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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凶宅笔记》第2部第3部最新连载章节-炒房者买卖凶宅的诡异经历-作者;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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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09: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里的墙面上也有几个字,很乱,但很明显也是用涂鸦的喷漆喷上去的。


  我低头一看,是三个英文字母,SOS。


  我说,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街头文化的一种,那些涂鸦的孩子觉得写这个很酷。跟画个骷髅头啥的没区别。


  那这个呢?也没区别?白开已经沿着地脚线走到了另一面墙边。


  这面墙下部也有差不多风格的几个字,只不过这次是中文:救命!!!


  我跟白开面面相觑,这中文的直观感觉跟英文是不同的,这救命两个字写的非常慌乱,我仿佛否能感觉写字的人当时的绝望和紧迫。


  这里头还在闹东西?有人无意进来涂鸦,却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那两个字,但很显然用这种方式是没办法分辨字写上去的时间的。


  这不是重点。白开说着继续猫着腰搜索。我俩惊异的发现不仅这间屋子里,其他的屋子里也发现了大致相同的字,全是求救,救命,sos之类的。


  白开道,小缺,你想想,这字为什么都是在踢脚线的位置?


  我点了根烟,明白了白开的意思了。


  这人站不来?只能在地上爬?所以无论手怎么努力的伸,也只能把字写在这么高的位置?


  对喽!白开提醒道,还记得衣柜里画上的那些人吗?


  我顿时头皮一紧,妈的咱么又中计了?这次是来送死的?


  那倒不见得,白开看了看屋外道,那人不傻,老子在这儿现在还罩得住。


  白开举着手机,没等我回话就上了楼梯。


  我心想妈的你罩得住,母猪都上树!也往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清楚那人在楼上的原因,我俩的脚步都忍不住的轻拿轻放,楼梯偶尔会发出吱呀声,弄得气氛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到了二楼,发现一片黑暗,那人也没打光,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


  我俩决定一间一间房去看。


  刚进了第一间,就见在窗前,有一个背对着我的轮廓。


  我一时没敢进去,轻咳一声,才往里走。


  白开的手机光随后照了进来,就见那人正站在屋子的中央,面前在窗边分别摆了两个很大的古董架。我忽然想起在白开家的复制品中看见的书房,心说这些人表面上看着人五人六的,一个个其实都他妈挺怪。


  白开没那么多顾忌,走到古董架前面,扫了扫,忽然问道,这些都是谁的骨灰?


  我一听心里一惊,这两个古董架都有两米多高,我家里也有这么一个古董架,不过摆的都是我这几年收集的兵人。这一个架子上少说是有十几二十格的,而这个古董架显然比我家的大很多,妈的上头摆的都是骨灰盒?


  我走近一瞧,果然,两个架子都已经被摆满了,骨灰盒各式各样的,跟他妈在火葬场看到的骨灰盒超市差不多!


  这骨灰盒是空的还是满的?我忍不住问道。


  我想救他们,可没有一个成功的,那人忽然不明不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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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09:54: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我忍不住摁亮了手机。骨灰盒上头没有照片,一个个一尘不染,摆放的非常整齐,可见经常有人来打扫。


  我没上手去摸,这是非常没分寸的一个行为。但等了半晌,那人也不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古董架。


  我用手机照了照白开,他撇撇嘴。晃了下手机表示也不清楚。


  他们都属于这里,现在他们回家了。那人忽然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又道,你也属于这里。


  我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揣摩那人的意思。这种听起来让人一头雾水的话我现在都能免疫了。


  白开盯着那人出了屋子,凑上来说,小缺,这是死亡威胁啊!你能他妈的不表现的这么镇定吗?我都有点不适应。


  我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我深吸了口气,试着搬动了一下骨灰盒。说实话,我对骨灰盒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应该具体多重。但我手上的感觉告诉我,这盒子比我预想的要沉很多。


  既然碰了,干脆就彻底点。出事我兜着。白开上手直接去掀骨灰盒的盖子,没掀开。


  我操!还是滑盖的!白开换了个角度才把骨灰盒打开。我立刻围了上去,骨灰盒里的确是有骨灰的,装的还挺满。我听着外头似乎没有人上楼梯,干脆又去开其他的。整个古董架上的骨灰盒很快就被我们打开了多一半。


  用光照着依次看了,我发现这些骨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非常潮湿。按说这宅子里的湿度并不高,何况还都用骨灰盒封的很严实,不至于发生这种情况。


  白开大胆的伸手摸了摸,很多骨灰干脆都凝结成块儿状了。


  我问,这到底是不是骨灰啊?怎么弄的跟石灰受潮了似的?


  肯定是!不信你尝尝?白开仔细的摸了摸又闻了闻骨灰盒:“这些盒子是后来配上去的,骨灰可能是从什么地方打捞上来的,肯定被水泡过。


  我一听顿时惊呆了,这时终于琢磨起来那人刚刚的话。妈的白开这骨灰会不会是从阴河里捞上来的?


  你最近补脑了?白开又打开一个骨灰忽然惊叹道,这一盒怎么这么少?


  我探头一看,只见这个骨灰盒里的骨灰明显要比其他少很多,几乎已经快见了底儿了。


  我说,会不会是小孩的?烧完之后没什么骨灰?


