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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完结]作者:湘西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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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4 15: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即便是再纯净的盐,那也是盐,一把揣在伤口上,也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万幸的是御洗盐对于伤口确有奇效,缓慢转动的胳膊立刻就停止异动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只见洛奇也痛的躺倒在地,他是腿部中招,所以整条腿都在扭曲,而陈胖鑫却踪影全无,不知去了哪里。
  虽然剧痛之下我浑身发软,但还是鼓足力气直接从庙顶跳了下去,万幸地面是泥巴地,落地后我顺地一滚爬起来冲到洛奇身边,将一把御洗盐按在他伤口上,他不停扭动的腿立刻恢复正常了,接着就听见陈胖鑫愤怒的声音道:“我让你害人,让你害人。”我暗道不好,我又强撑着跑到庙门处,只见陈胖鑫将老态龙钟的老妪打到在地。
  老人毕竟身体虚弱,挨了几拳已经晕厥,我赶紧拦住他道:“别乱来,老人不是妖人。”陈胖鑫的伤口在腰上,说起来这小子的伤其实是我们三人里最重的,但他并没有受到法术的伤害,我估计这十有八九与他蓝色的血液有关。
  拦住他我伸手去拿掉落在地吹管,因为过于慌张,我用的是受伤的左手,顿时疼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差点没晕过去,换成右手捡起物品时,浑身都在发抖。
  吹管就是普通的竹筒做成,外面刷了一层油脂,防潮防霉,老人右边腰间挂着一个小布袋,解下来打开一看只见是一个个造型奇特的物体,这东西尖头,圆体,但磨盘装的底座边缘布满了一道道的齿轮印记,材质用手摸不出来,又像玉块又像石头,也有几分像是牙齿,一个个约有拇指大小。
  这必然就是蛊物,我小心翼翼将其藏好,掏出手机报了警。
  因为老太太过于阴悚,所以蛇神庙里的暗道我也不敢贸然寻找,毕竟“身负重伤”,万一再出现意外状况,我根本无法应对。
  很快警察赶赴现场,董海超一马当先赶来问我道:“犯罪嫌疑人呢?”我指了指地下躺着不动的老人。

  这说明六百户里的人并非铁板一块,龙阿婆的行为其实并不“深入民心”。
  于是我联系了龙空,让他出面去联系六百户的原住民,结果很容易的便约出了三男一女四位老人,他们自称是“七户村遗老团”,完全可以代表六百户有房产的居民商讨拆迁事宜。
  龙空为此大做文章,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里摆设了一桌,参与的除了我们几人,还是市规划局的几位领导,在领导一番慷慨陈词之后,龙空当场向四人颁发了“支持旧城区改造道德模范”的纯金金牌一面,目测每面金牌不下于一公斤份量。
  老人们自然开心,龙空又承诺拆迁之后的安置问题,保证最大程度让当地乡民得到最好的条件。
  再见到四人纷纷点头同意,无人反对的情况后,我“适时”的发问道:“既然在座四位愿意支持城区建设,也对龙总的补偿条件满意,那么我想接下来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促成工程的开始,新房越早建设完毕,大家越早住上新房,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还是疑虑想在这请教四位老前辈,蛇神庙下的铜器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安排在这个位置上,这个问题不说明白了,工程的安全性是根本没有保证的。”
  本来我以为他们还会辩解一番,没想到其中三位比我还心急,当场表态绝对不会延误老城区改造的工期,但其中一位叫马林章的老人道:“大家想的是好,但有些情况必须是要面对的,就像杨道长说的七户村密道,这情况可不太好处理。”
  “七户村密道?您老能详细说说吗?”我其实之前说的“庙下铜器”是按照风水定数说的,目是就是为了诓他们说出实情。
  “其实也不是密道,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一处地下墓葬吧,咱们六百户是之后建成的民区,在小渔村哪会还叫七户村,这个村名的来历是有说法的。”马林章喝了口茶道:“七户村的由来是老一辈人口口相传的,我们其实都知道这一内情,但这处地下墓葬说实话我们也没见过。”
  “啥,这处密道你们不知道?”我心里顿时恼火起来,这帮老家伙又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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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4 15: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您了别急,我不是故意耍滑头,这处密道不光是我们没进过,没见过,七户村原住民里可能也就龙阿婆一个人知道入口在哪。”马林章不急不慢缓缓道。我注意到其余几个老人手不由自主的都伸向大金牌,似乎很担心龙空会金牌重新拿走。
  “按照老人的说法大概是在清朝年间吧,七户村还叫龙山村,当时这个地方并不太平,沧澜江的江水乎涨乎落所以村子里根本就没房,所有人都住在船里,但就是这样依旧会有村民被突然涨起的潮水夺走性命。”
  “据说有一年潮水涨得特别厉害,江水简直就像海水一样,村民们被袭扰实在没法,准备集体搬离此地,就在准备撤离时,一波铺天盖地的潮水猛涨而来,当时这里还是有一座土山的,所有村民无处可藏只能集体往高处跑,但潮水涨势极快,很快就到了土山山腰处,就在所有村民觉得必死无疑时,江面上迅速飘来六座木头棺材,当这些棺材飘到土山处便浮于水面不在动弹,而在此之后水势也停止涨势,片刻之后土山下浑浊的水面翻滚而起一阵巨大涟漪,一条土黄色的大蟒蛇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绕着土山转了一圈后便朝远处的游去,片刻后江面上水花翻涌,就像水开锅一样,随后不久潮水便急速退却,当土地再度露出时,就见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着一条浑身长满竖刺的大怪鱼,两条巨物躺在地下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插话道:“鱼是被蟒蛇绞杀的,蟒蛇是被鱼身竖刺刺死的?”
  “没错,当所有村民从土山上下来后,也不知从哪出现了一个跛脚道士,他坐在其中一座棺材上冲着村民笑嘻嘻道:沧澜江里祸害你们的鱼妖已经被报恩的巨蟒杀死了,从此以后你们就安全了,再也不会有潮水了。”
  “村民赶到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喂养过一条如此巨大的蟒蛇,就问老道蟒蛇从何而来?为什么要报他们的恩情?”
