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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每晚一个离奇故事之惊悚夜》--王雨辰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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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1: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在十二楼,你住的地方。”电话里松本的声音四周是呼啸的风声,惠子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松本正站在她家的阳台上。
  “你是怎么进去我家的?”惠子问道。
  “其实打电话约你的时候我就在十二楼看着,等你离开,然后我用钥匙打开了门。”
  “钥匙?”
  “你不记得了?你来这里搬家的时候,不是还像吩咐奴才般地让我为你开门配锁换家具么?我只不过顺手配了一把。”松本笑了起来。
  “你简直是变态!”惠子小姐骂了一句,但是她始终看着松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惠子,我真的爱你,既然你一定要离开,我决定让你永远记着我,我要你看着我以最漂亮的身姿离开人间,飞向天堂。”松本说完把电话扔了下来,紧接着,自己也跳了下来。
  惠子就那样抬起头看着,看着松本的身体如纸片似的从十二楼扑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惠子的脚无法移动,那一秒的时间里惠子完全失去了意识。
  一声巨响,松本的身体撞到了惠子身上,巨大的冲击让惠子的脊椎骨几乎完全断开,撞开的肋骨条刺穿了肺部和腹部,大量的鲜血涌动出来,惠子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觉得呼吸不过来,就好像在那电梯里一样,空气逐渐变得凝稠。
  至于松本先生,落地的一刹那就气绝身亡,他的死状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撞成了肉泥。
  惠子小姐用尽最后一口气,歪过脑袋,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这次真的是因为损坏而定格了。
  定格在12点15分。
  “好奇怪的电梯,好奇怪的四人游戏。”惠子大睁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微笑着,身体变冷起来。
  “电梯修好了吧?根本没什么故障啊。”中年男人四处摸着,那个年轻人也附和道。
  “要不我坐上去试试,有什么状况帮我撬开啊,一定要记得。”中年男子看样子是这里物业管理的小头头,他严肃地叮嘱年轻人道。年轻人立即点着头。中年男子走进电梯,蓝色灯光慢慢黯淡下来。
  “为什么觉得这么闷?真是的。”中年男人按下按钮,厚重的金属门慢慢合上,站在外面的年轻人忽然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看到自己上司的身后似乎站着三个人。
  似乎有一个,就是刚才惠子小姐说过的,黑色西服的年轻眼镜男人。
  “啊,真是的,熬夜多了视力都出问题了,居然有幻觉,唉。”年轻人打着呵欠走向值班室。
  缓缓上升的电梯里,依稀传来中年男人发疯般的恐惧哀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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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飞舞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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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3-4 11:2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把这个故事贴完了,如果造成作者或其他关系方的困扰,请删帖,并原谅小的,实在是不知道是否会引起争端,只是希望让大家能看到一个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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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1: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四人角落”,据说和一个简单的招魂仪式的模式大体相同,又据说曾经有引起灵异事件的真实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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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4 22:25:57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飞屋的小蚊子 分享,辛苦了,+10分

