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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分享] 《一千灵异夜》作者:紫陌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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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章 生死局 (十一)


走出会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将至了,而这座城市也在一天的喧嚣当中渐归平静,只有一些为了生计而不得继续奔波的人依旧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和司机简单的说了目的地之后便一屁股坐进了车里,一路上司机大哥好几次想对我打开话匣子,但从后视镜看见我那副沉默的的面孔后,便很理智的选择了闭嘴。而是专心的将车开得飞快......
车一停稳,我便扔给他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径直走进了院子去,那支录音笔在我的手里已经捏的有了温度。
终于到家了,当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了一丝安然。
“啪!”随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的时候,我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古骏飞,当你打开这支录音笔之前,你一定会为我是谁而感觉到苦恼吧!”一个干净的声音延伸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听得出来他的年纪应该和我不相上下。
“其实你不用猜测,因为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因为从你接受你的使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是站在敌对的位置,不过要是抛开我们各自的使命的话,我也许会选择做你的朋友。
好了,废话我不再说了,下面我要讲的就是你感兴趣的事情!
大约五千年前的逐鹿之原上,黄帝和蚩尤这对宿敌在经历了三年的战争后终于到了拼死一战的时候,两个部落为了这一战都倾尽了全力,霎时间草木繁密的逐鹿之原上变得杀气四溢。
由于蚩尤部落在当时已经装备上了铜铁兵器,并且他们善于利用天候地形等条件进行攻击,所以在开始的四十九天里面,黄帝部落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阶段,胜利的天平开始慢慢的偏向蚩尤一方了。
而更要命的是第五十天的一个中午,一向平静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蚩尤则借着恶劣的天气对黄帝发动了一次最为猛烈的进攻,黄帝率军且战且退眼看就要被蚩尤消灭的时候,转机出现了,一些传说中的魔兽忽然从天而至朝着蚩尤队伍里冲杀进去,顿时蚩尤军队如同一盘散沙纷纷溃逃,而黄帝军则乘胜追击,终于转败为胜斩下了蚩尤的头颅。”那个人讲得十分生动,仿佛数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或许这时候你会疑惑,难道黄帝真的冥冥之中有老天相助吗?其实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事实,那些魔兽的出现,一直到最后九天玄女驱散风雨的出现都是黄帝和一个强大的魔物做的一笔交易。那个魔物就是****,而交易的内容则是****帮助黄帝击败蚩尤,黄帝则将灵魂出卖给****并准备一场仪式,将****从罪恶的深渊里面释放出来,不过****却算错了一点,由于黄帝是五德之人,再加上手下风后,英招,玄女和应龙的共同努力,最终那个魔物还是从黄帝的体内被逼了出来,****的计划没有得逞。
不过好景不长,到了若干年后的舜帝时期,一场滔天洪水又开始扰乱了所有人平静的生活,于是便产生了另一段充满了神秘的故事——大禹治水,过程和结果我不用再讲了,我只是要告诉你,其实大禹之所以能够治水成功并且成为舜帝的传人也是****的作用,不过这次****的计划成功了,大禹身边已经没有了像风后等这样的臣子,于是仪式被正常举行了,而大禹也为这场仪式专门铸造了礼器......”
“九鼎!”我惊讶的声音和录音笔里的声音重合起来,变得异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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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一章 生死局 (十二)


“这也就是为什么禅让制会从大禹之后终结,因为从那时候起,私欲已经开始支配了人们的思想!不过到了夏朝初期,一个名叫后羿的贤士出现了,他将当时的国君太康驱逐,利用五行绝阵将****重新封印了起来,并将九鼎散落到了中原各地,以免****重现降临人间。
不过这个时侯的人们已经不像三皇五帝时候那么纯洁了,****总是利用它在人们心灵里的剩余力量控制着那些无法自控的人们聚合起来,寻找九鼎来再度开启那个仪式,而那个组织的第一个首领正是蚩尤的后人,所以那个组织就被称作‘蚩尤教!’
故事的后面你就应该清楚了,蚩尤教一直寻找着九鼎,并且到世界各地释放那些被封印的魔物,以图毁掉这个世界,让****重临。
而我就是蚩尤教现在的首领!”
