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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神之祸

身边有鬼---短篇恐怖故事整理版本--作者:悟空骑着筋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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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看见什么了?”卢雪看顾蔷崩溃的样子也有点慌张了,毕竟是在这样略显阴森的电梯间里,万一再来一次刚才的情况还不得疯了啊。而张小爽壮着胆子按下开门键费力睁大眼看着电梯门外,什么都没有啊。
   “顾蔷,你到底是怎么了?”卢雪和张小爽齐声问,可顾蔷只是不住地摇着头,不自主地哆嗦着,呆滞看着电梯间。突然,她发现张小爽一直按着开门键的手,忙一把拨开,死死按下关闭,电梯门终于缓缓关住了。
   “程大星。我看到程大星。”电梯开始运行后,顾蔷方才低声说。
   “大星?那你还关什么门啊!”张小爽有点不满,就算俩人有什么矛盾,但毕竟也是多年的朋友,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先走呢?可是,程大星不是早就离开了么,怎么还在这个大楼里?
   “不。”还不容张小爽想个明白,顾蔷眼珠斜斜地看着电梯厢一角,“程大星身后,有一个女人,很可怕的女人!我看到……我看到那女人趴在程大星肩膀上,在!在啃食她的脸!”说话的时候顾蔷的脸竟然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声音也尖利起来,让这狭小的电梯空间里陡然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氛。
   张小爽看着顾蔷,又看看卢雪,后者也在与她对视,目光里除了疑问之外,就是深深的惊骇。这让张小爽心里升腾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叮——”电梯停了下来,张小爽和卢雪径直走出去,可刚刚迈出去两步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身后顾蔷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回头看,顾蔷正用牙齿咬着手指哆哆嗦嗦地看着她们身后。
  张小爽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回头看向电梯的时候,旁边墙壁上显示的楼层是“14”,她的古怪就来源于今天晚上的电梯非常的快,没想到,确实是没到1层。但是,顾蔷又是怎么了,她们身后?不就是正对着的逃生楼梯口么?(说明:根据剧情需要,未能参考成都万达广场实地楼盘内部建筑设计,望大家么要对号入座哈!!!!)
  刚刚疑惑地转过头打算看个究竟,目光瞄到逃生楼梯那边分别有个黑乎乎和灰白色的影子,灰白影子像是趴在黑影上那样,只在肩头露出一点白。而且,那黑影正背着灰白影子一点点朝着她们走来。正在张小爽想看个仔细的时候,背后衣领被一股力道揪着,让她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脚踩回电梯轿厢里。然后,梯门处的关闭键就被一个手指疯狂的点击着。原来是顾蔷。
   卢雪和张小爽显然被顾蔷弄得神经兮兮又措手不及,以至于张小爽根本没来得及阻止顾蔷关闭梯门让自己看个仔细。不过比在33楼好的一点是,电梯门合拢的一瞬间,张小爽是肯定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至少两个人形物体朝她们慢慢移动过来。
   这次电梯倒是顺利地到达一楼,顾蔷第一个冲出去,疾步走到大楼外,脚步一点停顿也没有。跟在身后的卢雪和张小爽见状也赶紧跟上,在她们身后,电梯门轰隆关闭开始上升,楼层显示不断递增,直到停在33楼。
   几分钟后,她们三人已经坐在24小时麦当劳亮晃晃的店堂里,面前摆着一堆食物和饮料,只是谁都没动,也没人说话。虽然心里是有好奇的成分,但联系到今晚发生的一切,张小爽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濒临承受的极限了,需要缓和一会才能有组织语言的能力。
  过了一会,张小爽想到刚刚看到的黑影,加上包里的房卡,觉得还是应该给程大星打个电话才好,即使她再男孩子气,这么晚了还发生了那种事,一个人回家还是令人担心的。于是张小爽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番查找,拨通了某个号码,放在耳边听着。与此同时,卢雪和顾蔷似乎也听到安静的餐厅里隐约有一种熟悉的音乐声,不由地起身打望,显然,张小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卢雪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拨通的电话是程大星。
   那依稀的音乐好像是大星的手机铃声,可是,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呢?
   卢雪她们三人循声寻找,越靠近餐厅门口,似乎音乐声越大。这让她们有一种心惊的预感——推开餐厅大门,冷风夹杂着陈医生的《浮夸》迎面袭来。
   餐厅门外的阴影处,一个熟悉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屏幕上闪烁着来电提示: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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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中午,初冬的成都终于有点阳光的感觉。
   张小爽坐在麦当劳临窗的座位上,面前桌上摆着两部手机——自己的,和程大星的。
   卢雪发来短信,程大星昨晚没有回家,也没有其他朋友知道她的消息。也许短短十几个小时还够不上失踪的条件,但在张小爽心里,觉得这个朋友遇到了比失踪还严重的事情。
   昨天晚上,在卢雪和顾蔷疑惑的眼光和劝说下,张小爽非常不自在地收起了程大星的手机,只因为上面那句“亲爱的张小爽。”她和程大星之间够不上亲爱的这样的称呼,她们都知道程大星的特别,但“亲爱的”这个称呼,来的有点小惊恐。
   过了约定时间10分钟卢雪才独自姗姗来迟,张小爽左看右看,却没见到顾蔷的影子。“顾蔷呢?昨晚不是在你家住么?”