这个其实是忘记贴了,也没人提醒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3-5 07:4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生与刽子手
  
  
  
   执刀的手,已经在颤抖,医生与刽子手都必须心无杂念,当他们下刀的时候。
  不同的是,医生一旦分心会致人死地,刽子手技术不好,则砍不死人。
  万不要认为电视里的那种胡子和胸毛连成一片,膀大腰圆的刽子手用一把鬼头大刀就轻轻松松地把人头砍下来了,实际上则是一刀砍不死的人数不胜数,作为刽子手也必须苦练技术,大多数刽子手在行刑的时候让犯人跪下,脖子尽量伸长,并且向下弯曲,有经验的老手会很快选择下到的位置——两块颈骨之间的空隙,一刀下去干脆利落。若是砍错了,一刀下去,刀砍进骨头无法砍断气管,犯人是死不了的,而且疼痛难忍,最关键的是刑场变成了笑场了,起不到警示众人的作用了,所以砍头绝对是一个集合技术力量准确度的高难度工种,和医生做手术也是有的一拼的,而且大多数刽子手都是世家,是的,没有说错,这玩意也是世家,中国人的特点就是任何东西只要时间够久,都能成历史和文化,小到饮食中的筷子,大道宫殿里的柱子,无一不都是有一番来历,刽子手世家也是如此,这份工作虽然薪水不菲,但毕竟是杀人的伎俩,想象一下,在古代屠户都是令人不耻不屑,已经是非常少了,何况杀人的屠户?所以这种技术外人是断不愿意学的,只能是刽子手将其传给子子孙孙,一直到火枪以及电椅甚至注射器的出现,他们退出了舞台。
  当然,即便是用枪,也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如果受害者的家属要求的话,尽量不毁坏犯人的容貌,一般都是从后脑射入,你知道小小的子弹进口小出口却大如碗口,如果没有一点技术,前面得脸一定被打个稀烂不可,所以技术高超的枪手会让犯人大张着嘴巴,然后准确的将子弹射入后脑,从嘴巴射出,从正面什么都瞧不出来。当然,大多数人还是以射击胸口为主,不过很多时候枪法不准的话一枪是射不死人的,必须补上一枪,这样就平添了犯人的痛苦了。
  金贤哲,一名普通的韩国三流大学教师,和宋正南医生的相识算是非常短暂,宋医生是医院里最权威的心外科医生,作为病人家属的金老师为了照顾做了心脏支架手术的父亲不得不来到医院昼夜看护,父亲是一位退伍军人,曾经参加过越战,退伍后回到韩国结婚生子,他是一名非常和善的人,一点也看不出半点军人的影子,要不是老人的战友偶尔来到家中谈及以前的旧事,外面的人真得不知道眼前这位小眼睛,薄嘴唇总是紧紧闭着,高兴起来喜欢双手互相揉搓的老人真参与了那场世界闻名的战争,可惜的是每次金贤哲想询问一些细节,父亲总是非常生气的背身离开,以致与金老师现在彻底丧失了询问他的欲望,金贤哲的母亲十年前终于离开了人世,为什么这种说法,是因为金老师一直觉得母亲活着是在受煎熬,这种话说起来似乎有些大不敬,但是的确在金贤哲看来母亲身染重病,总是在挣扎着,虽然家里竭尽全力,几乎倾家荡产为其延续生命,但其实也是延续痛苦而已,最后当她活着看到金老师结婚的时候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其实金贤哲之所以如此早结婚——刚刚大学毕业,也是为了能让母亲安然的离去,母亲过世后金贤哲更加对父亲孝顺,只是父亲的态度越来越古怪,脾气越来越坏,宁愿和自己的一帮战友在一起有时候也懒得搭理金贤哲,金贤哲天生好脾气,不,应该叫带着些许懦弱把,特别是军人父亲从小的严厉管教,所以即便是心中再有不满,对待父亲仍然毕恭毕敬,只是今年冬天,老头子应了以前战友之约去了以前战斗过的地方越南游玩,回来后就沉默寡言,接着,经常说胸闷,结果在上个星期突然晕倒后送到医院被诊断为心肌梗塞,也就是常说的冠心病,必须做支架手术。这让金贤哲非常着急,而且费了好大的劲还是找来父亲的战友才説服父亲同意做这个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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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5 07: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所谓的支架手术,就是用一种极细长的人造管子,从动脉切口处伸进去,一直伸到被堵塞的血管里,让本来血液无法正常通过的血管重新畅通起来,得到供血的心脏就可以重新恢复功能,不过大多数时候手腕处的动脉口不好深入,一般都是一大腿根处的股动脉,因为这样离心脏更近一些,不过手术后要修养的日子也要更长一些。”金贤哲第一次和宋医生对话,就是他对我讲解手术的原理。
