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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天灵地宝 第一卷 赤血宝蟾------------舞马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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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19: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錯喔~~請繼續寫,不要斷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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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傍晚时分,车子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地方。
  从车子里下来后,每个人都是一脸倦态,望着不远处的巍巍大山,每人个心里多少都有些抵触,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在这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谁也不愿意整日提心吊胆的在这里面过活。
  老羊倌扭了扭腰,活动了一阵腿脚,转头问白术,是直接上山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天。
  白术看了看宋长江和周伍,宋长江倒是满脸不在乎,看那精神状态,好像颠簸这十几个钟头就跟刚从按摩房出来似的,眼神锃亮,精神头十足。周伍还是那副老样子,耷拉着脑袋,靠在车身上,也不正眼瞧人,也不发表意见。
  白术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冲老羊倌说:“要不这样,大家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山吧,一路颠簸,身体都乏了,老爷子怎么看?”
  老羊倌直了直胳膊腿,点了点头:“我看这样挺好,我这老胳膊老腿不像你们年轻人,坐了这一天车,腿往起抬都费劲了。这车跑的是快,不过真没有坐马车舒服,腿别着也伸不直,不解乏啊!”
  众人掩口憋不住笑。
  这村子就在山脚下,因为近几年旅游热,大山也被开发出来几个景点,外地游客络绎不绝。村子也借此机会开始大力发展,家家都开起了“农家乐”,对外营业,常年招待外地游客。
  车子刚停稳,主人听到动静就迎了出来,嘘寒问暖,极为热情,连拉带拽的把一行人让进了屋里,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服务的很到位。
  时间不大,满满一桌子菜就都上齐了。
  白术和周伍滴酒不沾,老羊倌老来持重,也没敢多喝。倒是徐青山和宋长江喝的有点上听了。
  这一桌子就听他俩白话了,东山一虎,西山一豹,你一言,我一语,吹得没边没沿。时间不大,就亲弟弟、亲哥哥的叫上了。
  宋长江明显有点喝高了,舌头都有点硬了,直拍徐青山的肩膀:“青山兄……兄弟,你……你是我……我亲兄弟,谁他妈的要……要是对你……你不客气,哥哥我……我第一个饶……饶不了他!”
  徐青山眼神发直,冲宋长江一挑大拇哥:“江哥,一看你就是红……红脸汉子,茅坑拉……拉屎,脸朝外,要面子的人。上……上有天,下……下有地,离地三尺有神灵,谁要是跟咱哥俩武玄,先从兄弟这一百多斤上跨过去!”
  白术听他们说的粗俗,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他们俩,显然有些生气,但碍于老羊倌,也没有多说,凳子往旁边拉了拉,和老羊倌说起了明天的日程计划。
  至于安排,老羊倌说的很简单,不到现场,也看不出个苗头,现在说出花来也无济于事。
  争取明天傍晚前爬到海拔千米以上,而且要找个适合休息的地方,扎好营,带足粮水,估计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的。
  周伍饭量不大,吃了一碗饭后,象征性的冲几个人点了点头,就回屋去睡觉了。
  老羊倌这才问白术,这周伍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
  白术下意识的往屋里看了看,回过头来笑了笑,告诉老羊倌,她们一起也有一个月了,总共说的话不到十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除了知道名字以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很神秘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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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女人笑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吃过早饭后,和这家主人打了个招呼,把车寄放在了这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村后的大山。
  除了老羊倌之外,每个人都多少背了些东西,毕竟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所以单单吃的和喝的就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当然主要负重的还是宋长江,这家伙背后的背包圆鼓鼓的,也不知道塞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看那大小就知道份量不轻,但是背在他身上,就觉得像是背个棉花包似的,一点也不在乎,仍然健步如飞,时不时的还回头说几句笑话。
  这里的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岩石突露、奇峰林立。这种地面貌通常地下会有溶洞、地下河,以及与地下密切相关联的竖井、芽洞。环境可以说是复杂多样,暗地里危机重重。
