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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都市妖奇谈----可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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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5:52: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还在后面的判官看到黑白无常倒地,立刻暗叫不好。果然只见杨锐马上就从地上跳起来,生龙活虎地向前跑去。在山坡下一棵隐秘的树后,那个女孩静静的躺在那里还没有醒来。刚才在毛菁儿发现了追兵之后,杨锐就用树上的藤蔓把她吊了下来,然后抱着毛菁儿奔跑迷惑对方的视线。本来他的打算是既是自己的计策不能成功,至少也把女孩藏了起来,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发现,没想到黑白无常这么得意忘形,轻而易举的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难道天庭和阴曹的职员素质相差这么多?杨锐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想着目的地狂奔。毛菁儿在山坡上跳跃着向下跑来,一边还在为他大声打气。黑白无常还倒在地上捂着眼睛,但是那个判官已经离开了地面,双脚悬空的向杨锐快速的扑来。  

杨锐计算自己的速度和对方的速度,知道对方一定可以在自己到达目的地之前拦住自己,心中着急之下一咬牙,把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再次选择了滚地战术,沿着坑洼不平的山坡一头滚了下去。而毛菁儿则挥舞着从黑白无常那里缴获的铁链子朝判官冲过去,希望可以阻止他片刻。那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挥动着又长又重的铁链子,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可是判官没有时间去为这件事分心,飞起一脚就把毛菁儿踢了个跟头。铁链子反弹回去打在了她自己头上,小姑娘顿时大哭了起来:“你这么大人了欺负小孩!我不干!我不干!”  

判官理都没有理她,越过她的头顶继续前进。毛菁儿见这一手不管用,爬起来抡动铁链从后面向判官砸去。判官头都没回,双手虚点,“铮”的一声铁链被打成了数截,毛菁儿再次倒在地上,原本握着铁链的双手又红又肿又麻,这次是真的疼得大哭了起来。  

“竟敢打我妹妹!”随着一声娇喝,施涵雅从空中落了下来,向着判官张牙舞爪地迎了上去。判官早就有了这次违背天条的三个人的资料,也不跟她废话,立刻打斗在了一起。猴头从施涵雅的肩上一跃而下,快速地向杨锐奔去。  

杨锐已经停止了滚动,他头晕眼花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滚到坡底,而是被一棵稍粗一些的树挡住了滚势而已。因为所处的位置低矮了,现在的杨锐反而看不到失事飞机的所在,只是透过黑暗的树林,那些闪烁着的各色灯光可以指示他方向。  

可是四周的树林里还有许多影影憧憧的身影,杨锐知道,那是已经闻风赶来的鬼差们,根据外形轮廓判断,他可以分辨出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判官夜叉……等等等等,这下不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阴曹的人都肯定胜过了司云司了,不惜违背天条,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眼看女孩就可以扭转命运得救了,难道要在这里功亏一篑。杨锐抱紧了女孩,看着带着毛菁儿感到自己身边的施涵雅说:“你来冲锋,我跟上,咱们拼了!”  

“你居然让我冲在前面!”施涵雅大怒。这个杨猫狗也太不像男人了,居然要自己一个女性为他冲锋陷阵。  

杨锐瞅着她问:“你是说要我冲在前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斤斤计较,自己要是有她那样的法力身手,还用的着她说么。  

施涵雅虽然心里不快,但是也明白这个杨猫狗这么无用,菁儿又是个孩子,也只有自己上了。“你给我跟紧了!要是敢掉队我剥了你的皮!菁儿,你也紧紧跟上姐姐,我让他们看看司云令的厉害!”说着昂首向着正前方走去。  

杨锐紧紧跟着施涵雅,所以看得清楚,只见她取出一个珠子样的东西,向着迎面而来的鬼差们就扔了过去。一道无声无息的白光破空出现,就像在看电影慢镜头一样,杨锐看见那些鬼差一个个飞在空中,被白光迸发出的一种无形的力量抛了出去。杨锐忍不住看了施涵雅一眼:想不到她手里还有这么厉害的法宝。却听施涵雅自言自语地说:“说是可以保命,害我还以为扔出去后敌人全灭呢,原来只是振出去而已。”  

原来她居然想对这些鬼差下杀手!杨锐瞥一眼施涵雅通红的眼睛,嘴角恶狠狠的微笑,什么也不表示地加快了步伐。  

周围的鬼差越来越多,杨锐他们仗着施涵雅的那种小珠子一路往前冲,可惜的是那种小珠子确实只能把对手暂时震开,凭且令对方晕眩一阵子,很快就又会爬起来,跟后面还在不断赶来的其他鬼差一起继续上前堵截。杨锐看着眼前的鬼差数目不住地增加,等到他们来到树林边缘的时候,面前呈包围之势而站的人影至少在两位数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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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5:5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扔一个我们就可以冲到人们可以发现的距离了,快!”杨锐看着不远之处的灯光、人影,胸口快要被成功的希望涨破了,兴奋地对施涵雅说。  

施涵雅白了他一眼,嘴里却大声说:“好!往前冲!”说着手一扬做出要抛东西的动作。前面的鬼差们好多都已经被她那种法宝打中了两三次,一看她又要扔过来,下意识的便向旁边躲闪。谁知道施涵雅手里什么都没有,而是马上拉着杨锐、毛菁儿,趁着他们这一愣深的功夫从他们的身边冲了过去,接着把杨锐和毛菁儿一推:“你们先走,我拦住他们!”  