  “那请问,这种手术是否风险很大,或者对身体负担过重呢?家父年事已高,而且身体一直不好。”金老师是一位孝顺的儿子,非常在意手术带来的危害。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微创手术而已,虽然听上去属于心脏手术,但并不是那么吓人啦,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支架手术也已经问世好几年了,已经非常先进和熟练了,安装了支架的人就不需要过于担心,所以我还是推荐患者做这种手术的。”宋医生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看来医生的烟瘾也不小,或许长时间的紧张工作也需要尼古丁的支撑。
  最终金贤哲同意了手术,在手术过后的晚上他央求宋医生让自己留在医院,宋医生有些为难,不过正好他那天值班,于是宋医生让金贤哲呆在他的值班室里,深夜他巡房回来,正好带了些吃喝,赶上天冷,两个人忍不住聊了起来。
  “你知道么,我可是亲眼看过执行死刑呢。”宋正南忽然放下手中的汤碗,打了一个饱嗝,忽然神秘地笑笑。
  “哦?请详细地说说,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呢。”金贤哲也饶有兴致地问道。
   宋正南摘下自己的金丝眼睛,擦了擦重新戴上,他忽然伸出手指,对着对面的金老师的心脏部位画了一个圆圈。
  “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么,当我完成学业,还没决定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也就是大概十年前左右吧,曾经在某家医院实习过,说是实习,其实只是站在一旁做一些查房阿,量血压测体温之类的工作,然后跟着主任导师学些经验,毕竟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课本上的而已,不过如果光是这样,是不会让我如此记忆深刻,难以磨灭的。”宋医生打开酒瓶,倒出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接着发出一身舒服的感叹,吐出一口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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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5 07: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底发生什么?”贤哲忍不住询问道。
  “是这样的,那时候器官移植的技术已经进步飞快,很多病人都等着移植救命,心脏肝脏尤其是肾脏,我的天,虽然我是心血管科的,但是每次都要经过肾病科的病房,我敢打赌,你绝对想不出我看到的景象是怎样的令人难以忍受。
  那条长长弯曲如人体大肠般的黑色走廊,终年弥漫着一种无法驱赶的骚臭味,无论喷洒多少清洁剂和水都无济于事,很多人都是屏着呼吸绕着道走,那种味道是混杂着尿味和身体腐臭的味道,在一间间病房里住着的都是患上了尿毒症和肾衰竭的病人,他们大都脸色黑黄,像涂抹着裹着黄泥巴的大豆酱一样,眼睛泛着橘黄色,有的浮肿,有的削瘦,他们都是在这里焦急着等待着肾脏的病人,可是在移植之前他们只能呆在医院里,有钱的可以做血透,没钱的只能做腹膜透析。肾脏病人是因为身体内的尿毒无法正排泄,堆积在体内,所以他们必须没过一段时间经行排毒,血透就是将全身血液分段抽出,放入机器排毒再注射会去,手术经行前不准吃东西,而手术本身往往持续达五六个个小时,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走过,都能听到手术房病人的哀嚎声,而腹膜透析的病人则是从身体外面接着一根管子,吊着一个塑料袋子,他们在膀胱开一个口子,将管子插进去,换言之利用盐透原理,让无法排泄的毒素顺畅的出来,他们弓着腰,手里提溜着装满黄色液体的袋子,每天都向着医生询问是否有新鲜的肾脏,很难说,他们在医院究竟是等待死亡还是等待新生,因为即便是移植肾脏,还有强烈的排斥期和大量服药,所以有时候你会欣喜的发现,医院里死去的人可能比活着离开的还要多呢。”宋医生忽然睁大眼睛,轻蔑地发出几声干笑。
  金贤哲觉得喉咙一阵干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不胜酒力吧,一不小心又喝快了些,于是大力咳嗽了几声,金贤哲只是想知道关于他所说的刑场内容,而其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被宋医生察觉了。