  “老道告诉他们当龙山族还是鄂伦春人,在白头山(长白山)为猎户祭拜的山神就是蛇神,既然把蛇视为保护神,龙山人进山打猎每当见到受伤的蛇类总是精心治疗,所以救活了无数山蛇的性命,此地出现的巨蟒就是当年龙山族祖先救助过的一条山蟒,它千里追随避祸至此的龙山人在此生存,百年之后终以回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而那六座棺材经过辨认村民发现正是早年埋葬在此的龙山族先人遗骨,山蟒极有可能是六人所救。”
  “老道便指点村民以铜为材质做棺,千斤一口,一共打造七口大型铜棺连同巨蟒一起埋于地下,上以蛇神庙为顶便可保沧澜江水位不涨,之后村民便尊跛脚道人之言打造巨型铜棺安葬了六位先人和以性命搏杀鱼怪的山蟒于地下,复建神庙为顶,将村名改为七户村,从此后沧澜江水再未淹过七户村地界。”
  马林章一番故事说的是绘声绘色,显然这个龙山族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他不知听了多少遍,说了多少遍,所以说起来抑扬顿挫,简直比单田芳说的还要精彩。
  本来我以为结束了,正要说话,马林章又道:“老道也说铜棺埋地最重要的是要干净,墓地里不能有丝毫肮脏之物,所以想要保证村子里以后的长治久安,就必须以龙阿婆清理墓地,保证蛇神庙的清洁,而龙阿婆就是十八岁以后的处女,而从本族少女中挑选龙阿婆便是七户村遗老团的事情,被人打死的龙阿婆便是七户村里最后一位龙阿婆了。”说到这儿马林章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是最后一位?”我道。
  “现在的女孩子谁愿意孤苦一生苦守清白之身,整日所为就是清理墓道,所以龙阿婆这么大年纪依然不能退下就是这个道理,其实我们是平辈的,当年她被选中做龙阿婆时村子里不少小阿哥爱慕她的容貌,想娶她为妻,结果她孤苦一生,到头来……”说到这儿马林章叹了口气,音调里满是惋惜之情,其余三人也都面有愧色。
  我点点头道:“原来龙阿婆不是她的姓名,而是一个职务,这位老婆婆几十年孤身一人,枯守古墓难怪性格如此乖张,听你这么说就觉得可以理解了。”
  “是啊,其实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欠她的,如今她已经不在了,你们不要怪她心狠,有时候形势所迫真是没办法。”马林章说这话声音就有些哽咽。
  “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把蛇神庙拿来当价码和人谈判,用以换取自己的利益,唯独龙阿婆不成,因为这里面有她一辈子的心血在里面,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六百户里想要她死的人不在少数吧?”洛奇冷笑着道。
  虽然犹豫了很长时间,但马林章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们对不起她。”
  “马叔啊,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再说无益,咱们要一起向前看,将来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也就不枉龙阿婆付出这些心血了。”龙空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道,那表情开心的简直要爆。
  虽然事已至此,真像就以大白天下了,但我心里还对一点颇为好奇,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龙阿婆用以杀人的暗器,放在桌子上问马林章道:“马叔,所有好事都是龙阿婆做的,所有坏事也都是龙阿婆做的,所以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但她所使用的器物应该是你们族里故老相传的,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杀人的原理是什么?”
  马林章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很多年未见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这是龙山族人最为奇特的狩猎工具,叫牙鬼,龙山族是鄂伦春人的分支,鄂伦春就是一个打猎的民族,所以有很多打猎的使用的工具,牙鬼是以狼牙尖为材料,施以秘法做出的一种狩猎器材,用吹管将牙鬼吹入猎物体内,它会立刻溶于血液中,并操控受伤处的骨节就会反转扭动,受到这种伤害的动物即便不死,也丧失抵抗力了,所以是龙山族最为神秘的狩猎工具,真没想到龙阿婆居然会制作牙鬼。”马林章无比惊讶的道。
  这下围绕蛇神庙所有的不解之谜统统解开,真像大白于天下,龙空十几亿投资的项目上马在即,那一晚他比谁都高兴,酒喝的是酩酊大醉,临分别前他就像一滩烂肉,用手勾着我,贴身和我站立在一起,那嘴巴几乎要戳到我脸上,喷着浓郁的酒气道:“兄弟,你就是我亲爹、就是我亲爹……”
  司机和助理拼命才把他架上车,洛奇忍不住啐了口道:“有奶就是娘的东西。”
  “正常,商人的天性就是逐利。”我道。
  门童将我那辆奔驰S600开到面前,上车后洛奇叹了口气道:“终于忙完了,好好休息两天。”
  想了想我道:“很久没见廖叔了,我想去看看他。”
  “是,要不然咱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我两起了个大早去了市里监狱,廖叔依旧是光头造型,精神挺好,看见我受伤的左臂他关切的询问状况,时间有限不可能说太多,我将受伤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听罢廖叔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随后他脸上表情逐渐变的严肃道:“串子,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劫运之术有损本人福祉,当你劫了别人的运,也就意味着自己要从别的方面付出,这是非常公平的事情,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自己手段高过普通人便频繁劫人运道,这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断手或许只是个征兆,你要好自为之。”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廖叔,我好想没截过几个人的运道。”
  “是吗?你自己用心想想是否真的从未行过劫运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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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4 15: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我心里仔细过了一下最近做的事情道:“我思来想去确实行过一次劫运术,但那个殄官想要对付鼠妖,我是为了保护鼠妖的。”
  “殄官虽然不讨喜,大多性情暴烈,相貌丑陋,但其本性刚烈正义,嫉恶如仇,说到底鼠妖为妖,殄官不仅是人,而且是正气凛然之人,你为了妖物劫取殄官气数自然要受报应,这次左臂折断便是因此。”
  “是啊,我记住了。”嘴里这么说,但我心里不以为然。
  廖叔何等眼力,自然看出我的心思道:“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咱们就说许队吧,他为什么会死?”
  “什么……您、您知道许队死了?”我大吃了一惊。
  “这不奇怪,监狱也不是完全封闭,很多消息我是知道的,许队死于心肌梗塞,其实看到他第一眼我就觉得此人命不长久,虽然乍一看此人精气十足,面相饱满,其实眼眶深凹,面色呆板,他的发质你有没有仔细看过?”
  “他发质油光泽亮,且根根饱满,是……”
  “是典型的壮年头对吗?但你想过没有,明明是壮年,为何要梳背头?”
  廖叔这句话要普及一下“专业知识”,所谓“壮年头”,就是人的头发根部饱满,不枯黄、不分叉,油光可鉴,这也是身体好,无病无灾的一种发质。
  但凡“壮年头”因为发质坚硬,所以不适合梳背头,因为弄不好就会有头发竖立而起,让满脑袋头发看起来像乱草一般,但许队却总以背头形象示人。
  想到这儿我有些奇怪的道:“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他其实不是壮年头?”
  “当然不是,他那个叫妖发,其人在家里暗施妖法,祈求平安,使用妖法超过十年,人就会生长妖发,这种头发看似发质极好,但根本就不是人应该有的,虽然暂时能以行功方式镇妖,保持自身运道,但必然遭到反噬,他死前表情必有异动,你若见到便可知我所言不虚。”
  我被廖叔震惊了,虽然他和许队没有半点交集,但对于许队的描述不差分毫,许队确实在家里布了“双尸抱门”的风水奇局,而“强尸”既然是妖物,许队所行自然就是妖法,他活着时招惹成妖的黄鼠狼临身,临死前虽然极度痛苦,但脸上却挂着一抹诡异笑容……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廖叔,我和许队多有交集,他做的一些事情我也清楚,确实如你所言,分毫不差。”
  “这并非我料事如神,头发的状况足可以将这个人深藏的秘密暴露无遗,所以串子,你的道行还浅得很。”廖叔这句话犹如小锤,点点敲在我的心头。
  我这人虽然优点不多,但总算还不是特别傻,说到现在我心念一动问道:“廖叔,你是不是看出我要走霉运了?”
  廖叔道:“串子,你觉得自己会走霉运吗?”
  “我……是人都有倒霉的时候。”我道。
  廖叔想了想道:“你记住我的叮嘱,七天之内不要去阴气重的地方,七天之内不要食用荤腥,七天之内决不可近女色,你能做到吗?”
  廖叔说的十分郑重,我心知这事儿非同小可道:“您的叮嘱我都记在心里了。”
  廖叔点点头道:“那成,你走吧,最近我在研究一些典籍,不想被人打扰,你也不用惦记我,照顾好自己就成了。”龙空那些打赏之物我并没有告诉廖叔,因为钱这种东西对廖叔而言实在太俗气了。
  “串子,廖叔叮嘱你肯定是看出问题了,所以这些天咱们一定要加小心。”洛奇道。
  “廖叔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让我们七天之内戒荤戒色,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他肯定看出你有问题,但也不会是很严重的问题,否则不会轻松说几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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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4 15: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还能怎办?廖叔身在监狱,就算明知道我被人追杀他又能如何?这事儿我感觉小不了,否则廖叔不会特意叮嘱的。”
  洛奇想了想道:“兄弟,廖哥说七天内不能入阴鬼地,咱们那新房子算是吗?”
