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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星咏师的记忆》(完):在紫水晶里看到自己两次被杀的命运,作者: [日] 阿津川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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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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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6:33 | 显示全部楼层
    女性将手中的小水晶放进了电脑旁边的机器里,机器阖上了盖子,当她操作起电脑键盘时,机器便开始发出吱吱的声音。

    “从水晶取出记忆是使用了特殊的激光,根据我们的研究,人类在感应预知的思念时,会在水晶上刻下特殊的纹路。只要用机器解读纹路的凹凸,就能读取出清晰的影像。”

    光听这些总觉得很是蹊跷,但在看过两段真实的影像之后,便没法一笑置之了。

    “预知的记录只能使用未笠木的水晶进行么?”

    “是的,刑警先生,你知道石英么?”

    “石英?”我对突如其来的词感到大惑不解“就是,唔,那个用在时钟上面的…..”

    “没错,用水晶来控制分和秒的时钟就叫石英钟。据说这个时候水晶的振动频率是每秒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次。”

    “那就是说——”

    “石英钟和石英晶体振荡器的振荡频率,是由水晶的特性决定的固有频率。为了笠木村的紫水晶被认为是偶然和人的思维频率一致的东西。从三十多年前开始就成立的研究小组,用了国内外各种矿床运来的水晶进行实验,但都没有取得显著的成果。不过光是未笠木村的水晶,其矿床的丰富程度就足以支撑今后百年的持续研究了。”

    虽然从石英晶体振荡器那里就不大听得明白,总之还是知道了未笠木的水晶有着特殊的地方。

    “还请保密哦。我们会去确认‘没有其他可用的水晶’,既是为了增加研究资源,也是为了造成紫香乐电器对于预知技术的垄断。”

    她淡然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这是着眼于开展事业和商业利用的情况。等到了那个阶段,紫香乐当初买下整座未笠木的山,就不是什么勇气可嘉或轻举妄动,而是有预见性的投资。

    “我刚刚听说好像有一种叫做‘星咏师’私密指定的制度。可以禁止影像的公开,也不会上传记录对吧。”

    “是的。”

    “也就是说,如果被手岛先生做了私密指定的东西,你也看不到的吧?”

    “是的,除了本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机会看到。”

    “然后这些便以水晶的形式保留在了‘星咏师’的手里对吧?‘星咏师’能自己处置这些吗?要是水晶中出现影像的话,我感觉废弃时必须万分小心呢。”

    对此女性面露笑容应道:

    “嗯,没错,很敏锐嘛。譬如水晶就算被打碎了,有时也能从散落的碎片中读取出影像片段,对于无论如何都想处理掉的水晶,我们每半年回收一次,然后送往紫香乐电器的工厂里融化。”

    虽说对隐私的管理相当彻底,但倘若水晶放映的是个人体验的话,那么在处理时如此审慎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在本次事件中,石神赤司在做出预言后,连自己的秘书都没给看,而是亲自保管水晶。哪怕到了半年一次的废弃处理期间,也没有将其丢弃而是选择留下……这岂不是越来越不自然了?明明给了处置的机会,可他却没有这样做,那是因为石神赤司有将其保存下来的理由,或是无法处理掉的理由吧。

    “香岛君,你知道石神赤司是什么时候做出这段预知的吗?”

    “嗯,关于这件事我查过记录,了解到赤司先生从一九八五年创立之时起,已经使用过四十多次私密指定的制度。但影像的内容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所谓无法掌握具体是哪条记录对应那段影像。以本次记录留下的三分钟记录为指定对象的话,总共有二十次,占全体的半数。”

    “就是说没法确定是这二十次中的哪一次吗?明白了,多谢。对了,石神赤司的秘书是哪位?”

    “有段时间是由赤司的妻子仁美担任的,现在是由一名男性事务员担任。两位都表示在职期间内没有见过有问题的水晶。”

    要是两人的说法可信的话,那么赤司自己把这藏起来的推测就愈发坚如磐石了。

    “现在放进机器的水晶是用来记录一分钟影像的。我想差不多也该读取完毕了——啊,出来了出来了。”

    女性操作起键盘,在屏幕画面上打开了影像。她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上出现了满是无机物的走廊。虽然尚未仔细观察过“星咏会”的内部,但看起来很像“星咏会”的总部。

