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无聊 2024-10-27 08: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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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62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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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31 08: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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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用完餐回到学校时,已经超过晚上八点钟了。理科大学部或研究所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这与文科大学部或研究所那边老早就陷入一片漆黑的情景,真是绝佳的对照。
他们在农学部大楼的生物化工学区,遇到多名打扮休闲、身着T恤、牛仔裤,看来像是大学生或研究生的年轻人。这里似乎比她傍晚来的时候人还多一点。
他们两人没有上楼到依田的研究室去,反而是拾阶而下。
之后他们走进了一间房间,门上挂着“微生物培养室”的牌子。依田打开室内照明后就请早苗坐下。
“我研究室那边的器材不是很齐全,所以常常会请这边帮忙,让我借用一下这里的设备。”
这里的室内色调统一使用淡绿色,除了在培养室中央设有对面式的无尘工作台之外,墙面处还紧密排列着高压灭菌器、干热灭菌器、防辐冷藏柜等。在作业台上也井然有序地放着培养细胞用的离心仪、震荡装置,以及立式位相差显微镜。这里的设备看起来似乎的确比依田的研究室齐全。
“给你看看有趣的东西。”
依田从二氧化碳培养箱中拿出一个底部呈尖圆筒状的培养瓶。瓶身内侧附着一层白色网眼状的图案。
“这是什么?”早苗边接过培养瓶,边问着。
依田不懐好意地笑着,并未回答。她将脸凑近瓶壁观看那些奇妙的几何学图案,却随即脸色刷白,原来那些画案是聚集于瓶壁上无数的线虫所形成的。虽然一只只的线虫看来几近透明,不过若成群聚在一起的话就会呈现白色。
“线虫类生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共通的奇妙性质。只要是在烧瓶或培养瓶中大量培养的话,线虫自然而然地都会爬到瓶壁上,形成这种奇特的网眼图案。当然,网眼图案也会因线虫的种类不同,而有所差异,你不觉得巴西脑线虫形成的图案蛮复杂,也蛮优雅的吗?”
“这全都是巴西脑线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能够大量培养了吗?”
“没错!话虽如此,却不代表已经成功做到继代繁殖。有这么多的线虫是因为从渡边老师送来的脑部以外的组织检体中,又发现了大量虫卵。”
早苗想起在大众平价餐厅中所听到的裂头增生虫,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多亏如此,我才能观察到线虫的各种行为。只要把它们放在干燥的环境里,或用强烈紫外线照射的话,它们就会聚集成球块状。这是其他种类线虫也会出现的一种称为‘集合’(Aggregation)的防御行动。另外,它们还会密集在一起,移动到更适于居住的环境去,这种行为叫做‘群游’(Swarming),这也是属于变形的群游行动。”
依天这次取出一个直径约十公分的大型培养皿出来。
“你运气很好,它们现在的活动碰巧相当活跃。”
培养皿中约有百只线虫。不过和培养瓶中的同伴不同,这边的线虫全都直立着,摇曳摆动着身躯。
“有没有看到它们以尾部撑起身体,头部朝上群聚着?只要有突起物,它们就会爬到上面去,作出相同的行动,这是动物性寄生虫特有的显着行为。它们就是借着这种动作寻找宿主,以及寄生的机会。”
当早苗将不停摇摆的直立线虫靠近双眼,仔细端详的同时,她慢慢感觉到它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也许是了解到线虫与人类在构造上意外地相近,所以光看它们这样直立着,也不由得让人感到它们仿佛是怀着某种明确的企图。
现在自己与它们之间只隔着一片玻璃盖而已。早苗简直就像是怕激怒线虫似的,轻轻地将其置于桌面上。
“……这就是巴西脑线虫寄生于宿主身上的方式吗?”早苗问着。
难道只是走在原野中,当脚踝感到一阵轻微刺痛的同时,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可能已经成为巴西脑线虫的宿主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寄生性生物可说是种机会主义者。只要一到体外去,就会像这个样子窥视寄生的机会,不过这种方式的寄生成功率大概还不到万分之一。微小生物进行生存竞争的环境,其严苛的程度是我们无法想像的。大部分线虫在找到理想的宿主前就会被其他生物捕食,或者就算是碰上微乎其微的好运,能能够顺利侵入宿主体内的几率也几乎等于零。我在这方面做了实验,就是在一个小箱子里放进十只裸鼠(NudeMice),再试着放进十只左右的巴西脑线虫。虽然它们试着入侵到裸鼠体内,结果仍然没有任何一只巴西脑线虫成功突破裸鼠的皮肤。如果对象是坚硬而覆盖着毛发的皮肤,那就难上加难了吧!”
“可是这样的话,再怎么样的机会主义者也毫无意义了嘛!”
