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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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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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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3-9 07:45: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4章 计师傅出事

    谁要是半夜睡醒,在自己家看到了陌生人,是什么反应?我想第一反应是害怕。

            但女村医阿芳不是,她穿着睡衣,手举着明晃晃的菜刀,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的是唐贵媳妇。

            “你偷我东西....你偷我东西....”

            “没有,我没偷你东西。”

            我慢慢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下一秒,她举起刀就冲我头上砍来!

            我马上闪到一旁,她扑了个空,看表情貌似更加生气。当时唐贵媳妇用剪刀捅那男的就是这表情,不过现在把对象换成了我,唐贵媳妇也换成了女村医。

            大门锁着,我和女村医绕着水井转圈跑,拉开距离后,我冲到鸡窝那里,拿起大扫帚便往回捅。

            “嘿!嘿嘿!”

            噼里啪啦。

            她胡乱挥舞着菜刀,竹扫帚被砍掉大量枝叶,像下雨一样,噗噗往下落。

            菜刀短,扫把长,我额头出了汗,女村医挨了几下吃痛了,开始往后退。

            我大喜,继续拿着大扫帚捅。

            后退到井边那儿没注意看后面,她上半身突然失去平衡,啊的叫了声,头朝下掉到了井里!

            我赶快跑过去向井下看。

            黑咕隆咚,看不清。

            打开手电。

            我看到女村医没抓住梯子,掉到了井底,她摔破了头,侧躺着,菜刀掉到一旁,后脑勺周围流了一滩血。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掉下去,如果是自伤蛇怎么会这么弱?这女的好像没什么本事。

            “汪!汪汪汪!”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声,村子里的狗突然开始大声狂吠。

            我把井盖盖严,闪身进了她睡觉的屋里。

            屋里有股奇特的香味,很好闻,其实刚才我在女村医身上也闻到过,这股味道,像是某种高级香水,飘散在空气中。

            我翻了床单,箱子,柜子,最后拉开床头柜的下层抽屉,看到里头有一瓶药,她家就是诊所,有药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瓶药故意撕掉了标签。

            拧开药瓶,顿时能闻到一股淡淡香味儿,瓶子里装了几十片淡绿色的椭圆状小药片,同样是没有任何成分说明的三无产品。

            我拿着本子和药片悄悄离开了这里,带上了门。

            晚上十点多天色全黑,村里没什么人,我走着走着,老感觉背后有双眼睛。

            猛的回头!

            又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有家人门口停了辆自行车,我骑上就走,越蹬越快,很快离开了村子。

            把自行车扔到山底下,我提着包上了山。

            “小妹?小妹?”

            “天宝。”

            山洞里噼里啪啦生着火堆,小妹见我来了没说话,往火堆呢扔了两根干柴。

            “我给你们拿了吃的,你们在坚持几天,等把头上来了,咱们就离开这里。”

            “我把包留这里,你们帮我看着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红眼睛撕开方便面袋,看着我,嘎嘣嘎嘣咬着吃,小妹也没吭声。

            这两人太没意思,不知道他们在山洞里怎么相处的,我估计,可能双方三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下了山,我骑着自行车去了下蒋村,去找田三久,

            刚到那儿气氛不太好,一帮人围在一起,计师傅摊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哎...我这脸,我以后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把头,你让我老头子死了算了。”

            计师傅脸上有几道抓痕,说话捶胸顿足。

            田三久看了我眼,绷着个脸说:“老计,这事儿怨我安排不周,你放心,我交待过了,兄弟们都不会乱讲的。”

            “是啊,我们不说。”一名手下表情精彩,像是在忍住不笑。

            “你笑个屁!别笑了!”

            这人立即绷住了脸。

            我问怎么了这是?不是说计师傅出事了吗,出什么事了。

            田三久脸色有些挂不住,把我叫到一边儿说了事情经过。

            “什么!”

            “啥玩意??”

            “唐贵媳妇跑了?还把计师傅给上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田三久弹掉烟头,使劲搓了搓自己脸说:“那天咱们去山上,我交待给手下人看好那个疯婆娘,结果他们没怎么上心,都在车里喝酒了。”

            “等找到老计的时候,他裤子被扒了,脸也被抓伤了,他们给我打电话,我就赶快回来了。真他妈窝囊,这事传出去了要被别人笑话。”

            我听的目瞪口呆。

            “田....田把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说的意思是,计师傅....”

            “别说了别说了,那疯婆娘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老计是个很出色的炮工,他跟了我十几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脸色古怪,问:“田把头,计师傅有七十多了吧?”

            “年龄不小了,77了。”

            “他老婆还在,每年我都给他放两个月假让他回去赔老婆,老计和我一样,都很爱自己老婆,现在他不想活了,我得劝劝。”

            “哎...”

            “你说那个女村医怎么了?”

            “哦,对,”我回过神来忙说:“你看看这个,我在她家里找到的。”

            翻开日记本,看到那个蛇吃蛇的331所图案,田三久眉头紧锁。

            “田把头,你认识?”

            “不,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女村医现在人在哪儿?”

            我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不小心把她推到了井里,后脑勺挨着地,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怎么办?”

            “嗯....”

            田三久沉思片刻说:“这个医生肯定知道些东西,必须要确定她是死是活,这样,趁现在天还没亮,你给我留在这里看着老计,我开车带人去看看。”

            “好,你小心,别让人注意到。”

            田三久开车带人走后,我找到计师傅劝他说:“计师傅你看开点,这种事儿咱们谁都没预料到,归根到底是意外,田把头都吩咐了,只要咱们都不说,外头没人知道。”

            老头颤颤巍巍站起来,裤子上都是土,他说:“小项把头,你说的轻巧.....不是你啊。”

            “我这一把年纪,哎,一想到我就....”

            “那疯女人力气太大,我想点着雷管,跟她同归于尽。我那口子要是知道了这事儿,我比死还要难受。”

            “小项把头,你走吧,让我缓缓,缓缓就没事了。”

            我马上摇头,“不行,田把头让我看着你,劝导劝导你。”

            “在说了,你缓缓归缓缓。”

            “你手里拿根绳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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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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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9 07:4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5章 女村医的秘密

    天底下什么奇怪的事儿都有,关键看能不能碰上,碰上就倒霉了,就像有的人喝口水都能被呛死。

            唐贵媳妇行为怪异,有暴露倾向,是个疯子精神病,正常人怎么能猜到疯子会干什么?

            计师傅七十多了,快八十了,你让他做个定向爆破,一点问题没有,但他确实没有唐贵媳妇手上劲儿大。

            我在脑海里想了想那个情景。

            唐贵媳妇把计师傅拖到小树林里,老头拼命挣扎,被唐贵媳妇死死按住手脚,扒了裤子,又挣扎,结果脸上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

            事后。

            周围人都知道了,虽然表面上关心,但暗地里肯定有人笑话他,这种感觉肯定很糟糕,这不是老头乐,这是老头哭。

            田三久办事很效率,天刚刚擦亮,他开着吉普车把女医生带了回来,人没死,但受了严重外伤,后脑勺都是血,血干了,沾的头发都打了结。

            把女村医抬上大巴,拉上车帘,田三久找人提过来一桶凉水,用水瓢舀了一瓢,啪的泼到了女人脸上。

            女村医张了张嘴,有了一点儿反应。

            又朝脸上泼了几瓢水,等了一两分钟,这女的咳嗽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你们都下去,看着周围。”

            田三久挥了挥手,其他人陆续下车,诺大的大巴车上,就剩下我和田三久,计师傅,加上刚刚醒过来的女村医阿芳三个人。

            “你....你们是谁....我...我在哪...”

            女村医睁眼后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头发湿漉漉的,不停往下滴水。

            田三久用毛巾帮她擦了擦脸,面无表情问:“你不是五丑老大,告诉我,那个外号叫自伤蛇的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是谁。”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我要回家。”

            我立即说:“田把头,她在说谎,她肯定见过自伤蛇,肯定知道些什么。”

            田三久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摆手示意我别说话。

            “听人说,你叫阿芳是吧,我叫田三久,我劝你一句,希望你能听我的,说吧。”

            女村医还是虚弱的说,我不认识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刚说完这句,只见田三久拿出把老虎钳,夹住了她小拇指。

            一声惨叫!这女的,小拇指的指甲盖被拔下来了。

            “我在问...”

            “呸!”