    只见走廊对面的门打了开来,这是一扇装饰豪华的木门,从门里出来的,正是我刚刚在监控室里遇到的那个名叫“高峰”的女性。影像追着“高峰”,接着往我这边移来,视线上下晃动着靠近了我。画面的右下角像是手岛右手的物体激烈地晃动着。影像中的我时不时瞟向“高峰”,露出困惑的表情。不久我的脸上浮现出微笑,说了些什么。下一个瞬间,香岛从我背后走了过来。

    影像至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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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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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6: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什么?怎么最后一段还把我拍进去了。”

    “不知道呢。好像是我和那个名叫高峰的女性从某个房间里出来的影像。”

    “啊,那个房间我知道呢。这么气派的门只有‘大星咏师之间’才有。”

    “唔,这么说,那就是我和高峰小姐去现场查看的时候,遇到了手岛先生,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可为什么要慌张呢?还是说困惑或者动摇?不对,看右手激烈的动作是……发怒?”

    那他又在生什么气呢?难不成看到案发现场就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么。

    “怎么样刑警先生?有参考价值么?”

    女性向我搭话道。

    “嗯,参考价值很大。就是我这笑眯眯的样子,从客观的角度看还真有点恶心。”

    女性窃笑了一阵,然后告诉我说:

    “头一次看到自己影像的人,大体上都是这么说的呢。”

    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话虽如此,我为何会笑呢?虽然很是在意,但既然是未来的事情,那迟早会知道的吧。

    “好了,关于这个房间和水晶的事都说清楚了,我们去后面的房间吧。”

    定睛一看,排列着装置的大厅深处有一扇门。

    向女性道谢以后,我们去往了真维那所在的房间。

    那是铺着榻榻米毫无风情的房间。正中间设置着粗格铁栅栏,里面还有抽水马桶,看起来就像监狱一般。

    “……据说这是以前用来冥想的房间。”

    “即使是这样,这种处置也太过分了吧。”

    如果说暂时没有其他可以隔离的房间也就算了,但仅以受害者手里的水晶影像为证据,就做出如此举动,让人觉得那个叫紫香乐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正派的家伙。

    不对——想到紫香乐对石神赤司夫人表现出的那种强烈的拒绝,还有一样东西也进入了我的视线,可不可以认为紫香乐对她的儿子真维那,也是同样的感情在起作用呢?

    那么,赤司夫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在眼前的牢狱里,一位男子正轻闭双眼在此打坐。苗条的身体,交错于腹部的手指纤细到如梦如幻。齐肩的头发上带着蓬松的波浪,与那份纤弱呼应,从远处看可能会误以为是女性。只见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反复进行着深呼吸。

    “师父,打扰了,师父……”

    在香岛的几轮呼喊之后,他终于有了反应。

    真维那缓缓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那双眼睛既没有睁得老大,也没惊讶到眯成一条缝,丝毫未表现出任何变化,就像我出现在眼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只是一脸安稳,就连心绪同样波澜不惊。

    这就是在那段影像里握着手枪的男人的脸。

    “通过水晶,我已经梦见跟你见面了呢。”

    他的声音清澈而平静。即使身陷囹圄,他也有意识地选取了“梦见”这个词。未笠木的水晶会做梦。或许是真维那那遗世独立的身影,让我想起了鹭姬么。

    鹭姬的往事是一场悲剧,而我们呢?

    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在水晶影像中看到了我,完成了跟我的“见面”吧。我讨厌被这种情况所吞噬,被这种气氛所吞噬,逐渐适应下来的自己。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在等待着这一天。”

    不管是他还是香岛,我总感觉自己对过于耿直的人毫无办法。不知何时,我的脊背开始发痒,于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荣幸”。

    我和香岛坐到了铁栅栏边的榻榻米上,真维那对我说“请将就用这个吧”,然后从栅栏的缝隙里递出一个煎饼一样的坐垫,就在这般全然不似牢狱之中的舒缓气氛里,我一心凝视着真维那的脸。

    在石神赤司所有的水晶里放映出的赤司被杀时的“预知”记录,之前在屏幕上看到的杀人者和眼前的男人长得极其相似。他并没有影像中那样险恶的面相,所以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但脸的模样正是画面中的男人。

    当一个人看到了某人犯下杀人的“情景”,还能相信他吗?我此刻所面临的正是这样的命题。

    简直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情绪激动的样子——所以那个影像中的男人并非真维那,也可以这样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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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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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但另一方面又能这样考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眼前的这个男人露出了如此险恶的表情呢。

