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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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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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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3-14 07:29: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4章靓仔哥

    这种石头小房子要想进去,只能把顶部的石头移开,然后人可以跨进去再把石头盖上。

            里头空间很小,几平米,只能盘腿坐着或者收腿躺着,我进去就显的更挤。

            这种小房子一共三个,互相之间间隔的有些距离,把头和小萱住了一个,豆芽仔自己住一个,鱼哥和阿春一个。

            “把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躲在这里了?”我使劲收了收腿问。

            把头脸上落了不少灰,他没回答我,而是先问道:“你和田三久这几天,在上边儿的情况怎么样。”

            我捡重点把五丑的事讲了讲,尤其告诉了把头自伤蛇是房东李二原。

            把头惊疑道:“房东.....没想到竟然是他,此人隐藏的如此之深。”

            “你们呢?把头,你知不知道这是你们下来的第五天了,田三久说你们超了约定时间,就让我来看看,之前他是不让我下来的。”

            “云峰,你是不见过了?”

            回忆起刚才恐怖的一幕,我说见过了,玉米糖人。

            把头表情一愣。

            我解释说,“就是随便起了个名字,因为那人带着墨镜,身上都是白糖一样的东西,只会说一句下雨啦收玉米。”

            “哎...”

            长时间盘着腿,可能发麻了,把头换了个姿势,讲了这五天来他们的遭遇。

            我静静的旁听都感觉惊心动魄,更别说他们几个是亲身经历者。

            就在他们刚下来的第一天,便碰到了坏事,那天,小萱去附近捡能烧的东西来生火,结果突然看到了这个“糖人”,吓得小萱扔了柴火就往回跑。

            鱼哥猛的看见也怕,谁见过这东西,看糖人追着小萱爬过来,鱼哥冲上去,一大脚踹到这东西脑门上,给他踹飞出去五米远。

            然后鱼哥就出了事。

            从这东西身上掉下来很多白的面儿面儿,鱼哥闻到后就觉得头晕胸闷,站不住,短短几分钟就瘫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把头猜测,那糖人身上沾的东西,可能是一种药粉,有类似七氟醚的作用。

            七氟醚就是往手帕上倒一点儿,一捂就晕的那种药。这种药真实存在,但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夸张,如果抹到手帕上捂住鼻子的话,大概三分钟左右作用到大脑。

            把头看着我说:“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发现地下溶洞,从水里捡到的那个防水袋,袋子里有个本子。”

            “那个感觉哥和靓仔哥?”

            把头点头说:“这里很安静,我仔细想了很多。”

            “你口所谓的糖人,应该就是那二人其之一。”

            “不知道人为什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南派盗墓贼,主要活跃在广东广西地区沿海一带,是在我们来永州之前,五丑找的上一波盗墓贼。”

            “云峰,你现在也有眼力了,你看看,这石头小房子是什么地方。”

            我说这不就是个石头房子吗,可能是以前的采石工人住的吧。

            这话到嘴边儿,我自己都不信了,这房子怎么住人?没办法躺平睡觉,都不像给活人住....

            “嗯...”把头说你在仔细看看。

            我打开手电,抬头望了望小房子的房顶。

            只见在那些石顶上,刻了很多小孩子的笑脸,和那个大耳朵图图很像。

            因为笔画过于简单,卡通化了。

            又皱眉看了看小石头房墙上的方形小孔。

            “我知道了,这是放死小孩儿的地方!”

            “这是那个叫什么....新宅婴塔!”

            把头点头说:“是,是放小孩子的,不过你说的新宅婴塔流行在清代,比这个要大,新宅阴塔能存十到七十个孩子,这个不行,年代要更早。”

            这种放孩子的塔,清代时期在广东,浙江,江西等地区都存在过,主要有几种。

            孤童塔,新宅婴塔,故娃塔。

            故娃塔意思就是亡故的小娃娃,见过的人不多,这种塔外形和那个塑料做的,挡车用的马路锥子一摸一样,都是边形,有大有小。

            新宅婴塔,比较出名的,有个地方叫磐安新宅阴塔,外观像水井口,上头盖着长满草的石板,里头都是丢的死小孩儿。

            据说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浙江省有关部门进行第三次物普查,有人打开新宅婴塔后接连出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是真事儿。那时候是大冬天,在打开塔的第四天,一名女队员说看到个没穿衣服的光头小女孩,在地上爬,跟着她们走。后来还是江西很厉害的一个道士来处理的这事儿。

            把头说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孤童塔。

            病死的,夭折的,或者是封建社会因为重男轻女溺死的,两周岁以下的小孩,会被脱掉衣服丢进来,那个方形小孔,就是小孩子死后的灵魂出口。

            后背有些凉意,我问把头,你们住进来之前,这塔里是不是有很多小孩骨头。

            把头说有一些,请出去了,因为小孩骨头软,时间长了保存不下来,他们只看到一些碎头骨,就馒头那么大。

            我对周围拱了拱手:“列为列为,住两天莫怪罪,等我们平安出去了,我给你们烧点儿衣服,烧些玩具。”

            把头见状哑然失笑,摇头说,“云峰你和老二很像,他也信这个,去看看他们几个吧,我有点累。”

            我给把头抓了一把果丹皮,这能补充些糖分。

            “云峰云峰,快过来。”

            我和他们几个在石头房后碰了头。

            鱼哥睡了好几天了,小萱面色苍白,脸颊削瘦,我看着有些心疼,她说这几天都没吃东西,因为装东西的两个包拉在了墓室里,包括把头做的软拐子针,都在包里。

            我说我这儿有黄瓜,你吃一根,红眼睛的果丹皮快没了。

            豆芽仔说:“峰子你还有果丹皮?快给我几个。”

            我说饿不死你,剩下的我也不吃,都给鱼哥,我们要赶快把包找回来。

            这时,阿春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那东西经常在墓室周围出现,在斌醒来之前我们不敢去,我之所以去是因为实在没吃的,恰巧碰到了你。”

            “目前我们躲在这里安全,没找到我们。”

            就在阿春话音刚落,豆芽仔像是看到了什么,脸色刷的白了!

            “来......来了!”

            “快进去!”

            全躲进孤童塔里,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我透过小方孔向外看。

            我看到,“糖人”在地上慢慢爬着走,一个女的坐在他腰上,她单手夹着烟,身后背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那箱子像是个小药箱子。

            我看的瞳孔收缩。

            这女的,是小卖部老板娘!

            怪不得....

            怪不得田三久在下蒋村怎么都找不到她,原来早就下来了...

            小卖部老板娘骑着恐怖的糖人,抽了一口烟,一脸笑意。

            她看着死小孩儿塔这里,一张嘴,吐了一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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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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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5 07:39: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5章阿春的决定

    透过小孔,小萱看了看忙闭上眼,阿春也是脸色煞白。

            那外头的场景,仿佛只有在恐怖电影才会出现。“糖人”只是我起的外号,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只见,药箱子从身后背的小木箱拿出个小铁盒,铁盒里放了蟾蜍,就看她用铁架子夹住蟾蜍身体后半截位置,用力一挤,挤出来几滴透明液体。

            像是抹护肤品,药箱子搓了搓手掌心,均匀抹开,涂在自己脸上胳膊上,最后又深深闻了两口。

            我正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阿春忽然碰了碰我。

            她指了指外头,又张嘴做了几句口型,我猜,她的意思是说药箱子眼睛有问题。

            果然,药箱子坐在糖人背上,一起一伏,像是从阴间跑出来的勾魂使者,慢慢路过我们躲藏的小房子,消失在了黑暗。

            我准备开口说话,不料立即被阿春捂住嘴,她的意思可能是在等等。

            躲在这极度狭窄的空间内,我左边是小萱,右边是阿春,她两一左一右贴的我很紧,小萱更是整个抱住我了。

            “呼....”

            过了几分钟,阿春浑身一松:“应该走了,这是第两次还是第三次了。”

            我马上推开盖儿站起来,这里太挤。

            望着前方一片黑暗,我心情忐忑,说:“这不对....几天前药箱子还正常,怎么会看不见了,那糖人似乎也看不见,都带着墨镜。”

            “还有,五丑目的是想让我们尽快打开第七道门,按道理说,现在不会来阻止我们才对...”

