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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活见鬼之雨夜妖谭》(雨夜谈鬼事)--天下霸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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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6 11:51:46 | 显示全部楼层
  藤子季婉辞谢过,俞姥也代为说情。

  王氏沉吟良久,说道:“倘若真想与我女儿成婚,当入赘于我家中,如不愿,请季郎速速离开。”

  藤子季只盼和柳儿成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连称愿意。

  于是扫除各室,铺设床帐,俞姥为柳儿妆扮已毕,同藤子季上堂交拜,行礼成婚。

  藤子季观看柳儿,艳光倍胜昔日,遂相欢悦,询问柳儿如何住在此地。

  柳儿说:“妾于村外买布,被俞姥接来,不料妾母也已在此,于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妾曾问俞姥此间是何所在,俞姥说这里名为俞氏庄园。”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藤子季和柳儿如胶似漆,藤子季一日忽然想起,此间大事已定,当归家告之父母。常留此间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找柳儿商议此事,柳儿心意未决。

  藤子季心想此处离家也不甚远,去去便回,何必斟酌不定。便自行离开,行出百余步,回首望去,却不见那几间房舍。

  只有一座大坟,环以松柏。藤子季大惊之下急忙寻路还家。

  到家之后,见父母因为藤子季失踪多日,相对悲泣,脸上泪痕犹未干。见藤子季回来,大喜之下询问缘故。

  藤子季以实相告,父母大骇,以为遇妖,藤子季也自惊恐不已。

  如此又过半月,藤荣怕藤子季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答应找亲戚朱某做媒向王家提亲。

  还未来得及写信,恰好朱某自上谷而来,藤荣诉说此事,请朱某做媒。

  朱某大称怪事,说起其中情由:

  自从你们从上次返乡之后,王氏女柳儿奄奄抱病,察其意,似乎是因为思念藤子季而病。

  后来病愈,出村买米,忽然失踪,遍寻不着。

  过了一段时间,自行回到家中,问其故,她说出村买米之时,遇一老妇自称姓俞,邀其同行,到了一处房中,见其母王氏已先在房中。

  次日,俞姓老妇带藤子季来到家中,入赘其家,居住了一月有余。

  一日藤子季外出不归,王氏让柳儿同俞姥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于是同俞姥乘飞车至一处,俞姥令柳儿下车,说已经离家不远,让柳儿自行回家。并说自此一别,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柳儿想要细问,只见车尘拂拂,如风飞行而去。再看周围环境,正是之前买米时所经过的道路。

  乘月色至家,见其母王氏已在室中,自从柳儿失踪后从未出门。

  柳儿以实情相告,举家骇异。这才明白,所遇到的并非其母,深悔为妖所误,愧怒欲死。王氏夫妇彷徨无计,便想把女儿赶紧嫁出去。然而人品如藤子季者,寥寥无几。故托朱某前来玉成此事。

  藤荣夫妇闻言大喜,备下重礼作为聘仪,择吉日完婚。

  此事远近传为奇谈,就连毫无瓜葛者也都来送礼贺喜,争观新人。

  藤子季同柳儿成亲之日,华服登场,见者皆惊为神仙中人。

  宾客此来彼往,门庭若市,足足五日方休。

  俩家深感俞姓老妇,但终不知其究竟为何许人也。

  一日,藤荣醉归,天色已晚,途中遇一老妇,借宿于其家。

  屋仅三盈,中堂设榻款客。睡到天色微明,老妇催促藤荣起床速归,说道:“金鸡报晓,客宜早归,此地不可久留。”

  送至门外,藤荣深感其义,问其姓名。

  老妇说道:“老身姓胡,借居于俞氏宅中,人疑我亦其宗派,其实非也。老身与令郎相识,有一幅画像赠送,并相烦寄一言,就说:舟中好梦,洞里良缘,皆我所赐。”

  藤荣看那画像,正是老妇肖像,端的是出自名家之手,神形皆在。然而未解其话中含义,只能唯唯称是。

  走出数丈,回头看去,并无人物房舍,松柏参差,环绕巨坟一座,坟前墓碑上书俞氏之墓。
  这才明白,俞姥乃是住于俞坟之中的狐仙。

  回家后藤氏父子出资修葺俞坟。筑墙桓,栽树木,焚香祈祷,然后再未见过俞姥。家中把她所赠的画像,代代相传,直至今日。

  藤明月说道:“千里姻缘红线牵,然而这未必就是真的钟情,真的钟情于一个人,就是和他相对咫尺的时候,也好像隔着汪洋大海。”

  阿豪听得投入,感慨道:“世间如果多了些俞姥这样的仙人,也就没那么多痴男怨女唉声叹气了。和俞姥相比那月下老儿真是无用至极。”

  臭鱼说道:“回头我得去给俞姥上柱香,好好拜拜她,普天之下还有三分之二的光棍呢,她老人家可不能退休。怎么着也得给我介绍一个什么桃儿杏儿的。”