杨锐马上明白过来,那样的珠子施涵雅只有三个,刚才已经全部用完了,现在她是要凭着肉搏来阻止追兵了。杨锐深吸一口气,向着前方人间的灯光跑去。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杨锐边跑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再近一点就行,只要在对方可以发现我们的位置……  

可是事情总是与他的意愿相违背,就在眼看就可以踏出密林到达时也相对开阔的山坡地时候,身后一个无常甩出铁链,把他绊倒在地,接着不等他站起来,几个鬼差已经把他团团围住。“杨猫狗,你这个笨蛋!”施涵雅声嘶力竭地喊叫声传来。她已经被两个鬼差按倒在地,正奋力地挣扎着,挺着脖子向杨锐喝骂:“你这个笨蛋!笨蛋……”尽了这么多的努力,可是事情还是在最后关头失败的愤怒与不甘心促使她原形毕露,一连串的脏话脱口而出,不但令周围的鬼差目瞪口呆,就连跟她朝夕相处的毛菁儿也张大嘴呆呆得看着她。  

只有杨锐依旧平静,对着毛菁儿说:“大声呼救!”  

毛菁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着眼看着他。  

“想救你姐姐就大声叫救命!”杨锐大声说。  

周围的鬼差们都听到他的话了,可是谁都没有阻止毛菁儿的大声喊叫——这里与人类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现在是逆风,风带起的波浪一般的林涛声足以掩盖毛菁儿的喊叫。  

“救命啊……救命啊……”毛菁儿拼尽全身的力气在喊着,虽然知道无济于事,但是她至少要做些什么,而不是只是等着施涵雅与杨锐努力,只是给别人扯后腿。“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死……”毛菁儿声泪俱下地喊着,她死去的时候也想要这样大喊,可是那个时候疾病连她呐喊的力量都夺走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喊出来,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的孪生姐姐,“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判官看得有些不忍心,上前一步说:“没用的,小姑娘……”  

这时杨锐一挥手,一个法术施展在毛菁儿身上。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法术,每一个司云使一上任,他的指导这就会教给他,只要手持司云使的放牧工具——云笛,施展这个法术甚至不需要什么法力。这个法术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把司云使的声音放大无数倍,而且不受高空中狂风的影响,可以令云群中的每一朵云彩都听得见。  

杨锐施法完毕,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带着笑容听着毛菁儿尖利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好象……有人在呼救……”  

“不可能吧?”  

“真的……是真的……难道还有幸存者……”  

“大家快去看看,有人在呼救,也许还有幸存者……”  

“医生、担架……快啊,快啊……”  

听到呼喊声的人们纷纷向这边半跑而来,各种照明设施立刻把这个地方照的亮如白昼。鬼差们上前撕扯着杨锐,但是却没有办法从他怀里夺出女孩。在被灯光照到之前,鬼差们无奈的一个个选择了隐身,来到这片树林中的救援人员看到的,是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山风吹拂着她沉静可爱的面容,仿佛是一个刚刚自天堂游玩归来的小天使。  

“是个小孩子,她还向没有受外伤。”  

“医生……快……”  

“核对一下她的身份……”  

“仔细搜查附近,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人们带着毫发无损的女孩,在对这个孩子无比的幸运的震惊中离开了树林,隐藏在原地的鬼差和司云司的三个职员再次显现在这里。他们都还沉浸在刚才事件的突兀转变中,一时都说不出话来。直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在场鬼差中职位最高的判官拿出一本册子,叹口气读出:“毛倩儿,XXX人氏,X年X月X日出生,X年X月X日逆天改命,日后生死祸福、姻缘际会改由星宿司司掌,自即日起从生死薄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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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5:55:23 | 显示全部楼层
毛菁儿一下子坐在地上,用嘶哑的声音哭了起来。施涵雅推开按住她的鬼差走到毛菁儿身边,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跪坐在她的身边,无声的流着泪。  

“啊哈哈哈哈哈哈……”一直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杨锐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狂笑,他笑得是那么嘶哑难听,偏偏却打着滚得不肯收声,直到一个牛头实在受不了这种噪音了,过去踢了他一脚,才令他咳嗽着止住了笑声。  

