挡住了小半张脸,根本看不全模样。

    那董珊珊抽泣着说:“我哥的遗骨怎么样了?”

    董老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火化完了已经,就在那儿呢,你去看看吧。”

    众人很自觉的都让开了,只剩下那崔先生站在那里背对着董珊珊苦笑,董珊珊倒没发觉什么,他对着那董老头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崔先生听那董珊珊来了,便叹了口气,心想着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于是,他便放下了骨灰盒,然后假装很平静的转身。

    四目相对,那董珊珊很明显的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董珊珊的眼神很复杂,那是惊讶混杂着不安而且还夹杂着一丝仇恨,张是非是唯一知道隐情的局外人,见他们这样,不由得替那崔先生捏了一把冷汗。

    如此这般五六秒,那董珊珊开口了:“你来干什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刚要回答,旁边的那董老头便说道:“珊珊啊,你认识小崔?他是来帮忙的……”

    “回去。”那董珊珊忽然开口说道。

    众人都愣住了,那崔先生有些尴尬的说道:“董…………”

    崔先生刚开口,那董珊珊猛然大喊道:“我叫你回去啊!!!”

    这次,众人真都愣住了,就连那不远处卖骨灰盒儿的大姐都向这边投来了目光,要知道他们现在这地界比较特殊,要知道火葬场里面倒也不是没有吵架的,相对的,还很多,有不少死了爹**儿女,分不明白家产花不明白钱,在火葬场都能打起来,所以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就见怪不怪了,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

    董珊珊喊出此话后,竟然转身跑了,大家都惊呆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崔先生下意识的追了上去,要说女人家怎么会跑得过男人呢,没几步便被那崔先生一把拉住了,只见崔先生焦急的对她说道:“董珊珊,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呀。”那董珊珊转过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只见她颤抖的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害了我哥哥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呜,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我已经要下定决心要忘掉你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的声音很轻,多半都是抽泣声,众人都没有听清,可是她这话却没逃得过张是非和李兰英这俩妖怪的耳朵,两人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当听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俩人相视苦笑,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大爷的,看来这又是一男默女泪的故事啊。

    那崔先生在这董珊珊的面前似乎已经失去了平时伶牙俐齿的模样,只见他抓着那董珊珊的手,然后有些结巴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是……”

    “我不听!”那董珊珊猛然甩开了崔先生的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现在已经很惨了,求求你,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了!”

    说完后,那董珊珊便转身跑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哪儿一出,张是非替那崔先生着急,他心想着:追啊大哥,等什么呢还。

    不过那崔先生却并没有要追的意思,他只是表情复杂的望着那董珊珊越跑越远,没有丝毫的动作,他没追,跟董珊珊一起来的那小妹子倒是追了上去,眼见着那小妞儿越追越远,那董老头便走了上前,对着崔先生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跟那董老头说:“没什么,以前我们认识,是同学,有些误会。”

    那董老头丧子之痛正裂,就没有再问什么,这个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没过一会儿,那个去追董珊珊的女生边一路小跑儿的跑了回来,只见她停在了那董老头面前,似乎累坏了,只见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摘下了墨镜,张是非此时才看清楚这小妞的模样,别说,还真是个没人胚子,还上去岁数不大,也就张是非他们这年龄,杏核眼柳眉弯,悄悄的小鼻子,长长的头发,一张嘴,露出了排洁白的牙齿,还有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额头渗出了少许汗珠,只见她一边扶着胸口,一边对着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姗姗姐因为家里有点急事,就不去旅店了,她让我告诉您一声,我带您去。”

    事情已经够乱的了,那董老头就没说什么,捧着自己儿子的骨灰盒抹着眼泪,点了点头,同时跟着崔先生说道:“小崔,辛苦你了,之后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崔先生这才回过神,只见他长叹一口气,然后强挤出微笑说道:“没了,董伯伯,骨灰你日后拿回乡下安葬还需再请先生为好,如今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先告辞了。”

    说罢,他对那董老头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跟上,谁知那董老头却没让他走,只见他拉住了那崔先生的手,然后对他说道:“小崔啊,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这一顿饭你怎么都不吃呢?饭不吃,你这要让我这老头如何安心?”

    听那董老头这么一说,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如果不去实在是不好,于是那崔先生便又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那个张着虎牙的小姑娘便说道:“董伯伯,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董老头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示意可以走了,董老头便对着众人说道:“那咱们就走吧。”

    众人点头,然后各上各车,崔先生一行人与那虎牙妹坐在了头车上,这辆车开的很快,由虎牙妹指路直到饭店,在车上,张是非问那崔先生:“分头,咱们还吃什么啊,走得了。”

    很显然,张是非是不想让崔先生再郁闷,哪想到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懂什么,那董老头是明白人,他知道我没做完‘活儿’呢,我要走了,他们不会安心的,唉,真墨迹。”

    “啥活儿。”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兰英开口了,这胖子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问他干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哎对了,妹子,你怎么称呼。”

    很明显,胖子这话前半句是废话,后半句才是正理,这孙子见这美女心里句痒痒,便借着张是非这块儿破转,想引一下虎牙妹这块儿小玉,只见那副驾驶座上的虎牙妹回头甜甜的一笑,对这三人说道:“我叫付雪涵,是珊珊姐的朋友,你们好。”

    付雪涵,这名字够脆的,张是非想到,同时他鄙视了一眼胖子,心想着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身上都让人家种了魔了,居然还不吸取教训,望着他那副猪哥相,真是有些无可救药了。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车子驶入了市区,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崔先生他们的车子比较快,所以率先到达,下了车后,那虎牙妹付雪涵去进门去联系事宜,张是非刚想随着进去,便被崔先生拦了下来,他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胖子,你去饭店里要个洗脸盆和热水,去吧,一般饭店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张,你去对面仓买买一袋饼干,要小点儿的。”

    原来,这就是崔先生刚才嘴中所说的‘活儿’了,这是葬礼的最后一项,名曰‘净手满腹’,讲的是火葬场之地阴气极重,不少枉死之徒盘踞于此,这些冤魂整天等着机会找替身,由于火葬场流动量大,那些冤死的鬼魂也许会附身到寻常物件上,包括栏杆台阶,墙壁之类,如果人经手触碰,变回被其缠上,如果三日之内还摆脱不掉的话,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便要以这‘净手满腹’来破解了,在古时候这种风俗很流行,一般的葬礼之后都会有这种仪式,即使是现在也有不少地方保留,不一会儿,李兰英要来了盆和水,张是非买来了饼干,这时,后续部队也就到了,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点燃了在那盆里晃了一圈儿,然后倒上了热水招呼大家来洗手,洗手后都拿块儿饼干嚼。

    这正是‘洗洗手,别住嘴儿,光天化日撵小鬼儿’的说法了,做完了这一系列事情后,饭店便开饭了,崔先生和那董老头一样,都没吃东西,只是喝酒,似乎喝酒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似的。

    付雪涵坐在了张是非旁边,见张是非看着崔先生苦笑,便小声的问道:“喂,这哥哥到底跟珊珊姐什么关系啊?”

    她的语气很轻,竟然还有点像是童音一般,听在耳朵里很舒服,张是非转头望了望这妹子,只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望着自己,张是非心想着,到底要不要跟这小妞儿说呢?