    我虽然是香岛的协力者,但有关石神真维那是否有罪,还是想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为了确认石神真维那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信赖,似乎有必要敲打一下。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处理方式也太过分了——”我一边做作地看着房间一边问他: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房间的。”

    “是从三天前开始的。食物和书香岛和母亲都会送来,并没有什么不自由的地方。”

    说是这么说,但毫无疑问,这里的环境还是与自由相去甚远。难道说这个青年没有欲望吗?我脑海中浮现出了圣人的形象,于是赶忙将其甩开。

    “大约一周前,我就看到了你和香岛隔着监狱的铁栅栏和我见面的情景。”

    “那是……”

    “所以当时就我想,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我被关进这里,或者被送进了什么监牢。所以事先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做得差不多了。”

    虽然那副身体令人担心,却也有厉害的一面。

    “你母亲也来探望你了吧?唔……”

    “叫石神仁美就行了。母亲也非常担心我呢……今天她也来了,看,拿来了这样的饭团呢。”

    真维那展示了装有饭团的保鲜盒。一眼就能看出饭团的形状并不规整,紫菜的卷法也是歪歪斜斜的,于是我便想象了一下那位想见未见的仁美夫人。

    “是个温柔的母亲呢。”

    “……嗯,是个好人哦。

    此刻真维那的眼眸不由地勾起了我的兴趣。

    并非对母亲的亲爱抑或挂念。

    那双眼眸里映出的感情乃是怜悯。

    若要进行敲打的话,感觉就趁现在了。

    “丈夫身亡,你又陷入了这种状况,她该有多劳心呢,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啊,这样说太失礼了吧。”

    香岛气得浑身打颤,真维那以微笑制止了香岛。

    “是啊,就我个人的而言,陷入这样的事态在组织中也是没办法的事。可一想到母亲……就觉得必须尽快摆脱这样的状况。”

    真维那摇着嘴唇,终于表露出了部分感情。

    “那么抗议不就行了吗?”

    “当然我也提出了反驳——这样的处理真的有根据吗?”

    “说到根据,大概就是石神赤司先生持有的那块水晶吧。”

    “你也看过了吗?”

    “嗯,越看就越觉得你像是从水晶里看到的那张脸呢。”

    真维那低下了头。

    “是的吧,第一次看到那段影像的时候——我也觉得头晕呢。”

    “‘是的吧’这话听着很奇怪呢,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父亲是被你自己杀的,所以被放映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吗?”

    “狮堂先生!”

    香岛在一旁激动地大叫,他那仿佛在说“看错你了”的眼神,刺痛着我的心。本该已经习惯暴露在这样的视线下的。我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在休假期间内心变得虚弱不堪。

    我一直在观察的真维那的反应,他的眼神未有半分动摇,可他紧握着的拳头却含着一丝真情,仿佛在按捺着内心的怒火。

    “我没有杀人。我根本不可能杀害自己父亲。”

    他毫不犹豫且强有力地断言道。

    当然石神真维那也有可能是那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谎话连篇的极恶之人。但倘若真的是这般极恶之人,便不会露出愤怒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和有力的话语让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或许是这种气息传达出去了吧,我感觉香岛在身后深深地呼吸着。要是绝望中涌现出希望的场面是有声气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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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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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7:3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了很多无礼的话,真是万分抱歉。”

    我首先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表达了歉意。

    真维那笑道“刑警先生,你这人可真坏呐”,爽快地原谅了我。

    “从现在起,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

    由于想敞开心扉说话,我便有意识地使用了“我(おれ)”这个第一人称。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律师。也就是说,我希望你把真相都告诉我,包括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实。”

    “好的,真是谢谢了。”

    真维那深深地行了个礼。

    “那么,首先请讲讲你在一月三十一日——也就是案发当日的行动。”

    “好。那天是一如往常的一天。我早上六点起床,昨晚日常的体操,然后就去了‘星咏会’总部,在那里和香岛会和。整个白天都花在通过冥想在水晶上做记录。香岛还是个孩子,所以我让他五点就回家了,接下来的事务性工作由我自己处理。”

    “对不起……我要快快成长起来。”

    “不用在意这些。”真维那温柔的微笑中,可以窥见他们的师徒之情。

    “但奇怪的是,就在‘星咏会’本部我自己的办公室里,却凭空出现了一封故弄玄虚的信,可真是奇怪啊。”

    “信?”

