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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1986淘金惊魂:新疆淘金客死亡之旅》(完结),淘金引出的不可思议之事,作者: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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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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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遇到这种事,五个人的心情都不会好,气氛不知不觉就绷了起来,直到吃晚饭的时候,终于有人最先憋不住爆发了。

        先是武建超恶声恶气的发了句牢骚,王老爷子觉得他在骂自己,当时就回了一句,结果俩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呛上了。武建超嗓门大,王老爷子也不弱,官话夹着甘肃土话,直把武建超骂得插不上嘴。

        “老东西,还不是你把我们诳到这儿来的?”武建超嘴上说不过,蛮劲儿上来,起身就要揍人。老头儿的身子骨可抗不住他几下,我赶紧把人摁住,又让赵胜利拉着老爷子别凑过来。

        大哥也不劝架,而是另开了个话题,说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河边湖边转悠,什么都没找到。他在想,这个思路会不会压根就错了,砂金矿其实不光有河流冲积形成的,还有冰积、骏积、洪积很多种类,明天可以试试水边以外的地方,说不定会有发现。

        我却说那也不对啊,从盛世才买了几台淘金机来看,那金场规模应该很大,虽然儿十年过去,可我们怎么连一点儿痕迹都没香到?

        正说着,却看到大哥證了我一眼,我登时明白,限下这个情形多说就是添乱,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倒是那家牧民的男主人看我们吵得熟闹,反而凑了过来,对着大哥憨憨一笑,问道:“阿里太?阿里太!”

        我虽然不懂哈语,却也知道“阿里太”好像就是“金子”的意思。武建超和王老爷子也不吵了,几个人一齐转头看向他。

        大哥当时狠狠一拍脑门,说自己简直是昏头了,怎么能因为语言不通,就只知道挤着眼瞎找,反而忘了问问最了解情况的牧民。

        他操着半生不熟的哈语又和男主人聊了半天,之后面露喜色转头对我们说,这附近确实出金子,牧民有时会淘一些到山下换子弹、电池之类的日用品,只是我们没找到罢了。牧民大哥答应明天就领我们去看地方。

        而接下来的一天,我算是领教了山区牧民对时间和距离的概念。出发前他跟我们说也就十几公里远,一会儿就到。我当时还纳闷,心想离得这么近,前两天我们没怎么会找不到?直到真正走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十几公里,实际上几十公里都不止。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已经离开了高山牧场的范围,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沟,两边山崖陡峭,沟底全是风化落下的岩石,乱草丛生。一条清澈的小河从高处的山间哗哗奔腾直下,只偶尔在个别平缓地段安静下来,映照出山峰间纯净的蓝天、悠悠的白云。

        又往深处走了一截,我们看到了牧民所谓淘金的地方,都忍不住笑了。

        我第一次知道,淘金还能这么省事。

        那牧民把他自制的溜槽直接安在河道一处比较窄的地方,两边用土石堵上,让水流从槽子上通过。装好就不管了,隔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来看一眼,取走沉积的砂金。

        我们看着那牧民从溜槽里清出积累的金子,数量似乎不算很多。大哥眉头微壁,在河道前前后后取了些土试淘了一下,微微叹气,得出了个让人万分失望的结论:

        这里的确有金子,但是品位太差了,除非谁能直接运艘淘金船过来,实施大规模机械作业,才能用数量优势抵消金砂含量太低的问题。牧民不靠这个吃饭,搂草打兔子,不在乎出金多少,但如果我们靠土方法淘金,一个月也淘不出几克,根本是赔本的买卖。

        希望再度破灭,这些天的劳累仿佛都一起涌了上来,让我不由得颓然坐倒。武建超靠着山壁只是喝酒,王老爷子捂着嘴,咳嗽得更厉害了,赵胜利也蔫了吧唧垂着头,总之一个个都是脸色发灰。

        大哥也是难掩失意的神色,可还是在鼓励我们,说既然河里有金子,就还有希望,不如再往前边走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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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老爷子却哑着喉咙发话,“不会有啦,一看就是个长不出大花儿的山沟沟。这回是老汉我害了你们,咱没那发财的命啊,真是不该来啊,老了老了,又不安分了…”

        老辈儿淘金客喜欢把金子叫“花儿”,既然连老爷子都这么说,可见这里的金子淘了不如不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打道回府?