  山势立陡,甚至整个山体就是由几块巨大的岩石拼叠组成,脚下的覆土层都不厚,大多地方都还是裸露的岩石,山上的植被基本上都是些一人来高的灌木,至于高大的乔木,在这里树根没法扎得太深,也就很难存活了,只有山顶上或是山谷中才会有那种参天古木。
  爬这种山,十分消耗体力,起初还有一些台阶或是上山的小径,爬到最后,已经根本没有路了,甚至都找不到有人在此活动后留下的痕迹。齐腰深的茅草长得十分繁茂,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地面,看着上面的茅草长得差不多高,但是一脚下去,很可能落差会突然降低几十公分,稍不留神,就得吃了大亏。
  好在宋长江有些经验,在前面给大家开路,但就是这样,走起来也是磕磕拌拌。
  白术看了一眼登山表,告诉大家已经到了六百米左右的高度了,基本上爬上来一半了。
  徐青山一听,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累得直咧嘴。
  眼下正是七月,骄阳似火,山中鲜有大树可以遮荫,四周山峰遮挡,更是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显得闷热无比,身上的汗出了一茬又一茬,衣服早就被汗水给浸透了,要不是提前做好准备,估计早就中了八次暑了。
  老羊倌自始至终,速度不急不慢的跟着宋长江,爬到现在,鬓角也见了汗了,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摆了摆手,让大家先停下来,歇一歇。眼看着就到大晌午了,避避太阳,多少也吃点东西,喝点水,再往上爬也不迟。
  白术这一路上虽然没怎么叫累,但是看那一头汗水,满脸潮红的样子,就知道体力也是下降的厉害,只不过是靠意志在硬撑着,听老羊倌这么说,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周伍一路上也没怎么吭声,在最后面一直紧紧的跟着,竟然没有掉队,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几个人席地而坐,横七竖八的各自找个舒服的姿势歇了下来,一边喝着水,一边嚼些干粮充饥,补充体力。
  徐青山和宋长江并肩坐着,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听宋长江口惹悬河的扯一些当年当兵时的段子,时不时的两个人互侃两句,说说笑笑,但是轻松自在。
  白术歇了一阵,缓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老羊倌,客气的说道:“老爷子,对于‘牵羊’这一门,我们都是孤陋寡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得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老羊倌看了看白术,点了点头,让白术放心,需要帮忙时,他肯定会提前打招呼,不会客气。这些东西百年成精,千岁成灵,如果这大山里真有千岁蝙蝠,相信总会看出些门道,等爬到山顶后望望山气再说。
  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让白术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这事可遇不可求,未必一定就能找到,头三出,没好戏,也得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
  老羊倌故意提前打预防针,也是想能拖就拖,巴不得早一天能听到信儿,只要那边的人咽了气,他们这边的一天云彩也就全散了。
  半个小时后,几个人又都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继续赶路,终于在太阳西斜时,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面积开阔,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站在山顶远眺,群峦叠嶂,连绵起伏,看这片大山,就凭两条腿恐怕一年也未必能走完。
  宋长江和徐青山两个人卸下背包,开始扎营安寨,支帐篷;周伍则帮着白术挖坑建灶,准备点火做饭。
  老羊倌站在高处,迎风而立,眯着眼睛远眺,观察四周的山峦气色。
  山川大地,生气流动,不同区域生气有所不同,也就使地有了不同的地相。天地的气,因形体而止,留而下去,万物变化生存都由气而生,因而形气合一。就像日月星辰的阳刚之气向上腾升,山川草木的阴柔之气向下凝集,所以不同的地方生气流转不同,所表现出来的地相也大不一样。
  牵羊术中的“望气”与倒斗倒墓中的“观山”同出一源,都是源自于阴阳风水术中的“察形观势”,只不过在细节上略微有些不同。
  阴阳先生“望气”都在太阳升起之前,而牵羊这门则在日落之际,阴气渐萌之时。
  望气时一般微睁双目,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山川水泽之气,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观察正前方,一般头都是稍稍歪一下。《相灵古谱》中对观气的颜色有专门的记载:“黄灵青妖,赤宝白绝”。如果气色金黄,则是有天灵在此修行;青色一般是妖畜成精;红色有地宝孕育;白色则空空如也。
  这里的山脉形成千万年了,夺天地之造化,吸日月星辰之精气,有些天灵地宝也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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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白术把火烧上后,这时轻轻的走了过来。
  老羊倌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白术,笑了笑,告诉白术,这山里的确有几个好地方,生气凝润,金气笼罩,距这里有段距离,但是一时间也不能判断会不会有千岁蝙蝠。牵羊望气最少要七天,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冒然的往前闯,弄不好会走更多的冤枉路。这里地形复杂,还是在这里多留几天,继续观察再看看。
  白术听完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冲老羊倌微微的笑了笑,自己站在坡顶也四下眺望了起来。