  不对,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白开伸手一指。


  我瞬间感觉脊背一阵发凉,这些骨灰都很潮湿,所以任何触碰都很容易在上头留下痕迹。只见这骨灰上有很清晰的像是用勺子挖过的痕迹!


  我忍不住问,妈的有人挖着骨灰吃!?当成壮骨冲剂了!?


  白开拽了我一把就往楼下走,小缺我明白为什么要叫我们来了。


  楼下的灯还亮着,从楼梯一步步走下去,有点像是从海里慢慢上岸的感觉。


  那人坐在沙发上,也不开口说话,但眼神里像是已经清楚了我们的发现。


  白开没含糊,坐下来就问那人,骨灰是你吃的?


  那人很严肃的点了下头,白开就又问,那你需要我们帮忙?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了我旁边说,确切的说我只需要这位朋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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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1 09:54:28 | 显示全部楼层
白开看看我,表情有些奇怪。说我们得商量一下,又把我拽到到了一层一间相对偏僻的屋子里。


  刚刚的场面白开有点像是我的经纪人,弄得我还挺想笑。


  但等白开开口告诉我那人需要我帮什么之后,我表情立刻凝固了。


  因为白开告诉我,那人是想让我帮着吃骨灰。这在他们方术里叫‘肉择’,人肉的肉,择菜的择。从字面上的意思就很容易理解,就是用肉身去选取适合的东西。这个法子最初并不是方术里的,而是来源于皇室宫廷的医馆之中。我国的中医虽然博大精深,但也是通过了几千年的积累才逐渐的深厚起来的。这在早前,很多方子或是药引并没有被发现,但碰巧皇室成员得了当时没有被发现的病,又急需医治。不得已,就只能选取很多青壮年的人,来做肉择。简单的解释其实就是试药,跟我们现代药物上市之前需要做临床毒性测试差不多。


  而通过时间的慢慢推移,这种方式逐渐被很多行当沿用,虽然会有一些针对性的变通,但大体的理念都是类似的。不仅方术,就连很多三教九流的手艺人,也会用这个办法。比如做雕刻的会用肉择选玉料,养灵物或是邪物的会用肉择选主人,甚至最后还会变化到用尸体选棺木,用血液选武器等等。这都属于肉择的范畴。


  而那人现在所做的,就是在众多分不出谁是谁的骨灰中,肉择出他想要的那一个人的。


  这骨灰不像尸体,即便泡烂了,用现在dna的手段也能分辨出来。一旦骨灰混合到一起了,基本就没办法区分或是分类了。像火葬场里烧出的骨灰,其中就有一部分是焚化炉里遗留下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的。早前他还亲眼见过,有一家人的亲人死了,烧了骨灰出来,因为夹杂了太多别人的骨灰在里头,最后导致家里还闹了东西。


  白开讲了一堆,很细致,意思也很明显,把这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决定权就在我了。


  我心里就没打算帮忙,但还是想知道这吃了骨灰怎么肉择。于是又问了几句。


  白开就叹了口气解释说,这肉择骨灰,通常都只有旧时战乱才会发生。通常都是死者的直系亲属,血缘关系越近越好。把骨灰吃掉,能排泄出来的,就是非自家人的,而被吸收或是留在体内的,就是自家人的。等到把所有骨灰吃完,人要禁食三到七天,期间只能喝水。最后这人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活着的骨灰盒。


  刚刚我只是听一个新鲜,结果听白开这么解释,我心里嘀咕了起来。


  要直系亲属吃了才好,我他妈认识这些骨灰是谁啊?凭啥我吃?妈的合着我妈背着我生了一个哥哥或是弟弟?


  我道,那不对啊!我们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呢,这骨灰跟我没关系!


  “那人既然想要你帮忙,自然不会乱来。你们家的事我没权利掺和,你俩的关系到底是两口子还是亲兄弟,只能你们自己分去。”白开看了看门外道,不过那人有求于你,我觉得我们可以跟他讲讲条件。


  条件是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关于你的。那人忽然说着话从门口走了进来。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话中非常严肃。


  你都知道什么?妈的我要是毒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我把脸面向那人在的位置。


  我能告诉你我是谁,而且,能告诉你,你是谁。


  我明显感觉白开掐了我一下,跟着耳语说,小缺,答应他。我有办法。


  这下我彻底犹豫不决了,我不知道我答应了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想着吃骨灰这件事就已经很让人难以接受了。


  那你告诉我,这屋里的求救信息是谁写的?那人出去了吗?我这个问题是在试探。


  没出去。那人沉默了一下又说,我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为这件事死的人够多了,我没兴趣一个一个的去关心。


  他的话很生硬,但却像是实话。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张嘴了。我还想跟他周旋一下,可又搞不准到底什么事跟他有关。于是我只好问,肉择之后呢?你把我供起来?