    他想了想后,还是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我也不清楚,对了,你跟那董珊珊什么关系啊,她这么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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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51: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六十章麻烦才刚刚开始



    听见张是非问她,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啊,是这样的,我是在护理他男朋友的时候认识她的。”


    护理他男朋友?张是非有些纳闷儿,心想着那董珊珊看上去也二十四五了,怎么找个男朋友还要别人护理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转头望了望那崔先生,崔先生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张是非心里想着,照昨晚上这分头跟他所讲,那董珊珊把这分头甩了以后似乎还找了个男朋友,之后貌似还发生了一些事,只不过崔先生都含糊的一笔带过,所以张是非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张是非便拿起了啤酒,一边往杯子里面倒酒一边小声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怎么个护理法?他男朋友怎么了?”


    那付雪涵说道:“他男朋友很可怜的,后天性智障,医生说他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不怎么好使,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所以总要去医院检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又偷偷的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他,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分头你这也够那啥的了,人家董珊珊选智障都不选你,也难怪你郁闷。


    一旁的李兰英似乎吃饱了,他擦了擦嘴,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你说医院,妹子,你是护士么?”


    付雪涵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毕业呢,只是义工。”


    义工?张是非这回可真愣住了,他立马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要知道义工这玩意,在张是非的心中永远只是会出现在那些中央一套的镜头前,永远是属于作秀兴致的玩票,毕竟雷锋都死了多少年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不求回报毫无利益可言的助人为乐,完全属于玩票兴致,除了电视台来采访外,能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出如此雷人的举动?


    没想到今天还真遇见**的了,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瘦弱的小姑娘,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恬不知耻的李兰英倒没觉得什么,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义工啊妹子,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岁数竟然还有这幅心肠,让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啊。”


    付雪涵似乎性格很开朗,尽管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一点也不拘束,听李胖子讲出这话后,她顿时来了兴趣,只见她望着那李兰英,然后说道:“怎么,李哥你也做过义工么?”


    “何止干过。”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正色说道:“想想我的大学生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外,就是去帮助那些养老院无儿无女的老人们,那时候真好啊,只不过现在工作了,没时间去了,不过今天看到妹妹你,真的让我感到很欣慰,后继有人啊,不错,哎老张,你说是不?”


    张是非端着酒杯,十分无奈的‘恩’了一嘴,同时心中更加无奈的想到,看来胖子这吹布尔比的毛病又犯了,为了泡妞什么都不顾了啊这是,还三百六十五天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呢,试问你上大学那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在学校了?


    这话确实没错,如果说张是非的以前就是无所事事的话,那胖子的以前简直可已算是混吃等死,据说最甚的时候已经懒到了在家吃饭都要他老娘喂的地步,以前张是非就笑话他,说要是在他脖子上套块儿饼,这边吃完了如果没人给他翻过来的话都能饿死他,高中毕业后家里拿钱给两人搞到了大学,就为一文凭,将来说出去好看,不过俩人却根本没想过高中毕业后还要继续上学,毕竟太麻烦了,张是非还好些,那段时间他十分沉迷于钓鱼,于是突发奇想,用过年时得到的零用钱买了一大堆鱼,然后也没经过学校同意就直接倒进了校园里的小人工湖,就此终日坐在湖边,一把鹿皮小椅子,柳树当做遮阳伞,钓的是不亦乐乎。


    这种玩儿法当真是前无古人,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也反对,可是那些校领导始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毕竟鱼是人家买的,放到湖里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绿化了校园,而且张是非还使了些银子,保安才不会管这个呢,他们反而跟张是非套了个近乎,也被获准一起钓午餐,如此这般,两个月后,连系主任也加入了钓鱼的行列,据说又过了两个月,连食堂的大娘都过来跟张是非买鱼了,其理由有两点,一是近还新鲜,二是便宜有时候还不要钱,而在大学中,帅哥加有钱人无异于上等品种,张是非的小椅子旁总不会缺美女,从此,那湖边终日钓鱼的身影俨然已经成为了那所学校的一个形象符号,经久不衰直到今天,还有些前辈们茶余饭后讨论,而这届学生毕业以后,同学聚会时拜金女们经常会说的两句话就是:你老公开什么车,以及还记得当年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这便是张是非的大学,钓了三年的鱼并没有让他疏离群众,反而他认识的教授要比一般的学生还多,据说当年有领导来学校检查,或者是知名教授前来讲课,闲暇之余都会借张是非的钓竿过瘾,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攀上了矫情,在大家都为期末考试发愁的时候,那导员一边握着钓竿嘴里叼着张是非的烟,然后把答案顺手递给了他,只不过张是非没接,对他来说,去考试才是傻子,有些校领导对张是非无可奈何,心里盼着他能早点毕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人工湖封锁然后只对领导开放了,没成想张是非够损的,毕业的前一个月,声称自己钓鱼钓够了,便买了一张旋网开始打渔,没到半个月,一湖的鱼全打了个干净,气的校领导们差点没抽过去。


    之后有人问起张是非是哪里毕业的,张是非总是会回答是哈尔滨渔业大学,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说法还真没错,相对于张是非,李兰英的大学生活可就没那么丰富多彩了,这胖子懒得出奇,除了偶尔跟张是非钓鱼外,便是在家睡大觉了,然后晚上跟张是非一起去泡妞,**的恶习便是那时候养成的,这一点张是非都自愧不如,最离谱的是,大学三年,班里同学不认识他还好些,就连毕业时照相的时候,连他们导员都把他给忘了,张是非记得很清楚,当时胖子穿着那借来的学士服,人魔狗样的站在人群中打算跟着来个毕业合影,哪成想那导员竟然对他说:“嗨,那同学,去你自己班照去。”


    于是又一同学聚会时必提的美谈横空出世,现在想想张是非都觉得丢人,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养老院呢,知道养老院是什么东西么,靠。


    其实胖子说的只是一句单纯的,无关痛痒的屁话,哪曾想那付雪涵竟然当真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只见她好像十分惊讶的样子,小嘴长成了‘O’型,然后对胖子十分热情的说道:“真的呀,学长,我好高兴,头一次遇见志同道合的人,想不到学长的心这么好,你也觉得做善事很快乐对不对?”


    那胖子挺了挺大肚子,用右手抚了抚头发,然后倍儿文青倍儿深沉的说道:“那是自然了。”


    我x你杀了我吧,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李兰英,他都有些替这胖子脸红了,张是非心想着,真怀疑胖子是不是属猴儿的,怎么给你个杆儿就爬呢,还那是自然了,自然你大爷啊,你当这是人与自然呢啊!?


    付雪涵听完后更兴奋了,只见她一双大眼睛闪闪的,望着那李兰英然后高兴的说道:“那李哥,你以前经常在那家养老院做啊,我去问问那些老伯伯们,看看他们还记得你不。”


    “涅………………”胖子猛然语塞,他哪儿知道什么养老院啊。


    活该!张是非心里这个解气,心想着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悔改的,这回好了吧,撞钉子上了,不得瑟了吧?


    那付雪涵的眼睛大大的,满是期待的神采,李兰英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脑袋上的汗都要下来了,这整不好实在太丢人了,只见他张着嘴,然后不住的说:“那个……那个……”


    “夕阳之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崔先生开口了,只见他头也没转,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妹子,你去过夕阳之家么?”