我一时失神,录音笔从我的手中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至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切,或许是我那还没有被****完全吞噬掉的良心在作祟吧!”他干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九鼎虽然是开始仪式的礼器,但同时它也是可以阻止****的法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如果能赶在我们之前寻找到九鼎并结合当年应龙几人的能力,毁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你的速度得加快了,因为在这一百年间,我已经感觉到了****的能力在逐渐的恢复,或许到了那天你们就算聚齐了九鼎也于事无补了!”
录音笔里的内容已经播放到了尽头,我的所有思绪伴随着液晶屏幕上逐渐消失掉的蓝光一起进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劝君莫谈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的眼前彷佛出现了一幕幕惨烈的厮杀,一场场腥风血雨的屠戮画面,鲜血染红胜者的战袍,而在他们一个个英伟的背影后面,撕人心肺的离歌响彻了天际......
“我将要面对的居然是从黄帝时代就开始存在了的恶魔,而且它还真真切切的存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我弯腰拾起了那只录音笔,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笼子里乱窜的豚鼠,在毫无方向的情况下慢慢的力竭而亡......
“骏飞,你不能放弃!”灯啪的一声被打开了,穿着一件白色睡裙的童灵满脸温柔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怔,整夜的疲惫忽然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在了我单薄不堪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摇摇欲坠了。
“骏飞,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如果连你也放弃的话,谁还能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看着童灵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甚至有了一种想躲开的冲动。
“你,你都知道了?”我咬了咬牙,这几个字彷佛耗尽了我的全身力气。
童灵淡淡的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而你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恐惧,知道吗?咱们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就连面对那条大蛇的时候你都不曾像这么恐惧过,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开灯!”
“我......”我一时语塞,童灵的语气里并没有一点点责怪我的意思。
“既然说不出来就不用说了!”童灵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我希望下次当你开始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可以想到我!”
“我会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力量正在慢慢流进我的身体。(生死局完)
注:由于本文涉及了一些敏感词语,在阅读时候可能给大家带来不便,***词语均为YU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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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二章 指甲 (上)


许久没有苏铭的消息了,所以当传达室的老陈将他的信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竟然像是一个第一次面对陌生人的小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在这种兴奋与好奇的情况下拆开了信封,然而信封被撕开的那一刻,第一个从里面滑出的不是信纸,而是一枚青白色的充满了质感的指甲。
“这个家伙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我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从里面掏出了信纸,信的字迹很工整,一看就是秋海潮的笔迹。
“永远不要将自己剪过的指甲乱丢!”信的开头并不是称呼,而更像是一种警告!
“呵呵,大家都是熟人我也就不客气了,几月不见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分别之后,我一直追寻着其余几个鼎的下落,顺便也满足一下自己儿时立志要游遍祖国河山的愿望,而海潮的病随着时间也慢慢康复起来,所以这封信就是她代的笔!
知道你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我也会将这一路上的见闻慢慢的告诉你!
从张献忠墓分别后,我就一直沿西南方向而去,“春雨贵如油”这个词似乎在南方就有些说不通了,我们在连绵不断的细雨里沿着山路一路疾走,终于在入夜之前赶到了一个小镇。
或许是受天气的影响吧,这里的人对我们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而更为恼火的是我们走遍了整个镇子居然找不到一个能够提供住宿的地方。
我们试着敲开了一些人家的大门,但无论我们怎么劝说,甚至愿意掏出比一般旅店都要贵出好多的钱还是依旧被拒绝了,他们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刻板,仿佛是用钢水倒在模具里面铸成的。
我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了一座远离镇子中心的一座屋前,这间屋子与镇上的其他房子保持着一种天然的屏障,几十米开外的都没有一座其他的房子。
“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敲那家大门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道。
这家的布局与镇子里其他家的人略有不同,因为只有这家门前还挂着两盏破旧的灯笼。
在我不停的敲打之下,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位老人,他的背微驼,穿着一件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见的长衫。
“里(你)们找谁?”老人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已经浑身湿透的我们,操着一口夹杂着当地方言的普通话。
我友善的朝他笑了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