        正在这时候,武建超突然赠地跳了起来,我一看心说不好,难不成他昨天没打成老爷子,今天要补回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叫他别乱来。

        却没想到他根本没理我,而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山壁,把耳朵贴在上边,一脸紧张地对我们说:“快听,有声音。”

        大伙儿纳闷,学着他的样子趴上去听,一听之下,发现果然有若隐若现隆隆的轰鸣声,正从石壁里传出来。

        那轰鸣声很轻,可此时在我们耳中却无异于一个惊雷。只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我们前些天才刚刚听过是山洪。

        我喉咙发紧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虽说声音在固体中传播速度比在空气里快,可既然已经能听见水声了,距离就不会太远。山沟不算宽,两边都是很陡峭的岩石,周遭细树三两棵,躲无处躲,爬不好爬,大水冲过来人铁定要完。

        “跑哇!”平时最蔫的赵胜利带头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山沟外跑,王老爷子尽管咳得厉害也是转身就逃。我看着有俩人跑了,虽然明知十有八九跑不出去,也跟着想跑。可刚没迈开两步就被大哥硬拉住了,只听他说:“瞎激动什么?你再仔细听听。”
       
        我被拽了回去,这才发现问题。那隆隆声虽然听起来像山洪,但却十分持续且均匀,显然是停在一处,并没有那种大浪逼来时由远而近的压迫感。

        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放心,于是我又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望了眼牧民,转头很无奈地对我说:“人家刚说了,前头有道瀑布。你们可真给我长脸啊!”

        瀑布?我抓抓头,讪讪地说怪不得。赵胜利和老爷子跑出了一段,可能发现没出什么事,又被牧民骑着马追了回来。他俩自觉丢人了,脸上有点挂不住,指着武建超直骂怪他谎报军情。

        武建超却是一脸冤枉相,一摊手说:“这能怨我吗?我自己都没跑。”

        大哥说砂金有可能堆积在落水的部位,就打算去看看瀑布。我们再转过一个弯,听到了越来越大的水声,向前走了不远,眼前出现了一道落差几十米高的瀑布。两侧的高山夹着流水,犹如一条白龙从断崖上倒挂下来,跌落进下边的水潭,银花飞溅,四周空气都湿漉漉的,水雾弥漫。

        山沟在这儿就算到了头,闭合的环境里十分聚音,瀑布声如雷鸣,震耳欲聋。大哥在跌水潭周边取土试淘,最后又摇了摇头,扯着嗓子跟我们说,这里的金砂含量是要大一些,但也就是跟喀喇尔古伦河谷的品位差不多,只干一个月,恐怕还是不够本儿。

        连续的失望打击,都让人有点麻木了。我有气无力地问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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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哥叉着腰皱眉看着滚滚下落瀑布,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没答我的话。倒是武建超先说道,现在看来想找老金场恐怕不行了,要说这里出金也不算少,干脆留在这儿干个把儿月算了,至少不会空手回去。

        王老爷子却摇头,说这儿跟前山比出金不算少,可放在后山,那就是贫得不能再贫的矿,要淘金还是要找到老金场才成。他年纪大了,想拼了老命赚这最后一票,往后就回家养老了。

        赵胜利平时跟武建超不对头,而且还老惦记着买拖拉机,这时也结结巴巴的给老爷子帮腔,说要找老金场赚大钱才行。

        几个人意见不合,争了几句就吵了起来。眼看又要干上了,我赶紧站到中间打圆场,说到底是走是留,不是靠吵架吵出来的,大家都消停点儿好好想办法。

        其实武建超考虑得很现实,如果一直找不到老金场,把时间全耽误在路上,东西吃完之后我们只能空手出山,到时说不定身上连回家路费都不够了。但老爷子也有道理,如果留在这儿淘金,山里夏天太短,干不了几天就得走人,实在是没什么赚头,淘了不如不淘。

        事情左右为难,还真是不好抉择。这时最有发言权的大哥终于开了口:“你们就没想过到瀑布上边看看?水里的金子可都是瀑布带下来的。”

        大伙儿一齐看向瀑布,那两边都是好几层楼高的陡峭山崖,石缝里零零星星横长着几棵小树,我说除非是猴子,不然不可能上得去。

        大哥却说,正面上不去,我们可以从侧面找路绕上去。

        我问有路吗?要万一上边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没有就没有,大不了白跑一趟。”大哥回答得干脆,可说完又补上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上边肯定有。”

        我不知道大哥何以这么确定,也许他是从地质地貌上看出了什么端倪。再看武建超他们三个,一时都没说话,显然是在心里权衡着大哥的话计较利弊。

        而就是这时,赵胜利突然惊叫了一声,手指着瀑布,口吃地说:“上上上,上头有个人!”