    “是的,内容是这样的——

    ‘致真维那师父,我有件特别的事情想对您说,晚上十点半能在未笠木村后的树林里跟您见一面吗?奈雪’。”

    我看了看香岛,只见他不住地摇着头。

    “结果是有人冒充香岛写的信。但那时的我以为是真的,便按这封信的指示去了未笠木村后的山。深夜里让小孩子独自出门太危险了,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要是香岛真的一个人在树林里等着,实在是让人不安。所以大约从十点半开始的一个小时左右,我都在那里等着。最后香岛并没有来,我便去了香岛在未笠木村的住处,确认了他的安全后才回的家。”

    “为什么等了一个小时呢?”

    “我想万一错过可就不得了了。最后我还是去了香岛的家,香岛的母亲告诉我他已经睡着了,我才安下心来。在等待的时候,我透过树枝的隙间观察了月食,所以并不觉得无聊。”

    “不,我并不是想问这个问题……”

    若不是非常时期,真维那稳健的步调应该很有魅力吧,可在这种状况下却让人感到心焦,于是我挠了挠头说:

    “总而言之……你是被那封信骗出来的,被夺去了案发当晚十点半的不在场证明对吧……也就是被推定为杀人时间段里最要紧的不在场证明。”

    “嗯,是的。”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把这当一回事。

    “你出门前没注意到那封信是伪造的吗?”

    “是呢,要是笔迹明显不一样的话或许能注意到呢。可看上去大致差不多。当然亲口跟我说,而是留下了那样的信,本身就有些不自然,但直接把我叫出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话想说吧。比如恋爱咨询什么的。”

    “别,别这样啊师父。”

    “我觉得香岛的话还是再长大些比较好哦,狮堂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有时候我还觉得他太过成熟了呢。”我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

    “先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信是放在你的办公室里的对吧?”

    “是的,放在办公桌上的信封里。”

    “你办公室上锁了吗?”

    “没,我没在那里放什么被人拿走会有所不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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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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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7:46 | 显示全部楼层
    总而言之,无论是谁都能放下这封信,从他们师徒关系的亲密程度也能看出,真维那会按照信上的指示行动。

    果然是有什么人在恶意捣鬼吧。

    “关于上锁的事,其他‘星咏师’的房间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大星咏师之间’就另当别论了。”

    “怎么个另当别论?”

    “大约半年前,我父亲在自己的房间安装了电子锁。以‘星咏会’发给每个人的会员证——把这想象成员工卡就好——作为智能卡钥匙。进入房间时会留下记录,是挺不错的东西呢。父亲以前时常会说,自己的水晶曾遭失窃,在分析的过程中跟别人的东西混在一起,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便在反思的基础上引进了这个……”

    香岛曾经说过,在无法将水晶影像数据化的时代,经常会发生误取之类的事故。

    尽管如此。电子锁还是过于慎重了些。石神赤司虽然做好了自己会死的心理准备,但还是采取了自我保护的手段,保持着警惕么?

    “关于钥匙的事我之后再调查吧。那么,关键的信现在放在什么地方?”

    “在事发当天,回家后就被我扔进家里的垃圾桶了。”

    “什么?”

    “所以现在应该已经被回收并焚烧处理了吧。”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了。的确,尸体被发现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所以就算早前一天晚上把它扔掉也不无道理吧。若是把这当成某人没有事件性的恶作剧置之不顾,也没法说有什么不自然。话虽如此……

    “怎么会这样啊……”

    “狮堂先生,对,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发现的话,就能妥善保存下来了……”

    “不,道歉就不必了,没有也没办法呐。”

    我重新转向了真维那。

    “真维那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事发当天,或者是在这之前,石神赤司先生有什么异样的状况呢?”

    真维那的脸头一次笼罩起了阴霾。

    “也可以说是异样了吧——从事发前两个月开始,父亲就有意回避着我。”

    “有这么长时间了?”