            “呵....呵呵,”女村医大口喘气,换了张面孔,恶毒的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来什么,那是我的神,神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

            “他马上就会来找你们,哈,哈哈。”

            田三久抹了抹脸上的唾沫,开口说:“一个人可能不怕疼,不怕死,但也会有怕的东西。”

            “你有个弟弟,在县城贷款买了房,今年刚结婚。”

            听到说他弟弟,女村医顿时挣扎着大喊大叫,伸手想要抓田三久的脸。

            田三久抓住她手腕,慢慢压下去,冷着脸说:“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到了,你有十分钟时间让我喊停,我会找到你弟弟,割断他手脚筋,把他扔到街上要饭。”

            “我说....我说...”

            “说吧,自伤蛇是谁。”

            “我,我没见过,它只是和我打过几次电话,让我吃一种药,说只要吃两个月那种药,就能加入它们,让我成为新五丑之一,要什么有什么。”

            “新五丑之一....”

            田三久皱眉问:“那这个人,是男的女的。”

            女村医摇头:“我说了,没有见过,它声音故意做了伪装,听不出来,药片藏在鬼崽岭一棵树下,是我自己去拿回来的。”

            “这么说,你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告诉我啊,你的弟弟他.....”

            “有!”

            “有!我还知道别的秘密!”

            “别动我弟弟!我告诉你!”

            “哦?说来听听。”

            接下来,女村医断断续续说了几段话。

            不光田三久,我听了也大为震惊!

            我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从哪知道的?”

            她说:“我上过大学,也是土生土长的道县人,从知道五丑存在以后,我做了大量研究,这件事是我偶然发现的。

            她说的话,我总结了就是两件事。

            一是,“自伤蛇”要找人当新五丑,吃那种药片是测试,要吃两个月,如果一切正常,人没有发疯,就有资格当它的手下。

            换句话说,可能唐贵媳妇是同样的遭遇,她没有通过测试,吃了一段时间药片,副作用让她发疯了。

            还有个事,之前我怎么都没想到。

            社火五丑成立于清代晚期,和长春会是同一时期,他们是五个人。

            而田广洞村的看庙女牙婆,到今天也是传到了第五代。

            牙婆曾亲口告诉我,五代牙婆,包括小唐奶奶,除了每人都有一片小布头外,牙婆们之间还流传着一张“黄符纸。”

            小唐奶奶对这张黄符纸深信不疑,她相信看庙女家,三代之内会出人中龙凤,为了让小唐当这个人中龙凤,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去害牙婆一家。

            女村医是土生土长的田广洞村人,她小时候就知道牙婆之间有一张这种符,调查过后,她认为那张符,可能不是陈妹晴画的。

            可能是前代五丑,故意留给看庙女的,并且留下“人中龙凤”那句话。

            女村医说她问过村里很多老人,以前的牙婆,几乎每隔一两代,家里小辈子孙就会出事儿,有意外淹死的,意外烧死的,摔死的....

            小云死后,牙婆们的后代,貌似只剩下小唐一个人了。

            有些事因为时间太久了,无法考证。

            如果女村医说的秘密是真的,在加上牙婆的小布头上画了幅“斩蛇图”,可以大胆去猜一下,在光绪时期,就在这个田广洞村,五丑和陈妹晴曾有过对抗。

            陈妹晴自认陈胡公后人,如果那时候的五丑想盗墓,那她可能是守墓的。把头用硝酸甘油都炸不开的七道金刚门,我不相信那时候有人能打开。

            车内短暂陷入沉默,良久。

            田三久缓缓吐出一口烟,道:“我来之前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

            “王把头说他这次有把握,我希望他能尽快带上来好消息。”

            拉开大巴车窗帘,一缕晨光照到了田三久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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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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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3-10 07:45: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6章细节

    阳光照进大巴车里,田三久看着窗外景色陷入了沉默。

            就这么足足过过去好几分钟,我忍不住叫他:“田把头?田哥?“”

            “接下来咱们准备怎么办?”

            他回过神来,开口说:“项云峰,你知道,为什么王显生要把你留在上面?”

            看我沉默不语,田三久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说:“他这次把后背交给了我,因为怕我黑吃黑,所以,又让你站在了我背后。”

            这个其实我知道,把头之所以让我留在上头,是因为他完全信任我,至于田三久嘛....我就不明说了。

            用时咱们还是好朋友,过后,那就是两方团伙,归根到底他们是两个把头。

            田三久哗的一下拉上窗帘,转头指着我说:“我早就说过!你们下手晚了!”

            “如果你们刚到鬼崽岭就主动出手,现在不至于这么被动!”

            “我做掉了五丑的三个,明面上我们占了上风,实际上我们现在处于下风,五丑老大,这个人就是一条蛇,它藏在草里,随时会下口咬人!”

            “如果换一下位置,此刻王显生站在这里,我在下头,你说他会怎么做?”

            我试着说了把头可能会做的手段。

            田三久笑着说:“呵呵,是啊,但我没那个耐心了,今晚我要直接亮底牌。”

            “看着我。”

            女村医虚弱的睁开眼,慢慢抬起头。

            田三久递给他一部破诺基亚:“这是你手机,打,现在就打给给你药的那人。”

            “那....那人,不会信我的,你...你骗不了它。”

            “不用信,你就说,我要跟他说一句话。”

            “我....我要是照做了,你不要去找我弟弟弟,他刚结婚。”

            田三久点点头,帮她解开了手上绳子。

            前两次都没打通,对方这手机号一直提示占线,就在我们不抱希望,女村医打第三次时,手机突然有人接了。

            “喂...”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这声音无法形容,有点像外国歌剧里的女音,又有点像男音,让人一时分不出来男女。

            那头语气平静,声音低沉的问:“他们在你旁边吧,呵,想和我说句话...有意思。”

            田三久接过来手机,放到耳边儿道:“你应知道我吧,我姓田。”

            “田三久,你好,我就是你们口所谓的自伤蛇,而且我人现在就在田广洞。”

            我瞬间在脑海回想,想着我接触过的人,有哪个人声音能和这人对上,遗憾的是没想到,他连声音也伪装的很好。

            “我送你的那个礼物应该还可以吧。”

            “田三久,我看到你了,你很害怕。”

            “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不是想和我说句话?说吧。”

            田三久深呼吸一口,说:“没错,听着,不是一句话,是两句话。”

            “我是你爹。”

            “我今晚就会找到你,等着我....”

            说完,田三久啪的合上手机盖儿,直接挂了。

            我瞪眼问:“你就跟他说这句话?”

            “那你以为我跟他说什么?让他告诉我他叫什么?在哪里?”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走吧,跟我去趟县城。”

            我不明白,说去县城干什么。

            “不干什么,去买衣服。”

            “老计,你给我老实待着,我们尽快回来。”

            计师傅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不行,把头,我还是想死,我上吊算了。”

            “啧,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你上吊了以后谁给我当炮工,小洛会同意?”

            “你今年77,在干三年,我给你50万让你退休,你退休了在上吊都行。”

            听了这话,计师傅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花?

            “把头,那这女的...”

            田三久看了眼女村医,摆了摆手:“把他那个弟弟叫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骗子!”

            “骗子!你这个骗子!

            “咳咳!”

            因为情绪太激动,女村医呛的连声咳嗽。

            她疯狂挣扎,结果被人猛的向后薅头发,按在了车座上动弹不得。

            “求...求求你,我求求你,求你别找我弟弟,都是我的错。”

            田三久面无表情,准备下车。

            “等等!我还有个秘密,我还有个秘密!”

            “哦?说来听听。”

            “我不信你,你发誓!如果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弟弟!”

            田三久蹲下来,看着她说:“你没资格说条件,你只能试一试。”

            女村医纠结了两分钟,喘气说:“有一次那人打电话,问我吃药后有什么反应情况,那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鸟叫声。”

            “鸟叫?”

            我说村里挨着山,有鸟叫声很正常吧,而且道县这里是候鸟迁移地,冬天也有很多鸟飞过。

            她说不是,听到的鸟叫声很近,一定是在自伤蛇屋里,是它自己养的。

            虽然只听到了一声鸟叫,但这或许是很重要的一个细节,田三久问鸟怎么叫的,知不知道是什么鸟。

            女村医阿芳学了下那鸟叫,说可能是本地人土话说的大头獾。

            很奇特的鸟叫声,用字形容,那音调就是:“马脸杠狗,晒死黑猴,马脸杠狗,晒死黑猴。”

            是不是很奇怪?可就是这种调调。

            我记得小时候在漠河,我们家房子后面挨着大山,冬天能听到山里有这种鸟叫声,一阵儿一阵儿的,没想到湖南这里也有,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他们本地话说的大头獾鸟。

            “嗯....这个秘密对我很有用。”

            “能注意到这点,你很细心,谢了。

            ”田三久对女医生道了声谢。

            我们三个下了大巴,计师傅不说上吊了,他犹豫了片刻说:“把头,这女的,咱们....”