  “好吧,让我们步入正题,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总容易跑题。其实是这样的,当时医院一旦有新鲜的脏器购入,就立即派人带着器械去取,而你想一下,还有什么比刚刚枪决的犯人更好的脏器么?首先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自己死后身体被人开膛剖腹吧,而且愿意捐赠的,说不定身体还有些毛病呢,我就遇见过这样一件事情,一位接手肝移植的病人,结果排斥期还没过,就染上了肝炎,马上一命呜呼了,而那些死刑犯人大都是身体健壮如牛,换言之,他们,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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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5 07:46:16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医生最后一句里的新鲜两字让金贤哲不寒而栗,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是将其和食物联想在一起,在这间狭小的值班室里,虽然开着电暖气,可是金贤哲的脚趾头依然冻的发麻。
  “于是我和另外一个助手兴冲冲地拿着装有冰块地医药箱以及切割器材赶去刑场,令我意外的是,在刑场上已经等待着好几个医生了,他们穿着和我类似,带的器械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对了,就像是那些在超市门口等待着打折牌放出来然后一声令下冲进去抢购商品的大婶,哈哈哈,对的对的,就是那种焦急兴奋的表情呢。”宋医生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无法自制,甚至喷出了唾沫,金老师小心的避开,然后匪夷所思地望着他。
  “你一定不知道,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告诉你,每拿到一个脏器做好移植手术,你知道医院和医生可以捞到多少么?那可是大数目啊,所以那些血淋淋的肉块在我们眼中可是一张张的世宗大王啊(1万元韩币上印刷的人物头像)。”
  “接着呢?”金贤哲继续问。
  “接着?然后刑车压过来几个犯人,都是年龄不大的年轻人,话说是学生更加合适些,有一个还很漂亮,长长的头发,鹅蛋脸,我敢打赌任何男人看着都会心动的,我看见她哭哭啼啼地被士兵推搡着跪倒地上,我们这些医生则被挡在一边,一个当兵的对我们说最好别看,当然,一定要看他也不阻拦,我记得他是这样说的,
  虽然你们是医生,但看过之后也会让你们做噩梦的。
  我以为他是在吓唬我,不过我从其他医生脸上的确看到掠过一丝难以不易察觉的肌肉的痉挛表情,我自诩见过的死相残酷的尸体也不少了,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可实际上我错了。
  没过多久,枪决开始了,刽子手将枪口对准后脑离开十几厘米的距离,然后一声令下开了枪,枪响后犯人像一摞摞干草堆一样砸向地面,动也不动,这时候我们被允许过去切割器官。
  医生么看到犯人到地,争先恐后地拿着工具箱和袋子奔跑过去,因为即便同时新鲜的尸体,也有健康程度的不同,其实早在刚才他们已经盯好了目标了,这场景更让我觉得自己实在屠宰场而不是刑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故意的,我选择朝着那个姑娘走去,她背缚这双手,趴在地面上,后脑上开了一个洞,血浆还在扑哧扑哧地往外冒,把头发黏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恶心。
  于是我同手去将他翻过来,因为我要拿她的心脏。
  可是当我伸手过去的时候忽然犹豫了下,接着还没等我准备好,和我一起去的那个笨蛋——也是一个刚分配过来的医生将尸体翻了过来。
  我当场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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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5 07: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见识过那些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并不算什么,关键是对比,是的,强烈的对比!悲剧之所以是悲剧,不正是将原本幸福的主人公摧毁掉么,假设一下,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个长相混账的流氓,如果他死了,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哀伤吧。
  而我之所以呕吐,是因为还在一分钟前,我看到的那种张美丽白净的脸孔,现在除了剩下那双因为恐惧和子弹射入时候的压力鼓胀出来的眼球外,大半张脸已经被轰地彻底向外翻了起来,就像炸开的爆竹一样,外皮和骨骼都绽开了,像一朵诡异的正在开放的花。”