  我对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向不感兴趣,听得气闷,心中暗想:“这些贼男女,不务正业,整日里满脑子饮食男女,都是他们这样社会还怎么进步,科技还怎么发展?尤其是藤明月的祖宗藤子季,瞧他那点出息,看见个漂亮妞儿就懵了,要搁现在,他他妈的都能入选吉尼斯傻B大全了。”

  这时里屋有个稚嫩的声音叫爷爷,我们知道那肯定是陈老头的小孙子。陈老头跟藤明月打个招呼,连看都不看我们,便起身去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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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6 11:52: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老店遇险

  我们三个还想说什么,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大老远开车到这里来,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

  忽然想到陆雅楠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这大半夜的可别出了什么事。

  藤明月也发现陆雅南迟迟不回,很是担心,想出去找她。

  阿豪自告奋勇地说道:“这些跑腿的事,不劳女士出马,我去看看。”说完抄起一只手电筒推门出去。

  也就过了五六分钟,阿豪脸色刷白,气喘如牛地从门外跑进来。

  我忙问找到陆雅楠了吗?

  阿豪结结巴巴地说:“只……只找到……一部分。”

  我情急之下,跳将起来,揪住阿豪衣服问道:“你快说清楚了,什么一部分?人在哪里?”

  臭鱼和藤明月也都站起身来,一齐望着阿豪。

  阿豪喘了两口气,一边擦去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道:“没看见整个的人,只找到一条大腿和一条胳膊。好像就是那小姑娘的。”

  藤明月和陆雅楠的年龄差不了几岁,名为师生,情同姐妹,闻听此言,如遭五雷轰顶,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臭鱼连忙把她扶到椅子上,用力晃她肩膀,藤明月只是昏迷不醒。

  阿豪说:“咱们先救人要紧,陈老头家是开药铺的,可能懂些医术,我去把他叫醒来看看藤明月。”

  说完推开里屋房门准备进去找陈老,却似看到什么异常事物,开门之后站在门口发愣。

  我和臭鱼见他举止奇异,也过去查看,二人见到屋中情形也惊奇不已。

  原来里屋并非卧室,也不见陈姓祖孙二人的踪影,四壁空空如野,什么事物也没有。

  阿豪对我和臭鱼说:“我早就觉得那老儿不太对劲儿,搞不好咱们这次撞到鬼了。”

  臭鱼不信邪,进里屋搜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却是无功而返。

  我对阿豪说:“还真他妈的活见鬼了,两个大活人进了里屋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阿豪说道:“你还记得曾经有个误认你为表弟的鬼魂吗?他说他的表弟二十多年前去一个小村子考查一座唐代古墓。此后一去不返。”

  我挠挠头说道:“当然记得,那又怎样?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阿豪说:“怪就怪在此处,刚才那陈老头说二十多年前这村里来过一个年轻人,长得和你极其酷似。”

  我想了想刚才谈话的情形,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你的意思是,那个服务员亡魂真正的表弟就是在这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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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阿豪说道:“多半就是如此,看来咱们误打误撞也走入了那个有唐代古墓的村庄了。”

  臭鱼这时从里屋出来,听了我二人的谈话,大大咧咧地说道:“管他什么鸟鬼,咱们只管找路出去就是。谁敢阻拦,惹得我发起飙来,只凭这一对拳头,也打得他粉身碎骨。”

  我问阿豪那人腿人臂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确定就是陆雅楠的?

  阿豪答道:“我出去寻她,到了她们的停车的地方,车门锁着,车内无人,我就打着手电筒在周围寻找,看见草丛里有条白生生的女人大腿,又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胳膊,看样子也是女人的,刚断下来不久,雨水冲刷之下,还能见到血迹。伤口的断面参差不齐,好像不是被刀砍的,而是被什么力量巨大的东西活活撕扯下来的。”

  臭鱼说:“也别说得太确定了,世上又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只是女人的胳膊大腿,还不能下结论就是陆雅楠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再说。”

  我对那二人说道:“如果那小姑娘还活着,咱们要先设法把她找到,再跑路不迟。”

  阿豪说道:“对,绝不能见死不救。”

  臭鱼也说:“那当然了,那小姑娘虽然只有十八九,但是不仅性格可爱,长得也很丰满,那胸部……比咱们公司刘秘的大多了,不瞒你们哥俩,我还真有点喜欢她。”

  阿豪怒道:“废话,我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一脑袋浆糊,你还拿谁跟刘秘比?比刘秘胸部平的,那是飞机场的跑道,是个女人就比她强。”

  臭鱼自知失言,却转过头来埋怨我:“日你大爷的,都怪你,招聘这么个飞机场跑道来公司,我低头抬头的天天看见她,害得我审美标准直线下降。”

  我也生气了,大声说:“不许你日我大爷,要不是她爹是税务局的头头,我他妈的用得着开那么高的工资雇一个飞机场吗。我还不是为咱们公司的前途着想。你他奶奶的懂个鸟毛。”

  我们三人斗了半天口,这才想起来藤明月还昏迷不醒。

  虽然我们三个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是平日里只会投机倒把,吃吃喝喝,根本不懂什么无器械急救。

  阿豪说:“是不是得给她做做人工呼吸?一直这么休克下去,恐怕有些不好。不过我可不会做,你们俩谁会?”