            “怎么,老计你是想说我三番两次说话不算话?”

            “把头,我不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三久朝车里看了眼:“在说吧,我考虑下。”

            说完话,他开来吉普车,让我一块去县城。

            我因为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田三久就笑了笑说:“过完年了,去给兄弟们都买身新衣裳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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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3-10 07:45: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7章打草惊蛇

    千禧年初的道县,在我记忆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河没现在的清,因为当时在大力发展基地屁,县里有个类似西北二棉的大纺织厂,还有两个大糖厂,都往河里排污水,所以河不清。

            我和田三久上午开车到了县城,因为对本地不熟,我们打了一辆微型客车。田三久跟人家说,去卖衣服多的地方,路上有吃饭的地方停下,让我们简单吃点东西,报酬是五十块钱。

            那地方叫车门桥,是个大桥,桥下全是卖各种吃的,我们吃了很好吃的凉粉。

            开微型客车的司机忘了叫什么名儿了,好像姓张吧,五十多岁,他的那车只能做三个人,样子有点像蹦蹦车。

            路过氮肥厂的时候有很多这种车,送工人的,还有拖拉机车头改的客车,能坐七个人,一开车,就哒哒哒哒冒黑烟,几分钟就能把坐车的人脸都熏黑,可牛比。

            蹦蹦车司机老张说:“二位,前头拐个弯咱们就到地方了,你们不是要买几十套衣服?告诉你们,这里最便宜,因为马上都搬走了,绝对实惠。”

            这个地方叫西关桥头,有个市场是卖衣服的,到那儿时的确有好几个店正在撤店,周围没什么人。

            我说这位置还可以,怎么小市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呢。

            蹦蹦车司机老张说:“二位,看到那个白墙的房子没?”

            他说的白房子,就在小市场旁边。

            “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平常不看报纸吧?前段时间多大的事儿,这白房子屋里的人被人杀了,被子蒙头,用锤子砸烂了脑袋,又用水果刀抹了脖子,那血,都从屋里流到了市场门口。”

            “以前可热闹,如今人家传这儿晚上闹鬼,晚上总有人说看见市场门口有一大滩鲜血,几个月下来,现在都没人过来了。”

            我讲这个,是因为确实对那间白房子印象深刻,我和田三久去的时候是大白天,那里都阴森森的,贴着封条,太阳照不到。

            把市场跑了个遍,全买的差不多的衣服,黑色的皮衣,皮裤,有大号有小号,还买了帽子口罩线手套,都是一家家店凑齐的。

            我问田把头,咱买这么多皮衣干什么?

            他看了下表,说回去你就知道了。

            下午三点多回去,田三久没说衣服的事儿,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钟,又有辆出租车来了下蒋村村口,这伙人我没见过,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底牌。

            所有人把原来衣服脱了,找自己能穿的,统一换上市场买的皮衣,又带上了口罩帽子,隐藏的严严实实。

            拉开后备箱,有一大包实心钢管,每人领了一根。

            “兄弟们,我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好。”

            “出发。”

            大车小车,拉着几十个人开往田广洞,车上每个人都带了帽子口罩,一言不发。

            我在车上问:“田把头,你确定五丑老大自伤蛇,就藏在田广洞?”

            田三久很随意的说:“那人自己在电话里说了。”

            “那你也信?说不定就是诓我们的。”

            他缓慢摇头说:“我信,自伤蛇不信我能找到他,我就用最笨的办法,最原始的办法。”

            田三久眯眼道:“今天晚上,我要打草惊蛇,一定会把这条蛇从土里翻出来,剁成两截。”

            晚8点半,正是人吃饭的时候。

            这个真是巧合,刨掉黑蛋,黑蛋哥,还有二胖子三个人,剩下的不多不少,连司机算上,总共正好是39个人。

            人分成两拨,我带着一波,田三久带着一波,我和田三久直接用对讲机联系。

            从西向东,每家,每户,尤其是没人居住的老房子,红薯窖,干了的水井,就连猪圈,牛圈都不放过。

            “干什么?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几个人带着帽子口罩,拿钢棍就指着这些人作势要打,有刺头不服的,马上就被开瓢了。

            我的目的是找人,只能尽力约束他们,有的老头老太太端着碗颤颤悠悠,显然被吓到了。

            从一户人家里出来,一哥们看了看周围,把口罩拉下来小声问我:“哥,咱们找了二十多家了,田哥说要特别注意家里有养鸟儿的,我替兄弟们问问,这个鸟儿是什么鸟儿?哥,鹦鹉?”

            “都不是,他们土话可能叫大头獾鸟,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赶快带好口罩,别让人看到了。”

            “汪!汪汪!”

            街上有条土狗疯狂的对着我们喊,立即有一名小弟跑出来,抬手便用钢管朝狗脑袋猛砸了几下,随后大土狗哼唧了几声,趴着不动弹了。

            “这户房子这么破,应该没人住吧,我看黑灯瞎火的估计连电也没有。”

            “田哥怎么交待的?没人住的也得找,去踹开。”

            两大脚踹开门,一伙人拿着手电冲进了这间废弃老房子。

            旧锅破碗,烂凉席破桌椅,屋里灰很大,墙上沾满了蜘蛛罗网,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了,毫无生气。

            这时,我口袋里的小对讲机响了。

            “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周围,按了下小对讲机回道:“找了几十家了,现在领着人在一间破房子里,你那边呢。”

            “我这院里有水井,刚让人下去看了,暂时没有收获。”

            “继续,保持联系,我有种感觉,感觉离那人越来越近。”

            “好,保持联系。”

            装好对讲机,我刚准备出去,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把破椅子似乎动了动。

            “先等等。”

            “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没有,是不是有老鼠?兄弟你太紧张了。”

            我用手电照了照。

            这把椅子是竹编的那种老式摇椅,大都是老年人喜欢躺在上头摇着看报纸。

            我盯着看了两分钟,破摇椅没有动静,很安静。

            刚回头迈出一步,忽然又听到“吱呀”一声,像是摇椅动了动。

            我猛的回头,用手电照去。

            “去看看。”

            离我最近的这兄弟点点头,举着手电,拿着钢管靠了过去。

            走到那里,他一脚踢翻破摇椅,回头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老鼠。”

            “别动...”

            “刘子.....听我的,你站那儿不要动。”

            “咋了?我头上有东西?”

            “卧槽你别吓人啊。”这人不敢在动了。

            我咽了口吐沫,脸色发白。

            我们几个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兄弟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只个头很大的绿皮蛤蟆。

            大蛤蟆腮帮子在一鼓一收,嘴角露出了一小段老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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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1 07: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8章水池子

    “他妈的,刘子....别乱动...”

            “我让你动你在动,你头上有个蛤蟆,别动啊,我给你打下来。”

            小声说完,这人举着钢管,慢慢靠了过去。

            手电照过去,我看到这蛤蟆眼睛泛着绿光,嘴角有一截没吃完的老鼠尾巴,腮帮子正一收一缩,显然不是玩具,是个活物。

            “低头!”

            这人大喊一声,抡圆棍子便打过去。

            刘子立即配合的往下低头。

            只听邦的一声!

            刘子躺地上翻着白眼,满头是血,抽搐了两下。

            “卧槽....快快快,没打到。”

            “在那儿!”

            “跳墙角了!”

            立即,七个人拿着钢管都跑到墙角。

            对准一个地方,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打。

            “停!”

            “我摁住了!”

            在墙角处,绿皮蛤蟆被钢管摁住了头,我一看,这玩意个头大,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皮肤颜色发绿,此外,和锡鼻子的三眼蟾蜍完全不一样。

            只见这兄弟把钢管抵住蛤蟆头,一使劲儿。

            就像踩毛毛虫,滋的一声爆浆了,挤出来很多黄褐色半固态状液体,很像吃煎饼刷的黄酱。

            “草,你弄我脚上了,这什么玩意,真他妈恶心。”

            “快来看看刘子吧!”