        他这一喊,我们立即齐刷刷仰头去看,可瀑布上方除了白白的水雾,就是一道小小的彩虹,其余什么都没有。武建超不耐烦地骂道,狗日的整天咋咋呼呼,哪有人?

        赵胜利见我们不信,极力地解释,“真咧,真咧有,有个人脑袋从上边探出来,俺一喊,他又缩回去咧。”

        王老爷子在边上附和说的确有,他刚也看到了,就在瀑布的边上。

        我心说怪事,难道有什么人在瀑布上边偷窥我们?可左望右望,脖子都仰57酸了,也没再见着一个人影。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眼角一瞥,一团灰色的物体从瀑布上顺水掉了下来。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后,我对水里冒出来的东西总特别的敏感。那物体体积,不大,落下的速度很快,被巨大的水流带进潭底后,又浮了上来,随着波浪漂到了水边。我两步走近一看,发现那是一只死掉的水鸟。

        怎么说我也学了快四年的兽医,好奇之下找了根树枝把那死鸟夹了上来。来回翻检一番,发现死鸟儿个头不小,样子有点像鹅,浑身灰褐色掺有白点,翅膀上还有红色的斑块,具体名字叫不上来,不过应该是个雁形目的野鸭之类。

        大哥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了,叫我跟上。我起身正要走,却又马上意识到了蹊跷,这野鸭子浑身一点伤都没有,难道是病死的?我不禁犯起了敏感,想到大哥还打算绕到瀑布上边去看看,要是那里正流行什么人畜共患的传染病,到时我们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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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半是担心,一半是好奇,我叫他们稍等,拿小棍儿挑着,又把那野鸭子来回瞧了瞧,依旧没看出什么端倪,于是掏出随身带的沙木萨克折刀破开了那野鸭的肚子。

        学过医的都知道,医学中有个很直接但是很有效的思想,那就是一如果外表看不出毛病,就解剖了检查。

        那野鸭子估计死的时间不长,切开之后还没什么怪味道。我用刀尖把内脏扒拉出来,发现腹腔内似乎有很严重的粘连症状,把脏器一个个挑到眼前观察,又觉得鸭胃(其实就是鸭胗)后边的砂囊似乎沉得过分,疑惑之下切开来一看,一团黄灿灿的小颗粒当时就洒了出来,竞然是金砂。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确认自己的确没看错,这才回过了味儿,兴奋地把大哥他们招呼过来,指着那一团还带着鸭屎的金砂,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武建超捏了一撮金砂,又拾头望了望瀑布,乐着说道:“好家伙,敢情上头还真有金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哥高兴地抱着我一阵猛摇,把金砂抓起来,放在手里细细观察,分析金子的颗粒大小和圆磨程度,判断瀑布上砂金矿的情形。

        最激动的是王老爷子,只见他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老汉儿我说得没错吧?这儿真的有大金场啊,姊妹海金场,我叔怎么会骗我?”说着捏了一粒大个儿金砂,在水里涮了涮,放进嘴里就咬,一边咬还一边说:“十足真金啊,十足真金。”

        看着我们四个的兴奋劲,只有赵胜利不明所以,小声地问道:“你们高兴啥?为啥大黑鹅肚里有金子?"

        我说你小子怎么还不明白,家里养过鸡鸭没有?鸟常会吃些沙土石子帮助消化,瀑布那边的土壤里含金子,这野鸭子吃沙土时连带金砂一起吞进肚子。你看它脏器粘连,估计是因为金子太沉排不出来,天长日久在砂囊里越积越多,压迫内脏造成胃下垂慢性内出血,或者直接坏死穿孔,这野鸭子说不定就是被金子活活坠死的。

        武建超凑上来说:“狗日的,听说古代人有吞金自杀的,没想到鸭子也会。这死法儿真他妈富贵,想想都胃疼。”

        大哥这时也是心情大好,挺少有的同我们闲聊说:“吞金自杀倒不一定是吞黄金,古代人把很多金属都叫‘金’,很可能是吞水银之类的重金属,汞有剧毒,吃了就会死人。”

