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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推理之王2:坏小孩》机关算尽,没想到忽略了一个人(完结)-紫金陈《隐秘的角落》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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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朱朝阳腮帮鼓了下:“还是我去看吧,不管怎么说,事情是我干的,第一个抓的就是我。你们不一样,你们和她没任何关系,她不知道你们是谁,也没人知道你们是谁。如果我被抓了,你们还有逃跑的时间。嗯,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下去看情况,你们到那边窗户口看着,如果我被抓了,你们不要惊慌,偷偷跟着人群出去,谁都不认识你们,赶紧跑到其他城市去吧。”

  三人权衡了一下,朱朝阳说的没错,如果朱晶晶没死,朱朝阳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而丁浩和普普,即便警察到时要抓他们,也不是立刻马上的事,有时间逃到其他地方去。从最坏结果考虑,只能这么办了。普普和丁浩连忙跑到窗户口,费力挤过很多趴窗户往下看热闹的小孩,等待朱朝阳出现。

  楼下许多人口中喊着“死了,救不活了”之类的话,而朱晶晶的身体,虽然还在抽动,幅度已经变得很小了,少年宫的几个管理员围在朱晶晶身边,不让其他人靠近。那些陪孩子来玩的家长们,纷纷把孩子拉走,避开这血腥场景,只有外面路过的人和胆大的男孩子,继续蜂拥着往里冲。

  朱朝阳个子小,被人群远远挤在外面,根本挤不进去,也不知道朱晶晶是死是活,急得不知所措。等了好久,他听到人群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晶晶,你怎么了,晶晶!你醒一醒啊,妈妈在这里啊!晶晶!晶晶!啊……”

  朱朝阳眉头微微一皱,毫无疑问是晶晶妈来了,他可不想跟她碰面,便走到一处空地,抬头看向少年宫二楼,找出普普和丁浩的位置。他们俩也正望着他,普普嘴角露着笑容,朝他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朱朝阳指指少年宫后门的方向,独自先行走去,两人心领神会,也向后门走去。三人在少年宫的后门出口重新碰头,普普冷声道:“小婊子已经死了。”

  “真的?”朱朝阳瞪大眼睛,也不知是喜是悲。

  普普道:“肯定死了,我和耗子在上面看得很清楚,他们把小婊子扶起来时,后脑勺整块陷进去了,怎么弄她都不会动,救护车刚来,我看着医生抬起来时,她还是一动不动,医生看了下就走了。后来我们下楼时,看到警察来了,他们正往楼上跑,我听到他们嘴里说人死了,要调查怎么死的之类的话。”

  丁浩苦恼道:“是啊,警察这么快就到了。”

  朱朝阳绝望地叹口气:“死了,死了,这下我也死了,警察很快会抓到我了。”

  普普不屑道:“没必要害泊,谁见你推她下去的?就我们俩,我不会说的,耗子,你呢?”

  “我?”丁浩瞬时挺直身体,道,“做人怎么可能出卖兄弟!打死我都不会说的,我宁可说是我干的,也不会出卖兄弟的。”

  普普斜眼微笑着:“可你是大嘴巴。”

  “你……我是有分寸的,放心吧,朝阳,好兄弟,讲义气!”这年纪的孩子最有英雄情结,他大笑两声以示自己的豪情万丈,伸出手来在朱朝阳的小肩膀拍上一拍,心想如果此刻自己已经长出一把大胡须,摸上一摸,就更应景了。

  朱朝阳见到两个朋友都如此,稍稍放宽心,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反正已经这样了,听天由命吧。走,我们回家。”

  刚说完这句,就听天上轰轰两声炸雷,紧接着豆大雨点扑面而来。少年宫里没带伞的人纷纷四散奔逃。他们三人也赶紧跑到公交车站,坐车回家。

  朱朝阳站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瓢泼大雨出神,感觉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他抬眼看向两个小伙伴,丁浩正兀自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别看他个子最高,性格最豁达,可他胆子其实很小,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很矛盾吧?

  普普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她总是这个样子。她看到朱朝阳看她,也对他笑了一下,仿佛毫不在意。朱朝阳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苦笑,随后把头转过去,视线又投入了窗外的茫茫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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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节】





  雨下得很大,冲淡了地上的血污,却荡成很大一片。

  救护车刚赶到现场,医护人员就判定死亡,脑壳破了个大洞,神仙都救不活,将人转交给随后到来的警方。

  民警根据现场情况猜测,应该是四楼以上掉下来的,否则不会摔得这么厉害。落地点上方,刚好是每个楼层的厕所位置,他们立刻对四楼以上的厕所进行调查。民警第一反应是从女厕所里掉下来的,可是四、五、六楼的女厕所找个遍,也没发现对应的痕迹。

  结果,警察赫然在六楼男厕所的窗台上发现了可疑脚印和衣料纤维。

  小女孩,男厕所!