“三位,看来你们得跟我们走一趟了。”那个为首的判官铁青着脸说,“你们好歹也是天庭的官吏,虽然地位低微,但是只要潜心修炼,总有得成正果的那一天,为什么要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惜啊可惜……”  

“可惜你妈个头!”杨锐坐起来似笑非笑地大声冲他说,“你知不知道,别说是一个司云使,就算是死后让我去做玉皇大帝我也不愿意!我想活着!想活着!想活着!就算是找不到工作,没有了亲人,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想要活着!而不是死了以后做什么天庭的官吏!”他的声音低下来继续说,“我怨过自己的命运不好,年纪轻轻就要死掉。可是现在我知道,命运是可以改变得,而且我做得到!我已经作到过了!如果你们敢再让我转世,不管是做人、作畜牲,哪怕是做一棵树你们都别想再摆布我的命运!你们听到了没有!”  

“这家伙是个疯子。”  

“他疯了……”  

“难怪做出这种事,原来是个疯子……”  

鬼差们中间传出窃窃私语声,大多数鬼差把这个司云使当做了疯子,但是也有一些鬼差看着杨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许是因为这个疯子的话,激起了他们心中一切早已遗忘了的情绪。一个马面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拉拉同伴牛头:“这个人挺不错的,咱们能不能帮上他?”  

牛头立刻在他脚背上重重踩了一脚:“闭嘴!你不想活了!”刚才的围捕中他们两个的几次恶意怠工行为已经引起上司的注意了,还敢做小动作。而且这几个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多条律条,别说是小小的牛头马面,恐怕阎王来了能不能赦免他们都要考虑考虑。  

马面闭嘴不语,但是还是十分同情地看着杨锐他们。  

这是杨锐已经拍着衣服站了起来(司云使的衣服是一种特殊的云衣,既不会被弄脏也不会褶皱,他的这个动作可以理解为纯粹的耍帅),向着要按他肩头的鬼差一甩头:“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笨蛋!你自己能走到阴曹去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施涵雅冲着杨锐没好气地说。她抿抿头发,对带头判官说:“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干的,与这个小女孩没关系,我们跟你走,但是这个孩子请放过她。还有那朵灵云……”她看着被一个牛头拎着尾巴的猴头,“他们是司云司的成员,请你们放他们离开。”  

那个拎着猴头的牛头用力甩了几下手,阴阳怪气地问:“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讨价还价吗?”他好不容易从同伴那里抢到了这个纪念品,怎么愿意轻易放弃。  

施涵雅眉头一扬:“我们犯了过错理应接受惩罚,但是司云司并不是可以任由人欺负的地方,司云司的司云令与灵云也不是你们阴曹想要带走就可以带走的!”  

“你们司云司怎么了!我今天就要带它走你又能怎样!”那个牛头被施涵雅这个阶下囚的态度激怒,脱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为首的判官刚要斥责他让他放开那只猴子,一个极度不满的声音已经从不远处传来:“是谁在说我们司云司的灵云他想带就可以带走啊!”随着这个话音,一团深黑色的乌云从空中翻滚而下,散去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乘客。  

一般来说,司云司的成员从名字来说给人的感觉就应该是纤若瘦小的模样,其实司云司中大多数的成员也确实是这样,只是眼前的这位实在是个例外。  

只见眼前这位司云官身高两米有余,膀阔腰圆,声如洪钟,据说到天庭参加会议的时候经常被大会管理人员错算到雷电司的与会人员当中,以至于司云司和雷电司常常接到这样的责问:“你们司云司怎么又少来了一个人?”“雷电司,这次会议只要求四人参加,请你们多余的人员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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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5: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施涵雅、毛菁儿,这是怎么回事?”司云官马二虎大摇大摆地从他专属的云彩上下来(由于体重超标又不会飞行,只有这朵整个司云司千条万选出来的乌云才能驮动他),看都不看鬼差们一眼。  

“我们……我和杨锐救了一个本来该死的女孩,但是阴曹的人想把菁儿和这朵灵云一起带走。”施涵雅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反正上司们总是有办法办事情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所以她的话里半点水分都没有,只是把毛菁儿撇清了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我们已经作了,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也愿意接受惩罚。可是阴曹却要随便就带走我们司云司无辜的司云令和灵云,这件事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什么,你们阴曹地府太嚣张了吧?我们的司云令和灵云也是你们可以随便带走的!”马二虎的耳朵自动忽略了施涵雅与杨锐的所作所为,有选择性的只听了阴曹要强行带走毛菁儿与猴头的那一段。  

这个马二虎可谓是鼎鼎大名,在阴曹对他的事迹也广为流传。据说他本来是被派往力士监任职的,可是为他带路的力士当时喝醉了,不知怎么的就把他带到了司云司,而司云司那个正在等待新职员的接待者也是糊涂,没有问清楚就为他办理了手续,使他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云彩都托不起来的司云使。  