  这种比喻真让人反胃,金贤哲觉得有些恶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家伙已经跑一边吐去了,而其他医生已经开始将刚刚死去的犯人的衣服脱去,开始消毒并且就地挖取内脏。
   我有些难受,可是时间拖不得,因为每隔一秒内脏的活性程度都会降低,我只能将那女孩的衣服解开然后盖在她的脸上。
   脱去衣服,那女孩的皮肤很白皙,不是那种健康的奶白色,而是带着病态的贫血似的白色,薄而半透明像洗干净的海蜇皮般的皮肤下布着几根若隐若现的青色细如发丝的血管,她的腰肢很细长,乳房不大,但是很漂亮,是那种碟形的,我再次感叹这么美丽的东西,却已经成为了死物,再过上一些时候,她甚至会布满蛆虫,化为骸骨。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轻薄的笑声,那笑声很猥琐,你知道那是一种是没感觉么,就好像你正在教堂坐弥撒,所有人都低头祈祷,而你却听到的那种放荡的笑声一样。
  如果生值得庆祝,那死更值得尊重。
  我带着厌恶的表情转过头,却看到是那几个医生,其中一个高个子带着下流的眼神望着那女孩的尸体,不,准确的说望着她的乳房,我愤怒地将衣服摘下来,那被打烂的脸再次展现出来。
  ‘你这家伙运气不错啊,身上还热着吧。’他似乎没有察觉我的愤怒,还在开着玩笑,说着舔了舔嘴唇,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刚想质问他,忽然一个戴着钢盔的年轻军人,也是刚才的行刑者之一猛地朝那医生的右脸颊打了一拳,那下流的家伙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现场安静了一下,马上被嘈杂取代,被打飞的医生立即像疯狗一样站了起来,对着那士兵狂吼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殴打军医?你不过是一名二等兵而已,你知道我是少尉么?我要见你的上司!’我这才注意到那家伙的白色大褂和我的有些许不同,在胸前有着军队的标志,大褂里面也是军装,原来是一名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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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5 07:46:49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名士兵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刚刚击毙犯人的枪看着那名军医,这时候旁边一位看上去是高级军官的人走过来朝着军医低语几句,事情似乎解决了,那军医嘟囔着走开了。
  这时候我的助手也适应过来,走到我身边开始取女孩的肾脏,我也得出空闲开始好奇地打量那名激动的士兵。
  他和我一般高,但是脸部线条却比要清晰坚毅的多,鼻梁不是太高,但是非常清楚长而带着钩形,尤其嘴巴,像是用刀雕刻出来的一样,下巴是非常结实正方形,朝上稍稍隆起些,上面有一些胡渣,像一团撒了芝麻粒的馒头,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也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即低下头继续做手术。
  手术结束后,我将内脏全部放进装满冰块的盒子让主手带上汽车,而那个士兵忽然走了过来。
  ‘我刚才被处罚了。’他笑着说。
   这让我很意外,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在那个军队强权的时代,这种情况已经很侥幸了。
  我安慰他几句,但是他显然并不是十分沮丧,甚至有些高兴。
  ‘我知道您是位好人,但其实我早就不愿意做这种事了,以前自己心里有阴影,所以选择去了军队,结果在一些事件里他也参与了镇压,甚至亲手杀死过一些同年龄的学生,如果再让我坐这种事,我想我会发疯的,即便是用我全身的血也洗不掉我手上的污秽。’
  他说话有些文绉绉,这让我判断他也是在读书的时候被强制入伍的吧,所以多少对军队非常反感,却又对自己又是军队本身而感到矛盾。
  我问他,是否说的是光州事件,那个年轻的军人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吧,随后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在那时候有个军人朋友其实不是一件好事,那是很容易被其他人所憎恨的,因为人们眼里军队就是暴力独裁法西斯的代名词,他和我一样,都姓朴,不过他叫朴南勇,以后听说他离开了军队,去了一家保险公司,不过那种性格做不了多久后又离开了,然后他告诉我自己用多年的积蓄和朋友的捐助成立了一家旅游中介公司,还算过的去吧,而我在经历了混乱的军队独裁后考取了博士,继续我的医生之旅,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女孩的肾脏一运到医院就立即被人带走了,仿佛早就在等候着一样,而实际上肾脏移植手术时非常复杂而充满风险的,事先必须做好充分的匹配试验,只有非常适合的肾脏才不会在移植手术后发生排斥反映,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看来说的太多了,我这人就是这样,很容易聊着聊着就忘乎所以了。”宋医生说完,喝光了最后一杯酒,看样子也有了些醉态。