   “她认床,昨晚一夜没睡着一大早就回家了,现在估计还在睡觉,刚刚打电话还没人接。”卢雪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来昨晚也是一个不眠之夜。“怎么样,有大星的消息了么?”
   张小爽看看桌上的手机,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可乐,看向窗外。一时沉默。
   “为什么你们会想到玩这个游戏呢?”张小爽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卢雪叹了口气。
   “其实,是大星最早说想玩的,她说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追求,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幸福,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对方幸福,所以想问碟仙,呵呵,寻找心理慰籍吧。”卢雪一边说一边机械地玩弄着手指,“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这些神秘的东西都很好奇,大星一直闹着,我也就动心了,这才找来你们。”
   说到这里,卢雪顿了顿,直直地看着张小爽,意味深长。
   “小爽,你和大星……你们?”欲言又止这东西在这个场合显得无比尴尬,张小爽想解释,想说她和程大星一个星期最多在网上说两句话,想说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在程大星电话里的名字会有“亲爱的”,想解释自己绝对不是那个什么“命中注定”,想解释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可以成就一段“禁忌之爱”……但是想的很多,真的要说却觉得有点无奈。说多了好像此地无银,什么不说却又像默认坦白。
   “先把大星找出来吧,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张小爽并不是故意岔开话题,内心里的预感愈来愈泛滥。卢雪见状也点点头,什么也没再说。
   “对了,大星的房卡还在我这里,上去先把房间退了吧。”张小爽突然想起包里那张房卡,于是对卢雪说,“免得多扣了钱等下大星回来,又该埋怨我们。”听到这话卢雪不禁一笑,“是啊,她那性格,绝对会要我们请半个月的晚饭的,那我打电话看看顾蔷起来没。”
   “算了,我们先去吧。”张小爽阻止了卢雪,“我们几个里能有人好好睡着已经很不容易,就别打扰了,等下退了房间再联系她吧。”
   从麦当劳出来,走不了几步就是万达大厦里某某酒店公寓的入口,阳光下进出伊藤旁边人群热闹三五成群,谁能想到,十几个小时前这里会有惊魂的事情发生呢?
   跟着一大群人进入电梯的感觉确实比昨晚安稳很多,电梯载着张小爽和卢雪上升到最高层,穿过幽深的走廊,张小爽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取出房卡。门锁上的感应灯响起。
   “再看看昨晚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忘记拿,然后再下去找……”张小爽一边说话一边踏进房间,迎面看到的场景哽住了即将出口的词句,也僵住了她的身体。
   同样动弹不得的还有她身边随后进来的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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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间的窗帘拉开一半,露出的窗户外是明晃晃的阳光,映照着玻璃上扭曲而血红的文字:诅咒贰死。字体很扭曲,若不是昨晚罗盘上的记忆太过于深刻,张小爽甚至会把它们当作是什么图案。只是这图案来的太过于刺眼。
   “诅咒……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卢雪的声音从张小爽身后传来,张小爽摇摇头。虽然是大白天,但这安静房间里的诡异气氛比起昨晚也好不到哪去,张小爽第一感觉就是走为上。
  可是刚刚回头,便对上卢雪的目光。如刀子一样的目光尖刻地刺在张小爽身上,让她不明所以却又有点慌张,不由地上前拉着卢雪的胳膊,被对方不客气地甩开后,只好尴尬地挨着玄关的墙壁,嘴巴再次张开时声音竟然有点底气不足的微抖:“小雪,怎么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张小爽,你这么着急想离开是为什么?”卢雪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阴沉,“你不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
   “我?我要说什么?”张小爽不明所以,“小雪我们先出去吧,好不好。”
   “张小爽,到现在了,就不需要装了吧?还说什么是被我们强拉来玩碟仙,实际上是你和程大星早就设计好来吓唬我们大家的吧!是不是?”
   张小爽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还是出现了,从捡到大星的手机开始她就担心会有这样的误会,到底还是出现了。她只能无奈地一个劲儿地要卢雪和她一起先出去,这个房间,太压抑的感觉了,让她有点难过。可是卢雪却依旧不依不饶。
   “房卡昨晚开始就一直在你身上,又是你给程大星打电话才让我们发觉到她失踪了,可惜不巧吧,程大星忘记改你在手机上的名片,亲爱的?呵呵,还说不是你们合谋么?”卢雪越说越兴奋,“我就觉得奇怪,哪里有什么鬼,哪里有什么碟仙,要有的话,那么多玩碟仙的人还不都死光光了!什么诅咒,程大星怕是躲起来了吧,等你们把我们吓唬够本了再出现,是不是?是不是!”