  等大家终于吃上一口热饭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山顶的气温比山下要低得多,山风阵阵,竟然有丝凉意。
  徐青山吃饱后,看了看天,忍不住的抱了抱肩膀。
  宋长江从包里抽出件衣服,扔给了徐青山,冲他一笑:“兄弟,冷了?这山海拔一千多米了,海拔每上升一百米,温度下降零点六度,咱这比山下起码差了六、七度,披件衣服吧,半夜更冷。”
  徐青山感激的笑了笑,接过衣服来,看了看只穿着小背心的宋长江,吧嗒了吧嗒嘴,叹了口气。
  山顶上的风很硬,侵骨裂肤,除了宋长江以外,每个人都加了件外套,只有宋长江浑不在意,坐在篝火旁摆弄着一把匕首。
  火光闪烁不定,就像每个人的心情一样。
  野外露营,本来准备了三个帐蓬,但是除了白术以外,谁也不愿意睡帐蓬里,都觉得太闷,在地上铺好防潮垫,直接就都躺在了地上,地为床,天作被,倒也风凉。
  这一天下来,都是筋疲力尽,时间不大,呼吸渐沉,先后都进入了梦乡。
  荒郊旷野,寂若死灰,除了细微的风声就是偶尔的虫鸣,这样的夜显得更加漫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夜空中传来一阵女人“咯咯”的笑声,声音尖锐刺耳,深夜里平增几分凄厉。
  老羊倌立时睁开眼睛,身子没动,侧耳仔细的听了听。
   “咯咯……”又是一串笑声,声音空灵,忽高忽低,从远处传了过来。
  老羊倌赶紧就地一滚,把身子隐在了山石的阴影里,后背紧紧的贴在了石头上,一伸手拔出了管插,眼珠转了转,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江子反应也不慢,就势一滚,趴在了地上,掏出匕首,伸着脖子左右看了看,一脸的惊愕。
  好半天,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白术从帐蓬里轻轻的爬了出来,手里握着匕首,心惊胆战的看了看徐青山和宋长江,小声的问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徐青山趴在地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江子后,告诉白术,好像是有女人在笑!
  荒郊野外,风清月皎,刚才的笑声明显不是幻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动静。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宋长江左右看了看,冷哼了一声:“三更半夜的,哪儿来的女人?估计是听错了,山里的动静多,指不定是什么玩意儿。”
  话音刚落,头顶上空飞快的就掠过了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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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夜猫子
  白术指着天空,吓的失声叫了出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一脸惊骇。
  宋长江也听到头顶上有动静,几乎同时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夜色如墨,缀着几颗残星,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那道黑影如鬼魅般的竟然不见了。握紧匕首左右看了看,下意识的把白术挡在了身后。
  徐青山手里攥着管插,直咽唾沫,刚才那道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嗖”的一下就隐在了夜空中,等他仰头再看时,早就不见了踪影,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羊倌隐在暗处倒是看的一清二楚,踱步从阴影中慢慢的走了出来,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仔细看了看,数了数人数,这才发现,周伍竟然不见了。刚才事发突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笑声吸引住了,紧接着又都集中在刚才的那道鬼影身上,周伍什么时候不见的,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那小子去哪儿了呢?
  老羊倌走了过来,看了看白术和宋长江,冲旁边的空位努了努嘴。
  白术和宋长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看,这才发现周伍的毯子还在,人却不见了。
  白术看了一眼宋长江,见宋长江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也是不知道周伍去了哪里,赶紧看了看老羊倌,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突然从树林里闪出一道人影,脚步很低,一直走在阴影中,奔着人群就走了过来。
  江子举起匕首冲那人影喊了一声:“谁!什么人?”
  那个人影怔了一下,声音冰冷的答道:“是我,周伍!”
  周伍?
  这时候白术找到了手电,往远处照了照,果然是周伍,便问周伍去哪了。
  周伍走到近前,看了看这些人,眼皮一垂,说是刚才肚子不舒服,出去方便一下。
  江子有些怀疑的往周伍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看,上下打量了一眼周伍,问他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周伍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江子眼睛就瞪起来了,觉得周伍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别人问话,好歹他还说两个字,到他这里,连个屁都没有,显然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徐青山见状,生怕江子惹祸,赶紧偷偷的拉了一把江子。
  白术知道江子一直看周伍不顺眼,也怕江子惹祸,赶紧打破这种尴尬,就问老羊倌:“老爷子,刚才是什么东西,一眨眼就不见了,您看着了吗?”
  老羊倌冷笑了一声,让大伙不用紧张,就是只猫头鹰。
  江子听说是只猫头鹰,有点意外,咧着大嘴看了看老羊倌:“啥玩意儿?猫头鹰?在哪儿呢?”