            阿春站起来说:“刚才看到了没?我想要那个。”

            “你要什么?”我没听懂。

            “我要箱子里的蟾蜍。”

            阿春想了想说:“长春会内有个女孩,叫白日梦,她和配药的老海狗算沾着亲戚,只是没有一炷迷魂名气那么大。”

            我说我听说过白日梦,没见过她,但我见过她哥白日升,白日升和乞丐刘是朋友,我在赵王宾馆和其有过一面之缘。

            “你人脉还挺广的,没错。”

            “我和她关系很好,以前小妹发病要忍疼,小白给我配过几次香,她说过有种东西叫生蟾酥,可以解百种奇香毒。”

            “春姐,你的意思是说,药箱子刚才用夹子挤出来的就是生蟾酥?”

            阿春点头,“我们都不懂药,但那女的敢往自己身上抹,想来应该是。”

            “你过来。”

            我跟着她去看了鱼哥。

            鱼哥靠在墙上,头上包着阿春一件衣服。

            他双手无力的耷拉着,双眼紧闭,脸色不好看,下嘴唇呈现出淡淡紫色。

            阿春用手帮鱼哥垫着脖子,伸手扯掉了他头上包的衣服。

            我看的一愣,“怎么这样式了?”

            之前来看过一次,鱼哥包着头没看见,现在阿春把布解下来,我就看到鱼哥头发掉了很多,像斑秃,东秃一块西秃一块,跟狗啃过一样。

            能看出阿春眼神有担忧,她只是用手轻轻一碰,顿时,手上沾了很多碎头发。

            “王把头不让我们轻易出去,就是怕我们有谁在变成鱼斌这样。”

            我打开手电蹲下来,隐隐能看到,鱼哥眉毛似乎也淡化了一些。

            没有看错,绝对是淡了,他以前不说多帅,但也是个身材魁梧壮实的精神小伙,可现在开始掉头发了,眉毛也慢慢变淡了,这对鱼哥的外貌有极大影响。

            由于蹲下了,我藏着的土枪露出来了一点。

            “这谁给你的?”阿春看到后问。

            “我下来之前田三久给的。”我说。

            阿春突然一把抽出来我的土枪,动作快到我没反应过来。

            “春姐!”

            看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我,我忙举手提醒:“小心,田三久说这枪锯管了不稳定,你别走火了,”

            阿春望了望前方黑暗处,说我去了。

            想了想,我说我陪你。

            “让小萱和豆芽仔留在这里看着就行。”

            阿春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看豆芽仔小萱住的婴孩塔。

            她咔塔一拉猎枪保险,直接向着前方黑暗走出。

            我并没有过多犹豫,紧随其后。

            或许连那些古代采石工都未曾踏足过这里。永州全年降水充分,夏天雨季频繁,大量雨水渗到地下,这就形成了地下有许许多多喀斯特溶洞地貌,这里是洞穴探险爱好者的天堂。

            但对于我来说,越往里走越黑,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去往的不是天堂,而是十层地狱。

            用手电向下一照,有的地方能隐约看到些白色粉末状物体,走了十多分钟,耳旁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声音不小。

            向左拐,前方有条自然冲刷形成的地下暗河小瀑布,我正看着,阿春突然猛的拽了我一下。

            随后她慢慢端起了猎枪。

            趁着水声掩盖,我马上小声说:“别,太远了,春姐,这枪威力大但精度差,打不到。”

            顺着目光看过去。

            在小瀑布那里,那个糖人趴在水边儿喝水,药箱子坐在一块石头人,双手抱着小木箱,正在发呆。

            阿春看着药箱子,双手端着土枪,一步步走了过去。

            “卡塔一声。”

            她脚踩在碎石上发出了声音。

            听到声音,“糖人”立即转过头。

            像只蜘蛛,飞快的爬着冲来!

            “春姐!”

            “你右边儿!小心!”

            药箱子同样听到了动静,她猛的一回头,看着阿春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我握着刀大喊:“春姐!看右边儿!”

            阿春不为所动,她盯着药箱子越走越快,连续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几米距离打一个大活人,就算枪法差的也能打到,药箱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春第一枪打到了她下巴,第二枪打到了她肚子,最后一枪可能打在了膝盖位置,尤其是正对着下巴的那一枪,连肉带皮,半张脸都被掀开了。

            锯短枪管,散弹会过早散开,射程变短,威力增加,但是有炸膛危险。

            这一切非常快,我看到药箱子下巴直接就没了,她保持坐着的姿势定格了几秒钟,慢慢倒向了后方。

            “春姐!”

            阿春被重重的扑倒在地,我大喊着跑过去,匕首齐根几乎而入,插在了这人的后腰上。

            他似乎能感到疼,转头朝我冲来。

            “接住!”

            阿春躺在地上直接把枪扔了过来,我单手接住,立马举起准备开枪。

            没看清,我把枪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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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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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5 07:40: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6章新鱼文斌

    一声枪响。

            我打了一枪,打在了这糖人脖子靠上的位置。

            马上踉跄着爬起来,我喘气后退。

            正常人,脖子上受了枪伤早没了,但这糖人还在地上挣扎,还尝试想爬起来。他墨镜掉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是斗鸡眼,双眼往上看,不聚焦。

            阿春趁机捡起来了木头小药箱,我这才看到,阿春脸上沾了很多白颜色粉末,像面粉。

            “春姐,你脸上...”

            “你别过来,先离这里远一些。”

            阿春大口喘气,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打开药箱子,找到那个小铁盒,铁盒里放着两只黄褐色死蟾蜍。

            阿春学药箱子那样式,用夹子夹出来一只,捏住蟾蜍尾部一用力,就像榨油,流出来几滴半透明液体。

            在手掌心搓匀,抹到脸上手上,又深深闻了几口,她脸上露出一丝十分舒爽的表情。

            我离着有些距离,只闻到了一丝很轻微的味道,为什么我感觉很腥气。

            是体质原因?就像有的人爱闻车尾气,有的爱闻新刷漆的味道。

            闭上眼睛停了几分钟,阿春睁开眼睛说:“好神奇的东西,这应该不是普通的蟾酥,怪不得那女人不受影响。”

            我问你没事了?现在没感觉到头晕什么的?

            她摇头说现在神情气爽,甚至感觉身上连续几天积攒的疲惫都消了不少。

            “真的假的?”

            我心想这不大力吗,和药猴子尿差不多。

            大力去年刚在南方流行,到了0708年才扩散到北方,原来叫“大立”,全名叫立健停止咳浆,成瘾后一天不喝浑身难受,龙猴子胡利群肯定是成瘾了,所以我才怕红眼睛跟他一样。

            扶起来阿春,我问糖人怎么办,这东西还活着。

            阿春说别叫什么糖人,听起来像吃的,我们用衣服捂住口鼻,往过走了几步。

            不敢去碰,阿春远远看了眼说:“活不了几分钟了,这不是个东西,这就是个人,你看他脖子上流的血,和我们一样。”

            “别在靠近他,走吧,回去救鱼斌。”

            “好,回去。”

            我回头看了眼,这糖人捂着脖子,嘴里不停往外吐血泡泡,还在说什么下雨啦,收衣服啦。

            我猜想,可能此刻他脑海的画面记忆,停留在了自己远方的家,在和自己老婆什么的一起收衣服。

            我一直不知道糖人叫什么,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

            小萱不怕老鼠,她怕身上长小疙瘩的动物,就像癞蛤蟆,见阿春从盒里夹出来一只死蟾蜍,小萱立即挡住眼不想看。

            “帮我扶住他头。”

            “好,”我点头扶起来了鱼哥。

            这时豆芽仔有些担心,他挠头说:“癞蛤蟆不是有毒吗,春姐,鱼哥现在还有口气儿,你别把他毒死了。”

            阿春摇头说,“不会,我自己试过,这是生蟾蜍,对醒脑有作用。“”

            把液体涂抹在自己手掌心,阿春直接往鱼哥脸上抹,她又抹又拍,劲很大,啪怕的,就算我扶着了,鱼哥头也被抹得来回晃。

            “好了,让他休息下我们看看,应该有用。”

            “阿嚏!”

            我放下鱼哥回头说:“把头,你脸色一直不好看,感冒了?”

            把头抹了抹脸,一脸疲惫的说:“老了,抵抗力不行了,可能感冒了,身上没力气,也提不起精神来。”

            这几天没吃的睡不好,地下溶洞又潮又湿,把头七十岁的人了,又不是谢起榕,身体肯定比不上我们这些年轻人,我试了下,他额头有些烫,明显发了低烧。

            “不用管我,我没事。”

            把头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一层汗。

            他深呼吸两口,强行提起来精神说:“都听着。”

            “我们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要保持小心,保持专注,保持注意力。”

            “你们先去找包裹,找到我们的包裹后,吃东西恢复体力,等斌醒来。”

            “这次我把田三久叫来,是正确的选择。”

            “五丑领头人,自伤蛇在地面上,我们相信田三久,让他对付地上,我们攻地下,他有这个能力。”

            话到这里,把头咳嗽了两声,咽了口吐沫继续说:“两个包裹一定要找回来,这几天在空闲时间内,我在自己脑已经模拟了十几次过程和结果,第七道金刚墙,我王显生非开不可。”

            “好!”