  卢雪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张小爽有点无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徒劳地拿着房卡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卢雪看到张小爽这副样子更加认定是遭受朋友的做作弄,不屑地越过张小爽走到房间里,边走还边奚落,“你昨晚不需要睡觉的啊?到哪弄来这些红颜料弄花别人的玻璃,到时候退房可是要扣你们大星的钱哦。对了,还有顾蔷,这游戏可是她提出来的,难不成她也加入了你们?合着你们三个是故意来作弄我的啊!亏我把你们当朋友。”
   “小雪,你不要乱说,我们没什么的。”张小爽一边分辩一边走到飘窗边想看看能不能擦掉那些字,拨开窗帘时,一个物体突然从掩着的窗帘里倒下来,倒在张小爽面前。
   张小爽被这突然而来的物体猛得一惊,手里的房卡滑落出来,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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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猜,是神马物体类?是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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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小爽被这突然而来的物体猛得一惊,手里的房卡滑落出来,掉到地上。
   窗外原本的阳光突然暗沉下来,歪倒在窗台上的程大星以一种极恐怖的姿态圆睁着眼睛,直直地又空洞地盯着房间内某个地方,眼睛、鼻孔和嘴巴里弯弯曲曲出红色的已干涸的血液的痕迹。
   “大星,是大星!”张小爽回过头,对着同样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惊恐万分小步后退的卢雪说。突然,房间中不知哪里发出一声吱吱刺耳的怪响,这让张小爽和卢雪二人紧绷的神经再也经受不起折磨,紧张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疾速地向门外奔去。凌乱又沉重的奔跑脚步声在走廊留下怪异的回声,直到她们跑到电梯间还能依稀听到那吱吱滋滋的怪声,犹在耳边。等不及电梯,二人结伴拉着手从紧急逃生楼梯狂奔而下。谁都没说话,因为彼此都明白当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张小爽隐隐觉得不停转弯的楼梯搞的自己头有些晕,看下楼层,已经跑过二十多层到了8楼了,怪不得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直到再次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时张小爽才觉得自己扑通乱跳的一颗心终于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也直到这个时候,她们二人才敢再去回想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程大星,她们的好友,虽然大家曾有着一些彼此不愿明说的小情绪,但在目睹大星倒在面前的那一刻,内心的悲伤依然大于恐惧。程大星,死了么?昨天晚上还在拍桌子骂人耍嘴皮子活蹦乱跳的那个人,真的死了么?那么恐怖的样子,究竟是谁?
   “碟仙?”卢雪喃喃地念出这个词,让张小爽头皮瞬间发麻,随即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猛烈的摇摇头。但她心里也是在想一样的问题——除了碟仙,谁能让程大星……
   “小爽,大星真的死了么?”气喘渐渐平息,卢雪仰着头看着最高楼层,问出这句话。“她……死了么?你确定么?”
  张小爽还是猛烈的摇头,“我和你一样,看到她倒下来就跑出来了,我……”说到这里张小爽心里有些内疚,明明嘴上说是很好的朋友,但刚刚却临阵抛弃了朋友自己逃了出来,虽然……可是她依然为自己的胆怯非常内疚。“不如我们再上去看看,怎么样?”张小爽向卢雪提议,显然卢雪也有着相同的心情,只是,真的让她们两个女生再去那个房间一次,怕是真的会很困难。
   不过扔下程大星在那里生死未卜,她们也做不到。
  简单商量一下,张小爽和卢雪找到了万达广场的保安,谎称刚刚接到朋友电话,说在楼里遇到了麻烦,现在又联系不上,怕朋友出什么事,所以想请保安一同上去看看。面对两位美女的请求,年轻又憨厚的保安自然是欣然应允。于是三个人一起,进入电梯,暗暗平复饱受恐惧摧残的内心,再次向最高一层出发。
   出了电梯门口,为了不让保安看出什么异状,张小爽和卢雪硬着头皮一步一步佯装淡定地走过幽深的走道,远远的,就看到走廊尽头灰蒙蒙的混沌中,露出一小片白光——那是刚刚她们急匆匆跑出来时没有关门。
   距离白光越近,脚步越沉重,张小爽甚至有点后悔,也不知道等下怎么给保安解释里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再次面对程大星的惨状时,自己是否能够强忍着不崩溃。
   保安弟弟显然是跟在后面有点不耐烦,也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个敞开门的房间,于是绕过墨迹的二人,一边大步走向前,一边问,“是不是就是这里啊?”
   保安弟弟站在白光处,疑惑地看着走廊里的张小爽和卢雪,“你的朋友呢?是不是这里啊?人都没有一个!”
   张小爽拉着卢雪连忙奔到房间前探头看进去——典型的酒店式公寓房里干净整齐,空无一人。
   程大星,不见了。
   但是,飘窗窗台下的地板上,一张房卡静静地躺在那里,提醒着她们刚刚依稀发生的事情并非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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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小爽和卢雪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卢雪小心翼翼地走到飘窗处捡起地上的房卡,又慢慢扯开窗帘后面反复看了看,甚至还有那看起弱不禁风的衣柜,空的就如同这房间一样干净。神马窗户上的血字,神马程大星,神马都没有。大家能体会到这样的恐惧么?几分钟前才目睹的某件事情,仿佛在一眨眼的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切痕迹都提示你那些记忆从来没出现过,却偏偏又有些蛛丝马迹跑出来暗示:真相也许并非如此。这比直接的恐怖更让人恐惧。
   门口的保安弟弟似乎认定这两个女人是无理取闹来得,颇不耐烦地确认了下还有自己什么事,然后就走掉了。这个空间里又只剩下卢雪和张小爽两人,当然,她俩也不会笨到傻乎乎的呆在这里等待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
   拿上房卡,锁好门,门锁关闭的声音开启了走廊内暗白的声控灯。
   “小爽,我有点怕。”卢雪捉住张小爽的胳膊,“程大星,刚刚的就是程大星对么?还有那个诅咒,下一个人是谁呢?是谁?”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张小爽显然不想在这个地方谈论这个话题。
   “我先给顾蔷打个电话,我不放心,我不放心,顾蔷……”卢雪说着从看衣袋里摸索着手机,但是张小爽已经径直朝走廊那边走去,于是卢雪赶紧小跑两步赶上,大气不敢说。走到电梯间,看着张小爽毫无表情的脸色,卢雪自顾自的拨通顾蔷的电话,但是,只有漫长的彩铃音乐,却无人应答。
   “小爽,你说顾蔷她会不会也……”
   “别胡说!”张小爽有些厉声的喝住了卢雪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走进刚刚打开门的电梯,“她也许在外面没有听见手机,这很正常的,我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可以么?”