            看人伤的严重,我说:“打都不能打准点儿,还愣着?快把人送医院啊。”

            下手的那人面露惭愧,说因为这屋里太黑,没看清楚。

            队伍有个话很少的人,三十多岁,他摇头看着我说:“不用你指挥我们,田哥有交代,今天晚上如果出了意外,受在重的伤,都不能去医院。”

            “把刘子抬走,别去动他,让他自己缓一缓。”

            看着人被抬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我扭头看向墙角的死青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现在这季节刚入春不久,南方这里比北方暖和,青蛙蛤蟆类的或许不用冬眠,但要想生活,得有水源吧?

            我打着手电,扭头看了眼周围。

            这间老房子位置处在村东头,鬼崽岭的水塘处在村西头,难道说,这只大个儿蛤蟆是从村东头,蹦到了村西头?

            不对....这说不通的....

            我从屋里走出来,拍了拍头上的灰,打着手电筒,开始绕着房子周围走。

            果然。

            在一处隐蔽角落,我发现一道小铁门,铁门锈迹斑斑,用自行车锁给锁上了,高度只有一米多高,像个狗洞。

            我让人用钢管把门砸开。

            推开门,弯腰钻过这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参土院子。

            院里种了棵矮梨树,梨树左边不远处,盖了个水池子一样的东西,盖着木板,木板上头压了十几块砖头,周围有股臭味。

            “走,小心点儿,过去看看。”

            拿开砖头,两个人合力推开了木板。

            手电一照,波光粼粼。

            这就是个废弃水池子,因为长时间没换水,水长毛了,很臭。

            水面儿太浑浊看不到水底,我找来根棍子往池子里捅了捅,触到底了,没多深,可能就一米左右。

            “这什么.....有东西?”

            拿着棍子手上能感觉出来,池子里有东西。

            “你过来。”我冲一人招了招手。

            “干啥?”

            我说你跳下去捞捞看,看是什么东西,这水没多深。

            这兄弟上下看了看我,说:“你比我还高,也淹不住你啊,你怎么不下去?这水他妈的,比尿桶还要臭。”

            我指着这小子说,“你不听我的是吧。”

            “唉,田把头。”

            我掏出对讲机喊道:“你的人都不听我指挥,我让他干活他不干。”

            “谁?哪个?”

            听到田三久的声音,这兄弟张大嘴,不停对我做嘴型,就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哦,田把头,人暂时不在,我等下问下名字在告诉你,有情况在联系。”

            收好对讲机,我冲这人摆了摆头。

            他用手指了指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他一脸不情愿的翻上去,跳进了臭水池里。

            拿好手电,这人单手捏住鼻子,深呼吸两口,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水面咕嘟咕嘟冒了一串水泡。

            还不到五秒钟,这人哗啦一声浮上来。

            当即扶住池子边儿,“呕的一声”,大口干呕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在坚持坚持啊,我感觉池底有东西,刚才用棍子碰到了。

            “啊,呵...”

            “呸!”

            这兄弟吐了两口痰,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深呼吸两口在次下了水。

            这次时间就相对长了点儿,大概过了三四十秒钟,哗啦一声,他浮上来便喊:“缸....大缸!”

            “水池子底下!摆了两个水缸!”

            “用石头板子盖上了!”

            “太他妈臭了,说不定就是屎缸啊!”

            “水缸?”

            他说是屎缸,那时候农村地区哪有抽水马桶啊,有这种东西,还不少,现在发展新农村建设都很注意卫生,应该没了。

            就是挖个坑,把大陶缸埋地下,上面担两块石板,就算是一个厕所了。

            为什么我说不卫生,因为你蹲着上厕所的时候,百分百会听到咕嘟一声,抬在高也没用,都溅屁|股上了。

            费了番功夫,把两个缸从水池子里捞上来,我捂着鼻子凑过去看。

            原本盖着的圆石板已经被拿开,现在还包着两三层透明雨布,缸檐处,用两圈粗铁丝,紧紧的扎着,铁丝都锈蚀的厉害。

            用钢管儿把雨布捅了个窟窿,我举着手电往里晃了晃,有好奇的,也都凑过来看。

            “那是什么?”

            是...是死蛤蟆?

            看清楚了,就是死青蛙死蛤蟆!

            翻着肚皮,一层压一层!密密麻麻的挤在缸里,变质很长时间了。

            还有半缸粘稠状,像是酱油一样的液体。

            恶心的不行,反胃。

            有密集恐惧的人绝对看不了这一幕。

            有的人晚上吃的多,全吐了,我强忍着恶心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缸。

            这个相对好一些。

            里头泡着一双人脚。

            两只脚,漂浮在像酱油一样的液体上,五根脚指头清晰可见。

            像是猪蹄子,已经泡的发白涨大了。

            下水捞缸的那兄弟脸色发白,他大声说:“恶心死人,这他妈谁干的!这是一缸酱蛤蟆,一缸酱人脚,我这礼拜都吃不下去饭了。”

            “别说了,赶快盖一下,臭的不行。”

            快步走到一旁,我和田三久说了在这里的新发现。

            “嗯.....看来找到他老巢了。”

            “我现在往过走,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你那里,现在不要浪费时间。”

            “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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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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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1 07: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9章找蛇

    缓了两分钟,按照田三久的指示,我先是让人将院子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其他奇怪的东西。

            随后我们开始走访附近邻居,说不定自伤蛇就藏在其一间房子里。

            砰砰砰!

            “谁啊!”

            砰砰砰!

            “开门!”

            “你们....你们找谁....”

            开门的是个十七岁小伙子,可能刚上高,他看自己家门口突然站了这么多人,都还带着口罩帽子,手里拿着钢管,有些害怕了。

            “小子,我问你,你家旁边这间老房子,这两天谁住在里头了?”

            “没....没有啊,那房子荒废了十多年了,没有住人。”

            “让开,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话就推门冲了进去。

            他家拉着窗帘,屋里电视亮着,影碟机里正放着香港老鬼片,魔胎。

            “小子你不害怕?一个人家看这种片子,屋里灯也不开,你家里其他人去哪了?”我的人问。

            这高生摇头说:“他们在外地打工,这两天学校放假,我一个人在家住。”

            这时候。

            影碟机的鬼片,正好放到了主人公被鬼上身,把死狗从土里挖出来,吃死狗那段。

            跟着我的一个人啪塔关了电视,指着人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净看这恶心东西,说,是不是趁父母不在家,准备偷看黄牒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

            “哎,看你小子那怂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进监狱了。”

            “这没什么,咱们去下家吧。”

            “等等....”我说等一下。

            “怎么?”

            几人都扭头看向我,可能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问题。

            他们没注意到,我注意到了。

            我还真有发现。

            放影碟机的电视柜,西边儿还有个衣柜,衣柜两扇门没有完全关严实,露了一条缝,我隐约看到,衣服的一角夹在外面。

            此时,其他几人也看到了。

            打开灯,他们互相看了眼,一左一右分开,手里握紧钢管,慢慢走了过去。

            猛的拉开衣柜门!

            一人拿着钢管就准备招呼。

            “别!”

            “别打我!”

            “是你?你怎么跑这里了?”

            我看的一愣,衣柜里藏着一个女孩儿,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就是小唐那个同学,之前还喊过我街溜子。

            看她一脸惊恐,我知道没认出我来。

            这正好,我当即往上提了提口罩。

            看了看男的,又看了看这藏在柜子里的女孩,我说:“你两是躲在屋里,看电影?”

            女孩从柜子里出来,低头说:“我...我回去了。”

            “等等。”

            我一把拽住她,把人拽回来,看着她的眼睛问:“331所?”

            她表情发愣,看样子,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皱眉问:“没记错的话,你家应该也在这附近不远吧,门口西边儿,那间老房子,知不知道是谁的?”

            “老房子?”

            女孩还穿着校服,她紧了紧衣服说:“我听我爸说过,那间破房子是老周的祖屋啊,很多年都没人住了。”

            我心一紧,问这个老周是谁。

            女孩告诉我,老周住在村大队后头的大磨盘那里,村里人都认识,去年他和唐贵合伙包地村芋头,后来赔了钱,外村有不少要账的人来找过他。

            “这么说,那间房子是这个老周的,他有老房子钥匙。”

            她点了点头。

            我摆手说你赶快回家,大半夜跟男同学关在屋里看鬼片,到时候吃了亏你就后悔了。

            “走。”

            我领着人赶往村大队,刚走到女孩儿说的磨盘那里,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黑影靠在磨盘上正抽烟。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这人回头看了眼,扔了烟掉头就跑!

            “站住!”

            见人跑了,我们马上去追,跑了十多分钟,最终在一条巷子里把他堵住了。

            “跑....你跑什么!”

            “让你跑!”

