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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天崩之前》(原名《天崩——最后的秘密》)--金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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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07: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者说的话是不是古代的越语我不确定,但这些话曾听父亲说过很多次,那时候进山打猎,他经常这么自言自语,有时候他也教我说这些话,可惜那时候年幼的我只记挂着多打几只野兔,哪有心思记住这些古里古怪的方言,所以会的不多。这些话不像广西土话,也不是普通话,更不是罗城仫佬族的语言。我瞧大家都没听懂老者的话,心里竟暗暗骄傲,觉得自己有点博学,甚至多才。

“他说的是,快救小蝶,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这里就……”我将老者的话原样翻译出来,大家将信将疑,似乎都觉得我在说谎。

“这里就怎么样,说啊?”韦龙不明就理,以为后面还有话,等了半天却没见我再开口。

“后面就没了,你没看见这老头翻白眼儿了。”我没好气地答道。

“万藏哥,你是真懂还是装懂,这时候可别瞎说。”许少德饿得站不住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力地望着我们。

“我是这么爱慕虚荣的人吗?”我话一说完,心里觉得自己的确爱慕虚荣,所以马上转口说道,“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不知道这老头说的小蝶是谁,漂不漂亮?”

“漂亮又怎么样,弄不好是妖精,专吸男人的阳气的。”许少德说道。

“你真的听得懂吗?”小光忧心冲冲,好象有很多话要说。

“我相信他没说谎。”范里看了我一眼,替我答道。

随后,没人再说话,估计全都饿昏了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房子里弥漫着香气,我的嘴里流着口水,可是一想到锅子里蒸的是一个小孩子,我马上又觉得很恶心,当下把口水咽进了肚子里。范里和小光在对望着,我心想他们真不害臊,现在居然暗送球波,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许少德实在饿得不行了,大喊起来,说要出去,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可是,他没有再躲进黑暗里,和先前的又不一样了,变得正常了一点儿。虽然他大吵大闹,但我总算安心了,也许刚才煤道里有不良气体,所以许少德才有点异常。

“万藏哥刚才不是抱了一只大灵猫吗,现在我们都快饿死了,把那只猫宰了吧!”许少德看我在傻笑,就冲我说道。

我像是被敲了一棒子,立刻惊醒,刚才从盐井爬下来,把大灵猫给忘记了。天知道这只猫跑哪里去了,许少德要是不提起,我早把它忘记了。许少德不相信我真的把那只猫给丢了,一直在说他的道理,说什么现在我们如果饿死,那只猫就没价值了。要是现在我们吃了它,获得了新生,那这只大灵猫就死得其所,值得表扬。我心里也觉得奇怪,大灵猫照理应该和我们在一起,是它自己来找我的,为什么又不告而别,难道它碰到了危险?

韦龙饿得厉害,他被埋在地下几天,滴水未进,根本撑不下去了,再撑下去这次就要真的死了。他吞吐地建议把锅子里的孩子吃了,以后要是能出去,就给这孩子盛葬,绝不食言。我一听就摇头,说这也太损了,再饿也不能吃小孩子,虽然他人死了,但是这等野兽的行为还是别做的好。韦龙使劲闻着香气,哪里还记得锅里的是小孩子,他忍不住想去厨房,我本想阻止,但是老者忽然又醒了,并断断续续地梦呓。我琢磨老者肯定知道些什么,这时我便不再去理韦龙,任他吃个够,其他人听到老者梦呓也都围了过来。

“小蝶,小蝶不能死……快来救我们,快……”老者很痛苦地说话,用尽了力气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和上一句差不多。

我翻译了出来,许少德还是不怎么相信我会听得懂,但是看我不像是装的,就说这老头大概说的就是广西方言。我懒得和他计较,就问小蝶是谁,可是老头又不说话了,两眼一闭,随便我怎么问都不理我。我只会说一点这种话,没想到今天会派上大用场,心里懊悔万分,早知道多学一点儿。

范里又取出了随身带的小瓶子,把里面的水倒给老者喝,老者喝了以后脸色红润了不少,我盯着瓶子两眼发光,恨不得夺过来一口喝光,可是范里小气地收着,我又不好明着抢,所以只能望瓶止渴。老者喝完以后,咳嗽了几声,意识比原来清醒了一点儿。他一醒来就急着说话,可是却一直咳嗽,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我用父亲教过的古怪话语和老者交流,老者刚开始还在艰难地喘气,可是听到我说话以后却来了精神,马上不咳嗽了。我喜上眉梢地看着老者,看来马上能从老者的口中知道地下古城的来历了。老者不等我再问话,便主动说:“小蝶不能死,千万不能让她死了,不然这里就全毁了!”

我听得一惊一乍的,还想继续听老者说话,可是他又两眼一翻,怎么都叫不醒了。我这次对着大家讲解老者说的话,可是他们却全都一脸惊疑的模样,像是看疯子一般。许少德拍了拍我肩膀,摸了摸我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然后眉头一皱,显得很苦恼。

“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许少德对着我说道。

“你才发烧,我哪里说胡话了。”我生气地说道。

“你刚才就是在说胡话,我们又不笨,你骗人也得实际一点儿吧。”许少德干笑道。

“你哪知道耳朵听见我骗人了?”我没想到许少德会这么说,心里极为失望,敢情这胖子变节了,危难之时居然不帮我这一边。

“你真没骗人?”小光试探性地问道,但是我一听就知道她也不相信我。

“你也不相信?”我转头问范里,可是他好象没听见我问他,两眼盯着别的地方不理睬我。

“我说万藏哥,你别再问他们了,你根本就是唬人,别把我们当成傻子好不好?”许少德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好像是我侮辱了他。

我觉得众人有些古怪,难道是他们嫉妒我能听懂老者的话,能与老者交流,所以就全都说我是骗子。可是,和他们交往了这么久,他们应该不会这样,难道真是我听错了,但我的的确确听到老者这么说的。小蝶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她现在在哪里,听老者的口气,这女人似乎有危险,老者为什么这么紧张她的安危?

大家只当我是疯子,全都用奇怪的眼光盯着我,我觉得很难受,就躲到一边不想理会他们。我偷看了一眼小光,她的样子万分焦虑,范里也有点不寻常,竟露出了一丁点儿的不安。我赌气地不理他们,心想他们烦死算了,谁让他们不相信我的。小光这时候和范里耳语着,我更加生气地想,这两人到底在干嘛,难道脸皮真的那么厚,在死了这么多人的地方也敢打情骂悄。

谁知道,小光忽然朝我走了过来,我看后马上转头看着地上,心想如果来道歉我还可以原谅你们。小光走过来就对我说道:“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我听着心里舒服了一点儿,心想你们知道冤枉了我吧,现在道歉倒还来得及,我也不是这么难搞的人。可是,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韦龙却大叫了起来,然后骂了一句广西脏话:“我吊你老妈,这……这是怎么搞的?”

我听见韦龙大喊就不高兴,难得小光主动道歉,什么时候不喊偏挑这时候喊,早知道让他继续待在棺材里。我们想要去看个究竟,可是不能全都去了,总要留下一个人看着老者,万一有危险,也好保护老者。范里主动留下,解决了我们的难题,我忽然又想起上回许少德在厨房大喊,我们去看到底怎么回事,范里也是主动留下的,难道他早知道厨房里的情况?小光没看出我心中所想,推了我一想,我便不再停留,领着大家走向了这座屋子的厨房。厨房里大堂不远,没走一会儿就能走到,只是位置很不明显,在一个角落里。按现在的建筑来说,厨房不应该是在不通风,又阴暗的地方,这样烧出来的油烟不方便散掉。可是,这座地下古城是古时建筑,或者建造这里的人是想用厨房的火气烧掉角落里的阴气也不一定,古建筑多考虑风水阴阳,倒不怎么在意科学方面的因素。

我满心疑虑地走向厨房,想着难道锅里又多出了一个小孩子,或者两三个,哪知道和大家进去一看却立刻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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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07: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3.断河房(已完成)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3.断河房(已完成)


我们都猜想着锅里的小孩子发生了什么变化,是不是多了一条腿,或者变成了两三个,可是进去一看却发现小孩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韦龙对着空空如也的锅子独自惊奇。刚才我们的确看见锅里蒸了一个白里透红的小孩子,虽然热气缭绕,但是不至于弄不清楚锅里是否有东西。

尽管许少德贪吃,但他不敢吃人肉,当看见锅里的小孩子没了,他就生气地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居然连孩子也敢吃,吃就吃了,还吃那么快,怎么不留点儿!”