因为没有云彩可以驮的动他,所以马二虎的司云使生涯是在司云司的总部度过的,幸亏只有短短的半个月,不然真要被闷死了(司云官马二虎大人语)。本来正在等待着职务调动的赋闲司云使马二虎,在他来到司云司的第十天,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命运。  

司龙监的一条失控的蛟龙冲进了司云司的驻地,这样一只横冲直撞的庞然大物在向来以柔弱著称的司云司可谓如入无人之境,就在司云天神不得不准备亲自出手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暴喝:“哪里来的畜牲敢到我司云司撒野!”然后只见一条身穿司云使服色的大汉排众而出,冲上前去按住蛟龙的脖颈,与之开始了一场肉搏。十几个回合之后,只听一声大吼,这个身材庞大的司云使居然抓住龙头轮了几圈,把这只蛟龙从司云司的地界扔了出去。  

这一下司云司顿时摆脱了成员柔弱,遇到大事只能靠求援或者司云天神亲自出手的形象,就连司云天神本人也觉得很有面子,她与马二虎这个司云使的第一次会面可以说十分的成功,因此马二虎这个本来不适合作司云使的人居然在司云司继续工作了下来。他专门处理各种不适合司云司成员们处理的事务,这么许多年下来,他这个不会牧云的司云使居然积功,升迁到了司云官的位置,可是说是司云司中的异类,他的事迹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阴曹领头的判官早知道想要审理杨锐与施涵雅等人,就必须跟司云司打交道,不过一切按照滚定按部就班去交涉就行了,他没有考虑任何可能存在的困难。但是眼前出现的司云司的官员却是这个脸上就写着“我就是要庇护自己的部下,别跟我讲理”的马二虎。他犹豫一下,正要说什么,只见马二虎忽然抬脚照着杨锐就是一脚:“没用的东西,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云被人抢走!你还是不是司云使!你就打回来!不会抢回来!还算是我的下属呢!没出息的东西,真是给我丢人!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杨锐从来没有被人骂得这样开心过,他似乎有些明白这位上司的上司的意图了。  

鬼差们虽然急于把杨锐和施涵雅带走,但是在马二虎滔滔不绝的叫骂斥责声中,他们居然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回想起刚才施涵雅的泼妇式叫骂,不得不令人感叹,司云司的人果然是不可貌相啊。马二虎骂了半天,终于觉得怒气消失得差不多了,才又用脚踢着杨锐说:“还不给我回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等一下!”为首的判官赶忙出来阻止,“司云官大人,这两个人违背了我们阴曹的法令,应该由我们带回去审理。”  

“什么?我们司云司的人犯错要由你们阴曹审理,那要我这个司云官做什么用!”马二虎翻着眼皮居高临下地问。  

“大人,按照规定,他们触犯阴曹的律条,是应该交给我们处置的,这是早就有的规矩,并不是我们有意要冒犯大人您。”听说过这个马二虎特别在乎自己的官衔,所以判官一口一个大人的奉承着他,希望他能够讲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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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假的,你不是看我是个大老粗糊弄我的吧?”马二虎一脸的不相信,“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法啊?”  

明知故问!判官咬着牙说:“大人,他们私救了一个本应该死得女孩,使得她命运改变,从生死薄上除了名!”  

“那又怎么了啊?”  

“这不就是最不可赦的事了,还不够吗!”  

马二虎掏掏耳朵:“我就没听明白,你是说他们救了一个人,所以就犯了大罪?我都活了六百多年了,只听说过杀人犯法,还从没听过就人有罪的事呢!”  

“他们就的是一个该死之人,违背了天命!”  

“他们怎么知道哪个人该死不该死啊?你们的生死薄给他们复印件了?还是要他们每次救人之前都先到你们阴曹查查这个人该不该死,不该死才赶回来出手相救?那么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吗……”  

“你……”判官盯着这个认准了要不讲理的司云官说不出话来。  

“准备回去了!你们几个私自下凡,回去等着我收拾你们吧!”马二虎向杨锐他们吩咐着,从新跨上他那朵坚韧的乌云。  

“司云官,你等着,我们会向你们的司云天神交涉的!”鬼差们面对这个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眼中的司云官虽然也蠢蠢欲动,但是为首的判官还是阻止了他们,向着马二虎大声威胁。  

“哼……”司云司的一行人留给他们的只是马二虎的冷笑和毛菁儿的鬼脸。  

判官阴着脸看着他们乘坐着马二虎招来的云朵离去,良久才向手下们吩咐:“回去!”  

在高空中,杨锐努力吆喝聚拢着已经开始飘散的云群。  

马二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三个属下,半天才说:“你们的胆子不小啊,还有没有不敢干得?阴曹的人是好惹的吗?要不是我装疯卖傻的把你们弄回来,你们回头就会被他们假公济私扔到油锅里去知不知道!”  