  臭鱼摇摇脑袋,这种事原本也是指望不上他。

  其实我也不会,但是救人要紧,马上使劲回忆了一下以前看的电影中做人工呼吸的姿势。

  我把藤明月的脑袋抬起来,对着她的嘴往里面吹了两口气。

  阿豪在旁指点说:“好像要把鼻子捏起来。”

  我想起来电影里好像确实是这么演的,于是一手捏着藤明月的鼻子,一手扶着她的头,准备接着做人工呼吸。

  刚才不及多想,现在把藤明月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清秀漂亮,竟有出尘脱俗之感。

  我心想:“我这岂不是跟她接吻一样。”一想到此处,心跳有些加速。不过我对她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一向没什么好感,如果女人太聪明,男人就麻烦了。

  臭鱼催促道:“快点,一会儿她就死了。”

  我连忙收摄心神,问他二人应该是往里她嘴里呼气还是往外吸气?

  那两块料答日:“不知道,都试试。”

  于是我嘴对嘴地往藤明月嘴里吹了两口气,然后又嘬了两口。藤明月还是没醒过来,似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我焦躁起来,把藤明月放到桌子上,准备学电影里面的急救措施,给她做心脏按摩起勃术。

  于是双手交叠,准备去按藤明月的胸口,正在此时,藤明月“嗯”的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

  藤明月开口第一件事就问陆雅楠是不是死了。

  阿豪怕她再晕过去,就安慰道:“还不确定,她应该没事,只要是还活着,咱们几个赴汤蹈火也要把她全头全尾地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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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藤明月稍感宽慰,休息了片刻,四人一同出去找陆雅楠。

  阿豪引领我们到了事发现场,大雨之中地上全是泥泞,四周一片漆黑,别说什么村庄了,除了那间慈济堂药铺,根本就看不到别的房屋。

  这雨下得也怪,只是闷声不响地从半空中泼将下来,天上雷声闪电却一个也没有,而且从开始下雨直到现在这雨的节奏大小就几乎没变过。

  没走多远就到了阿豪发现人腿的地方,在瓢泼大雨中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只见草丛中白花花的一条女人大腿。

  腿上无鞋无袜,也没有明显特征,确实不好分辨这到底是不是陆雅楠的腿。但是腿上没毛,脚踝纤细,应该是女人的腿没错。

  我们怕藤明月再吓昏过去,没敢让她过来,藤明月就坐在她的车里避雨等候。

  阿豪看着那节齐根扯断的女人大腿说道:“我倒想起以前看的《水浒》了。”

  我问道:“跟这人腿有关系吗?”

  阿豪说道:“书上有一段,是武松在十字坡遇到卖人肉馒头的孙二娘,曾说了四句江湖上流传的话语: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得切做黄牛肉,瘦的却把去填河。”

  臭鱼笑道:“你别乱弹了,依你的意思陈老头是开黑店的,把陆雅楠切成牛肉卖了?”

  我说:“这大腿是上好的肉,怎么又被扔在这里?看来既不是被怪物吃的,也不是被人肉饭店包了馒头,似乎也不是鬼做的,鬼撕掉女人大腿没什么道理可言。”

  三人一起摇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缘故。

  臭鱼用手电照着远处的一处草丛说:“那里好像也有条人腿。”

  我和阿豪寻声望去,雨夜中能见度太低,却瞧不十分清楚,隐约间看那草中倒真像有只雪白的女人脚。

  正准备走近看看,忽地里,一道巨龙般的闪电划过长空,四周一片雪亮,我们同时抬头望向天空去看那闪电,都惊得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

  借着闪电的一瞬间的光芒,透过漫天的雨雾,只见天上月明似画,繁星似锦,天际的一条银河蜿蜒流转,天空中连一丝雨云也没有。

  闪电犹如惊龙,转瞬即逝,天空又变得黑沉沉的,再无半点光亮,雷声隆隆中,唯有大雨依旧下个不停。

  我和阿豪臭鱼都张着大嘴,任凭雨水浇透全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阿豪先开了口:“你们看到了吗?天上没有云,这大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嘴合拢,揉了揉颌骨问道:“确实没有云,闪电是云层的电流碰撞产生的,凭空闪电降雨,难道是超自然现象?”