    那付雪涵歪着小脑袋望着崔先生,然后拍了下手说道:“啊,我记得你,我说看你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你是经常去看石奶奶的那个人。”


    石奶奶?那是谁?张是非望着那崔先生,心里不解的想到,李兰英倒是松了口气,崔先生替他解了围,他便马上顺着这话说道:“没错,我以前经常跟分头哥去那个夕阳之卡,啊不,是夕阳之家。”


    崔先生无视了李兰英的话,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石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最近很忙,很长时间没有去看她了。”


    付雪涵想了想,然后说道:“她现在很好,呵呵,还是以前那样子,估计是上了岁数吧,总是拉着我们义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张是非随口问道。


    那付雪涵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石奶奶命很苦的,听养老院里的人讲,她一辈子没孩子,苦了一辈子,最后弄的精神有些失常,总是说自己好像还有个孩子,可是她又记不起自己孩子的名字。”


    崔先生听到了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下次……你再去那家养老院的话,如果那老太太再问你,你就跟她说,她的孩子,叫石决明,是个好人。”


    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问崔先生:“哥哥,你说什么?石决明是谁?”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又喝了口酒,喃喃的说道:“没什么,我喝多了。”


    崔先生确实好像很多了,张是非从未见过他如此沮丧过,这也难怪,他纯属是费力不讨好,导致又被以前的女朋友给误会了,这某须有的罪过安在脑袋上,放谁身上谁都得郁闷,虽然说这崔先生现在似乎已经有女朋友了,起码在张是非的眼睛里,那刘雨迪与他就是一对儿,但是这男人的情怀张是非似乎不怎么理解,男人啊,难道永远对自己的曾经爱过的人念念不忘么?


    那付雪涵见这崔先生说的好像是醉话,也就没太在意,又跟张是非李兰英两人聊了起来,不得不说李兰英真是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腥的主儿,现在尴尬过去,他竟然又想上来套近乎,可能是觉得眼前这软妹子看上去够小白的吧,只见他对付雪涵满脸堆笑着说:“妹子,你看那分头眼熟,看我眼熟不?”


    那付雪涵完全不晓得自己被调戏了,竟然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啊,头一次遇见你,不过,我倒是觉得张哥挺眼熟的。”


    说完,她仔细的打量起旁边正在喝闷酒的张是非起来,这小眼神儿,看的张是非浑身不自在,本来这是好事儿,但也不知道为啥,自从有了梁韵儿后,他对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了,于是他便苦笑着对那付雪涵说道:“怎么,把你也听说过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那付雪涵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听说过,不过我的记性很好的,似乎是逛街时还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吧…忘记了。”


    据说女人往往只对自己喜欢的类型男人有印象,看来张是非这张伪小白的脸还真挺吃得开的,李兰英顿时郁闷了,心想着自己费了半天口舌,竟还不如张是非这一张脸,他大爷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十分无语,跟着也没话了,也开始喝起闷酒来。


    张是非倒没觉得这有多好,一个梁韵儿都快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了,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想别的女人,女人的可怕他是确实了解了,深知东西可以乱吃,但话绝对不可以乱说,于是便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对了妹子,你继续说说那董珊珊的事情吧。”


    付雪涵问他:“什么事情啊。”


    张是非想了想后,说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件事跟张是非毛关系都没有,但是张是非这人讨厌事情不清不楚的,于是便问那付雪涵一些董珊珊的事情,付雪涵便把整件事的经过讲给了他听,正如付雪涵刚才所说,她是在医院里当义工时认识的这董珊珊的,那时候董珊珊正在医院陪护自己的男朋友,付雪涵见她自己一个女人家可怜,便隔三差五的帮忙照顾,于是和董珊珊成了好朋友,据他所知,董珊珊是在本市最大的地产业‘袁氏集团’上班,似乎袁氏集团的某个高层是她的好朋友,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但是毕竟都是女人家,彼此知道彼此的苦处,一来二去,两人便无话不谈起来,付雪涵平时上学,没事的时候就回去帮忙,在昨天,董珊珊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哥哥去世了,明天想请付雪涵陪她一起去。


    付雪涵自然同意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当付雪涵追上董珊珊的时候,董珊珊跟她说,自己实在是无法在待下去了,就请她带众人去饭店,然后自己先回家照顾男朋友了。


    付雪涵说到了这里,便‘啊’的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光顾着吃了,呵呵,姗姗姐给我钱了,我去结账。”


    说罢,她便慌慌张张的起身结账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付雪涵这小模样,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小妹子,还真有把逗。


    算完了帐,此时,两张桌子上就剩下了张是非李兰英崔先生付雪涵以及董老头五个人了,前来吊唁的人都走*了,酒席根本没怎么动,董老头由于丧子心痛,多喝了两杯,疲倦和悲伤之下,竟然醉了,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送佛送到西,咱们把他送回去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也应该算是做好事,不知道有没有功德值可以加,于是众人便起身,张是非和李兰英夹起了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董老头,然后走出了酒店,先为那可爱的付雪涵打了个车,由于这顿饭吃的不错,李兰英和张是非对这有些呆呆的小丫头都有些好感,便要了她的电话,张是非到没想什么念头,现在他的脑子里满是功德值的事情,他现在可真的相信命运了,所以他暗下决定,以后如果闲下来,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去帮帮老头儿老太太什么的,毕竟常言说得好:早积德早解脱,虽然不可能靠做好事就破除了自己身上的四舍二劫,但是事实证明,做好事确实会有些好报的。


    于是张是非便跟那付雪涵约定闲下来的时候给她打电话,一起去做义工,一旁的李兰英直鄙视他,张是非有些无语,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以为每个人都向你这么不着调呢啊?


    崔先生也走了过来对那付雪涵嘱咐了几句,请她去董珊珊家时,替自己说一句对不起,付雪涵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也应下了,付雪涵走了之后,崔先生他们也打了个车,崔先生自己步行,让张是非他们拉董老头回去,那董老头似乎喝不了多少酒,坐在后面吐的眼泪都出来了,整个车里都是一股凉菜味儿,张是非心里暗自叫苦,慌忙把车窗摇了下来,看着那司机的脸都绿了,车也不开了,望着张是非把上下牙咬的格格响,似乎把张是非吃了的心都有了,这确实也不怪司机,试想想,人家也是做买卖的,大白天的,这又是骨灰盒儿又是白酒拌凉菜的,谁受得了?