            豆芽仔像打了鸡血,腾的一下站起来,他又马上瘫坐在地上,说不行了,没力气了,

            也是,我来之后,阿春吃了黄瓜果丹皮,把头和小萱也吃了一些果丹皮和棒棒糖,我没有给豆芽仔。

            “诺,拿着,就剩这些你都吃了吧。”

            豆芽仔一脸高兴,立即往包里伸手。

            “云峰你也没吃吧?”小萱问。

            我摇头说我不了,不饿。

            我们大概找了三四个小时,最终在墓葬盗洞往西一公里多,在一块石头坡上找到了我们的两个包。

            一个包很大,一个稍小,东西都还在,大的包里装着手电筒绳子,手握冲击钻,蜡烛手套,套管旋风铲等大小工具,小的装着罐头瓶装水,饼干方便面等。

            拿回去后我还有些担心,我怕药箱子往吃的东西里下药,事情证明是我想的复杂了,豆芽仔一连吃了四包方便面,三罐罐头一袋子饼干,还咕咚咕咚喝了两瓶水,什么事儿都没有。

            突然,小萱兴冲冲的跑来说:“云峰,快过来看看,鱼哥醒了。”

            我忙放下水,跟着小萱跑了过去。

            鱼哥已经自己从婴儿塔里出来了,阿春站在一旁看,看鱼哥左扭右扭的活动身体。

            “哈哈!”

            我笑着跑过去说:“鱼哥你真醒了,没想到蟾蜍酥还真有用。”

            鱼哥伸了伸懒腰,疑惑问云峰你什么时候下来的?蟾蜍酥是什么?

            我看了眼阿春,看来她没说。

            我笑着说:“你听错了鱼哥,我说的是吃的饼干,旺旺小小酥。”

            “哦,这样,对了!”

            鱼哥一拍大腿:“他妈的,那鬼东西去哪了!”

            “是不是还在这里!”说完,鱼哥紧张的扭头乱看。

            阿春冷着脸说:“你说的鬼东西已经死了,是你这小兄弟弄死的,他救了你。”

            鱼哥莞尔一笑,走过来搂着我,使劲揉了揉我头,对我道谢。

            我想说主要是阿春姐出的力,不料阿春已经扭头走开了。

            小萱也是这样,女人心海底针,我完全搞不懂她们的心思。

            我苦笑着回过头来。

            “鱼....鱼哥....”

            “怎么?”

            鱼哥见我表情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指了指。

            鱼哥伸手一摸自己头发。

            又一摸。

            就摸了几下便掉完了,比刮胡刀都快。

            鱼哥满眼惊讶。

            或许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这揉眼碰到了眉毛,马上眉毛也没了。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

            都说发型影响颜值气质,这话没有错。

            鱼哥现在这张脸看着不像个好人。

            太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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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6 07: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7章破门

    光线昏暗,石灰岩墙上不断传出打电钻的声音,周围几把强光手电晃来晃去。

            豆芽仔擦了擦汗,他从小萱手里接过来半截洛阳铲钢管,钢管那头做了改造,焊上去个三寸多长的破碎头。

            “来吧。”

            豆芽仔双手扶稳。

            我拿着锤子开始铛铛铛!使劲砸,。

            每砸一下会落下很多灰尘。

            从侧边看,椭圆水晶小门上刻的卡通笑脸正好看着我,看的人不舒服。

            “累死了,他妈的!这墙是真硬!”豆芽仔喘着气抱怨说。

            现在石灰岩墙上,我们已经尝试着打了十几个这种洞,最后都被卡住了。

            把头因为感冒低烧精神很差,他看了眼说:“在换个地方,一定能砸进去。我研究过,这里地理特性奇特,雨季下雨的时候水渗透下来,时间久了,石灰岩吸水后一定会出现裂缝,这是自然规律。”

            说到这儿可能有人问了,计师傅那么厉害的炮工,他就不能直接把两侧的石墙给炸开吗。

            我当然问过,答案是不行。

            因为是一块整体,如果暴力炸开,需要巨量炸药,就算找来足够量炸药,一旦在这底下点炮,整个大墓都会塌。

            千百年前,这里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当初秘密建造这个大墓是挖进来的,从结构上来说,有些像那些汉代王陵的凿山而建,乾陵比这里要大的多的多,为什么那么坚固,能历经上千次盗墓都安然无恙,就是因为这种结构。

            “卧槽!”

            “这里好像行!打进去了!”

            经过十几次尝试,豆芽仔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快点儿峰子!快砸!”

            看我手的铲把儿一点点陷进去,把头松了口气,从这儿能看出他之前并没有百分百把握。

            “一米五....一米七....”

            “差不多了把头,到你说的深度了。”豆芽仔说。

            “行,斌,把我带的那几样东西拿出来。”

            鱼哥头发掉的七七,他嫌难看,直接用刀自己全给刮了,现在依然能看到他头上的戒吧,他头现在像个圆灯泡,手电照上去会反光。

            鱼哥从包里拿出来三样东西。

            三个大号膨胀螺栓,一个普通拐子针,还一个把头自己研究做出来的软拐子针。

            先把膨胀螺栓砸进去,让它向两侧发力,到极限后,把普通拐子针顺着洞眼放进去。

            然后使劲砸拐子针,砸上百下,突然听到墙内一阵异响,这说明通了一个小洞。

            这时候将普通拐子针抽出来,把软拐子针顺进去。

            因为看不见,要想找膨胀螺丝那个眼儿,只能靠手上感觉。

            光让软拐子针穿过膨胀螺丝那个眼儿,光这一步就花了大量时间,就像缝衣服穿针,越急越进不去。

            小萱趴在水晶门上,阿春用手电帮她照明。

            小萱突然喊了声:“唉,好像出来了。”

            “出来了把头!”

            战国时期已经有了先进的水晶玻璃加工工艺,去杭州博物馆看那个杯子,那是用一整块大水晶掏膛掏出来的杯子,把人手放在水晶杯之后,蹲下来看,依然能看清楚。

            水晶玻璃门后头,靠墙那里,有个凸出来的小尾巴,又长又细,和这个小门是一体的。把头当时就是发现了这个小尾巴,才突发灵感做出来了软拐子针。

            “出来了!出来了!”

            “往下!在往下!”

            小萱侧着身子,脸贴在了门上,大声提醒。

            “哎呀没套住,差一点点!”

            “在往上。”

            “套住了,钢丝圈套上了!”

            把头脑门上都是汗,因为发烧和紧张,汗水顺着他眉角落下,滴到了地上。

            小萱说套上了以后,把头慢慢向外抽软拐子针,大概抽出来几十米,在抽不动了。

            把头喘气说:“斌,你手上力气大,你来。”

            鱼哥接过来后拽了拽,没动。

            把头在旁说:“因为里头拐了弯,我们寻常发力会被抵消,你拽紧后,用爆发力,瞬间向外拉,能理解我的意思不能。”

            鱼哥点头,深呼吸两口。

            往手上绕了两圈,鱼哥小臂上青筋暴起,闷哼一声,用力向外一拽!

            由于用力过猛,鱼哥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瞬间只听啪的一声!就像玻璃碎了。

            小萱赶忙跑开,把头招呼我们赶快向后退,离这里远一些。

            我们退后几米,就看到那道椭圆形的水晶玻璃小门,内部不断发出砰砰的暗响,一道裂缝以一个点为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扩散。

            裂缝一寸寸,整个蔓延开来,此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停下来了。

            “好....好了?”

            豆芽仔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问。

            把头眼前闪过一丝激动,说现在在砸一下试试。

            之前用炸药都没事的椭圆门,这次格外的脆,就像是普通玻璃,用尖头锤子轻轻碰了几下,门上便开了个大洞,许多碎碴子都掉进去了。

            我们不断扩大洞口,最终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看着很神奇,其实这就是一种很简单的力学原理,门内墙角凸出来的小尾巴是破绽,鲁珀特之泪只是现在外国人的叫法,华夏古代工匠很早之前便有了这方面涉猎,谁搞研究的,或许能从天工开物或者战国的考工记古竹简寻找到蛛丝马迹。

            第七道金刚墙开了,豆芽仔一脸激动,抬脚就想钻进去。

            把头立即拦住他说:“别着急,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没开过,里头有可能氧气不足,先通风十分钟。”

            豆芽仔收回来脚说:“对对,通通风,里头没氧气。”

            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我们提起包带上头灯,先后爬了进去。

            “嘶....”