  臭鱼呆了半晌,说了一句:“日他大爷的。”

  这事就算是让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来,只怕也未必能够解释。我们探讨了几句,毫无头绪,只得顺其自然了。

  最后我们决定,尽快确定陆雅楠的生死下落,然后立马离开,一刻都不要在这鬼地方多耽搁。

  三人一起走向发现另一条人腿的草丛,阿豪问臭鱼:“那条手臂你是在哪发现的?手上有没有什么手表,手链,戒指之类的饰物?”

  臭鱼摇头说道:“在另一边的树下发现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胳膊,干干净净的。”

  说话间,便到了那片草丛,臭鱼用手电筒照射,顺着电筒的灯光,只见一条女人的腿斜斜地倒在草间。

  我想过去细看,却听臭鱼叫道:“这边还有,我的娘啊,全是人腿。”

  在这片荒草的深处,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无数人腿人臂,大多数已经变成枯骨,有些开始腐烂,有些颜色发青,还有些好像刚断掉几天,尚且保持着光滑洁白的皮肤。看样子全部是女人的肢体。

  臭鱼对阿豪说道:“你说的还真没错,只不过这里没有河。这些女人的胳膊腿,都被拿来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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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阿豪说道:“什么填坑?这里荒草丛生,漫洼野地,哪里有什么坑。我看这些残肢都是随意乱扔在此的。”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于是对他们说道:“这家黑店,大概不做人肉生意,只是卖杂碎汤的,所以把胳膊腿都当作废料扔了,只留下中间一段身体,然后在作坊里面掏净了腔子用下水熬汤。” 我想起这是间药铺,于是补充道:“对了,这药铺里的人也许要炼什么长生不老药,需要女人内脏入药也未可知啊。”

  胡乱推测了一番之后,听见藤明月在汽车那边叫我们,于是就回到车边。

  我们没敢把发现无数女人残肢的事告诉藤明月,只推说天太黑什么也没找到。

  藤明月指着车后说道:“刚刚我一个人在车里,发现后面好像站着两个白的人,我自己不敢去看,所以喊你们过来看看。”

  阿豪从车后备箱中拿出一个扳手,臭鱼不知从哪找来根一米多长杯口粗细的棍棒拎在手中,我拔出新疆男孩所送的英吉沙短刀。三人呈半弧队形,打着手电,向车后慢慢摸索着推进。

  在车后不远处,确实有一瘦一胖两个白影。

  我们硬着头皮走到近处,无不哑然失笑,刚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以为有什么鬼怪,原来是一个石人和一座石碑。

  从远处看那瘦的白影,却原来是个汉白玉的年轻古装女子雕像,约有真人大小,造型古朴,雕工传神。

  那在远处看来胖胖的白影是座巨大的石碑,由一只石头赑屃所驮,年代久远,风吹雨淋,石碑上的字已经剥落不堪,难以辨认,至于上面记载了些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阿豪哈哈大笑,用手一拍那女子雕像的屁股,说道:“可吓得我不轻,原来是两个大石头。”

  这一夜之中诡异压抑,心口好像被石头堵住,实在不合我平时散漫的性格。

  刚才我们三个大男人疑神疑鬼,只是在远处看到两个白影,就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想想也实在好笑。

  我忽然童心发作,一跃跳上那驮碑石龟的脖子,对阿豪和臭鱼说道:“这大石头王八真是有趣,当年我在泰安岱庙也见过不少,只是没有这只巨大。”

  阿豪笑道:“我说老大,你又露怯了,这哪里是石头王八,这个名叫赑屃,是龙的第六子,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
  我自知理亏,却不肯认错,骑在石龟背上说道:“我说它是王八,它就是王八,你叫它赑屃,它能答应你么?”
  我理论不过阿豪,怕他再跟我掉书袋,不等阿豪说话,就用手一指臭鱼,说道:“索敌完毕,前方发现臭鱼战斗机,目标已进入目视距离,王八一号,请求攻击,火力管制解除,王八蛋,两连射!”

  臭鱼听得大怒,也跳上石龟跟我抢夺坐骑。

  阿豪连忙劝阻,说此时此地如此胡闹实在太不合适,我和臭鱼哪里肯听,正打得热闹,阿豪忽然说觉得肚子奇疼,想要上厕所方便。

  臭鱼说:“你就在旁边草丛里拉呗,反正天黑,谁看你呀。”

  阿豪想起杂草从里的断手断脚,不寒而栗,心想如果正拉得兴起之际,那死人的手来抓我屁股,却如何抵挡,还是去陈老药铺里的厕所吧。

  臭鱼说道:“那么你快去快回,我们把两辆车都开到药铺门前等你,等你忙活完了,咱们就赶紧离开。至于陆雅楠嘛,就让警察去找吧,看那许多断肢,我估计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已经死了。”