“我……我……我没吃!”韦龙听见许少德这么一骂,马上面红耳赤地争辩道,并把手里的锅盖扔到了地上。

“没吃?没吃那孩子跑哪去了?”许少德咄咄逼人,但他问的也是我心里所想的,所以便不去制止他,小光只顾着闻香气,不怎么在意我们的争吵。

“你闻什么,该不是也想吃吧?”我看见小光使劲地闻空气里的味道,担心她走火入魔,于是一边推她一边说道。

“这个好象不是人肉的味道。”小光严肃地答道。

“怎么不是,难道你吃过人肉不成?”我不相信地说道。

“哎呀,我们都看见了,你随便闻闻就说不是,真当自己是教授了。”许少德损着小光,然后又不忘对韦龙骂道,“喂喂,你吃了人,怎么连骨头也没吐,当真不怕报应吗?”

我往锅里望了两眼,确定锅里的小孩子的确没了,又琢磨了一番,觉得韦龙就算胃口再大,吃得再快,也不可能几分钟把一个小孩子吃进肚子里,何况连一块骨头都没吐出来。许少德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看不顺眼韦龙,故意在这里找茬。我饿得慌,懒得再捉弄别人,所以就让许少德暂时安静一会儿,他比我还饿,刚才一喊花去了不少气力,没等我说他就自己先闭上了嘴巴。韦龙说自己走进来以后,只想喝喝汤什么的,可是一进来却发现锅盖已经被人揭开了,再仔细一瞧,小孩子已经不见了。我听得一惊一乍,难不成是小孩子死不瞑目,蒸熟以后就诈尸了?我以前听过诈尸的说法,可是蒸熟的尸体诈尸,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大概有人把那孩子拿走了。”小光说道,她走到锅边看着快熄灭的火又叹了口气。

“他妈的,老子这一趟去了不少油水,裤头都松了一大截!”许少德又发牢骚,说道,“这厨房也真奇怪,怎么除了清蒸小孩子就没别的食物?”

我听许少德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是奇怪,这厨房不大不小,厨具却很少,也没有其他食物,难道地下古城的人只吃小孩子?韦龙看出我相信他说的话,感动得眼泪鼻涕流在一起,他想来握我的手,我赶紧躲开。小光在厨房里看了几眼,没有说什么,只问我是不是觉得厨房有点古怪。我说我也觉得古怪,莫非地下古城的人吃不上蔬菜,所以爱吃人肉,可是既然爱吃肉,干吗不做一些腊肉什么的,至少囤积一点儿食物嘛。小光看我不正经,便不再多言,只是朝我微微一笑。

我们饥肠辘辘地走出厨房,心里不甚落寞,小光一步三回头,我以为她被人肉的香气迷住了魂魄,所以忧心地想拉着她往想走。可没想到小光反而先行握了我伸过去的手,然后她把头转向我,肯定地说道:“我们错了,这不是厨房!”

“不是厨房是什么,里面不是和我们的厨房差不多嘛,只不过有点古怪而已。”我不以为然地答道。

“你看,那里写了什么?”小光指着厨房外的一块金色木板说道。

那块木板通体金色,上面刻了一些鸟字,老子本来就没什么文化,虽然读过大学,但是都是混过来的,连中国字都不一定认全,哪里还认得这些越国鸟字。金木板被挂在所谓的厨房门上,这里蒸气比较多,而且除了小光和范里,好象也没谁认识这种字,所以谁都没去关心金木板上写了什么。我的确不懂金木板写了些什么,偏偏又是最懂的人问我,所以不能不懂装懂,于是只好老实地摇摇头。

“上面写的是断河房,我想应该不是厨房的名字,哪有给厨房起名字的,这里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犯不着多此一举。”小光望着金木板说道。

“断河房,这么不吉利的名字,河都断了,哪怎么喝水?我还断桥呢!”我笑着说道。

“会不会是房子的主人很有文化,所以才给每个房间都起了名字?”韦龙猜测道。

“怎么可能,你没长眼睛,大堂那里都没有名字,为什么偏偏给厨房起个名字?”许少德一和韦龙抬杠就聪明了不少,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总之这里不大安全,我觉得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小光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们没找到吃的,谁也不愿意留下来,小光既然说要离开,所有人都赞成。于是,我们又找了另一间屋子,范里扶着老者到处走,却不像我们都在喊饿,我不禁怀疑他带着那瓶水有充饥的功效。地下古城寂静无声,我们犹如走进了时间停止的空间,似乎世界已经离我们远去。这里的屋子不是都有霉菌死人,有些有,有些没有。我们还目睹了新鲜死人变霉菌死人的快速过程,每看一次我们就要吐一次,这里的活人除了老者我们至今没能正面撞上。

好不容易找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屋子,刚放下老者,老者就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呢喃着很细声的语言。老者在用那特别的语言叫我过去,可是其他人好象没什么反应,我好奇地走过去,但却发现老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其他人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想翻翻有没有吃的,或者找找有没有喝的,就连范里都没有发现老者在说话。我就奇怪,便扶起老者的上身,这老者轻声说道:“快去救小蝶,她不能死!”

“谁是小蝶?”我心一急就大声问道。

此时,所有人都望向我,他们全都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地盯着我。老头说完那句话就又昏睡过去了,其他人都在望我,我觉得很尴尬也很奇怪,他们怎么都在盯我,怎么不去盯老者。老者忽然开口说话,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古城里落针有声,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的。

我正想解释,许少德却先开口问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被他问得愣住了,难道他们没听见我在和老者说话吗?我不耐烦地答道:“你耳朵有毛病吧,刚才老头子不是说话了吗,我就问他小蝶是谁?”

“他说话了?”小光和范里同时问道。

“他没说话吧,反正我没听到,你是不是饿昏头了?”韦龙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我,弄得我很不自然。

我听了有些心急,便大声解释:“刚才老头儿说了话的,我听见了才走过来,然后他就说‘快去救小蝶,她不能死!’,你们怎么可能没听到?”

“你确定你听到了吗?”范里用复杂的语气问道,不知道是相信我还是不相信。

“你看我像骗子吗?”我生气地反问道。

可是,这一问大家反应出奇的古怪,所有人都没有接话,无一不是有些心虚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骗子一般。我觉得好笑,便不去和他们计较,可是老者的确说了话,这是事实,我不可能饿到出现听力上的幻觉。这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大家都没有继续纠缠我的听力问题。大家又散开了,分别在检查屋子的状况,以早早发现房子是否有其他暗藏的危险,又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活人。

我见老者一时半会不再醒来,于是丧气地起身,想要看看屋子里是不是有吃的。我一起身又想起小光在另一间屋子曾有话要对我说,那时候大家也不相信我的翻译,后来闹了别扭,小光大概是想说一些抱歉的话,虽然不怎么想听她道歉,但是特别想和她说话,于是就对一旁的小光说:“你刚才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小光倒也不含糊,当即答道:“我是想问你,老人说的小蝶是怎么回事,只说是小蝶吗?”

我大失所望,虽然自作清高地不需要小光的道歉,但是心底还是希望她道歉的,听到她这么一问,我就赌气地说道:“没错,就说了小蝶,没说别人?”

“我是说,他只是说小蝶而已吗,有没有加了姓氏?”小光紧张地问道,没有发现我的生气与失望。

“没说姓什么,大概就姓小吧。”我没有激情再说下去,小光也逐渐发现了我的不悦,于是不再问下去。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想跟你说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小光面露难色地说道。

“什么事情?既然想说就说吧,何必挑黄道吉日。”我笑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希望你能理解。”小光如变了一个人,语气完全变了,充满了无奈、痛苦、神秘。

这间屋子和另一间没多大的不同,四周同样布满了妖怪图腾,也许没人添加灯油,这里的火光已经摇拽欲灭,舞动的灯影让众人都不敢闭眼,更不敢睡觉休息。许少德肚子一饿就胆子大,他已经独自一人去找吃的,可是他又忽然喊了起来。我心想,莫非这房子也有古怪,范里照旧留下来照看老者,其他人都去看许少德发现了什么。

当我们都过去时,许少德正对一个屋子指手划脚的,我皱眉往他指的方向望去,可看清楚以后却禁不住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

我们看见的东西房屋不特别,也不古怪,只不过上面挂了一块金木板,上面刻了几个鸟字。我虽然不认识鸟字,许少德也不认识,可是当时小光在另一间屋子讲解的时候,她说了蛮长的时间,这两三个图案我们一看就觉得眼熟,再看就发现分明是刚才那间屋子的断河房。我们从屋子里出来,并没有往回头,也没有迂回,照理说不会又走回来,难道又碰上了鬼打墙那种事情?