“我还进行了另外一项实验。就是用皮带将食蟹猴(Crab-eating Macaque)固定后再在它的皮肤上割出伤口,接着在伤口处放上巴西脑线虫。在这种情况下,线虫就很顺利地钻到体内去了。另外我还发现,它们还能够借由眼球、内耳、黏膜等侵入体内。也就是说,它们可以趁着动物交配时,移动到另一个体之中。”
“这么一来,巴西脑线虫症今后应该被视为性病的一种罗?”早苗声音低哑地询问着。
她已经承受不了体内涌现的恐慌了。因为在高梨刚回国那时候,她曾和高梨睡过一次。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特别是如果有戴保险套的话,感染的机几率应该比艾滋病还低吧!”
“那它们是如何进入宿主体内的呢?”
依田的回答让早苗放下了心。如果自己也遭到感染的话,现在应该会有一些症状出现才对。
“你心中应该也有底了吧!高梨先生还有赤松先生,恐怕白井女士都是同个时期在亚马逊感染到巴西脑线虫的。而且听你说当时和他们一起行动的蜷川先生和森先生目前都行踪成谜。如果说这些人是同时感染的话,就只能想到食物这个感染途径了。”
“果然是因为他们在被诅咒的沼泽吃的猴子……”
“你说过是秃猴吧!我也认为这个可能性最高。”
依田举起巴西脑线虫形成网眼图案的培养瓶,面无表情地望着瓶壁。
“若从其他原因来看的话,巴西脑线虫原本的终宿主也应该是秃猴等卷尾猴的同类动物。在到达终宿主体内之前,过程中应该还存在着许多中间宿主。我曾经问过研究灵长类学的朋友,虽然秃猴基本上是草食性,不过听说也会吃昆虫。”
“你刚刚说的其他原因是什么?”
“我是指脑。或许人类感染到巴西脑线虫是出于偶然,不过从它们有能力形成那么完美的队形看来,它们原来的宿主应该也是脑容量蛮大的生物才对。听说有一学说认为卷尾猴的智能足以与黑猩猩匹敌。在南美洲,没有其他更类似的动物了。”
早苗想起用餐前提出的问题还没有获得解答。
“巴西脑线虫想要猴子做什么呢?”
“就像脑虫要蚂蚁做的一样,也就是驱使宿主去被掠食者吃掉。”依田若无其事地回答。
早苗闻言,背脊一股寒意窜了上来。
“巴西脑线虫侵入秃猴等猴子体内后,就会支配脑干,借着产生快感操纵宿主的行动。我之前稍微提到过,侵入脑中的个体无法留下后代。不过相反的,和它们同根所生,无性繁殖的其他线虫却会遍布身体各个部位产卵。这些卵对于控制脑部的线虫而言,等于是自己的直系子孙一样。”
“真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理论上合乎逻辑,听来却怎么样都不像会在现实中发生的事。在严酷世界中生存的微小生物,其操控对象竟然也包括与人类最为相近的生物——猴子。这简直就像是在街角亲眼目睹蟑螂捕捉到猫狗后,喀吱喀吱地大啖一顿一般。
“你曾传真过来的那个叫做卡普蓝的学者所留下的手札,也可以作为佐证。”
杀害自己最珍爱的妻子,其后再以悲壮的方式自杀的卡普蓝……。每次只要想起他盈满悲痛之情的手札,早苗心中就会隐隐发痛。她自己也明白,失去高梨的痛苦至今仍旧存在心底。
“就是被称为‘隐士’的猴子那段记录。感染到巴西脑线虫的初期,宿主的食欲及性欲好像都会异常增进,这应该也是线虫操纵的结果不会错。我认为食欲方面可能是为了提供线虫充分的养分,而在群体中的滥交行为,可能是为了以性行为增加感染的机会。而将受到感染的个体放逐的行为,应该也可视为秃猴为避免感染巴西脑线虫的演化结果。巴西脑线虫最后的目的是唆使秃猴主动让美洲豹或菱纹鹰等掠食者吃掉。这样一来,产在秀猴全身组织的卵就会在掠食者体内孵化,经由粪便,再到下一个宿主体内去。”
早苗脑中浮现被仅数毫米的线虫操控,自愿被天敌吃掉而哀嚎的猴子。
“……那人类感染的话又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秃猴感染到巴西脑线虫的情形也仅止于推论,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是推论再推论的结果了。至少我能够回答的是巴西脑线虫入侵到人体后所下达的指令,和它们对秀猴下达的指令应该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快去被掠食者吃掉吧’!”