  阿豪奔回药铺,我们三个冒雨去开车。过一会儿,藤明月大声叫我们,说听到药铺里有动静。我跟臭鱼三两步蹿到门边,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只见屋里,阿豪正被一个石像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我们上去,七手八脚抬开石像。阿豪起身,一脸的气恼。他冲着石像连踹三脚,竟将石像踹倒,直砸到我的腿上。我倒地呻吟,一帮人赶快再次扶起石像,查看我的伤情。我的腿伤居然比阿豪的还要重,实在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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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3:1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边臭鱼逼问阿豪发生了什么事,他这才说起他回到药铺后的经历。

  他刚回到药铺时,房中和我们出去之前一样,静悄悄的,他跑到厕所卸载存货,心想可能是刚才坐在石头上面着凉了。

  卸完货之后,他推门想出去找我们乘车离开,还未等他的手碰到门把,大门忽的开了,从外冒雨进来一个陌生女子。

  那女人二十二三岁左右,容貌绝美,不似王雪菲妖怪的冷艳之美,也不类同与藤明月那么苗条清秀的文静之美,而是充满了妩媚之姿,话句话说,简直就是骚到骨子里了。

  那女人对阿豪说道:“奴家避雨至此,多有讨扰,官人可否留奴家小住一夜。”说完一笑,娇羞无限。

  她的声音轻柔绵软,每说一字阿豪的魂魄就似乎被掏走一部分。

  阿豪平时言词敏锐,能吹能侃,但是在此女面前,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她被湿衣包裹的丰满曲线,不住地往下咽口水。

  女人见他不答话,媚态毕现,笑着说道:“大官人,你倒是跟奴家说句话嘛。”

  阿豪想说些什么,脑中却空空如也,酝酿了半天,只对她说出来一个字:“脱。”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把阿豪推到椅子上,说道:“官人好生性急,再这么无礼,奴家可要走了。”

  她嘴里说要走,却反而向阿豪走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膝盖上。

  阿豪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解她衣服。

  忽然觉得怀中冰冷,双腿好像被大石所压,奇疼彻骨,再看怀中所搂的,正是外边那个石头雕像。

  大惊之下想要推开石像脱身,却哪里走得脱。

  那石好似重有千钧,阿豪这血肉之躯万万难以抵挡,好在他坐的椅子甚是牢固,扶手和靠背撑住了几个力点。使他的双腿不至于立即被压断。

  便是如此,椅子也被大石压得咯咯作响,看来撑不了多久。随时都会被压垮。

  阿豪被压得透不过气,只能狠吸小腹,用胸腔里的最后一点气息,声嘶力竭地狂呼:“救命啊!我靠!”

  但是重力的压迫之下,他所发出的叫喊声很小,只被外头的藤明月听到。

  随着喀嚓嚓一声响,整个椅子齐断,石像轰然而倒,顺势而下把他砸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被碎掉的椅子垫了一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石像并不像刚才沉重,压在他的大腿上,大腿上肌肉比较多,虽然疼痛,但是好在腿骨未断。

  这时我们三人推门而入,见状连忙合力把石像推在一旁。

  阿豪一边揉着大腿的伤处一边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只不过把他抱那个女人的细节,改成了女人主动过来抱住他。

  但是他看我们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脸上现出些怒意,道:“老子的一世清名,都让这烂石头毁了。”他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跳起身来,在那个石像上撒了一泡尿。

  藤明月赶紧转过身去,我和臭鱼则哈哈大笑。

  臭鱼说道:“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你还没被那石头强奸,也不算失了贞节,犯不上这么歇斯底里的。对了,我记得在外边你拍这女子石像的屁股来着,莫非你想吃这石头豆腐不成?哈哈……哈哈……”

  我也笑着对阿豪说:“看这石像的造型和磨损程度,似乎有千余年的历史了,物件的年头多了就容易成精。你毛手毛脚的摸人家屁股,她是对你略施惩戒而已。要不然早把你砸死了。”

  阿豪此时无地自容,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打岔,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离开。

  我收敛笑容,说道:“事不宜迟,这地方太邪,咱们早一刻离开,就少一分危险。”

  臭鱼打断我的话,抄起棍子来,说道:“不成,日他大爷的,咱们几时吃过这样的亏。陈老头这老猪狗虽然躲了起来,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先放一把火烧了他这药铺,再走不迟。”说完就轮起棍子乱砸屋中的家具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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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对臭鱼的话大感赞同,若不烧了这鬼地方,心中一口恶气实在难平,遂掏出打火机来也要上前动手。

  我和臭鱼从小相识,他是典型的混世魔王,头脑简单的他,从小就一门心思地喜爱使枪抡棒,天天看武打电影,一直到参加市体工队的业余武校习武。他本就是个粗壮的人,又学了些拳脚枪棒,更是无人能敌,到处打架惹事。到十七岁的时候,家里人怕他手重打死人,便不让他再去武校习武。现在他虽然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却仍然没有半点的成熟稳重,要是说起打架放火的勾当,就算在睡梦中也能笑出声来。