   见张小爽这么说,卢雪也只有希望事实是如此。两人坐着电梯来到9楼,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程大星订房间的酒店公寓前台——万达广场的楼群里至少有七八家酒店公寓,分布可谓是乱七八糟。前台服务生拿着房卡对了半天,随后问了句,“本人没在么?”
  卢雪连忙解释程大星临时有事,拖她们来办理,于是前台服务生也不再多问什么,通知同事上去查看下房间,然后问卢雪和张小爽要住宿登记单。卢雪刚要解释她们没有这东西只有房卡,突然,张小爽用力拉了她一把,止住了她的话。而接下来张小爽说的内容又着实让卢雪大吃一惊。
   张小爽决定不退那间房间,要服务生帮自己多续一天。卢雪想问,但瞥了眼张小爽一脸的严肃,她仿佛懂了什么。
   办理完房间,张小爽和卢雪并没有回到刚刚顶楼那间小套房,依然是来到中午碰面的麦当劳,找了安静的位子。这时候卢雪才有机会问张小爽干嘛又要续租那个诡异的房间,张小爽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一直沉默着。
   “我们昨天晚上在那里请碟仙,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然后,今天在那里发现了程大星,还有窗户上的字。”许久后,张小爽终于开口,“诅咒贰死,如果真像大家想的,那么就是要死两个人。程大星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不见,都是在那个房间。如果她是第一个,那么谁是第二个,会不会也与那个房间有关?”
   卢雪明白了张小爽的用意,的确,那个房间,这十几个小时内太多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房间,也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小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次请碟仙真正的用意是什么?”正陷入深思中的卢雪冷不丁的被张小爽的问题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反问张小爽是什么意思?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其实,我们这么多年来什么冒险的、刺激的游戏都玩过,唯独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敬而远之。小雪,你知道为什么的,对吧?”张小爽摆弄着可乐吸管,“为什么这次会因为大星一个这样的理由来玩这个游戏,为什么呢?”
   连连的发问让卢雪咬紧嘴巴,像在犹豫挣扎着什么,却迟迟拿不出一个决定。
   “小雪,其实,碟仙应该是我们这几个人中的一个禁忌,不是么?虽然已经这么久了,这么久了。”张小爽抬起头,眼睛里有一些悲伤的东西深深刺入卢雪内心,“虽然我们刻意不去提,但难道你们都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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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雪,其实,碟仙应该是我们这几个人中的一个禁忌,不是么?虽然已经这么久了,这么久了。”张小爽抬起头,眼睛里有一些悲伤的东西深深刺入卢雪内心,“虽然我们刻意不去提,但难道你们都忘了么?”
  卢雪听到这话显然有点茫然的感觉,一脸不解地看着张小爽,让后者苦笑一声,吸了一口可乐,然后再次翻出了那个藏于记忆深处的故事。还在高中的时候,卢雪张小爽程大星和顾蔷四个人就是相当有默契的姐妹,当时,她们的小帮派中还有一位女生叫陈静,人如其名一般的安静。高考前,几个伙伴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玩了一次碟仙,想为未来的命运做一次占卜,但谁知,请碟仙的过程并不像电影里讲的那么惊悚,甚至是平淡无聊,就在她们兴趣尽失的结束游戏离开教学楼时,陈静却突然情绪不稳狂躁失常,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在黑呼呼的楼梯向下奔跑,张小爽她们摸不清是什么情况,忙不迭小心小跑着一路跟随,却还是无奈地听着陈静越来越远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之后就是一声尖叫伴随着的混乱声响,等张小爽几人跑下楼梯了才知道,那尖叫是陈静跌下楼梯前下意识的呼救。几个正处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女士们对楼梯尽头身体扭曲到夸张的陈静显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谁先转身落荒而逃,几个人甚至没有上前去确认陈静是不是还活着,便陆续消失在黑夜中。
   “当时我们多怕啊,尤其是第二天到学校知道陈静死了,我记得大星甚至在班上忍不住哭了出来,如果当时我们可以去叫医生来或许陈静就能活下来……”张小爽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充满内疚和悔恨,“但是我们太懦弱了,怕学校追究,怕影响高考,怕的把一切根源引到碟仙身上,也许那时候陈静真的看到了什么才会害怕发狂,也许吧。”
   “怎么,你真的这么不愿意记起这段事情么?”张小爽看着卢雪,问,“或许是我太敏感吧。”
   卢雪摇摇头,又点点头,脸上的茫然变成了挣扎和费解,“小爽,你在说什么啊?”卢雪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高中的那个陈静,不是在高二的时候就转学到上海了么?什么一起玩碟仙?还滚落楼梯?小爽,你是不是被折腾傻了?”
  这个话说完,张小爽和卢雪一样感到不可思议了。
   一样的经历,却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一个是讳莫如深的往事,一个是平淡无奇的回忆。张小爽看着卢雪,对方的表情没有蓄意欺骗的因子,自然又坦白的惊讶,但是如果卢雪没有撒谎,自己的记忆又如何解释?