            跑的这人就是田广洞村民老周,40多岁,又瘦又黑,穿了身破棉袄牛仔裤。

            他被两个人摁在墙上,大口喘气说:“我....我没钱,你们是来要账的吧,在....在缓我两天吧。”

            我喘气问:“老房子,那...那间老房子是不你的。”

            他脸被摁在墙上,急道:“老房子是我的!但我早租出去了!祖给别人了!”

            “租给谁了?”

            “租....”

            “租给!”

            一句话没说完,老周突然瞪大了眼,喉咙里发出荷荷的急促声,像是有口浓痰卡住了喉咙。

            我忙让人把他放下。

            我们一松开,老周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他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眼球上翻,露出了一丝眼白,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嘴角就开始吐白沫!

            “谁!”

            “告诉我!”

            “是谁祖了你家老房子!”

            老周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我忙凑近去听。

            结果他光咕嘟咕嘟吐白沫,白沫都从嘴角流到了脖子上。

            是谁租了他房子,这个人名儿,他最终没有说出来,我就看着老周双腿一蹬,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起开!”

            老周双腿刚放平,突然身后有人踹了我一脚,这一脚毫无预兆用足了力气,把我踹到了一边儿,差点背气。

            我刚转头,就看到一条筷子长的小黑蛇,快速从老周裤腿里爬了出来。

            移动手电,就那一瞬间,我看到了。

            这蛇看着像大一号的蚯蚓,身子扭成了s形,跑的非常快,眨眼就顺着小巷子的墙缝钻进去不见了。

            是勾盲蛇。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刚才踹了我后背一脚的这兄弟道了声谢,这蛇太小,只有筷子那么长,而且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我真没注意到。

            我前两天上移动梦网查过,网上说勾盲蛇没有毒,可要是没毒,老周怎么会突然暴毙,这不是没毒,这是比五步蛇还要毒,就几分钟时间,人眼看着就没了。

            现在看来,有很大可能,那个租房子的人,就是五丑老大,自伤蛇。

            我闭上眼想了想,睁眼道:“赶快!去他家!”

            急匆匆带人过去,砰的踹开门。

            老周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躺床上睡觉,这老头前几年有次脑出血了,好了以后,落得个半身不遂话都不会说。

            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我满头大汗,急声道:“醒醒!大爷!醒醒!”

            老头慢慢睁开眼,看他到我后很害怕,嘴里啊啊的叫,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来。

            “你应该见过!或者听你儿子说过!”

            “谁租的你家老房子!”

            “是不是村里人!”

            “那人是谁!告诉我!”

            我晃的劲儿太大,老头歪着脑袋,手握成了鸡爪那样式,嘴角不停往下流口水。

            “兄弟,这老头嘴歪眼斜了都,还能说话?”

            “别吭声,你们别出声...”

            我凑近,耳朵贴在老头嘴边,隐约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短句。

            “张?李?是张还是李!”

            我又聚精会神听他嘟囔了几分钟,又大概听出来了个“圆”字。

            李什么圆?或者是张什么圆....

            “等等!”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脑海里出现了一张人脸。

            李什么圆....不是圆,是原,李二原!

            这他妈!

            不是房东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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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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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2 07:27: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0章蛇咬鸡

    “田把头!田哥!收到没!”

            过了几秒,对讲机传来田三久的回话说:“我马上就到。”

            “你别来了!”

            我边跑边急声道:“房东!是房东!”

            “我们把他给忘了!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田把头,我们赶快汇合,房东家门口有个驴圈,看到驴圈就是他家!”

            带人往过跑,路上我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我想起来了。

            当初从咸阳来湖南,是薛师叔找的李铁成,到了田广洞那天是傍晚,我们想在村里租个房子过夜,这时,李铁成随即拦住一名路人,我们顺理成章的租了他的房子。

            因为房子没电,我晚上去了邻居小唐家充电,因为去小唐家充电,认识了小唐奶奶,

            然后就是唐贵死亡。

            鬼崽庙泥像丢失,因为找泥像,我们去了唐贵家,第一次认识了唐贵媳妇。

            唐贵媳妇当晚疯掉,我们从他口得知了鬼崽庙女道士的传说,然后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找到了庙碑,知道鬼崽岭有墓,然后第一次下水塘,发现战国墓.....

            我之所以记得“李二原”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次,那次道县派出所的人过来查户口,房东领派出所的人,走之前,一位民警喊:“李二原,我们走吧。”

            “兄弟?兄弟你慢点,你脸色怎么这样?”

            我转头说兄弟你别比比了,我他妈头都要炸了,烦死了,赶快走。

            晚上十一点多,田三久那伙人和我们前后脚到。

            房东家门口,驴圈里的母驴前不久刚下了小驴崽,可能怕有人偷驴,所以从家里拉了一根电线出来,接上灯泡,照的驴圈灯火通明。

            大门紧关着。

            这时,突然从院里传来一声奇特的鸟叫声。

            “马脸杠狗,晒死黑候,马脸杠狗,晒死黑猴。”

            田三久望着紧闭的大门,冷声说:“小波。”

            “在。”

            “你带个人绕到房后。”

            “好的田哥,水桶,老白,你们带人跟我走。”

            “老牛,你带七个人,去把路口堵住。”

            “好。”

            这叫老牛的一挥手,带着几个年轻人跑走了。

            “其他人跟我往里冲,我知道,你们其几个人手里有家伙式,轻易不要用,这里是居住区,容易惹来麻烦。”

            众人点头说明白。

            田三久搓了搓脸,一挥手。

            立即有四个平头男齐刷刷冲上去,同时抬起右脚,砰的一脚踹开了大门。

            院里没灯,我刚冲进去,就看见一个黑影顺着梯子往房顶上爬,他手里还抱着个罐子。

            我还没喊出口,就看到田三久举着短管猎枪,对着那影连开两枪。

            紧随其后,又有最少三把差不多的土枪,对着房顶那里就打。

            “砰砰砰!”

            跟过年放炮一样,声音很大,村里狗叫声接连不断响起,此起彼伏。

            那黑影整个人趴到房顶上,几秒钟后,又一瘸一拐的站起来,。

            高高举起手的瓷罐子,朝院里扔了下来。

            “啪的一声!”

            这么高,瓷罐子掉下来摔的四分五裂。

            “卧槽!”

            “蛇!”

            罐子摔碎,瞬间跑出来几十条比筷子粗点儿的黑色小蛇,这些小蛇身子扭成了s形,在院儿里爬来爬去。

            太小了,都不好看清,田三久手下,那个叫老牛的年人骂了一声草,抬脚便去踩,结果小蛇顺着他牛仔裤的裤腿,嗖的就钻进去了。

            老牛叫了一声,脸色痛苦,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想起了老周的下场,我大喊道:“快!把他裤子脱下来!”

            地上全都是小蛇爬来爬去,吓死我了,我怕被钻裤裆,灵机一动想了个招。

            因为我穿的裤子是松紧带儿的,我把松紧带抽出来,麻利的将裤腿死死扎紧,还真管用。

            老牛穿的裤子被两三人扒了下来,露出了大腿。

            没看到小蛇,就看见,他小裤衩里有什么东西来回动。

            一把将他小裤衩扯下来,看到的人都脸色大变。

            完了,蛇吃鸡了这是。

            老牛打滚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嘴角开始吐白沫。

            其他人又蹦又跳,田三久的这些人最少有一半进过监狱,都是社会上的毒瘤,他们不怕跟人干仗,可看到老牛光着下半身的样子,都怕小蛇钻自己裤裆。

            我穿的厚胶底鞋,最少踩死了四五只。

            房顶上的黑影眨眼消失不见了,见状,田三久指挥人都上房顶。

            都知道,很多农村地区的房子都是挨着盖的,一栋栋紧挨着,我们上去后就看到那个黑影,已经跑到了别人的房顶上,还在跑。

            “在那儿!”

            “追!”

            新盖的平房还好,但那些老瓦房,房顶都是三角形的坡度,瓦当表面很滑,脚踩不稳就滑下去了。

            一帮人从这间房跳到那间房,想想,人晚上躺在家里床上正睡觉,突然听到自家房顶上咕咚咕咚,跟地震了一样。

            不少人都起床开灯,更有甚者被吵醒后破口大骂:“要死啊!大晚上跑什么!房子塌了!”

            “田...田哥,这么下去抓不住,我带几个兄弟下去走大路,去村口堵他!”

