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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9 23: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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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291,还以为笑颜又数错了呢.所以291和292放在一起了.
291
密道七扭八拐转弯频繁,基本上前进了不到十米便会遇到弯路,但是向下的趋势却是一直没有改变过,沿着密道谨慎缓慢地行进了二十多分钟后,秦麦越走越是心惊,尽管已经被转的头晕脑胀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却大致估摸着自己四人目下身处的位置应该已经到了山脚,密道仍旧没有接近尽头的迹象。
再走下去,便已经是地面之下了,秦麦不觉间手心里已积满了冷汗,濡湿冰凉一片,秦麦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彷徨的老鼠在这条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密道中穿行,精神的长时间高度紧张和并不充裕的空气让他的胸膛有些气闷。
像是在响应他的推断,几分钟后,密道的墙壁隐隐地出现了水痕,沁透地层的雨水将暗褐色的沙土染得如血浸过般鲜红,起初不过是偶尔几处,到后来整条暗道就仿佛水帘洞一般,雨水穿过沙砾间最细微的缝隙淋漓地落下,脚下夯实的沙土变成了一片泥泞,堪堪漫过鞋面。
“麦子,休息一下吧!”铁莘声音嘶哑地低声说道,走在最后的他能够清晰地听到郝韵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她的脚步也已经不像刚出发时那么利落。
秦麦停下脚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回头扫了眼唐离三人,唐离和郝韵的脸色在电筒射出的纯白强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惨白吓人,尽管二女都竭尽全力地做出平静的表情,却仍旧无法彻底掩饰体力上的疲惫和心里的忐忑。
唐离看到秦麦望向自己的关切目光,勉强地挤出个无力的笑容:“放心,我没事。”
“麦子......”郝韵犹疑不安地咬了咬嘴唇,指着不时有如泪痕般的泥浆流下的密道墙壁问道:“这里会不会坍塌?”
郝韵的话一出口,唐离和铁莘脸色悚然而变,郝韵的问题同样也是二人暗暗担忧的,这条密道与四个人几天前在热扎冰川下曾见识过的那座石宫不同,尽管密道的四壁都经过特殊的处理,几百年来都坚固得如混凝土一般,可是谁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经受住这场或许是百年一遇的大雨侵袭!
阿里地区的降雨标准以狮泉河为例,全年降水量仅有八十毫米左右,而这两天来所下的雨恐怕已经是平常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降雨总和了!
秦麦沉默了半晌,他的缄默和沉重表情让郝韵更加慌乱,人在茫然无助的情况下总会不自觉地寻找精神上的依靠,而秦麦无疑是一行人的绝对领袖,他很清楚目前这种情况下是最需要保持冷静的时候,可是他没有办法欺骗面前这三个对他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会的!”唐离握着郝韵的手安慰道,“这条密道存在了几个世纪都安然无恙,哪有这么容易垮掉。”
“我不知道。”秦麦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可能这一次我们真的要靠运气了。”秦麦苦涩地笑了笑。
郝韵眩晕似地摇晃了下,两天来体力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让她一时间无法承受这种恐惧,一下子坐在了又脏又冷的泥浆里,铁莘急忙伸手去搀扶,却被郝韵死力推开,“万一密道塌方,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郝韵慌乱无措地望着秦麦,秦麦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292
唐离紧紧地咬着紫青的嘴唇,眉头微皱,责怪地看了眼秦麦,后者会意,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我可以,但是我不能——欺骗你们,因为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麦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隐约间听到了一声深沉的叹息,而那叹息声很显然并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唐离、郝韵或者是铁莘发出的。
秦麦侧耳倾听,却只听到了水滴声、沙砾滑落的声音。
唐离听到秦麦的话怔了下,眼中射出自责的目光,郝韵显然也没有想到秦麦会在这个时候如此深情地“表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秦麦,原本因为死亡的威胁所带来的恐惧和无助一下子烟消云散,只觉得能和秦麦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借着唐离伸过来的手臂,郝韵狼狈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抹了把眼睛,不好意思地撅着嘴埋怨道:“这里实在太滑了。”没好气地瞪着铁莘:“你走在我后面也不知道扶我一把!又笨又蠢、冷血麻木......”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铁莘呆若木鸡,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是郝韵自己跌倒,而且还拒绝了自己的搀扶,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自己的责任?不过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再迅捷一些,的确可以在郝韵摔倒前扶住她的。
在这条几百年前建成的密道中,在随时都可能遭受灭顶之灾的关头,铁莘第一次深刻体验了女人的善变和不讲理,不过这一切在铁莘的眼里叫作可爱......
郝韵不停顿、不重复地数落了铁莘足足有一分钟后,舒服地做了个深呼吸,尽管这密道里又湿又冷,狭窄逼仄不见天日,她却很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从鼻子里不屑地喷出了个冷哼后,郝韵拉着唐离换了个位置,站到了秦麦的身后:“唐离姐,让个笨蛋断后实在没什么安全感,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安全。”
目瞪口呆的铁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暗暗奇怪当初自己可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郝韵这个男人婆气得七窍生烟,为什么现下竟然无言以对?
“我......”铁莘嗫嚅了半晌才费力地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是我的错!”
唐离无奈地苦笑着为郝韵揩擦着沾满了臀腿的泥浆,秦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郝韵换了个人似的,眼前面色红润,骄横地掐着蛮腰的郝韵哪里还有半点前一刻慌乱失措的痕迹?
铁莘无辜的可怜模样让秦麦隐约觉得这小子这次可真是遇上了克星,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唐离抿着嘴唇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被水浸泡过的墙壁,小半手指并不算费力就没入了土墙,一块巴掌大小的薄薄土层被触动,“哗啦”一声滑落,在半空中便犹如被重击的玻璃般四散碎裂开来。
四个人骇然色变,秦麦也没想到情况比自己设想的还要糟糕,几百年前的古人在建筑方面的确有着奇思妙招,但水无疑是这条让现代人都拍案叫绝的坚固密道无力抵挡的克星。
[ 本帖最后由 klnl6086307 于 2009-5-19 23:4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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