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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ww10210

[转帖] 盗墓力作!《掘金传说》——王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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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27: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一章 妇炎洁?

    只见那枣儿羞愧难当,想必是我唐突了,人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却猛然问她这个。

    “不过,用你阿麽的最好,”我厚着脸继续说道,脸上也不由得发烫起来,“你的恐怕不行,封不住。将那东西涂在额头的司空处即可,明白了吗”

    “嗯!”只见枣儿憋着个大红脸点了点头,就转身跑回屋子里去了。

    “老十,”二胖凑过来问道:“‘天葵’是啥子名堂劲?”

    “回去问你妈去!”

    “我妈她知道?”二胖好奇得不得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反正你没有!”我笑他道:“我的李二胖同志,接下来咱们可就有得的忙得了”

    “到底是啥子,你说嘛!”二胖不停地催我道。

    “想知道啊?”我卖起了关子。

    “想!”二胖忙点头。

    “你要是想知道,今天下午你就在枣儿家门前给砌上一座玄关,完事了我就告诉你。”我走到那门前,把门上那张招魂符给撕了下来,然后从二胖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烧掉,然后还给他“要不,你问枣儿去?她说不定会告诉你呢!”

    “对呀!”二胖一拍脑门:“我问枣儿去。”说完就向枣儿屋中去了。

    我拿过立在墙角的那只篾刀,然后来到了那引魂幡前,挽起袖子,抡起了胳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只幡杆给砍倒了。就是这东西,才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引到枣儿家里的,怪不得昨晚那侯瞎子来砍这东西的时候就被上身了,原来是这个道理。

    “唉——,你不说就算了,打我做啥子嘛!”只听得二胖被枣儿从那屋中给赶了出来。

    “怎样,他告诉你了吗?”我上前问他道,表面上装作没事,心里暗暗发笑。

    二胖一副霜打了的焉茄子样:“我也不晓得是啷个搞起的,我刚一问她你有天葵没得?他二话不说,就拿起扫帚打我。”

    “到底是啥子,你给我说看看嘛!”二胖继续蘑菇我,想让我告诉他。不过我的态度还是很明确,让他把玄关给我糊好了,我才告诉他。

    “老十,我们这么铁的交情,光衩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得了,”二胖拍着我的肩装作一副痛心疾手的样子:“没看出来啊,你他娘的还是个0829,重色轻友!”

    “不是那回事,咱们这叫换工,”我也回拍他的肩说道:“今天不就是糊个玄关嘛,明天那小妮子才能带我们上黑竹沟找我爷爷啊?你那猪脑子咋就转不过来弯呢!”

    “我日,”二胖骂道,然后去枣儿家里拿了把锄头出来:“糊就糊,要是完事了,你还掖着,老子把你头拧下来当夜壶!”

    “会告诉你的”我看了看天,日已西斜,“不然一会儿天都黑了,来咱们一起糊。”

    我和二胖从枣儿家找来了几块木板,然后再让二胖去后山上挖来了黄泥,一番调匀之后,我和二胖就充当起了泥瓦工的角色,为枣儿家开始在门口做起了“玄关”。

    其实玄关的概念,缘于中国,中国的传统大宅院入门之处均设有大型玄关,

    过去中式民宅推门而见的“影壁”,就是现代家居玄关的前身。玄关实是指房屋进户门入口的一个区域,从风水地鉴上来讲,玄关不宜过于狭窄,要有五尺以上,且不宜太阴暗,不宜杂乱等。

    玄关可以改变进入大门的外气走向,由于枣儿家大门的朝向没有开在吉位,就要利用玄关来改变,使外气改由吉方进入,这就是风水的趋吉避凶之道。我为枣儿他家设立玄关主要是因为还可以化解气煞,气煞是指煞星飞临的方位,因为它无形无象,不似形煞那样可用肉眼观察得到,只能根据风水数理推算。

    以前在村中也见过木匠建玄关,可看花容易栽花难,本一位弄个玄关是挺容易的事,可以上手才发现全然不是。我和二胖对此几乎是一窍不通,木板老是搭不上,而且那黄泥不知是二胖挖错了还是我没调好的缘故,老扶不上墙。所以,我和二胖的“施工进程”很是缓慢。直至日落西山,那玄关才总算被我们给糊弄好了,我和二胖看着眼前的这东西,不禁发笑起来,因为实在不堪如目,但好在也算是有了,以后枣儿家应该不会出现怪事了。

    随后,我就和枣儿约定好,明日我们收拾好行装来他家碰头,然后动身前往黑竹沟。

    今夜天空甚是明朗,月明星稀,我和二胖往旅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二胖老是想知道天葵是什么,不停地胡猜,甚至连是“奶水”都猜出来了,但都被我一一否决了“不对!”

    “那到底是啥子嘛!”二胖想了半天都没才中,似乎有些恼了起来:“不说就算了,亏你二大爷还帮你砌玄关来着。”

    “其实天葵就是……”我对二胖耳语道:“你大!姨!妈!”

    “啥?”二胖霎时就明白了:“原来是那名堂劲,我说呢,我一问那枣儿天葵是什么,他脸就红了,原来是这东西。”

    “快走吧!”我边走边看着那晴空对他说道:“我们快回旅馆,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就要往那黑竹沟杀去了……”

    回到旅馆后,匆匆吃罢晚饭,我和二胖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顺手反锁上了门。

    我们将两只大旅行包的所有的物件,统统倒了在床上。黑竹沟地形复杂,不知里面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虽有枣儿带路,但我这心里还是没底。所以我决定整理一下,暂时不用地就放在旅馆,尽量轻车从简。这野外探险,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和药品,我们在成都准备得最多的就是方便面和自热米饭,另外还有一些蛋糕。二胖最为夸张,竟然背着我买了好大一包的零嘴,我打开口袋一看,发现大多都是些巧克力和牛肉干之类的,这些东西能快速补充体力也是非常必须的,所以我也带上了。药品之类的我就准备了绷带、消毒水、蛇药、红花油还有祛虫药。另外我也考虑到了黑竹沟面积之大,一天就一个来回绝无可能,极有可能要在那沟里过夜。便腾出一只包,把帐篷睡袋给装了进去。另外还有电池、瑞士军刀、防风打火机之类的东西,该带的都带上了。最后,我把那两只对讲机也塞了进去,我估计有可能会用到,虽然这东西传输距离很是有限。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看着床上的“装备”,竟然还是两只涨鼓鼓的包,似乎并没有减去多少,我提了下,大概每只重六七十斤。这明天还要背着这包野外跋涉的,我看够戗。

    收拾完这些之后,我和二胖就没像往日那般神吹玩到深夜,而是早早地洗漱了,然后就上床睡去,毕竟明天可就往那黑竹沟进发了。

    这一夜,睡得很是不舒服,眼睛虽然合上了,但心里却还是明了的。因为我不知道,那黑竹沟里等待我们的,究竟是什么。而爷爷,会在那里吗?

    脑子里丝绪纷绕,犹如混沌一般,就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二胖也没想往常那样睡到日晒三杆才起来,我们吃完了早饭,然后就背着那两只登山包离开了旅馆。老板娘阿史莫看见这一身行头本以为我们要走的,但我却让他把房间给我们留着,房钱我照付。他问我们去哪儿,我们只说去远处找一位远房亲戚,他虽有些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来到了小凉山北坡下枣儿的家,却发现那小妮子早就在哪儿等我们了,我问他昨晚可安神,他笑着说,昨晚我阂阿麽都一觉睡到大天亮呢!我听见后,不由得放心下来,看来昨天没有白忙活,所做的那些都是有效的。枣儿母亲气色也很是见好,甚至都能下床走动了,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谢谢,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告别枣儿的母亲后,我们三人就像那黑竹沟进发了。从北坡的“V”形豁口自然是无法进入了,因为那里有人守山,没通行证实绝对进不去的,然而要拿到那东西,对我们来说绝非易事。但好在枣儿说可以从小凉山的侧面进沟,只不过要山路陡峭,甚是险峻,而且还要穿过鬼哭山窟才能入得那黑竹沟里。

    一路行进,起初我们还有说有笑的,但后来却只顾闷声走路的。由于枣儿带的这条是小路,所以很是那难走,有的地方杂草丛生,甚至连路都给遮掩住了。小凉山的山脉呈东北西南走向,绵延数百公里。这里至今仍保留有较大面积的原始森林,蔽日遮天。山林中悬崖突兀、峭壁险峻。在加上终年湿润多雨,云雾弥漫,便更加增添了小凉山山区的神秘气氛,总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而小凉山中的黑竹沟却更是诡秘异常,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行至中午时分,我们便到了鬼哭山窟,穿过这山窟便进了黑竹沟了。

    初走近那山窟,直让人觉得一阵压抑,这天已变色,仿佛整个天穹都朝我们压了过来一般,抬头望去只见那山窟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山洞,仿佛被巨型机关枪给扫射了一般。、周遭的环境也有些阴暗潮湿,比山外要阴冷许多,而且植被也要茂密一些,看似常年没被照射过,透出一股浓密的霉味气息。

    枣儿走在最前面,一低头,便钻进了那山窟里的一个洞里去了,我和二胖见状,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进得这山窟里才发现,这座山的地部竟然全是洞,而且迂回曲折,上下相连,如果不识得路的人闯了近来,铁定会迷路,然后困死在这山窟之中。

    在里面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突然我们周围四处的小洞里发出了奇怪的响声。

    “怎么回事”,我和二胖面面相觑,然后又看向了枣儿,只见他摇摇头,连他竟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显然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声音如雷贯耳,直震得耳膜一阵生疼。我听了一阵,那竟然是军队的厮杀声!还有成千上万人的嚎叫!!

    我们三人身处在这山窟里面,都不知道是怎么了,难到这里真的有鬼?

    “等等,老十!”二胖听了一阵,然后回过头看着我说道:“这声音啷个这么奇怪?好像是重复的!”

    “重复?”听得二胖这么一说,我立马也细心听了起来,几分钟后,我似乎也听出什么来了,我感觉这雷鸣般的厮杀声虽然很长,但多听几次却怎么觉得好像如出一辙的?

    而就在我迷惑不解时,却突然从这声音中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一句令我我和二胖立时傻了眼的话!只听那“鬼声”中传出来这么一句:

    “妇炎洁,洗洗更健康……”

    “妇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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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28: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二章 鬼哭山窟

    其实鬼哭山窟的怪异景象,我在村中早就有所耳闻,据村子里的彝民讲,小凉山里的这个山窟中每逢雷雨,便能听到鬼哭之声。

    而刚才还未进这座山窟之前,我便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方才只见有许多巨大的黑石堆,零零碎碎散落在这座山窟的四周。我走到那黑石堆前,仔细寻察了一阵,却发现这些石头与普通石头似乎不大一样,除了颜色如漆之外,竟然还闪发着金属的光泽。当时我觉得好生奇怪,便拿出刀想剜一块下来看看。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就在我手中的刀离那石头尚且还有一寸的距离时,却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那把刀竟然硬生生地被吸了过去,粘到了那石头上。

    磁铁石!我心中微凛,没想到这些个黑石堆,居然是磁铁石。

    而就在我们进入这鬼哭山窟后,果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其中还混杂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兵器砍伐箭羽飞翔之声,清晰无比,仿佛就在耳边!

    这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这样从我们周围的孔洞中传了出来,不禁令我们三人心中大惊:刚才经过山谷时,根本空无一人,难道山外下雷雨了,但怎么就会有如此轰烈的声音传出来?