    张是非无奈的递过去了两张**,同时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了,那崔先生不敢坐计程车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呀,确实够恶心的了。


    终于到了那董思哲家的楼下,两人身上都沾上了一股子酒混菜味儿,李兰英更悲剧,他不相张是非,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他坐在后面,刚才董老头吐的时候,他正好弯腰在系鞋带儿,只感觉到后背一热,顿时他也差点儿没吐出来,没办法,这也不能生气啊,死人最大,可以理解,下了车后,李兰英把衣服一脱,又当起了力工,扛着那董老头走上了楼,敲开了们,那董老太太的眼神看得两人身上直发毛,这气氛实在是太悲伤了,两人有些受不了,便简短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董家。


    出了楼道,两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看死人了,吗的,如果再这样整天对着那些哭丧的脸,估计两人都得疯掉,于是两人便没有停留,又打了个车直接奔福泽堂而去,心想着终于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忙活了一晚上,现在人困马乏的,只求快点换回人身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想到洗澡两人就郁闷,吗的,别人洗澡都洗一回就完了,他俩却不行,得洗两回。


    不过好在终于可以脱离那种死人的悲伤气氛了,想到此处,两人心中又都欣慰了一些,车子开到了福泽堂,两人下车后轻车熟路的推开了们,可是下一幕的情景,顿时又让两人郁闷了起来。


    只见福泽堂中,崔先生已经把架子上的佛像都收了起来,此时的他正坐在电脑前挠着脑袋一脸郁闷,而沙发上,那黄衣女鬼正一脸惬意的坐在那死鬼董思哲的身上,张是非顿时满头黑线,他大爷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想那白无常说过,最少还要三四天阴市才会重新营业,也就是说,这几天里,他们都要一直喝这俩恬不知耻的骚鬼度过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积阴德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张是非来说,无异于噩梦般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两个鬼闹腾的,本来福泽堂是属于很严肃端庄的场所,可是被那黄衣女鬼一闹腾,硬生生的变成了本山快乐营似的所在。


    其实这事儿都他吗赖分头,张是非想到此处,便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脑子里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正是上午,八点半左右,张是非便已经来到了福泽堂的门口儿,今天的太阳挺足的,从楼的那边升起来,挺晃眼睛,张是非叼着根烟,然后在路边望着那天空,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又做了噩梦的关系。


    想想这都两天了,阴市的铁路貌似还没修利索,那死娘们儿依然赖在福泽堂没走,张是非一想到这事儿就头疼,毕竟动物都有霸占地盘儿的习惯,这一点对于鸟人来说也不例外,那福泽堂的沙发一直以来都是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修炼和看黄书的地方,就是因为这小娘们儿的到来,这块儿风水宝地就硬生生的被抢走了,搞的两人一天天上班都不知道该坐哪儿。


    张是非想到此处又暗骂了一句,他现在蹲在路边,正叼着根烟在考虑着要不要进屋,因为他明白,即使进屋了,也没好事儿。


    想那崔先生倒是聪明,为了这俩鬼魂,生意都不做了,美其名曰给心情放个假,终日趴在电脑前斗着他那恶心的地主,完全不管张是非李兰英两人的死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纵容那黄衣女鬼,本来嘛,电影里都说了,是鬼你就给我窝在酒坛子里,可是那黄衣大姐却发话了,说什么酒坛子里憋得慌,所以必须要出来体验新鲜的空气。


    张是非这个郁闷,他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大姐,你可是鬼啊,体验个屁新鲜空气?可是没办法,分头这阴阳先生在那黄衣娘们儿的面前似乎都低一头,身为阴阳先生学徒的两人平时就算再硬再横再驴性,也得屈着。


    都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可是张是非李兰英这俩地头蛇当得可真憋屈,那黄衣女鬼完全就一猛龙过江,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它还挺本分的,一直坐在那傻鬼董思哲的身上黏黏糊糊,可是没过一天,它就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张是非李兰英的噩梦也就来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叹了口气,然后将嘴里还剩大半截儿的烟丢到地上,用脚使劲儿的碾了碾,定了定心神,这才推开了那福泽堂的大门。


    刚进入福泽堂,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张是非照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苦笑了一下,自从那黄衣女鬼住进来,这福泽堂白天即使不开空调电扇,恒温都在十五度左右,简直一天然冰箱,由于鬼不宜见光,所以好好的一家佛堂终日关着大门,并在门上贴了若干海报,窗户也关的死死的,厚厚的窗帘拉着,一进门儿整个一九零年代中期那种黄色录像厅的感觉。


    张是非打眼一瞧,只见那崔先生已经起床了,照例坐在电脑前一副死宅男的模样,屋子里潮湿阴冷的温度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不得不说,这崔先生是个安逸享乐之人,屋子里冷没关系,披着一件大褂儿照样玩的不亦乐乎。


    见门开了,那崔先生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么晚才来,我买了热豆浆,快喝点儿吧。”


    张是非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还热豆浆呢,放在桌子上只怕现在已经变出黄豆冰爽了吧,于是他扫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沙发,然后便径直的走进了里屋,里屋的墙角处,一头好像巨大玩具的黑熊和孔雀正趴在地上,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往那床上一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灵魂离体这一项普通人永远无法完成的技术,这倒不是吹牛,可能是崔先生训练的方法得当,也可能是他和李兰英骨骼惊奇,各自拥有两具躯体所致,只要他想,基本上两分钟只能魂魄就能从身体里钻出来,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因为有一次他在家里的时候,晚上睡觉,就梦见自己飞了起来,等他醒了以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飞’了起来,原来做梦时不知不觉的就灵魂离体了。


    李兰英更郁闷,记得他曾经对张是非讲过,他也有类似的经历,不过比张是非更惨,他从小爱谁懒觉,上班以后都是让他家保姆叫他起床,附带一句,他家保姆是唐山人,有一天,胖子正在做着咬牙放屁吧嗒嘴儿的美梦,忽然就听见他家的保姆的尖叫声:“哎呀骂吖啊!!丝人嘞丝人嘞!!!(哎呀妈呀,死人了,死人了。)”


    李胖子当时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空中飘着,而那小保姆正坐在床边满脸铁青的大声叫喊着,再看床上的自己四仰八叉的躺着,嘴巴大张,翻着白眼儿,似乎这副尊荣吓到了那保姆吧,于是李胖子慌忙回到了身体里,然后起身对那小保姆解释,说妹子你别害怕,其实这是你哥苦练的龟息功。


    结果那小保姆第二天就辞职了,毕竟正常人谁都受不了一个死人就穿着条大裤衩子爬起来对你笑着说这只是功夫这种话。这件事情让李兰英郁闷了些日子,他和张是非心里都明白,其实灵魂离体时的肉身并不是死亡,只不过是呼吸迟缓,心跳减速,就跟植物人差不多。


    不得不说,这正是得到一样就必须放弃一样的道理,张是非终于明白了,因为就连个灵魂离体都有这种副作用,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眼前晃悠着,心里默念道:一二三,走。


    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猛然一起身,顿时身体一轻,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的自己眼睛紧闭着,还真一副嗝屁朝梁的感觉,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下了床,径直的向自己那鸟躯走去,闭着眼睛往那孔雀身上一蹲一起身,顿时身体又变重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成了,鸟人再次出现。


    张是非眯着眼睛,蓝光闪烁后,恢复了妖体的人身,然后苦笑着慢慢走到门口,只见那沙发上的两个鬼魂出现在他的眼中,那黄衣女鬼见到张是非,便对他说道:“嗨,小哥儿,换完了啊,换完了给我拿点香去,快点哈。”


    这就是张是非的苦恼之处了,那黄衣女鬼在傻鬼董思哲的大腿上坐够了以后,就没事找事儿,完全将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当做了马仔使唤,从端茶倒水到掐腿捶腰,根本就是把俩人当成了家丁甲和奴隶乙,刚开始的时候那张是非李兰英还奋起反抗,开玩笑,平时俩人可是大少爷,平时让分头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连个死鬼娘们儿都想骑在他俩脖颈上拉屎,这口气要是忍了,那还是他俩性格儿么?