            田三久说可以,其他人跟我继续追。

            我们人在不断减少,有的没跟上来,拉在了后头,在房顶上一连跑了二十多分钟,我远远看到,那个黑影扒上了一棵槐树,顺着树滑下去了。

            等赶到那里,打着手电看了看周围。

            夜色茫茫,看不到人影了。

            前后就差三五分钟。

            y田三久脸色铁青,气的直接把对讲机摔了个粉碎。

            十分钟后。

            “怎么样?”l

            “没有啊田哥,最后就没看到人影。”

            “小波你呢。”

            这叫小波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看下表,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一刻了田哥。”

            田三久想了想,吩咐说:“小波你挑两个身手好的兄弟跟着我,其他所有人,去大巴上集合,老计在那里。”

            “换了衣服,坐大巴去县城,宾馆我已经帮你们开好了,白天没什么事的话不要下楼,在屋里等我电话。”

            “去吧。”

            人散开以后,田三久眉头紧皱,他叫上我,小波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又返回到了房东李二原的家里。

            院里的蛇跑完了,有几条被踩烂的,我翻过来看了看,这种小勾盲蛇体表光滑,区分不出来头和尾巴,这玩意不是没有嘴,没有嘴怎么咬人。

            那个嘴很小,闭合的时候看不出来,在脑袋下三寸的地方,用力一挤,从小蛇嘴里挤出来一小包塑料袋儿似的东西,指甲盖儿大小,能看到里头装了些半透明状液体。

            我当即明白了,这种勾盲蛇本身没有毒,是蛇嘴里这些小塑料包有毒。

            我们运气不好让他跑了,但这晚也有收获,藏了这么久,我们终于知道了,五丑老大自伤蛇,就是房东李二原。

            还有证据。

            返回去后,在他房子里,我们见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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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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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2 07:27: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1章看电视

    房东住的屋里有台老电视,电视柜底下有台vcd,我们进去时电视是雪花屏,哗啦啦的声音很大,小波拿遥控器随手按了下,想关掉。

            结果他一换台,底下的vcd滴滴一声,能清楚的听到,机器读光盘的声音。

            电视屏幕一闪,房东竟然出现在了电视里。

            田三久皱眉盯着屏幕看。

            “hello,欢迎你们来我家里参观。”

            房东李二原没有丝毫伪装,他露脸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端这个碗,正一脸微笑,冲着我们挥手打招呼。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不得不说,你们很聪明啊,都快二十年没人见过我了。”

            “等等,我先吃口面条,要不面坨了。”

            田三久搬来把椅子,放到老电视跟前坐下,又随手点了根烟,把打火机扔到了桌子上,就这么看着出现在画面里的房东。

            屏幕上,房东吹了吹气,吃了几筷子面条,又呼噜噜喝了两口汤。

            他放下碗,用毛巾擦了擦嘴,笑着说:“哎,我看见你了,田三久,好玩吧?小声告诉你,别跟别人说,好玩的还在后头。”

            “嗯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接下来,我们隆重的做个自我介绍。”

            估计是手持录像机拍的,刻成光盘后有颗粒感,整个画面就像在看一部老纪录片,有种很真实的感觉。

            画面晃动,镜头一转,房间里出现了另外四个人。

            两男两女,分别是龙猴子,锡鼻子,药箱子,还有小矮子。

            小矮子正在喝豆浆,她对录像机有些抵触,伸手挡在自己脸前,说老大别拍我,我吃饭呢正。

            房东笑着说:“小菲,羞什么,现在不是旧社会,咱们五丑也得与日俱进,我问你,过段时间你就要死了,快说几句。”

            “嗯....”

            小矮子咬着豆浆喜欢,吸溜了两口,歪头摆手说:“嗨,你们好。”

            “接替我的人已经选好了,在医院那两天,我认识了个和我一样的人,可能比我还要高这么多吧。”小矮子伸手比了比高度。

            “我死以后,她就是小矮子了,这个名字不好听,我不喜欢。”

            画面移动,照到了老二龙猴子胡利群。

            他肩膀上还趴着一只秃头红脸猴,正对着镜头龇牙咧嘴。

            胡利群摸了摸猴子,说:“它喜欢那个红眼睛,叫什么宝的,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人体质特殊,比我还要强。”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试一试,要不然不甘心,到时候我就先说我弄死他,打赢了我,才有资格当龙猴子。”

            “老三,该你了,说两句,别他妈逗你的蛤蟆了。”

            画面,胖道士手心里拖着一只个头不大的蟾蜍,这蟾蜍背后鼓起了三个脓包,像是人眼睁开了一条缝。

            “骚瑞,一科四,个油子米。”

            “听不懂,说人话。”房东说。

            “我啊,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放不下我收养的那帮孩子们,没面具,他们都不敢出去上街,怕吓着人,哎.....”

            “老四,该你了,快说两句。”

            镜头照到了小卖部老板娘,她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闻言道:“梅子或许可以(唐贵媳妇),就怕她受不住药效,如果她疯了,那就只能选医生了。”

            “好,你们露个面就行了,该我了。”

            房东李二原拿着录像机对准自己,说:“你们不了解五丑,也永远了解不了五丑,不过毕竟机会难得,你们可以了解了解我。”

            “十九年前,我25岁,那时候都练气功,什么他妈的隔空打人,耳朵认字,手指停电扇,全他妈都是假的,都是智障一样。”

            “我跟那帮子智障不一样,我有真本事,我认为人,和动物之间,可以存在某种联系。”

            “我小时候老梦到蛇,有次和我爹进山,我被五步蛇咬了脚,我爹吓坏了,可最后,我竟然一点事儿也没有,我爹说我可能天生就对蛇毒免疫。”

            画面,房东似乎陷入了回忆,他说:“我记得是十七岁,我们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自称是秘密研究所的下属人员,他们给了我爹一千块钱,然后就把我带走了。”

            “坐了好几天火车,我被他们关到了一个小黑屋里,笼子里全是蛇,各种毒蛇,他们说要测试,就打开笼子放蛇咬我。”

            “他妈了个比,事后老子没事,还能甩着蛇玩,后来就被他们判定合格,送到了一个叫749人体研究所的地方。”

            “我在那里受排挤,不被重视,就打扫卫生,因为我不会表演,也不会气功什么特异功能,一年以后,来了个叫李宝胜的,他们给这种人都配了车,配了秘书,厨师,手机。”

            “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这地方不属于我,我要自己创建一个单位,因为我偷跑那天是3月31号,所以我就起了个名儿,叫331所。”

            “有天我在山上,突然看到了一条没有眼睛的小蛇从土里钻出来,就在看到它的那一刹那!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这人说,他叫自伤蛇。”

            说到这里,画面他忽然神情激动。

            他说:“那一次过后,我脑海里便没有了那个声音,29岁那年,我来了湖南,无意去了通道县坪阳乡一个藏在大山里的少数民族村子,村里有个叫阿毛重的老人,他看到我第一眼便说,你是和我一样的人。”

            “在这位老人的帮助下,我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毒蛇了,因为我前一世,就是社火五丑的领头人,自伤蛇。”

            田三九看着老电视,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屏幕里房东笑着继续说:“鬼崽岭下的七道金刚门,没人打开过,此时此刻,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里头有什么?”

            “说,想不想知道?”

            田三久扔掉烟头,看着屏幕,笑道:“想啊,你说吧。”

            没想到,房东忽然双手撑|开眼皮,对着田三久做了个鬼脸,说就不告诉你,气死你,你来打我啊。

            “噜噜噜噜噜....”

            屏幕一闪,田三久直接关了电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在也没有房东的声音了。

            (以下作者闲聊,可以看做和正无关。)

            社火五丑存在于光绪年间,那时候的长春会刚在山东济南成立,后来又把重心发展到了东北。房东李二原亲口告诉我,说他上一世是五丑老大自伤蛇。

            我那时认为呢,他不怕毒蛇咬是真的,而对于其他的,他可能是有妄想症。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上一世是什么,难道我上一世也是个盗墓贼?要不然,我怎么小小年纪就开始盗墓了。

            我是不信,但还是想说一下。

            他说的那个山里的村子,就在湖南通道坪阳乡,侗族人居多,这村子有个外号叫轮回村,据说,村里有上百人清楚的记得自己上一世是谁谁,是男是女,多大死的,叫什么名儿。

            我没去过这个地方,不过去年还是前年,有次我上网看,看到一个专家说,人大脑里,在海马体深处,有个东西叫“和子”,这是储存潜意识和前世记忆的东西。

            为了保持正常,是海马体在压制着这个“和子”,要是某段时间内压制不住了,那个人就会发生癫痫。

            要是把海马体拿掉,人就记不住任何东西,就连自己刚吃了饭都记不住。

            那老头说,咱们有的人明明没见过彼此,第一次见面时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就感觉自己以前在哪儿见过对方,但仔细一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还说,还有个词儿叫一见钟情。

            那是因为海马体深处的“和子”,想通过潜意识告诉你,你上一世就喜欢过这个人,去吧,这次就不要在错过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想起来好,要不然,你走到马路上看见一个人就会说,“哎,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上辈子是你爷爷。”

            那就要挨打了,乱套了就。

            所以不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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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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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3-13 07:46: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2章在下水

    后半夜凌晨时分,赶在派出所来之前,大巴车拉着人都散了。

            这种村于村之间的偏僻小路,都没有监控探头,走小路到县城住进宾馆,想找也找不到。

            乡间小路的一颗大树旁,我和天三久站在树后吞云吐雾,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我们两都顶着黑眼圈,我的更严重。

            “田把头,晚上咱们看的影碟,自伤蛇露面了,你觉得这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干?”