    我们三人身处这四周都是洞的山窟中,听着那莫名其妙的巨大声响,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我看向枣儿,她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状,显然他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次的地古怪声响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难到真的有鬼?”我看着二胖,脑子里猛地窜出来这么一个念头,但随即就被我否决掉了,因为我不相信有这么多的“鬼”敢在白天叫得这么大声,我觉得这事用科学的方法来看说不定反而能够窥视其真相。

    而此时,我就突然就想起了那堆砌在这山窟洞口的黑色磁石,立时大感毛塞顿开。以我估计这些带磁的山石,在雷雨之中吸收了雷电后,便能够记录自然界的声音!现在我们所能听到的所谓‘鬼哭’,必是数千年前那场戮野王在此处与敌人交战的情景。而当时正当雷雨之夜,那几块巨大的磁铁石,便将当时的声音记录了下来。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需天时、地利一应俱全,缺一不可。我在川大大学图书馆便从一本札记野史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那是一个磁铁矿窑,朝天有几个气孔。雷电劈来之时,这个磁铁矿窑便将这雷击之声记录了下来,导致这个山洞后来每逢雷雨之时,便经常发出类似的惊天霹雳之声,轰隆隆的从洞底传来。当时的矿工们以为触怒的雷神或是地底的鬼怪,于是便不敢下窑采矿。而这个鬼哭山窟,顶端狭长,腹中空阔,极有可能成为一座‘自然留声机’。

    像这种事情,历史上的记载并不多,但现代的记裸是比较多了。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特定的环境下,大自然也能充当一回‘磁带’、‘留声机’这类设备,从而将某个时断的声音记录下来。

    想通这一点之后,我立时放松下来,大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并不是表面那样的,待你看清本质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然而就在我正欲将我的推测告诉二胖和枣儿时,一声夹杂在其中特别怪异的声响却彻底推翻了我刚才所有的理论。

    只听那嘈杂声中竟然传出了:“妇炎洁,洗洗更健康……”

    这一句话,彻彻底底地把我和二胖给搞懵了,枣儿可能不知道,但对于在成都上学的我和二胖来说,这话不可谓不熟悉。我估计是妇炎洁公司的老总对其是特别地钟爱,不惜重金买断各大电视台的黄金时间为自己的产品打广告。甚至在你吃饭正香的时候,电视里都会放出这一段广告来影响你的食欲。因其百吹不疲的效果,使得这句广告词变得脍炙人口,一时间,举国上下,无人不知这一品牌。就连二胖那小子骂人用话的也变成了:“你妈也用妇炎洁!”所以这“妇炎洁”的知名度可见一般。

    但此时这句话却出现在这个山窟中,虽然声音很是微弱,但还是被我们给听出来了。刹时,我就突然反应了过来似乎不对劲,这山窟传来的鬼哭厮杀之声难道是……

    “我日”,一旁的二胖也似乎反应了过来,“老十,有人敢耍我们!”

    二胖说完之后,就四下寻找周围串联在一起的洞,然后顺着那声源撵了过去。不过要找到这声源的发源地还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总有一种错觉让人认为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但二胖脑子虽笨了点,耳朵却很是好使,他带着我们在这山窟里左弯右拐,试图找出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哟喝,冤家路窄啊,我说是啷个搞起的,原来是你这个死老头!”二胖在前面突然寻到了一处洞口,似乎有了发现,“老十,你快过来看!”

    “怎么了?”我急忙跑道那洞口前,由于二胖那身上膘太厚了,他一个人堵在那洞口,我在他身后怎么都看不到洞里的情景,于是我让他摞开:“你让一下行不,你那一只就把这洞给塞住了,我看啥?”

    “那你从我身边给挤进去,”二胖把那肥往旁边让出了一条缝:“我怕让那死老头给乘机逃跑了,我把这洞堵到起,看他啷个整!”

    “老头?”我有些纳闷:“什么老头?”但随即我就从二胖那肥肚子边给挤了进去,顿时,洞里的景象便显露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眼前的这个洞窟也并不是很大,也只有十几个平方左右,但与其他洞窟稍有不同的是,这洞窟的石壁全是些大小不一的孔洞,那些小洞似乎都很深,不知道是通到什么地方去的。而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只见这个洞窟里竟然摆放着一只硕大的音响,那音响足足有一人来高。而就在那音响的背后,竟然好像藏着个奇瘦的人,现在正满头大汗地摆弄那只音箱,由于声音过大,甚至让人感觉地皮都在颤抖一般,以至于那老头并没有发现我们。

    看见眼前的这一切,我恍然大悟,立时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着这样。方才这山窟中响起的怪声并不是我所推想的那样,而是这个死老头在捣鬼。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这一只音响,然后放在了这山窟之中,由于这座鬼哭山窟就跟那蛀空了一般,于是导致了这里面洞窟上下相连,左右相同,这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共鸣箱。而那老头弄的音响着实够大,又选了这一处与其他若干洞窟都相连的所在,以致于产生了刚才那骇人的声响。但他没想到,自己录的声音中却有打妇炎洁广告的,这就使得他给露出了马脚。

    二胖捂着耳朵走了过去,一把关掉音响,然后骂骂咧咧地把那人给拧了出来。

    由于那人过瘦,二胖那膀子力量又大,就跟拧小鸡一样把那人给“提”到了我跟前,只见这老头穿着件黑色的汗衫,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布鞋。他抬起头看了看我,脸上居然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我一看这东西立马就认出来了。原来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侯瞎子!

    “你干什么?”那侯瞎子转过头瞪着二胖:“你想对我一个老人家怎样,还不快放开?”

    这招要是对我,说不定我就软了。然而二胖可是个狠角色,只见他把脸一横,收起了平时那副嘻哈的笑脸:“你以为你依老买老我就虚你?少给你二大爷我来这套,你这死老头子,先前在村子里就装神弄鬼哄骗村民,还企图拐骗良家少女。人活到你这份上,要是我,早就自己洒泡尿浸死算了,可你今天又来整我们,你是何居心,说!不然我今天饶不了你!”

    二胖有板有眼地说了一大通,然后右手拧住候瞎子的后脖颈,左手钳住他那细胳膊,接着就一用力……

    “哟呵呵!”只见那侯瞎子的五官顿时挤在了一起,拱手讨饶道:“别……别!轻点,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们给拆散架了,到时候你们不还得抬我回去啊?”

    “胖哥,你还是轻点吧!”枣儿在一旁起了怜悯之心:“虽然他挺坏的,但毕竟也是老人家,你别没轻没重的。”

    “嘿嘿!”二胖一笑:“枣儿妹子,你难到不晓得这死老头有多可恶?要不是咱家老十,他没准儿就把你拐走了。这老头不是个东西,我今天不给他点厉害,他不晓得锅儿是铁倒的!”

    “说,你在这山窟中装神弄鬼有何目的?”我示意二胖松了扼在他手臂上的手。

    “唉!”那侯瞎子拿右手揉了左臂半晌,一副狡猾至极的样子,给我们装起了迷糊:“这个……我这不是老了找个趣味嘛?我就喜欢在这山窟里啊,放音响听听老歌,陶冶陶冶情操的。可没想到惊扰了二位,我这就走,我这就走。”说着就想从二胖的手里挣脱开来。

    “屁!”二胖猛地一把攥紧了手中那侯瞎子的衣服,“哄哪个?你屁事没得抱着个音响跑来这山窟里陶冶情操?当我们是瓜娃子啊!”二胖瞪着双眼犹如凶神恶煞一般:“你到底说不说?”

    说着二胖就打算再整一下那候瞎子,那侯瞎子一见二胖是个硬主儿,也没了办法:“不是我不想说啊,而是我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办事而已啊!”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我问他道。我说呢,这老头吃饱了撑着他不会干这傻事,原来他背后居然还有人指使。”

    “就……就是那天你们同路到这黑竹沟村来的那两个人,”侯瞎子装作一副无力的样子,“就是那一黑一白的那两个年轻人,我本来是他们请的向导的,可谁知后来他后来竟然给了我这个数……”说着他就竖起了一根大姆指。

    “一千?”

    “一万!”那侯瞎子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朵花来,“可那黑小子他说这钱不是白给我的,让我拉着这东西来这个洞窟里。他说这里就是当年戮野王用来击缶吓退入侵者用的,让我一定想办法拖住你们,最好把你们给吓回去,可谁知道你们精得跟那猴一样的……”

    那个叫黑仔阿白的为什么要想办法拖住我们?我们往那黑竹沟去,又干他们什么事?听着侯瞎子的话,我心里冒出一串疑问,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似乎可能没那么简单。

    不好!我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也要去那黑竹沟,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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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三章 黑竹沟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叫黑仔阿白的那两个人,他们此行来黑竹沟本就不会那么单纯。当初和他们一路同行来这黑竹沟村的时候,那两人就总给我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背着那两只硕大的旅行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特别是那个叫黑仔的,虽然话不多,但感觉工于心计,颇有城府。而那个叫阿白的,虽然一团和气,可我还是觉得他只是在做做表面文章,一样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而现在他们却让这候瞎子来拖延我们进入那黑竹沟,难道他们已经进去了?而又认为我们是去那沟里盗墓掘金,怕我们捷足先登?

    “他们也进了那沟里?”我问那阿侯瞎子道。

    “啊……对,”那想了想说:“他们昨天就从那小凉山北坡的豁口里进去了,现在可能已经到那黑竹沟里面了。”

    “什么?他们是从北坡的‘V’形豁口进去的?”我寻思道,看来这两人的背景很是不简单,进那豁口非得要进山证不可,他们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是立刻进入那黑竹沟,那两个人肯定有什么阴谋企图,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来倒斗的,万一爷爷要是在里面,我唯恐他遭到不测。因为我听说这些盗墓贼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要是他们错认为爷爷是个截胡的,那可就不妙了。

    随即,我就让二胖放了那候瞎子,毕竟再在这洞窟里拖延下去,我估计可能就要有什么事发生了。当下便不再怠慢,让枣儿带着我们便出了这鬼哭山窟。

    出得山窟后,却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从我站的这个地方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沟壑在这山中敞开,沟内植被繁盛,古木参天,但以竹尤其见长,整个黑竹沟似乎都是一片竹的海洋。现在大雨倾盆,使得整条黑竹沟苍茫一片。我发现这条沟不同于一般的小山沟,不仅宽,而且长,绵延数里,一直延伸到这座小凉山的深处。

    我们三人从那洞窟下来之后,就沿着沟向里面深处走,入得这沟里才发现,由于人迹罕至,这里面几乎成了动植物的天堂,那些竹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见着我们也不惧怕,而是远远地看着我们。沟内的竹子种类很是繁多,甚至有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儿来。地上的泥土相比山外的要潮湿许多,长满青苔,地衣,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我们甚至远远的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想必是这条沟中心的这条地带似乎有一条小溪流,大概是从那黑竹沟的深处流淌出来的。虽然这里的植被遮天避日,但这沟里的暴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雨水顺着那些细长的竹叶不停地滴落了下来,然后再滴到了我们的衣襟里,感觉凉艘艘的。周围的草丛都已被雨水淋湿透了,路过的时候水就会浸入你裤子的面料里,不多时,便感觉像穿着一条厚重的棉裤在走一样。另外黑竹沟内的能见度较低,由于四周高大的乔木枝繁叶茂,便使得阳光极难透进来;而且这沟里仿佛起了黑色的薄雾一般,也不知道有毒没有。我想黑竹沟这名字所指的并不是黑色的竹子,而是这四周黑暮般的环境。

    而且我发现这黑竹沟是喀斯特地貌,而且山体岩石是玄武岩(火山岩浆构成,有很大的磁性),指南针等到了这里会失灵,不停地乱转。而且地势很诡秘,多沼泽!我想失踪的人很多半可能是不熟悉地形,一脚踏下万丈悬崖,或是葬身沼泽!要不是枣儿这个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我估计这沟很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小命!