“里们不是本地人吧?”他收回了目光又警惕的问了一句。
“大爷,我们是赶路的,不巧碰上了雨天,现在又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海潮看出了我的尴尬于是抢先一步答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从来不招待外人!”老人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右手准备将门关上。
“大爷,您也知道这儿附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您就行个好,我们保证不会给您添乱的!”情急之下我也开了口,希望可以有意思转机。
或许是我们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引起了老人的恻隐之心,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门打开了。
“你们今天晚上就住在右边的那个屋子,记住过了晚上十二点必须睡着,就算没睡着也不要乱走动!”老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屋子淡淡的说道。
“知道了,谢谢您大爷!”我们向他道了声谢。
“记住,千万不要在这儿将剪过的指甲乱扔!”老人转身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铁钳般的手一把抓住了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眼睛里放射着恐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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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三章 指甲 (中)


我在一种无法言语的忐忑中打开了门,屋子的摆设算不上很简陋,倒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画上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岁的女子,梳着一对大麻花辫子,瓜子脸,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对未来的无限渴望。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倒不是这些,而是她的双手,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指甲,那十根指甲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仿佛画师画这幅画只是为了表现这些指甲,让女孩整个人成了一种陪衬。
“里们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老人送我们进门后只是再度叮嘱了一遍,便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赶紧关上门离开了。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秋海潮铺床的空隙,我忽然指着墙上的那幅画问起了她。
“又不是古董,我可没什么兴趣!”秋海潮只是轻微的瞥了一眼,便将头转了回去继续铺她的床去了。
“你发现没有,除了这幅画上的女孩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带着手套!”我有些不死心,继续问起了她。
秋海潮此时已经铺好了床,她白了我一眼,“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呢?赶紧睡吧,雨一停还要赶路呢!”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可她已经钻进了被窝,在雨里赶了整整一天路,她也很累了。
而此时的我没有丝毫睡意,随着夜色的渐渐低沉我却表现出一种近乎于反常的清醒,我细手细脚的从旅行袋里拿出了一本小说,准备以此打发这个无聊的长夜。
小说的情节很吸引人,没过多久我便彻底的投入进去了,直到一阵怪异的响声将我拖回到了现实。
“噼啪,噼啪!”这种像极了榨辣椒油样的响声在屋内蔓延开来,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外面的雨下大了,直到我扭过头去才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画上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戴上了一双漆黑的手套......
我生怕自己看错了,于是连忙揉了揉眼睛,往画像的跟前又凑了凑。
没错,女孩的两只手的确被一种均匀的有规则的墨迹掩盖住了,远远望去很像是在她的手上套上了一双手套!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块墨迹,是干的,应该不是受潮引起的。
“指甲呢?”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在四周细细的寻找起来,恍惚之间这种“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那种声音的源头就在屋里的某个角落。
这时,我听见木门嘎吱一下开了。
“你听见了?”身后是一个因恐惧而变得颤抖的声音,我转头看去,老人一脸苍白的站在了门外。
我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老人一下子暴跳起来,像一只觅食的野狗一样在屋里拼命的寻找着什么。
“您在找什么?我帮您吧!”我见他如此焦急的样子,忍不住问了起来。
“指...指甲!”老人哆嗦着身子,没有回头。
“指甲?”我也弯下了腰去,地面是那种黑褐色的土壤,像指甲这种颜色比较淡的东西应该比较容易找到。
“老冯,你是在找它吗?”回头看去,秋海潮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拿着指甲剪的右手指着自己左手那近一寸长的指甲,诡异的笑道。
“不,不要!”老人急忙劝阻道,可惜为时已晚,一声啪啦的响声后,一只长长的指甲从秋海潮的手上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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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四章 指甲 (下)


那枚指甲就像是西游记里面被孙悟空打下的人参果一样的钻进了地里,而剪完指甲的秋海潮就又沉沉的倒了下去......
“晚了!又要死人了......”老人机械般站了起来,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样不住的颤抖着。
“和那个姑娘有关吧!”我指了指墙上的那幅画。
“她是我的老婆!”老人哆嗦着说道。
“可是她这么年轻......”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是啊,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说出来谁会相信?”老人苦笑着自问自答起来,“不过这确实是事实!”