  民警顿感不妙,连忙叫来了派出所刑侦中队支援。队长叶军带人上了六楼男厕所后,连忙拓好窗台的脚印跟警车里的朱晶晶鞋子比对,结果完全吻合。所有警察都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脊背发凉,小女孩在男厕所坠楼,显然,这就不太可能是意外事故了。

  很快,派出所的陈法医穿着雨衣跑上六楼,顾不得脱下雨衣,一把将叶军拉到一旁,急声道:“老叶,小女孩嘴巴里找出四根阴毛。”

  “什么!”叶军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眉角渐渐收缩成一条线,拳头因愤怒握出了声响,“在少年宫奸杀女童?”

  “对,就是这么恶劣!我刚通知了分局,分局的技术人员正赶过来对尸体做进一步检查,这次案件不得了,镇里可从没出现过这么恶劣的案子!”

  他们镇治安一向过得去,一年下来立为刑事案的,不过百来起,其中大部分是盗窃抢劫故意伤人之类的,命案通常都在个位数,从来不曾发生过强奸女童案。可这次不光强奸,更是杀人,最关键的是,凶手还在少年宫这样的地方,大白天强奸杀害女童,令人发指!

  叶军满脸怒气,他想起他女儿正读初中,也经常会来少年宫玩,这本是孩子们的乐园,却出了这样恶劣的事,显然,案子要是破不了,一定会在社会上引起极大负面反响,以后家长们都不敢让小孩来少年宫了,他咬牙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们也一定要把这头禽兽抓出来,老子非扒了他皮不可!”

  这时,刑警拿来了法医工具箱,陈法医脱下雨披,叶军及另几名刑警和他一起,熟练地戴好头套、手套、脚套,走进男厕所进行勘察。

  这是公共厕所,每天进出人流量很大,地上脚印很混乱,而且少年宫是老房子,厕所是水泥地,对保存脚印很不利。他们查了一圈,寻到一些模糊的脚印,有些是先前进入过的民警和工作人员的,寻不出有效的足迹线索。

  随后,几间便池隔间的门被一一打开,几人仔细搜寻了一番,未发现任何线索,也没找到任何朱晶晶的脚印和其他疑物,证明朱晶晶从未进入过便池间。其中一个隔间的大便槽里还有坨没冲的大便,不过没人会觉得这坨普普通通的大便和命案有关。

  再三检查一圈,都没找到线索,最后,他们的希望只能全部放在了窗台。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之前的民警为了保护窗台的线索不被雨水冲刷,在窗外架起一把雨伞,朱晶晶在窗台上的脚印基本保留完好。

  很快,陈法医在窗框内外注意到了几处位置很不同寻常的指纹,连忙拓了下来,又在窗玻璃上找到了多个不同人的指纹,也一一拓了下来。窗台下方是水泥墙,不是瓷砖,所以几乎难以保留指纹。他们又在厕所里细致勘查了好几遍,可是能找到的只有这点线索,法医的现场勘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到了晚上,各项基础调查工作差不多完成,刑侦队在所里开了个小会。

  先是陈法医做了案情描述。朱晶晶从六楼男厕所坠亡,口中发现阴毛,头发杂乱,眼睛红肿哭过,并有被人殴打的痕迹,显然,这不可能是意外事故。而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奸杀女童案。厕所的窗玻璃、窗框上,都找到了多处朱晶晶的指纹。窗户折角处找到几处朱晶晶衣服摩擦后留下的纤维。对于她坠楼的过程,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是被人抱到窗台后,被推下去的。第二种是她被猥亵时,因害怕自己爬到窗台上,跳下去的。窗玻璃上找到了很多其他人的指纹,细数下来,较新的指纹至少属于十多个人,凶手是否在这其中,无法判断。不过从常理上来说,凶手在她坠楼后,应该会趴到窗户口看一下,所以窗玻璃上的指纹,很可能有凶手留下的。而朱晶晶头部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口中含了阴毛,下体倒没有被侵犯。这表明,凶手并没有直接强奸她,而是选择了强迫朱晶晶为其口交。

  所有警察听到这,都义愤填膺,强迫一个九岁女童口交,这根本就是畜生行为。

  叶军忍着怒气,问:“朱晶晶嘴里找到凶手精液了吗?”

  陈法医摇头道:“没有,分局的技术人员采集了朱晶晶口腔物质,但没找出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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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凶手还没来得及射精?”

  “就算没射精,阴茎勃起后也会分泌出少量精液。刑技处的人说,可能是朱晶晶吐掉了,或者吞下去了,他们准备进一步采集口腔内液体,进行鉴定。现在最让我纳闷的一点是,凶手怎么会胆子这么大,直接在少年宫厕所里奸杀女童?”

  一名警察道:“肯定是个心理变态!”