“可是……”施涵雅知道这个外表粗豪的上司其实是个心细的人,正想向他解释,却被马二虎打断了:“什么也不用说了,回去想向天神求情,看看她会不会发慈悲救你们吧。”  

杨锐看着这位上司,不由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还有脸笑,都是你害的!”施涵雅向杨锐没好气地说。  

杨锐笑意更浓了:“我忽然觉得,司云司真是个好地方,如果有下一辈子,我还愿意到这里来。”  

“你不是说给你个玉皇大帝都不做么!这个骗子!”  

“呵呵……”  

“白痴,还笑!”  

“呵呵呵呵……”  

女孩一直看着天空发呆,当她的母亲走过来为她盖被子的时候,她才把眼神移开了一些:“妈妈,你说像我这个样子的云彩会不会很好看?”  

母亲愣了一下摸着她的头说:“当然了,我们宝贝是最可爱的。”  

女孩又开始盯着天上的云彩:“那个神仙教父叔叔说了,如果一朵云彩生成的时候有个地面上的生物盯着它看,云彩就会长成那个生物的样子。只有生成生物样子的云彩,以后才有机会变成灵云。神仙教父叔叔说了,灵云长大了会陪着他说话解闷。我要是也看出一朵像我的云彩来就好了,就可以在云彩上陪着神仙教父叔叔说话……”  

“如果有像你一样的云彩,那个叔叔一定会很喜欢的。我们先睡一觉,然后妈妈带你到公园去看运才好不好?”  

“嗯。”  

女孩乖巧地躺下,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天空中的云朵几眼,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又看见了那无边无际的云群,看到了因为自己的努力,无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云彩女孩正在那个神仙教父身边,手拉手的跳着舞唱着歌,每一个人头上,都带着一个公主一样的小小皇冠……  

看着女孩的睡脸,母亲不知道她的梦中会不会出现那次恐怖的飞行,还是会看到一个带着她在云朵上玩耍的神仙教父?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不过虽然所有的人都把女孩口中的事情当作她的幻想与梦境,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宁愿相信也许真的有位愿意带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在云端上玩耍的仙人存在。  

这位母亲走到窗前,看着仰望天空,如果真的有死后的世界,真的善良的神仙,那么自己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现在好吗?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名快乐无忧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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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杨猫狗,你给我出来……”施涵雅站在云端卡着腰喊。  

在她身后,两个司云司的司令使紧紧跟着她。他们的任务是把施涵雅带到三堂会审的现场,却并没有阻止她的这种不符合囚徒身份的喊叫。他们不想真的用暴力控制这位同僚,如果施涵雅企图逃走,他们说不定会宁愿背上失职的罪名放了她。但是施涵雅只是要求要跟杨锐一起到审判现场去而已。  

不一会杨锐从云朵中钻出来。他的云群因为他的擅自离开而飘散了一些,令他心疼不已,这几天都在忙着整顿、放牧,想要尽量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多做些什么。看到施涵雅到来,他放下手中抱的云朵问:“现在走吗?”  

施涵雅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快:“都是被你害得,现在连我也要去接受审判!快走吧,别因为去晚了被罪加一等!”  

杨锐点点头跟在她后面。事发当时他们虽然被马二虎强行带了回来,但是并不代表就会这么算了,犯下的过错总是也去接受惩罚。在度过了一段看起来还算平静的日子之后,今天还是要去面对审问。他走了几步向司令使们问:“我走了之后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新的司云使?”  

司令使看看他沉着脸说:“很快。”他们都是施涵雅的爱慕者,这件事情被他们看作了杨锐任意妄为连累了他们的意中人,对杨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那就好。”杨锐微微笑着,他回头想几朵意识到不妙慌乱中的灵云喊:“猴头,你们看好云群!”然后说,“走吧。”  

“杨猫狗,你说会怎么处置我们?”施涵雅虽然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慌张,见杨锐居然还能保持笑容,忍不住问他。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笑得出来!”  

“我只是在想,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让我投胎,还能再死了以后找工作的话,我还想来做个司云使……”  

“……你是个白痴!”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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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3 18:17:4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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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3 19: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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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7 09: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林老师的特别班

接233楼

七、同病相怜

  周末,又叫星期天,这个字眼在大多数人的理解中,就是休息日,可以睡懒觉、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或者可以出去疯玩的日子,可是对于大多数高中生来说,就成了要分出一大半时间在老师们加派的课题和布置的作业上的战斗的日子。

  老师们惯用的口头禅就是“你们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自己还一点也不当回事!时间紧迫!高考就在眼前了,自己不抓紧谁也帮不了你们!”——不管眼前的学生是高三,还是刚刚升入高一。