            进来后第一感觉很凉,黑,温度低。

            我抓着头灯扭头来回看了看。

            这间墓室挑高很高,空间面积可能有四五十平米,墙上依稀留有斧凿痕迹,地上空旷,并没有预想满地摆放的青铜器。

            墓室间摆着的,看轮廓像是一具棺材,又不太像棺材。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是泥的,一大团泥,表面发干龟裂严重。

            泥棺材!

            就孤零零摆在那里。

            豆芽仔挠头来回走着说:“有铭的青铜去哪儿了,玉璧玉器也没有啊。”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摆的东西,这种类型的古代棺椁,听所未听,见所未见。难道当初陈胡公从龙阳湖底的水下铁墓,被后人迁坟后,葬到了这具泥棺里?

            “你们快看!”这时阿春突然叫道。

            我们顺着阿春手电打的光束,抬头向上望去。

            墙上掏了个洞,我看到离地面四五米高,还有一具棺材整个塞在墙洞里。

            棺材露出来了一点儿,风化严重,看手电的反光可能是石头。

            这又是谁?

            一具泥棺,一具石棺,这是谁?是男是女?

            把头眉头紧锁,他抬头看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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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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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8 07:4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8章窃窃私语

    “把头?把头?”

            我扭过手电,一连喊了两声。

            “我....我年轻时见过类似的泥棺材。”

            把头突然开口说:“在邯郸,在永年聪明山,半山腰的一颗柿子树底下。”

            说着话,把头举起手电走向泥棺材。

            我快步跟了过去。

            泥棺表面不是普通黄泥,可能加了别的混合物,整体颜色黄泛白。

            龟裂成这样了,还基本保持着完整,就静静的摆在那里,一摆两千年。

            我突然心里有种感觉,道县的鬼崽岭之谜,上万座遗存至今的鬼崽石雕,是不是在守着这具泥棺?

            泥棺体积很大,地上倒着两个陶俑,看衣服和神态是一男一女,个头很小。

            男陶俑脸上残留了一层白,嘴唇以前应该描过红漆,应为年代久远,导致陶俑嘴唇上的红漆颜色淡了很多。

            我把倒了的小泥人拿起来看了看,年代大概是战国晚期的。

            我见过很多这种陶人,看这类陪葬俑我自己总结出来一个窍门。陶俑年代越是早,做的越矮小,衣服袖子开的越宽,脚下穿着鞋。

            陶俑年代越晚的体型就越是瘦长。

            (唐代除外,陶俑脸很胖的基本都是唐代)。

            这种陪葬俑到了宋代,高度都过了成年人膝盖,而泥棺这两个,高度只有二十公分左右,说明年代远远早过宋代。

            我没怎么用力,就拿起来动了动,这泥人俑头就掉了,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手扔在旁边,我皱眉问:“把头,你刚才说,你以前见过这种泥棺?”

            把头眉头紧锁。

            他没说话,而是问小萱拿来了她的刀。

            特意选了处龟裂严重的位置,把头拿小萱的刀开始用力刮这里。

            一层层风干的黄泥往下掉。

            龟裂的泥土下,很快露出来个小洞。

            把头放下刀,举起手电往小洞里望了望。

            “没错,是这样.....云峰你看看。”把头说完让开了位置。

            我顺着小洞往里一看。

            这里头.....好像是红颜色的木头。

            战国的木头棺材?

            我看到这抹红后心理一惊,溶洞下湿度这么大,木质棺材历经千年都没烂,这很反常。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七道防盗金刚门的密封,加上这层黄泥的包裹,最大程度上隔绝了空气,这才能留下来。

            这时阿春抬头说:“王把头,那具棺材在墙洞里,咱们怎么上去?”

            把头说先看这个,那个等下在看。

            在把头的示意下,我和豆芽仔开始用铲子砸这些黄泥。

            别看干裂成这样,有的地方依然很结实,用了大力气,才把这些黄泥完全砸下来。

            土块儿一块块往下掉,里头藏的木棺露出来的面积越来越大。

            停手后,用手电一看。

            这是一具大红色,整体十分厚重的实木棺材,红棺表面有淡金色描绘,冷不丁一看,外观和马王堆墓出土的那具棺材有些相似,带有几分战国时期,楚国漆器的风格。

            可在细细一看,又完全不一样。

            马王堆那具红棺表面,描绘的是仙女飞天,因为墓主辛追是女的,含意是飞天接引女墓主的灵魂去往极乐。

            可这具红棺...

            描绘了些杀人打仗,处刑吊死人的场景。

            尤其是吊死人那个,我看到两个奴隶模样的小人双手被绑,被高高吊起,底下还有个小人,手拿长矛,往人身上扎,风格神秘又带着诡异。

            现在墓室里很黑,分外的安静,只有我们这几把手电晃来晃去。

            因为黄泥隔绝空气密封性强,棺材盖儿依然完整没烂,豆芽仔围着转了两圈,拿起铲子准备撬开,试了试,他突然说:“唉,不对啊,这好像是死的啊,一体的。”

            我说扯淡,棺材盖怎么可能和棺材是一体的?要那样死人怎么进去。

            我不信的试了试,顿时惊讶道:“这....还真是,把头,这棺材盖儿和棺材是一体的,这怎么做出来的?”

            “先别出声,你们仔细听....”

            鱼哥突然耳朵贴近棺材说:“这棺材里头,好像有声音。”

            我学鱼哥那样,耳朵靠近听了听。

            结果听到红棺内有“啪塔...啪塔”的声音,有些像滴水声,又有些像,一个人用手折断筷子的那种声音。

            我让把头听听看,结果把头一听就没那种声音了,很奇怪。

            “卧槽!”

            “吓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跑我背后来的!”豆芽仔扭头吼小萱吓着他了。

            我和鱼哥对视了一眼,难道我两听错了?

            这时,把头突然吩咐说:“云峰,芽仔,斌,你们三个都来抬这头试试,看看能不能抬起来。”

            我们点头说好。

            我们三个一起用力,鱼哥更是半个身子都靠上来了,死沉死沉,别说抬起来了,动都不动!这是棺不是椁,就算里头装了很多陪葬品,也不该这么沉,这个重量,我估计用小型吊机都不一定能吊起来!

            想看看里头有什么,把头说了个办法,他让我们用拐子针,在棺材盖儿靠下一点的位置,打一个眼儿。

            我们马上照做。

            刚打完眼,棺材内瞬间有一股黄水,顺着眼流出来,没有味道,我们立即后退了几步。

            这一打开就和水龙头一样,怪不得那么沉,原来棺材里都是水。

            看着流了二十多分钟,竟然还在流,为了加快速度,我们又在原来的位置上,用拐子针又加打了两个小眼儿。

            三个出水口,哗啦啦向外排黄水,快一个小时了,鱼哥皱眉说,“怎么回事?这没完了,多长时间了,就算是满满一棺材水也早该放完了,还有,”鱼哥扭头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地面这么干,怎么棺材里这么多水?”

            源源不断的水流声让人听的心慌。

            把头突然瘫倒在地,满头虚汗,双手支撑着地面儿,大口大口的喘气。

            “把头!”

            “你怎么了!快起来!”我双手把他扶起来,一摸把头额头,烫的厉害,之前他是低烧状态,现在可能是高烧了。

            把头靠在我怀里,不知为何,他盯着棺材眼神惊恐,大口喘气说:“我我听见了,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见。”

            听见什么?现在墓室里除了我们几个的说话声,就剩下流水声了,哪还有别的声音。

            把头脸色苍白,大喘气说:“哭声....我听到棺材里有很多人的哭声。”

            “有男人,女人,孩子,他们有的大哭,有的大笑,有的在窃窃私语。”

            “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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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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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8 07:43: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9章棺泳

    我扶着坐下,看着他说:“把头,你感冒很严重,发烧了。”

            “你那是紧张的幻听,这里没有人哭,也没有人笑。”

            “你就坐在这里休息,我来开这棺材。”

            把头今年七十多,他身体一向硬朗,以至于我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忽略了他其实是个半截身子进了土的老人。

            我们没带感冒药也没有退烧药,我扶着把头,把头靠在我怀里浑身发抖,闭着眼睛牙齿打颤,这一刻,他没有了北派银狐的威严狡猾,就是个普通老人。

            我看着大红棺材,心底突然生起一股怒火。

            还流水,还他妈流水是吧,我让你流!