  老羊倌用手指了指斜前方的一颗大树,告诉江子,顺着树干往上看,距地六米多高。
  江子顺着老羊倌手指的方向抬眼看了看,远处一片漆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还有些不相信,从白术的手上接过手电,顺着树干往上照了照。
  果然,两只眼珠反射出两道精光,像是两架探照灯一样,正盯着这伙人。
  徐青山听说是夜猫子,脸色就是一变。在农村,都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和乌鸦基本上归为一类,都是不祥的预兆。有句老话讲,“宁听夜猫子叫,不听夜猫子笑”,夜猫子一笑,这地方就要死人,就会有人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
  一想到刚才的那几声咯咯的笑声,徐青山立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有些害怕,刚要说话,就见老羊倌偷偷的瞪了他一眼,眼珠转了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赶紧把嘴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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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江子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对这些事根本就不在乎,见是只夜猫子,长出了一口气,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往毯子上一躺,翻身倒头就接着又睡去了。
  老羊倌看了一眼徐青山,什么也没有说,冲大家摆了摆手,让大家别再寻思这事了,赶紧接着睡觉,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重新躺下之后,徐青山心里有事,辗转反侧,睡意全无,看着身边的老羊倌,想问又不敢问,心里一阵纠结,好不容易才把天给熬亮了。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徐青山才浑浑沌沌的迷糊了一会,等到宋长江喊他起来时,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总算精神了一些。
  这时白术已经做好了早饭,喊大伙过去吃早餐。
  山顶上气压低,水的沸点也变低了,所以也没办法煮粥,只好把压缩饼干煮成糊状,每人吃点火腿肠什么的对付一口,虽然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好在是热乎,喝了一碗后,身体有了热量,也就不觉得凉了。
  宋长江吃饱后扔给徐青山一根烟,冲老羊棺比划了一下,老羊倌摆了摆手,示意抽自己的,宋长江点了点头,也没多让,又把烟塞回了烟盒。
  晚上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这种事好像根本就不值一提。
  老羊倌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每天到了傍晚,就到山顶上四处瞭望,看完了也不吭声,他不吱声,也没有人敢多问。
  直到第五天头上,江子实在是有点抻不住劲了,吃过早饭后,一边抽烟,一边问老羊倌:“老爷子,咱在这儿还得待多久啊?天天在这窝着,啥意思也没有啊,您老人家看没看出点啥名堂来啊?”
  白术一听,生怕老羊倌不高兴,赶紧拦过话头,冲老羊倌笑着说:“老爷子,江子不问我也想问了,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快一周了,物资给养也用了一些,不知道您有什么计划没有,我好安排一下物资的使用,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老羊倌看了一眼宋长江和白术,笑了笑。
  其实老羊倌这几天早就看出了点眉目,一直没有吱声,就是想着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了,再往前走一步,然后接着再拖,拖到最后,这任务也就不战而胜了。看眼下这情况,这些人也确实有点急了,这里也不好多磨蹭了。
  老羊倌站起身来,用手指了指北方,缓缓的说道:“这群大山气脉繁杂,倒是有几处秀美之地,不过我看了好几天了,最有可能的还是在北边的那个山凹里,那里山形单看像是顶‘纱帽’,但是结合左右的山形相拱护卫,倒是处‘勒马回头’的贵格之地。”
  等了快一周了,见老羊倌终于开了金口,这几个人兴奋的都围了过来,朝着老羊倌所指的方向看了看。
  老羊倌告诉他们,那里的山凹一起一伏,平地则相牵相连,断而复续,起伏有致,林木茂盛,观察了几天,每到傍晚,就会有一股明黄之气破谷而出,谷里肯定有东西,但是到底是不是要找的千岁蝙蝠,现在也看不准,只能到了地方后再说。
  江子看了半天,晃了晃脑袋,指着那山谷咧了咧嘴:“老爷子,你说的那山谷看着挺近,但是走起来没有个十天、八天的,我看是够呛啊。”
  徐青山瞅了瞅,心里好笑,知道是老羊倌在耍滑头,故意在拖延时间,心里忍不住暗笑,拍了拍江子的肩膀,大义凛然的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兵随命令,草随风,就是万里长征,咱也得走啊!”