  陈法医分析道:“不管是不是心理变态,公共厕所里猥亵女童,他也应该要把人拉进便池隔间里,可我们每间隔间都细致检查过了,未找到对应痕迹,表明朱晶晶从没进过隔间。也就是说,凶手是直接在厕所内猥亵朱晶晶的。虽说少年宫六楼人很少,可凶手公然直接在厕所大开间里这么搞,任何进来小便的人都会立马发现,凶手胆子也太大了吧。”

  众人对这个疑点莫衷一是,只能归咎于凶手胆大包天,心理变态。

  陈法医又说:“此外,朱晶晶的牙齿上发现了皮肤组织和微量血液,这百分百是凶手留的,朱晶晶咬了凶手一口,还咬出血了。这部分皮肤组织看着不像生殖器上的,可能是手上的,大概凶手被她咬后,恼羞成怒,推她坠楼。分局的技术人员正在抓紧提取DNA。”

  这是非常重要的指向性线索,不过中国没有DNA库,光凭DNA是无法找出凶手的。但只要有可疑对象,拿这份DNA去比对,一旦吻合,就能彻底定罪了。

  物证环节讨论完,负责现场调查的警察也汇总各自的线索。

  早上九点多,朱晶晶妈妈王瑶送女儿到少年宫上书法班,随后她离开去了商场,准备晚点再来接她。朱晶晶书法班在六楼最里面的一间教室,离厕所最远,整个六楼当天早上只有她们一个书法班。上课的全是小学生,一共十来个,年纪都差不多。据女老师回忆,当时她让孩子们描摹字帖,她在旁边指导。朱晶晶跟她说去上厕所,随后很快就发生了这件事。而据有的小孩回忆,事发前曾听到厕所那个方向有人哭,不能确定是不是朱晶晶,不过少年宫本就嘈杂,她们在练字,谁也没出去看。

  甶于少年宫是老房子,整个少年宫里,只有一楼大厅装了个监控,其他地方一概没有。而少年宫虽然人多,可朱晶晶坠楼的这个过程却并没被人目击,她坠楼后,许多人抬头往上看,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那个位置。也许凶手那个时候正站在六楼窗户口,可是六楼窗户口距地面太高,如果凶手不是把头趴出窗外,底下的人即便抬头,也看不到窗户后的人。

  大家讨论了一阵,所有人都面露难色,已有的这些线索对于破案而言,并不足够。一楼大厅监控是破案的关键,因为凶手既然进出了少年宫,一定会经过这个监控,可现在正放暑假,少年宫里人满为患,一早上少年宫里出入的小孩、成人数都数不过来,要调查完全,实在太难了。

  这案子影响极其重大,分局和市局明天都会派人来协查指导,必须要尽早

  抓出这个人渣。

  叶军想了一阵,综合大家的意见,一方面,派人联系早上来过少年宫的学生、家长、老师了解情况,看着是否有线索。明天就向上级申请发布悬赏通告,寻找知情人;另一方面,审查少年宫一楼大厅唯一的那个监控,注意可疑的成年男性和大龄男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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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2节】





  早上开始的这场大雨,一直落到晚上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天气预报说,这场暴雨要一直下到明天。

  屋外雨点砸着玻璃,发出忽急忽缓的阵阵嘈杂,屋子里,朱朝阳茫然坐着看电视。丁浩原本在事情发生后一直沉默寡言,可他后来在那台不能上网的电脑里意外发现有几款单机游戏,于是他很快彻底投入游戏世界中了,兴致高昂,热情空前,似乎完全忘了早上的事,被朱晶晶咬伤的手在握着鼠标时也不再痛了。普普安静地翻看着朱朝阳书架上的几本故事书。

  三个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就这样到了晚上,普普抬头望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八点,看这两位没提吃饭的事,微微摇了揺头,道:“耗子,朝阳哥哥,我去做点面条吧。”

  “随便,辛苦你啦。”丁浩头也不回,依然专注地对着电脑里的单机游戏。

  “哦。”朱朝阳同样心不在焉地回一句。

  普普站在原地,冷哼一声,不屑地摇摇头:“朝阳哥哥,你也不用多想了,如果警察知道你干的,早晚会来找你,如果他们不知道,你更用不着烦恼。所以,不管你怎么想,都不会改变结果,不如开心一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就算是最后警察找到你了,你还是个孩子,孩子犯罪总不会被枪毙的。”

  在她看来,枪毙是唯一可怕的。

  “孩子犯罪总不会被枪毙的。”朱朝阳痴痴地重复了一句,出了会儿神,随即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奔到书架前,从一大叠的教科书中,抽出了那本《社会政治》,匆匆翻到记忆中的那一页,几经确认,他转身看着普普,激动地一把抓住她,“我没到十四周岁,我没到十四周岁!”

  普普不解道:“那又怎么样?”

  朱朝阳连声道:“未满十四周岁是无刑事能力的,我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丁浩从游戏中回过神,转头问:“什么意思?”

  “就是即便警察发现是我干的,也没事,到明年一月份我才满十四周岁,现在未满十四周岁,犯罪了没事!”

  丁浩不相信地摇摇头,自己算了一下,道:“我还有四个月才十四周岁,普普更要过两年,照你这么说,我们去街上杀人都没关系呀。”

  “反正不会坐牢,听说会进少教所。”

  丁浩不解问:“进少教所跟坐牢有什么区別?”