  “是啊,你不说这茬我都忘了,绝对算是。”我想起来今天早上小串子的食盆里又摆放着两块奇形怪状的骨头,肯定是怪人又在卫生间活吃了一个大地懒。
  我忍不住笑道:“洛哥,咱两是不是二逼?明知道屋子里闹鬼,昨晚上还睡的又香又甜的,是不是……”说到这儿我忽然觉得不对头,仔细想了会儿道:“我知道廖叔为啥看出我有霉运了。”
  “哦,因为啥?”洛奇奇道。
  “咱两现在身染鬼气,已经不算正常人了,明明是闹鬼的屋子,根本不把这当回事,这说明咱两的心理对于诡物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可不是我两心大,《破灾镶星术》将这点归为身染鬼气,有的人说自己胆子大,火气旺,其实根本不是,这就是身染鬼气了。”
  “按你的说法,那个看门老头就是身染鬼气的人了。”洛奇道。
  “一点没错,我总是在想这个老头算怎么个说法,但总想不起来,今天和你一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身染了鬼气,所以根本不怕诡物,这并不是他胆子大,你看他副模样,像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吗?”
  “我操,按你这说法,咱两岂不是变成看门老头了。”洛奇惊讶的道。
  我却陷入了沉思中,身染鬼气说起来轻松,却是个非常可怕的症状,严重者譬如那个看门老头,真到那份上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而且这种人下场之悲惨,简直无法想象。
  简而言之,身染鬼气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运道全失,而且永不复来,一个人倒霉一时并不可怕,倒霉一世……
  想到这儿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都要跪了,就如廖叔所言,行劫运之事,只会损自身运道,这下可好,连鬼气都招惹上身了。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困局,也明白了廖叔叮嘱我“三不沾”的深层次原因。
  如果说之前廖叔是我心目中的“神”,那么到今天在我心目中他已经真的和“神仙”画等号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也没别的好办法了,还是住宾馆去吧,于是回屋子里将满满一箱现金取出招呼小串子一起走。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串子居然不愿离开?
  连喊了几声它懒洋洋的趴在阳台上动也不动,我走过去拍了它脑袋一下道:“走,在这里准备修炼成神呢?”小串子呜咽了一声,动也不动。
  连续叫了几声它仍旧是毫无动静了,我正打算去抱它,小串子起身窜进阳台吊柜下,我也看出来它就是不想走了,心中不免奇怪,伸手摸到小串子两条后腿,往外一拖。
  只听哗啦声响,被我拖出的小串子带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硬壳。
  仔细一看也不是硬壳,只见又长的、尖的、扁的、圆的、各种形状颜色都有,我捡起其中一个,只觉得又硬又锋利,而且入手极为阴沉,就像摸着一个冰块。
  这是个妖物的手爪,妖物之所以为妖就是因为身体有别于正常生物,类似这尖爪又冷又硬,犹如铁铸一般自然是妖物所有。
  想到这儿我惊叫道:“洛哥,我知道小串子吃的是什么东西的骨头了。”
  洛奇闻讯而来道:“是啥?”
  “这个骨头并非是从变异动物身体上弄下来的,而是从妖物身体弄下的,这是妖骨啊。”
  “妖物还有骨头?”洛奇不解道。
  “妖物也是活物修炼而成的,当然有骨头,那个怪人吃的不是动物,而是妖物。”我无比震惊的道。

  “这事儿可真新鲜了,吃人我是真听说过,吃妖可从没听说。”洛奇也觉得十分震惊。
  “吃妖从根本上而言并不奇怪,因为传说里的鬼王钟馗就是吃鬼的,连鬼魂都有吃的,妖物被吃自不奇怪。”
  妖物的爪尖极其尖利,在阳台瓷砖上轻轻一划就留下一道明显的印记,我对挨个拿着爪尖把玩的洛奇道:“还是小心点,万一被这东西划破皮肤,可就中妖毒了,那玩意打破伤风针都不好使。”
  “那怕啥,真不成就当个妖怪呗,我早就不想当人了。”洛奇半开玩笑道。
  我看了满地的“指甲盖子”道:“这说明它真吃了不少妖物,这个怪人到底是谁么?”
  洛奇随口道:“会不会是鼠妖?我看它那个身体轮廓,如果直着走路不就是只大老鼠吗?”
  一句话让我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道:“你说的很是啊,除了鼠妖谁会一路跟着我,谁会喂养小串子,谁能把妖物当食物,指定就是它啊。”我顿时激动了。
  “如果真是它又能怎样?廖哥可让咱们七天之内不要招惹妖物,你不会改变主意吧?”
  “如果真是鼠妖就说明我和它心有灵犀,正是因为出怪的是它,所以我才不感觉害怕。”
  “疯了吧你,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呢,万一不是它,而真是个妖怪怎么办?要我说还是撤退吧,保七天太平,过了廖哥说的这个日子,咱再回来看到底是不是鼠妖。”
  洛奇说的也有道理,秦观都说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想要找回鼠妖就得保重身体,想到这儿我道:“那咱就撤,可问题是小串子不愿和咱走,这咋办?”
  “让它在这呗,反正也不缺吃喝,甭管那妖物是不是鼠妖,至少是不会伤害它的,咱两先把这一劫给渡了再说。”
  洛奇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两收拾完行李出门上了那辆极为拉风的奔驰S600,我笑道:“不开这车咱两随便找个快捷宾馆就能住了,现在可不能随便挑地儿,得找有地下停车场的大宾馆。”
  “你小子也是不能见钱的主儿,有两子儿就嘚瑟。”洛奇笑道。
  我们驱车到了东林市最高档的“和平五星大酒店”,把车钥匙交给门童我去服务台道:“江景套房多少钱一天?”
  “先生我们这里的江景套房分四个标准,分别是2888……5888。”
  这个价格可以算是超级贵了,当时东林市房价不过一两千块一平方,我毫不犹豫道:“5888我定七天。”
  “好的先生,立刻给您办理入房手续,请先付一万元定金。”我很二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她。
  她有些惊讶道:“您不刷卡?”
  以我24K纯金屌丝的见识修为,当时还不太明白“卡”是什么东西,愣了一下道:“这不收现金?”
  服务员忍不住笑了一下,但立刻止住道:“没有,但是一般入住套房的客人大多刷卡,因为现金量较大,交付比较麻烦。”
  “哦,装钱比较方便点。”我哪懂这个,虽然带了一百万的现金,但立刻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土屌丝,看来有钱人的世界并非只有钱多。
  服务员点好现金便由门童领我去了顶级江景套房,和平酒店距离沧澜江约有两三公里路程,而我入住的是面对海景最高层28层,居高临下,江水风景看的是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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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4 15: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给了门童一百块小费,我装模作样道:“每天三顿饭由你们送上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全素就成。”
  “是,您放心。”他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这儿吃饭可贵。”洛奇道。
  我拍了拍装着现金的皮箱道:“这一百万住七天你还怕?”