  肉择之后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本来我应该去的地方。你最好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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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0: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后屋里沉寂了很长时间,他们两个都像是在等我做决定。


  我尽量装的很平静,心里面其实早就翻江倒海了。我现在是个愿意豁出去的人,可我担心的是,即便我吃了骨灰也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就在我正犹豫的功夫,忽然屋子外头传来了很凄厉的汽车警报的声音。那人听到立刻出了屋子,朝院子里去了。


  白开拉了我一下,示意一块出去看看。


  我如释重负,虽说早晚还是要选择,可现在能拖一会儿就舒服一会儿。


  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院子外头奥迪车闪着警报灯。


  那人走路很快,只瞥见一个人影一闪出了院门。等到我跟白开追过去,已经找不到人了。


  我俩干脆直接去查看车的情况,车门是锁着的,没见到司机的影子。简单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车有什么外伤。不知道这警报怎么会无端响起来的。


  我遮着脸向车里看了看,毫无发现。等回过头来,那人已经到了车边了。


  司机呢?白开点了根烟道,这不是你们的什么暗号吧?


  那人摇摇头,对着我说,可能是来找你的,千万别跟我们走散了,现在我们回宅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太平,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听得是一头雾水,白开不爽的把烟丢了,妈的小缺,他把你当诱饵!


  这下我有点明白过来了,这他妈一个个手法都是一样的,全拿老子引怪赚经验!


  我说,白开我们走!爱他妈谁谁!


  那人一步横在我面前说,你别走,你走了,你再也没机会来这个宅子了。


  白开把那人的手抬开,率先顺着路朝山下走,还没等我跟上去,他又走了回来。


  看看我,又看看那人,低声告诉我,小缺,咱们还真不能走,路都封了。


  我很不解,这人有这么大本事吗?自己走到白开刚才走到的位置一瞧,我心里一哆嗦。


  只见这条并不宽的盘山路上,路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放了很多碗,间距相等,延伸到了很远。碗都是白色的,被月光一照一个个都泛着光,看着特别的明显。


  我低声问白开,这是‘砣’吗?


  白开点点头低声道,妈的你还认识砣,这是有东西要被引上来了,咱们吃不了看来也兜不走了!说着示意我摸他的大腿。


  我一摸才发现,白开的两个裤兜都鼓鼓囊囊的,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做了一个用勺子挖东西吃的动作。


  我心里面暗骂,我操你白爷爷个腿儿的,骨灰你都偷!


  我退回来,又再次进了宅子。


  白开忍不住了,口气很生硬的问那人,这是打算绑票了是吗?


  砣不是我放的。那人很平静的坐到了沙发上说,我跟你们一样,也在好奇到底是谁。


  我点了根烟,望了望窗外,这种忐忑我经历了很多,我也讲过很多次了,让人恐怖的永远不是答案,而是未知。看了看时间,之前一直没注意,这下才知道眼瞅着就要到1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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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0: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白开有点无奈,也点了根烟干脆不做声了。


  三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宅子的大门上。就这么毫无目的的盯了足有七八分钟。


  忽然外头的汽车警报又响了一次,不过这次很快警报声就停止了,显然是有人解除了警报。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司机一直没出现,正琢磨着是不是压根就是司机跟这人串通好的演了个双簧,或是司机干脆就是卧底之类的,就听见外头一个人很惨的嗷了一声:别出来!他们人太多!


  我跟白开同时站了起来,我不知道白开察觉到了什么,但我从那句话中已经得到了我想知道的讯息,第一,我们恐怕已经被包围了。第二,来的是活人。


  是活人就避免不了要开打,我想起在渡船上那次,也是我们仨人,光想想脑袋就有点疼。环顾了一下,顺手抄起了地上的一个落地灯。


  我这动作刚做完,客厅里的灯跟着就黑了!我听见白开大喊了一声,小缺!老子说过他妈的罩你,有机会你先跑!


  他话音刚落,跟着客厅里的一扇玻璃就被人打碎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翻进来,总之同时门,包括楼上的地板同时都有了响动!


  我凭借记忆退到了墙边,先保证不要被偷袭再说。白开没跟我汇合,骂着娘朝楼上奔去了!


  屋里这下彻底乱了起来,白开那边刚上去我就看见一个黑影从楼地上滚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白开被弄下来了,还是白开把人弄下来的,总之都没等我来得急反应,就有两个人影朝我冲了过来。


  我顺手一挥,对方肯定没想到我用武器。直接爆头干倒了一个,另一个见状忌惮的没敢上前,瞬间却被后头的一个人撂倒了。


  我喊了声,装逼男,不,纹身男!上去帮白开,妈的今儿老子罩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就满肚子的怒火,总觉得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愤怒,被那些谜题搞得焦头烂额的焦虑,被身边的人弄得一刻不停的担忧,终于都有了发泄口,今天就是死在这儿老子也他妈要战个痛快!


  我直接朝楼上奔了过去,怕误伤白开,一边喊着小白趴下,一边横着把落地灯抡了过去。


  可是毕竟没经验,没掌握好力度,落地灯一下脱了手直接飞了过去。好在也没浪费,砸到了一个人影腿上!


  白开的声音跟着就传了过来!我操小缺,妈的老子又没偷你们家骨灰!


  我顾不上道歉了,瞅着最近的一个人影就撞了过去。肩膀撞的我生疼,人也是一个踉跄。直接扑到在地板上。


  我心说坏了,打架最忌讳摔跟头了,这一摔就起不来了。


  本能的赶紧爬起来,却见我刚才身边的人影都消失了,全部围在了白开那边。


  我只好再次冲过去,这一冲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扬了我一脸,我全然顾不上了,只能对着杂乱的人影猛踢。


  按说我的脚力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不疼不痒,可是无论我踢到谁,都没人回身来反击。


  我有点奇怪,可当下没时间思索。想看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抬头却又被扬了满脸沙子!