   “小雪,这……到底是怎么了?”张小爽彻底得懵了,“陈静高考前因为那次意外死掉了,这是当时学校里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实,你怎么会……”
   话还没说话就被卢雪打断了,“小爽,别的我不敢说什么,但是陈静,我敢保证我没记错,绝对没有的,我记得很清楚她转学后还有给我寄信,让我转一封信给大伟,后来这事情被顾蔷知道,一直耿耿于怀。”说到这卢雪有点振奋了,“顾蔷,对,顾蔷她们肯定记得的!”
   但说完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了,程大星和顾蔷,这两个人,一个诡异的失踪,一个虽然失踪的不诡异但却遍寻不到。这一切阴霾随着话题的提及再次席卷而来。
  张小爽坐在那里,回忆着发生的一切,思维拉伸到十多年前:昔日高中同校好友陈静在一次碟仙游戏后突然发狂失足跌落楼梯而死,但作为共同经历人,这段记忆在卢雪脑袋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昨晚,时隔十多年,当年事件中的其余四位好友再次聚在一起玩碟仙,却遭遇顾蔷诡异的举止,罗盘纸上恐惧的预言,接着是程大星在电梯间闪现,大家在深夜麦当劳门口捡到大星的手机,却意外发现张小爽在大星备注里是“亲爱的”;一起和卢雪回家的顾蔷早上独自离去便音讯全无,明明是张小爽自己拿着房卡,程大星诡异地出现在昨晚的房间里,窗户上留着预言般的文字,而短短数分钟后一切又诡异的不见……
   张小爽仔细梳理着一切,脑袋里渐渐盘旋出一个可怕的预感,但是还未等她讲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卢雪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张小爽,我全部都明白了!”卢雪的声音不大却透着陌生的冷漠,“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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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小爽仔细梳理着一切,脑袋里渐渐盘旋出一个可怕的预感,但是还未等她讲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卢雪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张小爽,我全部都明白了!”卢雪的声音不大却透着陌生的冷漠,“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小雪,”张小爽的脸刷一下白了,“你胡说什么?”
   “没错的,张小爽,是你吧?”卢雪咬着嘴唇,“如果要还原事实,昨天晚上蜡烛熄灭后,是你趁乱在罗盘纸上做了手脚,弄出那个骇人的诅咒,然后,然后程大星走了,但是可能你用什么方法拿到她的手机,故意让我们以为程大星是昨晚离开后就失踪,接着,你完全可以在昨晚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再次把大星约到那个房间,杀掉她……只有你有那个房间的房卡,现在你还不想退房,是想要把我也骗到那里,然后像对程大星那样……还有陈静,呵呵,就算我爱忘事情,但是曾经发生那么惊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卢雪越说越亢奋,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旁边不少人注目,“张小爽,你想要把一切责任推到碟仙身上是不是?是不是!还有顾蔷,顾蔷,她也被你害了,对不对?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你要杀掉大星,因为她爱上你了,对不对……”
   “哗——”深褐色的可乐液体顺着卢雪脸颊滴落,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在桌上顺着液体流淌缓缓移动,突然的刺激让卢雪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呆呆看着对面一脸怒气的张小爽。
   “你说够了么?”张小爽冷冷地看着这位朋友,“你不觉得你该为这漏洞百出的推测道歉么?呵呵,房卡是在我手里,但是它当时有可能在任何人手里,即便我有机会在昨晚趁乱在罗盘纸上做手脚,但顾蔷呢?顾蔷那种诡异的样子,也是我能左右的么?程大星的手机我怎么可能拿得到?即便我可以拿到,我们一起走进麦当劳,我又在什么时候把手机丢在门外,况且,按照你说的,那手机不是让我自己惹出嫌疑么?房卡一直在我手里,但这并不说明我就有条件把大星弄到那房间里,见到大星后我们一起跑下楼,再次上去她就不见了,她自己走了,或者是谁把她弄走了,无论如何,与我无关。刚刚我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别忘记这一点。”
   连番的话让卢雪皱起了眉头,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思维的错误,只是连番否定后,搞得她自己也很糊涂,尤其是——
   “至于陈静,我和你的记忆不同,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记忆不同,但是在我的记忆里,陈静是在高考前就死了。”说到这里,张小爽深深喘了口气,“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没关系,我问心无愧。”
   卢雪愣愣地站起身,说要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张小爽看着她,原本想说抱歉,想解释情急下才会做出泼可乐的举动,但卢雪没给她机会,转身很快离开了。
  张小爽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忍受着周围一些人好奇又探究的目光。
   不一会儿卢雪跌跌撞撞地从卫生间冲出来直奔张小爽而来,“我想到了!”卢雪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渍,“我想到了,有一个人可以判断我们谁的记忆出了问题!”
   “谁?”张小爽下意识地问。
   “大伟!”
   “大伟?!”张小爽咀嚼着卢雪嘴里说出的名字,卢雪则在一边点着头,“陈静转学后有给我寄来信,其中还有一封信是寄给大伟的,我转交给他,他应该会记得。”
   “是么?”张小爽看着卢雪,“他当时又没和我们在一个班。”
   “会记得的,没错。”卢雪很笃定,“他绝对会记得!”