  阿豪平时喜欢读书看报,比较沉稳,我的性格则有些偏激,容易冲动,经常意气用事,但是我们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惟恐天下不乱。

  阿豪见我们要放火,本来想阻拦,但是被我们一鼓动,也激发了他好事的天性,最后他也张罗着四处去找引火的物品。

  藤明月毕竟是师范大学的教师,见我们如此不顾后果的折腾,连忙劝阻。我们都不肯听,气得她直跺脚,独自焦急,却无理会处。

  我们在屋里闹腾得正欢,忽听屋外“轰隆”两声巨响,似乎有东西发出了爆炸。我们奔到门边一看,只见两辆汽车变成了两个火团,在雨里熊熊燃烧。

  臭鱼大怒:“我日他大爷,谁把我们的车给炸了,肯定是那个死鬼陈老头。今天不把他给揪出来给阉了,老子打死也不走。”

  阿豪也是又气又急,但还能保持平静,他道:“那老家伙七老八十了,你不阉他,他也没什么用了,找到他后,非把他的那些宝贝儿都切了,算是赔偿。”

  藤明月问:“什么宝贝儿?”

  阿豪自觉失言,当时支支吾吾着也不回答。臭鱼打头,一脚踹开里屋房门,去找陈老头。我们紧紧跟在后面。

  药铺的房屋共有三间,最外一间是药店的铺面,其次是我们夜晚讲故事的客厅,两侧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最里面,就是陈老祖孙进去后就消失不见的“卧室”。

  这房子只有正面一个出口,更无其他门窗,只不过这种奇怪的结构,我们在此之前并未发觉。

  说是“卧室”,其实只有空空的四面墙壁,连家具也没有一件,更没有日光灯,就算是白天,这屋里也不会有一丝的光亮。

  就在这时,屋外“咚咚咚咚”一连串脚步巨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动物向我们所在的药铺跑来。

  那巨大的脚步声每响一下,屋中的杯碗茶壶也随着震动一下,我们心中也跟着就是一颤。

  随着传来几声践踏铁皮的巨响,臭鱼脸上变色,说道:“糟了,恐龙来了。”

  我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恼他都到这会儿了,还有心情耍嘴皮子。但想想,除了恐龙,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来,那必定是个极为庞大的怪物,也必定非常可怕。

  四个人背靠着最里面的墙壁,人人都屏住了气息,静静的听着脚步的巨响由远而近,我手中握着短刀,全身尽是冷汗。

  猛听药铺前门“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随即客厅的房门也被撞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向两侧看了看阿豪他们,人人都是面如土色,就连平日里的臭鱼,也喘着粗气,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最后一道门。

  忽然觉得我的手被人握住,一摸之下,触手温软,知道是藤明月的手,那两个男人的手不会这么滑嫩。

  我拍了拍藤明月的手,以示安慰,随即把她的手拿开。一会儿可能是一场殊死的搏斗,被她拉住了实在碍手碍脚,虽然这么做显得有些无情,但是我想我会尽量保护她的。

  没料到,巨大的脚步声在卧室门外戛然而止,外边除了雨声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等了好长时间,臭鱼按捺不住,慢慢的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伸出脑袋窥视外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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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见臭鱼看着门外发愣,忍不住小声问道:“臭鱼,你看见什么了?”

  臭鱼似乎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看到的什么,说得莫名其妙:“我看到了一只猫。”

  阿豪听得奇怪,推开臭鱼,也趴在门缝向外看,他也一动不动地看了半天,回过头来说:“我只看见黑洞洞的一片,中间远处好像有盏灯……那是什么?”

  这时,藤明月也凑过来往门外看,一边看一边说:“啊……我……我看见一块红色丝巾……还有个悬在空中的铜盒子……似乎是个青铜的棺材……没错……是棺材悬在空中。”

  我越听越糊涂,心想这三个人怎么了,究竟谁看见的是真实的情形,怎么人人看得都不同?

  我还是最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他们三个推开,也伸出脑袋往外看去。

  外边一团漆黑,唯一能看见的是在离卧室门很近的对面有一片晶莹透明的水雾,就像是在空中漂浮着的一面水晶。

  就像照镜子一样,我的脸投影在那片水晶之中,放出一团光芒,随即整个脸扭曲变形,越变越细,最终变成一条线,那线又绕成一个圆圈,不停地旋转,就好像是太极的图案,终于归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画面也无恐怖之处,但是我还是觉得被刚才看到的情景吓坏了,好像整个灵魂被强烈的电波扫描了一遍,全身发颤,心中难过悲伤,忍不住就想放声大哭一场。

  我不想再看,赶紧把门关上,大口地喘气,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

  臭鱼,阿豪,藤明月三人大概也和我的感受相同,我看到他们的眼圈都红了。

  但是谁也无法解释每个人看到的画面究竟有什么含义,其中的内容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呢?