            “怎么办....”

            田三久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说:“你下去吧。”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下去,去找把头和鱼哥?”

            “不光是找,是去催。”

            田三久扭头说:“王显生当时和我定的时间是三天半,最晚不超过四天。”

            “可今天是第五天了,以王显生的作风来看,两种可能,一是人出事了,二是他们碰到了困难。”

            “我不能走,我现在就算你们的后勤,我必须要保证地面上的安全,只有你能下去,这东西你拿着。”

            说着话,他将那把短管猎枪递给了我。

            他说:“这是固镇人自己做的土枪,没有编号,查不到,里头还能打七发。”

            “嘶!”

            我大脑昏昏沉沉的,突然感到手背上一阵烧痛。

            “疼死了!你烫我干什么!”我随手接过来土枪。

            田三久扔掉烟头,微笑着说:“你看你那衰样,他妈的站着都要睡着了,我给你提提神。”

            看他顶着的黑眼圈,我说你也好不到哪。

            我想用烟头烫他一下找回来,结果后脑勺啪的挨了一巴掌。

            人是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出了变化就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我和他定的是这样的。

            五丑全部露面,这是我们努力的结果,是件好事,最起码知道了要对付的人长什么样了,自伤蛇说我们不了解五丑,我们就不想了解他们,我们就想找到墓里所有值钱的物件,拿出来,赶快走。

            田三久留在上面看着,我要睡三四个小时,然后到午,趁人都吃饭午睡的时候,带上气瓶下水塘。

            一个多小时后,我进了山洞。

            南方这时候要比北方暖和不少,要在漠河,这时节冷的不想起床。早间山上露水大,我裤腿蹭的都是水。

            山洞墙壁上凝结了水珠,在我进去的那一刻,水珠啪塔一声滴到了地上。

            一直走到山洞最深处,有婉转的口琴声传来,很清脆,很好听,曲调很熟悉,不知道是什么歌。

            “小妹,我回来了。”

            我拐进来,小妹看到是我,立即把脸扭到了一旁。

            她抓着口琴,声音有些生气道:“你怎么一声不吭。”

            她在身上摸索,想找那个面具带上。

            我说你不用带了,就咱们在这儿你还带什么,没事的。

            小妹犹豫了几秒钟,慢慢转过来脸。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

            “我很难看,我知道。”

            我忙说:“没啊,呵呵,不难看,小妹你长的很有特色。”

            她还是带上了面具,随后双手抱着双腿,坐在那里发呆。

            “哎,红眼睛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他?”我岔开话题问。

            小妹说他在山上林子里,自从醒来后老往山上跑,晚上才回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眼睛思维异于常人,谁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没准会蹲在树下看一天虫子,不过自己知道回来就好,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两天两夜没合眼,困的头疼,上衣也没脱,扯过来被子盖上就靠着墙睡了过去,被子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自从到鬼崽岭后怪事不断,我数次做噩梦,这次也梦到了很不好的画面。

            我梦到小妹背对着我,蹲在水塘边,他喊我过去,我一走过去,看到水里都是蛇在翻滚游泳,一条条的成千上万,就跟水开了煮面条一样。

            我刚想跑,小妹突然转过头来,她张大了嘴,嘴里全都是小蛇。

            噩梦惊醒,我后背出了汗,大口大口的喘气。

            缓了一阵,看了下时间,马上晌午了,我睡了三个半小时。

            “我走了。”我提起了包。

            “你要下去?”

            “我也要下去,那傻子好了不用在看了,我担心我姐姐。”

            我摇头:“不行,我只有一罐气瓶,还有,你姐之前就就交待过,你脸上动手术还没半个月,不能沾水,要不然会很麻烦。”

            “你就留在这里,田三久说了,他会尽快来找你,有安排。”

            出来山洞,踩着杂草走在山间小路上,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了红眼睛的笑声。

            “呵....呵呵呵...”

            我跑上坡头,往下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红眼睛站在一棵大树旁,他左腿不动,右腿高高抬起,保持住不动,像是在踢正步。

            一只红脸没毛的秃头猴子,双手抱着他大腿,正在那晃悠,红眼睛低头看着来回摇摆的猴子,呵呵一直笑。

            我忙跑下坡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去。

            “死猴子!”

            秃头猴子吱吱一声怪叫,转瞬跑到了树上。

            红眼睛慢慢收回腿,回头看我。

            我跑过去推了他一把,气冲冲道:“你干什么!这是龙猴子的猴子!”

            “不是好东西!你不要命了你!”

            抬头一看,秃头猴子正藏在树上朝下打量,我又捡起来石头朝树上砸。

            还没扔出去,突然一股大力传来。

            红眼睛推了我一把,导致我踉跄了好几步,摔倒了。

            “牛比了你!你敢推我你!”

            我刚站起来,他又推了我一把。

            我起来使劲踹了他一脚。

            “你他妈疯了!对我动手!”

            那只鬼猴子在树上爬来爬去,上窜下跳,我气的掏出田三久给我的土枪,准备打猴子。

            红眼睛突然一把将我抱住,勒的很紧,不让我打。

            “他...他妈的,放手,我...我喘不过气了。”

            他松开我,树上的鬼猴子撑这空挡跑没影了,我来回看了看,不知道去哪了。

            红眼睛不停对我做手势,相处久了有时候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可能是让我别打猴子,他喜欢这只秃头猴子,想和它做朋友,大概是这意思吧。

            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我严厉告诫了他。

            这是药猴子,不属于国内品种,那喝猴子尿会上瘾的,如果喝上瘾了,他就不是潮汕大力猴黄天宝了。

            就变成五丑,龙猴子黄天宝了。

            .....

            如果红眼睛喝了药猴尿,那在药效持续的半小时内,我估计鱼哥不行,阿春姐妹也不行,都制不住他,有谁能制得了他?

            言止于此,能说的我都说了,他能不能听懂我不知道。

            现在没时间漫山遍野找猴子,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午12点多,我在鬼崽岭的一颗树后换了潜水衣,把脱下来的衣服收进防水袋,装包里贴身背好,我便等着。

            护林员老胡坐在小屋外的马扎上,端着碗正在吃饭,他旁边地上摆着收音机,收信号的天线拉出来半米高,具体放的什么我听不到。

            等了近二十分钟,看老胡吃完了回屋送碗,我猫着腰快步走到水塘边,左右看了看,噗通一声跳下了水塘。

            今天午太阳很大,水塘水温保持在七度,不冷,而且水下能见度还可以,不用开手电都能看到一些小鱼和水草。

            面罩咕嘟嘟冒泡,我奋力划水,向水塘深处游。

            先看到了水塘底的那个黑窟窿,我游近了些,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

            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是已经死去多日的龙猴子胡利群。

            他在水下睁着眼,身子泡的发涨,一条小草鱼从他后脑勺钻了出来,又钻了进来。

            龙猴子身上绑的绳子松了不少,但一头还连着沉在水底的鬼崽石雕。

            所以,在水底的浮力作用下,胡利群面露微笑,整个身子一上一下来回动,仿佛还活着,在挣扎,想游到水面上去。

            我忙转过头不在去看,钻进了黑窟窿。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浮出水面,摘下面罩。

            周围很黑,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上了岸,我找到了墙上贴的反光标。

            一路跟着反光标牌走,很快走到了斜坡那儿,如果没记错,从这里滑下去,然后顺着地下河向左走,走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有蝙蝠的深坑那里。

            和把头他们一起走不一样,一个人走要小心,如果脚滑了摔到哪个暗坑里,没人能找到,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往下滑的时候很小心。只有绳子不晃了,我才敢往下走。

            带着头灯,滑倒间时,我突然看到手电照的墙上有反光。

            明晃晃的,像是墙里有一片镜子。

            “什么东西?”