    悲剧的是,他俩还真就忍了,原因一,那鬼娘们儿出奇的强横,可能是她那什么‘半阴半煞’的身份作祟吧,让张是非心中有些打怵,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原因二,当两人跟那崔先生诉苦时,崔先生登时换了副嘴脸,他边挖鼻孔边对两人说道:怎么着?我姐让你们干点活儿你们还觉得委屈了?不好使,跟你说,生活是一种修行,伺候鬼也是修行的一种,必须服务到位,让你捏脚就捏脚,哪儿那么多废话。


    望着崔先生那副幸灾乐祸的老脸,当时两人就崩溃了,迫于这分头的yin威,家丁甲和奴隶乙只好没了怨言,一个焚香祈愿,一个掐脚捏肩,让那黄衣女鬼着实的过足了一把当女皇的干瘾。


    最可气的就是那分头,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趁着李兰英给那黄衣女鬼捏脚的时候,走到了那鬼娘们儿身边,然后一副奴才样的说道:“姐,怎么样,俩小子伺候你还满意不?”


    黄衣女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凑合吧。”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那李兰英喝道:“用点儿力,使劲儿!我跟你说,这是我姐第一次做足疗,穴位必须打开,知道不?”


    当时李兰英这个郁闷,心想着分头不带你这么玩儿啊,它就是一鬼,能有毛穴位?但是抱怨归抱怨,两人还得继续做啊,一天下来,光他大爷的伺候这鬼娘们儿了,两人实在是看不出这哪里是什么修行。


    “想什么呢?!”那黄衣女鬼有些不耐烦的叫喊声把张是非拉回了现实,张是非慌忙换上了笑脸,然后说道:“没啥,没啥。”


    说罢,他便取出了香炉,点了三炷香摆在了沙发前,不多时,门开了,那悲催的李胖子有气无力的走了进屋,张是非望着李兰英那张寡妇脸,便已经明白属于他们悲催的一天又开始了。


    果不其然,等待他俩的又是女鬼的呼来喝去,两人十分郁闷的忙前忙后,始终没闲下来,午饭后,张是非终于偷着个空溜出了福泽堂,蹲在门口抽起了上火烟儿。


    还是外面暖和,他心里想着,就在这时,崔先生也走了出来,这分头刚才吃的不少,光米饭就造了两碗,没吃饱又抢了张是非半拉馒头,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成天窝在电脑前,就跟那些网络写手似的,太熬心血,需要钙铁锌硒均衡搭配的营养补充。


    张是非和李兰英没说话,完全将他的话当成了一个香而不臭的屁,张是非心想着你个成天窝在电脑前打斗地主的吃货,能吃就是能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张是非想到此处,那崔先生便已经蹲在了他的身边,同样点着了一根烟,他这细小的动作没逃过张是非的眼睛,看的出来,崔先生这几天确实很郁闷,从昨天到今天都快抽了他以前一个月抽的烟份了。


    不过张是非现在心里郁闷,也就没言语,崔先生见他似乎闷闷不乐的,反倒乐了,他笑呵呵的对张是非说道:“怎么,累了?”


    “我哪敢啊……”张是非说道:“整天伺候那大姐,不知道有多开心。”


    崔先生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就知道你倔,心里一定不服气,你是不是再想,咱们干啥要对那女鬼这么好吧?”


    张是非转头看了下崔先生,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回答了他,那崔先生便抽了口烟,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么,这世界上,什么人最大?”


    “人民公仆。”张是非回答道。


    “错。”崔先生说道。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会错,将人民当公仆还不大?”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权利都是虚无的。”


    “我没听懂,你能不能别跟我打哑谜。”张是非心里本来就不爽,实在没功夫去琢磨崔先生的话。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顶撞他,却也没恼怒,反而语重心长的对张是非说道:“我以前跟你讲过,众生苦海,你想过没有,每个生命其实都是一样的,人生在世,只不过是带着各种面具过活,苦乐自知,却无法欺骗本心,等到死去之时,卸下了面具,才算是众生平等,又都恢复了苦命人的身份,这个时候的人……或者可以称呼为鬼吧,才是最大的。”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虽然崔先生的话挺深奥,不过意思他懂了,那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不管你生前多么风光或者多么低贱,但是在死后都是一样的,都是鬼。


    崔先生又说道:“我们这行儿,说难听点儿就是吃阴间饭的,我们的职责,就是去引导那些鬼魂,避免他们死后还要在苦海挣扎,我一直跟你说我们是服务行业对吧,每个人都有死去的一天,每个人死去的时候都想无牵无挂开开心心的上路,包括你我,都是一样的,将心比心,完成它们最后的心愿,也是我们的服务内容之一,现在你明白了么?”


    张是非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心中还有些郁闷,便抱怨道:“可我们这样费力不讨好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良心。”崔先生说出这话,便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我是为了本心,而你,可以理解成为了功德值。”


    “你是说,我伺候那女鬼让它舒舒服服上路,没有牵挂的走,也能算是攒功德值么?”张是非有些惊讶的说道。


    崔先生站起身,然后对他说道:“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什么是‘积阴德’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豁然开朗,心想着原来积阴德一说是这么来的啊!想到此处,这两天压在他心中的那股子郁闷便荡然无存,于是他便马上满面笑容的又钻进了屋子中,毫无怨言的开始伺候起那黄衣女鬼起来,崔先生也回到了福泽堂中,继续斗起了地主,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微笑着,心里暗道,分头果然还是靠谱的,真想不到,原来这伺候鬼还真是一门比较高深的门道啊。


    崔先生也望着张是非微笑着,心里暗道:我他大爷的口才真是太好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晚饭过后,那张是非已经抽空将崔先生跟他说的事情告诉了李兰英,李兰英听完以后大喜,忙道:那咱今天加班吧,都是加功德值,伺候鬼总比跟妖怪干架来的简单。


    这话正和张是非心意,于是俩苦力又全心全意的开始伺候起那黄衣女鬼来,便伺候边嘘寒问暖:姐,满意不,姐,没事你有吩咐就说,千万别把我俩当外人儿。


    崔先生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免费的苦力,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崔先生哈欠连天,伸了个懒腰准备打烊,于是他便起身,让张是非俩人去换人身,就在这时,福泽堂却响起了敲门声。


    崔先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说道:“谁呀,进。”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崔先生皱了皱眉头,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称呼?”


    那年轻男子笑着说道:“你就叫我小九好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致命游戏


    这么晚了,竟然还听到有敲门声,张是非和李兰英便觉得有些纳闷儿,于是便没有急于换回各自的躯体,而是转身又走出了里屋。


    只见那福泽堂的大门开着,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小伙儿站在那儿,张是非见这小伙儿看上去撑死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眯缝着眼镜,一脸的笑容,皮肤挺白头发挺短的样子,见他笑嘻嘻这副德行,张是非还以为这小子是分头朋友呢,便问那崔先生:“这谁啊?”


    “别出来。”崔先生没回头,背对着张是非十分认真的说道。


    崔先生的语气相当严肃,即使是张是非也能听出他此时并没有开玩笑,于是他便下意识的立住了脚步,同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用上心头,旁边那李胖子刚要开口,便被他一把捂住了嘴,李胖子感到这个奇怪,心想着这到底是咋了,怎么忽然大家都严肃起来了呢?


