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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麦芽★甜甜

[分享] 中国神秘事件录——老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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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云南
山路极其难走,花了接近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从深山里走了出来。

下来山,是一条公路,我们顺着公路一直走着,路边没有任何指示牌,所以我们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所幸这时驶过来一辆货车,是东风货车,当下我有些激动地说道:“看来咱们仍在中国境内,谢天谢地。”说着,我伸手去拦车,可是那车子并不理会我们,反而像是存心气我们一样,来到我们面前时,还故意“轰”了一把油门。

我骂骂咧咧,虽然车没有拦下来,但我们都看清楚了,这辆车的车牌是“云”字头,“云”代表云南,我们十有八九在云南省境内。

又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几个人累得不行了,干脆在路边坐了下来,王娇说道:“咱们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难怪没有人愿意停车载我们,不过——”王娇说着,又自恋地抚摸了一下她那虽然沾满了污泥却又不失娇美的脸庞,“不过本小姐亲自出马,一定能够成功嘀——”说着,还将那个“嘀”拖了一个长音。

我们几个人忍不住想笑,可是没有力气笑不出来,不过不得不承认“美女效应”,有时候男人出马不能办成功的事情,交给漂亮的女人去办,简值不费吹灰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美女找个工作很容易的原因,美女嘛,哪个男人不喜欢?

谈笑间,又一辆面包车驶过,王娇急忙挥手,“美女效应”起作用了,这辆面包车虽然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但还是驶了回来,在我们面前停下,那个司机是个中年汉子,长得精瘦,就像一具干尸一样,他将头伸了出来,操着一口云南方言问道:“你们要克(去)哪点?”

我忙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司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将我当成了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说道:“问你们要克(去)哪点?”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

“往前三十公里是平远街,你们要克(去)的话,一个人十块。”

平远街?我的神哪,平远街是云南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的一个小镇,镇子虽小,可是很出名,早在十多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战,几千名武警官兵和警察,在这里围剿了执枪的毒贩,那场战斗可谓是全国震惊,做为公安系统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让我很惊奇的是,仅仅在地洞里爬行了几公里的距离,我们竟然来到了地处南疆的云南省,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说“好家伙”。

我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装着钱包,胖子和小刘也都没有带着钱,幸好王娇带着钱,抽出一张五十元面值的钞票,递到那司机的手中,笑道:“师傅,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们就到前面的平远街。”

司机也不客气,将钱往上衣口袋里一塞,大手一挥:“上车。”

上车后,司机又看了看我们几个人,问道:“你们是从哪点来啊?听口音也不像是云南本地人。”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到云南来旅游的,结果在山中迷了路,在山里转悠了两天,才找到下山的路。”

司机“哦”的一声,说道:“幸亏你们遇上了我,这附近人烟罕至,就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经过……”我见司机唠唠叨叨一直说个不停,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师傅,我们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先小憩一会儿,到了平远镇,麻烦你叫我们一声。”

那司机爽快地答应了。由于在土城这几天,我们的神经都高度紧绷,这时候终于上了车,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来,顿时觉得又困又乏,加上汽车在公路上轻微的颠簸,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三十公里的路程并不算很远,感觉才睡了一会儿,迷糊中便听到司机喊道:“平远街到了,你们可以下车了。”

我睁开睡意正浓的双眼,看了看周围,然后叫醒了王娇、胖子和小刘,和司机说了声“谢谢”后,便下了车。本来打算先找一个旅馆住下,好好休息一天,可是小刘身体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他吸入了尸气,毒素已经浸入到了血液中,已经出现了呕吐的症将,镇上没有大医院,王娇所带的药品又十分有限,眼看小刘眉宇间的黑气越来越重,胖子颇为担心地说道:“平远街附近有一个梅树乡,住着一位远近闻名的老苗医,我和他曾有过数面之缘,要不我带小刘去那个老苗医那儿,看看老苗医有没有解尸毒的草药。”

王娇听罢,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小刘的身体,玉齿轻轻地咬着下唇,说道:“看来只能够这样了。”顿了顿,又道:“胖子,你把地址留下来,我们手头的事情办完后,就马上来找你们。”

胖子摆摆手,说道:“不用,老苗医的草药虽然能够克制住小刘体内的尸毒,可是想要将尸毒彻底的祛除体外,单单靠草药是不行的,而且你们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够办完,这样吧,到时候你们到这里来找我们。”胖子说都完,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很认真的写下:“文山州普者黑小龙潭往南两百里处。”,写完后将纸递给了我,郑重地说道:“你们办完事儿,到这里找我们。”

我看了一遍,点头道:“那好吧,你们一路保重。”

胖子搀扶着小刘离开后,我对王娇说道:“我们先去找间旅馆,开两间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回江城。”

“回江城?”王娇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我负责考古队员神秘死亡原因的调查,现在我们既然出了土城,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要写份报告交给王局,然后我再到胖子所说的地点来找他。”

王娇突然间“咯咯咯”地轻笑几声,说道:“你要你们王局相信陵墓里有活尸,还有那种不知名的致命小虫?我看他未必相信。”

我苦笑道:“这种事情,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我只能如实写下来罢了。”

王娇又道:“想要你们王局相信有活尸,只怕我办不到,不过,那些被茧包裹的尸体的来原,我到是可以给你提供最为有力的证据,就看你要不要了?”

“证据?什么证据?”

王娇抿嘴一笑,从她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茶色的小药瓶,轻轻地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看,这是什么?”

我凑近一看,只见那只茶色小瓶中,竟然有四、五只小虫,这些小虫从体型上来看,和那些致命小虫同出一辙,我又惊又喜:“你……你什么时候抓到的?有了这个,不怕王局他不相信。”说着,我伸手准备接过王娇手中的小瓶。

谁知王娇却将手一缩,将小瓶又重新放到医药箱里,狡黠地笑了笑:“哎,你可别这么着急,我可没说要将这种不知名的小虫给你,你又不是生物专家。”

我做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哀声求道:“好王娇,乖王娇,我虽然不是生物专家,可是有了这种小虫做样本,那些生物专家不知道有多少会来多少的。”顿了顿,又道:“你快给我嘛。”

“不行,你想要这虫邀功,除非你答应我两件事儿。”

我微微一怔,这个鬼精灵,不知道有什么鬼主意,当下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什么事儿?”

“第一件,我觉得当警察要比当医生惊险刺激得多了,我想清楚了,我不做医生了,我要当警察,最起码,当不上警察,我也要当一名法医,你破案的时候,我就帮你验尸,你说好不好啊?”

我板起脸说道:“公安局又不是我开的,哪能你想当就可以当?说第二件吧。”

“第二件就更简单了,在出地洞的时候,我听到你和胖子说了一个什么‘虫洞’,这个‘虫洞’是什么,你得告诉我答案。”

“第二件事情很简单,你想要知道什么是‘虫洞’,那不困难,可是这第一件嘛,实在对不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实在帮不上忙……”

“不用怎么帮我,到时候你别反对就成了,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什么是‘虫洞’了?”

我沉吟道:“虫洞,是科学家爱因斯坦所提出来的理论,简单的说,虫洞是一种隧道,它能扭曲空间,可以让原本相隔亿万公里的地方近在咫尺。就好像一个苹果,从最顶端到最底端,需要绕行苹果半周,倒如有一只虫子,在苹果上自上而下驻了一个洞,那么通过这个洞,从苹果的顶端到底端,只需要走一个直径的距离,直径可要比半周的距离短了许多,就是这个道理,明白吗?

王娇似懂非懂地望着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见她似乎还有些不明白,又说道:“就像我们从地洞里出来一样,我们在地洞里爬行的距离绝对没有十公里,可是事实上呢?我们从洞里爬出来,却到了云南,沙漠土城在大西北,而这里却又是祖国的大西南,相距何止一千公里,若不是咱们进了‘虫洞’,哪能这么快便到了云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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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2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病变
根据爱因斯坦提出来的“虫洞”理论,我们所爬行的地洞虽然具有虫洞相同的效果,可是我知道,那个地洞却不一定是虫洞。爱因斯坦所提出来的“虫洞”应该存在于宇宙空间里,而在地球上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而且由于“虫洞”具有很强大的引力,会毁灭掉所有进入虫洞的东西,所以那个地洞绝对不会是虫洞,至于是什么原因使它具有“虫洞”的效果,却不得而知了。

我们在平远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乘坐长途客车来到了昆明,然后乘飞机(我身上没钱,王娇买的票,汗),在下午抵达了江城。下了飞机,我先送王娇回家,然后打了一辆车直接去警局,当我土头土脸地出现在王局面前时,王局大吃一惊,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等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真的是我时,他惊喜的大叫一声,冲过来紧紧拥抱住我,大笑道:“陆轩,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道:“回来了。”

王局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们去了之后,便和你们再也没有联系上,军方和驻土城的部队也失去了联系,后来,我们派人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寻找你们,结果却在沙漠里,看到了那架军用飞机的残骸,都以为你们乘坐的飞机出了事儿,你们可能都已经……”王局越说越是激动,还不由地流了几滴眼泪,这个铁铮铮的汉子,曾经和歹徒搏斗时被歹徒连刺了三刀,都没有哼过一声,而现在却忍不住流了泪。

我心中大为感动,说道:“王局,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么?”

“那和你去的几个人呢?他们都还好吗?”

我点点头:“还好,开飞机的小刘受了一点儿伤,胖子送他到了云南寻访救治他的办法。”

“胖子?”

“哦,就是那个汤学文教授。”

王局皱了皱眉头:“怎么去云南?那可是边疆地区,医疗条件并不怎么样啊?”

我笑了笑,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古怪得紧,那座土城,其实就是一座古陵墓,我们几个人被困在里面很长时间,当我们从一个地洞爬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我们到了云南。”

“云南?”王局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实很古怪,发现你们的飞机出事了以后,我联系了相关部门,他们两次派出搜救小组,一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寻找你们,另外一支则去了土城,结果再也找不到那座土城了,土城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在沙漠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还动用了军方的军事卫星,也没有在沙漠里找到土城。”王局说着,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土城的突然消失感到不可思议。

我微微一怔,这座土城确实有些古怪,就像是大海中的“幽灵船”那样,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

王局问道:“照你这么说,那对于考古队员离奇死亡的原因,应该也没有什么头绪吧?”