小光没有说话,立刻就走进了断河房,我担心里面有危险,马上跟了进去。这个屋子和那间的没什么俩样,我觉得我们的确是回到了原来的房子,火虽然已经灭了,但是锅里还冒着蒸气,锅盖被拿开了,锅里的小孩子也没了,这完全和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小光也觉得奇怪,她又走出了断河房,确定了金木板上的鸟字以后,她又走了进来。

“断河房到底是什么意思,它是不是有什么典故,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断河房不会太简单,小光既然能读懂,所以就想问问她断河房的来历。

“我不知道,我只懂得字面的意思,哪里懂得那么多,你当我是神仙。”小光无奈地说道。

“能懂动物的语言,不是神仙是什么。”我随口一答,没想到小光忽然脸色一变,像是见鬼了似的。

“这不是同一间屋子。”韦龙走进来打破了尴尬,我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于是赶紧抓住韦龙这根救命稻草,想把话题转移。

“你怎么知道的?”我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刚才……刚才我不是生气有人说我吃了小孩子吗。”韦龙说到这里,斜视了一眼许少德,但是许少德竟没听出言外之意,接着韦龙继续说道,“后来,我一气就把锅盖扔到了地上,你看,这间屋子的盖子是放在灶上的。”

我们刚才只顾着对比屋子的设施,根本没有注意细节,这屋子的盖子的确是放在灶上的,没有落在地上。这么说来,我们并没有走回同一间屋子,可是为什么这里又有一间断河房,断河房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不是厨房又能是什么?弄清楚不是同一间屋子后,气氛没有缓和,因为断河房根本没吃的,我们还是很饿,再这么饿下去,我们就从搜救者变成遇难者了。我们回到大堂,范里依旧闭眼静坐着,根本没有饥饿的样子,我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藏了一些吃的东西。

我始终觉得断河房有古怪,所以我就独自一人出去,想看看其他房子是不是也有断河房。小光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于是就跟着我也出来了,但是一路上都没碰到危险,就是看到霉菌死人时觉得特别恶心。其他房子的构造多有不同,但是全是越国风格,无一例外。和我想的一样,每一间屋子都有一个断河房,房间里都有一个灶,灶上架了一口锅,可锅里的小孩子已经不见了。我们望着断河房的名字,心里猜疑着它的来历,可是都猜不透为什么每间屋子都有断河房,莫非这里的厨房真的都叫断河房,可是我觉得小光说得没错,断河房不可能是厨房。

我们看了大部分屋子就走了回来,一路上小光都离我很近,几乎要身体接触了。许少德饿得快死了,他已经忘记了恐惧,独自一人在我们现在待的屋子里转悠,没想到居然真的给他找到了一间真正的厨房。其实,我们刚才待的屋子可能也有厨房,只是我们先发现了断河房,并断定那里就是厨房,所以没有再去寻找别的厨房,一般人都认为屋子里只有一个厨房。许少德找到的厨房里面有一些腊好的野味,还有酿制的酒,我仔细一一闻过,居然发现了琼瑶酿。琼瑶酿是一种古时的南疆小国的酒,是用来驱避神仙筋的,我们以前在梅里雪山上见到过。那时候琼瑶酿落进热泉里,无数的神仙筋飞了起来,就如一道白色的水墙,极为壮观。当然,这种东西我能不喝就不喝,何况这里的神仙筋没有梅里雪山的多,所以不足为惧,这东西是以人海战术制胜的。

找到了食物,我们都很高兴,直接就在厨房里吃了起来,范里没有跟过来,我们吃饱了才想起他。于是,我们拿起酒和食物给他,小光却拉住了我,说让我等一下。我见状就瞎想,是不是小光饱暖思淫欲,想跟我做点什么吧,这种情况我可没心思,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待许少德和韦龙走出去以后,小光把我拉到角落,酝酿了一下感情后,她居然又问:“你听老人说话时,他有没有说小蝶的姓氏?”

“你怎么又问这个,他没说!”我沮丧地答道。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是不是老人还说了些什么,你没听清楚?”小光不肯放弃,我被她这么一问,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听漏了老者的话,其实老者的确没有说到小蝶的姓氏。

我不知道小光为什么这么在意小蝶这个人,可是刚才明明没有人承认听见老者开口说话,现在小光这样问显得很不自然。我第一次翻译老者的话时,大家也显得很古怪,把我当疯子一般。我想得头有些疼,就直接说老头子没说小蝶什么,要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吧。小光失望地低下头,我最怕看到女人伤心失望,哭泣上吊什么的,于是便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把这里的食物整理一下,带着一起出发,免得路上又要饿肚子。”

“好吧,你自己小心。”小光蔫蔫地离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忽觉不舍。

可是,我们指不定要在这里待上多久,食物是必须带上的,所以我就把食物一一整理,能吃的都带上。整理出来的食物堆成了一个小山,我身上没带包裹,所以就想折回去大堂拿东西来装食物。没想到我准备走回大堂的时候,听到大伙在说话,我刚开始没注意他们说话的内容,可是再迈一个步子的时候我马上停了下来,因为我听到了他们对话里骇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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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07:4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4.地金龙(已完成)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4.地金龙(已完成)

我没有任何防备地走过去,准确地说,我虽然对大家有些猜疑,但是从未防备过他们,所以走过去的时候毫无顾忌。怎知道,我才走到大堂的几米开外,就听到他们在争吵。我还以为他们在闹别扭,还想去劝架,可是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先是许少德大声嚷嚷:“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做骗子,更何况要用一个孕妇来换老子的命!”

“我们也是逼不得以,如果她继续跟在身边,那么我们很可能走不到这里,早就死在煤道里了。”范里说话的语气很乱,根本不像平时的他。

“我们也不想的,可是当时她落后了,刚好就……”小光为难地说道。

“哎,一定要瞒下去,你没看金万藏那时候问袁圆圆的样子,是那么的急那么的关心,要是给他知道我们故意丢下袁圆圆,他不得杀了我们。”韦龙事不关己,倒没有内疚的感觉。

“刚才老金说老人说话了,我们不相信他,他问我们他像不像骗子,我真不敢回答,妈的,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成了骗子。”许少德忿忿地叫道。

“你小声一点儿,你又不是第一天当骗子。”小光把声音压低,然后又说道,“他还在那边收拾食物,我们找个机会再告诉他吧,不过我担心瞒不了多久了。”

“以他的性子来说,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他也不知道地金龙的危险,我们这么做只是保全大家,要责怪也得等出去了再说。”范里说话的时候底气不足,一听就知道他也不支持这么做。

我听到这里浑身都僵住了,血液似乎在逆流,整个人触电一般,脑子一片混乱。他们居然在欺骗我,居然拿一个人的生命来打造一个大骗局,居然还瞒骗到现在,甚至都不打算捅破这个谎言!原来,当时黑暗中大家慌乱奔逃,怀孕的袁圆圆根本没有跑远,她早早地陷入了危险。当我找到大家时,袁圆圆已经不见了,我问大家,他们却一致说没见过袁圆圆,甚至让我误以为自己真的没有见过袁圆圆,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群人根本是在说谎,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撒谎,但是袁圆圆一身两命,即便一身一命甚至半命,好歹也是命,说什么也不能把她扔出去。我本想马上冲进去,拆穿他们的谎言,可是转念一想,这么鲁莽地进去他们肯定不承认,倒不如再等等,听听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骗我的,还有听听范里口中的地金龙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没有发现我就在大堂之外,仍然在争论,许少德抱怨道:“哎,我也是识大体的人,那就依了你们,再骗骗他。”

“我担心拖不了多久了,等他把食物拿过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小光不安地说道。

“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走?”韦龙怯生生地问道。

“往里走,现在回头已经不可能了,这里绝对不止一条地金龙。”范里不容质疑地说道。

“老兄,你说的地金龙到底长什么样,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看见你说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地龙!”韦龙带着讥讽的口气说道。

就在这时候,老者发出了声音,他在竭力地说话,可是大家都没有听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老者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我站在大堂之外都能听到,他们就在大堂内,怎么可能听不到,莫非一个个都耳聋了?我仔细辨认老者说的话,可还是那句“小蝶,小蝶不能死,快去救小蝶!这里不能没有她!”听到这里,我想起小光一直很在意这个小蝶的姓氏,她问了我好几次,几次都失态了,看来她很在意小蝶这个人。

我正想着小蝶到底姓什么,老者忽然说了一句话,说道:“她姓韩,叫韩小蝶,是韩林的小女儿!去救她,快去!”