“我以前是个教油画的老师,而她是我的学生,这本来应该是个很平常的故事,可就因为我们之间的这段忘年之恋而变得惹人非议起来。”老人从墙上取下了那幅画,慢慢的摩挲起来。
“我们为了躲避那些白眼,便搬离到了这座小镇上,我们原以为在这儿可以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儿竟然毁掉了我们的一切......
为了生计,我每天不得晚上作画,白天翻过那些山卖到城里的画廊,时间也就在我往返于城市和小镇的过程中渐渐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了她居然怀孕了!
老年得子本应是件喜事,可偏偏我由于一场意外而变得无法生育,于是许多念头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挣扎着,最后我也一笑了之,毕竟要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子一直守着一个残烛风中的糟老头子,这根本就是件不现实的事情。
但有些情绪越是刻意压抑,等到爆发的时候就越是无法控制,在一个下雨的晚上,我从外面喝了些酒回到家里,一眼便看到了肚子有些微微隆起的她,我一下子控制不住了,我开始打她骂她,可她并没有还手或是解释,而这样就更加让我恼火,直到后来我让她滚出去。
一听见这话,她的反应变得有点强烈的,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我的面前。
“老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赶我走......”
我连看都没有看她,只是背过身去,冷冷的扔了一句,“要是你不滚的话,我就走!”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整件事情的原委,她说自己在一个晚上被人糟蹋了,在反抗过程中她拔下了那个人的指甲,她说着还要去拿那个指甲出来给我看以证明她的清白,可她越这么说我就越是火大,弄到最后还是强行把她赶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我酒醒了,想到昨晚上的事情有些后悔,便打算去接她回来,可谁知道一出门便发现她已经上吊了,我大叫的声音引来了全镇的人,在几个小伙子的帮助下我才将她放了下来,由于怕天热尸体腐烂,镇长和镇上几个有头脸的人物强迫我提前安葬了她......”
“一切看似结束了,可怪事也就在她下葬的几天后出现了!”老人压低了声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张张不同的拼图拼凑起来的一样,极端复杂。
“事情首先发生在了一个晚上剪指甲的男人身上,等他剪完手上的指甲的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床上,而且十根指甲全都被拔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镇上的男人几乎死了一半,有人说在死人的晚上听见了剪指甲的声音,还有人说看见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女鬼从死者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幸存的人们开始联想到了我已死的老婆,他们觉得是她在作祟,于是在她刚被安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愤怒的人们挖开了她的坟墓,可当她的尸体被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她的尸体不仅没有腐烂,反而还像是活着一样,头发指甲都长长了许多。
最后还是镇长站了出来,他指挥几个胆子稍大点的男人烧掉了她的尸体,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可结果还是会有人死,镇上的人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就是那么不到十几户了,这些人平日都躲在家中却再也不敢露出自己的手来!”
老人说完这一切,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而门却在这个时候被重重的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了外面,他慌乱的表情和那整齐的衣着搭配的很不协调。
“镇长!”老人将目光从那幅画上转移过来,落到了那个人身上。
“老冯,我对不起里啊,你要救救我!”镇长像是走投无路一样刚进门就重重的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有些迷惑,一屁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愣在了原地。
“老冯,现在只有里可以救我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我......”镇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天晚上糟蹋小娟的就是里吧!”
镇长先是一愣,便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你让全镇人都戴着手套就是怕小娟认出你吧!”老人一把脱掉了镇长右手上套着的手套,他的右手食指上的确没了指甲!
镇长歇斯底里的嘶叫了起来,并且使劲的抽着自己的嘴巴,试图想勾起老冯的一点点怜悯。
“里滚吧,我也是个罪人!”老人背过身去冷冷说道。
“老冯,她毕竟是里的老婆啊!”
“滚!”老人暴怒起来,象头发狂的雄狮一样朝他吼了起来。
镇长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的站了起来,他看着老冯像是威胁般的说道:“里不要忘了,要不是你不听小娟的解释她也不会寻短见了!”
“我的错我自然会去弥补,里滚!”
“里们赶紧走吧,外面雨已经停了!”镇长刚刚离开,老人却一反常态的对我们下起了逐客令。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从他的眼神里面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切,我叫醒了秋海潮,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疑惑的看着我,我只是对她使了个眼色便很快的收拾好了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走出屋子,秋海潮就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怎么!”我无心再多说,看惯了生死的我实在不愿意对这种事情再有所提及。
果然,等我们再次走上山路的时候,背后映起了一束火光,老冯的房子着火了,更为奇特的是那熊熊的火焰里居然映出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脸......