我莞尔一笑,说道:“王局,你这也太小看人了吧,我陆轩在刑警队这么多年,有失过手的时候吗?”顿了顿,又道:“我女朋友衰老死亡的原因现在还不是太清楚,不过其他队员死亡的原因,应该是水落石出了。”说着,我将王娇那个装着致命小虫的茶色小瓶拿出来,在王局眼前晃了晃,说道:“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王局接过瓶子看了看,问道。

“这是一种小虫,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小虫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它们会吸食人体内的血液和体液,让人迅速脱水导致死亡,就像一具干尸一样,并且在吸食的过程中,它们分泌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具有麻痹神经的作用,使得被吸食的伤口处没有知觉和疼痛感,并且这种毒素会导致血液里的血小板迅速分解,使得血液不会凝固。”

王局神色显得很凝重:“这么说来,凶手就是这种小虫?”

我点点头。王局扬了扬手,叫道:“小张,过来,把这虫子送到生物研究院里。”

小张领命而去,王局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沙漠里的条件一定很艰苦吧,走,我带你去吃一顿好吃的去,咱们开开荤,再放你两天假,你好好休息,然后来上班,刑警队里有几个案子,离不开你呢。”

我犹豫了一下,苦笑道:“王局,刑警队里的案子,恐怕我帮不上忙了,我要向你请假。”

“请假?为什么?在我印象中,陆警,你可从来不请假,不迟到的。”

“你看。”说着,我扯开衣服,露出上半身,展现在王局面前。这时,我胸口原来那巴掌大的黑印已经如黑漆一般渗入到皮肤里,那些黑色的长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巴掌大的肿块,看上去有些像囊肿,高高地鼓起,用手触摸里,软软的,里面像是有一包浓水,可是感觉上又不太像,似乎里面有东西,而且这东西好像还会动。

王局脸色大变:“这是……陆轩,你生病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王局听罢,似乎有些不相信,可是他还是用手摸了摸我胸前的囊肿,问道:“什么感觉?”

“奇痒难忍。”

王局想了想,说道:“我女儿在市人民医院工作,明天你到医院看一看,我估计这只是一般的囊肿,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顿了顿,又道:“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洗个澡,晚上我带我女儿到你家,帮你看一看。”

我心下感动,点了点头。王局将他的车钥匙扔给了我,说道:“好好休息。”

我开着车,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小憩一会儿,直到晚饭后,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只见王局和王娇竟然站在门口。

我微微一愣,将他们让进屋里,王娇冲我吐了吐舌头,我说道:“王局,原来你也认识王娇啊?”

王娇“扑哧”一声轻笑,道:“陆警官,拜托,他是我老爸。”

王局苦笑道:“陆轩,这就是我女儿,我回家以后,还没来得及说你的事情,我女儿就说要加入刑警队,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本来我不同意,可是她又哭又闹,说你这个刑警队长已经同意了。”

“我……我同意了?”

王娇抢着说道:“喂,陆警官,你不会是言而无信吧,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然我怎么会把那小虫给你?”

我哭笑不得:“我可没答应,我只是说不反对,而且这警察也不是你说想当就能当的?你又不是警校毕业的。”

王娇得意的笑道:“我是不是警校毕业的不打紧,反正你这个队长没反对,我老爸是局长,把我安排到刑警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最多,我考个公务员,你们肯录用,我不就进来了?”

我把目光投向王局:“王局,你看……这个……”

王局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我这个女儿,认准的事情,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既然你这个刑警大队长不反对,我这个当老爸的,也不反对,不过一切都得按规矩来办,阿娇,你要考上公务员,就来吧。”

“呜哇,爸爸,你真好。”说着,王娇兴奋地搂着王局的脖子,在王局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道:“陆警官,你也很好。”

我笑道:“我好不好可不知道,只知道这人和人不同,待遇也不一样,你老爸有个香吻,我却没有,话说你老爸虽然是公安局长,可是进刑警队的事情,还是我说了算。”顿了顿,我笑道:“不过,我不反对,只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考上公务员哦,不然你来刑警队,那可是师出无名的。”

王娇正色道:“这个自然。”顿了顿,又问道:“对了,我听我爸说,你胸口那个伤,变成了一个囊肿?”

“有点像,但不敢相信,摸上去奇痒难忍,而且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还是活的,会动。”

王娇脸上变色,说道:“要不,明天来医院,我帮你拍个片看看。”

我想了想,点点头。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赶到了市人民医院,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又是拍片,又是胸透,又是验血,结果什么都没验出来,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我胸口那巴掌大的囊肿里,确实有一个形状极其像一只虾的活物在里面,像是一只寄生虫,可是若说是寄生虫,也没见过什么寄生虫会生存在皮肤的真皮层以下,而且很大,足有一只小龙虾这么大,还连着神经元和几条大动脉,若是强行手术摘除,可能会引发大出血,甚至一些不可预知的情况,所以做不做手术,取决于我。

我思量再三,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胸口囊肿里的那生物生长十分迅速,而且胖子说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我对胖子虽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有时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虽然他的话缺乏有力的依据。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我打算去一趟云南,胖子说阿夏克族应该是契丹后裔,这种秘术多半能解,我想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做这个手术。”

王娇也点点头,说道:“嗯,这个手术看似像是一个皮下肿瘤摘除,可是实际上要复杂得多,而且对于这种病症,我们也是闻所未闻,我的意思也是暂时先不忙做手术。”顿了顿,又道:“你去云南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去。”

“那可不行,你不是要考公务员吗?好好抓紧时间看书,今年的公务员考试只有两个月了。”

“放心好了,不会耽误考试的,而且我是一名医生,你到云南这么远的地方,万一这病有变,我在的话,好歹对你有些帮助,而且我爸也同意了呢。”

我见王娇意志坚定,当下苦笑道:“既然你爸已经同意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既然要去,就得抓紧时间,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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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26: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季 荒漠古陵    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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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32: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季 南疆秘术

第四十一章 谜一般的女人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稍稍收拾一下行李,便出了门,王局的车早已停在了我家门口,车上当然还有一个人,王局的女儿王娇。王娇向我挥挥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王局下了车,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道:“陆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她的性子倔强,可是一路上,你也要多迁就她一下。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重,刑警队没有你可不行啊。”

“放心吧,王局,阿娇她经历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一行后,性子改了许多呢。”

王局点点头,道:“走吧,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我微微一愣,王局笑着解释道:“本来打算给你们订机票的,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自从你当刑警队长以后,几乎就没有放过假,成天就忙于工作,都没有好好陪过你的女朋友张艳,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憾事,所以这一次,我给了你一个月的假,一来你可以好好治病,二来让阿娇好好陪陪你,她可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呢,你就带她好好玩玩吧。”

我看了一眼车内的王娇,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扑闪着望着我,脸上微微泛着红晕,我笑了笑,王局的心思我很明白,不过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但他盛情难却,我便点头答应了。

乘坐火车从江城到昆明,一天一夜足够了,不过,坐火车有坐火车的好处,一来可以欣赏路上的风光,二来可以放松一下本来就很沉重的心情。

王娇早有准备,带了一大包零食,什么果冻啊、酸奶啊、巧克力啊之类的,从包里拿出来,将小桌堆得满满的,我笑道:“你们女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吃零食?难道你不知道吃零食很容易长胖吗?当心以后嫁不掉。”

王娇将一个喜之郎果冻撕开后,递到我手上,笑道:“陆警官,你就别瞎操这份心了,我身材这么好,还愁嫁不掉吗?”说着,做了几个伸展腰肢的动作,将身材完美地展现了一番,然后又道:“艳艳姐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儿?我到是有几个好姐妹,她们都还没有男朋友,要是你不介意,等你的病好了以后,我介绍给你认识,你看中谁,我帮你搭红线,怎么样?”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得,你就省省吧,我陆轩虽然谈不上有潘安、宋玉之貌,但也算长得一表人才,以前读书的时候,暗恋我的女生可不少呢。”

我这么一说,王娇来了兴致,拉着我的手,说道:“哦,想不到你陆大警官年轻的时候还挺风流的嘛!快说说你以前的恋爱史来听听。”

我汗了一个:“恋爱史啊……你个小屁孩,怎么老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

王娇撒娇地摇晃着我的手臂,嗲声道:“说嘛,陆警官、陆哥哥,我就想听嘛,反正在车上挺无聊的……”

“好,好,好,就说一件。”我实在受不了王娇那故作嗲声的声音,只好缴械投降,点了一支烟,缓缓地说道:“在我读高中的时候,那可算得上是一个名人,英语成绩那叫一个好啊,当时我还没想去当警察,只想去读个外语学院……”

“咦,那你怎么不去学外语?外语多吃香啊。”

我瞪了王娇一眼,说道:“喂,你说还是我说?”

王娇吐了吐舌头,当即打住,继续听我说下去:“当时全校我的英语成绩是最好的,每个学期考试,绝对是拿第一,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当时想要认识的我的女生可不少呢。有一天上课间操,我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却不想教室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她见我走了出来,上前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说道:‘你好,陆轩,我叫刘霞,一班的,想和你交个朋友。’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在我身上发生,所以我也不大惊小怪,便笑着和她伸手相握。”

“那个叫刘霞的女生,真的很漂亮吗?有我漂亮吗?”王娇说着,再一次自恋地轻抚着她那近乎完美的脸庞。

我暗暗好笑,怎么这个女人这么自恋,这个动作似乎成了她的招牌动作了,当下强忍着想笑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校花级的人物,你说能不漂亮吗?”

“切,校花级别的有什么了不起,我王娇当年也是一校花。”顿了顿,王娇又道:“后来怎样?她主动表白,还是你主动表白?别告诉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吧?”

我微微一笑,往事一幕幕浮上了心头,说道:“其实,我蛮喜欢她的,后来我也知道,其实她早就暗恋我了,只是很可惜,我们两人之前并不相识,所以她才会主动找到我,说想要和我交个朋友。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念高二,虽然我对她颇有好感,但学习上的压力,使我不能够分心,而她似乎也明白,所以我们两人,谁都没有向对方表白。”

王娇听到这里,吃吃地轻笑一声:“这一定是你的初恋罢?”