我心里正想着这个问题,老者就马上回答了,我不禁觉得很吃惊。众人没有听到老者在说话,这本来就够奇怪了,可是老者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又或者这是一个巧合而已?但是,这不是让我吃惊的地方,我吃惊是因为他说小蝶姓韩,是韩林的小女儿!

大家读到这里可能已经忘记韩林是谁了,这里我再次简短地提一下。韩林是一个隋朝末年人,居于杭州,能通兽语,晓树草之情。后来隋炀帝请他入宫被拒,于是将其满门抄斩,可是那一日韩林的小女儿进山捉蝴蝶,因而逃过一难,但是那女儿却再也没从山里出来,无人知道这女孩的结局。这只是传说,传说只提到韩林的名字,但是没有提到韩林小女儿的名字,莫非她就叫韩小蝶?

中华上下五千年,叫韩林的人恐怕不计其数,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老者说的韩林就是隋朝的那个人。因为小光也懂兽语,云南的刘老头说过,他的祖上在明朝就见过了小光,所以我曾以为小光就是韩林的女儿,相信她是活了千百年的妖怪,现在听来小光肯定不是韩林之女,而且韩小蝶现在遇到了危险。可是,韩小蝶就算是韩林之女,活到了现在,并遇到了危险,那她为什么又不能死,死了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老者为什么这么紧张她?

我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轰炸得不知如何是好,更让没我想到的是,我的身后一震,像是哪根筋猛地在身上跳了起来。我立刻明白是金箭在震动,它在煤道里已经震动过一次,我还想着它什么时候还会再动,没想到现在又开始无端地震动起来。金箭这次跳得比上次还要厉害,我本想扶着身后的金箭,可是金箭跳得几近失控,我的手还没弯过去金箭就跳出了盒子。紧接着,哐啷一声,我背着的金箭掉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瞧,金箭竟然闪过了点点金光,掉在地上的时候还在不停地震动!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金箭落地响声很大,大堂里的对话马上停止,他们立刻发现屋外有人,我还没开得及把地上的金箭拾起他们就全跑了出来。我一时心虚,反觉得自己理亏,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小光他们面面相觑,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知道我刚才一直在门外偷听。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肯定也觉得尴尬,没想到最想瞒的人居然已经知道了,我很想打破沉默,可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话。许少德平时话多,即便在行为古怪时也不至于一句话也没有,可是他现在却干脆把头扭到一边,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里的屋子大部分是由金色木料搭建,虽然灯火不济,渐渐黑暗,但是不至于立刻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金木能发出淡淡的光芒。掉在地上的金箭我还没有捡起来,它一直在地上剧烈地抖动,我故意弯身捡箭,避开他们的目光,可是金箭握在手上并没有安静,我的手都快给它震得麻木了,要是不抓紧一点儿它又要跳出去。

“这支箭好神奇,打哪儿来的?”韦龙看着这一幕十分惊讶,把尴尬的气氛给抛之脑后。

可是,谁都没出声,我还在控制金箭,可是它越来越不听话,我的手都给震脱皮了,只感觉手掌一阵阵热辣的疼。范里见状一直皱眉,其实他不用皱眉我也知道这绝不是好兆头。这时候古城上方轰隆一声,整个地下古城都摇晃不止,但是房屋安然无恙,并没有损坏。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时候肯定不能继续待在屋子里了,小命堪忧,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自动化解,所以大家二话不说,默契地马上抄起大包小包闪人。

跑出了屋子,我们这才看见地下古城已经扬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尘埃,古城里微弱的光线发射到尘埃以后就激起了黄绿色的荧光,我们被荧光模糊了眼睛,一时间还不适应,看东西居然不清不楚,一时间分辨不了自己所在何方。朦胧之间,我的眼帘窜出了一条金色的东西,方向似乎是我们来时的路。地下古城晃了好一会儿,我们脚底没站稳,连挪步的机会都没有,全站在屋外一摇二摆。

随着时间的渐久,我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种暗淡的地底荧光,看周围的东西也不象刚开始那么模糊了,但那条金色已经不再孤单,此时又多出了四条。我们距离来时的出口将近一公里,那几条金色在这么远的距离看着已经如手臂那么粗,如果近距离观看,它们肯定大得难以想象。

“那不是范里说的欧冶墙吗,他奶奶的,它们会动!”许少德看见这奇景没有吓到腿软,反而兴高采烈。

“你还笑,这肯定不是善类,等你翘辫子了看你还笑不笑?”我对着许少德喊道,此时金箭跳得更厉害,我的手掌居然已经被它震到流血了。

“难道……这……”范里也觉得很惊奇,他居然没说出话来。

金墙似乎有生命一般,五面金墙沿着石壁滑了下来,一路上荡平所有的阻碍物,有着无坚不摧的气势。在煤道转悠的时候,我就看见过金墙移位,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这次居然看到金墙动了起来,敢情前面几次是它自己跑过来的。金墙很快从上面溜了下来,崎岖的石壁被金墙冲得平平整整,石粉被远远地弹开,形成了一朵朵石粉云,把整个地下古城都包裹住。

“他娘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得心惊肉跳,这时候只好骂粗话来解放心中的恐惧。

“原来这就是地金龙!”范里醒悟似地说道。

“这就是?”小光像看普通的新鲜事物一样,一点儿也没觉得害怕。

“我说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还看什么,赶紧跑吧!”韦龙见我们都忘记逃命了,急得大喊大叫。

我醒过神以后,手上的箭居然已经停止了震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它也觉得害怕,所以变乖了。我们是人,身体哪里比得上石头的坚硬,如果给金墙碾过身子,那不得成了一张肉饼。听范里口中所言,这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地金龙,想想几次从它们身边经过,不禁觉得不寒而栗。如果那时候这些地金龙心情不好,我又抹了几把鼻涕在上面的话,那悲惨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来时的路上有五只地金龙在冲过来,我们不可能再回去,所以只能往地下古城的更深处躲去。我们本是下来救人的,没想到这次是泥菩萨过河,就连自己的父亲和奶奶都还没有找到。地金龙所经之地无一不摧,就连坚固的古越房屋都被冲得支离破碎,火车进洞般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古城的每一处。

“等等,你不是说过,它们会追食怀孕的生物吗,为什么袁圆圆已经……它们还会找来?”小光深感困惑,不愿立刻离去,面对这一切倒觉得心中疑问更重要一点。

“我们族里是这么传的……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范里底气不足,答得有气无力,他说的族应该就是越国时期铸造利剑的欧冶子。

“你们就这么草率地把袁圆圆交了出去?”我听后哭笑不得,这么不肯定的事情居然也敢去做。

“当时她根本跑不动了,所以……”小光想解释,可是地金龙冲出的呛鼻子的粉尘一下子弥漫到了我们跟前,一张口就吞进一碗的石尘。

“你有所不知,地金龙是欧冶子一族最高的机密,这和他们能铸造出各种神奇的宝剑有很大的关系!”范里急着说道,他看出小光后悔把袁圆圆交出去,我也看出了这主意是范里出的,我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一手。

范里看出小光不会轻易罢休,地金龙离我们还有距离,它们的速度并不快,于是他就尽量长话短说,道出了地金龙的来历。原来,当年欧冶子起源于东海一带,他们曾以打渔为生,约莫越国刚建立之时,这个部落并不叫欧冶子,也不以铸造宝剑为业。可是,秋天之时,东海来了一场奇怪的风暴,持续了一个月,他们一直无法进海,所以只好冒着海风在岸边捡一些被冲上来的海贝,食其肉以果腹。有一日,一位年轻人在海浪滔天的时候在岸边发现了一艘船的残骸,还有一个穿着古怪的女人。这女人身上裹的不是衣物,而是以蛇皮蛇鳞制成的衣裙。这女人昏迷不醒,年轻人把她带回了部落细心照顾,可是当晚那女人就不见了,把她带回的年轻人也跟着失踪了。

本来部落的人以为是蛇鳞女人拐走了年轻人,可是那晚却部落的小孩子却看到蛇鳞女人往东边去了,可是年轻人却是南下,两人的方向根本不同。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他们也犯不着去追这俩个人,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不许恋爱的规定,走就走了,所以人们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谁知道,若干年之后,这个年轻人忽然回到了东海边,部落的人全都很惊讶,他们惊讶的不是年轻人自己回来了,而是他回来时手上握了一把金色的宝剑,更带了一伙兵将,一看便知是统治者的手下。从此,这个部落归为越国王宫所有,并替他们铸造利剑,而这个部落从那时候改了名字,就是他们现在的名字——欧冶子,而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也叫欧冶子。