故事就是这样,或许你会抱怨我为什么要将这么一个平淡的故事讲给你听吧,不过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就不敢再乱丢指甲了......
苏铭的信写到这儿戛然而止了,我笑了笑,“什么乱丢指甲?难道会遇到那个什么小娟?”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从腰间解下了钥匙,从里面取出指甲剪夹在了我那并不是很长的食指指甲上面......
“啪!”随着那枚指甲落地,我很清楚的听到了两声指甲断裂的声音......
我匆忙低头,光洁的地板砖上散落着三枚指甲,那枚最短的是我的,而其余的两枚则是一长一短,而且短的那个上面带着一丝焦黑,就像被烟熏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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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五章 死目 (上)


如果不是数学和物理差强人意的话,或许现在我就会站在手术台前,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从初中开始,我就对医生这门职业充满了向往,大概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当我见到那些医生朋友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远远超过了我们的熟悉程度,所以当我那位做了医生的初中女同学约我见面的时候,我几乎推掉了晚上的一切应酬。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家高档的咖啡屋里,她穿了件深蓝色的外套,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或许是医生的工作给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气质的缘故吧,我总觉得她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四年没见了吧!古骏飞同学。”她的笑容很浅,就像是出现在水面上的一道浅浅的波纹。
“是啊,你还在当你的医生吗?”也许是紧张,我竟然忘记了她的名字。
她收回了笑容,机械般的点了点头,“或许再过几天就不是了,我最近遇上了麻烦事情!”
我有些迟疑,放下了刚刚搅拌均匀的咖啡,“出什么事情了?”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目光飞快的转到了自己面前的那杯柳橙汁上面,就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面,我感觉她的脸苍白了许多。
“我的眼睛能看到死亡!”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她忽然开了口,说完之后她又缓缓抬起了头,一脸苦涩,“我曾经对身边的几个好朋友这么说了,结果他们都怀疑我是个疯子,我也是看了你写的那些东西才决定找你的,虽然咱们并不是很熟!”
“能具体说说吗?”我尽全力向她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很高兴你能相信我!”她笑了笑,露出一排细贝般的牙齿。
“事情还得从我在医学院学习的那段时间说起,我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2002年3月4日,那是我上的第一节解剖课。
走进解剖室的时候,本来还是叽叽喳喳的同学们一下子止住了声音,我下意识的看了看班上的同学,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点点恐惧。
“大家都尽量坐的靠前一点,否则很多东西就会看不到了!”戴着口罩的解剖课老师对我们说道,但这些话却适得其反了,班上的同学除了我和两个男生选择坐在了第一排之外,其他人都远远的坐在了后面。
“反正你们以后会适应的!”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揭开了面前尸体上的白布。
那是一具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男尸,黝黑的皮肤和健壮的肌肉说明他是一个经常在户外工作的体力劳动者,而当我将目光落到死者头部的时候,我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他的面色青紫,一些乌黑的血液正从紧绷的嘴唇间不断的流出,种种情况说明他是服毒而死的,而且刚死过不久,而作为解剖用尸的尸体都是要经过处理的。
“宋雪,你没事吧!”就在这时,身边的一个男生悄悄地用手肘顶了顶我,这才将脸转了过来。
“你的脸色突然好差,要是不舒服还是坐到后排吧!”男生的眼睛里充满了友善,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没事!”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对他笑了笑,当我的眼睛再次看到那具男尸时候,我又愣住了,男尸的表情很安详,根本没有什么乌血,脸色也不是青紫色的。
“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不知道怎的,我忽然问起了刚才那名男生,他仔细的看了看那具尸体,转头对我笑了笑,“不知道,可能是生病死的吧!”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他是被毒死的!”
“这名死者因为生意失败服用了过量安眠药而死,大家以后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我的话音刚落,老师就用手上明晃晃的手术刀指着眼前的尸体介绍了起来......