    我见雨实在是太大了,担心再这样就给弄感冒了,于是便把我背上的这只大包给打了开来,拿出了装在里面的帐篷,然后和枣儿一起披在了头上,这样便使得外面的雨水便不能滴在我们身上了。

    我转过头看着枣儿,只见他额前的秀发都被水给打湿了,现在正粘成一缕缕地贴在她的额前。说实话,枣儿真的是天生丽质,这几缕头发不但没使他形容寥落,反倒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我把她护在胸前,他也没有拒绝,而是顺从地偎依着我往前走。我叫二胖也躲进来。但他看着我们却一笑:

    “我就不来躲了,那帐篷躲两个还可以。你看这沟里路都没有,再说了疽这身板要是我们三个挤在一起,那还啷个走?”他这样说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我估计是他觉得我和枣儿在一起走的姿势很是暧昧,不想打搅一样。

    “我说老十,”二胖在前面边拿着枣儿从村中带来蔑刀一边开路一边说道:“那一黑一白那两个小子,我早看他们就不是啥子好东西了。就他们给人那感觉,就好像是‘断臂山’来的,不知道在搞啥子飞机啊?难道是来这黑竹沟里度‘蜜月’?”

    “我也说不准,”我寻着二胖在前面开的路走着,“反正他们不是来这沟里旅游的。”

    “你说他们是不是去那黑竹沟那里面倒斗的啊?”二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说道:“那里面可是那戮野王的地宫,他们莫不是怕我们和他去抢?”

    我说有可能,但我还是不确定。因为据我所知,那戮野王当时可是混到诸侯的水准了,那座王宫绝对有一定的规格,这墓里的明器那肯定是不会少的,可这么肥的斗,只他们俩人就想来倒?我看够戗。

    “看来那戮野王宫里的宝贝还不少了,”二胖贼笑道:“老十,要不我们……”

    “看你那贼性不改的样子,你那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我急忙打住他,“亏你还是个学考古的,这点素质都没有?我们是以保护国家文物为己任,你还想把那东西挖出来卖啊?我跟你说,如果这次真的被我们给探到墓的话,必定得上报有关部门!”

    “那咱们更得要跑快些啊?要是让前面那两个‘同志’先找到那地宫可咋整啊?”二胖笑道:“这年头什么都要快,不然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二胖说话就是这样,不羞不臊的,我难得理他,只顾闷头往前走。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下午3点钟的时候,我们才走到了这黑竹沟的深处。

    之所以说这是黑竹沟的深处,主要是枣儿示意我们挺了下来,他看着前方说道:“就只能走到这里了,不能往前走了,前面就是关门石,那里面很危险我没有把握能够带你们进去。”

    听枣儿这么一说,我也只得暂时停止了往前走的打算,况且我们三人穿行这黑竹沟少说也用了四五个小时,另外路也不好走,所以现在我们早已是疲惫不堪了。尤其是二胖,早就在那儿鬼吼鬼叫不停地说饿了。于是我便打算在这里歇息一番,吃罢午饭再作打算。

    我打开了背包,拿出防潮垫寻得一块平整的大山石铺了上去,然后坐在了上面,二胖提议不如弄些野味来吃,我想了想,觉得此计甚妙,因为我们这次进沟虽然有带食物,但吃一点就少一点,能节约还是好的。但我和二胖对这四周的环境都不如枣儿那般熟悉,所以呆在原地不敢乱跑,以至于枣儿自告奋勇地去那弄野味去了。我本担心她去会出意外的,但他却说自己对这沟非常了解,不会出事的,况且他还要帮她阿麽采药。于是我和二胖就在原地准备生火烤衣服,让枣儿去了……

    只约半个小时之后,枣儿便回来了,手上提着两只竹鸡还有一只野兔,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弄到手的。二胖见到之后大叫了声:“我的姑奶奶”后,就冲到枣儿跟前把那东西给提了过来,然后拿到那小溪沟中剥洗干净了。这里的物种繁多,就这兔子和竹鸡也比我以往见过的要大上许多。特别是那竹鸡,尤其喜欢生活在竹林之中,并因此而得名。竹鸡不会飞,但跑得极快,特别爱在竹林的荆棘从中乱窜觅食。我们那西角村也有竹鸡,但个头普遍较小,而这黑驻沟里的,好家伙,一只的分量都赛那小母鸡了。

    我虽然也会做饭,但和枣儿比就相形见拙了,我那手艺只是饿不死人而已。但枣儿的厨艺却是好生了得,只见她只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就把那只兔子给“骨肉分离”了,犹如疱丁解牛一般,手法很是熟练。然后他再砍来了一只长竹筒,一段放了些米水进去,好做竹筒饭;另一段她则划成了几根长长的竹签子,接着就把那兔子肉给穿了上去,最后在抹上了从村中带来的那瓶彝族秘制的麻辣酱,再递给我和二胖放在火上面考……

    很快的,我们手中的兔肉便香味四溢,我闻着那味,感觉把我的魂都钩走了。好不容易才烤得熟透了,正待我一口咬下去时,一旁的二胖却好像在无意中看见了什么东西。

    只见他指着那黑竹沟的深处说道:“老……老十,你看那是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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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29: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四章 关门石

    由于我们所站的这块大山石较为高凸,也就是因为身处这独特的地理位置,便使得能眺望到更为远阔的地方。然而正当我们在这大石上烤兔肉之时,却突然被二胖一声惊呼给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站起身来指着那黑竹沟的深处:“老十,你看那是啥子?

    我当时第一的反应就是护住自己兔腿,因为二胖这厮以前光用这招来阂抢吃的,而且屡试不爽,但这次却不一样,他并没有嘻嘻哈哈地来夺我的兔肉,大概是他真的看见什么东西了。

    我见他这副模样,便提着那只兔腿也站了起来,然后顺着二胖指的方向一看。

    只见在那黑竹沟的深处,大约离我们这儿五十米距离的地方,赫然有一方巨大的石门。其实现在我们已经快到那黑竹沟的深处了,以至于沟的宽度也变得越来越狭窄,那石门就屹立在那深沟里,由于那门是汉白玉做的,所以在这尽是一片绿影的沟里显得很是扎眼。

    “那就是关门石了,”枣儿也站起身来,然后看了看那石门后朝我们说道:“我听人说,这座石门就是那戮野王弄的,这里面曾经是他的大本营,就是靠这关门石,所以这沟内就变得易守难攻了。”

    我对着那门看了半晌,然后就又坐了下来,我对他们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填饱肚子再说,等有了力气,然后我们再行打算去看看。

    枣儿拿出刀把那只烧焦的竹筒给划了开来,顿时从里面溢出了一阵诱人的米饭香味。我和二胖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钩出来了,食欲大动,如今已是迫不及待,一人端着只竹筒就着烤好的兔肉下饭,甩开腮帮子一阵大嚼,直呼过瘾。枣儿知道二胖饭量大,所以烤了有五筒之多,这一筒就装了二三两的米,烤出来的饭少说也有一斤多,所以不用担心不够吃。竹筒饭是彝族很有特色的烹制方法,取材简便,这里山上随处都是竹子,砍上一根来,将米洗净然后放入竹筒内,再掺上水将其口封严,最后拿到火上面直接烧。待那竹筒内不再有气泡冒出时,里面的米饭便已熟透了。划开之后,随便在一旁折得两根小树枝用小刀削成充当筷子就可以享用了。这种方法做出来的米饭,Q弹有劲,口感极佳,并且吃到嘴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竹香味萦绕在唇齿之间。还有那用柴火烘烤出来的兔肉,因抹上了麻辣酱,便使得滋味更为美妙,那酱是彝族人密制的,五香俱全,油盐适中,就是专门用来抹制烧烤的。而且有枣儿在一旁指导,我手中的这只兔腿烤得火候恰好,外焦里嫩,咬上一口,汁水四溢,美味而不可言语。由于我和二胖吃腻了城里煤炉烧煮出来的伙食,这次没想到换了口味有幸吃到了这原始做法的东西,且是纯天然绿色的,感觉特别的香。就那烤肉和白米饭的味道,那叫一个绝了,我差点都没把舌头给嚼了吞下去。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这些东西便被我们送进了杜家坝(肚子),尤其是那二胖,吃了两只兔腿还嫌不够,顺便又把那两只竹鸡给弄来烤了吃了,我说他怎么这么胖,感情是吃出来的,就他那样,活脱脱就一饿鬼投胎似的。我清算了一下,他这顿总共吃了三筒竹米饭,两只兔腿,还有两只竹鸡。而我只吃了一筒饭,外加一直兔腿;枣儿就更不用说了,她那筒饭就只剜了个小洞,几乎就没怎么吃。

    吃完之后,我们在原地歇息了一阵。二胖在一旁打瞌睡,扯起了呼噜。我则站起身来,借着这块高大的山石,纵览整个黑竹沟深处的地形。

    只见这沟延伸到了这座山里面就逐渐没有了,黑竹沟的的发源地是一处悬崖峭壁,我甚至都能远远望见从那山顶上有一条银带状的瀑布,从那边倾泻而下,再从那里面缓缓地流经了出来。而且据我所目测,这座黑竹沟的深处是一品风水佳地,而且纵观整个沟内地形,似乎隐隐透有龙泽之气。

    其实在封建时代,王后将相都非常注重选择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风水宝地”来建筑陵寝。我看此处地势高耸,山清水秀,而且其“山阴多金,山阳多玉”。沟外的小凉山风景如画,婀娜多姿,山势险要,犹如虎踞龙盘,沟内那条瀑布波光流泻,宛若天河,似水龙盘绕,气象万千。其实在风水观念中所谓的“峰峦矗拥,众水环绕,叠嶂层层,献奇于后,龙脉抱卫”的佳穴之地,实际上说的就是墓地要选择在背倚山峰,两面都有山峰环抱,且面临河流与平原的地方。例如秦始皇的地陵就是头枕骊山,脚踏萎,这就是具有“龙脉”这类的宝地所在。我料定这黑竹沟内必有大墓,因为眼前的黑竹沟山势场景,也大多符合这种所谓的风水特点与基本规律。

    歇息了约半个小时之后,我就把二胖叫醒了,然后从那山石上下来,朝那关门石的方向走去。其实那关门石离我们刚才那山石并不是很远,我们瞅准方位,穿过一片竹林,没走多久就到了,顿时,一具高大的石门显露在我们面前。

    走到这里之时,沟已然不宽了,到这里已经相当狭隘了。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关门石就像是从天上掉下的巨斧一般,横切在这座山沟里,把我们和那黑竹沟深处给隔绝了开来。这座石门颇为雄伟,长约五米,而高也居然有三层楼的高度,以至于我们从这里望去都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石门的顶端,此处并无大理石,不知道当年那戮野王他是从哪儿弄得着扇门来的。弹指千年间,历史逝去了,留下的只有这座缄默肃立的关门石,屹立于风雨之中,岿然不动……

    而且我还注意到,这扇门上面还铭刻着许多奇怪的纹饰和图案,尤其以鹰居多,看来那戮野王当年十分崇拜这东西。不过,在那张门正中的位置上却画着一幅奇怪的图腾,为何说它奇怪,主要是因为那图腾周围雕刻着许多只雄鹰,正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那图腾。我眯着眼看着那副图腾,似乎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感觉特别的熟悉。

    “老十,”二胖在一旁突然惊呼道:“你看中间的那幅图腾,那不就是教授给你的那张龙媾图吗?”