我脸上一红,说道:“你怎么知道?”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往往都是这样,明明喜欢着对方,却又不敢表白,生怕遭到对方的拒绝。”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那是我的初恋,不过,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之所以没有向对方表白,那是因为学习上的压力,那时我们正在上高二,要知道,高二可是一个关键时期,可以说,能不能考上大学,完全就看高二这一年的努力了,我不想为了恋爱而有所分心,而刘霞她也知道,不能因为恋爱而耽误我的学业,所以我们才没有向对方表白,但是我们约定好了,高考时都报同一个外语学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厮守在一起了。为了这个约定,每天我都拼命地学习,学习累了,我就会去想她,想她的容貌,想她的身材,想她的一颦一笑,这会让我的学习劲头更加十足,现在想来,其实早恋也没什么不好,关键是看怎么样去面对这段感情。”

王娇微微一愣,问道:“后来你没有考上外语学院,反而考上了公安大学,是不是发生了变故?”

我点了点头,长叹一声:“确实发生了变故,而且这个变故至今我都没能够想通。”

“什么变故?是你变心了,还是她变心了?”

我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谈不上是谁变心吧,若是真的非要说是谁变心,我想是她吧。那时,我们俩都非常努力地去学习,报同一所外语学院,这足以说明我们俩都希望在上大学的时候,和对方能够双宿双飞,可是,就在高二结束的那一个暑假,事情发生了。”

王娇神色一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一个暑假,她和家里人回老家走亲戚,回来后,刘霞她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学习上也不努力了,对我也不理不睬的,每次和她擦肩而过时,她都不看我一眼,那感觉,就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后来,我实在不能忍受她这样对我,终于有一天放学后,我找到了她,想要问她,她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想应该爱吧。”王娇的双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幽幽地说道:“每一个女孩儿都会十分珍惜她们的初恋,她这么爱你,又怎么变心了呢?一定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她的父母知道了你和她的关系,拒绝她同你来往,所以逼她离开你。”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的,可是那次我找到她后,问道到底爱不爱我,你说她怎么回答?她说:‘陆轩,我爱你,我很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但是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这辈子我无法和你在一起了,你把我忘了吧。’她说完后,但转身离开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的心都碎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刘霞她竟然会对我这么说,我的初恋,就这样,甚至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说到这里,我苦笑了一笑:“这算是我第一次失恋吧,从此以后,我无心再学习,最终没能够考取外语学院,而被公安院校录取了,我的人生也因些而改变。”

王娇“啊”的一声:“她说她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她明明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从心理学上来分析,一般来说,一个女人若是失了身,她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男友,明明爱着他,却不会再和他在一起,这种可能性非常大。”顿了顿,惋惜道:“如此说来,你们始终都没有在一起过?”

我点了点头,道:“我无心学业,而她更是颓废,虽然我没有考上理想中的院校,可是我毕竟还是上了大学,而她……高考时就落榜了,后来也没听说她再去复读,要知道,她的学习成绩也挺骄人的,照理说她如果复读,好好的用功一年,考个大学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她没有再读书,在我上大学的第二年,我接到她的喜帖,她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她不爱她的丈夫?”

“她结婚之前,突然间来找到我,哀求着我带她离开,带她远走高飞,她说她想和我在一起,她并不爱那个男人,可是,那个时候我正上着大学,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又怎么能够带她离开呢?她的这种想法,是很幼稚的,我当然没有答应,而且事情也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段感情也慢慢地淡了,在她结婚的那一天,我看到了她,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在期盼着什么,可是这一切,我能够给她吗?”

“你们就这样完了?”

“完了!”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至今我仍未想通,她的对我的态度,为什么前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从一开始深爱着我,到后来她和我分手,然后结婚的时候,她又祈求我带她离开,这一连串的事情,很是不正常,到现在我都没能够想通。不过,刚才你的推测很正确,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虽然心里仍爱着我,却又不能和我在一起。”顿了顿,又道:“有时候我在想,她会不是是被迫和那个人结婚的?”

说到这里时,我心头烦闷,又点了一支香烟,刚抽了一口,忽然旁边一个女声幽幽地说道:“陆轩……真的是你吗?”

我心头一震,转头往旁边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她高挑的个子,秀美的容貌,模样依稀和刘霞有些相似,可是却又憔悴了许多,这不是刘霞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个世界竟然会这么小?

我强忍住心中的冲动,颤声小心问道:“你……你是刘霞?”

那女人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是我。”顿了顿,她的目光移到了我的对面,怔怔地望着王娇,然后笑着对我说道:“她是你的妻子吗?好漂亮哦,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我尴尬地笑了笑,指着王娇对刘霞说道:“她叫王娇,是我的朋友。”

王娇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来,伸手和刘霞握了握,客气地笑道:“刘霞姐姐吗?我叫王娇,刚才还听陆大哥说起以前你们的事情呢。”

刘霞凄然一笑,摇头道:“都过去十多年了,还提它干什么?”顿了顿,又道:“陆轩,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到昆明去,然后去文山找一位朋友。你呢?怎么一个人在火车上,你老公呢?”

刘霞一双杏眼红红地,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凄然地说道:“我去年和他离婚了。哦,对了,我现在就住在昆明,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在昆明多住几天吧?让我好好招待一下你们。”

我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王娇,王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小子,艳遇来了。

刘霞似乎看出我的犹豫,然后笑了笑,解释道:“我母亲和我一起住。”

刘霞的母亲我是认识的,而且也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当年我和刘霞之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而且她还比较喜欢我,不过现在说什么也不重要了,反正王局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我去昆明看看她老人家,也是应该的。当下我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就住一天。”

“那好,这是我的地址,到了昆明站已后,你直接来我家吧。”刘霞说着,掏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了地址,然后将纸递了给我,然后又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困了,先回我的座位休息了。”

“你……你就不多聊一会儿?”

刘霞没有回答我,径直快步走开。刘霞走远后,王娇笑道:“陆大警官,机会啊,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都说她已经离婚了,你还不抓紧对她穷追猛打?我看哪,这位刘霞姐姐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哪,啧啧,你看她看你的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喂,阿娇,你说够了没有?”我瞪了王娇一眼,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她有些奇怪吗?”

“奇怪,怎么奇怪了?人家离了婚,而你又没结婚,叫你去她家里玩儿,无非也想趁此机会,和你好好重续前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摇头解释道:“不对,刘霞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想想看,这列火车的目的地就是昆明,而她和我们都在这列火车上,既然她邀请我们去她家里玩上几天,可她为什么要给我地址,让我们自己去她家?她完全可以和我们一起下车,然后亲自带着我们去她家啊,这样才显出诚意嘛。”

王娇听罢,也点点头:“你不说我也奇怪呢,难道说她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也并不希望我们去她家?”

“不会的,若是这样,她又何苦把地址给我们呢?而且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其实很好客的,难道在她身上,当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娇突然道:“啊,难道是她老公?”

“她老公怎么了?”

“刚才你问起她老公的时候,我很明显看出她有些不自然,如果我的第六感不错的话,问题一定出在她老公身上。你想想看,她其实并不爱她的老公,就在结婚前,她还想让你带她远走高飞呢,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她并不想嫁给她老公,既然她不爱她的老公,这婚姻也谈不上幸福,说不准,她老公是个变态,喜欢使用家庭暴力,终于有一天,刘霞她忍不可忍,趁着她老公睡着的时候,摸到厨房,操起菜刀,往她老公那里一割……”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明明知道王娇她是在瞎猜,可是她的话,却又让我隐隐不安,难道,问题真的出在她的老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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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32: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疑云重重
想来想去,我仍是一头雾水,为什么刘霞她要我们自行去她家而不是她带我们去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不管怎样,我和王娇还是决定去刘霞家里看看,更何况,我和刘霞算起来也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第二天正午,火车驶进了昆明站,我突然间心念一动,对王娇说道:“车子靠站停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出站,然后在出口处等着她。”王娇明白我的用意,微微一笑,说道:“好的,你可别看走眼了哦。”

“那是自然。”

火车靠站停下后,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了火车站,然后在车站的出口处,选了一个最佳的观察位置站好,点上一支烟,悠闲地等着,我是第一个出的站台,我还就不相信了,刘霞出站看到我后,还会让我自行去她家。

三、四分钟后,火车上的旅客开始陆续出了站台,十多分钟后,王娇的身影也出现了,可是我始终都没有看到刘霞,王娇也陪着我耐心的等了四十多分钟,直到出站的旅客越来越少,最后,别的班次上的火车到了站,我们仍是没有看见她,刘霞她仿佛在火车上看见我们以后,就此神秘的人间蒸发了?王娇也狐疑地说道:“陆警官,会不会是刚才出站的旅客特别多,你看漏了呢?”

我想了想,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可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整个出站口虽然人流很大,可是毕竟只有八条通道,而我所站的位置又是最佳位置,可以将这八条通道看得清清楚楚。王娇略一沉吟,笑道:“陆大警官,你看,这八条出站通道,都有一台监控器,如果你带了警官证,你可以佯装追捕逃犯,去监控室,把刚才的录相调出来看一遍,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我想了想,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可是意义并不大,就算发现了刘霞,那又有什么用?刘霞此时只怕也早就到家等着我们了。当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她故意避开我们,不带我们去她家,我想刘霞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反正她家的地址已经写在纸上了,还怕我们找不到吗?”

我和王娇两人,在火车站附近一家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充饥,然后拿出刘霞给我的那张写有她家地址的纸,看了看,说道:“她家在北京路延长线春之城十八楼七号,我们对昆明不熟,打车去吧。”王娇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将地址拿给司机。

半个小时后,我和王娇下了车,在我们面前有一大幢巨型建筑,这里是北市区,周围都是住宅小区,“春之城”却要比其他小区更为显眼,我轻叹一声,说道:“看为这‘春之城’算是北市区的标志性建筑了,这里楼价绝对不低。”

在小区保安的带领下,我们总算找到了刘霞的家,站在门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了一下“门铃”,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谁啊?”话音刚落,门便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娇,小心地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开门的正是刘霞的妈妈,十多年前我曾见过,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少年,事隔多年不见,我的变化当然很大,而她妈妈却没有变多少,只不过头上的白发多了一些而已,我笑了笑,问道:“伯母,我是陆轩啊,您还记得吗?我和刘霞是高中同学,她在一班,我在二班。”

刘妈妈仔细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欣喜地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小陆啊……哎呀呀,十多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伯母差一点儿没认出来,快快快,快进来坐。”说着,将我和王娇让进了屋,然后客气地倒了两杯水给我们,说道:“小陆啊,这位是……”

我笑了笑,说道:“伯母,别误会,她叫王娇,是我的朋友。”

“哦——”刘妈妈眼中表现出一丝惋惜之色,然后又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一听,顿时心里起了一片疑云,按理说,我们从火车站出来后,吃了点东西才来刘霞家的,加上我们对城市不熟,中间又耽误了许多时间,从时间上推断,刘霞她早已应该到家了,可是自从进门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刘霞的身影,更何况,刘霞她是知道我们要来她家的,就算她半路有事儿不能及时赶回家里,她也应该打个电话给她妈妈交待一下,可是刘妈妈她刚才那一句话已经表明她并不知道我们会来,于是我问道:“伯母,刘霞她没有对你们说我们会来吗?”