早苗脑中描绘出,赤松在野生动物园中接近老虎的情景。
“……赤松先生的情况也许和你所说的吻合,可是高梨是服安眠药自杀,而且白井女士自杀时为什么连女儿都拖下水呢?这我就不懂了。”
“在这方面,像你这样的心理专家应该能提出一套更合理的推论吧!直接思考的话,感染者应该是企圔以被掠食者吃掉的形式自杀。不过,人类的心理远比猴子要来得复杂,巴西脑线虫的指令经过人类心中各式各样的压抑及情节,显露于外的是变形后的指令也说不一定。实际上在我们的生活周遭,也很少看到能够捕食人类的生物。所以在多数的情况下,巴西脑线虫的指令因此也许会和它们原本的‘意图’有所出入,不过在食欲或性欲增进这方面,应该几乎和秃猴的情况没什么不同。”
早苗垂下视线,她明白依田指的是高梨。不过她实在是受不了高梨是被那么小的寄生虫操控脑部,而不得不走上死亡一途一事。
“……你有没有想到感染巴西脑线虫的其他途径?”
“为什么这么问呢?”
早苗向依田说明在镀金工厂自杀的青年。以其异常的自杀方式看来,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起事件和高梨等人的自杀有某些共通点。如果这也是因为巴西脑线虫所引起的话,就等于已经引发了二次感染。
“我还有东西想让你看看。”过了一会儿,他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出房门。早苗则赶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在幽暗的长廊中,之后依田打开了一道门,其上挂着“小动物饲育室”的牌子。
其中的空调轻轻地响着,这是一间约十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这里和她之前所见的房间相比,会更令人感到金属性和无生命的感觉。仔细一看,房中几乎都以银色的不锈钢板罩着,右侧墙壁一整面则都是订做的饲育架,架子的高度似乎能够自由调节。
靠早苗最近的是几只并排在一起的兔子笼。一只只又肥又大的兔子,被塞在比它们身体大不了多少的笼子里,它们身上到处都纠缠着脏污的脱落毛发。即使早苗接近,它们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生物反应。
早苗望着兔子的眼睛,她看到了代表生物还活着的对光反射,然而其中却严重缺乏知性与感知的光芒。透出血色的双眸,只是反射着光线而已。即使它们仍具备视力,那双眼睛却没有在看任何事物。
这些兔子疯了……,早苗深深地相信。虽然明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然而对动物实验几近生理性的排斥,让她感到一股痛苦的情绪。
“我不是要让你看兔子,是这个。”依田大声说着。
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早苗所受到的打击。依田所指的方向有一个颇大的笼子,里头有一只猴子。它一见到早苗就呲牙咧嘴的,一张脸像在哭似的。它的毛发是灰色的,如果没有那根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很像是日本猕猴。
“这是食蟹猴。我之前说过,我就是用它来做巴西脑线虫感染实验的。”
早苗听说如果要用猴子来做实验,需要一些蛮繁复的手续。
“你是用什么样的名目申请实验核准的?”
“我没申请核准。”
“什么,可是.……”
“你说的是用灵长类动物做实验时的规范和规定吧!虽然这是美国学会自己订定的,不过确实已经成为国际性的准则,可是在目前这个阶段,又不能向大学报告巴西脑线虫的事,所以这只猴子是我在宠物店自费买来的。如果要进行巴西脑线虫的继代繁殖,无论如何都需要这只猴子。”
“不过当作宠物的猴子,不就没办法取得可信的背景资料了吗?”
实验用的动物,几代下来都需要符合严密的饲育条件才行。
依田颔首道:“我也想之后一定要再委托专门机关,好好地进行相关实验。”
食蟹猴在早苗面前低下头来。她在不经意间观察猴子的同时,心头却忽然一惊。因为透过毛皮还是能够隠约看见,猴子头部有好几条蜿蜒延伸的白筋。
“这叫做移行疹,而且正好从头顶呈放射状延伸出去。”
依田在自己的头上比划着。早苗想起高梨他们杀的那只秃猴,头部也有像是伤痕般的筋。
“是线虫想侵入脑部时,误入皮下所造成的吗?”
“不,想突破硬膜和头盖骨的障碍简直就是不可能的,这恐怕是走另外一条路线的线虫。你看这简直就像是线虫知道骨头下方就是脑子,所以拼命寻找入口所造成的痕迹,不是吗?”
“而且这样的痕迹还出现在另一个东西上。”
“什么?”
“长着蛇发的美杜莎。”
依田惊讶地张开嘴。
“我真的很惊讶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荣格所说的同步性(Synchronicity)在现实中是真的存在吧!”