    听得二胖这么一说,我猛然醒悟了过来,然后再一次往那门上的图腾看去,只见那上面所雕刻着的赫然就是那一幅龙媾图!

    而且这一幅龙媾图保存得相当完整,甚至连那龙身上的鳞片都清晰可见。由于这幅图要比教授给我的那张更为完整,所以这一次我看到了许多教授给我的那张复印件上没有的东西。

    例如,这严格的来说,并不算是一张“龙媾图”,由于当初教授给我的那张复印件很是模糊,以至于便被我错看成了是两条正在交尾的龙。但现在关门石上的那幅龙媾图(暂且这么称呼)上的龙却并不是在交尾,而是首尾相连地衔合在一起,也就是说是一条龙衔住另一条的尾,而那一条同样衔住它的尾部。但有一点我觉得似乎有些反常,因为这种首尾相衔的龙图腾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我在商朝的史著中也经常见到。但那种龙衔合组成的多为圆形,而这一副龙媾图确是一个倒着的“8”的形状,而且这一次可能是我对此涉猎不足,我依然看不懂那图上究竟是什么龙。于是我就从包里掏出了数码照相机,调好焦距之后,把那关门石上那副龙媾图给照了下来。

    这种石门不是两扇并合的那种,而是从门上缓缓地降下一张巨大的汉白玉石板方能掩住此门,但我们所看到的却是,只见那石门内所镶嵌的那门板并未全部降到了地上,而是降到快落地的时候就停住了,就跟那门被卡住了一样,才导致石门板没能全部降得下来。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去,那门下尚有一尺来宽的缝隙,一个人爬进去,绰绰有余,并不显得困难。

    我站在这座关门石前犹豫着,因为现在很明显的就是那黑仔和阿白是肯定进去了,因为这关门石里就是那戮野王的地宫,他们此行来的目的肯定是冲着那座墓去的。而爷爷既然进来了这黑竹沟,他也不可能只在这门外边徘徊,八成也进得那沟里边去了。一时间,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是进去还是立马回头?老实说,我这人是个不达到目的不太甘心的人,我们都已经到走这里了,前面就是戮野王宫。进去之后就有可能找到爷爷,现在的我似乎离那真相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然而此时却叫我放弃,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想进去却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因此,我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进?还是退?

    枣儿在一旁见我看着那门一副费神的样子,“十哥,”她问道:“你……真的那么想进那关门石里么?”

    我转过头朝她笑了笑:“是啊!说不定哥哥的爷爷就在里面呢,唉!”

    “你真的那么想进去?”她又问。

    “对呀,怎么了?”我朝她问道,她这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你难道……进去过?”

    “嗯!”只见她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进去过。”

    “你进去过的?”二胖倒吸了口凉气道:“你不是说你以前帮你阿麽采药没进去过的嘛,啷个这又说进去过喃?”

    “采药的时候我是没进去过,”枣儿看着那门说道:“但我五岁的时候,曾经进去过这关门石的里面。”

    “什么?”我微微感到有些诧异:“你五岁时就进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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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2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五章 尸骸

    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一个曾多次出现人畜神秘失踪的山谷,然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竟然进入关门石过,而且还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所以,当枣儿说他五岁之时曾进去过的时候,我和二胖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是她在哄我们。

    “真的,我是进去过,”枣儿回忆道:“不过那时我还很小,而且当时是我阿答(爸爸)带着我进去的。”

    “你爸爸?”我寻思道,枣儿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出入黑竹沟如自家后院一样?而且,她当时还带着枣儿,这般能囊料定他父亲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是啊,”枣儿眼中泛起了点点伤感:“不过就是那一次后,他就撇下我和阿麽神秘失踪了。”

    我感觉到,又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那你们进去,啷个没出事喃?”二胖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那关门石里头到底有啥子名堂劲?”

    “其实要进去必须得遵守一点!”枣儿咬了咬嘴唇说,“那就是必须晚上才能进,白天去不得!”

    “白天去不得?”我问道,“我说呢,怪不得进那深沟里危险重重,原来是要遵循这一条。

    我看了看天色,大概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于是便决定先在这门外等,待那天黑之后,再行进入。我把防潮垫铺在地上,然后三人都坐了上去聊着天,不过我和二胖都对枣儿的身世比较干兴趣,而话题也尽量往这上面扯。

    据枣儿所讲,他本不是这黑竹沟村的人,祖籍在云南境内。在她五岁的时候,她阿答便莫名其妙把她带到这号称死亡之谷的黑竹沟里来,然后带着她进入了这关门石内。我问枣儿她父亲带着她在那深坳里都干了些什么,她却说由于她是五岁时才进去过的,当时的情景也记不大清了,只知道当时她父亲进去后,就找到了一块没长草的地方。至于后来,枣儿她说当时她是睡过去了的,不知道她父亲在那沟内做了些什么。等她一觉醒来时,她父亲似乎已经做完那件事了,就带着她又出了关门石,离开了黑竹沟。不过据他回忆,当时她们都是在晚上出入的。

    对于这一点,我和二胖都是想不太通的,因为但凡荒郊野岭,最危险的时刻大多都在夜晚,因为此时某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就会出来,伺机而动,所以人们大多选择在白天进行野外探险,而不是晚上。难道在这黑竹沟的关门石境内却恰恰相反,里面一切有可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确是夜伏昼出?又或许这就是黑竹沟神秘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

    而且我们还知道了枣儿还有个奇怪的彝族名字,他说“枣儿”是因为她母亲在枣林子把她分娩出来的。她还有一个彝族名的,叫:“木果果”,果果就是在彝语里就是“布谷鸟”的意思。对此我和二胖都感到很新奇,没想到枣儿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咔哇依”的名字,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就只叫枣儿的。

    可能是有枣儿这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谈天的缘故吧,几个小时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过去了,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四周都沉浸在一片静谧的墨色之中……

    我和二胖从灌木丛里掏出了干燥的松树叶,然后升起了一堆火,我们围坐在火堆旁,火光印在我们的脸上,明耀耀的。然而在夜晚身处在这山谷之中,别说这心里还真有些发怵,虽然有一堆火尚且可以让人定定神,但我却不大敢看我们的周围,因为总感觉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冷不丁的就会有一只鬼手搭在你肩膀上一般。而且,这四周的一切不知怎的,静得出奇,充耳所闻的,就只有二胖折断树枝的声音还有火堆时不时传出的“噼叭”声。

    晚上的宵夜已不像下午那般丰盛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从旅馆里带出来的粑粑分给了枣儿和二胖。彝族有偏爱吃粑粑的传统习惯,粑粑多以玉米,芥麦磨粉蒸烤而成。且粑形扁园,重约半斤,吃到嘴里脆口香甜,味道也还是很不错的。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只见上面的指针已经指着晚上九点,时候差不多了,枣儿说可以进那关门石了。于是我们背起了登山包,踏熄了火堆,然后就朝那关门石走去……

    虽然现在正值夏末,但夜晚的山风还是有点寒冷的,抚在了脸上甚至有些冷艘艘的感觉。我突然发现枣儿似乎有些发抖,我见状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问道:“你没事吧?”

    “十哥,我没事的,”枣儿咬了咬发乌的嘴唇:“我们进去吧。”

    “好,”我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等我们进去后我就给你升一堆大火好好地烤烤。”

    说完我就看着眼前的这具关门石,此时的情景已阂们白天所见到的大相径庭,现在屹立在我们面前的这座石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碑一般,给人一种怎么看都感到不舒服的感觉,那开着的门就像是猛兽的嘴一样,正等着我们走进去,我甚至有种错觉,我们走进这座关门时后,那门说不定就会突然降下来,把我们困在里面,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把背包从背上褪了下来,递给二胖,然后俯下了身,顺着那门底部一尺来宽的缝隙爬了进去,爬过来后,我并没有急着看看这沟里面的场景,而是把枣儿和二胖他们也接了过来。待他们也过来后,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毕竟多了两个人也是好的,感觉胆子都壮了些。

    这时,我才打开了手电,霎时一束电筒光便射进了我们面前的小树林里。这里面的情景和门外的不大相同,不知道是不是土壤的酸碱度不利于植物的生长,这里面的植被远不及门外的茂盛。地上鲜有树木,但灌木丛居多,而且这里面竹子的长势也非常旺,甚至给我一种感觉好像比沟外的都还要好,这些竹子大多比较细长,用电筒向上射去都看不到顶端。不过,这里的感觉还是和沟外的一样,太静了,连蛐蛐的叫声都听不见。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在外面看到的这沟是雾茫茫地一片,但此时好在能见度较高,雾气似乎都隐了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本打算在前面开路的,但枣儿却说她毕竟来过这沟里,首当其冲地走在前面。林子里似乎还有一些沼泽地,那是极其危险的,要是失足陷了下去,肯定就没命,所以我们冻着竹子的根部往林子深处走,但就因如此,我们行进得很是缓慢。我和二胖只顾跟着枣儿闷头走路,而不敢左右张望,这林子里充满着诡异的气氛,似乎我们都害怕看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就这样行进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前面带路的枣儿却突然停了下来,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探过头问道,心想她看见了什么?

    “十……十哥,”枣儿的声音显得有些觳觫发抖,其实这一路来她比谁都紧张,只不过把这份恐惧深深地埋在了心里,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转过身来,扯着我的袖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地指着前面的一棵歪脖树:“你……你看那是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顿时我和二胖就向她指的那方向望去。

    夜色朦胧,且距离较远,所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在那颗树上竟然好像爬着个东西,黑黑地一团阴影,仿佛就是一个人形!

    当时的情景模糊一片,即时我们把电筒光全都打了过去还是看不大真着,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那颗树上肯定有东西!

    难道挂着一个人?

    我们三人站在原地,都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着实很好奇,但我还是怕那东西可能有变,一时也拿不定注意:“我说老二,咱们去看看?”

    “啊?”二胖回过头来看着我,“那我们两个一起去?”

    “好!”我说,“你走前头?”

    “不行!”二胖似乎很不信任我的样子,“要是我走前头,你不来啷个办?”

    “你不平常总是吹你胆子魁吗?”我激他:“这会儿咋熊了呢?”

    “切!”二胖果然中招,“去……去就去,哪个怕!”

    说完他就拿着电筒缓缓地朝那棵树走了过去,我和枣儿跟在他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树上趴着的黑影,恐防有变。

    直到走进了才发现,这树居然是棵桐子树,而且树冠也比较大,我们把电光齐齐射向那上面,趴在那树上的黑影果然是个人!

    只不过是个死的,而且已经腐烂殆尽,只是一具骨骸而已。

    顿时我和二胖就放松了下来,二胖看着那具尸骨不由得笑道:“啥子嘛,弄得神风活扯的!这个你们也怕?”

