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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戒僧》--作者:北岭鬼盗(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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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5 07:59: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老新会员 于 2011-5-28 20:30 发表
我靠,今天28号了!



28号是什么日子啊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1-6-15 08: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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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5 08: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扑朔迷离佛刀现

我们谁也不敢去动这截尾巴样的东西,心里的惧意越来越浓,天知道穹顶上还有什么东西受了伤,正在窥探我们。

良久,我站起身对和尚说道:“和尚你说,咱们这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原路返回了?”

和尚说道:“贫僧想来,这么多尸骨从上面落下来,正是我们将那棺木破坏所产生的效果,贫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害死了段鹏,却可以肯定这东西已经不能再做恶了,所以说我们是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都无所谓。”

我不信的说道:“和尚你倒是大言不惭,还可以肯定不能作恶了,瞎猜的吧?”

其余的尸首我们也看了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些人属于查顿的寻宝队,却从服装和相貌上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查顿·克莱武从英国带来的那批人,只是这些尸骨的背包中就没什么宝贝了,所有的宝贝都集中在死在门口的人身上。

但是对于和尚所说的继续前进或者原路返回都无所谓的提议,尽管他一再说出道理,我依然不敢苟同。

段鹏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死了,我们甚至无法将他的遗体带出山去,原路返回后自然是个难以说清的麻烦事,想必还要再跑来一趟运回尸体,如果继续前行的话,又害怕前方还有什么要命的危险,万一丢了小命更是划不来。

想了又想,还是难以决断,我只好说道:“还是先把段鹏的遗物收拾一下吧,接下来的事儿大伙再商量。”

用手按按段鹏的腰间,我的手指却碰到了一个硬物,象是刀剑一类的武器,我也没多想,以为这是段鹏随身携带的武器,就顺手将衣服翻开抽出了这个武器,哪知道一眼看到这武器,就让我狠狠的吃了一惊!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武器是一把刀,还是我想当熟悉的、久违的一把刀!

正是被我从普相和尚手中没收来的那把佛刀!

和尚跟宇子也看清楚了刀的摸样,顿时低呼一声,皱眉苦思。

方悦跟苏翎还没见过这把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三个。

仔细看了看刀身上那两句话,我低声说道:“割不完的罗汉头、流不尽的菩萨血... ...真的是这把佛刀,可是怎么会在段鹏的身上?”

方悦此时明白过来,不解的问道:“这把刀就是赵石你丢失的那把?真是奇怪了,怎么会这样?”看到苏翎一脸愕然,就低声给她解释了一下这把刀的来历。

为什么会这样?

老王死的那天晚上,我跟方悦一起从楼下回来,就曾经仔细的找过家里,不仅放在餐桌上的刀给人偷了去不见踪影,就连衣柜里也给人放了颗百年前的人头,所以我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杀死老王和放人头在我家的人,就是这个偷刀的人,可是这刀却出现在段鹏的身上,难道这一切都是段鹏做的?

扭头看看和尚,这秃驴却是一脸无辜的神色,让我一肚子疑问的同时,又带上了一些恼怒。

我抓着佛刀,一脸难看的问道:“和尚!!!这怎么回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和尚怔怔的看着我手上的刀,缓缓说道:“贫僧不知怎么回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段鹏是我召来的,按理他不应当有这把刀啊?”

“你到底是怎么跟段鹏说的?他对这个梵城的事儿到底知道多少?”

和尚摇头说道:“贫僧并未将此事对他和盘托出,只是要他准备好带我们离开县城的车辆和进山的物资,因为贫僧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决不相信他会在暗中做下什么勾当,又怎知他身上竟然会带着这把刀?”