“没有啊?”刘妈妈一脸茫然,问道:“你们见到她了?她们在哪里见过她?”

我和王娇面面相觑,我仔细看了看刘妈妈的脸色,她并不像是有意说慌的样子,看来就连刘霞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刘妈妈她都一无所知。我心中一沉,说道:“我们到云南来办点儿事儿,在火车上遇到了刘霞,她邀请我们到家里来玩儿两天,她只给了我你家的地址,并没有亲自带我们回来,出了车站以后,我还刻意在出口处等了她四十多分钟,没有见到她出来,我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她出站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于是我们就按照她提供给我们的地址来了,她……她没有回来吗?”

听完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刘妈妈不由地脸上变色,慌道:“她……她一定出事儿了,一定出事儿了……”说着,刘妈妈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那力道大得吓人,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的手,只捏得我骨头隐隐作痛,我急忙宽慰道:“刘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刘霞找回来的。”说着,我向王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刘妈妈说道:“如果刘霞她并没有出站台的话,那一定是在火车上出了事儿,不过您放心,火车上有乘警的,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儿,铁路派出所一定会知道的,我们现在就到派出所问问。”

刘妈妈显然有些不放心我,双手依然死死地拉着我的手臂,我又勉强笑了笑,说道:“刘妈妈,相信我,我也是一名警察。”

刘妈妈听我说完,这才放开双手,全身像是没有力气一样,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说道:“哎,当初我女儿要是嫁了给你,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儿了,是我害了她啊,是我害了她一生啊……”说着,两行老泪滚滚落下,哭得甚是伤心。

我心中一紧,刘妈妈突然间说起如果当年让刘霞嫁给我,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儿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当年刘霞嫁给旁人和刘霞这一次失踪有莫大的关联?本来当年刘霞突然间对我很漠然,执意要和我分手的事情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刘妈妈的这句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我却隐隐觉得,自从刘霞结了婚以后,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王娇这个时候俯首在我耳旁轻声说道:“陆警官,刘霞将她家的地址告诉了我们,而并不直接带我们来她家里,很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这样做的,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王娇这一番话提醒了我,我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在火车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火车上的人这么多,又有乘警,按理说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儿,刘霞将她家的地址给我们,显然知道自己不能亲自带我们去她家里,可是,如果说她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们说呢?刘霞她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名警察的。看来,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的情况,只有找到刘霞本人才行。当下我对王娇说道:“阿娇,你在这里陪着刘妈妈,我去火车站派出所问问,如果刘霞她回来了,你打个电话给我。”说完,我起身准备出门时,刘妈妈突然间一把扯住了我,慌道:“小陆,你别去,你别去。”声音显得十分紧张。

我狐疑地说道:“伯母,您放心,我会带刘霞回来的。”

刘妈妈突然间长叹一声,说道:“不让你去,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好啊……这一切都怨我,都怨我……呜呜呜呜——”刘妈妈几乎是用哀求语气对我说,说着说着,老泪纵横,顿时哭了起来。

我意识到刘妈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当下我沉声问道:“伯母,刘霞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是知道的,对不对?我希望你能够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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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爱,疯了
就在刘妈妈准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掏钥匙的声音,几秒钟后,门开了,刘霞站在了门口,她的出现,使得在座的每个人不由地一愣,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刘霞见我们都没有说话,嫣然一笑,将钥匙放进她随身携带的一个“LV”的女士精美小包里,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呀?是不是我脸上有花?”顿了顿,又笑着对我说道:“陆轩,你们到了?”

我点了点头,刚想开口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居然在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却不想刘霞话锋一转,对刘妈妈说道:“妈,十多年都没有见到陆轩了,您还不做点好吃的招待他?”

刘妈妈微微一怔,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泪痕抹掉,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这是老糊涂了,幸好现在市场里还有菜卖,我去买菜。”说着,转头对我笑道:“小陆啊,十多年没有吃过伯母亲手做的饭菜了吧?你等着,今晚一定让你大饱口福。”说着,拿起一个小包,转身出了门。

刘霞将我和王娇面前的纸杯添满水,然后坐在我对面,而这一切,我的目光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刘霞她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陆轩,干嘛这样看着我?小心你女朋友吃醋哦?”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话,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干嘛现在才到?火车到站后,距离现在已经快接近三个钟头了,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刘霞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慌乱,双手一摊,无所谓地笑了笑:“没有啊,会出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在你们面前吗?”

“不对,你一定有事儿瞒着我,我们可是老同学了,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肯将事情说给我听吗?”

刘霞进来前后,刘妈妈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本来我已经快要从刘妈妈嘴里逼问出一些事情来了,可是刘霞这么一回来,刘妈妈当即便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她们越是刻意隐瞒,我的好奇心就越重,她们母女两人,一定有着什么秘密瞒着我,可是究竟是什么秘密,刘妈妈看来是不会说的了,而刘霞她呢?从她的神情来看,显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儿的样子,不过以我对刘霞的了解,她一定有事儿。看来得想一个什么法子,让她把事情说出来。

刘霞见我在逼问她,当下笑道:“陆轩,真的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好啦,别乱猜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吗?”

我料想硬逼着刘霞说出来,她是不会说的,为了弄清楚这一切,看来我只好暂时留在昆明了,我胸口的囊肿看情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生恶变,我就不相信,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不了你的秘密。当下我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没有见到伯父?”

刘霞一听到我提起她父亲,神色顿时黯沉了下来,半晌,轻轻地吐了几个字:“我爸爸在我结婚后不久,就过世啦。”顿了顿,又道:“对了,陆轩,你是不是平日里忙着工作,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没结婚?”

王娇接口道:“他的未婚妻,前不久出了事儿,已经走啦。”

“啊——”刘霞满脸惊愕,然后低下头,低声说道:“对不起,陆轩,我不该乱问的。”

我凄然地笑了笑:“没事儿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顿了顿,我又问道:“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我见刘霞住的房子十分宽敞,而她手中的那个“LV”的女士小包更是限量版,料想她这几年一定赚了不少钱,生活应该很富足。

谁知道刘霞摇了摇头,苦笑道:“一点儿也不好。”我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想刘霞突然间开口说道:“陆轩,你知道吗?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和他离婚,也完全是为了你。”说着,一双妙目怔怔地望着我,似乎想要在我脸上找到答案。

我的脸不由地一热,一颗心兀自跳动得十分厉害,王娇坐在一旁,好不尴尬,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你们十多年没有见,好好聊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出去走走。”

“阿娇——”我唤了她一声,王娇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我也知道王娇在这里不太合适,所以也没有去追她,只是轻叹一声,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气氛再次沉静下来,刘霞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我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咳——刘霞,其实……我——”

“嘘——”刘霞突然间站起身来,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我嘴唇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什么也别说,好吗?”

“我想说什么?”我反问道。

“我知道的,其实在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就是当初为什么我会那么决然地离开你,对吗?”

我点了点头,这个谜团在我的心里压抑了这么多年,本来我想应该可以忘记的,可是在火车上,又突然间说起了这段往事儿,我知道,这一辈子我恐怕都无法忘记了,毕竟这是我的初恋嘛,初恋的回忆,又有谁能够说忘便能忘记的?当下我微微笑道:“我知道的,你离开我一定有你的原因,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便问。”

刘霞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陆轩,现在我已经离婚了,你能够给我幸福吗?”

我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刘霞竟然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从她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她对我仍是余情未了,虽然这段初恋对我来说,已经成了过去式了,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和刘霞在一起,当下我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但嘴里的那半截香烟却因此而掉落在地上。

刘霞凄然一笑,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啦?刚才那个王娇小姐,我看挺适合你的。我都徐半老了,而且还离过婚,你怎么会看得上我呢?”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说道:“王娇她是我上司的女儿,我那上司到是有意思让我和她处处,可我和她年纪相差也大了些,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她还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不太实际了。”

刘霞“啊”的一声:“不会吧?她才二十出头啊?”顿了顿,微微一笑,说道:“陆轩,咱们十多年不见,你要不留在昆明多待几天,只怕说不过去。”

我本来就打算多待几天,毕竟刘霞母女两人今天给我的感觉都挺神秘的,似乎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当下我说道:“本来我是打算待一天,毕竟我到云南来不是渡假,而是看病的,不过咱们这么多年没见,待几天也是应该的。”

刘霞奇道:“陆轩,你生病了吗?”

我点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胸口长出了一个囊肿,王娇她本来就是医学专家,她看了以后,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病,不过我朋友他认识一些苗医,所以我便到云南来了,看看能不能治好,若是不行,只好到医院冒着风险动手术了。”

刘霞脸上微微变色,关切地问道:“在哪里,我看看。”

我将胸口的钮扣解开,露出胸膛上的那块囊肿,刘霞凑近前来,一手轻轻地按了按囊肿周围的皮肤,问道:“什么感觉?”

“没什么,就是奇痒难忍,拍过片了,里面有一个像虾的形状的一个物体,像是寄生虫,是活的……”

刘霞脸色一白,突然间“啊”的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忙问道:“你怎么啦?”

刘霞突然间像是发疯了一样,双手紧紧地扼住我的脖子,我明显感觉到刘霞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的手越收越紧,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我惊呆了,我不知道刘霞她为什么一见到我胸口上的囊肿反应居这么大,像是发了疯一样,嘴里发出怪叫声,但却又有些竭斯底里,一双妙目瞪得老大,没有了平日那种柔情,就像是一个乒乓球一下,嵌在眼眶里,而且还布满了血丝,神情极是恐怖,她面部肌肉可怕的扭曲着,抽搐着,那神情,仿佛要将我掐死一般,无论我怎么叫唤她的名字,她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我的喉咙处越收越紧,已经没法呼吸了,我知道,只要她的力道再稍稍大一些,我很可能会窒息而死,事到如今,我再也顾不了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曾经深爱过我的女人,我艰难地举起右手,准备在她的脖颈上的大动脉砍下去,这样会让她的大动脉血管一时间闭塞,使得血液无法到达大脑而造成她昏迷,正当我要砍下去的时候,门开了,刘妈妈走了进来,看到这副情景,大吃一惊,手中的菜篮子也掉到了地上,她顾不得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菜,操起桌上的一个钢化玻璃杯,向自己的女儿后脑砸去。

在我惊愕之余,刘霞那双扼住我喉咙的手渐渐松开了,然后她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像是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我揉了揉脖子,大口地喘着粗气,刘妈妈手中的那个钢化玻璃杯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而她也在发愣,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才略带歉意地问道:“小陆,你没事儿吧?”