从未有人知道欧冶子离开的那几年去了哪里,但他也是人,也要结婚生子,所以他就把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妻儿。谁知道,他的妻子红杏出墙,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另一个欧冶部落的人,所以这个秘密才在欧冶部落流传开来。相传,第一代欧冶子在救回蛇鳞女子的当晚,蛇鳞女子忽然醒来,并说要报答欧冶子。她知道他们暂时无法打渔,于是便送了一个金色硬物给他。那时候,这种东西是十分金贵的,欧冶子自是感激不尽,但蛇鳞女子还传授了他一道铸造利剑的方法。

欧冶子一听就高兴得跳起来,那时候知道如何铸造兵器的人只有统治者,如果能铸造利剑,就意味着飞黄腾达。那块金色硬物是有生命的东西,蛇鳞女子告诉他,这东西生长在背靠西南之地,金色硬物会指引着他到达该地。要铸造宝剑需要成群的金色硬物,具体方法就在生长金色硬物的地方。因为金色硬物戾气极重,需要以诀窍控制,否则会反噬持有者,所以蛇鳞女子又把这个诀窍告诉了欧冶子。但是,这个秘密极其重要,蛇鳞女子嘱咐欧冶子,此事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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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07:4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5.落大雨(已完成)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5.落大雨(已完成)


就这样,欧冶子怀着平步青云的目的当夜离开了部落,谁也没知会。几年之后,欧冶子学成归来,成就了自己的一生。虽然他妻子把秘密告诉了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和欧冶子的妻子想来夺取金色硬物,但因不知如何控制,最后惨死于金色硬物的反噬。那块金色硬物谁也没见过,据说那就是地金龙的雏形,而地金龙追食怀孕生物的由来就是这件事情。第一代欧冶子死了以后,这个秘密就代代相传,可是人本来就是憋不住秘密的人,只流传了几百年这个秘密就以传说的方式散落于神州大地。

据《越绝书》记载,欧冶子在铸剑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洒道,雷公鼓囊,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太一下观。于是欧冶子因天地之精,悉其技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这“大刑三,小刑二”指的是5把青铜宝剑,分别是:湛泸、毫曹、纯钧、鱼肠、巨厥,都是削铁如泥的稀世之珍。

公元前492年,“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准备出师伐吴,当时的越楚两国互为盟约国,双方约定,不论哪一方有事都要鼎力相助。楚昭王垂涎越国宝剑甚久,趁火打劫地提出了“宝剑换兵”的条件。勾践不愿忍痛割爱,5把宝剑他都想留着,于是就命欧冶子再造宝剑。可是,当时为了造出这5把绝世宝剑,不知是第几代的欧冶子已耗尽心血,楚王给的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找到上等材料,以及铸造宝剑。

后来,欧冶子在某处找到了7口深井,布局如同北斗七星,于是他就在七井之下采矿。宝剑出炉时,乌云四起,只见七条蛟龙口喷井水,绕着宝剑盘旋。雨过天晴后,欧冶子看到宝剑流光溢彩,劈石即碎,这剑就是后来的“龙渊”,但后世改叫龙泉宝剑。以上只是传说,但仔细一看,这个传说就隐藏了地金龙,以及欧冶子铸剑的秘密。经过了几代的欧冶子也许已经将地金龙转到了越国境内,他造剑时屡屡提到金龙助阵,也许就是和地金龙有关。

地金龙是否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欧冶子铸造的宝剑十分神秘,乃至现在的科技也无法破解其制作之法。20世界90年代,一位名叫谭德锐的人接过越王勾践剑,做了化学分析。1994年,他在上海博物馆苦苦研究,他的突破口是剑身的神秘菱形花纹,如果这花纹是古人通过腐蚀的化学手段所制作而得,就可以肯定古剑有人工的外镀技术。令人遗憾的是,这项检测却一无所得,毫无结果。越王宝剑所含的成分也极为特别,菱形花纹表面上有大量的硫化物,一般来说这是人工处理的痕迹,但是最后检测却毫无人工痕迹可寻。这是现在的技术也无法做到的,因此更给越剑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范里还想继续说下去,我看见五条地金龙已经破城而来,还有几百米就要杀到眼前,再这么婆婆妈妈说下去还了得,虽然我也想知道地金龙的来历,但是我可没打算陪葬。没等我让范里闭嘴,韦龙就先自己跑掉了,许少德一愣一愣地看着韦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也想跟着逃跑,可是他背这老者,行动不方便,只好饮恨继续留下来。小光自然是顾大局之人,她知道刻不容缓,反正都听了地金龙的事情,尝了新鲜,所以就放过了范里,让他别再唠叨了。范里如同解脱一般,好似犯错的小孩子逃过了家长的责罚。

“别急,这地金龙动作并不快,我们还有时间。”范里见我急得跳起来,马上安慰道。

“我不是急这个,我是人有三急!”我喝了屋子里的自酿酒,还吃了一些腌肉,此刻小腹隐隐作痛。

“你的箭……停了……”小光发现我的手在流血,于是就把我的手握起,想替我止血。

“它动了那么久,当然累了,现在还折腾个啥?”许少德自以为是地说道。

我盯着握着金箭的手,这支箭不知何时又静止了,幸亏它又听话了,不然我就算是千手观音也经不起金箭的震动。方才这支金箭无缘跳动,现在又忽然停止,在煤道时也跳过一次,但是那次只有一小会儿,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金箭变得非同寻常,让我隐约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它都知道危险来了,要乖了,我们就别磨蹭了,快跑吧,没看见韦龙都先跑了!”许少德见我们还不肯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背这老者,出了几斤汗,就如从水里爬上来的一样。

我们相视点头,背起行囊,回头望了一眼势如破竹的五条地金龙,然后就往地下古城的尽头奔去。尽头离我们还很远,这座古城的庞大是难以想象的,但是我们仍能勉强看见尽头处灰白色的烟云缭绕,不时有点点的金色光亮。有几次还有一条很粗的东西在烟云里腾起,远远望去怪吓人的,不知这古城的人是不是养了什么怪物。整个地下古城被地金龙激起的黑色石尘和灰白色的烟云笼罩,这里一会儿闷热,一会阴冷,我们已经全身出汗,湿透了身子,这种古怪的温度和不干净的空气让我们不停地打喷嚏。

地金龙破城的速度逐渐加快,我不敢把手里的金箭收起,万一它们追过来,我就要试试,到底是地金龙厉害,还是我的金箭厉害,虽然我还不知道地金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过程中,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袁圆圆的身体也许就在五条地金龙之一里,我实在不愿意她就这么惨死。她是来带警告给她丈夫的,并把警告也带给了我们,我们反倒恩将仇报。木已成舟,我无力回天,但如果能把她的尸身带出去也好。我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小光发现我落后就拉住我的手,眼神如水一般,柔软得想把人融化。

“我不会再丢下任何人了。”小光回头拉我时,坚定地说了这句话。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用一个人的命来换我的命,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虽然大家集体欺骗我,但是我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们,他们有求生的权利,可我却永远忘记不了自己曾害死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我挣脱了小光的手,自己一个人往前跑去,小光可能被我的反应怔住了,她一下子落在了后面。

许少德背着老者,使用跑得慢一点儿,他看见我一下冲到前面,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跟上我,对我喘着粗气说道:“那小妞好像哭了,我看见她在擦眼睛。”

范里与我们平行,他听见这句话时,心虚地斜视了我一眼,然后又装作没有看过我。我平生对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最没法子,我也不是故意惹小光哭的,只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我听着声后的轰隆声越来越大,可是小光落下了一大断距离,我于心不忍又折回去带她。

可是,我一转身脸上就落下了一滴水,我在心里骂着,难道老子也跟着哭了?即使悲伤,但是做为男人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流鼻涕抹眼泪的,于是我立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可是眼睛却是干的。许少德把老者放下,范里也停了下来,他们和我的动作一样,全是抹了抹自己的脸。我回身看着跑过来的小光,她根本没哭,只是一脸阴郁。我发现不是自己的眼泪,心里顿时胡思乱想,莫非是哪个王八蛋在老子头上撒尿不成?

我一边咒骂一边抬头,可是刚做出仰望的姿势时,头顶上方却忽然落下了倾盆大雨,整个地下古城瞬间被大雨吞没。

地下古城,顾名思义就是地下的古城,既然身处地下,又何来大雨?就算是地下古城上面的岩层破损,上面的煤层也没有这么多的水渗透下来,难道这里除了地金龙,还有专门下雨的龙?我记得刚才范里说过,第几代欧冶子在给吴王铸造宝剑时,曾有七条龙从井里飞出,口吐井水,绕着欧冶子飞来飞去的。可是,我们刚才只看见地金龙,这场雨大得有如暴雨,如果真有能喷雨的龙,那么它一定很大,我们没可能看不到它,虽然这里很暗。

小光发现落大雨以后马上冲了过来,大声叫着:“快躲进屋子里,别让雨碰到你们!”