他将实验管装到显微镜上。这里的显微镜虽然也是倒立式位相差显微镜,不过却和“微生物培养室”
那边的不同,看来似乎是简易式的。这台虽然无法照相摄影,用起来却比较方便,可以直接看到实验管或培养皿的内部情形。
“这次,请你看看这个。”
早苗照他所说的,将眼睛凑近接目镜。
她的视线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球状物体。用细调节轮调整焦距后,焦点就变得十分清晰多了。
那是由许多线虫聚集而成,在液体中浮游的球体。
“从这只食蟹猴的血液中,发现很多由线虫形成的球体。这些都是巴西脑线虫的Ⅰ期幼虫,体型比成虫小多了,只有400到800μm而已。”
“它们是为了什么形成球状行动呢?”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其他有些线虫也会出现同样的行动。像班氏丝状虫等等的幼虫,一般称为幼丝虫,这些幼虫在流动的血液中活动时,就会以五十只到一百五十只不等的数量,以血液中的纤维素为中心,同时以尾部附着其上,形成像这样的块状球形。由于这两者的情况相当类似,所以巴西脑线虫大概也是为了利用血液快速移动才会有这样的行为出现吧!”
依田说完,面露微笑。
“我刚刚会说‘同步性’,就是因为这些球状物体的名称。像幼丝虫的话,就正巧被称为‘Medus ahead for mation’。”
“Medus ahead for mation”……应该是翻译成‘美杜莎头形队伍’吧!早苗的眼神无法自显微镜移开。聚集成球状的线虫,扬起如镰刀般的头部,摇曳蠕动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怪物美杜莎再世一般。
此时,早苗想到到另一点。卡普蓝手记中的复仇女神,不也是和美杜莎一样长着蛇发吗?难道卡普蓝看到和自己眼前一样的东西?
“我研究过这个‘美杜莎的头’以后,发现巴西脑线虫具有一项很大的长处可以用在实验上。我之前曾经用和秀丽线虫幼虫同样的冷冻程序,试着要保存巴西脑线虫的成虫,很可惜的是,解冻后发现那些成虫全都死光了。可是如果把这个‘美杜莎的头’以终浓度15%的甘油慢慢冷冻的话,以零下70度的温度就可以半永久保存了。只要一解冻,那些Ⅰ期幼虫又全都和以前一样活泼地动了起来。”
依田的口气仿佛钟爱着巴西脑线虫一般。早苗忽然间想起之前依田所举的那个寄生虫名称,好像和什么事有关连。
“你刚刚曾举例其中一种会形成‘Medus ahead form ation’的线虫,是班氏丝状虫的幼丝虫……?”
“啊,是呀!也就是有名的象皮病的病原体,可能你比我更清楚呢!”
象皮病曾出现于中南美、非洲、东南亚及南太平洋等地,是种在全世界蔓延的热带疾病。感染者的下肢或阴囊等部位皮肤会极度肿胀,看起来就像是象皮样,因此得名。这种病过去在日本的九州、四国、西南诸岛等地也相当普遍,日本明治维新的功臣西乡隆盛也苦于此病就是相当著名的例子。
“班氏丝状虫是以热带家蚊等作为媒介的吧!”
“没错。一般认为幼丝虫之所以会形成‘美杜莎的头’,是因为随着血液流动更有利于被蚊子等吸血昆虫吸进体内。虽然这些线虫要被吸中的几率大概就和中乐透的几率一样低,不过话说回来,因为班氏丝状虫一天产的卵有数万个之多,所以也足以将子子孙孙传播到各地去了。”
“依田,如果巴西脑线虫也是透过蚊子传染的话,不用多久就会散布到全日本去了!”
由于依田的态度是如此的轻松自若,早苗的声音不禁转趋严厉。
“……也不尽然。巴西脑线虫的数量不像班氏丝状虫这么多,它的幼虫或‘美杜莎的头’也都比班氏丝状虫来得大,要顺利通过蚊子的口针也是一个问题,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你说的可能性就是了。”
“那不是应该马上通报卫生所,警告他们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巴西脑线虫是经由蚊子感染的。”
“可是……”
“你应该也很清楚,一旦日本学会中的权威人士做了判断,没有足够的证据或事由根本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决定。”
这的确是事实。从药害艾滋事件中日本教授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日本法医学权威人士对重大事件所做出的一些不公正的监定,就可以很清楚这项事实。
早苗还知道某个医学界泰斗就曾对相关事件公开说“没有危险”。没有足够明确的证据,厚生省等公家单位也不太可能自打嘴巴,改变行事方针。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和依田一起努力,早日确认巴西脑线虫的感染机制。
早苗望向那只坐立难安、来回走动着,头上长着白色移行疹的猴子。
如果线虫已侵入至脑干的话,就算是现代医学也束手无策了。
只能为其穿上防止自杀的保护衣,并且单独囚禁于房中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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