我咳了两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摆摆手,俯下身,将刘霞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知道她并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问道:“伯母,刘霞她这是怎么啦?”

刘妈妈老泪纵横,哽咽道:“都怨我,都怨我,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严肃的说道:“伯母,刘霞她可能是间歇性神智失常,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朋友是医学专家,让她来看看。不过你得告诉我,刘霞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您则一个劲儿地怪自己,难道说刘霞的病是因你而起的?”

刘妈妈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望着昏迷中的刘霞怔怔发呆,不过我可以肯定,刘霞的病绝对是在结婚之后才出现的,我和她同校三年,从来没有见过她犯过病。

刘妈妈轻轻抚着女儿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哭道:“我的女儿啊,妈妈对不起你,害了你一辈子啊,要是当初让你嫁给小陆,今天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女儿啊,你一定要原谅妈妈,你现在也离婚了,你想要嫁谁,妈妈都不会拦你,只是你要快些好起来,妈妈还要喝你的喜酒呢,你还要给妈妈生一个大胖孙子呢。”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寻思道,这刘妈妈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刘霞生病,结婚,和生儿子有什么关系,可是仔细琢磨一下她的话,似乎这几件不相关的事情,又能联系在一起,首先,刘霞当年弃我而去,一定是被迫的,这一点儿我早就猜到的,而且多半是因为她妈妈的关系,其次,从她妈妈的话里可以推断出,刘霞的病是在她结婚以后才犯的,若是她当年嫁给我,她便不会放这种病,难道说这种病是一种传染病?可是也没听说过什么传染病能使一个正常人像发了疯一样,最后,从她妈妈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刘霞的病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了,而且刘霞看到我胸口的囊肿才犯病的,不敢说和我的病有莫大的关联,至少的我的病也起到了一定的催化剂的作用。当下我拿出手机,拔打了王娇的电话,王娇在电话似乎很是不悦,“哼”了一声,才道:“陆大警官,你终于想起我来啦?你要和你的旧情人‘叙叙旧’,我在场可不方便。”

“你快上楼来。”

“不要,我才不要当电灯泡呢。”

我沉声说道:“你快上来,再不来可就真的出事儿了!”

“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出什么事儿?别告诉我你对于男女之事不懂。”

“刘霞刚才要杀我。”

“啊——”电话那头传来王娇惊恐的声音:“她……她要杀你……为什么啊?她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吗?你……陆大哥,你有没有受伤,你等等,我马上就上来。”王娇说着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王娇推门进来了,她奔到我面前,慌道:“你有没有受伤?伤在哪里?我看看——”

“我没事儿,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王娇点了点头,仔细地检查起来,过了一会儿,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她没什么事儿,只是昏迷过去。陆警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刘霞姐姐她为什么要杀你?”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刚才她掐住我脖子的时候,确实是像要杀我,可是却又说不通,她没有杀人的动机啊,更何况,我和她……嗯,是好朋友,她为什么要杀我?”

刘妈妈这时叹了一口气,冷冷地道:“她哪里是要杀你,她爱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哦?”我奇怪地望着刘妈妈,问道:“那她刚才怎么会……”

刘妈妈一怔,没有回答,不过那神情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突然间,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说道:“小陆,伯母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人,今天,伯母要求你一件事情。”

我急忙伸手去扶她,说道:“伯母,您别这样,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尽力去做就行了,快起来。”

“不——”刘妈妈坚决地将我伸过去扶她的手推开,毅然地说道:“你若不答应,我便不会起来。”

我见刘妈妈很固执,说什么也不起来,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您说,什么事情,我答应便是。”

“我女儿虽然结过婚,可是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她犯了这病,也是因你而起的,当年伯母我很糊涂,让女儿离开你,以致她抱憾终身,今天,伯母求你一件事情,我女儿已经时日不多了,为了我女儿的心愿,你和我女儿结婚吧……”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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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情蛊
我万万没有想到刘妈妈所说的求我答应她的事情,竟然是要我和刘霞结婚?我当时愣在那里,当真是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一时间尴尬的不得了,我斜眼瞥了一下王娇,王娇脸上的神情甚是古怪,不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询问道:“阿娇,刘霞她得了什么病?”

王娇摇了摇头,沉声道:“目前我只能说她没有什么大碍,除了她的头部被她妈妈用钢化玻璃杯砸出外伤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病,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具体的病因,是看不出来的,只能到医院里进行一系列的检查,不过,像她这样间歇性发作的病,除了大脑有问题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这时,刘霞“嘤”的一声,缓缓醒转过来,她见刘妈妈仍跪在地上,急忙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说道:“妈,您别这样,您这样会吓到陆轩的。”说着,瞪了我一眼,嗔道:“陆轩,你怎么能让我妈跪在地上,你不扶她起来呢?”

我冷冷地说道:“你妈妈她没有吓到我,反而你把我吓到了。”

“不,小陆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刘妈妈的脾气果然够犟,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硬将她架了起来。

刘霞脸色微微一红,继而变得很苍白,没有血色的那种,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刘妈妈说道:“妈,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陆轩说,您快去做饭吧。”

刘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只好轻叹一声,拾起地上散落的菜,转身走进了厨房,王娇急忙说道:“伯母,我帮您。”也跟着刘妈妈进了厨房,并且顺手将门给带上。

刘霞见屋里只有我和她了,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面带歉意地说道:“陆轩,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儿失态。”

失态?她这种近似歇斯底里的疯狂,竟然用“失态”这两个字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这件事情若不是发生在我身上,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刘霞她手臂上的力量居然大到让我不可思议,别说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只怕是国家队的举重队员的力量,只怕也没有她的大,她差一点儿把我给扼死。

“刘霞,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你尽乎疯狂地想要扼死我?”

刘霞双眼红红的,泣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我……”

我长叹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有心的。”说着,我看了刘霞一眼,只见她后脑上被钢化玻璃杯砸中的地方,还在流着血,当下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下楼去药店买点纱布之类的,帮你包扎一下。”说完,我下了楼,在附近的“一心堂”里,买了一些纱布、碘酒和云南白药,上了楼,让王娇替她把伤口消毒包扎了一下,然后我问道:“阿娇,你是医生,有没有同学在昆明的医院工作?”

王娇想了想,点点头,道:“有,我有两个同学在昆医附属第二医院,担任脑神经外科主任。”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下午带着刘霞姐姐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却没有想到,刘霞突然间激动地说:“不,不去,我不去医院,我没有病,根本没有病。”

我冷冷地说道:“你要是没病,干嘛想要扼死我?”

刘霞低下头,不再言语。看着她那种绝望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地一痛,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有病就要看医生,不然,病情会越拖越重的,听我的,啊?”

刘霞站起身来,拿起她的“LV”的女式皮包,打开后,拿出厚厚的一叠病历本,递到我手上,说道:“陆轩,对不起,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我自己究竟怎么了,可是没用的,我的病是查不出来的,就算查出来,也无法医治,我……我就快要死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病历本,居然有十多本之多,不仅有昆明的几个大医院,就连北京、上海的各大医院的都有,甚至还有脑神经科的权威医院的病历本,而这些病历本都是清一色地写着“正常”,这下子我傻眼了,原本以为刘霞的病是一种罕见的间歇性神智失常,在病情发作的时候,还伴有暂时性失忆,以至于就连自己在发病的时候做过些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刚才刘霞要扼死我一样,我很清楚地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在发病的时候,她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我。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权宜之计,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娇,毕竟她是医学专家,她的话要比我更有份量得多。王娇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秀眉微微一蹙,玉齿轻咬地下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刘霞姐,我那个同学是脑神经科的专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带你再检查一次,既然你说你没病,那又何必怕检查呢?你这样的情况,陆轩哥哥他会很担心的,难道你想让他一直为你提心吊胆吗?”

刘霞沉默了,但我可以看得出,王娇的话已经起作用了,刘霞此时已经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医生了,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谁都会很珍惜的,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所患的是绝症,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得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地去争取,当下,刘霞勉强笑了笑,对王娇说道:“谢谢你,王小姐,我答应你,再去检查一次。”

我微笑着冲王娇点了点头,用眼神告诉她:“真有你的。”

事不宜迟,王娇当即联系上了她的那位同学黄姗姗,约定就诊的时间,我便和王娇,搀扶着刘霞,打了一辆车,直奔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脑神经科,王娇的同学黄姗姗早已等候着我们的到来了。

我万万没想到王娇的同学黄姗姗年纪和王娇竟然差不多,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黄姗姗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地说道:“你就是王娇的男朋友吧?王娇也真是的,找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尴尬地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目前最要紧的是刘霞的病。我把刘霞发病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盘托了出来,黄姗姗认认真真地听着,整件事情的经过不是很长,而我也没有加以文词修饰,可是发病的经过仍是那么惊心动魄,黄姗姗听完以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刚看完一部惊险的恐怖片一样,就连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水渗了出来。

黄姗姗缓缓地说道:“这种病的发病症状,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出病因,然后对症治疗,相信会有结果的。”顿了顿,又道:“好了,你们到走廊里的长椅上休息一会儿,我马上替她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我原以为在医院下班以前可能会诊完毕,可是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这个时候医院早已下班,只有急诊科的医学在,我看王娇脸色有些不好,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只觉得她的手心直冒虚汗,却又冰冷得紧,问道:“阿娇,你不舒服吗?”

王娇勉强笑了笑,说道:“还好,就是有点饿了。没想到这次会诊居然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怪我心里挂念着刘霞的病情,就连有没有吃过饭都不记得了,王娇这么一说,我顿感腹中饥饿,略带歉意地说道:“这样吧,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给你买吃的。”

王娇点了点头,正当我准备去买吃的时候,门开了,黄姗姗一脸倦容地走了出来,我心头一紧,忙上前去问道:“黄小姐,她……她怎么样了?”