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想罗嗦地问怎么了,可是小光已经不由分说地推撞着我们进入了身后的一间金木屋子里。小光的动作只用了两三秒中,我们身子尚未淋湿,但是脸上已经沾了不少雨滴。我正想擦掉脸上的雨水,然后问小光干嘛要这样做,可是她却急忙阻止。我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刚要擦脸的手赶紧放下来,我知道这场雨很奇怪,也许会有不同寻常的危险,所以该听话还是得听话。但是,地金龙在后面追着,我们这样贸然停下来,会不会有危险?地金龙的厉害每个人都见识了,相信没人愿意和地金龙近距离打照面,韦龙就立马远遁了。

“你们擦雨水的时候要小心,不能让它们流进伤口,或者眼睛口鼻里!”小光严肃地说道,“这雨水有毒!”

“有毒?”我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快擦,不要让雨水留在身上太久,一定要小心!”小光催促道。

“酸雨我听过,毒雨倒第一次听说……”许少德放下老人就要耍嘴皮子。

“别罗嗦了,快擦掉,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小心一点儿!”小光不容质疑地说道。“擦吧。”范里一下子就妥协了,他对我和许少德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小心擦掉他身上的雨水。

“小心你手上的伤口!”小光紧张地叮嘱我,并一直盯着我,生怕雨水流到我手上的伤口。

我们几个男人不再说话,全都小心擦拭着雨水,许少德擦完自己的以后就大手大脚地帮老者擦雨水。我莫名其妙地抹着脸上的雨水,纳闷地想着为什么地下也会下雨。回想了进入地下古城的一幕幕,我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地下古城上空集结了厚厚的石尘,尽头又有奇怪的烟云,加上怪异的冷热交替,或许这里形成了罕见的地下雨。可是,这是一个形成地下雨的条件,为什么会有冷热两种气流,我下到煤井时就已经不断地感觉到这种异常,还有为什么小光说这雨有毒呢?

“你们看,我的戒指。”小光看到我们把雨水擦掉后,举起左手给我们看。

“这戒指能值多少钱,你想要的话,回头我买十个你。”许少德嗤之以鼻。

“谁让你看她的质地,看看它,变黑了。”小光提醒道。

我们经过她的指点仔细一瞧,果然如她所说,戒指已经黑了,还有一点隐隐的七彩色泽。小光看我们不解,于是马上解释,她说她的戒指是银质的,可是她用手擦落在脸上的雨时,戒指碰水后就慢慢变黑了,她马上发现这雨有毒。

可是我一听就觉得小光的说法有错误,虽然在民间银器能验毒的说法广为流传,宋代著名法医学家宋慈的《洗冤集录》中有用银针验尸的记载,甚至到了现在还有些人常用银筷子来检验食物中是否有毒,但是银器并不能真正地验毒。

古人所指的毒,主要是指剧毒的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到了现代,生产砒霜的技术比古代要进步得多,提炼很纯净,不再参有硫和硫化物。银金属化学性质很稳定,在通常的条件下不会与砒霜起反应。

因此,古人用银器验毒是受到历史与科学限制的缘故,有的物品并不含毒,但却含许多硫,比如鸡蛋黄,银针插进去也会变黑。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但却不含硫,比如毒蕈、亚硝酸盐、农药、毒鼠药、氰化物等,银针与它们接触,也不会出现黑色反应。因此,银针不能鉴别毒物,更不能用来作为验毒的工具。

我长篇大论地说完,小光很生气,显然她觉得她是多此一举,造谣生事。她的银戒指变黑了是没错,但是这雨顶多只是含了大量的硫,怎么可能是砒霜雨。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科学家检测越王勾践剑时曾发现,剑身的菱形花纹上有大量的硫化物,本来这是检验有否人工痕迹的,可是最后却得到没有人工痕迹的结果,难道这雨和欧冶子造的剑有关系?

“你们不信?我说的是实话,你那套科学不管用。”小光丝毫不急躁,对于我的怀疑并不生气,这反倒让我觉得愧疚。

“老金那是科学,你的是什么,是迷信,哪个比较管用一点儿?”许少德在这种时候都是站我这一边。

“别说了!”范里忽然出声,我以为地金龙已经来了,谁知道他又说,“老人中毒了!”

我们听到范里的话看着老人时,这才发现他已经吐血了,脸色和嘴唇全黑了。这的确是中毒的迹象,我一看就觉得不可思议,这迹象很像砒霜中毒,难道真的给小光说对了。刚才许少德已经给他擦过雨水了,为什么他还会中毒?等我们仔细一检查,这才发现老者身上的衣服太少,他的脚踝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雨水已经流进去了,可是许少德完全没有发现,他只擦了老者的脸和上半身。

“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许少德知道是自己造成的,变得很惶恐。

“他快不行了。”范里把着老者的脉搏,叹了口气说道。

“你怎么不仔细看看他有没有伤口?”小光一看老者准备一命呜呼,顿时觉得很气氛。

“他也不愿意这样的。”我帮许少德开脱,同时责怪自己,许少德本来就粗枝大叶,这种要命的事情怎么能给他一个人做,如果我来替老人擦毒雨,他就不会……

“快去救韩小蝶……小蝶……”老人忽然又用奇怪的语言说话,又在请求我们救韩小蝶这个女子。

我一听马上用同样的语言问他:“你说的小蝶在哪里,我们一定去救她!”

“在……龙……龙……”老者没能说完整句话,脉搏就渐渐地停止了跳动。

我没想到老者会死得那么突然,从遇见他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完全地清醒,只能断断续续地请我去救韩小蝶,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来得及告诉我们。老者一开始就已经全身虚脱,身体也受了伤,他要开口已经很难了,可是他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在了韩小蝶这个人的身上,可见他对这个人的重视。又死了一个人,我心里万分难过,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你没事吧,刚才你怎么又一个人自言自语?”许少德忽然问道。

“刚才老人不是开口说话了嘛,所以我才问的!”我怔了怔,心想难道这次大家又没听到老人在说话?

所有人都在摇头,但是有了他们集体欺骗我,说袁圆圆没来过这里,所以我对他们的说法不怎么相信。我的精神状况一等一的优良,怎么可能产生幻觉,不过自己的底气还是不足,如果老人真的说话了,为什么其他人没听见?袁圆圆的事情他们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那么老人开口说话并没有危险,他们应该不可能欺骗我没听到的。

我又望了一眼老人,眼睛竟有一点湿热,随后我想建议把老人安放,待有机会再葬了他。地金龙由远及近,毒雨没让它们慢下来,我们已经能听到它靠近了许多。可是,现在毒雨下个不停,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出金木屋子,难道只能坐着等死不成?我们全都不作声,全在想法子逃命,我握箭的手还在流血,刚才多亏小光提醒,要不毒雨肯定顺着手上的伤口进入身体了。韦龙一个人跑了,他也许不知道是毒雨,可能已经死在了路上。我想到又死了一个人,心情更低落了,地金龙已经快杀来了,也许我们也要死了。

我又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老者,但是一转头却吓了一跳,没想到在我冥想之时,周围竟然不知不觉起了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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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07: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6.万物语(已完成)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26.万物语(已完成)


地下古城已经不见了,金木屋子没了,小光、范里和许少德也都消失了,现在的场景是一间古气的大院。我望着忽然出现的院子,心里大惊,这院子是隋朝的建筑风格,如今保存完好的隋朝大院已经找不到了,我是怎么来到院子里的。隋朝建筑已经大量地使用砖,琉璃,且屋顶平缓,出檐深远,斗拱比例较大,柱子较粗壮,多用板门和直柩窗。这间大院完全符合隋朝的建筑特征,我只在书上的见过,而且还是书的作者凭着学识画出来的。院子里有很多鸟兽圈在花草间,花草间又有一几座小石山,山边还有溪水,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后院,主人应该比较低调,而且喜欢大自然。

我正摸不着头脑,院子里紧闭的屋门忽然打开,里面迈出了两个中年男人,可这两个男人完全是古人打扮,穿的是类似汉服的衣服。我琢磨着这应该是隋朝的衣服,因为隋朝立国仅仅几十年,服饰大体沿袭南北朝北朝风格,所以那时候的衣服仍是汉式。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地下古城,但不记得为什么到了这里,一看到有人来了,我就想上前问个清楚。我还没走过去,这两中年男人就互相推攘,其中一个穿得高贵一点儿,他一把将另一个比较寒酸的男人往门外推。寒酸的男人朝我跌过来,我刚才径直朝他们走,没想到会有人朝我撞来,所以躲闪不及,马上就要被他撞个人仰马翻。

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个男人居然从我的身体穿过,另一个有钱的男人也直接从我的身体穿过,继续推那个寒酸的男人。我顿时僵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来到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为什么这些人能从我的身体穿过去,难道我已经死了!?我并没有让毒雨流进我的伤口,按理说我不可能被毒死,我也没有中毒时的痛苦反应。

“快走,阿南,再不走来不及了!”有钱的男人对着寒酸的男人说道,想来寒酸的男人应该叫阿南。可他们的对话话很奇怪,并不是古语,而是地下古城的那位老者所说的奇怪语言。

“你和我一起走吧,韩大哥!”阿南对有钱的男人说道,他不忘拉住所谓的韩大哥一起往后门走。

“不行的,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怎么跑都没用!”韩大哥无奈地摇头。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都怪那个女人,是她把秘密泄露出去的!”阿南愤怒地骂道。

“不能怪她,这都是命,我不怨她。”韩大哥说完又推着阿南往后院的门走,接着嘱咐道,“你一定要活着逃出城外,找到小蝶,帮我好好照顾她!”