  白开妈的是你在甩骨灰吗!?我呸了一口嘴里的,顿时有点恶心!


  小缺快下楼,这些人怕骨灰!白开在我身后把住我的肩膀,顺势一拉,我人就被拉到了他的身后。


  匆匆忙忙的被扶着跑下了楼梯,跟着白开一边从兜里掏着骨灰扬,一边跑到了院子里。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等在大门外了,见我们出来,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顺手就丢到了宅子里,直接关了大门!


  接着奥迪车的大灯就亮了起来,发动机轰轰直响,我们三个一起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车里,车直接朝着山下飞速狂奔。


  我气都没喘匀,看白开脸上已经青了好几块儿了。从车窗回头望去,没见有人追出来。


  我操!妈的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咱们早躲起来不就结了吗?用得着打群架吗?我拍了拍兜,烟不见了。


  这些人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那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说,放心,骨灰盒都在后备箱里。


  我他妈不在乎骨灰在不在,我问你这些人是谁!?


  白开道,小缺你别急,他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你看,这就是那些人的来历。


  我侧头一看,白开从自己屁股底下掏出顶帽子,一顶我熟悉不过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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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0: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起初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老丘送的那顶。回忆了一下才发现不对,那顶帽子在家里呢!


  来的人是戴帽子的?我把帽子抢过来仔细查看,妈的我就说他们是黑社会吧!


  你别激动。白开给我递了根烟说,留点力气一会儿再喊。


  我抽了几口烟,倒是冷静了下来。车这时候已经开到了山下了,继续在城中的大路上狂飙。因为是午夜,路上看不到什么车。我们连闯了三个红灯,最后又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那人要我们下了车,我才发现胡同里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在等了。


  我倒是没觉得意外,既然是要甩掉尾巴,换车很正常。出租车依旧开的很快,只不过比奥迪要挤很多,弄得我有点晕。等到再次下车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下了。


  上了五楼,我最后一个进了屋。屋子里清一色的仿古家具,看着古色古香的,还能闻见很浓的茶叶味。


  那人泡了三杯茶,几个人这才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白开可能对这家的布置挺好奇,抿了口茶嫌烫,自顾自的就站起身在屋里转悠。


  那人倒是不介意,也没嘱咐什么,起身从屋里拿了一个很大的牛皮纸文件袋出来,递给我看。


  我生意上经常会接触到这种文件袋,不过通常都是用来装钱的,接到手上我本能的还捏了一下,挺厚。


  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摞文件,文件不像是被人整理过的,装的很凌乱,有一些纸都已经发黄了,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了。我翻看了一下,里面是很多人的资料或是照片,甚至还有一些体检记录,志愿者申请表格什么的。看着很乱。


  我觉得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给我看这个,就问,这就是那些骨灰的主人?


  那人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只摇头,不说话。


  白开见状也过来翻看,扫了几眼忽然问,合着你还当过不少的名人啊!


  我们以前曾经见过,在笼街上。白开指着其中的一张两寸证件照说,小缺你认识这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半大老头子,长得很猥琐,胡子拉碴的,头发俨然已经快掉光了。跟我印象中很多骑着三轮车收废品的人挺像。看着的确有几分面熟。


  他没见过这个我,那人把茶杯放下,把资料往后翻,找出另一张照片来说,他应该见到的是这个。


  我打眼一瞅,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张照片上的人我真的见过,只不过是在秦一恒给我放的视频里,这是万锦荣!


  你是万锦荣!我直接站了起来。白开安慰了我两句坐下,我才点着了根烟镇定下来。


  白开又把第一张照片翻出来,小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刘瘸子。长江以北有名的庸...名医。


  我烟差点烫了手指,刚忙掐了又点了一根。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跟真的刘瘸子见面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妈的看着比我岁数都小!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你是刘瘸子?当初你为什么躲起来了?我忽然想到房万金也消失了。赶忙追问,房万金消失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提房万金的名字。“小房被我安排去做一件事了,只是现在看来他没有成功。”


  看我要追问,那人又说,你不要问了,有些事情没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


  我话还在嘴边就被人拒绝了,弄得我很尴尬。房间里一时有些冷场,白开也不帮我说话,闷头一直喝茶。过了大概一支烟的功夫,那人起身把我俩领到了里屋,迎面看见的就是墙上的一幅大字,万民一户。


  这下我又找到要问的东西了,指着墙上的字我有点激动。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密码吗!?


  你想的太复杂了,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那人缓缓的把字摘了下来,后面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保险柜。


  我对保险柜没什么兴趣,我公司也有一个,也是藏在了沙发后头。我接着问,是什么口号?


  那人一边开这保险柜,一边答:万民一户,如果这个家庭有一万个人应该称为什么?


  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一万个人?庞大家族?庞巨家族?这么多人显然不可能是一个家庭里的,有些小国甚至一个国家人口也只有这么多。


  我道,部落?