黄姗姗瞪了我一眼,并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王娇面前说道:“阿娇,那个刘小姐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健康得很,我看……我看是你那位朋友这里有问题吧?”说着,她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心中恼怒之极,但却又不好得当着王娇的面发作,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黄小姐,你说是我有病?”

黄姗姗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难道不是吗?那个刘小姐很健康,根本就没有什么病,你却说她有病,还说她扼住你的脖子要杀你,呵呵,刘小姐这么苗条修长,就算她要扼你,扼得动你吗?你说不是你有病,难道是我有病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自己水平有限,查不出病因,却来说我有病,我看你是什么狗屁专家,趁早转行算了。”

“陆轩——”王娇忍不住瞪了我一眼,然后用手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嗔道:“你干嘛这样跟我朋友讲话?”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只好向黄姗姗赔礼道歉:“对不起,刚才我一时忍不住,黄小姐,你说我有病也好,说刘霞没病也好,她扼住我是事实,虽然整个过程王娇她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刘霞她后脑上还有血迹,那是她扼住我的时候,她妈妈用钢化玻璃杯砸伤的。”顿了顿,我拉起王娇地手,说道:“既然你那个朋友说刘霞没事儿,那就没事儿吧,我看刘霞她也只是间歇性发作,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只要我们不刺激她就行了。”

“等等——”黄姗姗叫住了我,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莞尔笑道:“我是一名警察,要不要我给你弄一台测谎仪来,看看我有没有说假话?你是一名医生,我带刘霞来是看病的,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黄姗姗沉吟道:“或许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过如果说刘小姐的病情属实的话,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我和王娇异口同声地问道。

“她被催眠了。”

我细一想,确实也有这个可能,在我以前所破的案子中,确实存在被催眠而杀人的案件。催眠可以使被催眠者的大脑处于一种“真空”状态,也就是平日里所说的无意识状态,然后由催眠着向被催眠着发出暗示或者说是一种“信息”和“命令”,这样被催眠者的意志就会被控制,听命于催眠者的意志而行动。如果说这个推论成立的话,谁会去催眠刘霞呢?当时只有我和刘霞在屋子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啊。

我将心中的疑惑又说了出来,黄姗姗说道:“催眠术我不是太懂,不过我想催眠的人并不需要在现场给予被催眠的人某种提示,他可以通过一些物体,比如说血,这就像是早已在被催眠的人的大脑中植入了一个程序一样,当触发了某个条件,被催眠的人就会成为无意识状态。”

经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当时刘霞是看到了我胸口上的囊肿而突然间狂性大发的,难道说我的胸口的囊肿就是一个催化剂?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刘霞的大脑没有什么问题,我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当下连连向黄姗姗道谢,随后我和王娇便搀扶着刘霞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对刘霞说道:“医生说你没有事儿,放心吧,可能只是因为你精神状态不大好,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儿。咱们要不去吃点东西?”

刘霞终于也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人长得本来就十分漂亮,读高中时就是校花,虽然也快到三十岁了,可是还像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美丽中更显成熟妩媚,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吃了,你们去吧,我等着你们。”

我想了想,道:“算了,你妈妈她肯定做了满满一桌的好菜等我们回去呢,我可不想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咱们回去吃。”顿了顿,又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

刘霞抿嘴一笑:“你呀,高中时候起,就说要戒烟的,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是一个烟鬼。好吧,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不过这附近没有卖烟的,医院旁边有个小巷通往艺术学院,你穿过小巷,在艺术学院门口就有得卖。”

我点了点头,向刘霞所说的那个小巷走去。

小巷里没有什么灯光,漆黑一片,我大步流星,往艺术学院门口奔去。突然,迎面向我走过来一个男人,并且在我左肩上狠狠一撞,我不及提防,被他撞了一个趔趄,我知道那人是故意,当下喝了一声:“站住。”那人停下了脚步,我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撞了人你难道不会说声对不起吗?”

那人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刘霞没什么大碍,我心情甚是高兴,也不想和那人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当下我又说道:“算了,你走吧。”

这时,那人抬起头来,仔细地盯着我看,我也正视着他,他长得一张国家脸,浓眉大眼,皮色较黑,一双眼睛却又贼亮,他看了看我,发出一声阴恻恻的怪笑:“我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你得到了她的心,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人,哈哈哈——”一声长笑,那人转身便跑。突然间,我觉得那人很是面熟,仔细一想,暗道一声“糟糕”,难怪我看他这么眼熟,他不就是刘霞的前夫萧楠吗?十多年前刘霞结婚的时候,我也去了,当时我喝了点酒,还有点发酒疯,还曾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好好爱刘霞呢。他怎么也在这里,刚才她说的话,“你得到了她的心,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奔跑的那个方向,不正是我医院门口的方向吗?难道萧楠他知道刘霞一直深爱的人是我,他想要杀了刘霞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地打了一个突,猛地喝道:“站住——”随后拔腿便追。当我追出巷口的时候,萧楠却已要不见了踪影,我生怕刘霞出什么事情,急忙跑到刘霞身旁,王娇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嗔道:“说了我们在这里等你的,你跑什么呀,看你喘成这样,烟买到吗?”

我顾不上和王娇说话,喘着粗气说道:“刘霞,刚才我在小巷里看见了一个人,好像是你的前夫。”

刘霞一听,脸色顿时苍白之极,几欲晕倒,扑在我怀里,瑟瑟发抖,颤声道:“他……他……”

我宽慰道:“别怕,有我在,料想他不敢怎么样的。”心中暗道:“怪不得刘霞会和她老公离婚,看来结婚以后,他老公对刘霞并不是很好,说不准还打她骂她,以至于刘霞会间歇性神智失常,看来一切的原因都在她老公萧楠身上,他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我便对王娇说道:“你扶她先回家,料想他还在附近,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王娇点点头,关切地说道:“你自己当心。”

谁知道刘霞却死活不肯回去,挣脱王娇搀扶她的手,扑到我怀里,哽咽道:“陆轩……陆轩……我不要,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怀里,我知道的,我终究逃不掉,这是我的宿命,我想不爱你,可是我却发觉对你的爱越来越深,我想忘记你,可是十多年来我都做不到,看来上天注定要我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愿意死在你的怀里。”

我大吃一惊,刘霞突然间说出这些无关紧要却又莫名其妙的话来,我还以为她的间歇性神智失常又犯了,当下急道:“阿娇,她的病又犯,怎么办?”

刘霞急道:“不,我没犯病,陆轩,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们结婚吧,能够死在你怀里,已经是我毕生的愿望了。”

王娇站在不动,我又大叫了一声:“阿娇,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快给你同学黄姗姗打电话,我背她回医院。”

刘霞却蓦地从我怀中挣脱出来,情急之下大声叫道:“不,不,我不回医院,医生救不了我的,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很快就会死的,我得的不是病,我是中了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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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39: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水落石不出
我发誓,在现实生活中,我第一次听到“蛊”这个字,以前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不少,至于“蛊”是什么东西,我却说不上来,只知道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提到:“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大概意思是说,将百余只各种各样的毒虫放进一个器皿内,比如说毒蜘蛛、蜈蚣、蝎子一类的带毒的动物和昆虫,这百余只毒虫就会互相攻击、毒杀对方,直到器皿只活下来的那只毒虫,就叫做‘蛊’,所以汉字里面‘蛊’的结构为‘虫’和‘皿’,不过这些都是空穴来风,至于蛊是什么,没有人见到过,不过,据说这‘蛊’源远流长,早在商周时期的甲骨文和钟鼎文里,就有了‘蛊’字的存在了。

刘霞突然间说自己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情蛊,自然让我大吃一惊,我的嘴巴大张,半晌都不能合拢,直到王娇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这才回过神来,问王娇道:“‘蛊’是什么?你听说过吗?”

王娇想了想,说道:“听过,据说是以毒虫作祟害人的一种古老的巫术,主要流行于我国南疆地带及一些少数民族中……”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脱口而出:“苗族?”一句话出口,我和王娇两人都不由地全身一颤。要知道,我们所在的云南就是中国的南疆地域,又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全国五十五个少数民族,云南就占了一半还要多,而且会蛊术的只是苗族其中的几个支系,阿夏克族就是其中的一支,我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古陵之中,那具千年不化的女尸,不正是口中含有一种虫子而保持着“活尸”的状态吗?如果说阿夏克族那神秘的保存尸体的方法是蛊术的一种,那么,我胸口的那个奇怪的囊肿里面那个像虾的活物,应该就是蛊虫了,难怪刘霞一看到我的胸口上的囊肿就会疯狂地想要将我扼死。如果说我的推测正确的话,那所有的谜题算是解开一半了,阿夏克族是契丹人的后裔,现在划归为苗族的一支,继承了契丹族那种古老而又神秘的巫术——蛊;我胸口的囊肿里的虾状活物,应该就是我体内的蛊虫,因此可以推断,我也中了蛊,刘霞她说自己中了情蛊,多半也不会假。

当年的暑假时,刘霞她随父母去了趟老家,回来后就对我不理不睬,以至于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如果不是蛊术,那么她又怎么这样对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问道:“刘霞,你老实告诉我,你老家是云南还是贵州?”我问这句话不是无故而问的,要知道,苗族分布的地域极为广阔,大多分布在滇、黔、湘、桂四个省,这四个省的苗民,又以云南和贵州省最多,而云南的苗民大多就集中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

刘霞微微一愣,说道:“我老家是文山的。”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我,从而更加证实了我推测的合理性和正确性,刘霞中了蛊,应该是事实,可是,又引出来了一系列的问题,是什么人想要对刘霞下蛊呢?下蛊的动机又是什么呢?中了这情蛊,要怎么样才能解救?刘霞她比起我来,要算很幸运了,她好歹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蛊,而我呢?就连自己中了什么蛊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仔细推敲,我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刘霞的前夫萧楠身上,不为别的,就为了适才他说的那句话“我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你得到了她的心,却永远也得不到她的人”。可是,没过多久,我自己就把这个结论推翻了,为什么呢?萧楠虽然可疑,可是他毕竟是刘霞的老公,刘霞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看得出来,萧楠他对刘霞很是痴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痴迷,应该不会做出伤害这个女人的事情。而以前追求刘霞的人很多,这些人都会因爱而生恨,有了施蛊动机,可是又会是谁呢?一时间,我大脑一片混乱,只好抱着一线希望,开口问道:“刘霞,是不是萧楠对你下了蛊?中了这情蛊,会怎么样?”

刘霞点了点头,果然是萧楠这个王八蛋。当下我又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中了这情蛊会怎么样?”