我的第一节课就在自己惶惶不安的心情和身边那位男同学惊诧的眼神里悄然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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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六章 死目 (中)


“六年前那次初中同学会上你不是带了男朋友吗?不会就是那个男生吧!”我忽然很八卦的问了一句。
宋雪淡然笑了笑,咬着吸管点了点头,“是的,全世界也只有他和你肯相信我的故事了!”
她吸了一口柳橙汁,语气渐渐缓和下来,“从那以后我开始刻意的逃避解剖课,而每到考试前的时候总是他将自己已经做好的笔记偷偷的放到我的包里,或许是我一贯缺少关心的缘故吧,当他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居然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即使我对他的认识还停留在仅仅知道名字的阶段。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好人,他从来不问关于我那双眼睛的事情,虽然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那种强烈的好奇心,但我的爱情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在我上大二那年,我感觉到我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更加不可思议了,我可以看见我身边的活人死亡的模样。”
宋雪的手开始了不由自主的颤抖,“你不明白,当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看到的却是一张张他们已经死去的面孔!”
“你没事吧?”我看见他这幅模样,不禁关切的问道。
宋雪没有理会我的话,开始继续讲了起来,“我们的病理学老师成了我第一个看见死亡的人,他是一个很风趣的人,脸上永远挂着带着温度的笑容。
一天,他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我忽然抬头看见了他的脸,那张曾经洋溢着笑容的脸现在竟然变得支离破碎起来,一些尖锐的玻璃碴将他的笑容分割了,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沿着他的额头不停地朝下滑落着。
我几乎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若不是我的男友一直拉着我的手的话,我想当时我一定会晕过去的。
“老师!”刚一下课,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了他的身边。
老师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教材,一边笑容满面的看着我,“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我......”本来我想将刚才看到的一切告诉他,可话到嘴边我却犹豫起来。
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也刻意放慢了收拾东西的速度,“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听不明白又不好意思说的?”
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吧!”老师从包里取出纸和笔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一个邮箱递到我的手上,“待会我还要去省上开个会,你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发邮件给我!”
“老师,你是不是坐车去!”在他即将出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走路去的话,恐怕会早就开完了!”老师依旧是那么风趣。
老师还是走了,我的眼泪在他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在眼眶里泛滥了......
三天后,老师的遗体被带回了学校,新闻图片上他的死状和我当初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开始将自己封闭起来,每天都将自己蒙在被窝里面,就连饭都是舍友带回来的,面对眼前的一切,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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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七章 死目 (下)


“就这样我开始在大家的视线中淡化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怪物,我的舍友们在一次次的和我沟通失败之后也刻意的躲避了我,只有我的男友,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那是一个刮着大风的晚上,他在用尽所有办法之后终于将我叫了出来,等我慢慢腾腾的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才看见他的脸已经冻得发紫,脚下散落着很多烟头。
“等很久了吧?”我不好意思的问道。
他用劲吸下了最后一口烟,还是用那种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回应我,“没事,你能下来就好了!”
“能陪我走走吗?”不等我回答,他便将大衣解开将我裹进了怀中,我像个木偶一样随他来到了校园深处的树林里。
“死亡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必须要坦然面对它!”他放开了我,用弥漫着烟味的嘴唇吻了我。
我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这么吻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为什么不说话?宋雪,告诉我,你还是我印象里的那个女孩子!”他将脸凑近我,对面教学楼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有些苍白。
我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你不是我,你永远无法理解那种能预知死亡却无法阻止的无奈!”
“哈哈哈!”他的笑声和咆哮的风声掺杂在一起,更添伤感。
“那不是你的错,世界上让人无奈的事情太多了,你为什么不能坦然一点呢?”
“不要告诉我这些,你知道那都没有用的!”这样的话他以前对我说过许多次,我有些倦了。
他继续笑着,但那种笑容越来越迷离。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了!”我转过了身去。
“站住!”
我极不情愿的转过了头去,“还有什么事情吗?”
“咱们分手吧!”他的下巴动了动,艰难的挤出了那句话。
“好!”我的心情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平静,但是那个好字说的还是那么轻松。
“能帮我看看我会怎么死吗?”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恢复了笑容。
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他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很好,很健康,我只会看见那些即将要死亡的人!”