  “不太清楚,反正不会坐牢。进少教所的话,好像也是接受义务教育,到十八周岁就能出来了。”

  “那就是和我们在孤儿院里是一样的咯?”

  “这我就不知道了,”朱朝阳表情透着一股久违的轻松,“不管怎么样,总之不会承担刑事责任。”

  普普笑了笑:“看吧,最坏结果无非是到少教所待几年,你大可以放轻松点。”

  朱朝阳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不过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虽然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也完蛋了。”

  丁浩奇怪问:“为什么?”

  “如果我爸知道是我把小婊子推下去的,我就死定了,我进少教所,我妈—个人,一定会很难过的,说不定还会被婊子她们欺负。”

  “没事,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丁浩胡乱安慰几句,又投入了游戏事业中。

  普普也安慰几句,去给大家煮面条。

  面做好后,丁浩依旧离不开电脑,边打游戏边吃,普普和朱朝阳一起看着电视吃面,气氛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三个人瞬间停住了。已经八点四十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朱朝阳咬着牙站起身,一步步缓缓朝妈妈房间走去,普普跟在身旁,丁浩也把游戏暂停了,转过身,紧张地看着他们俩。

  电话铃一阵阵急促地响着。朱朝阳注视着话机,拳头松紧了几回,鼓足勇气接起来:“喂?”

  “朝阳,我跟你说,”传来了妈妈周春红急切的声音,又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你爸跟婊子生的那个小孩,今天摔死了,你知道吗?”

  “摔……摔死了?”朱朝阳不知如何回应。

  “我听单位付阿姨说的,她兄弟是在朱永平工厂上班的,说那个小孩今天从少年宫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婊子这下哭死了,朱永平也伤心死了,平时他对你不闻不问,现在女儿死了,哭得跟死了爹一样的。”周春红说完顿觉不妥,因为朱永平父母还是很喜欢孙子的,这话相当于咒儿子的爷爷了,连忙改口,“呸呸,你爷爷还是好的,就朱永平良心被煤灰迷了,这样也好,现在他就你一个儿子,总归会对你好一点的。”

  “哦。”朱朝阳应了声。

  周春红听儿子反应怪怪的,想了想,道:“怎么了?你那两个小朋友在家吧?”

  “在的。”

  “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

  “没有,我们很好的。”

  “那怎么了?”她想了想,道,“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没有?”

  朱朝阳想了下,不想欺骗妈妈,便老实地回答:“早上去少年宫玩了,下午在家玩游戏。”

  “你们也去少年宫玩了?你们看到她小孩出事了?”

  “看到了,有个小孩摔下来,我不知道是她,后来我们就走了。”

  “哦,那你是不是吓到了?”周春红对儿子的异样找到了答案。

  “嗯……有一点。”

  “没关系没关系,不要怕,你们三个人晚上住一起呢,男子汉,胆子大一点。”

  “嗯,我们一起打游戏。”

  “好好,你们三个一起我也放心了,我这几天都回不来,你自己多照顾点。”

  “会的,妈,放心吧。”

  挂完电话,朱朝阳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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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破碎的感情】





  【第23节】





  严良买到新手机,补办好手机卡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想起昨天徐静发的讯息,从备份的通讯录中找出号码,回拨过去:“小静,昨天我手机丟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没事了没事了,嗯……那就这样吧。”对话那头,徐静很匆忙地挂断。

  严良皱了皱眉,一阵莫名其妙。可是半个小时后,他又接到了徐静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紧张:“严叔叔,刚刚我不方便细说,是这样的,我爸爸妈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他们……他们过世了。”

  “过世了?”严良扶了下眼镜,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

  “前天,7月3号,张东升带他们去三名山,他们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徐静话音中带着哭腔。

  严良连忙安慰:“別哭別哭,意外,哎,意外落头上,谁都没办法。哪天出殡?我到时过来。”

  “严叔叔,”那头犹豫了片刻,又道,“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能否尽快过来一趟。”

  “哦,需要我帮什么忙吗?”他感觉很奇怪,他和徐家只是表亲,徐静父母那边都有嫡亲的兄弟姐妹,治丧这些很传统的琐碎事自会有他们操办,何况他半点都不擅长这类事,他顶多是出殡那天去送一下,尽点亲戚的义务而已。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传来一句话:“我怀疑爸爸妈妈的死不是意外。”

  严良微微皱起眉头,谨慎问了句:“那是什么?”

  徐静长长吸了口气,吐出两个字:“谋杀。”

  “谋杀?”严良张大了嘴,“为什么这么说?谁跟你爸妈有仇,要谋杀他们?”

  “张东升!”