    “是啊。从以前就很冷淡。无论我多么想和父亲说话,他总是早早结束话题。母亲每每叫我不要在意。可到了最近,每当他在走廊上看见我,就会躲进附近的房间,连饭点都错开了。当我住在‘星咏会’总部他就在家里,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去总部。当然了,父亲是‘大星咏师’,我知道他很忙,但这也太过分了。”

    真维那的脸颊微微泛红。

    “事发当日下午四点半总有,我给身在‘大星咏师之间’的父亲送了文件。看到他正在集中精力工作,我便动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我悄悄地绕到了他的身后,想给他个惊喜。可父亲一看到我就大叫一声,将我推倒在地。现在回想起来,我能理解那是因为他害怕被我杀死吧。可当时我很迷茫,只得听从父亲吩咐我的话——‘我总感觉有点神经过敏,今天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走出了房间。”

    “师父,这种事情……”

    香岛的眼里噙着泪水,凝望着监狱中的真维那。

    “和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真是不胜惭愧。”

    真维那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

    “狮堂先生,我没有杀死父亲。影像里确实有我的身影,但我也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很抱歉让你回想起了痛苦的事情。”

    不过让我在意的事还有最后一件。

    “话说回来,你说你是在水晶上看了到我。就是这样的情景吗?还是说再往后些?更确切地说,是在你出监狱以后么?”

    “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因为隔着铁栅栏,所以可能是现在。也可能是放我出去的时候。因为这是在私密指定时藏下来的,所以也没能使用读唇术……”

    “那就是算我来了,也不能保证把你救出去啊。”

    对于从紫香乐那里听来的有关我失败的影像,我很是在意。但实际上他并没给我们看过,所以也可以认为是在撒谎。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即影像真的存在,是为了瞅准最佳时机开牌才藏起来的。我对这桩毫无头绪的事件完全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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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一定能救我出来的哦。我相信你。”

    “这才第一次见面?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呵呵,怎样说都行吧——”

    真维那微笑着说:

    “从透过水晶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了感觉呢。”

    “还真是备受期待呐。”

    不过多多少少也算受到点激励吧,于是我开玩笑似的说:

    “嗯,你就像等待救兵的公主一样在这静候一会就好,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可我是男的啊。”真维那赌气似地说道。那张脸看起来很像香岛鼓起腮帮的表情,于是我情不自禁地笑道“你和香岛君就像兄弟一样呢”。

    “总之在赤司先生开始躲着真维那的时候,他便已经通过水晶得知了自己的死讯——而且写下那封信的正是犯人。这两点是错不了的。犯人想夺走你的不在场证明,让你成为嫌疑人。”

    “真是可怕的奸计啊。”

    “嗯,但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既然像将真维那塑造成犯人,也就是说真凶自身极有可能知道那段影像的存在。”

    香岛和真维那屏住了呼吸,在一瞬间的寂静之后——

    “可别人应该没有机会看到私密指定的水晶啊。”

    “嗯,这样的说法我今天听过好几次了,所以从刚刚就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有什么钻空子的办法呢——否则我们就不得不相信这是个偶然,即映出真维那是犯人的水晶被发现了,于此同时这桩事件的真凶也把碰巧真维那当做替罪羊,两者只是偶然对上的。”

    更何况,我并不相信所谓的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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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8: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狮堂由纪夫 二〇一八年

    ====================

    我带着挥别师父依依不舍的香岛来到一楼,只见一位女性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哦,来了呢。”

    “我记得你是……”

    “刚刚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吧。”

    她推了推眼镜,对我微微一笑。

    “再来一遍吧。我是高峰瑞希,‘星咏会’主任研究员,也是影像解析组的组长,请多关照。”

    “影像解析组是做什么的呢?”

    “就是通过解析水晶的预知影像,推测其年代,状况,社会背景等,这是活用水晶预知的关键……也可以说是研究部门的王牌吧。”

    “呵呵,香岛君说的这么直接,总觉得有些害羞呢。紫香乐所长让我来当向导,带领狮堂先生四处看看。”

    她露出了舒缓的笑容,我对她的警戒心也渐渐淡薄了下去。

    “能,能得到高峰小姐帮忙,不胜荣幸!”

    香岛喘着粗气两眼放光,看来她在研究所里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能为我安排向导,紫香乐先生可真是贴心啊。”

    “不不,大概不是出于好意吧。他只想让你心中有数而已。”

    我耸了耸肩,感觉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好吧,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你肯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实话实说就好。”

    高峰开玩笑似地说:

    “狮堂先生,你看起来很年轻嘛,今年几岁呀?”

    “二十七了。”

    “那和我同岁呀。”

    “二十七……就已经是主任研究员了吗?”

    “干嘛这么吃惊呀。那我看起来像是多大呢?”