   “好吧,就算大伟记得,或者不记得,又和大星顾蔷的失踪有什么联系呢?”一句话问的卢雪再次沉默下来,但片刻之后,她还是坚定要求马上找大伟来,“无论如何,先弄清楚一件事也好。”卢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这就叫大伟马上赶过来,马上。”
   但是最后一个字音还纠缠在她齿间时被一口倒吸凉气所替代,卢雪把手机拿在手里慢慢翻转过来让屏幕对着张小爽,手机嗡嗡的震动着,屏幕上亮着一条正在预读中的彩信提示。
   “发件人:程大星”!!!
   正在张小爽惊异莫名的时候,彩信已经预读完毕,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程大星和顾蔷苍白呆滞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嘴角赫然是殷虹的血迹,而在她们俩身后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个白色的,模糊的,人形轮廓。
   照片还照到一角红色沙发和茶几,分明还是在那个房间,茶几上立牌写的公寓酒店名称清晰可见。
   张小爽和卢雪对视一下。
   “大星的手机,不是在你那边么?”卢雪颤着声音问,张小爽机械地点点头,同时摸摸裤子口袋,触碰到硬硬的手机轮廓。
   “她们还在那。”张小爽喃喃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是不是,必须过去?”
   “不不不!我不去。”卢雪连连疯狂摇头,“我不要再去那边,我们报警吧,报警!”
   “报警?警察会听我们的么?我或者你都有可能成为嫌疑犯吧,而大星她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张小爽说完闭上眼睛,忍住眼底的潮湿。
   “那要怎么办?怎么办?”卢雪永远都是遇事就慌乱的样子,曾经还羡慕她这样是小女人的天真可爱,但现在,只让张小爽有些不耐。
   “找大伟来吧。”张小爽想了想,终于说出了一个办法,“刚才你不是就想找大伟来么?喊他过来吧,顾蔷是他女朋友,他也有权利知道一切,顺便,有男人在这里,可以帮忙出点主意。”
   卢雪听了忙不迭点头,又慌乱地开始按着手机号码。
   张小爽坐在对面,咬着嘴唇,补充了一句,“让大伟和我们一起去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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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段子:情色,杯具。
  
  
  Side A
  看到这只杯子的第一眼,木木就立刻被吸引,以至于脸上还挂着泪却忘记继续倾诉自己的不幸恋情和腹中的骨肉。那是一只普通造型的淡青色陶瓷茶杯而已,只比拳头稍大一点,却一下子合了她的眼。客厅灯光的照射下,杯体上的釉泛着青白的光,就那么清清雅雅的,摆在她面前。
   这只茶杯并不属于她,但这不妨碍她的拥有。她真的太喜欢太喜欢。
   闺蜜小双当然知道木木的心思,和老公阿米交换下眼神后,便小心地将茶杯清洗干净,用干净的纸巾仔细擦干,层层包裹好,动作里的不舍被掩饰的很拙劣,只是木木视而不见罢了。
   “双双,阿米,你们对我真好,把你们这么珍贵的礼物送我。”木木像个调皮的孩子,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全然不见,只是努着嘴,接过包装好的杯子,嘴里尽是客气的语气,可动作上却不推辞什么。小双只是淡淡笑着看了看小米,对木木说,“喜欢就送你了,让他明年再送我一个杯子当结婚纪念吧。倒是你,要小心照顾自己,既然决定要孩子,就要做个好妈妈。”
   木木点头应允,拉着小双的手说,“要是我们俩换一下,就好了。”小双脸上卷起几分落寞和尴尬,随即又迅速换上淡然的表情,“孩子,我们已经随缘了,倒是你,做单亲妈妈要辛苦的多,一定照顾好自己。”木木点着头,心思却只在那只瓷杯上。
  回家后木木便迫不及待地扒开包装,取出杯子,爱不释手。把玩欣赏了好一阵子后才想起,给小双发了条短信:亲爱的,谢谢割爱。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她得意的咄了口咖啡,满足地窝在沙发上,似乎那瓷杯里装盛的咖啡更香醇更回味些。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木木抿着嘴巴看着消息然后随手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嘴巴渐渐弯一条好看的弧。手机屏幕上亮着短信的内容:“好好对那杯子,给它温水,水温太热瓷会裂开。”
  这天晚上,木木睡得很踏实。这是她最后一次睡得踏实,第二天开始直到她进入精神病院的两个月内,噩梦和鬼魅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起初是躲藏在深深的梦里,后来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生活的各个角落,厕所镜柜,卧室床下,书房电脑,书柜,冰箱,手提包,身后……到处充斥着一些诡异的身影,无处不在,也无处可寻。
  进入精神病医院前,木木硬拉着小双陪自己在家。睡得正酣时,木木被一阵窸窣的声响弄醒,睁眼竟然到小双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而当她跌跌撞撞从床上跳下逃出家门找到小区保安之后,众人将信将疑陪她回家查看的结果,竟是床上倒在血泊里的小双。还好小双只是手腕被割破,发现得也算及时,并没出什么大事,清醒后的小双只记得在睡梦中被木木叫醒,随后头上被重重一击,迷迷糊糊中感觉手腕中一下刺痛,一些温热的东西从体内沸腾而出。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木木患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在开始治疗时,医生也拿掉了木木肚子里已经三个多月的孩子。至此,木木真的是疯了。
  
  
  