            让阿春照顾把头,我快步走到一旁,在我带下来的包里一阵翻找,找到了那瓶露露。

            把露露瓶挨着棺材放下,让人都退到墙角。

            我退后五米,举起来猎枪。

            看着棺材里流出来的黄水打湿了露露瓶。

            我瞄准后直接扣了扳机。

            子弹打了露露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低估了计师傅配的硝酸甘油威力,爆炸气浪冲的我摔倒了,红棺材一头,整个被炸开了,碎木头板子飞到半空两米多高,又重重摔倒地下,差点砸到阿春头上。

            “哗啦啦!”

            棺材里的黄水就像水库开了闸,不是流,是直接往外喷,地上哪哪都是水。

            豆芽仔站起来惊呼道:“卧槽!棺材变喷泉了!哪来这么多水!他妈的!水德星君的法宝都没这么能装!”

            我抹了把脸上水,快步走过去一看。

            这棺材的板材厚度惊人,从炸开的断口看,横截面的面积超过了十五公分。

            都是水,看不到里头有什么陪葬品和尸骨,这棺材现在一头被炸烂,像个水龙头一样向外涌黄水。

            地下水?

            为什么地下水全跑到棺材里了?

            我还看到,在棺材内层,刷了相当厚实的桐油层用来防水,从这些桐油层能断代到战国晚期。

            陈胡公生活在西周晚期到战国早期,这间有小几百年的时间差距,他不可能活几百年,可能是他战国晚期的某位后人把墓迁过来的。

            “峰子!”

            “在发什么愣!”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水要淹脚了!”豆芽仔大声说。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低头看了看脚下,我咬牙大声道:“我钻进去看看!”

            “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你马上把我拉出来!”

            豆芽仔卷起来裤腿说:“峰子你这是要棺泳啊,你水性行吗,要不我来吧。”

            我说不用,现在听我的。

            “小萱,你扶着把头,照顾好把头。”

            来了一股狠劲儿。

            我想搞清楚,棺材里什么情况,这么多的水从哪儿来的。

            带上头灯,我深呼吸几口,憋住一口气不吐,然后顶着向外喷的水流,一头扎进了棺材里!

            水把人向外顶,我鼓着腮帮子,紧紧扒着断口处向前游了一米,借着防水灯的亮光,我在水下努力睁开眼看向周围。

            我看到...

            在棺材内层上,雕了个长条状的东西,像石头牌位,隐约看到上头写了小字,因为水发黄浑浊,看不清写的什么。

            在次尝试靠近些,这次看清了,有两排字,但是我看不懂,只知道不是大篆就是金。

            战国时期很多青铜器上都是这种字,我接触的少认不出来。

            水冲的脸生疼,我向下看了几秒钟,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为了存水,把棺材盖儿做成了密封一体式,那棺材盖儿就是个样子,在这个底下,有个长度半米左右,宽30多厘米的长方形腰坑,棺材里源源不断的水,就是从腰坑下冒上来的。

            这说明这腰坑深度非常深。

            我坚持不住了,一松开手,直接被水流冲出去了。

            我大口喘气,浑身湿透,头发上,衣服上沾了很多黄泥。

            开始时水清些,流到现在突然开始浑了。

            “云...云峰,你看到什么了,告诉我,”把头神情虚弱,扶着墙问我。

            听了我说的,把头强打精神说:“你应该记住了,把你看到的那排字写给我看看,有的大篆我认识。”

            现在墓室地面上全都是水,我用手指沾水,在棺材上写了几个字。

            我写的除了歪歪扭扭,笔画应该不差多少。

            水迹很快干了。

            把头尝试着,断断续续念道:“第一个字不认识。”

            “妫...妫夏氏,舒...迁陈公...不认识。”

            “潇贺五岭什么,令人建石人,及媵(ying)水池...”

            “看不懂,太复杂了。”后面还有一句话,把头说他认不全。

            我基本上听不懂,我就听懂了三个字,“迁胡公”。

            舒是谁?

            古代人很多人都是一个字的名,是姓妫夏氏?名字叫舒?

            潇贺五岭是个地名还是什么?

            建石人可能说的就是建造鬼崽石雕。

            最后一个“媵(ying)水池”,这个媵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春秋战国时期特指女方出嫁,娘家这边儿陪嫁给的东西,有青铜器,玉璧首饰什么的,现在博物馆管以前这类东西叫“媵器。”

            鬼崽岭,多少年了,都是历史遗忘的谜团,不是在这里三言两语就能理清楚的。

            把头猛烈咳嗽了两声,推测说,“这个要出去以后查史料,春秋陈国存在了五百多年,舒,很可能是陈国某一代国君。”

            “咳!咳!”

            “道...道县在2100年前开始叫道州,在往前的话,现今永州这一片地方就不知道叫什么,我推测,潇贺五岭就是指的如今的田广洞一带。”

            “把头,你慢点说。”小萱心疼的帮把头拍了拍后背。

            把头深呼吸,一口气分析说:“媵池我也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猜测是棺材底部,腰坑下通着的水池。”

            “陈胡公的骸骨最早在周口,苏东坡的诗里提起过,是铁墓铁棺,葬于水底。”

            “那么...迁到这里后,也可能葬在了水底。”

            豆芽仔听后大声说:“那怎么办把头,这地方不大,这么流下去,迟早会把这里全淹住!我们留在这里不得淹死啊!”

            “你的智商是负数?”小萱说:“咱们把门炸开了,水涨起来后都流出去了,怎么能淹死你?”

            我说是,说完就走过去看了看,还特意检查了门那里。

            我预估要是我们呆的时间长了,水漫过大腿的话,就会从门这里流出去。

            “唉....不对....”

            我举着手电又回头一看。

            这第七道门间被我们开了一个洞,内部布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纹,之前门上的卡通笑脸也在,我之前调侃说,这笑脸儿像大耳朵图图。

            可现在,我在回头一看,可能是因为裂纹延伸下来的原因。

            “大耳朵图图”不在笑了。

            他现在脸上表情变的很阴冷,一脸怒气的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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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8 07:43: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0章深潜

    我揉揉眼,关了手电在看。

            “大耳朵图图”,又变成之前笑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这是闹鬼了,应该是光线折射的问题。

            墓室里的水已经蔓延到了小腿,淌水走过去,我问豆芽仔:“有把握吗,咱们气瓶留在了外头,要不你回去拿一趟?我有点担心你啊芽仔。”

            涉及到专业深潜,我不行,还是得靠从小在海上讨生活的豆芽仔。

            “嗨,没事。”

            “这种通着地下河的小水潭能有多深,”豆芽仔一脸自信的说:“在这种地方下潜有些小窍门,以前在南洋碰到过采珍珠的,都是人教我的。”

            豆芽仔拿出绳子,割断一截,他把手电筒尾端绑绳子上,然后他一头扎进棺材里,顶着水流的冲力,把绑着绳子的手电筒,慢慢送到了腰坑下。

            因为这地下水往上冒,有向上的浮力,所以豆芽仔又拿出段绳子打了个三角形结,手电下去后就绑在最间。

            他出来说:“峰子那我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下了水,这把吊在棺材底的手电就是我的灯塔,你可得让它亮着啊,要不然,我就找不到上来的口了。”

            我表面说好,但其实心里一直突突跳。

            这水下可能有棺材,有死人,在加上人心里天然对密闭水下空间有种恐惧感,我怕万一水下有什么水蛇水草了,把豆芽仔缠住咬住了怎么办。

            “那我下了啊,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墓。”

            豆芽仔连续深呼吸扩胸,已经做好了热身。

            “你小心点儿。”

            “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这是,你还会让我小心点儿。”

            小萱这次没有和他斗嘴。

            说完话,豆芽仔最后检查了头灯。

            没犹豫,他一头扎进棺材里,很快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棺材。

            我游进去,努力睁开眼,低头向下看。

            腰坑直径长度,足够容一个成年男人潜下去,绑着的强光手电就像小型灯塔,指引着豆芽仔在水下的方向。

            但手电光在水下的能见度有限,豆芽仔越潜越深,我很快看不到他人了。

            我这口气憋不住了,出去换气后,在次钻进棺材里来。

            时间走的很慢,卡卡卡,一秒一秒走。

            我连续三次换气进来,就是要看着吊在腰坑下的手电筒,这千百年来无人塔足的水下非常黑,不能让手电灭。

            运气背了,喝水都塞牙,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我第三次游进来看手电时,忽然,在水里的手电变的一闪一闪,越闪越快,似乎是出了质量问题了。

            连续闪烁了七次,水下的手电突然没光了。

            马上,腰坑下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瞳孔猛的一缩,吓得张嘴喝了一口水。

            赶快游出来,我来不及换气,大喊:“手电!快给我把手电!”