  那人回身看我,白开也看我。弄得我举得自己有些丢人。


  小缺,你不能把这个万字看的太具体,咱们国家很多时候只是用来表达数量多,而不是真的有一万个你懂吗?白开试着提醒我,你往多了想,再多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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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0: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说妈的再多了,那合着是数不清的?数不清的人都在一个家庭里?这他妈不就是国家吗!?


  我有些没底气的把我的想法说了,那人点了点头,保险柜同时应声打开了。


  我眼见着那人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几样东西,可我却没办法分辨是什么东西了。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


  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些,我就去看那人拿出的东西。


  刚扫了一眼,我就觉得面熟,定睛一看我控制不住的就一把抢了过来。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对我而言更熟悉的东西。


  我知道这个东西很容易复制仿造,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颠过来调过去的确认。可我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这是一块儿棺材板,写着我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的棺材板。


  这东西不是在秦一恒那里吗!?我举着棺材板,秦一恒在哪儿?!!


  白开把棺材板拽了过去,自己看了看问道,这就是从阴河里捞上来的那个棺材?


  那人显然没准备回答我们的问题,看我俩一眼,接着鼓捣从保险柜里拿出的其他东西。


  你说话,这字到底是你们刻上去的,还是原本就在上面的?白开突然有些急的去拍那人肩膀。却忽然被桌上的另一个东西吸引,把手放下了。


  桌上的其他东西我也看了,并没有认识的了。我推了下白开,他并无反应。半晌他才木木的把那东西拿了起来。动作很轻,好像在拿个手榴弹似的。


  这是什么啊?我在确认了那东西超出了我认知范围后,又拍了白开一下。


  这是我师傅的蝈蝈笼子。白开沮丧的一直抿嘴,忽然指着那人说,我师傅当初也是突然消失的,妈的是被你这丫拐了是吗?!!


  每个人都是自愿的,那人起初小声,而后声音又大着重复了一遍,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是自愿的。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我总感觉白开是在盘算的下杀手,我想劝他,却又怕误会了他,只能小心的注意着他的动向。好在白开叹了口气,管我要了根烟,像是想明白了。


  我这才又问那人,你告诉我,这些人到底是去干嘛了?房万金也好,秦一恒也好,现在又搭上了一个白开他师傅,你就告诉我,他们到底去干嘛了?无论是死是活,总会有一个去处,不要说你不知道,这对你不重要,但对于我们而言,这他妈就是能继续在这里跟你扯皮的原因!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没到告诉你们的时候。


  我开始动怒了,白开适时的抓住了我肩膀,低声说道,小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管是盘子上的,还是女人身上的。


  我又点起一根烟,这种情况下人不抽烟很容易疯掉。屋里很快就被我抽的雾蒙蒙的。


  我可以告诉你们衣柜究竟是做什么用的。那人像是下了决定一般。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你会把骨灰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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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0: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倚靠在墙上,想等他继续说下去。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等我答应他。只好点了点头。反正对这种人我觉得没必要讲什么诚信,到时只要我不想吃没人能逼的了我。


  那人拉了把椅子坐下问,你是见过衣柜的吧,见过多少?


  我被问得有点迷糊,衣柜倒是真见过不少,但我从来没真正的计算过数量,凭印象的话,怎么着也得有十几个了。但我无法保证这其中有衣柜我见了不止一次。


  应该不到二十个。我碰了下白开,小白你见过几个?


  白开显然对数字更加没在意,直挠头,却没说出个三六九来。


  行了,不用数了。你们只要知道衣柜不只有一个就行。那人盯着我的眼睛又问,那你们知道衣柜的数量越来越少了吗?


  衣柜在减少?我以为他指的意思是,很多衣柜被古董商买去收藏,市面上能找到的越来越少了。点头之后却发现他显然另有所指,表情有些奇怪。


  白开问道,那减少的衣柜到哪儿去了?又沉进阴河了?


  那人点点头,我讲的事情你们可能会觉得很神奇,但请你们相信,都是真的。


  你讲吧,这种话我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我吐了口烟说,我相信你。


  接着男人就讲道,相信你们都知道,这衣柜跟阴河有关。但最初在阴河里打捞上来的,只是一副棺材,一副远超人们想象大小的棺材。我没有亲眼见过那副棺材,但我光从亲历者口中听到的,就知道这副棺材是会颠覆所有人世界观的东西。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很快就被人隐藏了起来,而后棺材被人制作成了很多个衣柜,具体的数量要比你们所知道的多得多。之所以会制作成衣柜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人发现了一件事情。


  最初的计划并不是我制定的,我也是后来才参与了进来。当时的衣柜数量已经在开始减少了很多,本来整个计划是由另一个人负责的,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唯一清楚的是,那人在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退出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参与进来——作为那个人的替补。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当然这些你们目前没必要知道。你们需要知道的是,这些衣柜之所以会减少,是因为又重新沉进了阴河中。而且更重要的是,每一个沉没的衣柜里,都有我们派去的一个人。


  这些人有的回来了,有的没有回来。总体来说,回来的人凤毛麟角,我印象很深刻,当我们派到第二十几个人下去的时候,只回来了一个人。而且,那人也没传达出任何的讯息,一直在昏迷。当时的有些事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谈的,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那人只是肉身回来了而已。