    我没理他,只是继续用电筒照着挂在树上的那具骨骸,竟然发现这树上不止这一具,树冠的另一面还有两具,总共三具尸骸。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他们为什么死在这儿,因为这三人莫名其妙地死了挂在这里,那说明我们现在站立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安全。所以时间有限,我必须弄明白这几人的大概死因。

    只见这具骸骨腐烂的程度少说也有些二三十年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烂成了棉絮状,变成一条一条的形状在树上挂着。从那破旧的碎衣服中,我依稀能辨认出那款式,上身穿的是中山装,套着一条老板裤,这东西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很是流行。另外两具尸骸则穿的好像是军装,但他们的身份是不是军人我就不敢肯定了,因为那个时代军人的地位是很高的。例如我看过二胖家有一些他父母的照片,穿的都是军装照的,但他们没当过兵,那时候穿军装是很流行的。

    不过,仅从这些还是很难判断他们的身份以及死亡原因,我琢磨着是否该把这几具骸骨弄下来看看,好进一步辨认其身份。

    “十哥,”一直在旁边未曾开口的枣儿此时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盯着那树说道:“那几个死人身上怎么好像长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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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3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六章 黑毛颅

    “长毛?”一听枣儿这样说,我立即就把电筒光移向树上的那具骨骸,心想不会吧,会长毛?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但凡尸身上长毛的,那可都是有“肉”的,也就是说所谓的“粽子”。粽子就是保存较为完整,没有腐烂的尸体,因一些人为或自然条件的作用下,尸身上是有可能长出毛来的。类似这一类的闻识,清代笔记记载僵尸最多,其中首推袁枚的《子不语》和纪晓岚的《阅微堂笔记》,此二书可以说是“僵尸大全”。我曾有幸翻看过这两本,其中所述大多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特别以僵尸写得极为详尽。例如那书上说,僵尸吃人肉,也吸血,《阅微堂笔记》就曾对僵尸的形貌做出描述:“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钩,齿露于唇外如利刃……接吻嘘气,血腥贯鼻……”。这也就是说,有肉的“僵尸”身上才会长“白毛”,没有肉的,像我眼前树上的这具尸骸,他是绝不会有可能“长毛”的。然而枣儿却说,树上那东西长出了毛?

    虽然那具尸骸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具枯骨了,但好在那个年代的衣服面料做工较为耐穿,不像现在的衣服那样容易破。所以那衣服虽然烂成了长条形了,但还是裹住那具尸骨的,以至于并没有散落下来,这也使得我们就只能通过那尸骸颈部的颅骨来看清到底长毛没有。方才我们只是被这几具趴在树上的尸骸所震惊住了,便没能仔细地看清他们的面目。而这次我就将灯光直射到树冠上那尸骸的头部,看看是不是长毛了。

    这一照,虽然当时那树冠是一片漆黑,但好在我手中的电筒亮度较强,所以还是让我看清了那具尸骸的头部。霎时,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那颗头颅上,果然长满了密密麻麻地小细毛,而且是黑色的!

    尸体身上长毛,其颜色也分为很多种的,有白色的,绿色的,红色的,也有黑色的。记得在我们西角村我就亲眼见过红毛的尸体,那座坟起初是坟包上怎么都不长草,移栽也不可成活,最后那家人才发现不对头,于是就来找爷爷。爷爷去了之后只远远地看一眼,就说这阴宅风水有问题,果不其然,等刨开那座坟之后,那棺材里赫然躺着一具浑身长满红毛的女尸,那毛足足有一中指那么长!

    而此时,就是那树冠上爬着的那具骨骸,颅脸上全部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由于过于浓密,甚至连那白色的颅骨都看不见了,整个脑袋,好似盘着一团头发一样。我随即又绕到这棵树的另一边,只见那两具尸骸阂们最初看到的那具一样,脸上都长着约十公分长的。那场景看得我感觉头发都竖起来了,心中一阵骇然,不由得想到:他们究竟是怎样死的?

    “他们莫是发霉了哇?”二胖看着树上那尸骸:“该不是懒得很,不理发?”

    我依然用电筒照着那具骨骸的“毛脸”,摇了摇头说:“不像,这不是从头皮上面长下来的,而是直接从脸上‘发’出来的。”

    随后我就从旁边折出一根长树枝来,然后垫着脚朝树上那尸骸的头颅捅了捅,岂料我这一捅手劲似乎用得猛了些,一不留神,竟然把那颗头颅从树上给捅下来了……

    “啪!”地一响,那具尸骸的头骨就像是一个球一样,滚落在了我的脚边。我本能地往后退了退,那感觉就像小时候捅掉了马蜂窝一样。其实这只是一具枯骨而已,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又拿着树枝对着地上那颗头骨捅去。

    当树枝的那一端触到那颗头颅上时,我就发觉有点反常,因为传递过来的感觉告诉我,我这一捅就像是捅到了一团稻草里面。要真是人的头骨,那怎么也得有骨头的吧,难道这不是颗头骨,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一次,我胆子大了些,开始用树枝拨弄起这颗圆圆的东西来。我对着那上面的长长的一拨动,没想到那些毛似乎没有“定根”一样,竟然被我给刮弄到了地上。那些毛是纯黑色的,像极了人的头发,我一时有些不太明白,怎么这几个人死的时候为什么要弄团头发套在脸上?

    慢慢的,那颗黑色“圆球”上面的长毛便被我给拨弄干净了,这也使得里面包裹住的东西也渐渐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只见这团“黑发”里包裹着的似乎是些碎陶片,可能是当时我们手电光照着那东西变了色,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一时也看不大出来。

    但我把电筒光往旁边摞了摞的时候,那东西借着点光又出现了另一种感觉,让我又作出了另一种推断,但我一想到我就觉得不寒而栗,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这人死之前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其实这的确是个人的头骨,只不过完全碎了开来,这本没什么的。可我吃惊的就是:这颗头骨严重不完整,从那些骨片看来似乎被腐蚀过。整颗颅骨的上半部分竟然被“消溶”掉了,只剩下一方下腭骨尚显完整。

    我站起身来,从二胖手里拿过蔑刀,然后在一旁的树丛里砍来了一根长长的枝条,然后在其根部的分叉口又留着一小截枝条,这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钩子。然后我再将树上的三具骨骸全部钩了下来,我想在仔细看看他们全身的骨头。

    等我把这几具尸骸都弄到地上才发现,这几人的死法如出一辙,俱为头骨碎裂且有被腐蚀过的迹象。还有那些衣服里包裹着的躯干骨似乎也不太对劲,明显变细了很多,也像是被腐蚀过的一样。而且据我估计,那具穿中山装的尸骸极有可能是个少说也有五六十岁的老头,而另外两具穿着军装的尸骨我想有可能是年轻人,因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老人爱穿中山装,而年轻一点的则普遍喜欢穿军服。

    我看着地上那几具尸骸半晌,这使得突然想到一点,难道这几具尸骨竟然是……

    我记得在黑竹沟村打探消息时曾听说过这件事:“1976年四川森堪一大队三名队员失踪于黑竹沟,发动全县人民寻找,三个月后只发现三具无肉骨架。”

    这三具骸骨会是那三名失踪了的森堪队员吗?

    “老十,”一旁的二胖拿着根棍子在那几具骨骸中乱翻了一阵,似乎有了什么发现:“老十,这包里好像有东西?”

    “有东西?”我转过身,看着二胖,只见他刨出了一只硕大的绿色军包来。

    我嘴里刁着手电,双手拿着根棍子对着那只包翻找着,那包很沉,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从那硬实的程度好像是铁制的器具。我琢磨着要是翻出能证明他们身份的文件就好了,果然,没几下我就让翻出一样东西。

    其实这只包里装的大多是一些野外炊具,像无烟炉和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这些东西质量非常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闪着光亮。不过我还从这只大包里给翻出了两样似乎对我们有用的东西——两只军工厂制造的折叠工兵铲。

    “给我一把,”二胖见状立马抢了一把去,一副爱不释手状:“这东西可是好货啊,钢火过硬,巴适!”

    我蹲拿着那只折叠铲又在那包里翻找了一阵,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价值之类的了,大多是些已经餐具而已,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这几具死者身份的东西,我让二胖又在周围找了找,结果发现只有这一只包。不过,从这两柄折叠铲来看,这三具骸骨生前的身份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老十,他们莫不是来倒斗的哦?”二胖看着手中的折叠铲:“但啷个没得洛阳铲呢?”

    “有可能”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他们拿这铲肯定是来这黑竹沟里挖什么的,这沟里又有一座戮野王的地宫可以挖,而且应该是个肥斗……”

    可就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突然从我们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啷个搞起的?”二胖一脸迷惑地看着我:“好像有啥子东西朝我们这里过来了!”

    特别是枣儿,一听到这声音,不由得花容失色,转过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们:“十哥,不好了,你们快跟着我跑啊,要不时间来不及了,快!”

    枣儿话音刚落,立马转身就朝着这沟里的深处跑去,我和二胖见到她这么慌张,也知道了现在情况的严重性,不由分说,也跟着枣儿一起跑。

    枣儿身材比较娇小,穿梭于树林之间自然不太显得费力,因此速度很快。我和二胖就不行了,我还好点,特别是二胖,浑身都是肉,抖一抖的跑得在我后面。不是他跑不快,主要是由于比较胖,这四周又都是荆棘刺条,他一躲避,速度自然就慢下来了。

    “你跑快点行不?”我绕到二胖身后推了他一把:“亏你还是学体育的,别管那么多了,快点冲,不然你一会儿命都没了。”

    二胖估计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怪响离我们越来越近,咬了咬牙,发了狠:“老子肉多,拼起二两肉不上算,冲啊!”

    二胖这一“提速”,果然快了许多,我也急急地跟了上去,拼了命地跟着他们跑。身后那玩意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移动的速度竟然比我们三人飞奔起来都要快!后面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宛如狂风骤雨一般。我已经完全顾不得周围的枝条了,任其划过我的身上,事实上就算划到了我也全然不知了。因为此时我的精力全部用在了奔跑上,脑子乱成一片,只想着千万别掉队跟着枣儿就行!二胖还真不是盖的,发起狠来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我跟在他身后都险些撵不上。不过他显然也累到了极点,喘得就跟一破风箱一样。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感觉呼吸已经跟不上来了,肺部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跑在最前面的枣儿突然大喜着叫道:“十哥,我们到了!”

    而几乎就在此时,身后的细苏之声却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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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30: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七章 盗墓笔记

    我边跑边拿着电筒往前方一照,只见枣儿现在正站一个硕大的土包上,不停地挥手叫我们:“十哥,你们快上这边来!”

    我和二胖就像大海里被鲨鱼追咬的人找到了岛屿一般,急忙跑到了那土包上面,和枣儿挨着站着,三人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可说来也奇了,那东西追我们到这土包的外围就不敢上前了,那嘈杂的声响也渐行远去了。

    “跑……跑死老子了”二胖大喘着粗气道:“那些到底是啥子哟?啷个撵我们喃?”

    我也觉得奇怪,喘息了一阵,便问一旁的枣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枣儿你知道吗?”

    “我也不晓得,”枣儿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当初我阿答带我来这里的时候,也碰见了那东西了,当时他就只背着我跑。然后就是上到这个土包后,那东西才停下来的。”

    她也不知道?我回忆了下刚才那动静,一时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只觉得身上一阵发软,而且有的地方还疼了起来。我往身上一看,发现我这件衬衫上很多地方都被树枝给划破了,甚至在我的皮肤上都有很多条血口子。刚才只顾逃命了,神经高度紧张,以至于没有觉察得到,现在整个人渡懈了下来,浑身的酸痛就一股脑儿全上来了。我看了看二胖,他身上比我还要惨上好几倍,他那件T-shirt都被划拉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口子,就跟那凌迟了一半然后逃出来的一样。不过枣儿倒没什么,只是手臂上隐约划出来几条,看来这农村里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方面能力尤为凸显了。本来我和二胖从小也没少在荆棘丛里钻,可自打上高中以后,就在成都养尊处优惯了,这方面的能力就退化了一样。

    “嘶——”二胖这时也突然觉得身上的口子疼了起来,咧着嘴道:“哎哟!我说老十,你看我这身扎的刺啊,赶忙些来给我拔一下!”