  “张东升?”严良尴尬地咳嗽一声,“是不是你们俩之前闹矛盾了?嗯嗯,突然出这样的事,难怪你要胡思乱想,不过小静,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毕竟你们是夫妻,往后还要一起过下去的,你这种想法被东升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不,我不会跟他过下去了,我已经几次跟他提过离婚,一定是这样,他怀恨在心,所以杀了爸爸妈妈。”

  严良皱了皱眉,他压根不知道张东升和徐静的婚姻早已到了破碎的边缘。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四年前,那时他们刚结婚,并且是顶着徐静父母的压力结婚的。因为徐静的父母一开始嫌弃张东升来自农村,家里条件差,而张东升的工作也不好,门第差距十万八千里,但两人非常相爰,徐静是个倔强的女子,认定了张东升,竟直接跟他领了结婚证,先斩后奏,生米做成熟饭,父母拗不过女儿,最后只能同意结婚。曾经不顾众人反对,顶着重重压力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才短短四年,就要分道扬镳?

  可是无论何种情况,严良都无法相信张东升杀了岳父岳母,他只好道:“你怀疑东升谋杀了你爸妈,警察怎么说?”

  “警察出示了事故报告,说是意外。可是……这明明都是张东升的一面之词。”

  严良苦笑一下:“你连警察的结论都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

  徐静又抽泣了起来,颤声道:“严叔叔,现在我在家很害怕,我怕张东升也会杀了我。刚刚您电话打来,他就在旁边,我怕被他知道我找您,所以才挂断的。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我想和您先见一面,如果您没时间的话,我今天就来杭市找您。”

  “见我?我能做什么?”

  “只有您能查清楚,爸爸妈妈到底是不是被张东升杀害的。”

  严良尴尬道:“嗯……你知道,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你应该相信警察的经验和能力,他们出示的事故报告肯定是可信的。”

  电话那头好久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徐静哽咽着道:“连您都不相信我吗?”她断断续续哭了起来,越哭越显得凄惨。

  严良只好道:“好好,小静,你先别哭,我过来看一下,行吗?”那头逐渐收敛了啼哭,道:“谢谢严叔叔,您什么时候过来,我找个地方见您,不过您千万不要告诉张东升,说我约了您查案,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严良无奈答应她,说今天他刚好有空,下午就过来,来之前先给她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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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4节】





  “严叔叔!”咖啡馆里,刚见面,徐静就激动地扑到严良怀中,大哭起来。

  严良一阵猝不及防,伸手胡乱拍了几下,满脸写着尴尬,抬头巡视四周,发现服务员正朝他看。那个讨厌的服务员还故意装模作样地把头别回去,可严良明明看到她正斜着眼偷看。这家伙一定想象着中年男人包二奶,二奶娇哭逼婚的剧情了。

  作为别人口中的高级知识分子,严良一向注意品行,连忙把徐静身体扳正,连声道:“冷静点,冷静点!”择机起身坐到了对面,保持开距离。

  隔空安慰了一阵,徐静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啜着饮料,抽泣着说:“严叔叔,我怀疑爸爸妈妈是被张东升谋杀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严良无奈道:“警察出了事故报告了吧?”

  “昨天就出了。”

  “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可这些都是张东升的一面之词!”她从包里拿了一份事故报告的副本给严良。

  严良看了一遍,道:“怎么看都是很正常的一起意外事故,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不是这么简单的!”徐静抬起头,极为认真地说,“我一直把张东升想得简单了,现在回头看,他真的很有心机!去年九月,我跟他提出了离婚,他很生气,跟我大吵了几次。可没过几天,他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不跟我吵架了,态度变得极好,什么事都顺着我,而且他开始表现出对爸爸妈妈也很好,家里所有的家务,他都抢着干,总给爸爸妈妈买这买那的,每到周末,他都带他们出去玩、买东西,把他们哄得很开心。我第二次提出离婚时,他找来了爸爸妈,一起给我做思想工作。我不晓得他到底用了什么花招,反正爸爸妈妈都向着他了,连我妈都开始帮着他说话,还说不但不能离婚,还要尽快生个小孩。他想用孩子这一招抓牢我,不跟他离婚了!”

  严良冷哼了一声,道:“你要跟他离婚,他一开始很生气,后来他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跟你吵架没用,他只能更多表现出对你的好;另一方面,他讨好你爸妈,来挽回这段婚姻,这不是很正常吗?这是一个人的家庭生活技巧,这能叫心机吗?”

  “不,您知道我们家情况的,当初结婚时,爸爸妈妈都是反对的,所以,婚后他对爸爸妈妈表现也很一般,只会说点客套话,妈妈总找我说悄悄话,说她始终觉得张东升像个外人,她一点都不喜欢,责怪我当初一意孤行。可我提出离婚后,他就变了一个人,想着法子讨好他们,和以前判若两人。他个性一直很倔强,怎么会低头呢?我现在才想明白了,一定是他那时候就想好了杀人,故意讨好爸妈,让他们对他信任,这才有机会带他们去三名山玩,故意弄出意外,把他们推下山。”

  严良冷声道:“你说他一早就设计想杀你爸妈,讨好你爸妈就是为了杀人,你有把这些话告诉警察吗?”