  洛奇给我逗得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绝对是个装逼的好手。”
  于是我和洛奇就老老实实的在江景套房里开始了“二人世界的生活”,每天酒店负责送来菜饭,我要确定不但没有荤菜,连荤油都不可以有,太太平平过了四天后我接到龙空的电话,他的语气十分兴奋道:“杨道长,明天是我的开工仪式,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我想到廖叔的叮嘱,心里便有些含糊,龙空以为我客气道:“你必须要来,你不来哪成啊,这件事承蒙你鼎力相助,才能有我今天,还得给你感谢费呢,另外我有几个朋友,都想见你,你可不能薄我的面子,明天我亲自开车接你。”
  这可是真抬举我了,人也不能不识抬举,和洛奇商量这事儿,他道:“开工仪式的现场肯定人多,肯定不算是阴鬼地,开席前我们不沾荤腥就是了,走一趟过场,大事都替他忙完了,何必在小事上得罪他。”
  第二天一早果然是龙空开车来接我,同时带来的还有那辆奔驰车的过户牌照,以及一尊田黄石雕成的观音像,给洛奇一张伍拾万元的现金支票,坚决不让我们道谢,那表情真像孝顺儿子那么服帖。
  这辈子我也没敢想一个大老板能在我面前俯首帖耳,所以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出门前想着开工仪式也没啥大事,一应驱邪法器便放在屋子里没有携带。
  到了现场自不必说,“各路人马”齐聚一堂包括许队的继任者,姑且称之为“刘队”也来捧场,毕竟这是开发沧澜江旅游码头的大项目,一旦建成,将是东林市最重要的一张对外名片,所以上上下下对于这件事都非常重视,现场的欢乐气氛自不必说,龙空还请来了两名在国内算是二线的流行歌手站台表演节目,而我是从没有体会过这么荣耀的时刻,一帮大老板,包括实权人物纷纷过来和我打招呼递名片,表达了之后想要和我“单独聊聊”的意愿,忙的我头都大了。
  随后我又见到了王晨,他身后依旧跟着王秋月,但陈胖鑫因为打死龙阿婆还在拘留中,所以今天没来,这两人看谁都爱理不理,包括我在内。
  “能漠视我这么牛逼的人”那必定是世外高人,于是我“放下身价”主动过去和他两打招呼。
  王晨倒是很客气,嘘寒问暖了一番,王秋月则冷哼了一声,居然不理我,这让我颇为恼火,但这种事情也没啥道理可讲,我强忍着满心不快与其分桌而坐。
  喝了几杯饮料我觉得膀胱有了反应,于是离席去上厕所,龙空别出心裁的在江边摆的流水席,所以只是临时搭建了一处铁皮棚子的旱厕,进去后我酣畅淋漓的正放的痛快,忽然觉得头顶阴影一闪,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露天的顶板上露出一个面如桃花的美女,此刻笑盈盈的望着我。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吓得我都没结束就往里装,简直弄了自己一手。
  趴在男厕所顶棚上的真是个美女,白皙的鹅蛋脸,瀑布般黑光油亮的长发,大眼睛、长睫毛,让人一看就是个粉嘟嘟的现实版“大萝莉”,问题是这萝莉妹子为啥要趴在臭烘烘的厕所上明目张胆的偷窥男人?
  而且看这个萝莉的长相,似乎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念之间她嗖呼消失不见了。
  这个速度快的令人咂舌,而且顶棚只是一块薄薄的铁皮,即便是身材再苗条的妹子也不可能撑住……
  我顿时想起来这是在许队家里见到的那个黄鼠狼,它幻化之后就是这幅模样,想到这儿我立刻冲出厕所,果不其然只见地上趴着一只大大的粉鼻头黄鼠狼,看见我它转身就朝西面跑去,我到底看它有什么鬼主意,也一路跟着跑了过去

  我两前后追逐,距离蛇神庙越来越近,我心念一动,难道它这是要告诉暗藏于蛇神庙的洞口所在?
  果不其然,黄鼠狼推开庙门钻了进去,它一下跳上贡台,将上面堆满的贡品瓜果全部打翻在地,随即站在黑漆的贡台上转了几圈,猛然一口将左前抓的皮肉咬破。鲜血淋漓的洒在贡台上,接着它就不见了。
  对此我已丝毫不为怪,蛇神庙里没有玄机那才真是怪事,跑进去后只见贡台中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朝下看了一眼我才知道玄机所在,这座供桌表面就是由无数密匝纷纷的藤蔓组成的,只是上面盖了块木板,而血液浇在藤蔓之上,这些绿油油的藤条就像有生命一般四散而开,露出其下隐藏的洞口。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个妖洞,甭说我没带法器,就是带了也不会下去。
  想到这儿我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吱哇”一声尖叫。
  这个声音我简直是太熟悉了,我赶紧朝下望去,只见浑身紫红色长毛的鼠妖人立而起,一对前爪并在胸口前双目炯炯的望着我。
  “找了你这么多天,原来在这儿呢。”我顿时激动的一塌糊涂,毫不犹豫顺着藤蔓出溜到洞底,还没站稳,就见紫光一闪,鼠妖扑了我个满怀,一下将我撞到在地,多少天没见着老哥们卖萌了,我哈哈大笑道:“我还真以为你不要我了,没想到你在这儿呢。”
  鼠妖一个跟头翻下,站在我身旁我两四目相对,它居然挤出了一副笑脸。
  这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耗子的脸上居然能做出这幅表情,由此可见它的道行越来越深,我对它竖起大拇指道:“哥们,你是最棒的。”
  鼠妖冲我连连点头,接着转身朝身后招了招手,那只黄鼠狼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株粗大的藤蔓后不敢靠近我。
  这只黄鼠狼之前差点被鼠妖给咬死,现在不知道为啥又成了鼠妖的跟班,“兄弟的妹子当然也是我的妹子”,想到这儿我对它笑道:“没事儿,这里没外人,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黄鼠狼似乎很“激动”,人立而起双爪抱拳冲我连连摆动。
  我哈哈大笑,即便是拿了一百万也没那么开心过,而鼠妖纵身窜入黑暗中,再度返回后将一根手电丢在我面前,这是一只狼眼手电,应该是盗墓人用的专业照明设备,看来这处山洞除了龙阿婆,并非无人涉足,想到这儿我点亮了手电,向前照去只见圆拱形的土黄色通道不知道有多长,手电筒根本照射到底,于是我又转了个方向朝上人所在的顶部照去。
  赫然就见到一张圆滚滚苍白的人脸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雪白的电筒光线里,吓得我手一哆嗦,电筒落地。
  鼠妖发出一连串“吱吱”声响,似乎是在嘲笑我胆子太小。
  有它在我身边应该是百无禁忌的,想到这儿我鼓足勇气捡起手电再度朝上照去,这次看的清楚,结果比死人脸更加惊悚,只见是一个四五月大小的婴儿生长在藤蔓上,整个身体生长发育的完完全全,有鼻子有眼。
  而且小娃娃还在喘气,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只是瞪着双眼,呆呆的望向前方。
  再看“婴孩”身体四周长满了形状怪异的紫色大叶,我顿时明白过来,龙阿婆居然在这片诡谲之地养了一个柳灵童。
  柳灵童属于茅山宗的秘法,其实说是秘法,应该算是禁术,因为柳灵童就是养小鬼。
  《风门奇术》对于柳灵童有详细记录,若要养出这样一个诡物,首先需要一对横死婴儿的尸体,将婴儿埋入一口泥缸中,并在泥缸里播撒藤蔓植物的种子,比如丝瓜、葫芦,而充分吸收死婴身体养分结出的植物也叫阴菜,体内所结的种子便充分吸收了亡魂的怨气与灵气。
  取出种子泡在水中放入被阴之地,七天之后水发种子发芽再埋入土里,如果结出的果实是有人形植物,这便是柳灵童。
  将人的血液滴入果实之上,连续七天,柳灵童便可养成,之后将其装入磨石材质的盒子里,白天置于背阴场所,晚上将其放在有露水的潮湿处让其自身吸收空气水分,只要不干不腐,柳灵童便可协助宿主做成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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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00:0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和卢老板所养的转运小鬼不同,柳灵童是一种耳报神,它能在暗中通报很多消息给主人知道,所以如果你看到有人经常莫名其妙的做出一副倾听状,这人十有八九是养了一个柳灵童,正在听取密报消息。
  龙阿婆养一个柳灵童难道是为了没事儿时陪她唠唠嗑?或是暗中探知村民们对于拆迁的想法?