  我们正自惊疑不定,门外那巨大的脚步声又重新响起。

  这声音一下子把我们从悲哀的感受中拉回现实,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只不过,这次的声音越去越远,竟然是自行离开了。

  大伙松了一口气,都坐在地上想着各自的心事,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藤明月毕竟是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们差了一些,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抽泣。

  我心中烦闷,用短刀的刀柄一下一下地砸着地板,回想刚才看到的圆圈是什么意思。

  臭鱼比我还要烦躁,他因为姓于,绰号又叫臭鱼,所以对猫极为反感,凭空看到了最忌讳的动物,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阿豪忽然说道:“你们听,刚才用刀柄砸的那块地板的声音发空,下面是不是有秘室地道之类的场所?陈老头和他孙子会不会藏在里面?”

  藤明月打亮了手电筒,按照我刚刚敲打地板的方位照去,果然是见有一块一米见方的地砖显得有些异常。

  整个屋中的地板砖都是米字型顺着纹理排列,唯独墙角这块纹理相反,似乎是匆忙之中放得颠倒了。

  我这次不再用刀柄,换用手指关节去敲击那块地板,声音空空回响,下面确实是有不小的空间。

  阿豪说道:“那唐代古墓会不会就在这下面?”

  我答道:“有可能,说不定刚才所见的怪事,都是这古墓里的亡魂搞鬼。”

  臭鱼嘴里一边说着:“先打开看看再做道理。”一边找到了地板边缘的缝隙就要撬动。

  藤明月赶紧拦住,说道:“我很害怕,不管下面有什么,咱们都不要去看了,快点离开这里吧。”

  依照我的本意,绝对是想打开地板看看,如果下面真是古墓又有些值钱的陪葬品,我等岂能不顺手牵羊,发些外财?这正是有钱不赚,大逆不道,有财就发,替天行道啊。

  不过既然藤明月担心,而且万一下面真有鬼魂我们也无法应付,只能忍住对于大笔财富如饥似渴狼一般的心情,不去撬那地板。

  经过刚才一番惊吓,再也没有人有心情去放火烧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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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0: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下,臭鱼手持棍棒在头前开路,其余的人陆续跟在后面,一起出了药铺的前门。

  大雨瓢泼,兀自未停。我们的两辆车经过爆炸,火已经灭了,但还冒着余烟。过去查看,虽然没被炸得稀巴烂,但也彻底报废,没法再开了。地上到处泥泞不堪,依稀可辨有一个巨大的足印,那足迹只有三个脚趾,似兽非人,不知其究竟是何物。有可能陆雅楠就是被巨大足印的制造者所害,多半已经遇难了。

  想到此处,全身打个冷颤,只是不知那怪兽为何没进房把我们这一伙人全部抓去吃了?

  就在这时,天上又亮起一道闪电,这次我们有了心理准备,没有抬头去看天空,而是准备借着这一瞬间的光明,看看周边的环境。

  我顺着我们开车来时的道路看去,一颗心如同沉到了大西洋海底的深渊之中。

  只见药铺周围荒草丛生,四周全被密密匝匝的无边林海所覆盖,大水已经淹没了道路。

  这一来可非同小可,我们唯一仰仗的退路给断了。

  在这么大的雨夜之中,贸然进入林海无疑自寻死路。更何况,那林中情况不明,谁知道是个什么鬼去处,说不定那巨脚怪兽正等在其中,恭候着我们这四份送上门的宵夜。

  四人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药铺之中,阿豪把车中的应急箱拿了进来,藤明月在她的车里找了些吃的东西,也一并带进房中。

  我把阿豪拿来的应急箱打开,里面只有一只手电筒,几节电池,两个应急荧光棒,一瓶502胶水,半卷胶带,几块创可贴,其余的就是些修车的工具,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叹息道:“早知今日,咱们就该在车上装GPS,那就不会迷路了。”

  阿豪和藤明月不停地拿手机拨打电话,想找人来救援,但在这荒郊野外,一点信号都没有,他们忙活半天,都是徒劳。

  臭鱼忽道:“我有最后一招,咱们在这里坐着等到天亮。”

  我们一听之下,无不大喜,臭鱼这招虽笨,但是可行性极高。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指针指着凌晨两点整。对阿豪说道:“现在已经两点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只要天亮起来,咱们就如同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了。”

  阿豪听了我的话一脸茫然地说道:“怎么?你的表现在两点?咱们刚发现陆雅楠失踪的时候,我看了一次手表,正好是两点,后来又看了两次,也都没有变化,还是两点,我以为是我的表停了。”

  听了我们的对答,藤明月也低头看自己的表,臭鱼从来不戴手表,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显示。

  最后我们终于确认了,所有的计时设备所显示的时间,都停留在了两点整。

  我们综合分析了一下所面临的局面,感到形式十分严峻。

  面前一共有三个选择,第一开车进入森林,但是没人能保证一定可以找到路,并且那个不知是什么的巨大怪物潜伏在外,随时可能发动袭击,失去了房间的依托,我们的安全系数几乎为零。

  第二个选择,是留在房中死守,这一夜之间,似乎也只有这间药铺里面稍微安全一些。但是这里在两点钟之后好像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们能不能平安地等到天亮?甚至说天还会不会亮。这些大家心里都没个准谱。

  还剩下最后一个选择,就是去看看卧室的地板下有些什么,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解开这些如同乱麻一样的迷。但是地板下潜藏着什么危险?究竟值不值得去冒险一试?