刘霞沉默下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以为她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又重复问了一遍,突然间,刘霞像是发了疯一样,发出一声怪叫,挣脱我的双臂,拼了命一般跑上了公路。

我生怕她会出事儿,当下对王娇说道:“追上去。”

王娇点了点头,我们立时拔腿便追。追过了几条街,我们才将追上刘霞,不是我们跑得慢,我是一名刑警,平日里追捕嫌犯,我身为刑警队长,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你说我跑不快吗?

正在我离刘霞只有十余步距离的时候,突然间,从旁边闪过一个黑影,将我拦住,我定神一看,这不正是刘霞的前夫萧楠吗?想到刚才刘霞说她所中的情蛊,就是萧楠下的,我顿时大怒,吼道:“让开。”同时一拳向萧楠的面部砸去,我奔跑时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我满怀一腔愤怒而出拳,萧楠若不闪避的话,他的身子绝对会被我打飞出去。

可是令我有些意外的地,萧楠他并没有闪避,硬生生地被我一记重拳,打得他身体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我直上前,一个小擒拿手,捏住了他的咽喉,只要他有什么异动,说不得,我只好捏碎他的喉咙,我知道萧楠会下蛊,为了防止他在我身上下蛊,我只好出重手了。

“萧楠先生,你对刘霞下了情蛊,我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有证人,我可以告你蓄意伤害罪。”顿了顿,我转头对王娇说道:“快追上刘霞,别让她出意外,追上她,说什么也得把她送回家。”

“陆大哥,可是你……”王娇说着,怯生生地斜眼瞥了一下被我擒住的萧楠。

“放心吧,你陆大哥我可是江城市的散打冠军。”

王娇稍稍放了心,应了一声:“那你自己小心”,然后便往刘霞奔跑的地方追去。

待得王娇跑远后,我转过头来,对萧楠说道:“刘霞说,是你对她下了情蛊,是不是?”

“不错。”萧楠面无惧色。

“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楠“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我指上加劲,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咽喉,萧楠顿感到呼吸困难,但他很硬气,不开口便不开口,当下我冷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有刘霞这个证人,我也一样把你送进监狱。”

萧楠冷笑道:“只有证人,你也没有证据,我也不会承认,你奈何不了我的。”

我冷冷地说道:“你还真是法盲,就算你不认罪,难道就对你没办法了吗?要知道,不认罪而被判刑的案子,可不止一件两件。”顿了顿,我又道:“你说的对,我是没有证据,而且这种证据拿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可是,我虽然无法证明你有罪,可是你有证据证明你没罪吗?萧楠!!”

萧楠索性将眼睛闭上,给我来个充耳不闻。

突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厉声问道:“萧楠,你是不是阿夏克族的?”

蓦地,我感觉到萧楠的身子剧烈的一颤,他睁开眼睛,奇道:“你怎么知道?阿夏克族早已划归苗族的一支,而且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阿夏克族’这几个字,全族也只有两百多人,从不与外界联系,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楠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他就是阿夏克族的,可是那意思已很明显不过了,不过我却没有功夫和他纠缠下去,刘霞中了情蛊,看来只有萧楠一个人可以解,当下我喝道:“中了情蛊会怎么样?要怎么解?”

萧楠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我手下使劲,他的笑声顿时变成了痛苦的叫声。

“说——”

“情蛊是无法解的,刘霞她死定了,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刘霞她咎由自取,和旁人没有关系。”

当我听到从萧楠口中说出“刘霞她死定了”这句话的时候,蓦地呆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蛊”的力量竟然会如此之强大,甚至可以决定于一个人的生死,刹那间,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萧楠趁我分神之际,猛地一挣,挣开了我的手臂,往人群中一钻,顿时不见了踪迹。等我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萧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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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41: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事件原因
萧楠的逃走,使我顿时觉得心里空空的,大脑也处于长时间的麻木,我走到街旁,买了一包香烟,然后蹲在路边,一支接一支地抽了起来,心里却一遍一遍想着萧楠所说过的话,想了半天,仍是没有头绪,我甚至连“情蛊”是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如今之计,只能去问刘霞了。

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地上满满一地的烟头,然后挥了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刘霞家。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王娇,王娇见到我安然无恙地回来,长长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伤害到你?”

我笑了笑,示意我没事儿,然后我环顾了一下客厅,并没有发现刘霞,奇道:“刘霞呢?”

“哦,她回来后,说是不舒服,便回她的房间睡了。”

“那刘妈妈呢?”

“刘妈妈知道我们都没有吃过东西,她出去帮我们买烧烤了。”

我“哦”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王娇又问道:“事情弄清楚了吗?”

我苦笑道:“可以说弄清楚了,也可以说没有。萧楠给刘霞下情蛊的动机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中了这情蛊之后,如何解救,及后果都没有弄清楚,不过,从萧楠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中了这情蛊,似乎最终结果只有死。可是,这么荒谬的事情,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王娇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不相信,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正说着,门开了,刘妈妈拎着烧烤走了进来,她把烧烤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说道:“小陆,王娇,来,吃宵夜。”

桌上的烧烤很是丰富,有鸡脚筋、烤茄子,羊肉串,还有壮阳草,然而我却没有什么胃口,刘霞的事情和萧楠那些奇怪的话,就像是一朵乌云一样,遮挡在我的心里,我沉吟道:“伯母,我今天晚上见到了刘霞的前夫萧楠了。”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目光死死地盯着刘妈妈的脸,想要从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果然,刘妈妈的手停下来了,脸色不由地一变,甚至面部肌肉也抽搐了几下,然后,她长叹一声,将准备放进嘴里的鸡脚筋,又重新放回到碗中,然后幽幽地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可是我心中仍有许多地方不明白,想问一问您。”顿了顿,我又小心地问道:“中了情蛊会怎么样?”

“情蛊?”刘妈妈无奈地笑了笑,“中了情蛊会怎么样,你已经见到过了,发病的时候,六亲不认,甚至还会有杀人的念头,而且力大无穷,而自己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就像是一个被扯了线的木偶。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就会死亡。”

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解?”

“解?”刘妈妈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怔怔地看着我,然后犹豫了半晌,才道:“小陆啊,今天伯母求你的事情,你答应了吗?”

“什么事情?”我一时口快,脱口问道。

王娇用肘轻轻地碰了碰我,我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是说我和刘霞的婚事儿?”

刘妈妈点了点头,道:“其实,你知道,我也知道,你和我女儿的感情早已成为过去式了,想要硬将你们俩搓合在一起,确实不太合适,何况,我虽然年纪已老,可是我也看得出来,王小姐对你挺有意思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头问王娇:“王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娇俏脸一红,吱吱唔唔半晌没有说话,神色忸怩得不得了,嘴里却道:“伯母,您想哪里去了,我只是陆大哥的朋友,把他当亲哥哥一样。”

刘妈妈莞尔一笑,说道:“其实你不用承认我也看得出来,只不过我女儿中了情蛊,小陆,当年要不是为了我,我女儿的这一生一定会很幸福的,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可是都是因为我,她才变成这样,所以,我求求你,为了我女儿,请你和她结婚,好吗?”

我越听越是糊涂,明明对刘霞下情蛊的人是她的前夫萧楠,可为什么刘妈妈却又说因为她的关系,刘霞才会被中情蛊,难道这其中的波折,还另有原因?不过从刘妈妈的口气中,我似乎隐隐的感觉到,如果我和刘霞结婚的话,似乎是救刘霞的唯一办法。当下我正色道:“伯母,是不是只有这样,刘霞的情蛊才会被解?如果是的话,我愿意。”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其实我知道,刘霞对我的感情这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虽然我的女朋友张艳才去世不久,而我对刘霞的感情,却没有淡忘,可是毕竟事隔多年,早已不如从前,不过凭良心来说,真要是让我娶刘霞为妻,其实我也是愿意的,更何况这样做还能够救她一命。

刘妈妈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很苍白,但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结婚,对是我女儿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儿吧。”说完,刘妈妈又长叹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儿睡吧,王小姐,你睡客房,小陆,你睡书房,好吗?”

我们同时点了点头,刘妈妈站起身来,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正望着她的背影出神,突然间,我的右耳一痛,王娇一只小手用力地在我耳朵上狠狠一揪,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你个陆轩,艳福不浅嘛?你女朋友才去世,立时便有一个如此丰韵的美少妇送上门来,啧啧,看来你这趟云南之行,算是满载而归了。”

我苦笑道:“你吃哪门子干醋啊?难道真被刘妈妈说中了,你喜欢我?”

王娇脸上一红,“呸”了一声,嗔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干嘛要喜欢你,我恨不得自己也会蛊术,悄悄地给你下一个情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凛,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王娇见我脸色大变,慌道:“陆轩哥哥,我……我随口乱说的,你……你别生气……王娇向你陪不是啦,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理会她,自语道:“这‘蛊’带有一个情字,下蛊的人是萧楠,莫不是这蛊的发作和感情有关系?”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头绪,摇了摇头,对王娇说道:“算了,王娇,快去睡吧。”说完,我站起身来,走进书房,书房里有一单人床,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蛊”的事情,经久不能入睡,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脸庞,我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坐直了身子,低声喝问道:“谁?”

黑暗中,我听到一声哀怨的叹息声:“陆轩,你和我妈妈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听到了。”

我听到发出声音的人正是刘霞,长长松了一口气,重新又躺了下来,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刘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陆轩,你真的愿意娶我吗?我是结过婚的女人,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我双手紧紧地抓住刘霞那轻抚着我的脸的小手,说道:“刘霞,你觉得我陆轩是那样的人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我陆轩还会有‘处女情结’吗?”

“不是,陆轩,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同情我,才和我结婚的。”

“当然不是,我陆轩什么人都能欺骗,唯独不会欺骗自己的感情。”

“可是我看得出,王娇小姐对你挺有意思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看得出来,可是我和她年纪相差实在太大,她才二十出头,我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我们在一起根本不合适,有没有代沟不好说,我知道她对我只是少女怀春,并不是真真正正的爱,等她年纪再长些,她就明白了,而我对她,只是像亲哥哥一样,照顾她,关心她而已。”

“真的?陆轩,你真的只是像一个亲哥哥一样对她吗?”刘霞的声音十分激动,被我握着的小手也剧烈颤抖起来。

“嗯!”刘霞用力的点了点头,又说道:“陆轩,十多年前,我舍你而去,你真的不怪我吗?”