    高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慌忙补充道。

    “高峰小姐可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啊。她五年前入职紫香乐电器,对‘星咏会’的研究理念很快产生了共鸣。加入研究所以来,其实力获得了紫香乐先生的认可,得以担任了现在的职务。她做过很多有趣的研究呢……”

    香岛雀跃地说。

    “这家研究所可是很结果主义的。”

    高峰苦笑道。

    “目前在做什么研究呢?”

    “嗯,我正在开发隐形眼镜,也就是……你已经听说过‘星咏师’的虹膜上有某种共同特征了对吧。”

    “是的,的确有星星的图案呢。”

    “我在想能不能做出可以再现其特征的隐形眼镜呢?要是星星的图案本身就蕴藏着力量的话,那么让不具备‘星咏师’素质的人戴上隐形眼镜,搞不好就能进行星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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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能这样的话,那将是划时代的吧!”

    香岛又兴奋起来。

    “唔,实际上为了进行预测,必须戴着隐形眼镜睡觉。这会给眼睛带来负担,有可能会粘在眼睑后面,甚至有失明的风险。看来能力的差距还是很难弥补的呢。”

    “唔……”

    香岛陷入了沉思,由于他反应过于明明白白,令人不知不觉就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项研究还有另一样好处呢。”

    高峰边说边哼了一声:

    “要是实验成功的话,就能确认不具备‘星咏师’能力的人眼睛是成像方法。也就是说,这是医疗上的价值。因为飞蚊症,白内障之类的眼疾,外人很难理解。只要能将其可视化,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这,这不是很厉害吗!”

    “是吧,这可是为了申请隐形眼镜的开发经费拼命想出来的理由哦。”

    看到香岛一副被耍了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毕竟制作的本意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兴趣,还是这样说比较好吧。虽然最近才开始着手制作,不过试制品很快就完成了。”

    “哈哈,这么牛啊。”

    这并非奉承话。而是当我理解到这个棕让人觉得蹊跷的组织下的成员,其实又在认认真真而合乎规则地推动着事物的进步,便真心为之折服。

    “不过如果大家能像狮堂先生和香岛君一样接受下来并坦率地夸一句‘好厉害’就好了呐。”

    “事实上也伴随着很多辛苦吧。”

    只见高峰用手扶住太阳穴叹了口气。

    “没错。围绕着我的研究,会内也分成了两派……想让‘星咏师’的能力保持特殊地位的‘星咏师’们反对隐形眼镜的开发。紫香乐所长也站在那边。而另一面,那些希望自己也能获得能力的员工则表示了赞同。像真维那先生和鸫先生这般真心认同我研究价值的人少之又少,最后都被用在权利斗争上了。”

    “嗯……那千叶先生和手岛先生呢?他俩都是‘星咏师’吧。”

    “千叶难得成了反对派,啊,不过手岛可是赞成的呢。这让我挺在意的,毕竟手岛对权力似乎更有欲望。”

    他可是有朝一日会成为下一任‘星咏会’首席的男人——手岛就是这样形容自己的。高峰的分析确实没错。

    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当赤司被杀,真维那被赶下台的时候,究竟谁是最大的获益者?在真维那之后,有可能掌权的人又是谁?因为在学会发表研究成果的问题,千叶貌似失去了在组织中的发言权,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事与他想要保持‘星咏师’能力的特权性有关。

    “啊,不好意思,这种事不该讲给香岛君听的吧。”

    高峰一看到香岛,脸上便浮现出的尴尬的表情。

    “没有没有。”

    香岛摇了摇头。而我听到了许多生动的故事,又通过隐形眼镜的事情,分析了成员们的权力欲望,对我来说也是一项收获。

    “这么说来,狮堂先生好像跟我同岁么,讲话不用那么客气也行吧?”

    “是啊……嗯,也对。”

    我感到芒刺在背,朝高峰看去,两人互相苦笑了下——“还是算了吧”“也是呢”,算是达成了共识。

    加上高峰这个新成员,我决定先掌握馆内的大致状况。在闯入时由于担心被发现,所以心情很是焦急,也没法仔细地观察建筑物的内部。而在被带领前往案发现场的‘大星咏师之间’的这段时间里,我慢慢地适应了这种气氛。

    这座建筑物建有地上两层,地下一层。由设在馆内入口处的平面图来看,在地下除了刚刚的监控室、星咏之间以外,还能看到“保管库”等标记。

    在地上的建筑物里,位于正中的楼梯间有个大型集会所,沿着集会所的“口”字形走廊,从走廊直至外围排列着各个房间。各‘星咏师’的办公室,各组的研究室,会议室等房间鳞次栉比。在二楼东南角的房间里,不知为何划了个大大的X,那是一间闲置的房间吗?