“很好!”他点了点头,猛地冲到了我的身边将他两片热乎乎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唇上,给了我一个很长时间的吻。
“记住,死亡并不是由你决定的,你无须自责!”良久,他抽回了自己的嘴巴深情的望着我。
“我该走了!”我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来,于是匆匆离开了,那晚的风呼呼吹了一夜,号哭一般。
第二天我依旧将自己埋在厚厚的被窝里面,直到被一阵强大的力气推醒。
我小心的从被窝里探出一双眼睛,站在我床边的是我的舍友小燕,她的手里拿着一封信。
“王哲给你的一封信!”她冷冷的将信抛到了我的床头。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会看的!”我不耐烦的对她说道,准备将头缩回被窝。
“他死了!”小燕一把拉住我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不可能的!昨天他还好好的......”
“这是事实,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趁大家都睡了用一把刀片......”小燕再也说不下去了,剧烈的抽泣代替了她剩下的话。
“难道!”我开始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王哲那张苍白的脸回旋在了我的脑海中。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失血过多的人脸色就是苍白的......
我一下子从被窝里面弹了出来,我强忍着伤痛慢慢的撕开了那封信。
“雪,
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那就说明我只能用最后的办法来鼓励你了!
知道吗?其实从那节解剖课之前我就一直在观察你,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呵呵!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是很怕尸体的,所以那节解剖课我和你在第一排坐了整整一节课的后果就是我回去在厕所狂吐了一周。
不过这一切都没什么,我要感谢那节解剖课,因为没有它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对于你的事情,我也曾经查过,古书上记载那叫做死目,三国时候的管辂,朱建平,以及晋代的郭璞都和你一样,我当时很想告诉你一切,也想好好鼓励你坦然接受这一切,可是你却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
死亡并不是由你决定的,你根本没错!
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但是我实在是尽力了,不过很庆幸,你昨晚并没有发现我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还有,我的死并不是因为你,最近困扰我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且在几个月前我还卷进了一场斗殴事件里面,系书记昨天已经把劝退通知交到我的手上了......
好好活着,雪!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默默的守护你的!”
看完整封信的时候,我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平静,虽然我的心里早开始哀潮涌动了......
宋雪呼出了一口气,开始大口的喝着橙汁,我能看见她的眼泪沿着杯口滑进了橙汁里,被她慢慢吞下。
“上完研之后我选择当了名外科医生,呆在了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死亡的医院里,虽然也有一些患者死在了我面前,甚至在我做手术之前我都预见到了他们的死亡,但我依旧尽着自己的全力去救治他们,哪怕这些只是徒劳的!”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宋雪站了起来,朝我热情的伸出了手,她的手很细腻,但没有丝毫温度。
临走时候,她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我笑了笑,“昨天我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了自己死亡时候的样子!”
“什么?”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大门,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阵剧烈的喇叭声后,她躺在了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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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八章 通灵 (一)


世界上总是存在着一些特殊的职业,做这些职业的人常常都是兼职,表面上他们和正常人一样,而到了他们的兼职时间他们就像是换了一种身份,充满了未知,通灵师就是其中之一。
关于通灵师的事情,我曾经听秀树稍稍提起过,这种职业大都世袭,作为通灵师的人还要遵守许多规章,比如禁酒,禁荤腥(秀树说这是为了减少通灵师体内的杀气,以更好的和灵体交流)......更荒唐的是一个通灵师必须要童子或童女之身。
而我眼前坐着的正是一名自称是通灵师的男子,不过我怀疑他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家伙,因为通灵师绝不会轻易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古记者,我知道你是在怀疑我!”男子每说一个字身体都伴随着语音剧烈的颤抖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
“这位先生,麻烦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匆忙解释道。
听见这话,男子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我借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他的整个样子可以用颓废来形容,乱蓬蓬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苍白且木然的脸,他的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脸皮像是被抽干了脂肪一样紧紧地贴在面骨上,像是一个骷髅。
“不管我以前骗没骗过人,但这一次的事情我保证是真的!”我见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于是很主动的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他接过水杯牛饮了一大口,开始继续说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是在什么时候做上这个的,总之我的父亲是,我的爷爷也是,我爷爷的爷爷也是......”他放下了水杯,“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对我做了许多培训,由于我的天赋不怎么好,所以那些培训都是极其残酷的,每当我哭闹着不想培训的时候,父亲总是会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自语的说道:“完了,完了!”而我也怕看见父亲这个样子,于是很快就停了下来,继续投入到那些毫无人情的培训之中......