  “宋医生,喝这么多酒没关系么?”金贤哲有些不满,作为医生怎么可以在上班的时候如此放纵自己呢。
  “没有关系,我告诉你,即便是再喝几瓶,我拿着手术刀的手也不可能颤抖,这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你不必担心。”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赤红的大力拍着金贤哲的肩膀。
  他的故事让冬夜里的金贤哲感觉更加寒冷,宋医生说自己有些困倦,于是后者只好退出来在走廊里行走,他借给了金贤哲一件白大褂,如果有护士或者别人问起就说是宋医生的朋友别的科新来的医生,这一招果然管用,金贤哲顺利来到加护病房,独自坐在父亲的身边。
  老人显的过于苍老,只不过是有个微创手术,但是由于术后无法进食和药物的呕吐反映变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暂时的睡眠让他脸上获得了些许满足,这也让金贤哲稍微轻松些。
  “贤哲阿。”在迷糊之间我似乎听到父亲的喊声,睁开眼,果然是他努力睁着眼睛,轻轻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我在呢,爸爸。”金贤哲连忙走过去,抓住他伸出来如枯枝般的手。
  “我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战场了。”父亲微闭着双眼,朝着天花板望去,我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发凉。
   金贤哲知道父亲又要提起以前的旧事了,儿时的金老师还会对这个稍微有些兴趣,但是每次到关键时刻父亲便避而不谈,除非他喝了酒情绪激动才会主动说起,所以金贤哲反而有点厌倦听他的诉说了,但现在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表示出一个虔诚听众的模样。
  “到处,都是地雷,有时候走在路上会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就看到一些残肢手或者腿什么的挂在了树枝上,紧接着就是痛苦地哀嚎声划过湿冷的森林,有时候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最可怕的是那些越共,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只有穿着军装的才有攻击力,结果我一个来自德州的战友就稀里糊涂丧命了,他好像只有十九岁吧,还是学校里的篮球明星,腿很长,很结实,每次都走在最前面,那次我们来到一个小村庄了,大家接到班长的休息命令,这时候一个小孩子,大概八九岁吧,身上穿着布满破洞的灰白色无袖汗衫,裤子是海蓝色的,赤着脚,背着一个擦鞋箱子,他笑嘻嘻地用英语问我们需要擦鞋么,因为会英语这让我们放松了警惕,加上只是小孩,所以便让他擦鞋,我那位长腿的战友半躺在椅子上,把脚架在鞋箱上,那孩子则低头认真的擦着军靴,我则去另外一边撒尿,等我尿道一半,身后响起了爆炸声,我回头一看那孩子已经跑掉了,而我那个朋友,他被炸飞了,那条长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连忙跑过去,不知所措地扶起他来,全身都是血,我根本无法为他止住那么大的伤口,他紧紧抓住我的衣领,不停地到处看,低声说着我的腿,我的腿呢,我要打球,我要打球,最后就那样挣扎了大概几十秒吧,然后就咽气了,那次是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熟悉的人在眼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而之后我们也小心了很多,变的有些神经质起来。”父亲喃喃自语着。
  “那不过是场愚蠢的战争,不明白身为韩国人的你为什么也要参加呢?”金贤哲在心底暗暗问道,但却不敢说出来。
  “您的意思是说,也会杀错平民么?”金贤哲小心地问,这以前,父亲从来没谈过这个话题。
  老人忽然沉默了,不再说话,过了几分钟金贤哲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父亲却忽然开口了。
  “我杀了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金贤哲好奇地问道,结果父亲不在说话了,真的睡着了,他只好叹了口气也到椅子睡着了。
  第二天,宋医生找到金贤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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