  我不知道这些人员都是谁挑选的,但我也是人,每天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失,无论这人跟我有没有关系,我的良心都会受到谴责。他们都很年轻,他们的未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我没办法阻止,虽然我表面上是在对这个计划负责,事实上我没有任何决定的权力。包括把人装到衣柜里沉河这件事,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相信你们也会有这样的经历,只能作为零件不停的运转,即便你这个零件很重要,但你永远不能决定整个机械是否要停下。而且最主要的一点,一旦你这个零件失灵,结果往往都是会有新的零件把你替换掉。


  这种情况大致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有人下去,依旧很少有人回来。庆幸的是,这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找到了挽救这些人生命的办法。我祖上是玄学世家,但到了我这一辈,家族里已经没有人做这一方面的研究了。老一辈的人也只是一知半解。我不敢把我所见所闻讲出去,只能自己翻看祖上留下来的一些资料,旁敲侧击的跟族里的老人打听。最终我确信,跟着衣柜沉下去的人之所以没有活着回来的,是因为他们身上有阳气。于是这之后我做了几次实验,虽然都失败了,可事情逐渐有了进展,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方式,就是把人放到衣柜里,用冰冻住。这个人果然顺利的活着回来了。

 那人讲到这儿,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叹气的时间倒是挺恰当,我正愁没有时间好好理解他讲的事情。我点了根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的话并不怀疑。把人冻在衣柜里,倒是跟秦一恒之前讲过的一些事惊人的一致。


  但很可惜的是,那个活着人同样没透露出任何讯息。因为就在第二天,整个计划被突然中止了。那人似乎很遗憾的深吸了口气说,现在我答应的已经兑现给你了,该你履行承诺了。如果你愿意现在开始,我可以叫人把骨灰盒送上来。


  你先别急,白开举着他师傅的蝈蝈笼子,你的意思是我师傅妈的也沉江了?我师傅在行内这么老的一根油条凭什么就能被你们炸了?


  我不知道你师傅是谁,这些东西都是在那个巨大的棺材里找到的。当然,还找到了其他的东西,只是没有在我手上。很多东西在计划突然中止的时候就被人拿走了。


  听到这儿我忽然反应过来了,妈的棺材板不是在秦一恒手上吗?我举起棺材板冲那人摇晃,这东西一直在你这里放着?


  那人看着我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只被你的朋友借走过一次。也就是那次,我才知道这个棺材板上的江烁就是指你。


  我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屋里有些热,这会儿我开始烦躁了起来。


  骨灰你可以等等再吃,但时间真的不多了。那人拍拍我的肩膀,又坐到客厅的椅子上喝茶。


  我试着跟白开悄声交流了一下想法,白开出奇的没有表态,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他师傅的事情感染了,显得有点失落。我俩干脆又坐回客厅,三个人一言不发的不停喝茶。


  我看着白开,心里明白这件事对于白开已经越来越复杂了。而现在唯一能帮他探究事情真相的人或许只有我。那个纹身男,不,也许应该叫他万锦荣,肯定不是个用严刑拷打就能套出话的主儿,否则白开肯定早就已经这么做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钟头,外头的天眼瞅着就要蒙蒙亮了。我终于做好了打算,这骨灰我摸过,很细,显然是后期做过很细致的加工,应该吃不死人,大不了妈的老子就当补钙了。


  你叫人送骨灰盒上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杯咖啡。我站起身,希望老子吃了这些东西能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白开看我,那人也看我。五分钟后,那司机真的捧着骨灰盒来敲门了,让我很意外的是,他带了很多杯咖啡,因为我没说要喝什么咖啡,他就每个种类都买了一杯。


  我问了下禁忌,闭上眼挖了一勺放到嘴里,用咖啡冲进了肚子里。味道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确切的说,其实骨灰这东西压根就没有味道。我下意识的捂住嘴,发现并没有出现我预想的干呕,就又吃了一勺。


  小缺你慢点,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白开用指头戳了下骨灰尝了尝说,你可能会成为我们这行里的一个传奇。也许有朝一日,你听任何一个行内的人说起什么东西,你都能自豪的拍拍胸脯,这没啥大不了的,老子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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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9 20: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那个万锦荣家里坐到了快中午,才跟白开决定回去。原因有二,一是我不知道这骨灰到底有没有毒或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要看了吃后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二是那人实在也没有要留我们的意思,问什么都不再肯多说,在这里耗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


  万锦荣告诉我,骨灰吃完的时候,他会去找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目前来看,这个人的确是很有本事,说不定真会什么移形幻影大法,不管我在哪儿,都能瞬移过来。


  回去倒是很顺利,我起初还战战兢兢的恐怕担心有人偷袭。结果那司机一直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始终天下太平。到了机场我也就不担心了,里面到处都有巡逻的防暴警察,有事情我直接喊救命比什么都好使。


  唯一耽误了点时间的是,办理那些骨灰托运的事情。一路上我一直没想起来做准备,一直到了机场看见满后备箱的骨灰盒才想起来。临时补救在机场买了几个箱子,可死活没找到恰当的容器来装骨灰,只好把骨灰盒都丢到了箱子里。办理托运的时候,机场人员觉得我姓李很怪,让我打开了。当时周围人的目光已经跟看见鬼没什么区别了。好在我在机场有熟人,这几年我的人脉倒是积累了不少。打了个电话托了人,人家见我这都是实实在在的骨灰,也不算什么违禁品,交代了一下总算顺利上了飞机。