奇怪的事情是从我八岁那年发生的,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一些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亲戚朋友都来了,挂着一副副像是从复印机里复印出来的笑容,但是那天我爷爷却并不是很高兴,相反我却能从他那刻意装出的笑容里看见一种担忧。
果然,等那些宾客们酒足饭饱扬长而去之后,爷爷并没有让我们收拾下碗筷,而是吩咐我们将一张太师椅搬到了院落中央,然后让我们早早睡下。
年少的好奇并没有让我真正睡着,于是我趁着父母睡熟的时候偷偷的穿上衣服从窗户里爬到了院子里,躲在了几棵竹子后面。
院子周围的门上都挂着灯笼,而我的爷爷则像是个木头人一样靠在太师椅上面,等待着什么。
“你来了?”在我等到有些疲倦,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我看见爷爷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敞开的大门大声叫了起来。
我拼命的揉了揉眼睛,但爷爷的面前确实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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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9 19: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七十九章 通灵 (二)


我拼命的揉了揉眼睛,但爷爷的面前确实空无一人。
“坐吧!”爷爷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椅子,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我以为爷爷老糊涂了,正要转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把椅子确实在动,虽然我看不见搬椅子的人,但那把椅子已经挪到了爷爷的身边。
“你看来有些等不急了啊!”爷爷顺手拿起了一只茶壶,吸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慢起身,灯笼的红光罩在他细长的影子上,像是给他披了件血红的外衣。
“你还不去睡觉?”我正想摸出去,跟在爷爷的后面看个究竟,却听见了父亲严厉的声音。
我转过身,匆忙低下了头。
“爷爷不是告诉过晚上不要乱跑的吗?给我回去睡觉!”虽然父亲对我一贯严厉,但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爷爷和鬼进屋了!”或许是怕受到父亲的责罚,我居然将刚才看到的事情对父亲讲了起来。
“你说什么?”父亲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连声音都在颤抖。
“椅子就是鬼搬过去的!”我挥手指着了院落中央,哪儿的确放着两把椅子。
“他还是来了!”父亲忽然自言自语起来。
“他是什么人?”我禁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父亲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蛋,他的手心已经闷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磊娃,回去睡吧,爷爷遇到了一位老朋友,或许咱们以后也要见到的!”
我在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被父亲抱回了房间,那个晚上父亲一直守在我的床边,直到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我被父亲叫醒,父亲红肿着眼睛告诉我爷爷要我们大家去大厅集合,说是有事宣布。
来到大厅的时候家里的男男女女已经都到齐了,爷爷就坐在正中,午前的阳光透过梅花格子窗棂射进屋内,照的爷爷的脸蜡黄蜡黄的。
“人都到齐了吗?”爷爷看了看环坐在四周的家人,轻轻的问了一句。
“爸,都到齐了!”父亲恭敬地站了起来应声答道。
“恩!”爷爷点头,让父亲坐了下去,接着又环视了一下大家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他干咳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磊娃也来了啊!”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爷爷昨晚已经知道了我在看着他,于是匆忙将头低了下去,一股热血在我的脸上来回涌动着。
“他昨晚上已经来过了!”过了许久,爷爷才吃力的说出了这一句,他的话音刚落,屋里的大人们便开始不安的***动起来。
“没...没事吧?”堂叔结结巴巴的问道。
“哎!”爷爷叹了口气道,“起码二十年之内他不会再来了!”
屋内似乎安静了许多,而我也在这个时候偷偷的抬起了头,爷爷的精神又比先前差了许多,仿佛刚才叹出的那口气消耗掉了他的全身力量。
“传福!”爷爷枯槁的双手按在了椅子扶手上,艰难的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父亲见状匆忙上前将他扶住。
爷爷一把抓住了父亲,一行浊泪从眼角慢慢的滑了下来。
“传福,我走了之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记住!二十年之后他就要回来的,你要是不能化解就好好的培养磊娃,这件事情总要有个头的!”
“恩!”父亲只是答应了一声,剩下的就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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