    那黄衣女鬼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只见它立马起身,将傻鬼董思哲藏到了背后,然后冷面对着那不速之客,崔先生这时候开口了,虽然他的表情很是平静,但是语气却冷的吓人,只见他对着那来客说道:“小九?这名字够土的了。”


    那小九依旧站在门口没动地方,只见它微笑着对那崔先生讲道:“没办法,我也不喜欢。”


    他说完后,耸了耸肩,似乎很无奈的模样,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孙子自报家门以后便已经明白了它的身份,卵妖!而且很有可能是十二只卵妖其中之一,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小子,只见它依旧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态,似乎根本就没把这屋子里的人放在眼里。


    张是非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他心想着这孙子是真勇敢还是缺心眼儿?怎么还自己找上门儿来了呢?要知道这屋子里就算抛出了那个傻鬼董思哲之外,几乎每一个不能打的,本来他们正在琢磨着如何找卵妖,没想到卵妖竟然主动现身了,张是非想到此处,又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将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放进了裤兜里,张是非命吧,这是崔先生一贯的作风,先给人造成一种无力的假象,实则不然,他那完全就是再等待一击即中的机会,就像是一条蛇一样。


    张是非虽然没见过这崔先生使出全部的本事,但是他的性格张是非却太了解了,崔先生是何许人也?那是个集抠门儿卑鄙与一身,结合下流无耻的阴阳先生,想到了此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有些担心那冒冒失失找上门儿的卵妖起来。


    老弟,你这回真是撞枪口上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无语。


    崔先生又开口了,他十分平静的说道:“我能问下,你今天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么?”


    “哎呀!”那小九听完崔先生的话后,猛然轻拍了一下脑子,似乎才想起来它此行的目的一般,只见它对崔先生笑着说道:“你看我,光顾着聊天,把正事儿给忘了……”


    说到此处,只见那小九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笑眯眯的小眼睛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三人俩鬼,从他的外表看,根本找不出一丝卵妖的痕迹,就跟那没长大的孩子一摸一样,只见他就跟要做什么重要的讲话一般,还煞有其事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微笑着对崔先生说道:“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个性子很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了,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小九,隶属燃西座下十二卵妖,排名第九,也就是之前你们宰掉的那小八的弟弟。”


    它这话众人早就料到了,也就没太惊讶,崔先生左手拿起了茶杯,对着滚烫的茶水吹了吹气,然后轻抿了一口,便淡淡的说道:“然后呢?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那小九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目的?所谓目的,只不过是追求某件事的结果,我没兴趣……抱歉,我又多说话了,好吧,就当我有目的吧,我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它自言自语的模样,完全就他大爷的一宅男嘛!就这一堆儿一块儿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也能进入十二妖卵?张是非想到,这什么十二妖卵的质量也未免太参差不齐了吧。


    那崔先生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只见他依旧很有耐心的边喝茶边对那小九说道:“快说吧,要和我们说什么事?”


    那小九笑着说:“第一,您看,您们已经杀了我们不少的兄弟了,能不能将它们的卵精,也就是妖卵结晶还给我?”


    等那小九说完后,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替他尴尬,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真是长见识了,算起来他见过的卵妖也不少了,里面有硬的,有横的,还有不要命的,但是这缺信心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竟然还主动上门讨要了,不怕连自己都葬在这里?


    面对着眼前单面倒的人数,到底是什么给了它勇气让他如此于事无恐呢?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做不到,说第二条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差点儿没笑出来,张是非望着那分头,心想着你个老小子倒也痛快,一句废话也没有,不过想想也对,跟这个卵妖废话一点用都没有,一旁的李兰英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跟这小丫挺费啥话啊,直接放倒他祖母个孙子的。”


    “少显摆你那片儿脏话了,安静,听他说。”崔先生没回头淡淡的说道。


    那小九并没有因为崔先生的拒绝而气馁,他的气场依旧没变,继续笑着说道:“好吧,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你们老老实实的交出来,下面我说下我来这里第二个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们能跟我玩儿一场游戏。”


    游戏?听到这个词儿以后,张是非的脑袋里立马浮现出了马里奥兄弟钻下水道,而李兰英的脑子里则下意识的出现了黑暗圣经V2。0


    很显然,那崔先生听到这句话时也有些愣了,顺便说一嘴,他脑袋里出现的游戏画面是山崎龙二抽不知火舞,但是他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淡淡的说:“游戏?什么游戏,说说看。”


    那小九见这崔先生似乎也挺感兴趣,便十分兴奋的说道:“一场刺激的游戏,分三个小游戏,三局两胜制,我们各自以生命为赌注,当然,再加上各自的卵精,是不是很棒?要不要我说下规则?”


    崔先生见这小九一脸兴奋,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开玩笑了老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早就***任天堂毕业了,而且,你想想,一是我们放你走并且陪你玩什么无聊鬼游戏,二是我们现在就杀死你直接取卵,那个更实际一些?你认为这道选择题还有做下去的必要么?”


    崔先生说出这话时,张是非李兰英二人也有些哭笑不得,特别是张是非,因为他的智商还是要比那胖子高那么一点点的,他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们这一方完全有利,不算那黄衣大姐,他们这边也有三个能干架的,三打一,这是稳赢的啊,还跟那好像痴呆的小九费什么话?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鬼游戏完全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啊!


    但是那小九听崔先生拒绝却并没有任何的沮丧或者不快,它还是那副好像喝了傻老婆尿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这就是我们要玩的第一个游戏,选择游戏,二选一,玩还是不玩,我先选,我选你们会玩。”


    我玩你大爷,张是非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望着那自说自话的小九,心里想着这倒霉孩子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它真的是十二卵妖么?张是非怎么看他怎么像是刚从青山跑出的病号。


    但是那崔先生,却沉默了,似乎他在反复着思考这小九刚从的话,想了一会儿后,他便问那小九:“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们会玩这个游戏呢?如果我不选‘玩’的话,你岂不是要当场自裁?”


    那小九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如果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你真以为我缺心眼么?”


    说罢,它便对着那崔先生办了个鬼脸,然后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声脆响过后,它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物件,那是一条围巾。


    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见到小九手中的围巾时,脸色猛然的变了,就在那一瞬间,他动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冲到了那小九的身前,抽出一直放在裤兜里的右手,那股黑色的仙骨猛然爆发,那小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已经被崔先生给卡住了脖子,崔先生猛然一用力,顿时将那小九摁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崔先生的黑蛇仙骨已经显出了蛇形,一圈一圈的盘旋在了崔先生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呢?只见那崔先生此刻似乎出奇的愤怒,他的右手死死的掐着那小九的脖子,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是被蟒蛇紧紧缠住的人关节发出的脆响一般,崔先生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来,只见他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你把董珊珊怎么了?”