            我抓紧绳子向右荡了荡,到了那里。

            墙上有个长方形的小洞,长宽不过二十公分,看痕迹像是人凿出来的,用手电向里一照,墙洞里会反光。

            怕有虫子蝙蝠啥的住在里头,我掏出刀往里捅了捅,很明显,碰到了硬物。

            伸手进去,我没想到,抓出来一大把铜钱。

            这小墙洞里全是铜钱,有很多,有的生锈了,有的因为被压在底下,拿出来时还金灿灿的。

            这些铜钱原本被藏在一个陶罐塞在墙里,现在陶罐破了,撒出来一大半。

            不知道以前是谁藏在这儿的,等都掏出来,我拿下去看了。

            都是清代铜钱,不光有光绪通宝,还有雍正乾隆嘉庆顺治,有的还好,有的都烂了。

            “这几个铜钱....”

            我扒拉到一些不常见的铜钱,两枚清代皇太极的天聪汗钱,正反面都是满,还有两枚清代的义记金钱加上一枚烂了的皇帝通宝。

            我记得,义记金钱是晚清几个人起义,成立了个组织叫金钱会,这是他们自己铸造发行的,比较少,烂了的皇帝通宝是清代天地会造的,也比较少。

            这肯定是清代晚期,某个人藏在这里的,别的我没要,光把这几枚拿走了,这几个铜钱能卖不少钱。

            收了绳子背起包,继续走,很快到了深坑那里。

            看到了绳桥,这表明把头已经过去了。

            我抓紧绳子爬过去,在次看到了四目神壁画。

            一个小时后。

            “把头?把头?”

            “鱼哥?豆芽仔?小萱?”

            我趴在盗洞上朝下喊了几声,没人回话。

            从盗洞下到甬道,我提着手电慢慢向前走,墓室前几道金刚门已经被打开了,我知道第道门那里有翻板,便踩着地上划的安全路线走。

            四周静悄悄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当站到第七道门前,我楞住了。

            人呢?

            水晶玻璃门没有打开,完好无损,门上的卡通笑脸依稀可见。

            这不对,我半天都能走到这里,把头他们已经下来四天了,不可能走不到这里,可他们人都去哪儿了?

            “谁!”

            背着包猛的转头。

            刚才清楚的听到了脚步声,是有人从我背后跑过去了。

            “是谁!”

            “说话!”

            我举着手电喊了两声,紧张的扭头来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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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3-14 07:2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3章玉米糖人

    盗墓贼下墓不害怕,因为都是组团搭伙,但要是身边儿就自己一个人的话,心里会发怵,因为这毕竟是死人住的地方。

            “谁!”

            我把手电放在身前,壮着胆子冲黑暗处喊了一声。

            刚才分明听到了动静。

            像是有人,快速的从我背后走过去了。

            甬道尽头传来我的回音,我放缓脚步,握着刀,一步步走了出去。

            停够三秒钟,猛的一回头!

            没什么东西。

            我心里疑惑,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睡眠不足,出现幻听了。

            “不对...那是什么?”

            我走进两步,低头一看。

            因为之前放炮,墓里青石条地面上灰尘很大,我清楚的看到石地面儿上,有几个很奇怪的脚印。

            也不能说是脚印,因为还有手印。

            “一,二,三...”

            是四只手,两只脚,间隔的很近。

            我皱眉心想,“两个脚印还好说,可能是把头他们谁走过留下的,可...怎么地上会有四只手印?”

            “谁倒立着走路的?”

            我蹲下来又看了看,发现在这些脚印手印周围,落了薄薄一层粉末状的东西,像是面粉,又像是白糖。

            这是什么东西...

            “把头!鱼哥!小萱!”

            我刚喊完,忽然,听到前方拐弯处有人说话。

            “落雨啦,拢收买了,落雨啦,拢收买了。”

            是个男的,但这声音听的很陌生,像广式粤语的发音。

            我关了手电,紧靠墙壁走到拐弯那里,慢慢探头向外看去。

            关了灯太黑了。

            我看到一个人影趴在地上,这人浑身都是白颜色的,他手和脚都用,像动物一样爬行着往前,转眼消失在了墓道尽头。

            而这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两个脚印,四个手掌印。

            我猛的收回脑袋,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这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洞穴动物,没看到正脸,但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心里砰砰砰乱跳,这是紧张害怕导致的。

            深呼吸两口,壮着胆子在往外看,没东西了。

            我不确定我听对了没有,刚才那句话好像是,“落雨啦,拢收买了。”这是粤语方言,我跟小萱学过一些,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说,“下雨了,收玉米了,收买就是玉米的意思。”

            我不敢在大喊大叫,就跟着这排脚印慢慢往外走。

            很快回到了盗洞那里,洞口垂落下来的绳子还在轻微摇晃,我看绳子上也有一些白面粉。

            我兜了兜裤子,把手电绑头上,抓着绳子往上爬。

            从盗洞上来就是那片空地,之前我们在这里生过火,不远处那个锥头坟包也还在,一切如旧。

            我刚转过来身。

            突然!

            一个人爬到了我面前。

            这人脸上白花花一片,带着墨镜,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蓝色的破烂牛仔裤,他皮肤上,脸上手上,全都跟刷了一层厚厚的白糖一样,轻轻一动就往下掉。

            我眼神惊恐,下意识的向后退。

            这男的脸上有厚厚的糖霜,还带着墨镜,看不出来年龄多大,我看这人腰部位置捆了一圈铁丝,铁丝已经生锈,紧紧的勒进了肉里。

            而这圈铁丝下头,又一左一右捆着人的两只断手,从靠近肩胛骨的断的。

            他在地上爬着走,这两只断手会来回摇摆,所以我刚才看到有深浅不一的两只脚印,四只手印。

            “鬼啊!”

            我掉头就跑,这吓死人了!这什么东西这是!

            我满头大汗越跑越快,这东西像狗一样爬着追,爬的很快。他因为跑动,身上那些糖霜不停往下落。

            这人边爬,嘴里边说:“落雨啦,拢收米啦,落雨啦,拢收米啦。”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的往回扔去!

            石头砸在这人身上,他声调就会大一分:“拢收米啦!拢收米啦!”

            这里这么黑,都是石头,我摔倒了又快速爬来,被追的连滚带爬,怎么爬的比我跑的还快!

            我在次起来,这时突然有只手抓住了我。

            “别喊...”

            “春姐!你!”

            我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阿春拉着我直接向右跑。

            淌过暗河又跑了十多分钟,她拉着我躲到了角落。

            “嘘....别出声,在等等。”

            阿春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看她衣服破破烂烂,膝盖处都磨破了,而且头发和脸上都是灰尘,看着很脏。

            我两不说话,这里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估计等了有二十分钟,阿春靠在墙上松了口气,说应该走了。

            “春姐,刚才那人是谁!你们其他人呢!”

            “人?你看那像人?”

            阿春探头向外望了望,小声说:“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包里有没有吃的,我两三天没吃东西了。”

            “吃的?你们下来不是带了很多罐头?”

            “别废话,快点,有没有。”

            我说有,拉开包,里头只十来根棒棒糖,一小包果丹皮,还有几根黄瓜。

            阿春皱眉:“你怎么就带了这些吃的?”

            我说想着你们这里有就没去买,这都是红眼睛藏山洞里的,我都偷来了。

            “算了。”

            她是真饿了,就像兔子吃萝卜一样,咔嚓咔嚓吃完了一根黄瓜,又连续吃了四个果丹皮,这才拍拍手说:“跟我走,到地方在跟你解释。”

            路很难走,离盗洞这里可能有三里地了,从一处光滑的斜坡滑下去,穿过碎石区,在侧着身子从两块大石头间的缝隙钻过去,到这里后阿春指着说:“看到没?我们都住在那儿?”

            她指的地方有几处石头小房子,很矮,最多就一米五,这些小房子全都由大块的完整石灰岩砌成,远远看去,墙上有两个方形小孔,整体造型怪异。

            阿春带我刚走过去。

            突然,一束手电光从小孔里照出来,很晃眼。

            “云峰!你终于来了!”

            “快过来!这里!”这是小萱的声音。

            弯腰看去,我通过方形小孔,看到了小萱的一双眼睛。

            “云峰,你还是来了。”

            “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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