  不过总还是有一些学生极富反抗精神,坚持自己的休息权而完全不拿教师的这种话当作一回事。当然相比之下,大多数老师们也同样不把这些学生当一回事。对于大多数老师们来说,这样的学生之所以还呆在学校中,只是因为把这些未成年人放到社会上去会成为整个社会的不安定,所以才不得不由学校来承担这些问题罢了。如果有可能,老师们倒是十分乐意他们永远离开学校再也别回来。因为这样的认识,这样的学生考不考得上大学,甚至完不完成作业,对于老师们而言一点关系都没有。同样的考不靠的上大学与完不完成作业,对于这些学生来说也是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韩桃儿、韩杏儿姐妹正好就是这样的学生中的两员。

  由于善于自我减压的结果,作为高中生的她们没有增加的课时、没有烦人的作业,这对孪生姐妹便把逛街购物当作了她们周六的必修课。

  逛街这样一项有利于身心健康,有利于社会发展文化交流,最重要的是有利于经济增长的运动,在韩氏姐妹看来简直是集所有的运动项目之优点于一身,就算是开发作奥运会比赛项目都不为过,所以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个运动项目无条件的支持,为了向那些反对这个项目的盲目无知的弱智分子挑战,她们觉得身体力行的把这个项目发扬光大。

  美少女逛街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两个的跟班伺侯那可是再自然不过的,不过对于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而言,逛街的时候身边跟着的男生是她们的未婚夫,在这个时代就未免有些罕见,再加上两个美少女只有一个少男未婚夫跟班,而这个少年又刚好是她们两个共同的未婚夫,这恐怕就是不说绝后,也几乎可以空前的关系了。

  现在,这位双手挂满了十几个袋子的未婚夫,正跟在自己的未婚妻们身后,一边从袋子的缝隙中寻找着道路一边小声咕哝着:“你们每次都买这么多衣服,其中有很多你们从来都不穿……”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里面有一半是给你和薛大炮仗买的耶!”韩杏儿挥动手中的手提袋在自己和姐姐共同拥有的未婚夫头上敲了一下。

  “回去乖乖给我们试穿!不许说不好看,也不许不穿!”韩桃儿接口吩咐。

  “可是我们学校规定不许穿校服之外的服装。”陈扛山无力的争辩说。

  “谁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两个少女一起反问。

  “校规,我们的校规。”陈扛山的口吻愈加的有气无力了。

  “校规?那是什么?”又是一双少女清脆娇柔的声音一同发问。

  “……我也不知道……”陈扛山颓然地回答。

  “知道就好了,我们再去看看手表吧,我想给你和薛大炮仗买不是给我们自己,明白吗!”韩杏儿手指点着陈扛山的胸口强调。

  “可是暑假刚买了。”而且很贵,贵到陈抗山每次戴都忍不住用衣袖包着它,生怕磨到。

  “那是配夏天衣服穿的,我想买配冬天的深色调衣服的。”韩桃儿对于时尚搭配学很有心得。所以对未婚夫的要求也很高。

  手表又不是衣服,难道还要买下一大堆,每天换着戴?陈扛山完全不明白女孩们心里在想什么,下乡人一块手表戴一辈子是经常的事情,他理解不了手表在看时间之外的其他用途。

  自从进了高中,陈抗山的服装就全部由着姐妹两个包办了,因为她们认为陈抗山的形象关系到她们的面子问题,所以陈抗山就不得不按照她们的“包装”经常穿一些怪异的衣服,甚至佩戴一些奇怪的饰品。现在的陈抗山很怀念那些十块钱好几件的地摊服装。虽然他很明白,韩氏姐妹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可是和她们沟通真的是太困难了。

  凭着陈抗山小小的道行怎么能够抗争的过连和尚大师都退避三舍的姐妹俩,于是下一秒钟,这位未婚夫就像一个移动的购物袋堆一样的跟在姐妹俩后面,向着专卖名贵手表的店铺而去。

  “嗨,桃子杏子和你们的‘未婚夫’,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来带你们的‘未婚夫’提升一下生活品位的吧?他认不认得手表什么样啊?用不用我帮他介绍一下!”刚走进精品店,一个明显带着尖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陈扛山从那一堆抱着的袋子盒子的缝隙中看过去,见四五个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少女正站在面前。

  在一所学校、一个班级中,总会有些学生彼此不对味,而在程锦高中的高一、六班这种情况无疑空前的严重,因在他们班中相互看着对眼的人简直少得可怜。

  眼前的这群少年少女之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少女也是锦程高中特别班的一个学生,名字叫魏菲钰,在班级里刚好坐在韩氏姐妹的前座,也就是说在上课的日子里,她和韩氏姐妹距离很近,近到抬头不见低头见,想不看见对方都不行,而更不巧的是,她与韩氏姐妹之间明显缺少了可以成为朋友的缘分——成为另一种关系的缘分倒是有很多。

  韩氏姐妹是那种无事也要生出事来的人,而魏菲钰则是那种大小姐脾气十足,“爱好”别人事事听她的、奉承她的人,这样的三个女孩碰在一起后果可想而知。目前她们的关系照韩氏姐妹的话来说就是“到现在没吃掉她是因为我们松鼠天生吃素!而且我们也怕吃了那种劣等食物吃坏了肚子!”