            鱼哥立即把他带的头灯扔给了我,我转身钻进棺材里,手忙脚乱的开始换手电。

            “咕嘟...”

            又喝了一口水,我想把手电绑好,结果越着急越绑不好。

            断绳在水下来回飘,跟水蛇一样。

            坏了的这把手电,还是在顺德星星大饭店对过的五金店买的,一千块四把,当时老板告诉我这是德过进口防水手电,我们一直留着用,怎么早不坏晚不坏,他妈的,偏偏这时候坏了!

            绑不好绳子,我怕耽误时间,就手拿着新手电,功率开到最大,拿着手电在水里晃。

            憋气两分钟已经是我的极限,就在我快忍不住时,我忽然隐约看到,在水下很深的地方,亮起了个小光点。

            起初,这光点来回游,像是在水下迷失了方向,等看到了我的手电光,又飞快的朝我这里上浮。

            光点越来越近,看到了,是豆芽仔。

            我脸憋的通红,感觉肺里都要炸了。

            水下的小亮点越来越近,我伸手下去,在电筒的照亮下,一把抓住了豆芽仔右手。

            先后出去。

            我靠在红棺上大口喘气,肺部隐隐作痛。

            豆芽仔也是瘫在一旁浑身湿透,情况和我差不多。

            小萱忙拿出来干布让我们擦脸,把头现在的状态时而清醒时而恍惚,而且伴有轻微幻听,这都是发烧导致的。

            “怎....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停了一两分钟,我喘气问。

            豆芽仔靠在棺材上,喘气说:“石雕,....这地下有个池子,池子里躺着数不清的鬼崽石雕,都...都不大。”

            阿春道:“你先喘口气,慢点说。”

            豆芽仔咽了口唾沫又说:“水下石雕,和鬼崽岭树林里的石雕差不多一样,还有这么大一个铁房子,”豆芽仔伸手比了比大小,说两米多高。

            “铁房子?”

            “铁棺?”

            “胡公铁墓?”

            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看到过的壁画。

            “除了大小外,具体长什么样子?看清楚了没?”

            豆芽仔说没有,他就说看到了有房檐,还有门,其他的,因为没时间了就来不及看。

            古代把墓葬棺材建造成房子样式,这种情况有,行里人叫房子墓,后几年,杨斌盗的妃子墓,那棺材就是一栋房子,刻的有门有窗,被他用切石材的电锯割成了一百多块,以一百万价格卖给了一名外国人,相当于一块一万。

            还有,南水北调工程的时候,挖掘机在新郑某处作业施工时,无意挖到一处古墓。

            那是战国期的胡庄大墓,发现的时候就被盗了,盗墓的用的是和计师傅一样的定向爆破技术。墓里墓主的棺材,就是一座巨大的木头房子,有房顶,房门,窗户,把考古队的人都看傻了,没见过。

            我估计,在金缕玉衣出现之前,这种大型的,有门有窗的房子形棺材,就是最高等级的墓葬制度,寻常的贵族小王侯绝对无法享用。

            豆芽仔说看到了水下有铁房子,我信他。

            战国时期已经有大量铁器了,这时候铁器正在逐步取代青铜器,冶金技术高速发展下,具备了这种建铁房子的能力,

            宋代一些史学家人,不止一次提到过,周口水下铁墓迁移一事,至于迁到哪里了,没有人知道。

            我看,就是在这个叫“媵池”的水池子里,在道县田广洞一带的地下溶洞内,和九嶷山舜陵挨的距离很近,隔山遥望。

            那么,五丑为什么想要打开第七道金刚门进来,是单纯的想解开这个历史谜团进来看一眼,还是说,这墓里有什么宝贝东西,自伤蛇想要拿到手。

            我慢慢抬头,看着另外那具,插在墙洞内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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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9 07: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1章四人探棺

    “看什么看?你看把头,看我干什么?”

            “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的裸体?”豆芽仔回头说。

            小萱呸的一声!

            “你为什叫豆芽仔,就是因为瘦的跟豆芽一样!我哪里看你了?”

            豆芽仔拧干衣服,穿上后又拧裤子,“你懂什么?我这叫精瘦精瘦,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胖啊。”

            “把头你醒了,身上感觉怎么样?”听到把头咳嗽了一声,我忙过去问。

            “咳...”

            “我好些了云峰,死不了,这里怎么样了。”

            我把发现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说我们马上就要上去,看看墙洞里那具棺材。

            鱼哥将把头扶起来。

            把头有些气虚的说:“水下铁棺.....我们这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豆芽仔号称舟山小白龙,我没他那么好水性,不过从他的描述我能确定,腰坑水下的铁房子棺材,和墙洞里的棺材不是一个时期的。

            铁棺是战国早期,墙洞里的棺材,年代大概在战国晚期。

            现在墓室里积水已经淹到了膝盖,水位上涨缓慢,是因为从墓门那里流出去了很多,保持了一种平衡。

            我把裤腿卷高,淌水走了过去,鱼哥已经在那儿看了好几分钟了。

            “怎么样?”我停下问。

            鱼哥摸了摸自己光头:“啧....不行啊云峰,我看过了。”

            “你看,这墙上光的,连个坑都没有,这可不止三米,这起码得有四米多。”

            我抬头,看着露出来的棺材说:“能不能用绳镖?扎到墙里,然后我们抓着绳子爬上去。”

            鱼哥摇头,他比划着说:“云峰你没学过物理?往上扔绳子,和平行扔绳子受到的力度不一样,往上扔,绳镖扎不进这种石灰岩。”

            豆芽仔说:“对,这叫万有引力。”

            “你们化真高,那怎么办,把头要不你说说。”我转头问。

            把头咳嗽了声,正准备说话,豆芽仔大声说:“我有办法!”

            “我们用棺材板把门那里堵住,水流不出去了,水位就会越来越高,然后咱们就浮起来了,这叫浮萍引力。”

            “不用,那样太耗时间。”

            阿春抬头看着说:“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上去,不过我需要帮忙。”

            “鱼斌,我要踩下你脑袋。”

            鱼哥目测了下高度,可能是心里有谱了,他点头说:“可以,我帮你。”

            “嗯。”

            只见阿春后退了十几米,她抬头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瞬间跑动!淌着水快速跑来。

            鱼哥摆了个弓步姿势。

            阿春一口气冲到眼前,她左脚踩住鱼哥大腿往起一跳,右脚猛踏鱼哥脑袋,又往起跳。

            二连跳,借着向下一踏这股劲儿,阿春双手张开,像猫一样滞空,猛的扒住了墙洞边缘,随后脚蹬墙,爬着翻上去了。

            “嘿,怎么样?我说我能上来吧。”

            阿春从墙洞里探出头来说。

            我喊道:“春姐!我把绳子扔上去!你接住,固定好!”

            阿春稳稳接住了我扔上去的绳子,回头开始找地方固定。

            十多分钟后,我抓着绳子爬上来了。

            举着手电打量。

            这个墙洞是以前人为掏出来的,纵向深度四五米,挑高两米,上来离近了才看清,这具棺材不是木棺,是石棺。

            石棺盖着盖子,表皮风化的坑坑洼洼,棺材盖儿上灰很厚,用手指轻轻一划,能写出来字。

            这种年代久远的石棺,不是现在我们这种滑槽式的木棺,它是一块长条石板盖上去的,没有滑槽,非常重,只能用撬棍撬开。

            在石棺材那头的地上,摆放了一些陪葬品,等级不低,这说明棺材里还有货。

            这就对了,厚葬成风的战国年代,这么大的墓没陪葬品就不正常。又不是北魏和两晋时期,那时候的墓才寒酸,盗墓的最不喜欢的就是清代墓和魏晋墓,没有金器玉器,全都是砖雕石雕,发不了大财。

            其他人陆续爬上来。

            豆芽仔蹲下问:“我知道那个,那是个青铜酒具,那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这是战国晚期的五联陶罐,西周的原始陶鸡头瓶不算,这种罐子,就是汉代魂瓶最早的雏形。

            “你看雕了这么多小人啊,”他伸手往起拿了拿,“怎么这么沉,这里头有东西吧,快弄开看看。”

            我说:“弄什么弄,弄不开,这是一体烧出来的,这种瓶子有两种,一种是能拿下来盖儿的,还有一种死人定烧的,拉胚的时候就装了东西,然后在封口入窑烧,当时就没想过打开。”

            “那怎么知道里头装了什么?”