    那小九似乎要被掐断了气一般,但是它依旧强撑起笑容,对着那崔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嘿嘿……是游戏,彼此都要拥有筹码的…这很公平,不是么…”


    “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那崔先生狂吼道,同时它右手五指硬生生的陷进了那小九的肉中。


    “唔…………”很显然,那小九也有些吃不住疼痛了,那副恶心的笑容现在看来也是那般的不自然,只见它一张嘴,顿时吐出了一口绿色的血液,整口牙都被染成了那副颜色,但是它却似乎并不怕死,而是说道:“你……应该……咳咳明白,杀了我,意味着什么。”


    崔先生全身似乎都在颤抖,他瞪着眼睛,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蹦了出来,张是非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吗的,那个挨千刀的卵妖,一定是抓住了那董珊珊,来要挟分头做出选择。


    崔先生现在真的犹豫了,只见他双眼通红的瞪着那小九,好久都没有说话,他当然明白杀了小九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小九一定是对那董珊珊动了什么手脚,以至于它一死,董珊珊也会活不成。


    正当崔先生犹豫自己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小非非,你还是答应它吧。”


    张是非抬头一看,只见门口处出现的人,正是那多日不见的刘雨迪!


    她现在一身睡衣的打扮,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镇定,似乎早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般,只见她十分从容的绕过门口的崔先生,来到了屋子里,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有我在,应该没事的。”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崔先生的表情一时间竟然变的更加狰狞,只见他对那刘雨迪说道:“丫头,你都已经梦见了么?”


    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就梦见了一点点,也就是它进屋。”


    “该死的天道,胖子小张!保护好你们刘姐!”崔先生大喝了一声,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听见后,不敢耽搁,立马将那刘雨迪拉倒了身后。


    “呵呵……看来,我这次的筹码……还不算稳当啊。”那地上被掐的直飙血的小九断断续续的说道。


    崔先生此时的表情就仿佛是恶鬼一般,这是张是非头一次看见他如此的生气,那张阴阳脸已经扭曲到了诡异的程度,只见崔先生喘着粗气,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恭喜你,我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我答应你玩这个游戏,但是相信我,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第一百六十三章游戏开始


    崔先生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右手,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愤怒,由于左右脸表情不协调的关系,一半眉毛梳着,一半眉毛拧着,很明显他是在忍耐,双拳紧握,一口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崔先生的右手抽出后,那小九便挣扎着站起,看得出来,这孙子的妖力并不算太强,起码不比那之前被弄死的小八强,要知道之前那小八还跟易欣星进行了五分钟自由式散打呢,可是这孙子刚一个照面儿就被摁地上,之前崔先生曾经亲口说过,他的实力和那易欣星是同一个等级的,由此得出这损种小九的实力确实不咋样。


    张是非心中想着,看来这孙子只是个会玩儿卑鄙手段的杂碎罢了,如果它手中没有董珊珊当人质,估计什么都不是。


    但是一般这种角色,到最后都会死的很惨,起码电影里是这么演的,想当年抗战电影中的两大无敌神将之一,号称少年邪皇张嘎子(另一位是枪王之王顺溜)就曾经对此类角色有过相关点评: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张是非看了一眼那脖子还在飙血的小九,心里想着,这***一定是秋后的蚂蚱,没多长时间蹦头儿了。


    那小九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却还是那副欠抽的表情,只见它对着崔先生笑着说道:“那这第一局,就算我赢了。”


    它说出此话后,那李兰英顿时火冒三丈的叫嚷道:“不带你这么无耻的吧!怎么刚才那个也算呢?”


    “请别跟我提无耻。”那小九转头对着李兰英微笑道:“这个词只对你们人类有用,我是卵妖,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无耻,只有输赢,更何况这又不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小孩子过家家,何来无耻之说?”


    “切。”张是非冷哼了一声,他心想着这孙子的词汇量还真大,居然还知道啥是‘过家家’,不过它的话,张是非却真听懂了,它的意思是说,从它进屋的时候,这个所谓的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这第一个游戏就是选择,如果玩的话,游戏继续,而如果不选择的话,那董珊珊八成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想到此处,张是非的心中不禁开始感叹道,看来这孙子并不是傻子,它的智商应该很高,要是没有准备,估计它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大爷的,搞的现在情势马上就逆转了,主动变成了被动,只能按照那小杂碎的设计走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张是非的心中除了愤怒之外,依旧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恐慌,毕竟在他的心中,那崔分头是万能的,这小九居然敢骑在分头的脑袋上拉屎,估计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那崔先生现在头发都快气竖起来了,张是非反而有点担心起那不要命的小九起来,真如同崔先生所说,它会死的很惨,这并非虚言。


    说到那崔先生,他真的十分愤怒,只见他冷冷的说道:“不要废话了,快说,接下来要玩什么,我陪你!”


    那小九用右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它的恢复速度很快,表情更是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般,它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着急,中场休息时间,我说过,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我会随时来找你们。”


    崔先生冷视着小九,虽然他千万般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那小九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见他晃了晃脑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门口,然后回头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说道:“好好享受这个平静的夜晚吧,下一个游戏,不会再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说完,它对着众人行了个鞠躬礼,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屋子外的茫茫夜色之中。


    ‘啪嚓!!’


    一声巨响,那崔先生猛然伸出右手砸在了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被砸了个稀巴烂,东西散落了一地,张是非跟李兰英的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崔先生的心中已经愤怒到了顶点。


    同一时间,蛇洞山山顶。


    今晚,那光头卵妖老十依旧站在那山的最高处眺望着远方,那鼠哥今晚也在,只不过它坐在旁边,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


    忽然,那老十冷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果然被你猜中了,老九真的主动去找了那些人。”


    鼠哥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早就跟你说了,小九这人,性格就是这样,但在某种方面来说,它可以算是我们兄弟中最恐怖的一个。”


    “大哥,你又把我们称呼成‘人’了。”那老十哭笑不得的说道。


    鼠哥愣了一下,然后起身笑道:“可能是一直跟人打交道的原因吧,毕竟我们身上‘智慧’的定义,也是从他们那儿来的。”


    那老十听鼠哥讲出此话,登时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只见它冷笑着说:“那些低等动物……哪能跟咱们比。”


    鼠哥又是一笑,没说话,只见那老十转过了头,它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芒,于是便又将头转过,对那鼠哥说道:“对了大哥,反正现在没事儿,我们几个兄弟,都跟你出过任务,你跟我讲讲那老九到底可怕在哪里?平时见它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啊?”


    鼠哥望着光头老十,嘴角一撇,似乎它早就猜出老十这反骨仔会问这个问题,但它却没有隐瞒,便对那光头说道:“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我们几个兄弟有哪个曾经在这里显露出本事?你别看小九这家伙平常嬉皮笑脸的,但,他在我心中的感觉确是独一无二的。”


    “感觉?”那老十愣了一下,便慌忙追问道:“什么感觉?”


    那鼠哥忽然收起了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只见它皱着眉头说道:“小九给我的感觉,很恶心。”


    那老十也皱了下眉头,要说他们兄弟十几个,虽然有凶的有恶的,还有缺心眼就知道吃的,可是这‘恶心’二字,这光头确是头一次听说,于是他便问道:“你是说小九办事的手法很凶残么?它掏人的肠子?”


    鼠哥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变的有幽默感了?我们谁没掏过人的肠子?”