  江子一听,点了点头,咧嘴冲徐青山笑了笑:“老弟,咱可不是怕费事,就怕有人撑不住啊。”说完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周伍。
  周伍头一扭,像是没听到似的,根本就不理睬。
  徐青山偷偷的撇了撇嘴,拍了拍宋长江的肩膀,那意思,别和那小子一般见识。
  白术看了半天,低头清理了一下余下的物品,告诉老羊倌,剩下的食品倒还是够用,只是水用的快差不多了,这几天天气闷热,消耗的有点快,走路的时候,只能再补充些山泉水了。
  老羊倌点了点头,让这几个人收拾一下,准备好了,就即刻前进。
  宋长江背着大大的背包,仍然走在最前面,好像是故意要让周伍难堪,甩开大步,头也不回,速度越来越快。
  徐青山和白术紧紧的跟在后面,刚开始还好说,不过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感觉到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都有点迈不动步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摇头苦笑。
  宋长江好像故意使坏,一会加速,一会减速,把整个行进的节奏都给打乱了。
  上山就是这样,匀速还好说,时快时慢,最消耗体力,再加上这里本身气压低,氧气少,两个小时不到,后面的人都有些吁吁带喘了。
  徐青山在后面咽了口唾沫,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两手只拄在膝盖上,冲宋长江就喊:“江子,停……停吧,你这走路一股子一股子的,实在是跟不上了,歇会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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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大胡蜂
  江子虽说是身强体壮,但是毕竟负重几十公斤,这一通急行军下来,说不累那是假的,听徐青山和白术喊他停下来,也正好顺坡下驴。
  回头看了看后面这几位呲牙咧嘴的样子,大嘴一撇,没等说话,胸脯先拔起来了。
  不过刚得意不到一分钟,连屁味都没散的工夫,一眼看到了周伍,眼睛当时就瞪圆了,眨巴了几下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病鬼没掉队不说,竟然连口粗气都没喘,甚至是一滴汗也没有,显然这体力比自己似乎都要好出一截,心里不免有些纠结。
  老羊倌看江子眼神不对,回头看了看周伍,心里也是一惊。这一路上,这小子一声不吭,你走的快,他就快;你走的慢,他就慢,看着病歪歪的,随时都像是栽倒的样子,但是这段路走下来,显然体力根本没问题,心里也有些纳闷,想想昨天晚上他的突然消失,心里更是有些拿不准了。
  以他的耳力,如果真是他半夜起来去解手,不可能会听不到动静。除非是他的动作极轻,轻到可以完全隐藏在那些虫鸣蛙叫的声音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人实在是太不简单。
  江子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在一块山石上,从旁边揪了个盘子大的草叶当成扇子来回扇着。一边扇着风,一边斜瞟着周伍运气。
  自打相处以来,他就看周伍不顺眼,平时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也不知道有啥可牛的。像个病痪子似的,还穷装摆谱,一直想找机会教训教训他,但是毕竟是一起做事的,还不能故意挑事,本来想给他来个下马威,杀杀他的锐气,给他点苦头,不成想人家根本就没咋地,倒把自己累了够呛,气得咣咣直放屁。。
  心里正纠结烦燥之时,突然听到“嗡嗡”的声音,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竟然飞来一只蜜蜂,上下飞个不停,最后竟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子也没多想,用嘴一吹,打算把这蜜蜂给吹跑。
  可是刚一吹,就觉得身上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当时疼的就是一激灵,浑身直冒冷汗,大热天的连打了两个冷颤,竟然被蜜蜂给蛰了一下。心里这个脑火,想也没想,抡起巴掌,“啪”的一声,就把那只蜜蜂给拍的稀碎。
  回头再看,这才发现,刚才他揪草叶的那棵草旁边,干巴树枝子上竟然挂着个蜂巢,有饭碗大小,上面落了十几只蜜蜂,还有几只正围着蜂巢“嗡嗡”的飞个不停。
  江子火冒三丈,想也没想,站起身来,一脚就踢了过去,那只蜂巢一下子被他踢出去能有三米多远,滚了几下,摔在了地上。
  就在同时,蜂巢里的蜜蜂当时就炸了窝,从里面像是变戏法似的飞出来一大群蜜蜂,足有好几百只,像是一团乌云一样,没好动静的冲着宋长江就扑了过来。
  旁边的白术和老羊倌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当时吓得脸都绿了,“蹭”地一下从身上站了起来,冲江子就喊,让他赶紧闪开。