  韩氏姐妹和魏菲钰在班级里作“邻居”的第一天,就开始了相互的攻击与找碴。

  老实说林老师作为班主任的特别班在全校是出了名的乱班,可是这个班的全体最“特殊”的学生们,其实已经竭尽全力的在压抑自己的个性和脾气了。毕竟在生死关头,大部分人的选择还是很明确的。

  特别是眼前摆着的选择还不是那种关乎“大义”,关乎“原则”,关乎“世界的爱与和平”、“万物生存”、“家庭和睦”等等大题目的,而仅仅是要么遵守课堂纪律,要么去死这样的选择,为了这样愚蠢的理由死了的话,简直会成为永远的耻辱,恐怕连转世的脸都没有了。

  所以在高一•九班,象韩氏姐妹、蒋子云他们这样的特殊学生,平时都十分尊重班主任林老师,并且很注意不去伤害班上的普通学生的。他们的忍让在无形中增长了某些不知内情的学生的气焰,使得他们这伙人被看作“好欺负”,却不知这些家伙的真实危险系数有多么高。

  韩氏姐妹,陈扛山、蒋子云加上吴潜峰,这个五人不组不是刚从深山里出来的异类,就是从小生活在乡村的农家少年,或者沉迷于道术、不世事的怪男孩,他们无论是自身还是环境原因,都足以让那些城市中的孩子“瞧不起”。

  几个男生对于另人的小看或者讥讽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们三个本来对于流行、时尚、名牌这类的东西就不感兴趣,认为那是浪费钱兼折磨自己神经的垃圾,谁闲得没事干才会在这些东西上和别人攀比呢。可是女孩子们受不了,她们本身就很够骄横的,再加上有特别喜欢名牌时尚这些东西,怎么可以忍受别人对她们的小看和冷嘲热讽?如果不是因为在林老师班上,不是因为松鼠本身不爱吃肉,这个班里不知道发生过几次学生失踪事件了。

  不过韩氏姐妹肯忍耐不代表其他的学生也肯,魏菲钰她们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对韩氏姐妹冷言冷语的机会,这次在精品店相遇也不例外。不过她们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不是在学校里,有林老师的庇护、没有火儿的威胁为她们护法,韩氏姐妹可一点也没有相让的打算。

  韩氏姐妹中的一个倚在柜台上,向对方几个人微笑着,另一个则慢斯条理的挑选着那些昂贵的货物,对于对方的冷嘲热讽,她们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她们这对惹事精都能保持安静,向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的陈扛山当然更加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个少年向来老实憨厚,对于别人的恶意他们也能用宽厚之心对待,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妖怪们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天性纯朴之人往往都有特别的福缘,作为妖怪是很愿意与这种人保持友好关系的。这就是某些山村中村民和山里的妖怪可以代代为邻相安无事,但是那些妖怪一进入城市,说不定回头就吃人的原因。)

  现在陈扛山心里却很紧张,他一点也不相信韩氏姐妹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依照他对自己的两位未婚妻的了解,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们两个会不反击的任由别人欺负,她们根本就是那种别人碰他们一下,她们要踹上别人十脚的类型。陈扛山心里几乎可以捕捉到韩氏姐妹的思路了,也许……

  他担心的看着那几个少年少女:她们还在喋喋不休,从各个角度挑剔着韩氏姐妹和陈扛山的土气、低俗、下贱没品味以及配不上进这间高尚品的店的暴发户身份,尤其是其中一个少年竟然对陈扛山与韩氏姐妹的关系大放厥词,并且对他自己的品貌反复申明,似乎象他那样英俊多金,出身高中的少年郎,对韩氏姐妹这种下贱到倒贴男人的女孩子是完全看不上眼的,她们两个连给他提鞋子都不配,虽然他对美丽的韩氏姐妹的企图之心谁都看得出来——可惜,韩氏姐妹本身就是松鼠妖怪没错,可是她们显然对于长得象啮齿类动物的人类没什么兴趣,向来不理睬他,于是这个自认为能力非凡的男孩就恼羞成怒地想加对韩氏姐妹大加,仿佛这样他就可以证明他没有追求失败过。他对于陈扛山这样一个土气的乡下少年可以拥有美丽的未婚妻,还是两个这件事的愤怒,所以无数攻击的言语就飞向陈扛山。

  陈扛山并非一个老实到连生气也不会的人,他当然也会因为别人的态度而不快,在乡下的时候与他的同学之间也发生过不少次斗气斗殴事件,而且他还总是赢的那一边。不过自从认识了韩氏姐妹,薛子云等“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脾气完全消失了,一伙人中总得有一个能保持冷静和理智的人存在吧?既然他们几个都不能,那么陈扛山除了让自己能者多劳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韩氏姐妹他们都不是人类,虽然对于陈抗山来说他们都是善良的好妖怪,可是很明显在他们眼中人类的价值和人类自己的定义完全不一样,好歹陈抗山还是个人类,他得负起保护人类社会安定的大任。