            “你管它装的什么,可能是粮食种子,也可能是死人的头发指甲,一件衣服。”

            “先别管这个,铲子呢?撬石棺用。”

            “铲子在我手里。”鱼哥说。

            我走到洞口边缘,冲下喊:“小萱你就在下边儿!照顾好把头!”

            “我知道了!”小萱喊道。

            从鱼哥手里拿过来,我把旋风铲反过来,找缝隙插到石板下。

            然后我伸手往下压了压,没按动,太重。

            “照着点儿。”

            阿春帮忙打着手电。

            鱼哥,我,豆芽仔,我们三个一起发力。

            盖着的石板动了。

            石头与石头间传出刺耳摩擦声,沉重的石板一点点被我们撬动了。

            摆了下头灯,我探头朝棺内看去。

            这里地势高没进水,棺内干燥,首先看到了一些烂成渣渣的条状物,这些堆积的条状物很厚一层,可能是以前的丝织品。

            风化了,手一碰就碎,根本拿不起来。

            扒拉开这些东西,我看到了一些巴掌大小的玉璧,玉璜,手指玉环,玉片子。

            玉质上等,尤其是两片子鼓钉纹玉璧,因为石棺没沾土没进水,所以玉璧上一点儿沁色也没有。

            我用袖子擦了擦,看着跟前两天新做出来的一样,水汪汪油润润,自然的氧化包浆,让人看了不敢相信这是两千多年的东西。

            “那儿!”

            “那里还有一个!”

            豆芽仔神情激动。

            他拿着铲子翻来翻去,几乎几秒钟就能捡到一件。

            要知道,入土的高古玉,没有沁色的很少。

            有沁色的,在以前都认为是二等品,现在有闲钱玩收藏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就把那种满身土沁水沁的高古玉炒作起来了。全民收藏,我们不盗他们收藏什么,相信我,这类东西没有传世品,不要听人吹牛比,全是从死人棺材里摸出来的。

            我把东西装进兜里,打着手电仔细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铜印章或者玉印章。

            在棺材出现的印章都是随身印,战国时期还没有墓志铭出现,墓志铭最早出现在汉代早期,流行在宋代,那是墓主人的身份证。

            这时候,要想确认墓主人叫什么,一般只有三个途径,如果这三个途径都不行,基本上就无法断定墓主是谁。

            这三样分别是。

            棺椁内,死人贴身放的随身印。一般都摆放在棺材的间位置,这种随身印都有眼儿,能系绳子挂在腰上。

            还有青铜器上刻的铭。

            最后就是能保存下来的竹简记录。

            只有南方泡在水里的那种墓,竹简才有千分之几的概率能保存下来,长沙的马王堆竹简,湖北的云梦睡虎竹简,全都是在南方。

            我带着头灯翻了半天,楞是没看到随身印,墓主人的骨头也没翻到。只要看到随身印,就能确定,到底是历史上哪个牛比人物葬在了这里。

            有一些木器陪葬品,烂成了渣渣,鱼哥在那儿摸来摸去,他突然让我看,问我这是什么。

            我拿手电照去,他拿的东西,像现在的千眼菩提,不过是白玉做的。

            我告诉他:“鱼哥,你手里拿的是gang塞,也叫窍珠。”

            “奇怪啊....有这东西,说明这棺材里躺过尸体才对,难道,真就烂的一点儿没剩下?”

            鱼哥还没反应过来,他拿在手里来回搓了搓说:“缸塞?我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光溜溜的,我回去钻个眼儿挂脖子上怎么样。”他还对阿春比了比。

            “怎么了?”

            “都这么看我?”

            鱼哥看阿春脸色,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大骂一声,直接把窍珠扔出去了。

            “哎?”

            “这啥啊这是?”

            豆芽仔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他上手抓住,往上一提。

            那是一缕缕白头发。

            豆芽仔不知道,他抓着头发就提起来了。

            没想到,这些白头发下,还连着一颗死人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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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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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9 07: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2章捡古董

    豆芽仔没看清,他一提起来,结果发现底下连着个死人头骨。

            “卧槽!”猛的看见吓了一跳,豆芽仔骂骂咧咧扔了,不停往身上擦手。

            阿春低头看着,皱眉说:“这怎么回事,这些白颜色....是头发?”

            棺材里有人骨头没什么,本来就是盗墓的,不怕看见那个,可豆芽仔找到的这不一样,是啊,正如阿春所说,怎么会有头发....

            上千年时间,棺材里的头发能保存下来吗,而且看这些白头发的长度,已经过了肩膀,算长发。

            难道是个女的?白发魔女?

            我暂时停止找随身印,带了双层手套,我把这东西提起来,又仔细看了看。

            薅着头发转过来。

            骷髅头的两个眼眶就像是黑洞,和我看着对视了几秒。

            我喃喃道:“这....这些白色的长毛,好像不是头发吧。”

            手感和我们现在人的头发有些像,但仔细感觉起来,少了两分头发的质感。

            我满心疑惑的压低手电,看向头骨的头顶处,想看看是不是用什么古代的鱼膘胶水沾上去的。

            仔细看清楚了。

            不是,这些白白的长毛,就是从头骨上长出来的。

            真是罕见,从未见过骷髅头上会长这么长的头发,还是白颜色的,也没听说过。

            我把这头骨从棺材里提出来,小心的放到了地上,说不定,这东西有什么研究价值。

            除了头骨,棺材里还见到一小块指骨,考古队干这活儿肯定会拿上小刷子慢慢刷,我们不是啊,豆芽仔用铲子直接来回铲着翻,有两件小漆盒样式的东西,被他铲烂了。

            接近棺材最底下一层,发现散落着很多打磨整齐的碎片,不用擦都能看出来,五颜色,有红的,淡绿的,还有淡黄色。

            这些碎片有些像战国时期的蜻蜓眼,从我的经验看,这些五颜色的片子应该是琉璃做的,最早应该是用蚕丝,或者细线连在一起,构成了类似一张琉璃凉席一样的东西。

            入棺之前,先铺上这张席子,然后放几层厚被子,把死人平放上去,在人体周围放入一些陪葬品,在盖上几层厚被子,最后在盖棺。

            那种小球样式的战国蜻蜓眼,我在别人手见过,但我第一次见这种垫在尸体背后,五颜色的琉璃片儿,这种琉璃席....怎么说,极有可能是汉代早期金缕玉衣的过渡物原型。

            “呼!”

            “装吧,看仔细些,都装上。”

            抖开塑料袋吹了吹,我们开始往袋子里装,先装上,回去在清洗。

            装了一会儿,眼看就要装完,这时在棺材右侧的边角处,鱼哥突然摸到个东西,一个硬疙瘩。

            接过来放在手心里一看,我心里一惊,这是个印章,很小,脉动瓶子盖儿那么大的铜印章。

            印章锈很大,这是那种干坑货,浑身布满透骨绿绣,看着跟假锈一样,在铜印章顶部,做了个螭龙扭,间有眼儿能穿过去。

            我拿在眼前看。

            不会错,这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东西。

            死人的身份证,随身印。

            “没了吧?”

            “在仔细检查一遍,别漏东西。”

            鱼哥和豆芽仔又看了一遍,都说没了。

            “哎峰子,你拿这玩意干什么?能卖钱?”

            看我用黑塑料袋把白发骷髅头装里头了,豆芽仔不明白的问。

            “你见过?”

            豆芽仔连连摇头:“没见过。”

            我说:“没见过的东西就是稀罕东西,稀罕东西就有人要,有的有钱人人专门收西北地区的古干尸做标本,说不定,这东西比青铜器还贵。”

            连五连瓶陶罐一起,都装进包里拉上拉链,打着手电转了一圈,看没什么东西了,我们准备下去。

            他们先下,我是最后一个。

            “下啊峰子,你愣着干什么。”

            我手都抓到绳子了,这时回头看了眼,皱眉说:“等我两分钟,马上来。”

            这具石棺为了保持干燥是离地的,四个角,分别垫了四块方石,离地高度大概三四十公分。

            我趴下探头下去,用手电照着看。

            以前石匠干活用心,棺材底部打磨的十分平整,结了一些蜘蛛罗网,没看到蜘蛛,估计早死了,我一吹,有很大的灰。

            这里空的,没东西,但棺材底部好像刻了字迹。

            我使劲吸肚子,咬着手电筒,挣扎着钻了进去。

            这刻的什么。

            看不懂,是大篆字,十多个字,有拳头那么大,刻画的不规整,很潦草,像是当初某人急匆匆刻的。我猜想,是不是做石棺工匠们的名字,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像人名儿。

            “峰子。”

            “干什么呢!快下来!”