  徐静摇摇头:“没有,警察一定不会相信的。”

  严良不客气地冷笑:“你也知道警察不会相信啊。”

  徐静一愣,眼泪又开始悄然翻滚,低声道:“严叔叔,我知道张东升是您学生,我这样说他,您心里一定不乐意。”

  严良道:“抛开他是我学生,我了解他这一点不谈。你说你爸妈在三名山上是被他推下去的,真是这样的话,没人看见吗?警察肯定要调查的。”

  “没人看见,前天是星期三,又是旅游淡季,三名山上没几个游客。”

  严良冷声道:“你非得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劝你换种思路,我问你,是你想和他离婚,还是他想和你离?”

  “我想跟他离婚。”

  “那就好了,也就是说,他一点都不想离婚,对吗?”

  “可以这么说。”

  “他不想和你离婚,你爸妈也劝着不要离婚,他却杀了你爸妈,他脑子有病啊?”

  严良的语气咄咄逼人,言外之意是,张东升脑子没病,有病的是徐静。

  徐静抿嘴道:“他一定还会杀了我的。”

  “呵呵,原来张东升还是连环杀手,他干吗要杀你?”

  徐静看着严良的态度,知道严叔叔显然更相信他的学生,而不相信她,抽泣了一声,低头道:“他想报复我,同时,他还想侵占我家的钱。”

  “他想侵占你家的钱所以杀人?”严良握了下拳,咬牙道,“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吧!”

  徐静望着严良脸上隐隐的怒色,哭泣着说:“我知道我这样说肯定没人信的,可这就是事实。他是上门女婿,婚前在爸妈的要求下,我们做过财产公证的,这几年,他赚的钱也是按我妈的要求,交到我账户上,他没钱。如果就此离婚,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要杀了我们全家。”

  严良大怒道:“张东升骨子里是个很要强的人,我很清楚这一点!当初他若不是爱你,想跟你结婚,怎么会抛弃进修深造的机会,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怎么会跑到你们宁市来!他要不是爱你,要跟你结婚,怎么会跟你结婚前签什么财产公证,做一个什么都没有,名声上也一败涂地的上门女婿!他对你付出这么多,你呢!你却说他当上门女婿是为了你家的钱,是为了以后想谋财害命,你这种话怎么会在脑子里出现的?”

  徐静被他说得一句还口的余地都没有。严良瞧着她的表情,顿了顿,长叹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道:“你爸妈出了事,你突然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精神状况不好也情有可原。但无论如何,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都是不该有、不能有的。你想想过去吧,当初你顶着你爸妈的强烈反对,毅然选择跟东升走到一起,这一点足够证明,你们俩是相爱的,是有感情基础的。尽管步入婚姻生活后,一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矛盾,但你们毕竟是相爱的,总归是能克服的。我真心希望以后你们两个要好好地过下去,好吗?”

  徐静苦笑着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和他过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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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

  徐静低下头,轻声道:“我爱上别人了,我有外遇。”

  “什么!”严良瞪着眼睛,吃惊道,“你怎么会这样?”

  “严叔叔,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可是感情并不是单纯由理智控制的。就像当初和张东升结婚,其实也是我被一时热情冲昏了头。结婚后,我觉得很多方面我们真的不是一类人,他从农村带来的各种习惯,各种想法,我没法接受。后来,我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我觉得我们才是本该在一起的。我很后悔,也很痛苦,可是接下去还要过几十年,我没办法和一个不爱的人过几十年,我知道我从小娇生惯养,从小任性,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我没办法,我只能跟他提出离婚。”

  严良表情木然望着她:“他知道你有外遇吗?”

  “他应该心里有数。”

  “可是他还是原谅你了,想和你过下去,对吧?”

  徐静冷笑一声:“他表面原谅我了,心中却开始了报复计划。所以他杀害了爸爸妈妈,所以他害怕罪行暴露,急着火化他们的遗体。我本想等着你来,做更深入调查,可是他从前天刚出事就想把遗体火化,我一直不肯,拖到昨天,他最后还是强行把爸爸妈妈遗体火化了,还说是警察的建议。”

  严良愣了一下,问:“你爸妈从多高地方摔下来?”

  “说是有一百多米。”

  严良道:“都摔成那样了,遗体当然应该早点火化,早点入土为安。难不成这样的遗体还放冰柜里给亲戚看?他这么做是应该的,这样也能让你怀疑?”