小蝶?!韩小蝶?!我顿时大骇,莫非这位长相不凡的人就是那位隋朝奇人韩林——韩小蝶的父亲?!我震惊得忘记了自己的存在,静静地站在原地,这场景莫非真是隋朝年代,我回到了隋朝?!

“我一定会照顾她的,韩大哥……你真的不跟我走吗?”阿南不舍得离开韩林,仍握着韩林的手。

“不,这一次是我的命中大劫,逃不掉了。”韩林无畏地说道,“好在小蝶天没亮就偷跑出去抓蝴蝶,不然这个秘密就……”

“但是你接到的消息是真的吗,那个狗皇帝真的派人来抄家了吗?”阿南心怀侥幸地问道。

“你别忘了我会万物之语,这事情是生灵们通知我的,这次抄家是非常秘密的,就连当地官府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赶到城里了,你快走吧!”韩林焦急地催促道。

“我……我一个人以后怎么能办好那件事情呢?”阿南为难地说道。

“别担心,小蝶身上有一个很关键的东西,你找到她自然就会明白要怎么做了。”韩林对阿南说道,并又把阿南往门外推,“别说了,快去找到小蝶,别让她回来,如果被官兵撞见就不好了,带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韩大哥,我一定会把那件事情办好的,谢谢你当年救了我!”阿南说完立刻下跪,行了三个大礼。

这时,一只黄色的鸟飞到韩林身边,并叫了几声,韩林脸色大变,赶紧就把阿南扶起来,说道:“别浪费时间了,他们来了!”

韩林不等阿南再说什么,很快地就把他拼命地往后门推,将阿南推出门外后,韩林就准备将黑木后门关上,在要关上的那一刻,他说了一句话:“还有一件事情除了我没人知道,现在我告诉你,其实……小蝶在一岁的时候已经死了!”

“什么……那……那现在的小蝶……”阿南听到这句话十分震惊,全然忘记了危险。

“来不及说了,你进山找小蝶,也就是现在的小蝶,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一切了!”韩林说罢就狠狠地把门关上。

我盯着这一幕发着呆,心里思绪万千,历史上记载的是韩林就是这个人吗?根据历史的及早,在隋朝将灭之际,杭州突现韩林,他能通兽语,晓树草之情。后来隋炀帝听了这人的传闻后,曾招韩林入宫,但他不愿意,隋炀帝一怒之下,将其抄家,诛杀九族。不过,据多本野史记载,韩林有一名小女儿因出门捕捉蝴蝶,因而幸免,但是那女儿却迷失在山中,没人再见过她,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现在这位韩林如此匆忙地赶阿南离开,看来抄家之事情就快要发生了,以前的时代普天之下都是皇土,还能逃到哪去。可是,韩林说的秘密又是什么,小蝶一岁的时候真的死了吗,那进山捉蝴蝶的小蝶又是谁?韩林与阿南的对话,听起来好像还有一个很大的秘密,隋炀帝抄家似乎不是因为他不入宫表演兽语,而是有一个“她”——那个人女人,把某件事情告诉了隋炀帝,所以他们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已经听到了前院被人撞开,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惊叫,韩林深吸一口气,从后院的黑木门走回来,脸上挂着一副决心去死的神情。韩林慢步走过来,他的方向是直对着我的,我知道他不可能撞上我,我也懒得去躲让,干脆让他直接穿过去,谁知道韩林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居然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看着。”韩林忽然盯着开口说道。

我吓了一跳,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虚的,这毕竟是千百年前的事情,可是韩林为何会说知道我在一旁?我哆嗦了一下,试探性地想出声,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前院的声响越来越大,整个院子都笼罩着一股不祥的杀气,看来今天韩家大院必然遭劫。如果韩林真知道我在这里,那么来抄家的官兵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那我不就死翘翘了,和古代的人怎么讲理,听说古人说话的方式与现代人不同,肯定无法交流。要不是韩林与阿南的对话是用父亲教给我的古怪话语,我肯定也听不明白,就如去了国外一般。

“别紧张,除了我谁都看不到你,你是安全的。”韩林安静地说道,脸上没有畏惧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知道你和我不是同一个空间的人,你现在只是借助阿南的记忆看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但是以后你的生命会和我们的事情有很大的交集,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将要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必须记住!”韩林又走近了一步,平静地对我说道,“等会儿马上跟着阿南入山,他会找到小蝶,十年后他们会遇到生命中对他们影响很大的人,那些人的容貌你一定要记住!还有,小蝶身上的东西……你一定要看清楚,那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韩林说完也不管我是否听明白,他就径直往前院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说道:“一定要救小蝶,韩家的秘密就在她的身上,也在你的身上!”

韩林说完就走进了屋里,独留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可是韩林走进屋子里以后,一道血红溅到了白色的窗纸,一个高壮的身影随即倒下。我虽然没生活在古代,但是知道抄家并不是屠杀,还是要把被抄家的犯人带回去的。而且隋炀帝既然是听信了某个女人的话,想知道韩家的秘密,那么就更不可能在院子里就大开杀戒,唯一的可能就是韩林一走进屋子就拔剑自刎了。

这一切都太神秘了,我居然是在老者的记忆里,难道老者就是阿南,可是他应该是越国后裔才对,而且我看见的阿南并不像地下古城的老者。小光他们一直声称没听见老者在说话,难道老者一直是用意识来和我交流,所以其他人一直没有感觉到?可是,用意识来交流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现实里有这个可能吗?老者已经死了,难道他的意识还能侵袭我的大脑?

韩林居然能知道千百年后发生的事情,还能知道我会看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的一举一动就如神仙似的,能够未卜先知,也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实在够洒脱。他拔剑自刎,大概是想埋藏他说的秘密,可是到底是什么秘密,为什么要用死来保守?

韩林还说,他知道我们不是一个空间的人,为什么不说是一个时空的人呢?其实,他的说法也未必不对,现在有些科学家有新的说法,说是时间其实是静止的,而空间是流动的。有时候空间碰撞,所以产生了空间连接,因而有些人回到了过去,或者去到了未来。每一个时间点就有一个空间,我们经过了那个时间点,又接着滑向另一个时间点的空间里,然后不断地移动着,往更远的空间移动。韩林既然懂得未来千年后才发生的事情,或许他对时空的看法也会比我们现代人要精确得多。

我还没想明白,空间又忽然换了,我又来到了翠绿的山林里。若如韩林所说,我现在看的是阿南的记忆,那么阿南离开了韩家大院,我就应该跟着他的记忆离开了。阿南此时在山里慌乱地转圈,他不敢喊太大声,但是却一直找不到韩小蝶。阿南急得不知所措,崩溃得跪在地上又哭又打,我看着不是滋味,想去安慰几句,可是他没有韩林的本事,根本听不见。

“阿南叔,别哭,我在这儿。”一个很轻的女孩子忽然在我身后说话。

我想这声音肯定是韩小蝶了,这段时间一直听着她的大名,如今终于有机会一睹小女孩的芳容。我满怀好奇地转过头,想看看韩小蝶究竟长个什么样,可是当转头看见韩小蝶时却吓了一跳。

小蝶生得灵巧,穿着淡绿色的衣服,但她全身是血,就如同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我以为韩小蝶被官兵发现,所以给官兵们伤着了,但她却对阿南说自己没事。阿南赶紧爬起来去抱住小蝶,然后检查小蝶有没有受伤,最后阿南什么也没发现,所以觉得特别的困惑。他把小蝶松开,然后仔细地望着小蝶,问道:“小蝶,你身上的血是……”