    “你不是说你肉多,拼上二两肉不上算吗?”我走了过去替他捻掉扎在背上的刺:“你刚才那样儿,多威风啊,就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熊在林子里窜呢!”

    “屁!”二胖扭过头来骂道:“你娃儿也太不仗意了,喊老子跑前头给你开路,你倒好,在我后头跟到起跑。”

    “你那不是肉多嘛!”我笑他道:“况且我这身上也没少扎刺啊?”

    “肉多就不是人啊?”二胖假意白了我一眼:“就你金贵?我这身肉也是我爹妈老汉给我的。”

    我叫他别生气,说马上给他烧点水洗洗。于是就从包里掏出了无烟炉,然后烧了些盐水给他。最后我看了看表,已经午夜十二点了,我琢磨着我们老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毕竟这时的夜晚也还是有些凉意的。而且现在我们也就只能呆在这个土包上,乱跑的话极有可能又招那东西回来,什么事都等到天亮以后再说。我便从另一只包力掏出了帐篷然后支上,好在我购置的这东西够大,所以我们三个人躺在里面都不显挤。不过我们都是和衣而卧的,所以睡得不是很踏实,迷迷糊糊的一直熬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了以后,我就当先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了看眼前的环境。由于昨天夜色浓郁没有看清楚,只见我们身处的这块“土包”并不能算是所谓的“包”,而是一土坪,但相比周围的地势要稍微凸起一些。不过,这个块土坪似乎有点奇怪,只见这个直径越十米的圆形土坪内,竟然寸草不生,光秃秃的一片,使得在这片林子中显得十分扎眼。而且我向周围的林子里看了看,只见这白昼一至,丛林中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生起了红色的雾,而且能见度极低,十米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这可就又奇了,只见那些雾都只萦绕在这块圆形的土坪之外,并不飘散进来。

    二胖和枣儿此时也都起来了,枣儿倒没什么,二胖看着眼前的这景象,不由得为之惊叹:“这又是啷个搞起的?那雾啷个不飘进来呢?”说着他就朝这土坪的外沿走去。

    “老二!”我急忙阻止了他,“说不定那东西有毒!你还是别碰的为好。”

    “有毒?”二胖转过头问我道:“你又咋个晓得的?”

    “直觉!”我对他说道,然后把他给拉了回来。其实我认定那东西有毒也还是有一定根据的,枣儿就说过黑竹沟的这片关门石境内白天是进不得的,而我们昨晚也证明了这一点。乃至于现在我看着眼前的这片红色的雾气,感觉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劲儿。以我的猜测,这林子里多沼泽泥潭,或许是白天后气温升高,便从那潭里蒸发出了什么有毒的气体也不一定。

    我又向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坪看了看,就是这块地,昨晚挡住了那不知名东西的追赶,而今天又使得那雾气无法飘荡进来,就跟那小说里的结界一样。一时我便对脚下的这块土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琢磨着为什么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其实我这心中似乎已经有底了,那就是我们所站立的这片圆形微凸的土坪,说不定就是那戮野王墓的封土堆,不过,为证实是否为我心中所想,我还是很有必要探测一番。

    我估计这地方是一座古墓也是有一定根据的,首先就是观察地表的植被生长情况,即为:“观草色”,古人常用一些“毒石”来炼丹药,魏晋及以前时代的人特别喜欢服用,名为“五石散”,古墓上草长不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能与墓中过多地使用了雄黄、矾石、朱砂、石胆、磁石、这些有毒性的金石之物。日积月累,时间一长,随葬的这些“毒石”的毒素也会随气挥散到地表,从而影响地表植被生长,甚至会把植被“烧”黄,致枯死。倘若地下有古墓的话,特别是秦汉以前的大墓,往往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这黑竹沟内正是古代那戮野王的墓葬区,所以这判断基本上就不用怀疑了。

    不过,仅从这一点我还是无法肯定这地下就是一座古墓,最好是能下去两铲子看看,可我手上只有两把折叠铲,这东西挖土还可以,要说用来“探土定穴”那就不行了。

    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得看着土坪外那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出神……

    突然!我心中顿生出来一计,我想到就地取材,用竹子来探土或许可行。说干就干,我先用一块湿毛巾捂住了口鼻,然后就拿着篾刀来到了土坪的那片竹林旁。摒住了呼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砍了一根长竹子拖了回来。接着我就剃掉了枝丫,并把这根竹竿的头部削成了那洛阳铲一样的圆筒形。我和二胖把这根竹竿立了起来,然后合力向地下压去,发现还不错,果然能够带起来土。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和二胖得精力都花在了打探洞上,虽然用竹竿削成的洛阳铲能向地下打探洞,但是明显比不上真正的洛阳铲。没下得几铲之后,“铲头”就秃了,又得重削才能用。而且这根竹竿足足有七八米那么长,在打得时候,需一人扶住,另一人向地下下铲,我和二胖轮流着来,弄得我胳膊夺了。不过总算没有白费劲,几乎就在整根竹竿都插进地下的时候,总算是带出了些东西……

    只见从那地下的深处带出了青灰色的泥土,本来青灰色的泥土也并不鲜见。但在这地底下出现就不寻常了,古人将棺材埋葬时,并非用普通的土,而是使用了干燥的木碳、粘稠的白膏泥、以石灰为主的三合土,由下向上,由里及外,逐层覆盖、回填、夯实,也就是最后的“封土堆”。我这招叫“观泥痕”,就是观察土壤的颜色,这本是北派盗墓贼的看家本领,当然也是盗墓的入门技能。这种土潮湿时呈青灰色,故称青膏泥;晒干后则呈白色或青白色,才称“白膏泥”。因为粘性大,分子紧密,有神奇的防腐效果。中国古人很早就发现了白膏泥这种特性,秦汉时期的大型墓葬很少不用白膏泥的。

    而我眼前的这“铲头”上却带出了这种白色的泥,那下面有古墓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不过,眼前的这座墓似乎被盗掘过,因为我们竟然从地下五米深的土壤中带出了一截尼龙绳!于是当时我就和二胖商量了一下,打算从这座封土堆挖下去瞧一瞧,并不破坏里面的东西,好看看究竟有没有被盗墓贼盗掘过,也以便于证明这是不是一座古墓,好上报有关部门。

    二胖一听可以挖墓,立马就长精神了:“老十,以前咱们在川大学考古都是些理论的,今天咱兄弟伙也有幸来实习它一回,要得!”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看着地上的那个探洞说道:“就咱们两个人,挖这么厚的封土堆,我看够戗!”

    “那不是还有个枣儿嘛!”二胖笑道:“再说了,只要锄头舞得好,哪儿有肥斗盗不了啊?我们这不是还有两把折叠铲嘛!”

    “那快点吧!”我提着把折叠铲对二胖说道:“咱们这可不是来倒斗的啊,你别打这墓的注意。”

    “好,好!”二胖应道,然后臼:“从哪儿开挖?”

    “就从我们打的那个探动向下挖去,”说着我就向地下开始下铲了,二胖见状,忙不迭过来帮忙。

    顿时,两把折叠铲上下翻飞,不时地有尘土扬起老高,枣儿则在地面上担任顺土这一职务,二胖打“前锋”,不停地向下猛挖,我就管装好挖出的土,然后递给枣儿,让他把土顺到地面……

    很快的,一个小时过去后,洞子就下去了两三米……

    三个小时后……

    “老十,你看我挖到了啥子?”二胖在下面一声大叫,然后扔上来一块黑色方形的东西”

    我接住了,拿过一看,只见这是本笔记本,而且竟然是牛皮做的,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完全腐烂掉,只是沾满了泥污,破旧不堪。

    “这是哪儿来的?”我一边问一边翻开手中的笔记本。

    “老十,”二胖在下面又是一阵大叫:“不好,咱们好像被截胡了!”

    “啥?”我正想问他下面出了什么事时,我手中那本笔记本却被我给揭了开来……

    顿时,只见那写在扉页上的一句话,吓得我差点没把手中的笔记本给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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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3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八章 迷宫的十字路口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这几个字:

    “十德雄,你害我命丧于此,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落款: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四日。

    但落款人的姓名模糊成了一团,看不清楚了,大概是埋在地下让水给浸花了。

    就是这短短的一行字,便使我呆立当场,感觉脊梁骨一阵凉意猛地窜了上来,怎么会?这事竟然跟着我老爹也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之所以觉得这件不可思议,原因只有一个,我老爹的名字就叫作——“十德雄”。

    看着我手中的笔记本,我觉得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团之中,本身这个迷团束缚得我就喘不过起来了,现在又给这个“迷团”裹上了厚厚的一层外衣,使之变得越发地扑朔迷离起来。我现在可以说是茫然一片,什么都不清楚。本以为只有爷爷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想到我老爹也不简单。

    我来不及细看,就把这本笔记地给了枣儿,让他搁在了我包里。随即我就看着我们挖出的洞子下面,问二胖出了什么事,因为他刚才好像说被什么被“截糊”了。

    “老十,你赶忙下来看,”只听二胖又在洞底下大叫道。

    “怎么了?”我问他道,然后拿来了电筒,跃近了那洞里。

    二胖急忙闪过一旁,指着地上那一处狭小的洞口,很明显,这个小洞不是他挖的,因为只见在那洞口处的位置,竟然伸出了一截白森森的指骨!

    “刚才你扔上来那笔记本是哪儿挖出来的?”我来不及研究这东西,急忙问二胖。

    二胖此时已是挖得满头大汗,他抹了抹那张大花脸,然后拿折叠缠指着那小洞口处的指骨:“就是从那‘枯手’上给拽出来的,刚才挖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才发现的,这座墓好像被已经盗了,我们两个莫不是挖到人家的盗洞了哇?”

    我拿过他手上的折叠铲,然后对着地上那小洞口向下铲去,只听“嚯”地一声,那小洞周围的土便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盗洞出来,而就在这个盗洞的口子上,趴着的竟然是一具骸骨!

    我估计那本笔记就是他的,他死的时候大概是攥在手里的,恰巧方才二胖刚好挖到了这个点上,以至于我便刨出了这具尸骨。显而易见的是,我刚才看到的那本笔记似乎对他很重要,但怎么又跟我老爹扯上关系的,我却怎么也想不通。而且,他又说是我老爹害死的,难道我老爹他也来过这黑竹沟?