    “大星咏师之间”位于二楼东北角。仅从平面图上看,似乎比其他房间要稍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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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如之前所说,房间的门口安装了垫子上,高峰将挂在脖子下的会员证往对着上面接触了下,转动门把手走进了房间。只见门锁是上的灯由红变蓝,并没有发出什么特别的声音。

    “啊,不对,这是狮堂先生的,是客人用的会员证。”

    当她将卡片抛给我时,门就在跟前上锁了。看来锁得一次一次地开,每次只能通过一人。把这看作跟车站自动检票装置有着同样的原理就可以了吗?

    进入室内后便有了既视感。毕竟之前在影像上看到了,所以说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房间的深处摆放着一张大型书桌和一把椅子。木纹的质感和暗棕色的色调营造出一种鲜明的风格。让人感受到那位工作于此,名为石神赤司的男性的气质。桌上的大理石烟灰缸也别有一番情趣。

    在两侧的墙壁上,分别摆放着书橱衣柜等家具及鹿头标本,这些都是从影像里看到的。脚下铺着的酒红色地毯也颇为眼熟。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摔落在地毯上,就是倒在桌子的右侧——对对,就是这附近。”

    高峰所指的那个地方血迹清晰可辨。即使是在酒红色的地毯上,由于颜色上差异,所以很快就辨明的血迹的位置。离那片血迹不远,就在距离地毯的四个角中某个角附近,还有一块很大的黑斑。

    “尸体是在桌子右侧弓着背倒了下来,地毯上留有血痕的地方似乎是正对着头部,连椅子也倒在了同样的方向。”

    “黑斑是什么呢?”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玻璃杯就打碎在那个位置。之前看到的影像里出现了咖啡对吧。”

    “听你这么一讲,好像是有……”

    因为并没有注意细节,所以有关咖啡的事情便想不起来了。虽然内心很是拒绝,但兴许还得多看几遍那段影像才行。

    我拉开了抽屉的桌子,这在影像里有着双层底,我将手伸到抽屉底下的木板上,伸手一摸,发现上面有一个小洞。

    我从桌上拿起铅笔,插进了洞里,将底掀了开来,内部一览无余——只见里头空空如也。

    “这里面有放着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没呢,收获为零呐。”

    我从座子上又拿了一支铅笔,将它伸到抽屉下面的木板上,用左手移动插进洞里的铅笔,将底板放回原位。当推入到完全放平的长度时,再在该处做上记号,然后用一把尺子抵到了铅笔上面。

    “大概有三厘米高。香岛君,你知道记录有那段影像的水晶是有多大么?”

    “因为记录的十分钟,所以直径大概在三厘米左右吧。以后再去准确地测量下吧。”

    “慎重起见还是拜托你了。不过既然水晶的大小相符,那石神赤司是将水晶藏在了隐藏空间里,肯定错不了吧。”

    他正打算取出那块水晶时遭到了袭击,水晶滚落在了地板上,于是便留下了空空如也的抽屉。

    抽屉里似乎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东侧的墙壁上有一扇大窗,此即是那段影像的起点——石神赤司遇害之日,眺望月食的窗户。

    “只有找到其中的一些矛盾,才能推翻那段影像。”

    我向香岛和高峰这般说道。

    “先一个一个来吧。影像的开头,石神赤司从这个窗口注视着月食,当时月食的状况是怎样的呢?能从这个窗口看到么?”

    高峰一边操作着平板电脑一边说:

    “二〇一八年一月三十一日,月全食始于二十一点五十二分,终于二十三点零九分,然后影像中出现的是食分最大时刻的月亮。月亮出现的方向是在东南偏东至南偏东的方向,这和‘大星咏师之间’的窗口方向是一致的。

    顺带一提,根据当时的月亮高度,对照石神赤司死亡时的身高,从这个房间仰望的角度也计算过了,并没有任何矛盾。”

    “可真是毫无遗漏呢。”

    “云的状况也没有问题。当天未笠木村也受到了寒流的侵袭,可以清晰地看到未笠木村的上空。”

    “影像解析组能做到这种事吗?”