  Side B
  
   小米庆幸那只杯子帮自己做出了选择:怎样的女人更适合自己。
  知道木木怀了自己的孩子并摊牌要求他与小双离婚后,小米就一直处在煎熬和纠结之中。就在他几乎要下定决心要选择木木时,某天在一间茶艺馆看见了那只杯子,一瞬间觉得很合眼,便买来想送给木木,以缓和二人之间的尖锐气氛,并且寓意在一起“一辈子”。不料木木却尖酸地讽刺这只杯子毫无美感,简陋的造型,单调的色彩,又不能装多少水,总之是一文不值。那天不欢而散,小米自然也没有说明他送杯子的真正含义,回家后就顺手把杯子当礼物给了妻子小双,顺便把茶艺馆老板对水温的叮嘱也告诉了小双。
  小双对杯子的宝贝程度让小米大为惊讶,虽然只是一个杯具,但小双简直是当孩子来“照顾”,即便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可偏偏,假意来向小双倾诉感情实则向小米施压的木木看到这个杯子后,竟然又要了走。小米知道,木木并不喜欢这只杯子,只是因为它属于另一个女人,即便自己不喜欢,也要强势地占有。就像她的感情,不计一切代价。
   妻子的温婉顺从与情人的任性不羁成为对比,小米情感上的天平又重新倒向小双。就在这时木木因为产前忧郁症引发了精神疾病,孩子自然是没有了,小米的包袱也从此没有了。
   当然,小米也承认在木木最开始向自己求助时,他就嗅到了自由的信号,从而在木木家里的一些电器家具上动了手脚,让电脑自动开启,给冰箱里塞进死掉的猫尸,弄松水管又用几层厚厚的米纸包住固体的红颜料塞进马桶水箱里……这让原本精神就很脆弱的木木更加疑神疑鬼。
   最终,终于精神崩溃。
   但这有什么不好么?之前本就是木木勾引自己,做出对不起好友的事,不做亏心事,怎怕鬼敲门。
   小米这样对自己说,心里便释然了。
  
  
  
  Side C
  
  
   在厨房清洗杯子的时候,小双悄悄从柜子内层取出另一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瓷杯,细细端详下,用纸层层包裹好,拿给客厅里等待着自己的木木。走出客厅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小米脸上努力隐藏克制着的愠怒和木木眉眼中的挑衅和不屑。
   直到木木回家,发了消息过来,小双才确定:她没有发觉。
   是的,木木没有发觉,她怎么会发觉。她或许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那只杯子,怎么会看得出杯底的异状?没错,这只瓷杯是小双特别制作的,杯底的瓷胎加了一种特殊的药液,遇热时,药液便会分解渗出,随着杯内的液体进入人体内,瓦解强壮的神经,带来虚妄的幻象。
   木木来之前,这只杯子刚刚做好72小时。
   最初它是为小米准备的,但在木木开口索取的那一刻,小双改变了注意。
  曾经,木木问小双,“如果我们爱上同一个人,你会怎么样?”小双说,她会退出,选择友情;同样的问题,木木的选择与小双一样,虽然,小双知道那不过是木木随口的承诺,虽然,一直以来木木都喜欢明争暗夺属于小双的东西,但她心里依然是感动的。可如今,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怀了自己爱人的孩子。
  木木打破了小双最朴素最底限的希望。选择什么,便要承受相应的结果。于是,小双将那只特别的杯子送给好友。如果她真的在乎自己这个朋友的意见,真的珍惜这只被自己夺来的他人心头好,她一定会用温水来保护杯子的。而那层药液的效果最多只能维持50天,这也是小双给木木最后的一次机会。
   可惜,浪费了。木木嗜喝咖啡,热水冲调,每日两杯。
   而那天晚上,确实是小双拿着匕首,弄醒了木木,让她惊慌失措地逃离房间,趁着这个空荡,小双自己弄伤自己,闭上眼睛,听到众人冲进房间的声音。
   大家都以为木木是因为怀孕造成的抑郁,没人会猜到那只晶莹的瓷杯底部隐藏的秘密。木木进入精神病院后,小双和木木的双亲一起到木木住处收拾衣物,整理间,一个失手,打破了那只放在桌子上已经蒙上灰尘的青色瓷杯。
   很清脆的响,那淡青色的杯具碎落一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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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19: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记香肠
  
  
  
  Part A
  
  
  
  每年入冬之后,“公平街菜市场”东北角里那家“黄记肉铺”的招牌便挂了出来。说是肉铺,但只出售灌好的香肠,广味,川味,五香,麻辣,烟熏,一根根的香肠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边上附上价码,食客们蜂拥而至挑好所需照价给钱,绝无讨价还价。虽然只做一季时间,但外人从不担心黄记肉店老板的生计问题,甚至有其他在市场谋生的小老板心怀嫉妒:这个石老板卖的香肠,咋个就那么勾人呢?
   “老板,来10斤香肠,广味的。”一个顾客蹬着电动车停在“黄记”门口,粗着嗓门喊。
   “不好意思,我的香肠,不论斤卖。”摊子那边的男人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道。
   “啊?”年轻的顾客挠挠头,“不好意思哈,我没怎么买过菜,今天是我媳妇支我来买香肠,那这么着吧,来20根,可以吧?”