  我暗中感到奇怪,一个从未感知人生乐趣,只凭信仰苦活着的人,说她能有欲望,那简直就是扯蛋,既然如此她为何要费劲心血养出柳灵童?
  所有小鬼都是极喜清洁的,而山洞里也确实被龙阿婆清扫的一尘不染,包括洞顶在内,仅从这一点就可知道她在此付出的心血,毕竟这不是一间房,一层楼,而是一条极长的山洞。
  忽然又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已经到了此地,当然要见识一下埋存于此的千斤铜棺了,可我所在的山洞都是圆拱形的狭长山路,一座千斤铜棺都不可能摆下,何况七座呢,难道此地另有开阔地带?
  想到这儿我问鼠妖道:“继续往前走成吗?”它连连点头,接着欢快无比的甩动着尾巴,当先往前跑去。
  既然有它保驾护航,我肯定是安全了,于是一路跟了过去。
  山道很长,越往下走越开阔,拐入一个弯度极大的隧道口之后淙淙流水声传来,接着手电的光我隐约看到不远处竖立着一圈又细又长的石笋。
  走近后我才发现天然形成的石笋形成了一道篱笆墙的形状,将此地和外部隔成两段,隔着细长石笋的缝隙我能看到外部是一片黑岩石构成的地下山洞,原来六百户所在的这片土地是之后人工搭建的,在很多年前这其实是一片山地,只是后来地壳运动沧澜江水位将将一部分地下山脉给淹没了,而此地却安然无恙。
  难怪沧澜江水要淹没此地,因为这本来就应该是水下之处,而是被人强用风水之术,隔断了沧澜江水。
  想明白这点我实在觉得惊讶,这简直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人能有此通天之能,阻断一江之水的正常流向?
  我真想的出神,忽然脚下一震,只听咔咔作响,剧烈震荡传来,我所站立之处居然开始断裂倾斜,此处就像一张大口,石笋分为两排缓缓张开,缝隙处变大,我猝不及防从缝隙间滑落,摔入一处有坡度的区域,骨碌碌直滚到底。
  万幸山洞并不深,所以我摔得也不算狠,饶是如此却也摔得我五脏六腑几乎要从嘴里吐出来,强撑着起身后却发现鼠妖和黄鼠狼都不见了。
  站在下方我才看清楚之前所站立的区域居然是一处巨大的蛇头。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处已经石化了的巨型蛇头骨,而由此判断之前我所经过那一段下场的“通道”根本就是这条已成为化石的巨蟒肚腹,这沧澜江的地下居然有一条如此骇人的巨蟒化石存在,吓得我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就听呼噜噜的流水响动,片刻之后声音越来越响,到后来简直犹如万马奔腾一般震得我耳膜生疼,接着滴滴水珠从巨大的蛇骨口中低落,很快就汇聚成一条水线,而水线直径则越来越粗。
  我暗道一声大事不好,赶紧反身往对面的山洞高处爬去,与此同时巨大的水流从蛇口中涌出,形成的冲击力犹如一道强烈的冻气,差点把我冻成冰坨。

  虽然山坡极抖,而且我也给冻的不行,但还是咬紧牙关向上攀爬,如此强烈的水流涌入,一旦被水流冲击,天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人在求生死的过程中是会爆发巨大潜能的,我觉得自己简直就变成了成龙,一溜烟的冲上了地势复杂的山坡路,恰好见到一块凸出的大石头,我伸手死命的抱住,定住身形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扭头望去,只见蛇口里大股流水急冲而下,形成一股水流往东面而去。
  其实此处山洞地势极为开阔,蛇嘴里的水流虽然急促,但落在洞底的位置也就是形成一条小溪,更多的区域是没有水的,所以即便不上高地,也不存在给流水冲走的可能,想到这儿我暗中好笑,看来自己不具备英雄好汉的潜质,本性还是非常怕死的。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因为当巨蟒吐出嘴里的水流,巨嘴便缓缓合上,上下两排牙齿并拢之后的缝隙以我的身材挤出翔也挤不过去。
  难道这是要饿死我的节奏?刚想到这里就见鼠妖和黄鼠狼肩并肩的站在蛇口中,双目炯炯的望着我。
  “鼠妖,你得去和洛奇说一声,就说我在这地方,让他来救我?”鼠妖没有丝毫动静,但乌溜溜的小眼睛里似乎透露出些许嘲弄之意,我不免觉得奇怪道:“鼠妖,你这是怎么了?我被困在山洞里了,你得找人来救我。”
  这次鼠妖没有出声,是黄鼠狼扶着石化的巨齿,人立而起。
  它居然冲我尿了一泡尿。
  虽然距离很远,尿水不可能沾到我的身体,但它这种行为自然是表达了对于我的蔑视,而鼠妖在它身边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瞪着我。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是中圈套了,这只耗子绝不是鼠妖“本尊”,而黄鼠狼将我引到此处唯一的目的怕就是为了报复我揭穿它身份的仇怨。
  到这份上我才猛然想起廖叔的叮嘱,不沾荤腥、女色、阴鬼之地,廖叔这些话不能只单纯的理解字面意思,他说的恰恰就是今天这处局啊。
  如果我坚定守住不沾荤腥这条,即便参加了龙空的项目开启仪式也不会参加之后的宴席,那自然就不会遇到黄鼠狼。
  而如果黄鼠狼幻化成的不是美女,而是满胸膛都是汗毛的糙汉,我断然不会轻易的跟着它进入蛇神庙,正是“看在美女形态的面上”我从根本放弃了对于妖物的警惕之心。
  而阴鬼之地自不必说了,正是因为进入这条诡异万端的密道,结果导致我被困其中,没人送信,手机没信号,从此以后我只能靠喝水吃石头过日子了。
  即便蛇口再度开启,我也不可能顶着如此强烈的水流爬回它嘴里。
  想到这儿我懊恼以及,真后悔不听廖叔的话,明明知道他是个本领通天的人,却将这样一个人的警告之语当做耳旁风,结果真应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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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00:03: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儿读者可能就不太理解了,明明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遮遮掩掩的打哑谜,直接说出来岂不是好。
  预言卜卦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可以肯定的说,绝对是的,而且这行里的高人全在民间,笔者小时候就层听说过老家村子里有一位老人准确的预测了日本鬼子的侵华战争,和战争结束的日期,而这位老人最后死于浑身脓疮破裂感染引起的并发症。
  这就是泄露天机遭到的报应,所以真正懂行的算命先生是不可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廖叔正是用这种方式把我的命运里所要遭受的各种劫说的清清楚楚,可惜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呆坐良久,片刻之后起身走下斜坡,四处看了一番。
  西面黑暗的区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为了节省电能,我关了手电筒,摸黑朝里走去,这就是个巨大的山洞,洞底就是一片碎石,估计都是被流水冲到这里来的。
  走到亮光闪烁之地,我终于看到了七座巨大的铜棺,而铜棺摆法也很有意思,首尾相连摆了一个七角星的形状,这在风水学上有个说法,叫七星镇山法,很多有实力的达官贵人,埋入大山龙脉中,为了常保龙脉地势不变,就需要镇住山脉,就用金属器物打造巨型棺椁,越重越好,连打七尊,以七星之状摆放入墓穴中便可保山脉形状万年。