    那老十挠了挠脑袋,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是啊,还不是总跟大哥您说话的关系么,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就告诉我呗,别让我自己瞎想了。”


    鼠哥收起了笑容,然后站起身,走到了老十的身旁,也顺着它刚才所望的方向看去,那远处的天际一片黑暗,只见鼠哥开口说道:“小九跟我们兄弟几个相比,虽然不是最好杀的一个,但绝对是最变态的一个,可能也是因为它所继承的‘人格’关系,只要是被它盯上的人,往往都会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一共出过三次任务,有两次,敌人是自杀的。”


    “自杀?怎么会呢?人这种生物不是贪生怕死么,怎么会有自杀的勇气?”老十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鼠哥正色的说道:“这就是小九的功劳了,也是母亲为什么派它去的原因,小八的死,让母亲动了真怒,所以才派小九这个变态下山,它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让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它的手段嘛…………”


    鼠哥说道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望着光头十分认真的说道:“它喜欢玩弄猎物,会利用某种事情,让人的心里崩溃,产生绝望的感觉,所以,遇到它的敌人,往往比遇到我们还要惨,我们一般只是杀人,可是小九……敌人遇见了它,只怕得等到它玩够了,才能得以解脱。”


    老十听完鼠哥的话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问道:“可它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鼠哥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说道:“这里。”


    老十望着鼠哥,久久没说话,这时起风了,山风很硬,刮过那些生相怪异的山岩,发出类似哽咽的声音。


    我们把镜头再切回到哈尔滨,福泽堂内,崔先生就在几秒钟之前,亲手报废了一张桌子,屋子里满是灰尘,他那护体的黑蛇仙骨蛇形尽显,好似那体操运动员手中的彩带一般,十分快速的围着他的身体旋转。


    桌子中的纸张文件四处乱飞,李兰英见此情形深知这分头是动了真火,一时之间没敢言语,张是非刚要说话,便被那黄衣女鬼拦了下来,张是非望着那大姐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便明白了,这不是他能开导的了的。


    就在这时,站在张是非身后的刘雨迪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那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崔先生身边,伸出玉手,轻轻的放在了那崔先生的肩膀上,崔先生身体微微一颤,然后转过了头,神情复杂的和刘雨迪对视着。


    只见那刘雨迪轻轻的说道:“小非非……不要太伤心了。”


    崔先生望着刘雨迪,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良久,那崔先生周身坏绕着的黑蛇仙骨慢慢的淡了起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表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愤怒减退,一股疲倦的感觉便随之浮现。


    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转头望着张是非,用一种十分疲惫的语气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下班吧。”


    说实在的,要说平常崔先生对他们总是恶语相向,他们也没觉得什么,但是今日崔先生一副无力的语气,听在张李二人的耳中他们还真觉得十分不自在,似乎这是崔先生第一次显露出这种情绪吧,张是非上前一步,下意识的张口说道:“分…………”


    崔先生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他往那已经两半儿了的桌子上一靠,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不用开导我,我没事的,你们先走吧,明天……明天放假。”


    听他说出此话,张是非便明白了崔先生的意思,这分头是想不连累他们,自己孤身一人去和那小九玩这场赌命的游戏啊!要知道张是非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人生在世,义字当头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他刚要说话,不想一旁的李兰英先炸庙了,只见他大喊道:“分头,你大爷的是什么意思,当我们是贪生怕死的人么!跟你说,不行,爷爷我明天必须来!”


    李兰英很生气,虽然义气这种东西并不是会像爱心那般泛滥,但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那崔先生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亦师亦友,不仅仅是崔先生教会了他们很多他们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更多的是他敬佩这分头的人品,虽然很猥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分头就是口硬心软,在暗地里不知道帮了他跟张是非多少。


    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崔先生有难,他们岂能撒手不管?如果那样做的话,跟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李兰英这熊孩子虽然是个流氓,但是流氓不等于人渣,张是非同样如此。


    那崔先生此时脸色苍白,只见他望了望两人,然后叹了口气,用少有的认真语气说道:“我并不是绝对你们贪生怕死,只是,你们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这次的事情,这没有任何贬低你们的成分,也不是说你们软弱,要知道,没有软弱就没有强大,你们的羽翼还没有丰满,变强是一个过程,你们的成长速度虽然很快,但是现在依旧没有达到可以面对这个游戏的程度,所以,我恳求你们,这次不要插手。”


    分头的口才确实不错,一席话说的两人哑口无言,连任何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确实,他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上,越级打怪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人生虽然像是一款游戏,但是人生却没有机会存档重来,命只有一条,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了,连变强的机会都会失去,张是非明白崔先生的意思,便拽住了李兰英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吗的!”李兰英不傻,这道理他自然也明白,自己现在力量很小,来了只会添麻烦,更何况,他身怀魔种,如果出什么差错的话,说不定还会帮倒忙,想到这里,他生气的剁了一下脚,也不换人身了,直接摔门而去。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符,示意张是非来拿,同时说道:“这是‘丁已巨卿护体符’,以防万一,你们怀揣在身上,如果有危险的话,可以救你们一命,切记引发口诀,急急如律令。”


    张是非接过那两张符,望着疲惫不堪的崔先生,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这是情理之中的,从总总迹象表明,那崔先生现在还是对那董珊珊有感情的,试问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现在处于危险之中,除了某些杂碎之外,又有那个男人还可以淡定自若呢?


    崔先生不行,张是非懂得,经过了那晚后,他虽然平时口中不曾提过一个情字,但是张是非明白,崔先生其实是个能将一切苦痛藏觅于心中的男人。


    张是非想开口安慰他几句,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只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保重……替我给那杂碎多打几拳。”


    崔先生苦笑着点了点头,张是非便跑出了门去想追那李兰英,不想他刚出门,那黄衣女鬼竟然手里提着个酒瓶也跟了出来,张是非问它怎么了,黄衣女鬼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门对张是非说道:“难怪说你情根深种,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很显然,这黄衣大姐是不想当电灯泡,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便向远处的李胖子追去。


    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了那崔先生以及刘雨迪两人,崔先生没有看她,只是喃喃的说道:“丫头,我让你失望了,对董珊珊,也不知是感激还是什么,始终……”


    他的话没说完,只感觉到嘴上一股冰凉,是那刘雨迪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捂在了上面,刘雨迪笑着对他说道:“你呀,我早就知道了,烂好人……没关系的,我都明白。”


    崔先生听到刘雨迪这句话,顿时心中一酸,眼眶一红,之前那副强撑起的坚强顿时荡然无存,只见他一头栽进了刘雨迪的怀中,然后哭了起来。


    他哭得很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见他边哭边说道:“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我不想再做选择,你知道么?那天以后……我总是在噩梦中醒来,我总是……我不想江边那晚的悲剧再次发生,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


    刘雨迪温柔的抱着崔先生,她那本身就水汪汪的眼睛也湿润了,只见她轻轻的抚摸着崔先生的头发,然后柔声的说道:“没事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内疚,但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


    那崔先生听到此话,浑身又是一抖,便慌忙起身,然后胡乱的擦了把眼泪,对着刘雨迪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不要说出来这句话。”


    刘雨迪咬着嘴唇,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她却还是带着笑容说道:“我明白。”


    崔先生抽了抽鼻子,然后用手臂又擦了下眼泪,便恢复了之前那副模样,只见他起身说道:“丫头……我没事了,谢谢你。”


    刘雨迪听他这么说,便也转了过身,然后背对着他喃喃的说道:“那,明天我早上过来给你做早饭,面条好么?”


    “恩。”语气虽然平静,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悲伤万分。


    而背对着他走出了大门的刘雨迪,此时眼泪早已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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