   “不好意思,我的香肠,不论根卖。”依旧是头也不抬和冷冰冰的声音。
   年轻顾客显然没料到这一出,这香肠,不论斤卖,也不论根卖,那怎么整?像是知道年轻顾客的想法,老板终于停止了拇指上的动作,抬起头,眼神示意着摆放好的香肠边的价牌。“份量已经分好,每份的价钱也标好,觉得合适,就拿走,给钱。”
  这下子年轻顾客终于算是明白了:合着这几大堆的香肠,每堆就是一份啊,要就整个拿走,少了不补,多了也不退,显然,也不可能砍价了……这,这算是做生意么!年轻顾客皱着眉头支好电动车,看样子是想来理论一下。旁边却又来了一位顾客,这个顾客一看就是老主顾,从一堆香肠里揪起一根看了看,便自顾自地拿出袋子往里装,然后丢出几张钞票在摊子那边,“老板,川味的,谢谢了!”
   老板嘴角动了动,收好钱,点点头算是回应。
   这一切让年轻顾客看直了眼,有这么买卖的么?他想问点什么,但看样子是没有人愿意回答自己——肉店老板又掏出手机在摆弄着,压根不在乎自己对面不到两米处的那个所谓的自己的“上帝”。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不想让人当成老土,也许是真的想买到香肠,总之,年轻顾客按照上一个参照物给自己的示范,一脸疑惑的付了钱买下广味香肠,交易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袋子。
   “黄老板,给个袋子装一下吧。”
   话音落地差不多半分钟,对面那牛气的老板才慢吞吞地递过来一只厚实的塑料袋,“不好意思,我不姓黄,我叫石墨。”
   “啊?”年轻顾客看看店子门楣处的招牌,工工整整的四个大字,“黄记肉铺”,但是还没轮到他发出质疑,对面的石墨又抛出一句话来。
   “香肠晾半个月再吃。半个月后,每天蒸一根,切成18片,一天内全部吃完,连续21天,就不会有脏东西缠着你了。”
   年轻顾客闻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周围临着的店家像是看到一场好戏样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向黄记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1-3-6 19: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B
  
   年轻顾客叫张强,很普通的名字,很普通的长相,很普通的生活。所以在黄记肉铺的那一小段经历好像是一颗石子,在他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虽然他知道这涟漪很快便散去。
   张强回到家后,把香肠交给老婆刘淇,嘱咐刘淇把香肠晾半个月。刘淇仔细看了看,“这香肠很干啊,不需要晾那么久吧。”但说归说,还是在阳台支起架子,仔仔细细地把香肠挂上去。不一会,屋子里蔓延出一阵阵似有似无的肉香。
   后面的日子过得相安无事,张强的生活在固定的轨道继续着。
  这天下班回到家,一开门,一股子飘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张强心头一震,连鞋子都顾不得换直奔厨房而去——果然,桌面上摆着已经切好的红彤彤的香肠,异常的香。刘淇说,今天去菜市场时被偷了钱包,肉没买成,回来想到那些香肠就拿来蒸起了。“晾了两个星期,口感刚刚好,你尝尝。”刘淇说着夹起一片香肠送到张强嘴边。
  这天晚上,张强被梦魇缠住了。梦里反复重复着一些片段:被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人追逐,冷笑的嘴角,闪着寒光的刀刃,白色衣裙包裹着的人形物体,还有飞溅的鲜血,最后在脑海中定格的是一节节热气腾腾的香肠,散发出的异香刺激着毛孔……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张强睁开眼睛,房间里仍旧是一片暗色,但他身边的位置却冷冰冰的。刘淇不在床上。
  张强定了定神,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耳朵同时捕捉着周围细小的动静,脑子却在思考:刘淇去哪了?等了好一会,房间里寂静无声,张强有点纳闷,摸索到手机按开瞄了一眼,凌晨4点半而已,随即他又躺在床上放空了下脑袋,可刘淇还没回到卧室,于是,张强再也忍不住,披上衣服走下床,这才发现卧室的门敞开着,一墙之隔的厕所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倒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声响从大门处传来。等张强走到客厅才发现,厨房透过来一片模模糊糊的亮光和晃动着的身影。
   “刘淇,你……”张强站在厨房门口,手指按在开关上,厨房内一片光亮,刘淇半蹲在敞开的冰箱门前,手里端着昨晚没吃完的那盘香肠,看到强压着怒气的张强,显然懵了。
   “刘淇,你在干什么?”张强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刘淇这才回过神来。“我……在准备早饭啊……”。
   张强瞅了瞅刘淇手上端着的盘子,香肠上的油脂已经凝固起来,让人有点恶心的形态。“大半夜的,准备什么早饭。”
   “大半夜?已经7点了,老公,你怎么怪怪的。”刘淇站起来,“我每天都这时候准备早餐,想着等不了一会儿天就大亮了,也不需要做什么精细活儿,就省点电不开灯。今天早上馒头就香肠,怎么样,很不错吧?”解释完,刘淇放下盘子,走到张强身边,伸手想要触摸,却被张强一转身躲开。
  这顿早餐张强只吃了一个馒头,而那些从微波炉里出来热气腾腾油光饱满的切片香肠,他一点也没有胃口。刘淇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是着了什么魔,而张强心里也是堵堵的:躲开刘淇后他就到客厅查看挂钟,很明显,刘淇没有撒谎,挂钟上的时间指在7点10分,半个小时后,天也一点点亮起来。
  早餐后刘淇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张强查看着手机,一切正常,难道是自己当时迷迷糊糊看花了眼?昨晚的梦魇让他的身体说不出的疲惫,于是发了条短信给部门主管,说自己生病请半天假,然后关掉手机又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又开始做梦。梦里,刘淇狞笑着,夹起一片香肠送向他的嘴巴,轻轻吐出一句话:“吃吃看,你自己的肉,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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