            “来了!”

            下去后把头看了我们找到的东西,他说:“这批东西档次高,品相好,流到外头就是抢手货,在加上那两麻袋青铜器,我们这趟,在永州辛苦了这两三个月也算没白费。”

            “这头骨,云峰说的没错,外头道上的确有人收这类东西,那些人可能会感兴趣。”

            鱼哥皱眉说:“那水下铁墓里肯定还有好东西,就是不好开。”

            包括把头在内,众人陷入了沉默。

            根据豆芽仔描述,铁房子整个沉在水底,门窗都是封死的,分量不用想都能猜出来很重,曾侯乙的墓棺都有14吨重,这是铁水铸的,肯定更重。

            如此重,在水底,用起重机整个吊出来太不现实,这地方也开不进来勾机。事实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在水下开,没有别的办法。

            问题来了,想用铲子锤子砸开不可能,当初借来的气瓶没有换过,我们已经用了几次,没有新的,剩下的够不够用是个问题。

            豆芽仔点了根烟,他盘腿坐在棺材板上使劲抽烟,小萱阿春没说话,鱼哥一直挠头。

            “云峰。”

            “你看过没有,包里吃的喝的东西还够不够。”

            我说之前看过,之前你们都没吃,省下来不少,在用几天没问题。

            “嗯。”

            把头说:“你算过没有,我们下来几天了。”

            我说五天半了,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第天了。

            “天了....”

            把头神情有些疲惫,他说:“除了芥候那次,我们从来没有在一个墓里待这么久过,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把头....你的意思是....”

            “我们走?不管铁棺材了?”

            把头慢慢摇头:“这次起码是上百万获利,田三久调动自己的人脉在牵制着自伤蛇,如果我们现在不干,那就是对不起他了。”

            “所以,你去吧。”

            把头看了眼手机时间说:“今天星期五,明后天是周日。”

            “我给你两个任务,周一之前要完成,如果你到时候来不了,我就带人离开这里。”

            “什么任务?”把头这话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十分钟后。

            “把头,你去不行?我在这儿守着等,我都不认识人家,没见过。”

            把头咳嗽了声说。

            “你能办好,年轻人腿脚快。”

            “我岁数大,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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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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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19 07:39: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3章常州老卡

    三个多小时后,这时候是晚上十点多,我慢慢从水里露了头。

            周围寂静无声,我关掉手电,快速游到池塘边儿。

            在树林里找到预先藏好的干衣服换上,我提着个黑塑料袋快步离开。

            没有往田广洞村那条路走,我一个人走夜路往北,悄悄走了一个多小时,去了相邻不远的下村。

            把头让我千万小心,怕被人发现没敢开灯,全凭着月亮照明,夜路不好走,我捡了根棍子拿手里打草探路。

            下村对过是尖头岭山,尖头岭山下是一条马路,能直通县城市里,白天的时候客车也都从这里路过。现在去那儿旅游,也会走这条路。

            这时候晚上十一点半,我穿的牛仔裤,布鞋,破夹克,头发因为沾水湿透了没梳过,一手提着个黑塑料袋,一手拿着根棍子。

            好不容易看到辆面包车亮着车灯开过来,我挥着棍子拦车。

            司机没停,就是放缓车速探头出来说:“屎壳郎仔,去哪啊你?”

            我跑着追上问:“你说什么刚才?“

            “屎壳郎仔啊,大半夜的在马路上走,你去哪啊,”

            “屎壳郎仔”在他们本地话里可能是骂人的意思?我忍着说我去火车站,到市区周围车多的地方都行。

            “那你运气好遇到我了,要不然你得走到天亮。”

            “上车吧,我正好去市里拉货。”

            到了市区把我放下来,我跟人打招呼说慢点,至于他说的屎壳郎仔,可能是要饭的意思。

            身上还有两百多块钱,打出租去了火车站。

            那时候还不叫永州东站,这里一年多以后就停运了,火车站很小,铁道两边都是树,树后头是一排排乱拉电线的自建楼房,这里晚上灯火通明,治安不好。

            进车站买了凌晨2点半的车票,过了十二点就是周,我礼拜一之前必须要回来。

            去哪呢?

            去常州,找一个外号叫老卡的土工。

            把头告诉我,这个老卡虽然在常州,但他是北派的人,前五年来到了南方定居,貌似是金盆洗手不干了,把头没跟这个人搭过伙,大哥孙老大早年和这人有过接触,双方关系就算是个脸熟。

            把头之前考虑过这个人,但是一来因为双方之间不太熟,二来没预料到水下铁棺,所以也就没去。

            绿皮车从永州到常州,四个多小时,天擦亮的时候到常州车站下车,把头只告诉我一个大概地址,这个人还不太好找。

            从常州车站打出租车,到了把头说的地方后我就找,像早上出来遛弯的老头老太,报亭和小卖部的老板,都不认识这人,一直打听到早上十点多,我找了一家卖早点的路边摊吃饭。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就随口一口,没想到炸油条的老板说:“老卡?你找他干什么?”

            “你认识?”我忙放下碗筷。

            老板擦了擦手,将抹布随手扔到一边儿说:“认识啊,我昨天还去他那里拿了口锅,这不是吗,”他指着放鸡蛋汤的新锅让我看。

            “你要找他得赶快了,往常,他十一点就收工开车回去了,我可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啊。”

            豆腐脑也没喝,我记下地址后拿了两包子,吃着包子就找过去。

            老卡现在干的营生是“盗锅”,00后不知道,90后应该有很多朋友见过吧。

            当时易拉罐,露露瓶子等都是铝的,自己家里收集的多了,就会拿这些去街上找盗锅的,融了后做一个铝锅铝盆什么的,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很好,用个几十年不会漏水。

            还有,小孩子往往会缠着大人,说不要锅,说要用易拉罐做一个小宝剑小斧头什么的,

            我到了地方,远远看到一辆三轮车停在马路边。

            地上摆了很多东西,有装满沙子的桶,泥火炉,钳子,厚手套等。

            泥火炉已经把易拉罐烧化成了铝水,一个男的四十多岁,叼着烟头,留着非主流的长头发,正在带手套。他身边还有个年妇女在帮忙。

            我快步走过去。

            “盗锅?我马上就要收工回去做饭了,你下午四点以后再来吧。”

            我说:“不盗锅,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哦?”

            他叼着烟问:“不盗锅你找我干什么?什么事儿。”

            “老卡哥是吧,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走到路边儿没人地方,我递过去一根烟说:“我要在水下割个东西,三万块钱怎么样。”

            他楞了楞。

            “我就是个盗锅的,哪会割什么东西,小兄弟你找错人了。”他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等等。”

            “老卡,你干过这方面活儿,而且不止一次,孙连天是我大哥,我把头叫王显生,你应该听说过,五万怎么样。”

            他转过头来,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五年不干了。”

            说着话,他先看了看跟着他盗锅的那女的,然后靠近我小声说:“得加钱。”

            “万。”

            “十万。”

            “先钱,现在就要。”

            我摇头:“先给五万,事成之后在付五万。”

            “那我做不了这活儿,小兄弟你去找别人吧。”

            看人要走,我心一横说:“好,我现在取钱,你午跟我走。”

            他看了我一眼,叫了叫那个正在踩扁易拉罐的女的,对着他比划了一通手势。

            这女的马上对他比了一些手语。

            看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女的不会说话,是个哑女。

            按照约定,我先去银行给老卡转了账,然后午坐他们三轮回家,在他们家吃了饭。

            趁这哑女收拾碗筷时,我说下午能不能走,我那里有氧气乙炔,还有割枪,比较急。

            他问:“水有多深?”

            我说大概十几米,可能二十多米。

            他摇头:“那就不行了,乙炔对压力敏感,水深超过五米我就不敢用,要用专门的氢氧混合瓶,而且气带要做特殊处理,要打蜡封胶水,不能用你们那个气带。”

            “你下午等着,我去准备需要的东西,快的话晚饭前能回来。”

            我说好,那你尽快。

            “爸爸爸爸!”

            突然从院外跑进来个小女孩,七岁,扎着马尾辫,穿着身红色碎花小棉袄,脸上胖嘟嘟的,很讨人喜。

            老卡一把将小丫头抱起来,哈哈笑着说:“你怎么不写作业,又跑进来了。”

            小女孩拍手说:“我写完了,我要看电视。”

            老卡捏了捏小丫头鼻子,宠溺的说:“好,爸爸给你放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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