  由此可知龙山族的祖先确实遇到了一位极其厉害的风水先生,以风水之法保他们后人百年平安。
  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这位风水先生还活在世上,他的本领未必会比廖叔逊色。
  一番胡思乱想后我的情绪平静了不少,情绪平静下来,脑子也就清楚了许多,我转而想到这水流既然朝东面,必然是有出口的,否则这处山洞早就被淹了。
  想到这点我整个人情绪顿时就起来了,手足并用的沿着流水方向一路前进,果不其然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隐约能见到点点绿色光芒闪烁,有光就好办了。我心里一喜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很快我发现了绿光光源,我似乎来到了一片屠宰场,只见遍地都是动物的骸骨,而绿光就是磷火。
  骸骨应该是山洞里最常见的东西之一,因为山洞里没有光线,所以植物无法生长,山洞里的“土著”全都是肉食者。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座黑漆漆的山洞里我“并不孤单”,而是另有一物在我身侧。
  想到这儿我背后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侧耳仔细倾听……
  异常的响动并没有,却又听到了一片细微的流水声。
  声音是从东面传来的,那里应该是水源的汇集地了,只要找到水流,我就能跟着流向找到出口。
  想到这儿我鼓足勇气点亮手电,四下照射了一番,有限的光亮并没有搜索到除我之外的第二条活物,于是我从地下捡起一根粗大的腿骨当做武器防身,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路也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又走了大约一两个小时,真让我找到一处地下暗河所在,只见涓涓细流从石头缝隙流入一处陷入地面的凹口,虽然洞里环境十分黑暗,但还是能看到水面闪烁这一层细微的银光。
  我点亮手电,能看到在我身前不远处有一片直径大约三米左右的洞口,洞里溢满了河水,我用手电照射水洞里的状况,这又是一处深邃的山洞,根本不知道洞口有多深,出口到底在哪儿?
  想到这儿我心里不免又有些慌乱,正看得两眼都要发直,忽然发现手电筒找亮点河水里出现了一只浑身炸毛的巨大老鼠,它身体悄无声息在我头顶弓起,接着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尖叫,纵身朝我跃下。
  由于事发极其突然,虽然事先我有所提防,但耗子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没等有任何动作,它已经俯冲而下。
  这只耗子至少有半米长,膘肥体壮,比一只大狗不遑多让,从高处纵身跃下时,冲起的劲风扑面而至,这要是扒在我脸上一口还不咬掉我的鼻子。
  想到这我浑身鸡皮疙瘩竖立而起,简直麻的我要无感了。
  没想到的是耗子似乎是用力过猛,算错了下降的方位,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跳到我身后黑暗的区域中,这下可给我喘息的时间,举起手点照向它窜入的方位,只要见到它,兜头就是一棒子。
  没想到冷光所照之处出现的并不是耗子,还是一个眼睛大大,带着防毒面具,身上披着毛皮大氅的人,这人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而耗子要对付的也是他不是我。

  在黑暗无光之地,发现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人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即便明知道这是个人,但我还是吓的寒毛直竖,而且最为诡异的是这人虽然长时间隐匿于黑暗之中,但眼球受到强光照射居然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是瞪的又大又圆的望着我。
  那只意欲偷袭的耗子此时就戳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一截细长犹如枯骨的物体穿透了巨鼠的身体,耗子意欲偷袭,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那人的手里。
  于此同时我清楚的看见那人一对眼珠迅速变成黑色,接着又变成灰白色。
  “噗”,死鼠尸体丢弃在他脚边。
  我这才发现所谓带着“防毒面具”的人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貘。
  这只貘可以站立行走,它眼睛上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副潜水镜卡着,长长的鼻子垂在胸口,因为耗子挡在它胸口,乍一看类似防毒面具的过滤器。
  而它几根长而弯曲的手抓又粗、又黑、又硬,根根犹如短刀一般,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的青光,所谓的大氅是它身上的皮毛,看这个体型轮廓,我顿时恍然大悟,夜夜在我房间里进出,喂养小串子的妖物就是这只貘啊。
  难道那两只妖物把我引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见这只貘一面?为什么?它要真想和我“聊天”每天都有机会,为啥非要在这里见面?难道暗中有人监视它?
  这可不是我开玩笑,每一只妖物的身边都有可能出现一个极力想要捶杀它的殄官,所以当妖怪除了得想法避开天雷地火,还有殄官的追杀,如此才能度过“修炼劫”,化身为妖王或是魔头。
  很多读者可能对于妖的理解停留在两方面,一是妖鬼不分,觉得妖就是鬼。二是觉得妖不存在,和鬼一样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
  二者其实都是错的,世间四诡“妖魔鬼怪”其实各自不同道,就像人和动植物的区别,而妖之所以能排在第一位,可不是因为发音,而是因为妖最常见。
  相比修炼入邪道,却没有走火入魔,甚至求得通天本领的“魔”,妖可以说是比比皆是,笔者的媳妇从小就曾见过一群黄鼠狼在山背面的神龛前集体“朝拜”的现象,而且非常有规律,只要是白露之后的半月之夜,黄鼠狼们必然会群集于此,就像最虔诚的教徒那样先拜神龛里的山神雕像,再对着月亮祭拜。
  而每当这个时候一只粉鼻头的黄鼠狼总是第一个拜,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人。这就是妖。
  其二:笔者所在省份属于山多、山高、山险之地,一个非常要好的兄长,老家位于大别山区内,他小时候曾亲眼见过一条超级巨蟒在渡劫之日游入荷塘边取水,结果被一道旱天雷瞬间劈成焦炭。这自然也是妖。
  妖说到底其根本还是血肉之躯,就像这只貘,虽然成了妖但它还是一只貘,死了以后开膛尸检,体内脏器,精血毛发一样都不会少。
  成妖说白了就是能力更强、寿命更长而已,动物成妖在的事件简直太多,我们不应该否认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解之谜。
  所以看到这只貘妖我并没有多少惊讶,但它既然能以同类为食,自然修为不低,阴魂不散的纠缠我所为何事?