  江子也没料到这蜂巢里会有这么多的蜜蜂,也是吓了一大跳,想跑是来不及了,顺手从背包上抓过一件衣服,左右翻飞,抡了起来,打得那些蜜蜂七零八落,四处都是。
  这群蜜蜂被宋长江这么一抡,这下子可炸了营了,旁边的几个人也没跑了,眨眼间也都被蜜蜂给围上了。
  白术吓得手足无措,慌乱中,也学着宋长江的样子,来回用手遮挡,时不时的一声尖叫。
  徐青山也吓得不轻,刚要逃跑,突然发现这些蜜蜂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似的,竟然没有一只冲向自己,一时有些愣了。再看了一眼老羊倌,也是一样,身边干干净净,也没有受到蜜蜂的袭击,突然想到老羊倌给他抹的“百里香”,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暗道好险,一阵庆幸。
  老羊倌看了看这群蜜蜂,虽然江子把衣服抡的密不透风,但是脸上、胳膊上还是被蜇的不轻,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脸都胖了一圈,显然这种蜜蜂的毒性不小,赶紧从包里掏出“百里香”,自己倒在了手上一些,把瓶子扔给徐青山,让徐青山给白术抹上,自己奔向了宋长江。
  徐青山接过瓶子,用手倒出来一些,搓了搓,然后走到白术近前,来不及说话,大手一伸,也不管是鼻子还是脸,胳膊还是腿,前胸还是后背,上下一阵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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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4:41 | 显示全部楼层
白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根本没看清徐青山,等她反应过来后,见徐青山从头到脚把自己给摸了一遍,恼羞成怒,下意识的抬腿一个转身侧踢,把徐青山一脚给蹬出去能有两米多远,“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白术满脸通红,指着徐青山怒喝:“你干什么!”
  徐青山疼得呲牙咧嘴,哼唧了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脚把他蹬得差点就背过气去,好在地面并不硬,有个缓冲,但也是胸口发闷,嗓子眼发咸。这一脚也把他给踹清醒了,一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太礼貌,但心里也是憋屈,冲白术一瞪眼:“好心没好报,救你一命,还挨了个窝心脚。早知道你这人这样,不如让蜂子蜇死你算了。妈了个腿的,人要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面,我这是活该,自找的!”
  白术也知道刚才这一脚确实有点重,听徐青山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竟然连一只蜜蜂都没有了,心里也有些奇怪,再一提鼻子细闻,身上好像是有一股子很难闻的味道,想想刚才的情景,这才知道,刚才是徐青山好意帮忙。
  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冲徐青山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手了,谢谢你!”
  徐青山一听,脑袋一晃:“别,姑奶奶,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一失手,我差点见阎王去了。下次,倒找我钱,我也不管这事了!”说完,用手撑着地,勉强的站了起来。
  白术站在那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一团。
  虽说徐青山是好意,可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让个男人从头到脚给摸到尾,想想是又羞又愧。突然感觉胳膊上火辣辣的刺痛,浑身止不住的直打冷颤,赶紧低头看了看,见胳膊上肿了好几处,显然是刚才被蜜蜂给蜇的,这种疼钻心的难受,额头禁不住的开始往外冒冷汗。
  宋长江那张脸明显都大了一号,肿了好几个大包,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老羊倌给江子抹完药后,转身就奔周伍跑去,不过刚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就见周伍始终竟然一动没动。看周伍的样子,显然是没被蜜蜂蜇到,刚才忙的一锅粥,也没有看清,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躲过这些蜜蜂的,好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老羊倌冲他笑了笑:“爷们,你没事吧?”