  徐静绝望地摇摇头:“严叔叔,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怎么说,您都不会相信的。我没有证据,只是我作为一个女人对张东升的直觉。如果……将来如果某一天我意外死了,一定是张东升干的,那时,您就会相信我了。”

  严良苦笑摇摇头,看着徐静的样子,感到既可怜,更可恨。同时,他更同情他那个学生,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这段感情,他现在应该是博士了,以他的才华,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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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勒索】





  【第25节】





  朱晶晶出事后第二天,依旧下雨,三个孩子留在家里,丁浩彻底迷上了游戏,朱朝阳和普普分别看着书。

  经过一夜冷却后,恐惧渐渐淡化,三人都没再提及昨天的事。晚饭依旧是最简单的面条,吃完,丁浩又想回电脑前打游戏,这一回,普普阻止了他,认真地说:“耗子,过几天朝阳妈妈回来后,我们就要走了,我们应该讨论一下下一步去哪了。”

  丁浩皱着眉,往沙发上一躺,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到时再想办法让你去读书。”

  “找工作不是靠嘴说的。”

  “那要怎么样?”丁浩不满地瞪着眼。

  “如果找不到呢?”普普问得很直接。

  “找不到?”丁浩尴尬地笑笑,“怎么会找不到呢?打工还是很容易的,对吧,朝阳。”

  朱朝阳揺摇头:“我没打过工,我不知道。”

  普普道:“我下午看到课本上写着,使用未满十六周岁的童工,是要判刑的。你还要过两年多才满十六周岁,现在没人敢要你。”

  “那我……别人也看不出我不到十六周岁啊,我个子还是挺高的,对吧?”

  “你什么证件都没有,谁敢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丁浩恼怒地抬头看着天花板,烦躁地说道:“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直住朝阳家,等到我年满十六周岁吧?”

  朱朝阳吓了一跳,他其实很希望他们赶紧走,怎么可能一直住他家?同时,他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安稳的去处,至少——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孤儿院,万一将来某天他们回孤儿院交代出他杀了朱晶晶呢?

  最好的情况是,普普和耗子都有个平稳的生活环境,离他也不远,这样以后经常会在一起玩,他们肯定不会出卖他了。

  普普抿着嘴犹豫了片刻,目光投向了朱朝阳:“朝阳哥哥,我想把相机卖给那个男人,换一笔钱,你看可以吗?”

  朱朝阳一惊,又是那个话题!那样做显然很危险,可是现在再次拒绝普普,如果他们走投无路,混不下去时,会不会把他杀朱晶晶的事说出来?毕竟才相处几天,虽然聊天颇为投机,但远远谈不上充分信赖的程度。况且他今天去楼下买面条,看到路边有人围着看社区告示栏,他也张望了眼,发现昨天少年宫朱晶晶的案子,警方给出了三万悬赏知情人,三万,这是笔超级巨款!如果被他们俩看到这张悬赏单,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而如果那个杀人犯真愿意拿出一笔钱,买下相机,那么普普和耗子接下去几年的生活就有依靠了,他们也一定感谢自己,不会出卖他。而且勒索杀人犯是三个人的共同犯罪,彼此的秘密都会保护着。

  权衡一下,朱朝阳坦诚道:“你们现在真的急需一大笔钱,嗯……我想,相机卖给杀人犯,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可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杀人犯?”

  丁浩想了下,连忙高兴地说出他的主意:“去派出所问,派出所肯定登记了那个人的信息。”

  普普冷哼一声打断:“去派出所?你想被送回孤儿院吗?”

  “可以让朝阳去问啊。”

  “朝阳怎么问?他告诉警察,有段关于那个男人的犯罪视频,要卖给那个人,问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被她这么一说,丁浩也顿时没了主意。三人苦思冥想一阵,始终想不到既不去派出所,又能联系到男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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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节】





  —夜后,雨过天晴,三个小孩对未来的安排依旧一片茫然。

  胡乱吃了早饭,普普去上厕所,可过了十多分钟还没出来。

  丁浩等得不耐烦,冲里面喊着:“普普,你好了没,我要尿尿。”

  “等……等一下。朝阳哥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朱朝阳来到厕所门口,问:“怎么了?”

  普普断断续续地说:“你妈妈……你妈妈那儿有没有卫生巾?我……我有月经了。”

  朱朝阳和丁浩虽然不清楚女人为什么会有月经,但都知道,女生发育后,一个月会来一次月经。这是女生的“秘密”,两个“男子汉”都故作镇定,没去笑话她。

  朱朝阳跑进妈妈的房间,看到昨天关门时,门缝上夹的那条线依然完好,说明普普和耗子始终没碰过房门。几天下来,他进出妈妈房间几次,每次关门都拿起毛线夹住,提防他们,可是他们从没偷开过门,朱朝阳心中一阵惭愧。找了好一阵,朱朝阳总算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包卫生巾,到厕所门口,开启一点门缝,递进去给她。

  普普出来后,难为情地向他解释,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来月经了,这是她第一次来月经,所以没有准备。

  朱朝阳和丁浩都不想涉及女生的私密话题,只说她长大了而已。

  收拾好后,普普道:“耗子,你还有多少钱?”