  只见它黝黑如铁铸成的的尖爪半滴鲜血都未沾染,这说明尖爪必定十分锋利,为了安全考虑,我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只貘紧跟着就向前一步,继续保持距离。
  它的行为简直和人无异,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想到这儿我又向左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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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00:03: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只貘随即也向左跨了一步,看到它这个动作“憨憨”的有点鼠妖“萌哒哒”的意思,我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笑道:“你也真搞笑,鹦鹉学舌有意思吗?得有原创精神啊。”说罢我忽然恶作剧心起,手往裤裆里摸去道:“撸管你成不成,我教你撸管。”
  我是纯粹把它当成鼠妖一样的动物,心想世界上最厉害的驯兽员无非就是训练狮子跳个火圈啥的,我要是能让妖物撸管,那该有多牛逼。
  没想到这只貘似乎感受到了“侮辱”闷吼一声,大爪子张开朝我脑门兜头搂来。
  妖物的力道是极其强悍的,所以爪子未临身,劲风扑面而至,这要是被它比鹰爪更硬、更尖的妖爪搂在我嫩嫩的小脸蛋上,这世上唯一属于杨川的脑袋还不变成好几片牛排,这哥们不喜欢和人开玩笑,我吓的魂飞魄散,纵身朝一侧扑去,狠狠摔倒在地下,差点没岔气,然而手电筒无意指向的方位居然让我看到一颗纯黑色毛茸茸的脑袋。
  我当时整个人都摔傻了,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遇到了豹子,吓的我翻身朝另一边滚去,与此同时只听“刺啦”两声尖叫,两只硕大的黑毛耗子从黑暗中蹿出,一上一下朝貘两路同时进攻。
  如果不是我提前暴露了两位“刺客”的身份,或许这次偷袭能成,现在却是吃了,貘一巴掌将半空扑来的耗子远远打飞,又抬起一脚将地下窜来的耗子脑袋踩的稀烂,它似乎非常得意,发出了“咯咯”两声,就像是人得意的笑声。
  然而声音尚未消失,就见它背后青光一闪,一只青毛脖颈处长有鬃毛的大耗子猛然间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张开满嘴尖牙利齿,狠狠咬住貘的后勃颈。
  这只青毛耗子我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操控着大耗子们抬着一具道士骸骨,当时我就觉着来这只耗子具有“领导气质”应该是仅次于鼠妖的“二把手”。
  看到它我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只貘必定是山洞里的“地主”,但之后被鼠妖卯上了,它为了提升能力,对抗鼠妖,就以食妖的手段提升能力,喂养小串子,包括把我骗来这都是为了增加对抗鼠妖的砝码,不过看样子鼠妖并不打算让它奸计得逞,“总攻”已经开始了。
  只见青毛耗子死死咬住貘的后勃颈,手抓也死死抓住它的鬃毛,貘虽然手抓尖利却苦于够不着后背,几次反捞都是徒劳无功。
  凭勃颈处那一撮鬃毛就可知道青毛耗子已有妖化迹象,它也能算的上半只妖物了,能力自然比之前几只大耗子强的多,所以僵持了很长时间貘始终没有把它抖下来,最终还是青毛耗子撕咬力度过强,生生扯下来一块肉,这才翻身落在地下,貘伤口处鲜血狂喷,它咆哮着转身朝青毛鼠攻去,青毛鼠或许力量远不及它,但胜在速度奇快,一溜烟就窜入了黑暗中。
  我心念一动,赶紧关了手电,让貘啥都看不见。
  然而水面却又微光流动,虽然很不强,不过相对于这些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动物而言已经是足够明亮了,貘愤怒的追赶着顺山壁四周乱跑的青毛耗子,不断搬起石头朝它砸去,但准头之差简直就像是瞎子打炮。
  山洞里隐约有一只只巨鼠的身影晃动,只见近百只大小如猎犬一般的巨型老鼠从黑暗中现身而出,悄无声息的对貘形成了包围圈。
  这要搁普通人见到这么多巨型老鼠,只怕早就被吓死了,而我却高兴的想笑,这说明鼠妖必然就在附近,而这只貘则必死无疑。
  没成想一念未必就见三四只老鼠调转身子转而向我龇牙咧嘴的发出声声尖叫,那意思似乎是要对我“不利”,这可把我搞糊涂了道:“各位别误会,我们是朋友。”
  这些耗子可听不懂我说的话,继续呲牙咧嘴的尖叫,身体匍匐在地紧绷如弦,似乎随时都能会发动攻击,这下我可是真害怕,一步步往后退去,这时我又看到那只极像鼠妖的紫毛耗子,带着几只身形略小,但速度更快的耗子堵在我身后,它洋洋得意的抽动了几下鼻子,接着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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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9 13:06: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居然被一只耗子阴了,而且看情形我是落入了重围中,这么多的巨鼠,分食我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想到这儿我紧张的简直要吐,但犹做困兽之斗,我点亮手电,雪白而刺眼的光亮顿时让鼠群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继而犹如潮水一般四散退开,但很快又开始合拢包围圈,我不停挥舞手中的大骨棒,但对于这群耗子根本没有丝毫威慑,而那只貘也在鼠群接二连三的攻击下,不支倒地,接着各种颜色,大小不等的耗子爬上它的身体,眨眼间貘都看不见了,只能道貘不停发出老牛般的惨叫和急促的喘息声,眼看一只妖物就要在耗子群的攻击下丢了性命。
  而我也危在旦夕,看这些老鼠的状态,对我发动致命攻击即将开始,刚有此念,就觉得背后一阵几下撩拨,接着一只毛绒绒的身体站在我肩膀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以上身,吾命休矣,我顿时觉得万念俱灰,只能闭目等死。
  然而洞里的耗子忽然古怪的原地转圈,接着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尖叫,就像磕了摇头丸一般,瞬间就激动了,而且行为极其古怪。
  我鼻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像是在哪儿里闻到过,鼓起勇气朝肩头望去。
  只见一只紫毛老鼠微闭着眼睛极其“淡定”的一动不动,它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对着我的眼睛睁开一线。
  老鼠们纷纷停止了战斗,开始朝我身边聚集,就像拜月亮、神像的黄鼠狼,人立而起,“眼神虔诚”的对着我肩膀上的紫毛耗子,各各都像“杨丽娟看到了刘德华”一般。
  这必定是鼠妖无疑,想到这儿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着了一支。
  果不其然,那只宽厚的鼠爪便出现在我眼前,做了个“要”的手势,我简直都要激动哭了,将香烟放于鼠妖手掌,它稳稳叼在嘴上,就像个正宗的大烟鬼,老练的用嘴吸入,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雾。
  冒充鼠妖的紫毛耗子似乎是想溜走,我看它缓缓转个身子蹑手蹑脚的往相反方向走,山洞里光线黑暗,耗子数量又多,如果不留心很难发现它的动作。
  我恨它恨得简直牙痒痒,正要用手电对准它,就听肩膀上的鼠妖发出了一声绵长尖利的叫声,一道青光闪烁,那只脖颈上长有鬃毛的青毛耗子从石壁上一闪而过,眨眼就拦在假冒鼠妖的面前,由于之前和貘妖的一场大战,青毛耗子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四处皮毛翻开,尤其是腰部血肉模糊一团,而它嘴巴和脖颈处也布满了鲜血,都是貘妖身上的。
  在手电的照射下,青毛耗子简直就像地狱逃出的恶鬼,凶恶到了极点,那模样甭说老鼠,我看着的都阵阵心寒。
  在这样一位“护法尊者”面前,假冒鼠妖自然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咻咻低鸣着似乎在哀求。