    我蹲来,细细地察看这具尸骸。由于常年被埋在地下的缘故,这具骨骸身上的衣服早已腐朽,隐约只能看见些黑色的布料粘在尸骨上,不过那些都已完全碳化了,看不出任何服饰特征。这尸骸一半被我们挖出来了,还在底下的盗洞里,那颅骨上的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我,使得我心里一阵发寒,感觉仿佛总带着幽怨的眼神一般。

    而我却还注意到的是,这具尸骨的旁边似乎放着一只包,因为有一截背包的带子正露在外边。

    我和二胖继续将这个盗洞扩大,不多时,这具尸骨就完全显露了出来,而在他腿骨的旁边,果然放着一只硕大的包。我发现这包的款式正阂们昨晚看见的,也就是那几具挂在树上的尸骸身边所带的包一模一样,显然极有可能他们是一伙的。还有就是,等我们挖开来才发现,这个盗洞完全大出了我们的想象。普通的盗洞所掘出的洞口只要能容纳一人穿过便可,而这个盗洞明显要大上一号,不需爬着进入,甚至弯着腰都能行进。这个盗洞从里面延伸到我们的这个位置便没有了,但却直直地通向了另一个方向,我估计了下方位,竟然是通向金刚墙里面的墓室的。

    我将地上那只包打开,只见里面齐齐整整地码着几十根螺纹钢管,另外还配置着几只洛阳铲的铲头。这东西大多是倒斗所用的,考古发掘的时候偶尔也会用得到。不过这种螺纹钢管的洛阳铲做工精细,价格极为昂贵,用的时候可以一段段地接起来,具体的段数视当时的情况而定。普通盗墓贼一般用的是木质手柄的洛阳铲,但这东西不好带,因此专业的盗墓团伙所用的就是这种不锈钢钢管组合而成的洛阳铲,毕竟好拆好带,隐蔽性较好,不容易被发现。

    “嘣!嘣!嘣!”二胖从那包里拿出了两根管敲了敲,发出了几声脆响,啧啧道:“我们刚才要是有这东西那该多牛B,整得老子抱着那竹竿打探洞,连膀子上的皮都磨破了。”

    我也拿起几根看了看,发现果然是好货色,埋在地下这么多年,居然还闪着光亮。看来这群盗墓贼可能并不简单,这设备,都武装到牙齿了,极有可能是一群专业的盗墓团伙。我和二胖交流了一下意见,打算进那金刚墙里面的墓室看看,以便统计一下被盗的程度。

    我看着地上的这具尸骸,猜测着他的死因。按理说像这类专业的盗墓团伙他是不会出现扔下同伴的,因为这些人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有自己严格的一套行事作风。不似民间的散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般做出为己之私,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可这人却好像是故意被人遗弃,然后封闭在这个盗洞里的。而那本笔记上扉页的那几行字,极有可能是他在临终之前,垂死挣扎之际写出来的。而那上面居然说是我老爹害死了他,我老爹他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事?

    我之所以称呼我父亲为老爹,实则因为他年纪也着实不小了,现已满了五十岁了。对于这一点,我也很是不解。因为在他那个年代,人们婚结得普遍较早,而我则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才出生的。其实我老爹和爷爷相比,给我的感觉也还是神神秘秘的。他有很多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是十分明了。首先便是他的营生,要说他是做什么的,我就只知道他在经营一家公司,至于是具体是什么类种的,我就一概不知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曾问起,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我们家似乎都不缺钱花。这些事情我也问过我老妈,她对此却是缄口不言,用他们已经离婚来推辞说不知道。不过,我对她这一番说法却深为怀疑,然而又不知道他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所以,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盗洞,不禁萌生出了进去看一下的想法。他们什么事都瞒着我,要想他们告诉我那还不等到猴年马月去?这一切,只能靠我自己来,一步步地抽丝剥茧来找出真相。而放在眼前的就是最好的时机,我老爹不光来过,现在我爷爷似乎也下到这座戮野王宫里来了。我于是打算也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我和二胖回到了地面,把包里的装备清点了一下,要用的物件都装进了一只包里。枣儿我就没打算让他下去了,毕竟这下地宫去不比旅游,多一个女孩子在身边便显得有些累赘。我就留了些食物和水给他,让他在地上面等着,说我们最多几个小时后便回来。

    等了约半个小时后,估计那盗洞里已经跑进去空气了,我和二胖才准备下去。

    我对枣儿叮嘱完一切之后,便和二胖就又下到那盗洞里,只见这条盗洞挖得很是宽大,低身就可行进。但不知怎么回事盗洞内壁的树根居然在里面横向生长着,所以我和二胖边走得一边用折叠铲铲断阻隔在前面的树根。鼻子里闻到的是一股泥土的味道,脚下也积了些水,一趟过就变成浆湖。但好在这条盗洞并不长,只约有二十米的距离,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金刚墙的边上。只见那金刚墙上已经开了一扇一人来高的小门,上面遍布蛛丝网。我拿着电筒朝里面照了照,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太清楚……

    “老十,”二胖看着那“门”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好像不是金刚墙吧?”

    “的确,”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因为这金刚墙是死人放棺材进去的道儿,所以也是整个地宫与外界的通道,其目的主要就是防止贼人前来盗挖。以至于但凡金刚墙所留的“小口”都是愈小愈好,而我们眼前的这“金刚墙”却是开了扇一人来高的门,感情留这么大是怕盗墓贼挖不到怎么着?

    所以,我和二胖便都怀疑我们眼前的这堵墙不是所谓的“金刚墙”。我让二胖也打开了手电筒,然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走进那门后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条甬道,我拿着手电往前方射去,只见一条笔直的墓道延伸了出去,消失在了前方的尽头。我又往我们后方照了照,只见也是一条笔直的甬道,不知道通往何处去的。而我们这个方位,似乎正在这条甬道的正中的位置。不过,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总觉得阴森森的,老有股凉气直往毛孔里钻。我和二胖都没下过斗,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身处于这条狭窄漆黑的甬道还真感觉渗得慌,心跳都明显加快了。

    我和二胖继续向前走,我边走边看着墙上,想看看壁画,因为我知道古墓里大多都绘有壁画的。但令我觉得怪了的是,这条甬道的墙壁上居然光洁一片,连个字都没有,就更别提壁画了。对此,我很是费解,这太不合常理了,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各中原因,只能继续着往前走。

    这条甬道还挺长的,大概怎么着也有一百米左右吧。只用了三分钟我和二胖便很快的就走到了尽头,顿时前方一个“十”字路口豁然显现了出来……

    开始我和二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走那一条,我略微思忖了一番,便毅然决定:“我们直走,选中间那条!”

    于是我就和二胖选中间那条走了进去,瞬间我们便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三分钟后,又一个十字路口出现了。“走中间那条!”我说。

    ……

    两分钟过去了,前方又摆出了一个十字路口。“选中间,接着走!”我又说。

    ……

    这一次我们都走得较为仓促,仅仅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走完了这条甬道,可这一次,在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居然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啷个搞起的?”二胖一副焦躁不安状:“怎么这么多的十字路口?”

    我看着摆在我前面的三条墓道,这心里也打起了鼓:难道,我们在这十字迷宫转悠迷了路?

    “不好!”我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感袭来:“老二,快!咱们往回走,不能再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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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32: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四十九章 马良画门

    “这……这是啷个搞起的?”二胖看着眼前的十字路口也有些发怵:“老十,怎么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说坏了,咱们这次弄大发了,这个情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迷路了!

    或许从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就走错了,以我的推测,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庞大的“井”字形迷宫。这座迷宫是以若干个十字路口加上甬道而形成的,一步踏错,则有可能全盘皆输。倘若有人误闯了进去,又不懂得出入的法门的话,那他就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最后直至困死在这个迷宫里。

    而我和二胖似乎就成了这“无头苍蝇”了,我们万万没想到,这座戮野王宫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本以为这只是一座普通诸侯级别的战国墓,岂料这座戮野王宫的“宫”字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我们愣头愣脑的就进来了,我做梦也没想到,刚下到这座地宫里,就给我们来了这么一出。

    “啊?”二胖看着我一副吃惊的样子:“那我们可倒了八辈子狗屎霉了,啷个遇到了这个名堂劲?”

    我和二胖站着这个十字路口,看着前后左右的四条甬道,心里都不由得敲起了鼓:“该走那一条?”

    “我说老十,”二胖在一旁一副不满状:“我说你当初不懂就别带路好不好,瞎子牵瞎子,这到好,领着你二大爷我给转悠迷路了。”

    “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我安慰他道:“我们这肯定是不能往前走了,大不了咱们退回去就成了。”

    “退回去?”二胖嘿嘿一笑:“对呀,我啷个没想到,大不了咱们不下那戮野王宫了。你,快快地,前面带路的干活!”

    我转过身,看着我们刚才走进这个十字路口的那条甬道。我拿电筒射了过去,笔直的墓道,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像是通向幽冥界去的。给我的感觉仿佛不是一条回头路,而是一条不归路一般。

    甬道里很安静,本是死一般的沉寂,现在回荡在我们耳边的就只有我们那单调的脚步声,橘黄色的电筒光射在墓道的墙壁上,印出了我们两人模糊的影子。我们都没有说话,但却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般,我和二胖都加快了脚步,企图回到我们的原点——进入这条甬道的那扇门。

    我回忆了下我们所走过的甬道条数和十字路口的个数,从我们遇见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算起我们总共走过了三条甬道和遇见了四个十字路口。第一个十字路口阂们见到最后出现的那个十字路口,中间连着三条甬道和两个十字路口,也就是说撇开我们背后的那个十字路口不算,我们再走过三个十字路口,就能看见我们初次进来的那条甬道,就是在那条甬道的墙壁上,我们就能够找到那扇和外面盗洞相连的门。

    我在心中默数着,用脚仗量了一下,走完我脚下的这条墓道总共用了300步左右。我走的不快不缓,一步的距离是大约是65cm,那折合算出这条甬道的长度就约为200m,而不是起先我认为的100m。那一百米的长度主要是我从最初进入的那个门到看见第一个十字路口开抒起的,其一条甬道真实的长度应该是200m左右没错。

    这一次往回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心急火燎的快速走,而是竭力压制住了狂跳的心脏,尽量走得慢一点,因为我怕急中生乱再出什么岔子。四分钟后,第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了我和二胖的眼前。

    我选择了中间的那一条,然后又走了进去,因为我们是一条直线走过来的,相反的道理,遵循一条直线走出正确的距离,就能够回到我们进来的那个点。

    ……

    走这一条甬道时间用得稍短了一些,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其缘由并不是这条甬道相比我后面那条短,以我的感觉来判断这两条甬道是一样长的,主要还是因为我和二胖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步伐加快了的缘故。

    甬道霍然变得开阔了起来,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已经是不算出发点的十字路口的第二个了,再走一条甬道所看见的那个十字路口就是第三个,同时也是最后的一个了。所以,我仍然选择了中间的那个十字路口走进了那条甬道……

    这几条甬道似乎是一样长的,但这次我和二胖却只用了两分钟,因为我们已经对这几条长长的甬道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几乎就是小跑过来的。

    两分钟后……

    又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

    这便是我所计算的第三个十字路口,也就是我们走进甬道之后,继而见到的第一个十字路口。这个路口对面的那条墓道就是我们从盗洞进来的那条甬道,而甬道的墙壁上就有那扇门,找到那扇门我们就能够走出去这座迷宫了。

    我和二胖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看着对面的那条甬道,同样是一条犹如墨色一般沉寂的甬道,但此时在我和二胖看来确是一条康庄大道。我们站在这个十字路口都不敢动,甚至连左右两条墓道看都不敢看上一眼,生怕因此打乱了方向感,而连接在这个路口的四条甬道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类似于壁画之类的参照物。一旦走错了甬道,我们就极有可能困死在这座迷宫里面。

    我们相视一笑,一颗悬着的心似乎定了些。但没想到我们这一笑实在是太早了,一切的一切,都猝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和二胖走进了正前方的这条甬道,也就是我们从盗洞进入这座迷宫里所最初见到的一条。我和二胖拿着电筒照着甬道右边的墙壁,慢慢地往前……

    这些墙壁也都是汉白玉砌出来的,看来那戮野王当年还混得不错,这么大一座迷宫他居然全用大理石搭建。墙壁上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就跟我们平常建筑上所贴的瓷砖一样,甚至夸张到光可鉴影。电筒的光亮从那墙上反射了回来,印在了我和二胖的脸上,显得惨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我们拿着电筒边走边看着墙壁,然而当初我们进来的那扇门却迟迟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走过的甬道也愈来愈长,本来开在这条甬道上三分之一处的门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明明已经走过三分之一处的位置了,但我们还是顺着这条甬道的墙壁找,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天真地认为这条甬道只要没有走完,墙壁上的那扇门则有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依旧顺着甬道的墙壁慢慢地找,可我的心却渐渐地凉了,因为……

    “老十!”二胖此时不知怎的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手里的电筒光也射向那里:“你……你看!”