我冷冷的看着和尚,对他的话语一点都不相信,以段鹏那飞檐走壁的身手,自是可以将老王挂到我的窗子对面,也可以潜入我的屋内将佛刀偷走并且扔下头颅,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再怎么猜测,段鹏的背后必然隐藏有什么惊人阴谋却是一定的。

只是这阴谋已经随着段鹏的死亡,此刻变成了一个谜,直到我以后为了那个双鬼拉车的佛像远赴普陀遗迹,才在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用衣袖将佛刀擦拭干净后,我看也不看和尚一眼,直接把刀放进了自己的背包,淡淡的对宇子说道:“来,继续搜一搜段鹏的身上,看看还有什么线索?”知道这段鹏和佛刀有关系后,我对此人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对于收殓他的尸身也没了兴趣。

宇子摸到了段鹏的手枪,打开弹夹一看,丧气的说道:“空了,这货身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弹夹。”又掏摸一番,果真发现了两个满匣的弹夹,这才高兴的收入囊中。

我的运气也不错,在段鹏的腿上也摸到了一把小巧的满发手枪,于是毫不客气的给揣进了怀里,想了想,我又掏出方悦的那把枪还给了她。

检查到最后,我从段鹏贴身的口袋中,找出一个折叠成四方块的硬纸,打开一看,有两张A4纸那么大,表面还覆了一层膜,上头用笔勾勒出一副图画,拿到手电下仔细一看,我不由叫出了声:“地图!......好象还是这一片的地形!”

和尚他们也凑过来看这地图,只见上面有山有水,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跟标志,更有一条蓝线箭头在其中曲折穿行。

“你们看...这应当是我们走过的路,不对,怎么到到这里分岔了?”我指着地图问道。

和尚说道:“真的是地图,这地图是从九泉坡开始的,这里是九泉坡,这里是回龙沟,看!前边还有鲤鱼玲!”和尚的手指顺着蓝线继续前行,突然惊道:“啊!梵城!这地图是去九峰梵城的路线图,可是,为什么和我得到的那张有些不一样呢?”

从头比对一下,发现我们走过的路线从九泉坡开始就跟地图上的蓝线吻合,只是还没有到达回龙沟的时候分开了,而我们目前所置身的镇陵塔,在地图上只是个硕大的山峰,没有任何字迹来指出这儿藏着东西,倒是距离镇陵塔不远的地方,有一小片空白的地方写了三个小字‘锁仙殿’,至于象征着行进路线的蓝色线条则是顺着九泉坡、回龙沟、鲤鱼玲一直抵达九峰梵城后,再掉头折回来走到这个‘锁仙殿’,然后就没了,断掉了。

这沿着蓝色线条前行的人,为什么没有走出这片区域?起点是九泉坡,终点是锁仙殿,这是为什么呢?

方悦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我看了一眼方悦,对于她的聪敏相当欣赏,无怪乎人家考的上大学,这一路上她经常发现周围环境的不妥之处,这会儿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是她想出了什么建设性的提议,真是不错的姑娘。于是催促道:“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吧。”

方悦看着地图说道:“我首先觉得这幅画不是现代人画的,很可能是与清末那个英国人查顿的探险队有关,你们看这所有的汉字都有覆写痕迹,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下面的英文字母,可见汉字是后来填上去的,所以地图上面描绘的蓝线应该就是查顿当年走过的路,他们翻过鲤鱼玲进入了九峰梵城,大肆搜刮一番藏宝后就起身返程,却是走到锁仙殿停了下来,这是为什么呢?”

方悦看了看我们都在全神贯注的听她说,有点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我想他们停在这个地方是被迫的!... ... 你们看,锁仙殿和我们所在的镇陵塔十分接近,可是镇陵塔却隐身在山腹中,如果没有这场大雨也不可能现身出来,所以他们当年没有发现镇陵塔情有可原,但是锁仙殿,我怀疑是和镇陵塔有密道相连,至少是有直达的通道,所以这群人在锁仙殿碰到了危险后,就一路逃窜到镇陵塔的山峰上,却尽数失陷在镇陵塔的阴阳涌中,这也正好可以解释阴阳涌中为何会有这么多洋人的尸体,而且最有利的证据就是其中一人的背包里,携带着九峰梵城的藏宝!”