        我说不会吧,《红楼梦》里不是还写尤二姐吞金自杀么,那是实实在在吃了块生金啊。

        大哥却是一笑,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小说里写的看看也就算了,怎么能全当真?其实还另外有种说法,认为吞金是吞金箔,金子延展性很好,一片金箔就足以挡住气管,让人窒息而死。”

        玩笑开罢,大哥又问那牧民有没有什么路能通到瀑布上边,操着半生不熟的哈语和他连说带比画哇哇啦啦说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搞懂了对方的意思。

        按照那牧民的话,瀑布上其实是一座湖,湖边有大草甸,算是块水草丰美的高山夏牧场。解放前有条小路后来毁了, “大跃进”的时候,县里为了开发牧业资源,又动用大量人力物力重新打通了一条牧道上去,但因为地势艰险,进山线路太漫长,转一次场得不偿失,所以没过几年大家就不愿再过去了。

        大哥又问那条牧道该怎么走,牧民却只是摇头,说他没去过,只知道个大概方向。大哥叹了口气,揉了揉脸,对我们说没办法,只有带着辎重自已摸过去了,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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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赵胜利有些不放心地提了一句,说刚瀑布上边的人是咋回事?我们就这么过去,会不会有啥问题?

        武建超挖金心切,马上满不在乎地说道:“要找老金场的是你,现在说有问题的还是你,怎么转向转得这么快?不上去挖金子,怎么买你的拖拉机?有人怕个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上去了不就全清楚了。”

        赵胜利的谨慎也有限,被武建超两句话就揭了过去。黄金当前,谁也没再有什么异议,都说这一趟算是来对了,光看着鸭肚子里的金砂大小就知道,那瀑布上头就算不是传说的姊妹海老金场,也肯定有一条极富的金脉。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也没想到就在要绝望的时候,最后靠我一时多心,竟然从野鸭肚子里找到了金苗。这种事其实也经常发在家禽身上,此时回忆起来,古今中外似乎有很多鸡鸭生金蛋的故事,不知道其灵感是不是来源于此。

        我们一路闲扯,心情轻松地往外走,目标一定,大家的心也都安稳了下来,之前的什么矛盾争论也都不再提了,只想着怎么能找路绕道上去,大干一场。

        回到牧民家的毡房时天都黑了。时间宝贵,我们打算天一亮就动身,考虑到带的粮食已经消耗了不少,就用鸭肚子里剥出来的金砂向牧民买了些熏马肠、风干牛羊肉之类的作为补充,又给了食宿费。休整了一晚后,我们满怀激情地再度出发。

        我们按着牧民指出的方向,一路向西,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那条废弃已久的牧道。主要是因为进入一道达坂的沟口看起来像条流水沟,而我们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觉得按常理牧道是不可能从那地方插进去,以致很长时间都走岔了,耽误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山路的艰险和距离,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计。阿尔泰山是断块山,地势成阶梯形发展,我们一路走过去,海拔急速提升,人工开凿的狭窄牧道在山崖上盘旋上下,时而通向山梁,时而深入谷底。一个接一个的达坂,不仅是考验我们的力气,更多的还是在锤炼我们的勇气。那条路因为长年没人维护,沿线多有塌方落石很不好走,翻山越岭让人体力消耗很大,心情紧张。

        最可怕的是,有几处牧道竟然只是在垂直的峭壁上挖出了条半米多宽,一人来高的石沟异常的狭窄陡峻,有的地方甚至还有尚未融化的残雪,冰凉湿滑,每走一步都让人心惊肉跳。

        有一次我忘了自己还背着东西,通过一道拐弯时,一转身不小心把背上的包撞在岩壁上又弹开,顿时失去了重心,被沉重的大包带着直往山涧的方向歪。

        前后的人怕我一着急把他们也拉下去,竟没一个敢上来扶我,还各自躲开了些。而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身体,几个踉跄,半只脚都踩在悬崖边上时才找回平衡,勉强再次站稳。

        惊魂未定地瞧着身侧的万丈深渊,我浑身顿时冷汗浸湿,心口咚咚跳,只觉得两眼发花,双腿发软,蹲在原地缓了好几分钟,才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想到自己差点交待在这儿,肚子里又忍不住要骂,“大跃进”干事就是不靠谱,要不是为了挖金子,这种路平时谁敢走?牧民转次场恐怕得摔死一半的羊,怪不得都不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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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跨过一条塌了半边的黑松木牧桥后不久,就再也看不到人工修筑道路的痕迹了。我们沿着野兽踩出的小径,一头扎进了茂密的原始森林。