  “两百多。”

  “嗯,给我一些,我下去买卫生巾。买包跟阿姨的一样的,把新的放回去,别让阿姨发现。”

  朱朝阳道:“这也没什么吧,我妈知道你是女生,来月经了很正常,不用难为情。”

  可是第一次来月经的普普觉得月经是件很羞愧的事,执意不想让阿姨知道。朱朝阳和丁浩两人闲着没事,就说一起下楼,待会儿一起去外面逛逛。楼下就有便利店,普普进去后,找不到阿姨使用的卫生巾,三人继续往前一路走一路看。穿过五条街后,遇见有家规模大些的超市,朱朝阳和丁浩在一旁等着,他们可不想一起去买卫生巾。

  普普独自进去后,还不到一分钟,就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把拉过两人,低声道:“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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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 23: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两人都瞪大了眼。

  “我看见他在买纸巾和毛巾,等下他就会出来的。”

  朱朝阳道:“你没看错吗?”

  普普很肯定地点头:“那天我看他上了宝马车,看了好一会儿,我对他样貌记得很牢,绝对就是他。”

  正说话间,他们看到一个男人从超市里走了出来。由于视频里男人的样貌很模糊,当天在三名山碰见那人时,朱朝阳并未留意长相,现在也拿捏不准:“是他吗?”

  男人手里提着几袋东西,出了门后,朝着一辆宝马车走去。看到和那天同一颜色的宝马车,朱朝阳和丁浩这才逐渐确信普普没看错人。

  普普连忙道:“不能让他跑了,赶紧上去拦住他。”

  眼见他就要上了车,时间紧迫,虽没准备好该怎么说,三人还是飞快奔了上去,在男人准备开门时,拉住了他。

  张东升回过头,看到拉住他的是个小女孩,旁边还有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一高一矮,不解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普普直接脱口而出:“你家是不是有两个人在三名山上摔下来了?”

  张东升顿时眼角微微收敛起来,扫了三人一眼。朱朝阳和丁洁本能地吓得往后一退,唯独普普还是站在原地盯着他。

  “你们有什么事吗?”

  普普冷声从嘴里冒出几个字:“你杀了他们。”

  张东升浑身一震,瞬间眼中凶光大闪:“你们说什么鬼话!你们听谁说的!”

  朱朝阳和丁浩压根不敢和这个成年人对视。

  普普依旧不为所动,道:“我们亲眼看见你把人推下去的。”

  “神经病!”张东升冷喝一声,拉开车门,准备进去。

  普普冰冷地说了句:“我们不光看到了,还用相机拍下来了,如果你现在走的话,我们只好把相机交给警察了。”

  张东升身形停顿住了,缓缓转过身,仔细地打量起每个人,随后目光在个子最小的普普身上停住:“小鬼,乱说什么呢!”

  普普道:“你不信的话,我们给你看相机。朝阳哥哥,你回去拿一下吧。”张东升眯着眼看着那个叫“朝阳哥哥”的人,没有说话。

  朱朝阳犹豫一下,转身飞奔回家。张东升手指轻轻敲打着车门,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见两个小孩只看着他,没说话,他也紧闭着嘴,一语不发。

  等了十分钟,气喘吁吁的朱朝阳手里拿着一个相机,跑回来,没到跟前,普普就拉住他,三人走到间隔张东升三四米外的距离,普普警惕地看着张东升,低声对朱朝阳道:“还有电吗?”

  “不知道,试一下。”

  打开后,电池显示只剩一格,这相机跑电很快,他们知道撑不了几分钟,普普连忙对张东升道:“你看仔细了。”

  她身体隔在张东升前,朱朝阳点开视频,举着相机,把显示屏那一面对向张东升。张东升紧闭着嘴,眼睁睁地看着视频中出现他推翻岳父岳母的那一幕。当时他杀人时,已经注意过周边,平台上没有人,只记得远处凉亭里三个小孩自顾自玩耍着,也没朝他那边看,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一幕,却会被三个小孩恰巧用相机录了下来。

  他眉头一皱,满眼怒火,向前一步,朱朝阳抓起相机就向后飞奔,一口气跑出十多米,见张东升立在原地,没有追来,这才停下脚步。

  张东升瞪着普普,狠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普普道:“卖给你。”

  “卖给我?”他吃了一惊。

  普普道:“对,我们把相机卖给你,你给我们钱。”

  张东升微微迟疑片刻,他怎么都想不到三个小孩竟会想着把这个足以致他于死地的相机卖给他,思索下,便道:“这里大街上,人太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普普问他:“去哪里?”

  “我带你们找个人少点的咖啡厅,怎么样?”

  普普转身对两人道:“你们觉得呢?”

  丁浩挠挠头:“我不知道。”

  朱朝阳思索着道:“这里确实不方便细说,换个地方也好,不过,我先把相机拿回去放好。”

  张东升冷冷瞪了眼朱朝阳,咬咬牙,却也没直接表示反对,说:“好,要不你们俩先上车等着,我们这样一直站在大街上,不太好。”

  丁浩拉过两人,小声道:“上了他的车,他会不会把我们……”

  普普谨慎地点头:“有可能。”

  朱朝阳却摇摇头,道:“不会,大白天的,大庭广众下,他敢把我们怎么样?我觉得一直站在车旁确实不妥,你们先上车,我回家把相机放好就赶回来。他没拿到相机,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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