  到家后的头几天我照例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到三十岁了人逐渐开始衰老,我感觉我的体力大不如前了,每每从外头回来,常常睡了两天还感觉身体疲倦难熬。在家宅了四五天的光景,白开不出意外的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这生意是不等人的,我自然没法推脱,只好继续按部就班的忙活。不过这次我长了一个心眼,有上次拍卖会的经验,这回但凡我觉得利润不高的宅子,我是干脆不插手了,一边想着把生意转型一边去图书馆研究了一下当年的报纸。


  我想着那个万锦荣说那棺材如此巨大,兴许就会在当年的报道上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根据上次白开猜测阴河在东北附近,着重翻看了当时东三省的报道,结果眼睛都翻花了,什么都没找到。同时,我也查了一下,那衣柜的木质为何会沉入水里,而并不像其他木头浮在水面上。结果还是个未解之谜。


  查到最后我是真的很无力,尽了人事只能听天命了。而且这时候正好有一个利润很高的宅子送上门来,我干脆用来转移注意力了。

这个宅子是一个并不太新的老式三居室,一百一十多平。最早的时候是这家主人单位的福利房,这家主人在电力系统上班,单位的福利非常好,房子当初买下来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付了点钱,钥匙就到手了。家里原来的主人是电力系统里的一个小官,收入很不错,平时为人据说也正直,待人和善还没什么不良嗜好,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抽烟特别的凶,从十几岁开始,一直抽到了四十多。最后抽成了肺癌,治了半年就在这房子里去世了。


  这主人死后,这家人很是痛心。这人因为收入很高,他妻子早早就当了全职太太。现在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倒了,自然悲痛欲绝。还有一个正在国外读书的女儿,每年都需要一笔不少的钱,虽然家里有存款,可这长此以往下去,还是会吃不消的。


  所以这人的遗孀就打算把这房卖掉,换一套高层小一点的户型。一是避免睹物思人,二是能赚点是点。这房子卖得倒是很顺利,因为价格不高,很抢手。新主人也是一家三口,夫妻都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孩子还在读小学。两口子每天除了上课教书,就是在家研究书,生活平淡又安逸。可是这好景不长,就在他们住进来不到半年的功夫,他们的孩子忽然就病了,而且病的很奇怪,说是哮喘,却又查不出来什么。每天常常在家里感觉胸闷喘不上气,有几次眼瞅着就要窒息了。可是一出了家门,立刻就会好转起来。


  这两口子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本不信邪。之前屋里死过人他们也是清楚的,一直没放在心上。可这次眼见着自己的孩子得了怪病,又联想到之前死在屋里的人是因为肺癌。不得不开始乱想了起来。


  按说这时候他们要是把房子卖了,其实也没什么,这房价始终在升,他们不但不会赔,甚至有可能都会赚。然而意外的是,孩子最开始得病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个电视台的朋友,在他们当地的电视台做了一个报道,本想着能帮孩子寻医问药,没成想药没问来,倒是让着屋子闹东西的传闻不胫而走。这么弄来弄去,最后宅子竟然没人敢买了。


  这夫妻也很无奈,但总不能看着整天孩子在家里有生命危险。只好继续降价销售,我呢,其实早就收到了这消息,不过我是一直在观望,直到他们的价格挂了一阵子又降了几次之后,才挺身而出,捡漏。


  宅子的位置在湖南省的一个中型城市。我也是头一回来,跟白开到了地方之后没直接去宅子,先闲逛了半天,看看风土人情。直到了下午,我俩才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其实我跟他们约的时间就是下午,但进了门发现可能这两口子挺重视,从上午就开始等着了,中午连饭都没吃。


  我有点不好意思,客套了两句,就抓紧看了一圈房子。


  这对夫妇可能真的是专心做学问的那种人,并不太富裕,家里的很多电器还都是老式的,不过擦得都很干净。屋里的家具是他们自己的,但是装修没换,也是为了图省钱,只是重新把墙面刷了一下。我观察了宅子的很多边角,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地方很多都已经被熏黄了,我本身是抽烟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烟熏的。可见之前死的那个人还真是个烟鬼。


  简单看了一圈,我也没跟白开交流什么意见。看了这么多宅子我也是有经验了,虽说不能像白开或是秦一恒那样一眼就能看到东西在哪里。但凭感觉,我也大致能判断这屋里有没有问题了。


  整个室内洁净明亮,甭说污秽了,我看着都能感觉到一种温馨。有点像是回了外婆家的感觉。


  看准了之后,我当即就跟那对夫妇商议了价格,把房子敲定。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做成一笔生意了,我心情气爽,当即就想点根烟抽,见到那对夫妇表情似乎并不喜欢,我只好走到楼道里去抽。


  小缺,骨灰还是有疗效的啊!你很有信心吗!白开也点了一根烟提醒我,别太激进!