  周伍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宋长江和白术,起身站了起来,说是去找点草药,也不等别人说话,转身就钻进了草丛中。
  老羊倌一愣的工夫,周伍已经钻进了草丛中。望着周伍的方向,老羊倌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但是这时候也没时间考虑这些,在包里找了找,翻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让江子和白术各服一粒。
  江子接过来后,想也没想,一扬脖就扔进了嘴里,一口水就灌了下去。
  白术接过来后,看了一眼,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微微笑了笑,一口水送服了下去。
  白术学的就是医药专业,这种药丸一打眼就知道自己做的,肯定是什么偏方土方,嚼了两下,从味道上可以分辨出,应该有黄连、黄芩、甘草,都是些解毒消炎的药材,药性自然不言而喻。
  江子气的直骂娘,冲徐青山直念叨,出来时也忘看日子了,这算倒了血霉了,出门踩狗屎,放屁砸脚后跟。
  徐青山在旁边帮着宋长江用盐子清洗着胳膊,听江子这么一说,叹了口气:“江哥啊,我真服了,你说你放着地上的祸不惹,专惹天上的,你这么大的能耐和这些东西较什么劲啊!“
  白术在旁边疼的也是直咧嘴,看了一眼宋长江,嗔怪道:“江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毛燥了。你知道刚才的那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蜜蜂,那是大胡蜂!毒性很厉害的,要不是老爷子和徐青山,咱俩估计就得中毒了,搞不好就闹了个急性肾功能衰竭而亡。”
  大胡蜂也叫黄蜂,雌蜂尾端有长而粗的螫针与毒腺相通,蜇人后会将毒液射入皮肤内,但螫针并不留在皮内。被它蜇后,皮肤会立刻红肿、头痛、头晕,严重者会嗜睡、全身水肿、昏迷休克。这种大胡蜂在山上轻易没有人敢惹,真要是被蜇二百次以上,当时就得倒地中毒而亡。
  听白术这么一说,江子也没了动静,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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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眼睛
  时间不大,周伍回来了,把手上采来的东西给他们各分了一些,让他们自己嚼烂后,敷在被蜇的部位,可以消肿止痛。
  白术接过来后脸色一变,看了看周伍,没有出声,摘下几片叶子就开始嚼了起来。
  宋长江对周伍的帮助视若不见,哼了一声,没动地方。
  徐青山偷偷的捅了一下宋长江,低声劝了一句,江子这才伸手抓过来,也没说话,直接撸了一把叶子就塞进了嘴里。
  这些野草其实是蒲公英和马齿苋,都是些大山里常见的草药,散血消肿,解毒通淋,专治红肿疼痛,大山里能找到这些东西并不奇怪,而让白术没想到的是,以前从来没听说周伍懂得药性,不禁有些意外,心里暗自吃惊。
  白术把嚼烂的草叶一点一点的敷在被蜇的部位上,有意无意的问周伍,怎么会认识这些草药.
  周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冲白术笑了笑,告诉白术,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南方的蛇虫都多,自小就知道一些土方法,药性什么的说不出来,但是知道这个会管用。
  白术听完后,点了点头,心里仍然是半信半疑。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立时就打乱了先前的计划,江子和白术显然很难再继续前进了,虽说是刚刚吃了药丸,也涂了一些草药,但是,一时半会是不会消肿的。
  白术还好些,毕竟在后面,受到的袭击少一些。可怜江子全身都被大胡蜂差不多给蜇遍了,伤得不轻,就算是身强体壮,脑门子也见了汗了,中毒不轻,甚至开始感觉头晕目眩了。
  老羊倌看了看,挥过手来,让徐青山和周伍扶着宋长江,先到旁边的大树底下躺一会,只能就地休整,让江子自己缓一阵,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也只能打道回府,再从长计议了。
  江子躺在树荫下,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沉重,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就跟死了差不多,一点动静也没有。
  徐青山看了看江子,不免有些担心,转头又看了一眼白术,刚好碰到白术的投过来的目光,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一撞,都一扭脸赶紧避开了。
  老羊倌掏出根烟来,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抽了起来。好半天,才终于站起身,让徐青山去捡起木柴,晚上过夜,这里荒郊野外的没有火可不行。而自己拎起水囊去找水,临走时特意交待了周伍,帮着照看白术和江子。
  周伍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又闭上了眼睛,靠在树上打盹。
  白术虽然比江子伤得要轻一些,但是估计从来也没有遭过这种罪,心情极为低落,一声不吭。还不如江子,昏昏而睡,倒也落个清静,自己说什么也睡不着觉,看着胳膊肿得像是小馒头的一个个红包,打不起来精神,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现在的位置是在两个山头之间的山谷中,这里地势很低,前后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两侧藤萝缠绕,林密草丰,荒无人谜,深山老林里,这种环境总让人感觉有些没着没落的。
  一个多小时后,徐青山和老羊倌都回来了。
  江子一直睡得很沉,看不出有要醒来的迹象。白术看着有些担心,偷偷的问老羊倌,江子会不会有事?
  老羊倌呵呵一笑,让白术放心,这些蜂毒还不至于致命,睡上一觉,十二个小时左右,基本上就能缓过来了,用不着担心,江子身体素质好,这点伤根本不算事。
  白术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对,猛然间想到徐青山给他抹的那些药粉,脸上一红,还是忍不住的问老羊倌,那种药粉是什么东西?好像那些大胡蜂很害怕这种药粉。
  老羊倌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告诉白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些山里的土方子,经常上山,也就准备了一些,这方子山里人都会配制,就是些驱蚊草什么的。
  白术一听,就知道老羊倌有心隐瞒,不便相告,也就不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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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快就到了晚上,把火生起来后,烧开了一锅山泉水,做了点吃的。
  徐青山看了看熟睡不醒的江子,还是把他给拍醒了,只是江子勉强的睁开眼睛后只喝了口水,什么也没有吃,一翻身,靠着大树又昏睡过去了。
  徐青山凑到老羊倌近前,偷偷的问老羊倌:“师傅,昨天夜里那夜猫子冲咱们直笑,是不是说咱这儿要死人啊?”