“我……”韩小蝶欲言又止。

“告诉阿南叔,别怕。”阿南尽量温柔地说道。

“我刚才杀了人。”小蝶哆嗦着说道。

“杀人?怎么可能?你杀了谁?”阿南听后顿时慌张起来。

“蝴蝶告诉我,家里出事了……所以我就赶回去,可是后来……我看到有官兵在抓我的家人,所以我就……”韩小蝶紧张地动张西望,似乎觉得四周有人。

“怎么了,小蝶?阿南叔会永远保护你的,别害怕。”阿南抱住韩小蝶,像是想把所有的危险都挡住,不让它们伤害年幼的小蝶。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附近。”韩小蝶担心地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她的瞳孔如一个黑洞般,她望了我一眼就好像把我吸了进去,就如韩林那般。

“这里没人,你放心,告诉阿南叔,你怎么杀的人,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官差,你怎么可能……”阿南不大相信。

“我……我……我不能说。”韩小蝶低下头,但她又朝我瞥了一眼,这一瞥又害得我发了一身冷汗。

“乖,阿南叔不会为难你的,我们走吧,这里也会不安全了。”阿南站了起来,往着茫茫山野不知何去何从。

“阿南叔,别担心。”韩小蝶用手接过一只飞过来的蝴蝶,过了一会儿又说,“往西南去,那里安全。”

阿南呆了一下子,他随后又笑了笑,说道:“我差点忘记了,小蝶得了韩大哥真传哪,我们这就往西南去。”

“这是万物语中的虫语,万物众生皆有自己的语言,所有的生命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天地初开时我们都是一家人。”韩小蝶不紧不慢地解释给阿南听。

就我而言,我相信韩小蝶以及韩林提的万物语是存在的,但指的是广义的语言,也就是说不一定是声音,有时候是肢体的动作或者气味,但甚至有时候是意识的交流。就如我们养了一只狗,时间一久,我们说的话它能听懂,甚至没说话,就做了一个动作,或者想到了什么,那只狗会很配合你地来完成这次交流。因此,韩小蝶即便没有对蝴蝶说话,蝴蝶也没有出声,我相信他们的确交流了。长颈鹿没有声带,当一只狮子将一只在喝水时的长颈鹿按倒在地时,长颈鹿只能流着眼泪,连哀鸣声都无法发出,情景看起来十分残忍,但附近的长颈鹿却能感觉到有同伴遇难,随即跑掉。

关于万物语使用的意识交流,以及我身处阿南的记忆里,其实早在古代就已经略有提到。就如唐代李商隐《无题》中的诗句“心有灵犀一点通”,意思是说两心相通,互相了解。灵犀是犀牛角,旧说犀牛是灵异的兽,角中有白纹如线,直通两头。这里借指当某一动物发出了信号,其他动物也领会到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身为现代人的我也很能体会,有时候朋友不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有些双胞胎也有类似的心灵感应,这些大概就是最初级的万物语。

也许韩小蝶说的没错,所有生命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最初是能互相交流的。有些动物的警报声,不仅本家族的成员十分熟悉,就连其他动物也都心领神会。例如,当猎人走进森林时,喜鹊居高临下,叽叽喳喳地发出了警报,野鹿、野猪和其他飞禽走兽顿时便明白了:此地危险。于是它们不约而同地四处逃窜了。

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望着阿南与韩小蝶,不知下一幕又会是什么,我会永远陷入阿南的记忆里吗?不过身为越国后裔的老者已经死了,他的记忆应该不会维持太久,也许我很快就能醒过来。阿南把韩小蝶身上的污血乱擦了一把,他本来想折断树叶来擦血,可是韩小蝶却阻止了他,说是植物也有生命,不是必须时千万别去破坏花草树木。

阿南欣慰地一笑,直夸小蝶很善良,可是我却觉得很诡异。韩小蝶真的善良吗,如果她善良,连颗小树都不忍心伤害,为什么她又要伤了官兵们,弱小的她又是怎么做到的?韩家似乎只有韩林和韩小蝶身怀绝技,小蝶知道父亲死了以后也没救下其他的家人,或许她还小,根本无力与官府对抗。

阿南抱起韩小蝶,准备朝西南的山里走去,阿韩小蝶依偎在阿南的怀里,她的脸正对着我。他们两个人正慢慢地离去,这时韩小蝶忽然朝我挥了挥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挥了挥手,像是在道别一般。我觉得一头雾水,难道韩小蝶也发现了我,知道千百年后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她和韩林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神一般,能未卜先知?

我正困惑不已,被阿南抱着的韩小蝶又忽然对着我说了一句话:“我们十年后再见,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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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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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发表于 2009-8-8 10:0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这个写的比较勉强了 看了作者的博客 感觉更新的力度也不是很够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8-8 15: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更新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8-8 21: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更新的这几章写得太神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9-8-8 21:43:48 | 显示全部楼层
    的确写的勉强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9-8-9 07:54:53 | 显示全部楼层
    27.十年后
      阿南听到韩小蝶说话,好奇地问她在和谁说话,韩小蝶没有回答,只是把头窝进阿南怀里就安静地睡了。西南方向的花草树木难以察觉地垂了下来,似乎在为韩小蝶送行,一路上还有蝶鸟蜂虫跟随。我愣着不动,没有跟上去,因为我是在阿南的记忆里,所以不需要浪费力气,该让我看到的事情总会看到。
      
      果然不出我所料,所有的景色都像是被泼了水,全部融化了,场景一下子换到了另一个地方。阿南在一个宽敞干燥的山洞里盘坐着,洞里有些人类生活所必须的器具,一堆篝火在烧着一锅水。山洞并不深,一眼能看到洞的尽头,洞外是参天老树,没有很深的山涧,想来这山洞的位置不会太高。韩小蝶不在山洞里,阿南的容颜苍老了许多,时间在他身上留先了很明显的印记。
      
      “十年了……”阿南站了起,自言自语道,“韩大哥,小蝶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参不透。”
      
      阿南走到山洞口,望着苍茫的林海,说道:“韩大哥,你说小蝶一岁的时候死了,可是现在的小蝶又是谁,她和你很像哪。”
      
      我听着阿南的话,心里也觉得古怪,韩林说韩小蝶一岁的时候就死了,那么后来的韩小蝶是谁?如果他的女儿真死了,那么他为什么对现在的韩小蝶如此关心,死前还托阿南好好照顾韩小蝶。韩林说韩小蝶身上有秘密,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十年前就能知道我在附近,还能一人干掉官兵,说出去谁信。
      
      这时,山洞外一阵骚动,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焦急地跑进来,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子——韩小蝶。她一进来就拉着阿南往外走,显然洞外有事情发生,阿南出去以后我的身子也忽然到了洞外,根本不需要我移动。山洞外有一条很隐蔽的泥路,甚至不能说是路,路上有很多带刺的青色野树,一边的山壁上还爬满了深绿色的青苔。这里的野树密集得如一道绿墙,要从里面往外看,不用x光线是看不到的。野树里一声声骚动,阿南下意识地将韩小蝶拉到身后,可是韩小蝶又奋力挣开,跑到了阿南的前面。
      
      “阿南叔,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别担心!”韩小蝶笑着说道。
      
      “你的朋友?!”阿南马上呆了,但随即全身警惕,似乎危险即将到来。
      
      我想他们可能在这里生活了不下五年,甚至十年。这里人烟罕至,连只苍蝇都没有,更别说有其他人了。野树颤动了好一会儿,树丛里钻出四个人,两女两男,他们的衣服被割烂了,其中一个男的有些吓人,因为他的头缠满了棕色的粗布,和电影里的木乃伊像极了。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似乎在折腾下去,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了。这四个人一看到阿南想要杀人似的盯着他们就想退缩,但是韩小蝶马上跑过去拖住他们,不让这四个人离开。
      
      “快说话的!”韩小蝶很开心地说道。
      
      “我们遇到山贼,一路逃到这里,请你让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吧。”其中的一个女人说道。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的?”阿南甚为惊讶,敌意也退去了一大半。
      
      “我们的爹娘教的。”同样是那个女人回答,其他三人静默无语。
      我盯着这四个人,心里想着韩林对我说的话,他要我记住十年后出现在韩小蝶身边的人的面孔,那些人会影响韩小蝶和阿南一生,甚至包括了我。我不知道韩林是怎么知道这些未来的事情的,但是我一看到这四个人,就觉得其中三个非常眼熟,除了那个用棕色粗布缠脸的人看不见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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