  在陈抗山看来,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没钱也没能力,别说昂贵的学费,连生活费都是韩氏姐妹帮他支付的,那些同学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自己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事实就憎恨报复人家。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事态是因为他的态度在扩大,因为陈抗山平时的低调和老好人作风,造成了他的未婚妻和朋友们也认为他好欺负并且容易受别人欺负,相应的这些极讲义气的未婚妻和朋友们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往往会表现的比他们自己受到了挑衅还生气,报复的还猛烈。

  “我们该回去了,他们两个该回来了,你们不像看看他们的收获?”陈抗山“诱惑”韩氏姐妹说。

  今天五人帮中的另两个没出现,他们毫无义气地把陈扛山一个人扔给两个少女当作逛街时的牺牲品的理由是他们要去干一件大事,要是有可能,陈抗山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件大事的结果,可是韩氏姐妹想必是想知道的。

  “等会再说。”

  “东西还没买齐呢。”

  韩氏姐妹一起坚定的拒绝了他的建议。

  陈抗山叹息着退到旁边,心里开始盘算呆会怎么救人。

  有一双目光一直看着陈抗山。

  杨春知道在精品店里没有供自己这样的人容身的地方,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站在角落里,希望所有的人都忽略她。

  今天房跃的心情很不好,应该说这几天房跃的心情一直不好。

  自从那天被林老师训话之后,房跃倒是没有再说赶杨春“滚”的话语,但是却对杨春不理不睬,原本杨春需要为她服务的事情她也不支使杨春,宁愿她自己动手去做。本来房跃这种表现倒是令杨春有些放心,这样下去也好,等自己走的时候她就不会再无理取闹了,谁知道就在今天早上,杨春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要自己在房家继续干下去,虽然父亲并没有明说,但是杨春听得出来,堂哥去当兵的名额下来了,但是是房家的人帮忙弄来的,要是自己得罪了房跃,那么这个名额也就……

  房跃终于还是不放过自己。

  杨春真的快要受不了了,要是说房跃的那种大小姐脾气她还是已经摸透了、习惯了的话,高一•九班的生活就是她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下去的折磨。在杨春看来整个高一•九班就好像是由疯子组成的班级,这些学生个个骄横、嚣张、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而且在他们的眼中,向杨春这样的乡下人,简直就是天生让他们欺负着取乐的“工具”。

  房家要求自己陪伴房跃直到她高中毕业,可是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啊,自己真的能撑下那么久来吗?会不会到时候自己已经神经分裂了?

  杨春不明白房跃为什么非要自己陪着她,她那么有钱什么样的跟班不能找,为什么就是不放过自己?

  杨春看着房跃和魏菲钰他们正与韩氏姐妹斗着嘴,而韩氏姐妹身后,那个少年的身影跟自己一样,也完全没有融入感的站在这个装修豪华的店铺角落中,站在那些嚣张跋扈,不知道怎么挥霍自己的钱财权势好的同龄人之外,心里忽然有中想哭的感觉。

  是啊,这个班级里,只有陈抗山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杨春知道陈抗山也是来自一个山村的贫困家庭,他也是依靠别人的资助才能进入这个学校的,进入这个学校之后,他也是跟自己一样,作为别人的跟班和影子存在着的。

  杨春知道陈抗山跟在韩氏姐妹后面为她们服务的时候的心情,因为就那是杨春自己的心情;杨春也知道陈抗山在这个格格不入的环境中的压抑,因为那就是杨春自己的压抑;杨春知道陈抗山在听到那些冷嘲热讽时的愤怒和自卑,因为那就是杨春自己的愤怒和自卑……

  杨春经常看着这个少年的身影,这样会令她的心略微好受一些,因为这个少年的存在使她知道,这个班级里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人和她同病相怜……

  杨春渴望有个机会能与陈抗山聊聊,说说心里话,因为杨春心里的苦闷只有这个少年能够明白,而杨春也相信,只有自己能够理解对方……

  “你想干什么……”

  “杏儿,别这样……”

  “打他打他!别手软!”

  “小贱货,你还敢动手!”

  “山娃子你给我放开,别拉着我!”

  ……

  那边的少年少女们终于从斗嘴发展到了动手,韩杏儿彪悍的一脚就把那个喋喋不休的啮齿类外貌的少年踢倒在地,并且用高跟鞋的后跟使劲碾他。陈抗山冲过去想拖开她,而韩桃儿则扑向了房跃他们其他人,现场一片混乱。

  杨春呆呆的看着,看着那个少年正为了掩护韩杏儿而被人踢打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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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7 11: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啊~~~~
哇~~~~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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