  我想想也是,就进到屋里跟那对夫妇商量了一下,下午能不能把宅子借给我们用一用,我实话实说了想看看屋里是不是闹鬼,这样也算对他们有一个交代。


  这对夫妇显然被这个问题困扰好久了,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说是觉得我面善,愿意相信我,俩人干脆就跑到了隔壁家里串门去了。


  我站在屋里,忽然有点感动,我见到了太多尔虞我诈,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可如今竟然还有能如此信任陌生人的两口子。我不免想给他们一个交代。


  屋里就剩了我跟白开两个人,现在到了他发挥的时候了。


  我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想看看白开能耍出什么花样。却见他点着了根烟,在空中摇了摇。


  小缺,别闲着,抽起来啊!白开把打火机丢给我道,使劲!我们把它喂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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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1 10: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点意外,但也是清楚白开的意图。这屋里已经好久没人抽过烟了,那死的人又是个大烟鬼,肯定早就馋的要抓狂了。我们现在抽起来,但凡那污秽在这屋子里,肯定是能发现点蛛丝马迹的。


  我点了两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就学着白开的样子拿着在屋里晃。


  本来这光天化日的,我觉得根本不会出事,这么做只是图一个心里安慰而已。谁知这么晃了两下,就见白开的脸色一变。


  小缺你看,烟都往一个地方去了。白开顺手又点起一根。这屋里的门窗我俩都给关了,这时感觉屋里已经被烟弄得雾蒙蒙的了。


  我顺着白开指的方向看,果然感觉这烟似乎都在往一个角落跑。不过这说是跑,无非只是感觉烟在缓缓的朝那里飘。这其实也是正常现象,门窗虽然关了,但不代表屋里就一丁点空气流动都没有。


  白开,这是那污秽在吸烟呢?我想往前一步,可又怕一动,身体把烟弄散了。


  看不出来。白开咳嗽了一声说,把烟掐了吧,再这么抽,咱哥俩就该给那人作伴去了。


  我这时候也是熏得够呛了,肺直疼。打开窗户散了散烟味,我俩才又重新回到屋里来,去看那个角落。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角落里空空荡荡的,就连地面都恨不得一尘不染。白开动敲敲西碰碰,也没收获。我俩对视了一下,都心知肚明只能晚上来看了。


  出了门找到了那对夫妇,把事情完整的跟他们讲了。夫妇俩人眼神里都透露出那么点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屋里的东西还是嫌弃有人抽烟。但嘴上答应的还是很痛快,约好了九点见面。我跟白开就近找了家宾馆住下,耗时间。


  下午到晚上的功夫我也没闲着,总算勉强吃进了点骨灰。弄得我吃晚饭的时候一点胃口都没有,看什么菜都恶心。等吃过了晚餐,我对付着吃了点水果,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去了宅子。


  没什么东西要提前准备,烟带足了就行。我在超市把50块以上的烟一样买了一包。装了满满一兜。进屋的时候不好意思掏出来,等那对夫妇出去了,才都摆在了桌子上。


  晚上的内容跟白天没区别,只不过加量不加价。这次我俩一人点了五根烟,手指头都快夹不住了。我屏住呼吸看着满屋子的烟霞,后悔没提前买个防毒面具什么的了。


  烟照例朝着那个角落去了,没一会儿就在角落里聚拢了起来。我跟白开同时紧张兮兮的盯住了那个角落,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


  看了几秒种的功夫,见那片烟渐渐散去了,我吁了一口气。低头准备用水把烟都灭了。却听见白开叫了一声我,小缺,有点意思!


  我一抬头,猛的见那片烟不知何时又从角落飘了出来。虽然比之前淡了很多,但还是能看见一缕一缕的烟像蛇游弋而来。


  我靠我果然有鬼!白开!这东西凶不凶?我问话的功夫那烟已经飘到眼前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只看见烟碰到了我身体,这下彻底散去了。


  你最近在吃骨灰,阴气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小缺打开窗户用手扇了扇烟,别担心,没东西害你。


  我摇摇头说,那这宅子还要不要处理?就这么放着日后不会生变吧?


  白开一笑,我心里有底,一会问问那两口子能不能把之前的房主约出来。我有话想问。


  我虽然还是一头雾水,可见白开这么有信心也不好说什么。


  俩人把地上的烟灰拾掇干净了,出去跟那对夫妇告别。之前房主的联系方式他们到有,只不过两口子还有些顾虑,生怕我俩去问点什么不敬的话打扰人家的生活。这两口子的心一个比一个好,我只好再三保证,最后才拿了电话号码回了宾馆。


  当晚我一根烟都没再抽,第二天一早还感觉自己胸闷闷的。甚至都有了要戒烟的冲动了。


  起床吃了早饭后,收拾了一下就给之前房主打了电话。那边对于我们来联系她深感意外,起初不同意见面,连话都不想多说几句。最后白开把电话接过去,说你们家男人还在那个屋里,那边这才将信将疑的追问了几句,这才同意面谈。


  我们懒得跑,就直接把见面地点约在了楼下的咖啡厅。


  等了个把小时,一个中年女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看穿着打扮挺时尚,只是没化妆,看着挺憔悴的。


  开门见山,白开没含糊,直接问那个女人,家中老人是否健在,有无去世的。


  见那女人还是很警惕,不愿答。白开只好又说,那屋里恐怕不只有她男人,还是她们家一个老人。多半是她男人的妈妈或是爸爸。所以才这么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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