“怪,当然怪,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会突然间对我不理不睬呢?”

刘霞沉默了,我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她回答,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正要开口再问时,刘霞忽然道:“陆轩,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顿了顿,又道:“那年,我母亲得了癌症,还是晚期……”

听到这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神哪,怪不得刘妈妈一直说,要不是刘霞为了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看来,在刘妈妈和刘霞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到今刘妈妈看上去很健康,根本不像是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更何况,事隔十多年了,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又怎么能够撑得到现在?疑云重重,但我没有开口再问,我知道,今晚,刘霞她会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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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2 23: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结婚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肺里,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黑暗中的烟头一明一暗,显得十分诡异。

只听刘霞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妈妈的病情当时已经十分严重了,花了多少钱治病,都没有什么效果,什么化疗、放疗都试过,收效其微,我妈妈她自己也知道命不久矣,便想在走之前,回老家看望一下亲戚朋友。”

我接口问道:“你妈妈的老家是文山的?”

刘霞“嗯”了一声,道:“我爸爸也是文山的。”顿了顿,又道:“我们就全家回到了老家文山,在文山,我爸妈有很多朋友和亲戚,后来无意中说起了我妈妈的病情,其中有一个朋友说道,在普者黑附近的山涧中,生活着苗族的一个分支,他们有独特的医术,听说曾经也治好过许多癌症晚期的病人,不如让我们也去试一试。只不过,那苗族的一支,与外界很少有联系,他们的医术也当真奇特,不过他们并不收用费用,而是要让病人在治好病好,答应他们一件事情,否则他们就不医治。”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皱,问道:“他们算是没开化的民族,所提的事情,应该不是很难办道。你们就答应了?”

“嗯。为了治好我妈妈,我们自然就答应了。”说着说着,刘霞忍不住哽咽起来:“想在想起来,只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原来,刘霞他们一家人,在听说刘妈妈的病有希望能够治愈的时候,第二天便决定去寻找那亲戚口中所说的那支苗民。普者黑地属滇东南岩溶区,是典型的岩容地貌。普者黑范围内有孤峰三百一十二座,大溶洞八十三个,天然湖泊五十四个,河流十五条,地下暗河总长达一百二十公里,而且分布着很多少数民族,想要在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寻找到懂得治疗癌症的那支苗民,谈何容易?

他们一路上跋山涉水,一路上问,都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民族存在,他们就在大山中转悠了三天,仍是没有找到,所带的干粮也差不多吃完了,就在他们心灰意冷之际,准备乘坐竹筏回去的时候,却意外的顺江南下,来到了一个溶洞口,这个溶洞就是现在所说的“六郎洞”,六郎洞是云南最大的地下暗河系,全长一百二十公里,地下湖泊之大,暗河之长,实属罕见。因受技术、设备的限制,如今没有人敢乘船进入“六郎洞”。

刘霞一家自然不敢进洞,准备划浆逆流回去的时候,突然间河水湍急起来,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不能摆脱河水的力道,竹筏便被河水带进了“六郎洞”。“六郎洞”是一个溶洞,四周全都是石笋和钟乳石,形状各式各样,极为怪异,竹筏顺着河流,毫无阻挡地便进入了“六郎洞”,一直漂了五、六公里左右,便到了洞底,这里四周都是水,毫无立足之地,而前方已到了尽头,眼看着竹筏就要撞上了钟乳石了,三人就要毙命于此,然而虽然到了洞底,而水流却仍能往里流淌,很显然这里有地下暗河,既然出不了洞,他们便索性跳进了河里,河水十分湍急,他们在水中拼命往回游,却不济于事,没过多久,都因为力竭而晕死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们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已被河水冲上了河岸,这里是一个开阔的盆地,四周环山,中间有万亩肥沃的农田,一条小河贯穿了这块盆地,河流从一个洞口流出,很显然这个洞就是“六郎洞”,他们面面相觑,原来通过了地下暗河,居然能来到这么一个开阔地。

这个小盆地四周环绕着大山,而中间却是农田,既然有农田,那便一定会有人居住,他们顺着小河而下,没过多久,便看见了一个小村落,这里的村民服饰十分古怪,有点像苗族的服饰,却又不太像,他们说的语言并不是汉语,也不像是苗语,不过所幸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两名青年,他们懂得汉语,便问起他们的来由,刘霞便将来求医的事情说了出来,那男青年听完以后,神色凝重地说,只要答应他们一件事情,他们便能替刘妈妈治病。

刘霞说到这里,便“呜呜咽咽”地低声哭泣起来,我轻轻地拍拍她的香肩,问道:“一男一女,那男的是不是你的前夫萧楠?”

刘霞不答,却用力地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里,不用刘霞说一下,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了,很显然,萧楠自然是被刘霞那绝丽秀美的容貌所动,提出要让刘霞嫁给他,他才能替刘妈妈治病。我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刘霞又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为了我妈妈,我只好点头同意了。我……我……陆轩,我好生后悔,我好后悔的。”说着,刘霞情绪十分激动,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我生怕刘霞的哭声将刘妈妈和王娇吵醒,于是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轻声问道:“其实,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同意这样的事情,那也是合情合理,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刘霞哭了半晌,才道:“我没有想这么多,心想暂且答应萧楠,等他治好了我母亲的病后,我们仍旧回江城,过着平静的日子,反正我也不爱他,到时候我就算不嫁给他,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沉吟道:“你终究还是嫁给他了!”

“他见我点头同意,便兴奋地用他们的语言,对那少女说了几句,那少女也显得很是兴奋,亲昵地走过来,挽着我的手,叫我嫂子。我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声,萧楠跑进屋里,然后将一位老者请了出来,那老者是他们族的大土司(相当于族长),他将我母亲请进了小屋后,萧楠便对我说道,他父亲正在替我母亲治病,旁人都要离开。于是他让那少女带着我爸爸四处逛逛,而萧楠则带我去他的屋里,他拿出很多金银首饰,还有很多稀奇的东西给我,说是迎娶我的礼金,我怕如果不接受,他便不让他父亲替我妈妈治病,于是我便假装收下了。”

“后来呢?”

“后来没过多久,我妈妈便神采奕奕地出来了,萧楠兴奋地说我妈妈的病已经治好了,我现在可以嫁给他了,我当然不愿意,更何况,像我妈妈的病,单凭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于是我提出一年后结婚,我们要回城里医院证实我妈妈的病情,原以为他们不同意,非得让我完婚后才让我们离开,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并且替我们预备了竹筏,送我们回来,但是临走之时,那少女突然间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一年之后,我必须回到这里,和萧楠结婚。我暗想,就算我不回来,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可是我觉得这位少女对我很是客气,却不想骗她,于是我告诉她,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若是硬要逼我和萧楠在一起,我们是不会有幸福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长叹一声,说道:“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这样一来,他们又岂会让你们离开?”

“不,他们真的让我们离开了,否则,开学的时候,我又怎么会回到学校呢?”刘霞摇了摇头,说道:“那少女告诉我,就算我有心上人,也必须将心上人忘记,除了萧楠以外,不能喜欢别的人,更加不能嫁给别人,否则就会因此而毙命。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口头上答应着,反正先回来再说。回来后,我妈妈到过很多大医院去检查,医生都说我妈妈的病实在是一个奇迹,别说是晚期癌症,就连癌细胞都不见了踪影。”

我奇道:“难道他们给你妈妈动了什么手术,将肿瘤切除了?可是不对呀,这癌细胞可是会扩散的,单单是切除,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否则,这世界上这么多癌症患者,都能够治愈了。”

刘霞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陆轩,听我妈妈说,大土司对她并没有实施什么样的手术,只是拿了几只从来没有见过的毒虫,放在我妈妈的身上,然后嘴里念了一些咒语,就这么回事儿,这癌症居然真的治好了。”

“蛊术!”我脱口而道,“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最为神秘的蛊术。”顿了顿,我又问道:“后来怎样?”

“后来的情况你都知道了,那少女说,萧楠对我下了情蛊,每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又或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很疼痛,甚至痛得让我疯狂,做出一些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来。无奈之下,我才……”

“无奈之下,你只好选择嫁给萧楠。”我接口说道。

“陆轩,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的,你原谅我,好吗?”

面对着刘霞这份赤裸裸的爱,我又怎么会忍心怪她当初舍我而去吗?我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庞,喃喃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傻瓜,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些对我说呢?如果你早些对我说,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了。”说到这里,突然间,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蓦地全身剧震,就连双手也颤抖起来,刘霞也感觉到了,问道:“陆轩,你……你怎么了?”

我骇然道:“你说你如果心里想我念我的时候,脑袋就会痛,难道你和我在一起,这脑袋也一直是痛的吗?现在!”

刘霞一怔,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是有点儿痛,可是能够和你一起,我便觉得不痛了。”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刘霞又忽道:“陆轩,我们明天就结婚,好吗?”

“什么?明天?这么快?”

刘霞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幽幽地说道:“很快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

我沉吟了半晌,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刘霞,说和她结婚的,那早结晚结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刘霞说和我在一起,头就不会痛了,那我为什么还要一直拖下去呢?她为了我痛苦了十多年了,我难道还忍心让她一直痛苦下去吗?想到这里,我俯首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一吻,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迫不急待,那明天我们就先办了酒席,然后再去登记,你说好不好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将和刘霞结婚的消息向刘妈妈和王娇说一下,王娇显然很是伤感,不过她仍旧强顏欢笑地祝贺我们,刘妈妈虽然也十分高兴,但我看得出,她的笑容里面,藏着一些担心,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太过留意。刘妈妈拿起电话,开始通知朋友们来参加我和刘霞的婚礼,我在云南没有什么朋友,江城市的朋友又太远了,就算通知了,他们也赶不过来,所以我索性也没有通知,王娇陪同着刘霞去准备结婚需要的一切,而我则去酒店里订酒席。我们知道,结婚的酒席都需要预定的,至少提前一个月,所以,我去了数家酒店,都败兴而归,直到我打算抱着试一试心态,去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时,酒店经理告诉我,他们还有席位,这让我有些喜出望外,交付了订金,我刚才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少女,将我拦了下来。

我有些狐疑地盯着那少女上下打量了三分钟,才问道:“小姐,你想干什么?”

那少女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她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是陆轩吗?”

我微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那少女长长舒了一口气,那神情就像是找对了人一样,不过她后面的话,却让我全身一震,她冷冷地说道:“你不能和我嫂子结婚,否则她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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