    “当然了,天体现象在工作中很常见,所以我们对此很熟悉。这是能帮我们确实时间和季节的重大线索。要是都像这次有罕见的天文现象,我们的工作就会变得更加轻松了。”

    “哎,真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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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0 09:39:09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前听说的推断脸部的年龄大概也是工作之一吧。

    “如果不知道看到的未来将在什么时候降临的话,很多时候并派不上用场。”

    高峰边说边抬了抬眼睛。脸上稍稍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我的工作究竟将影像中所有的东西作为线索,以构筑支撑这些推论的框架。从植物和物品,生长以及受伤的情况就能明白很多事情。”

    “好的,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那个‘物品’吧。影像的视角离开月食之后,一边映照着这间‘大星咏师之间’的家具,一边走向办公桌。有关这些家具,有没有什么依据可以判断它们不属于这个房间呢。”

    “怎么说?”

    “如果能准备一套同样类型的家具和面积相同的房间,那么在别的地方也能‘制作’出跟这段影像一样的东西吧?”

    高峰吹了声口哨。

    “狮堂先生想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嘛,或许挺适合我们这呢。”她边说边笑着摇了摇头——

    “但不幸的事,并没有这些线索。首先家具的旧化状态是一致的,房间内的家具四年前好像全都更换了,家具的情况也一一进行过确认,但并没有发现年份上的矛盾,上面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划痕。其次,在‘星咏会’本部内并不存在和这里面积相同的房间。

    这间是专供‘大星咏师’使用的稍大一些的房间。最后,还有最重要的证据,这间房间的地毯是举世无双的超级贵重物品,听说是前所长紫香乐一成找法国匠人定做的。”

    真的是那么好的东西吗?这么说来,四边点缀的纹饰的确很有特色。话虽如此,四边都是一模一样的设计,所以总觉得不像定制的高级货一般费工费力。

    “也就是说,家具都是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没错吧……即使这样,影像解析组还会调查家具的来历吗?可真是件辛苦的工作啊。”

    高峰耸耸肩说:

    “也没啦。虽然我们负责计算,但这种事务性的调查工作是由其他组专门负责的 。所以家具的事情就扔给他们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似乎还是个分工细致的组织。

    “可是,四年前把家具全都换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果说是一部分倒也另当别论,但要是全部的话,我感觉也有其理由的吧。”

    我轻轻地说着刑警直觉下的不自然之处。可以想见的理由,是随着搬家等迁移活动而进行更换的吧。

    “是因为四年前的圣诞节事件吧。那会我刚来‘星咏会’,所以记得很清楚……”

    “跟你来的时间一致,真是太可疑了呢。”

    “哈哈哈……我也会被当成犯人吗?”

    高峰笑着避开了我的台词,继续往下说道:

    “那年的圣诞节当天,旧‘大星咏师之间’发生了一场骚乱,墙壁上的花饰,彩带等装饰品都着火了,幸运的是,并没有蔓延至整幢楼……但旧‘大星咏师之间’的墙壁上还留下了黑色的焦痕,家具也被烧毁了一部分,即使没有被烧也被烟熏黑了……所以‘大星咏师之间’便搬迁到了现在的位置,家具也都重新置办了。烧得焦黑的旧房间已经不再使用。”

    这时我想起了看到这栋建筑平面图时的情形。

    “难不成……二楼建筑物的平面图上,东南端有个标着X的房间,那个房间就是旧‘大星咏师之间’的位置吗?”

    高峰惊讶地耸起了肩。

    “果真是观察敏锐啊。好吧,那我就告诉狮堂先生可能想知道的信息。旧房间的面积和这里完全相同,而且窗户的数量和位置也是一致的。”

    “那么——”

    “可惜不巧的是,房间内部被熏黑了,完全没能保留原状。简直就是间‘黑屋子’。如果‘水晶中放映出的现场’是旧房间的话,即使不进行影像分析,也一眼就能看穿其矛盾之处。因为那里的情况一塌糊涂,根本没法掩饰。”

    “这样吗……”

    “不过话说回来,发生了这么大的骚动,地毯居然平安无事……真是不可思议啊。”

    当香岛提出了理所当然的疑问后,高峰用力点了点头。

    “据说在发生骚乱的时候正好送去了洗衣店,打算在圣诞派对之前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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