        身边除了新疆落叶松,还有大片大片的白桦和云杉,树木遮天,阳光在树叶斑驳的缝隙中游离,林下蚁丘(蚂蚁营造的巢穴)散布,大者一人高,小者齐腰高,有一种灰色的歪脖鸟儿会跳到蚁丘上,用长舌头舔食蚂蚁。大哥地质干久了见多识广,告诉我那种鸟叫蚁酷,和啄木鸟是亲戚。

        在林海中行进,并不比走在陡峭岩壁山路上轻松,脚底下是一层厚厚的黑褐色枯枝落叶腐殖质,冰雪融化之后吸足了水,又稀又烂,脚一踩嗤嗤冒黑汁儿。

        不过森林里也有好东西,有次休息的时候,大哥找了棵很粗的白桦树,在离地半米高的树干上钻了个小眼儿,插进去一支草管子,里边十分神奇地流出了淡黄色的透明液体。桦树汁是天然饮料,我们每人喝了一些,甜甜的还有股清香,十分解渴。

        大哥见我们喝完了,就把那小眼儿重新塞住,还说这东西现在只是尝个新鲜,不过关键的时候能救命。苏联卫国战争的时候很多红军战士没粮食吃,就是靠喝桦树汁坚持打仗。

        只是走了这么多天,我们的那匹老马早就累到了极限,掉膘掉得不成样子,走一步陷一步,只是苦苦支撑。武建超拽着缰绳,不要命地往前拉,嘴里还骂不绝口,说本以为多走两天就能转到瀑布上边了,谁知道会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儿,也不知王老爷子先前领的什么歪路?

        老爷子这会儿没什么心思跟他吵,只是抓着马尾巴亦步亦趋地往前,胸口像拉风箱都快把肺咳出来了。我搀了他一把说:“老爷子,您扶会儿我得了,别揪马尾巴了,这马屁股都快让您薅秃了。”

        正说着,不远的灌木丛里忽然一阵嘈杂响动,枝叶乱摆,一团灰白的影子蹿了出来,正从我们眼前跃过。赵胜利指着大叫了一声,“兔,兔子!”大哥和武建超急忙抽枪瞄准。

        林子里野兽不少,我们沿途时常会打一些野味加菜,12号猎枪用霰弹的话,三十米之内,着弹面有一个脸盆大小,打山鸡野兔之类命中率很高。可这次大哥却砰的一枪打空了,那兔子灵活异常,避过了猎枪还不算,在灌丛中几个起落之后,竟然嗖的一下跳到了树上,转眼没了影。

        兔子会上树?我顿时张大了嘴有些发傻。武建超回头骂了赵胜利一句,“狗日的,你们家兔子那么长的尾巴?”

        那动物不但会上树,还有一条长尾巴,显然不是兔子。只不过速度太快,我们都没怎么看清。赵胜利也有点犯迷,揉了揉眼说: “咋,咋会看错咧?”

        王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那动物跑远的方向,咳嗽说好像是只羊猞猁。大哥收起了枪,也说应该是羊猞猁,看样子森林要到头了,可能前边就是牧民所说的大草甸。

        我不解,问羊猞猁是什么东西?武建超告诉我,其实就是一种长毛大野猫,乍一看的确像兔子,学名叫兔狲。只不过他以前在内蒙见的羊猞猁都是黄色的,没想到新疆的泛白,第一眼真没认出来。

        赵胜利嘟囔了一句说这名儿起得不好,怎么叫“兔孙”?听着跟河南话里骂人的一样。老爷子咽了口唾沫,说你懂啥?“兔狲”这名字,是古代祭祀用的肥兔子,那是吉祥的东西。

        兔狲大多生活在草原、戈壁上,森林里生活的不多,所以大哥猜快要到大草甸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我们又走了不到一天,穿过草地和森林的相间交错地带,草甸终于呈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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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3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横穿草甸,草甸后更远的地方,则是一个阴沉沉的大湖。受它水汽滋润,草甸中各种植物生长得非常茂盛,碧草如毡,闻起来有股清甜的味道。

        我看着丰美的草场暗道可惜,这种地方其实很适合养牛一类的大牲畜,但路太远也太难走了,恐怕很难为人所利用。

        大哥一直记录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这时拿出罗盘仪比画了两下,在本子的草图上添了几笔,嘴里嘟嚷了一句,说怎么是这地方?