    我愕然回首,只见这条甬道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出现在我们前方的。

    竟然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看着前方那个晦暗的十字路口,身上冷汗“噌”地一下就全冒出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猛地袭来,“这……这门到哪儿去了?”

    二胖也处在极度的惊愕之中,好久才缓过神来:“我……我也不晓得,你莫是算错了哇?”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我计算得是绝不会错的,连我们进来的那条,总共出现了四条甬道和三个十字路口。按理说,我没推算错啊,应该就是这条甬道了,而那门却不见了,难道长腿跑了?

    我和二胖都觉得实在是太斐疑所思了,怎么都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于是我们就商量着再次仔细地将这条甬道走上它一片。但我们这次变更了一下,不是像方才那样只察看一边的墙壁,而是一左一右,一人负责一面墙。

    甬道并不长,很快的我们就走完了全程。然而,这次走完我们却彻底傻眼了:

    因为门真的不见了!

    我们在十字路口把肩上的包卸了下来,神情沮丧地坐在上面,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存在的一扇门,怎么就会找不着了,难道是马良用神笔给画上去的?一擦就没了?

    阴森的迷宫,诡异的十字路口,还有两个不知所措的我们。

    或许这件事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冒失地闯进了这座地宫,我早就该想到,这座掩埋着一个巨大迷团的戮野王宫他绝不会这么简单。这座地宫完全地超出了我的想象,首先就是它的大小,原本的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诸侯墓,其大小无非也就一块操场的面积。谁又能想到,刚一下来,这座井字迷宫就给我犹如当头一棒喝,让我明白了这地宫它不是这么好下的。

    人类建造迷宫已有五千年的历史,在世界的不同文化的发展时期,这些奇特的建筑物始终吸引着人们沿着弯弯曲曲、困难重重的小路吃力地行走,寻找真谛。迷宫这种奇特性的建筑在平常本就难以见到,而出现在地宫里更是绝无仅有,但这东西却被我们给“幸运”地遇上了。

    我意识到:就在这里干坐着,那门它不会开在我们面前,要想出去,只有自己去找。我和二胖商榷着,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要不这样整?”二胖休息了一阵,似乎又恢复了他那副爱说二话无耻的神韵:

    “如今之计,我们不如来个夜壶捣蒜泥?”

    “夜壶捣蒜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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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3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戮野王宫 第五十章 夜壶捣蒜泥

    “夜壶捣蒜泥?”我一时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连这你都不知道,”二胖看着眼前那条黑幽幽的甬道说道:“你刚才不是一步步计算起来的吗?结果呢?按照你那个什么逆反道理屁都行不通。我估计这条墓道根本就不是我们从盗洞进来的那条,你娃儿遭鬼摸脑壳了,神戳戳的带错路了。不如我们干脆不去想那么多,来个夜壶捣蒜泥——胡(壶)碰,见到墓道就往里头钻,说不定我们狗屎运来忙了,反叫我们给碰出去了哇?”

    二胖说的这个也算是个办法,但却是最笨的一个。其实我们现在就跟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虽说我们此时是耳聪目明,可几乎起不到作用。看,这周围迷宫的甬到和十字路口都是一模一样,没任何路标和参照物。听,就更别提了,整个迷宫里疽们两人,除非地面上的枣儿拿着大喇叭在我们进来的那盗洞口叫着指引我们,否则是决然听不见的。而且这座迷宫十字交错,极为复杂不说且面积甚广,就算枣儿她叫破了喉咙,我们肯定也是听不见的,因为这迷宫的墙壁也太厚了,但凡有缝隙的地方均用白膏泥加以填充,以至于隔音效果非常的好。

    “你那也叫办法啊?”我对他说道:“凭我们的运气胡碰肯定不行,没脑子的乱窜最后的结果还是出去不了。”

    “那你说啷个整?”二胖瞪着眼睛看着我:“前、后、左、右,我们到底该走哪一条?”

    我说你先别急,容我好好想想。现在我的脑子是一团乱麻,其主要原因就是我们退回来之后找不到那条有门的甬道了。就是这点,便把我给搞“神”了,原本思路清晰的东西也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条直线的甬道,我们并没有走任何的岔路,怎么退回来之后就不是原点了呢?难道真如二胖所说我眼前的这条墓道不是起初见到的那条,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歪了?而现在这个位置,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不过,要出去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还是得要找到甬道墙壁上的那扇门,从哪儿来的,才能从哪儿回去。

    我站了起来,然后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老二,起来我们走!”

    “走?”二胖脚估计坐麻了,一时没能站起来,揉着问道:“走哪一条?”

    “一直往前!”我看着对面的那条甬道语气坚决地说道。

    “还……还往前走?”二胖有些犯嘀咕:“刚才不就是按你说的一直往前才转迷路的吗?又来?”

    “对”我解释道:“这个迷宫虽然庞大,但他总有个边界,我们一直往前,就能走到尽头然后找到出口也不一定。”

    二胖也站了起来,把那只登山包给拽到了肩上:“那咱们还等啥子?他妈的这老是甬道路口里待着,我浑身都感觉不舒服。赶紧的,不然那枣儿妹子要在上面等急了,现在肯定想死你了。”

    我现在没心思和他扯皮,而是对准原来我们走的那一串直线甬道,又走了进去。我和二胖都拿电筒照着两边的墙壁往甬道的前方走,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们不停地在心里祷告,希望那扇门快些出现在我们眼前……

    一条又一条甬道,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

    无休无止的甬道,周而复始的路口。

    当走了约有十条甬道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还是一个十字交叉的路口,此时的我们体力已经大量消耗,整个人都感觉酥软了一般,急需补充能量。我和二胖喘着气坐了下来,意志已经被这这些甬道和路口给残食得所剩无几,恐惧和绝望包围着我们,让人几乎喘不过起来。因为这实在太诡异了,一条甬道约200米左右,不算十字路口,那十条甬道怎么着也有2000米吧?而且我们还没有走到这座迷宫的尽头,直径至少为2000米大的迷宫?我不敢想象,当年那戮野王的这座地宫竟然修筑成了如此之大的阵势,难道这座迷宫真的大到永无止境?

    我满头大汗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脑子里混沌一片,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这一路过来,两眼所见到的均只是光洁溜溜的汉白玉石墙,连个洞都没有,就更别提门了。二胖在一旁似乎还显得轻松一些,我估计他还以为我总会有法子的,其实此时的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呋——”的一声我拉开了怀里登山包的拉链,拿出了里面的巧克力和牛肉干,然后递给二胖一些,就放进嘴里大嚼了起来。不过平时那香甜味浓的巧克力此时吃到嘴里却完全没了滋味,如同嚼蜡一般,因为我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老想着怎样才能走出这座该死的迷宫。

    “老十,”二胖手中的巧克力吃了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你说咱们这该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哇?”

    “鬼打墙?”我听后心中猛地一沉:“难道我们走不出去,或许就是因为这东西?”

    何为“鬼打墙”?那就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倘若你走不常走的小路或抄近路踏荒回家时,左前方和右前方可能会各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夹着你往前走。明明只有几百米远,可任你怎样都走不到头,一直在原地打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那个“怪圈”。民间把这种迷路的现象称为“鬼打墙”,迷信的说法是鬼把人给迷住了。而我们现在情况和这种民间传说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因为我不太相信这座迷宫真的这么大,我和二胖极有可能是在这里面瞎转了“圈”但自己却不知道。

    而碰上了这“鬼打墙”的,大多是你在三更半夜赶路之时被“鬼喊”了,如果当时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在你没确认是你熟人叫之前也千万别回答,不然你这样极有可能招惹上身。其实你一般不急着回头就没关系,小说里说的也不无道理,司空(额头)和肩膀上是人身上散发阳气(正面磁场)最猛的地方,如果你猛回头的话,会打乱正面磁场,那“东西”也就有机可乘了。

    但我和二胖在这座迷宫里并未听到任何叫我们的声音啊,那又何来“鬼打墙”之说?

    “听说被鬼迷住打墙的人背后都趴着只鬼,”我让二胖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背上趴着什么东西没?”

    其实当时我们的思维已经处于严重的混乱之中了,迷宫里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发现用自己的逻辑难以解释得通,以至于就想到怪力乱神那一方面去了。

    二胖听后眼睛往后一翻,伸手就去挠后背:“你……你快看看,有没得?”

    然后他就转过身来,背对着我,只见他背上全是一身的膘,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有!”我看过后回他道:“再说了,要真是有,我这眼睛也看不出来。”

    “唉!”二胖又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早晓得就把枣儿也带下来了,她有鬼眼就能看得到。”

    “也没用,”我摇了摇头:“枣儿她那鬼眼都被天葵给封住了,已经‘瞎’了。”

    “那还有啥子可以马上开鬼眼的办法没得?”二胖又问道。

    “有倒是有,”我想了想说道:“我爷爷说过用滴牛眼泪和吞乌鸦眼可以暂时打开鬼眼,不过这地方上哪儿弄去?”

    “也对,”二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还在为开鬼眼发愁。

    我见他这样,就说我们先别往那方面想,咱们不一定就是被“鬼”给趴了身了,或许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迷宫,只是我们不谙其中的门道而已。以我的推测,这迷宫肯定有什么奇门盾甲的奥秘在里边,而我们走不出去则可能是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没想到的地方,”二胖喃喃道,想了一会儿:“对了,咱们一直走的是条直线,也就是竖起走的,我们横起走试看看?”

    “对呀,”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了这一点,“横着走试试!说不定没走几个路口就能出去了呢?”

    休息了一阵,吃了点东西之后,感觉似乎好了些。于是我和二胖就又站了起来,放弃了直线前进,而是改为了往左右朝向的甬道走走看。

    其实这已经是用的二胖那招“夜壶捣蒜泥”了,我们这样做可以说是毫无理性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开始的时候,我们走得都还有些劲头,可随着时间的过去,眼前不断反复出现的甬道和十字路口,我和二胖的心又慢慢凉了起来,四周黑暗的正一点点地吞噬我们的理智,使我们一度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终于……

    我和二胖不再走了,傻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甬道和路口,我们的神志已经处于迷糊的状态。难以想象,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我们将变成这个迷宫里的两具骸骨。

    我和二胖彼此都不说话,或许是已经放弃了继续寻找出口,又或者是对眼前的一切已经皮了,感觉麻木了,整个人竟然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甬道……十字路口……甬道……十字路口。

    这几个场景在我脑海里不停地转换……

    渐渐的,在我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一个看起来似乎可行的概念,在我头脑中逐渐明朗了起来。

    那就是坚持一个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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