  青毛耗子却一动不动拦在它面前,一对眼睛凶光毕露,这下被蛊惑的耗子也拦在假冒鼠妖面前,虽然表情没有青毛耗子如此凶恶,但也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紫毛耗子逃不走,又想往水洞跑,一群耗子立刻堵住它退路,鼠妖叼着烟从我肩头一跃而下,走到它面前,假冒老鼠顿时脑袋低垂在鼠妖脚边,低眉顺眼一动也不敢动。
  我清楚看到鼠妖屁股后面长了一长二短三根尾巴,同时轻微的摇晃着。
  这位老哥哥不急不慢,缓缓将一支烟抽光,这才满意的吐了烟蒂,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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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9 13: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假冒耗子立刻跟上一对前爪紧紧抱住鼠妖左腿,咻咻鸣叫声越发“哀挽”,浑身鲜血淋漓的青毛耗子纵身跃起,四爪紧紧抱住它的身躯,张开大口狠狠咬住它的后颈。
  这一口力道之大居然直接将耗子后颈咬断,只见鲜血一阵狂喷,紫毛耗子还要挣扎,但被青毛耗子紧紧压在地下,后腿扑棱几下后便断了气。
  这下青毛耗子用尽身体内所有力气,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下动弹不得,鼠妖稳稳的绕过死亡“叛徒”的身体,走到青毛耗子面前,大爪子在它脑袋上轻轻拍了几下,就像是慰问士兵的将军,青毛耗子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山洞里所有老鼠就像是得到了命令,立刻转身窜入黑暗区域,眨眼便散的干干净净。
  貘妖受了极重的伤,躺在地下除了哼哼根本动弹不得,鼠妖过去绕着它转了一圈,貘用鼻子喘了两声粗气,鼠妖走到它面前伸出尖利的手爪,在它喉管处轻轻一划。
  鲜血喷涌而出,貘妖闭目而亡,鼠妖用这种方式解脱了貘妖。
  鼠妖毕竟不是人,无法和我直接沟通,所以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只能靠推测,我估计可能是鼠妖离开修炼三尾妖身时出了一只冒充它的“骗子”,而这个骗子蛊惑子贡山的耗子做了一些违背它意愿的事情,貘妖应该是和鼠妖一头的,它食用妖物很有可能是替我们解决一些麻烦,喂养小串子也有可能是鼠妖的意思,而紫毛耗子将我骗来山洞想除掉我,挑拨鼠群攻击貘妖极有可能是为了孤立鼠妖。
  想到这儿我却又从心底里感到奇怪,这只假冒鼠妖的耗子看其外形不过是一只有点“道行”的老鼠,但远远称不上妖,比起重伤的青毛耗子尚且是远远不如,按常理推测绝不可能聪明到这份上,所以如果情况真如我推测的这般,只能说明一点:这只老鼠背后另有黑手,它也是受到背后高手的点拨才会有此行为,否则以它的妖性尚不足以做出这种完全拟人的行为。
  而且到这份上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只耗子背后的黑手十有八九就是人,因为畜牲的世界从来就是弱肉强食,我比你厉害一口咬死你,我不如你被你一口咬死。
  只有人才能想出这样复杂一步步发展阴毒狡诈的计划。
  那么这个想害死我,孤立鼠妖的人到底是谁?
  刚有此念,就听鼠妖“吱哇”一声尖叫,接着它一溜烟跑到水塘边,用手指了指,做了个游泳的动作。
  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放弃了毫无头绪的胡思乱想,来到它身边,鼠妖竖起那根最长最粗的尾巴,我伸手抓住,不等我憋气,它纵身跃入水中,也将我扯了进去。
  入水后的鼠妖游泳速度极快,应该是分水银丝的作用,而我也没有感到过于明晰的水流阻力,应该也是受了鼠妖法身的作用。
  水洞虽然不大,但水下却是一片别有洞天的天地,宽阔的河水水质纯净,繁多的浮游生物发出点点亮光,将河水照的蓝幽幽的一片,鼠妖速度极快,我就像坐上了超速行驶的法拉利,风驰电掣向前而去。
  但是最刺激的并非如此,而是随后没多久我便看到深蓝色的水域中一条身材极其粗大的花斑大蟒从我身侧急速游来。
  蛇在水里的速度是非常迅速的,所以眨眼间就到我身侧,只见它张开巨嘴里根根倒刺般的牙齿我看的是清清楚楚,魂飞魄散之下,我张嘴就喊救命,嘴里冒出一大串气泡,向上漂浮而去。
  眼见倒钩般的牙齿就要咬合在我的腰腹处,就在张嘴闭嘴的瞬间,鼠妖就像突然开启了另一道引擎,速度有了几个等级的提升,眨眼便拖着我穿越了巨蟒的捕食,那张布满牙齿的巨嘴只是咬掉了我右脚的皮鞋。
  这一下死里逃生,我吓的喝了不少河水入肚,差点没被呛晕过去,只觉得手脚酸软,再也没有力气握住它的尾巴,手一松整个人就脱离了鼠妖的把控。

  千钧一发之际,鼠妖尾巴强有力的裹住我的手腕,继续拖着我向前急速游去,昏迷的瞬间我看到巨蟒的身形越来越小,逐渐隐没入深蓝的河水中。
  当我再醒过来发现已经躺在岸上,这里也是一处山洞,但山洞里的情状和之前的颇有不同,倒有点像是在青龙山下的水洞,洞里并不黑暗,闪烁着一股淡蓝色的荧光,我身边有一条窄小的水道,河水不停的从水道流向前方。
  估计肚子里的水都被鼠妖按了出来,我虽然整个人感到十分萎顿,但肚皮并不胀,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流水声,鼠妖并不在我身边。
  勉强支撑着起身,四处打量,只见此处山洞内满是奇峰凸石,尤其山腰处长了满满一圈的巨大石块,天然将山洞分为两层,而鼠妖就蹲在第二层双眼闭目不动,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顺着水流的方向往前看,不远处是一片方方正正的大水塘,看样子像极了游泳池,而透过透明的河水,能看到水面下有一处巨大的墨黑色的浮雕,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
  此地果然有一处“鬼闸”,看来我应该是在爱情湖底部的位置,当鬼闸打开,我可以顺着涌出的水流安全撤离,想到这儿我终于松了口气,精神也为之一振。
  随即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沿着天然形成的石坡,缓慢的爬上了石洞“二楼”,在鼠妖蹲立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处一片浓重的蛛网密集处,那蛛丝简直就像棉花糖,将大约五六十平米的区域包裹的严严实实。
  浓密的蛛网凹凸不平,显然这下面裹着东西在,会不会是人?有了这个惊悚的念头我又把自己吓得汗毛凛凛,不过转念一想,以鼠妖之能,岂容威胁在自己身边生存,所以不会有活着的蜘蛛。
  想到这儿我鼓起勇气上前将浓密的蛛丝拉开。
  果不其然,露出来的不是被蜘蛛吸干的干尸,而是一尊残破的石雕物体,半球状物体,顶上有宝盖,圆体体面有浮雕。
  这玩意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盖子?
  想到这儿我将裹着的蛛丝全部撤干净,果不其然,露出一个残破不堪的石顶盖。
  顶盖下部已经摔的面目全非,但上部表寸完整,能从浮雕上看出是一副道士得到升天的寓意图,只见石雕里的道士骑着一条五爪金龙在云端里肆意遨游,整个图画惟妙惟肖,仿佛能动起来一般。
  我隐约觉得奇怪,山洞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东西?想到这儿我继续清理蛛网,继而看到几块碎裂的石块,石块上明显有烟火硫磺的痕迹,我心里一阵激动,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难道这是一处曾经道家炼丹之地。
  想到这儿我立刻加大清理力度,大把揭开密匝的蛛丝,正当我干的不亦乐乎,再度拉开一大捧蛛丝时,猛然一只脸盆大小的蜘蛛现身而出,朝我身体扑来。
  我虽然不怕蜘蛛,但这么大一只总是很恶心人的,下意识一脚踢在蜘蛛身上,啪的声脆响,蜘蛛居然被我踹成几片。
  原来这是一只早已死亡的蜘蛛干,估计也是这些蛛丝的制造者,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我心里还是一阵“嘣嘣”狂跳,心脏差点没从胸腔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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