        除了茂盛的植物,草甸里还有许多块隆起的大小石头。这些东西勾起了大哥的兴趣。他招呼我们走近去看,说那都是冰碛石,是古冰川退缩的痕迹。附近有砂金矿也可能是冰积型,金子颗粒的差异会比较大。说完就找了一处草皮铲开,取了些下边的黑色底土,试着淘洗。

        大哥在那儿忙活,边上的武建超却另有发现,他指指脚边的一片比羊屎蛋儿大一圈的黑色小粪团,又指了指石堆间的几个比水桶小点的地洞口,笑着说洞里头藏得有旱獭,晚上他请大伙儿吃旱獭肉。

        大哥没能从草甸底下找到金花儿,不过一时也不急。当天我们在草甸子上扎了营,武建超支起了土帐篷,准备埋锅造饭,而我们剩下四个人则兵分两边,沿湖探路。

        找金苗是个技术活儿,我们不得不一个有经验的搭配一个没经验的。我这回跟王老爷子一起。老爷子眯着昏花老眼端详着周围的地形,嘴里念叨的全是些“三山四不露”之类的口决。

        这些东西大哥也教过,不过当时说得仓促,只是填鸭式的让我先背熟,没什么具体讲解。我抓着机会问老爷子,这些口诀都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已经打算干完这一趙就回家养老了,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指点着周围的山势,一条条地跟我解释。

        三山就是指“座山”、“关门山”、“迎门山”三种山形,而“四不露”则是说“沟前不露口”、“沟后不露堵”、“沟中不露风”和“全沟不露骨”四种出金的条件,要和“三山”配合在一起看。

        “座山”指的是上游的产金山(存在岩金矿)。一般来说“座山”山体高大,而且多有“马牙石(石英)”脉。有座山的河谷,形成砂金矿的可能性就很大。

        “关山门”又叫“关门嘴子”,是指钳形山,而“迎门山”则指的是河谷转弯处河流的迎面山,又叫“不露嘴”或者“不露口”。在“关门山”的上方,或“迎门山”前方,都是砂金出露的好地段。

        “不露风”则是说产沙金的地段,两侧的山比较高,“风”好似刮不出去一样。“不露骨”指河床底板部分的岩石不出露,表明河谷处于堆积阶,是砂金成矿的有利标志…这些都是淘金客们几百年来总结出来的土经验,前些日子老爷子和我大哥一起探路时,发现我大哥也知道,想必是地矿部门把这些民间规律整理总结后,写到了勘探员的课程里。

        当然,口决成立是有前提的,并不是在你家门口随便找座山,看着觉得像就行的。你得肯定当地确实产黄金,拿新疆来说,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阿尔金山的腹地和山前一带都是产金区,此外河北的虎山、东北的黑河一带也很多砂金,这些口诀就大概管用了。

        经老爷子点拨,我对周围的地形也开始留意。湖面被两边的高山夹在中间,弯弯曲曲的像条长带子,初看上去感觉不像湖,倒像条十分宽广的大河。

        同时湖面积很大,我只知道走了很久,依旧看不到湖水泻下形成瀑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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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3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俩沿着湖岸边说边走,不时地停下取土淘沙,却一直没什么收获。现实和口诀似乎有些出入,我又忍不住问,说自己怎么既没看见“三山”,也没看出“四不露”?

        没想到老爷子咳嗽几声,竟然摇摇头说自己也拿不准。因为阿尔泰山的砂金大多是出在山沟里,湖边有金子的倒真不怎么常见,至少他没见过。我张大嘴啊了一声,说这算啥事?那咱们不是抓瞎了么?