  藤明月苦苦哀求,坚持让大家等在房中,并说自从看见了水晶中的图像,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怎奈,我们这三人都是在商战中摸爬滚打惯了的人,血液中涌动着一种赌徒投机的特性,与其坐在这里干等,不如抓住那一线的机会,放手一搏。
  说干就干,我因为腿疼,和藤明月一起留在客厅,阿豪臭鱼去里屋撬地板。

  始料不及的是,这次的赌博行为,我们所押上的筹码,是所有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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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09: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唐代古墓

  我坐在客厅的长椅中揉着自己被石像压得又青又肿的腿,无意中看了藤明月一眼,发现她也在凝视着我,目光一撞,双方赶忙去看别处。

  我心中一动,回想起刚才给她做人工呼吸的情形,发觉自己对她也不是刚见面时那么反感了,从内心深处逐渐萌发了一些亲近的感觉。

  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有些尴尬,我想找个话题跟她聊聊,想了半天,对她说道:“你看那水晶中的图像,除了觉得可怕之外,有没有很悲伤的感觉。”

  藤明月点头说道:“是的,好像内心深处,被一根针刺破了一个洞,哀伤的情感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是一种……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而又无能为力的悲哀。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刚才还难过地哭了半天。”

  我刚才也觉得难过无比,只是不知怎么形容,确实如藤明月形容的,那绝对是一种对于自身宿命的无助感。

  我问藤明月道:“你觉得咱们看到的不同图像,代表着什么意思?是不是一种用抽象来表达的内容?”

  藤明月说:“我也不清楚,好像都是些无意义的东西组成的画面,似乎是毫无关联,但是观之令人胆寒。你说咱们还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不论任何危机,我从不说半点泄气的言语,于是笑着安慰她说:“没问题,你命好,碰到我们这无敌三人组,我们什么没经历过啊,什么贼跳墙,火上房,劫飞机,抢银行,都见得多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这种未够班的小情况,哪里困得住咱们。”

  藤明月也笑了,说道:“你们这三个人的性格作风,也当真少有。你大概就是你们这小团伙的坏头头吧?”

  我听得气愤,怒道:“什么坏团伙?合着你拿我们当黑社会了啊,我不做大哥已经好多年了,想当年我……”

  我正和藤明月侃得起劲,阿豪在里屋招呼我们:“你们俩进来看看,我们找到一条地道。”

  藤明月见我的腿肿了,就扶着我进了里屋,其实我腿上虽然肿了,但是还能自行走路跑动,不过既然美女一番好意,我岂能辜负,于是装出一副痛苦得难以支撑的表情,每走一步就假装疼得吸一口凉气。

  我心中暗想:“我这演技精湛如斯,不去好莱坞拿个奥斯卡影帝的小金人,真是白瞎了我这个人,阿尔?帕西诺那老头子能跟我比么?”

  走到屋内,看到房中那块地板已被撬开,扔在一边。阿豪和臭鱼正用手电照着地面上露出的一个大洞,有一段石头台斜斜地延伸下去,洞里面霉气扑鼻,嗖嗖地往外冒着阴风,深不见底。

  阿豪伸手探了探洞口的风,说道:“这不是密室,气流很强,说明另一边有出口。”

  我想在藤明月面前表现表现,自然不能放过任何机会,也把手放在地道口试探,说道:“不错,确实另有出口,另外这里面虽然霉气十足,但是既然空气流动,说明人可以进去,不会中毒窒息。”

  藤明月说:“这里面霉味很大,可能是跟不停地下雨有关,说不定下面会有很多积水,咱们不知深浅,最好别轻易下去。”

  我想吓吓臭鱼,对他们说道:“有水也不怕,咱们先把臭鱼绑成棕子扔下去试试,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再下去。”

  臭鱼瞪着眼说道:“本来我独自下去也不算什么,只是现在我肚子饿得瘪了没有力气,不如把剩下的食品都给我吃了,我便是死了,作个饱死鬼也好。”

  阿豪说道:“藤明月的那点食物也不够给你塞牙缝的。先不忙下去,咱们到客厅旁的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十几个小时没吃饭,想必大家都饿得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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