  老羊倌看了徐青山一眼,偷偷的使了个眼色,没有答言,徐青山也就不再多问了。
  白术已经渐渐的消了肿,气色也好了不少,心情总算是有所好转,只是一看到仍然昏睡不醒的江子,眼神里又掠过了一丝担忧。
  徐青山虽然和江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算是秉性相投,两个人这几天处的也不错,看着江子闭着眼睛,在一旁昏睡,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走过前去,摸了摸江子的额头,好在是并没有发烧,希望像老羊倌说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就能好了。
  无意中手一插裤兜子,突然发现裤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个纸团,心里咯噔一下,左右看了看,没敢吱声,借着出去解手的机会,这才偷偷的掏出来看了看,就见纸团上歪歪扭扭的只写了四个字:小心江子!
  徐青山的脑袋登时就“嗡”了一声,仔细的回忆了回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这纸团是什么时候进到他的裤兜里的。谁会神神秘秘的塞我一个纸团呢?
  难道是师傅发现了什么事,又没有机会和我说,这才暗中提醒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最靠谱。如果真是师傅塞的,那为什么要让我小心江子呢?难道看我和江子走的太近,师傅有点担心?
  徐青山满脑袋的问号,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究竟,刚要把纸团顺手扔掉,想了想,又塞回了裤兜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后,凑到老羊倌的旁边,一边往火堆上添柴,一边和老羊倌闲聊,聊的也都是以前的一些鸡毛蒜破的小事,白术听着听着也插不上嘴,也就识趣的躲到一边看星星去了。
  徐青山这才偷偷的把纸团塞到了老羊倌的手上。
  山谷里的温度比山顶上要暖和不少,只是地势太低,有些闷不透风,加上眼前这堆篝火,更是热浪袭人。但是没有这堆火,又太过于危险,深山老林里的,难免会有些毒蛇猛兽,这堆火对那些东西的震慑力是巨大的,有火光,起码待在旁边还是安全的。
  夜幕渐深,渐渐的没人吱声了,躺的躲、卧的卧,都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
  徐青山一直守着火堆,也没有睡意,时不时的添些木柴,守着这堆篝火。火光跳跃,忽明忽暗,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有些不安的抖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的也靠着树干迷糊了过去。
  感觉好像是打了个盹,突然激灵一下就醒了,发现火都要灭了,赶紧又往火堆里添了点木柴。火光立时一暗,火苗被压了下去,周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不过很快,火苗扑闪了几下,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腾地一下,火势又旺了起来。
  就在这时,江子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左右活动了活动身子,晃了晃脑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徐青山。
  徐青山见江子醒来了,顿时喜出望外,见其他人都在睡着,也没敢出声,冲江子摆了摆手,示意让江子过来。
  江子好像是睡觉睡的腿麻了,两条腿很别扭的走了几步,磕磕拌拌,歪歪扭扭的总算是走了过来,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精神很是颓废,好像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看了看跳跃的火舌,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徐青山以为江子被火给烤到了,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问江子是不是饿了,随手从包里掏出根火腿肠和面包扔给了江子。
  江子也没吱声,接过来后,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头也不抬,一阵狼吞虎咽。
  徐青山看在眼里,直吧嗒嘴,一个劲的让江子慢点吃,东西还有,别噎着。
  江子好像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似的,闷头一个劲的吃,头也不抬。
  徐青山递过去一瓶水,让江子喝点水往下顺顺。
  江子伸手接了过去,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徐青山,扬头就灌了一大口。
  徐青山摇头一阵苦笑,突然间,浑身就是一激灵,刚才江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仔细回想了一下,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江子刚才看他时,好像眼睛全是白眼仁,竟然没有黑眼珠!徐青山就觉得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凉气,壮着胆子问宋长江:“江子?你没事吧?”
  江子把最后一口火腿肠吞咽了下去,然后诡异的晃了晃脖子,慢慢的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徐青山,摇了摇头。
  借着火光,徐青山看得是真真切切的,果然,江子的眼睛里全是白眼仁,根本就没有黑眼珠,青白色的眼仁,就那么空洞洞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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