        老爷子倒没表现出担心,笑笑说没啥好怕的,野鸭子肚里的金花儿总不是假的吧?肯定会有金子。而且他很服气我大哥的本事,勘探员到底有系统专业的地质知识,眼光比土方法高明,比如前边提到的什么“冰川砂金矿”,他就从来没听过。

        因为没掌握好时间,走着走着,天色就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湖面上也起了雾,因为海拔比较高,气温下降很快,我们都不由得裹紧了衣服。广阔的草甸在脚下延伸,身边是高山湖水,茫茫天地分外的空旷孤寂,更让人添了一分寒意。

        老爷子本就在强撑,这时再也吃不消了提议回去。我正要答应,却突然望见前方的一片高地上,竟孤零零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长形石块,虽然隔着雾影影绰绰的有些瞧不清楚,但那种诡秘的感觉,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什么东西。

        石人已经不稀奇了,但如此深的山里也有石人,还是让人颇有几分意外。我让老爷子先在原地歇着,自己快步走过去想瞧个究竟。可闷着头往前小跑了一截,再抬眼一瞅,却又吃惊地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情景,让人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因为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看清——这个石人,它竟然没有头。

        日头已经坠到了山后,天越来越黑。我在原地愣了两秒钟,又飞快地跑了过去,喘息未定的拧开手电筒,上下扫动细细打量石人。

        那石人比我在山下见过的高大许多。而且石块形状规则,应该是经过了比较精心的修整。相对平滑的石面上是古朴粗犷的刻纹,从下到上的手脚四肢、兵器衣饰各部分都很清晰完整,唯独双肩以上的位置空空如也,硬生生缺了一个头,显得十分诡异。

        事情有些蹊跷,我又在周围找了一圈,地上除了茂密的牧草,什么都没有,看来这石人的头不是风化掉落的。

        冷雾逼近,我被冻得打了个哆嗦,身上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石人太高大,我看不到他肩膀上面的状况,只能用手电照着,踮着脚一步步后退了去瞧。可退着退着,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你干什么呢?”

        周围本来静得可以,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前边,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声,脖根儿上的肉一个哆嗦,转身去看,原来是甘肃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他说我一去好久不回,担心出了什么事,就跟了过来。

        我拿袖子擦擦被他吓出来的冷汗,说来了正好,问他知不知道这没脑袋的石人是怎么回事?老爷子一心想早点回去,草草扫了一眼说自己也不清楚。

        我拉着他不让走,说只看一眼,接着趴在地上,让他站上来仔细看看那上头到底是什么状况。

        老爷子有些不情愿,颤巍巍地踩在我肩膀上,嘴里嘟囔着说没事瞎操什么闲心,金客子(淘金客)吃饭睡觉挖金子才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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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理他,扶着石人站起身,把他架了上去。他趴在石人上研究了一会儿就秃噜了下来,喘着粗气对我说道: “这石头人的脑袋,是让人凿下来的。”

        “凿下来的?”我听了一愣,问他是不是看清楚了,怎么就能肯定是凿下来的?

        老爷子自信满满,说自己在采石场干了二十年,这点眼力当然有,那石头人脖子地方的断茬,一看就是被人用强力凿开的痕迹,绝对错不了。

        这个结论让我愈发想不通了,为什么那些山脚下牧道旁的石人,周遭人来人往尚能保存得十分完好,而眼前这石人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反倒会被如此野蛮的凿下脑袋?

        王老爷子一个劲儿催我离开,我应了一声,下意识迈动脚步,脑子里却全是疑问:是谁,在什么时候间凿下了这些石人的脑袋?又带到了哪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自然无从知晓,现在唯一比较肯定的就是,这里的石人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否则当年那些人也不会只敲走它的脑袋,而不敲别人的。

        湖边天黑雾大,王老爷子看我心不在焉的,叫我拿着手电认真照路,否则看不清方向一脚踩到水里就恶心了。

        我的心突然一动。那些石人虽然没了头,但从身上的图案仍能分辨出正面背面,很自然的联想到了石人朝向的问题。我急忙转身折了回去。

        太阳早已落山,天空云遮雾罩的也看不见星星,在山里转了这么多天,人早没了方向感。好在我一直带着大哥给的六二式四用指北针,从怀里摸出来打开,转动方位玻璃框归零之后,对照石人的正面一看,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它竟是面朝南方的。

        我更加迷茫地抓了抓头发,心想如果要找出这些石人的特别之处,这应该算是一点。可接下来又有了新的疑问:山下的石人都是面朝东,我知道那是因为游牧民族崇拜太阳,以东为大,而眼前这石人脸向南,这是什么意思?

        继续留在石人边也没什么意义,我满脑子疑惑,一路上思来想去依旧什么头绪也没有。跟着王老爷子糊糊涂涂走回扎营的地方,离着好远就闻到了肉香。武建超在内蒙古当兵时就学会了抓旱獭的手段,这次果然说到做到,逮了一大两小三只,炖了满满一大盆儿,还烧了一锅茶等我们。

        大哥和赵胜利他们跟我俩几乎是踩着前后脚回来,四个人都是又饿又累,闻见肉味儿眼都绿了,一见面什么交流都没顾上,先是蹲下来闷头一通狂吃。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旱獭肉,感觉味道跟兔子差不多,但因为旱獭脂肪厚,武建超又炖得时间长,汤水耗干了只剩下油,肉吃着像被炸过一样,很有嚼头儿,也香得很。

        不过单吃肉肯定不够,每人又拿了面饼掰开,蘸着盆底的油水往嘴里塞,饭盆儿都差点被抢翻。武建超做饭时就吃过了,这时笑吟吟地站在一边,惬意地瞧着我们争来抢去,笑着骂说简直是“群猪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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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3 09:3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海吃一阵,感觉不那么饿了,速度才渐渐慢下来。我心里装了事情,刚吃个差不多,就急着跟大哥汇报了发现无头石人的事,还有石人朝向的问题。可我还没讲完却被大哥一摆手打断了,让我先别着急说这个,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宜布。

        “哥儿几个,咱们发财了!”大哥清了清嗓子,从兜里掏出了装金砂的小玻璃瓶冲我们晃晃,抑制不住激动地说道:“我们找到老金场了,这是试淘出来的金子。”

        我们三个抓过瓶子传看一圈,只见里边是大大小小的金粒子,一层盖满了瓶底。金砂在篝火下灿灿闪光,映在我们脸上,让大家的两眼也跟着放起了光。

        这账谁都会算,光是“试淘”就淘出这么多金子,那要当真干起来,一个月还不知能搞出多少黄金?一克六十块,可不就是发财了么!

        王老爷子满脸的皱纹都笑得挤在了一起,却又有点不放心地问:“你们看清楚了,这真的是姊妹海老金场?”

        赵胜利赶紧把嘴里的饼子咽下去,拍着胸脯,口喷馍花儿,眉飞色舞地说那还能有错?往前十几里地就能看见几十年前留下来的老房子还有锈得不成样的旧机器,山坡上全是鸡窝一样的金洞子,以前绝对是个矿场没错。他说着,大哥在旁边点头确认。

        听他形容的样子,那地方应该就是当年的老金场无疑了,而眼前的湖才应该是真正的“姊妹海”。没想到我们绕了如此大的一圈,才找到正主儿,这地方说起来只和山下隔了道瀑布,其实走起来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可见老爷子起初带的路根本就是错的。

        武建超龇着大黄牙,指着王老爷子说:“你那不靠谱的叔叔指的什么破路?弄不好压根就没给你说实话!”说着又转头问我,“古代人那句话怎么说,‘尽信叔叔不如无叔叔’,对吧?”

    我当时正端着碗喝茶,没忍住噗的一下就喷了出来,抹着嘴笑骂他乱扯什么狗屁,那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找到老金场的确是实打实的好消息。相比之下,湖边无头石人的问题就显得很无足轻重了,或者说压根没人关心。

        .66只有武建超轻飘飘问了几句石人的事,我把自己知道的说了。而接下来的话题,就全集中到了老金场上。大家为金子而来,心里想的是金子,眼睛里自然也只看得到金子,就像王老爷子说的,吃饭睡觉挖金子才是要紧。

        赵胜利有点激动,抢着表功一样,说起他们找到金场的经过。可惜他是个结巴,碴磕巴巴半天,啥也没说清楚,我们就让他闭嘴换大哥说。

        大哥卷了支莫合烟衔在嘴里,划火柴点上。他和赵胜利探路的方向跟我们相反,一路往前很快就走进了矿区,金场范围很大。先是看见了早年留下的建筑,接着又在周围发现了石碾子和淘金机之类的生产工具,最后在旁边的山坡上,找到了被植物遮掩的大片采金硐。

        他们当时只是粗粗一看,就数出了大概十座金酮,半边山都快被挖空了。

        不过即便如此,金子仍远没有取尽,大哥说湖边堆有不少当年刚挖出来,还没来得及淘洗的矿砂,随便拔棵上边长出的草根儿上都带着金屑子,直接用肉眼就能看见。他们试着淘了十几盘沙土就收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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