“对!”我不由点头称赞,这么分析非常合理,让我们目前遇到的蹊跷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说法。

想着想着,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那查顿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活着回到了人间,还留下了探险笔记和锦匣佛刀,可是咱们一路行来,这个镇陵塔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先不说那暗弩,单单就说封闭住石窟的障碍,如果不是泥石流塌方,根本不可能露出来,那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方悦抬头看了看黑黑的穹顶,迟疑道:“我估计是从上边逃出去的,这么多洋人尸首都从上面掉下来,说明上面是有一定的空间,可能是建造人设下的机关,也可能是后来栖息在那儿的什么危险动物,被咱们破坏掉棺木后受到了影响,让原本留在顶上的尸首跌下来,而查顿当年,定是也被抓了上去,但是他付出了什么代价逃走,这我可猜不到,但是他一定非常狼狈,连藏宝都未能带出去。”

我看看穹顶暗自点头,接着又问道:“那这贪财的查顿逃出去后,难道就没有再来过?”

方悦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呢。”

和尚皱眉说道:“这不对啊,就算是查顿的探险队尽数葬身于此,为何在外面会出现两个查顿,一个在寺庙苦修,一个回了英伦三岛?”

我苦笑道:“和尚你原先不就说过,二者必有一假,管他呢,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吧。”

和尚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莫非这九峰梵城还有别的什么玄妙?可以让人一分为二,别忘了,这查顿是从锁仙殿过来的,锁仙殿... ...这又是什么意思?”

宇子呆呆的听着我们分析,此刻却插口道:“锁仙殿?这很好理解嘛,肯定是崔浩这厮妄想成仙的设计,那里头定然存放了无数珍宝,嘿嘿,叫我说呢,咱们应该乘胜追击,反其道而行之,从锁仙殿前往九峰梵城,然后顺着鲤鱼玲、回龙沟打道回府!”

宇子的话让我眼前豁然一亮,对啊!查顿的人是按照锦帛密图前行到九峰梵城,结果失败了,不知怎么就去了锁仙殿,而我们却可以从镇陵塔杀到锁仙殿,再进入九峰梵城,这有什么好处呢?

首先,镇陵塔中的危险已经解决掉,我们进入梵城的路上只剩下一个锁仙殿,不用再去硬闯回龙沟的丛林和鲤鱼玲上的雾海,其次,从死在镇陵塔中这么多人来看,锁仙殿不见得有什么致命危险,因为查顿尚且带了那么多人安然通过,最后,我们从梵城出来就可以顺着鲤鱼玲,走回龙沟出山,那一路上的危险已经被查顿所经历,还有苏翎她哥带着一伙人率先探路,至少不会象镇陵塔这么危险。

想到这里,我一拍大腿:“对,就这么干!”

和尚说道:“贫僧考虑的是这锁仙殿,里面是不是保存着崔浩斩出的善尸?这镇陵塔中用了如此罕见的棺木来收殓尸骨,锁仙殿中想必不差,只是这‘镇恶锁善,花开见我,踏碎虚空亿万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锁法?”

宇子说道:“管他什么锁的,咱有人有枪,还怕个鬼吗?”

一直寡言少语的苏翎见我们说的热闹,也插口道:“你们谁知道我哥他们在哪里?”

我皱皱眉头,苏翎她哥哥苏文潜也是带了一帮人进山,此刻会是在哪里呢?

照常理来说,他们应当走的是老路,顺着回龙沟和鲤鱼玲去寻找梵城,只是我记得要打开梵城的大门需要使用佛刀,我原本以为自己的佛刀很可能是被他们偷走,此刻看来,他们只是莽撞之徒,明知道自己没有佛刀依然冒冒失失的撞上门去,也怨不得打回来的电话里只有三个字:没有路、没有路、没有路... ... 。

看着苏翎希冀的目光,我只好扭头对和尚说道:“大师你说,苏文潜他们此刻应该在哪?这我可是不知道。”

和尚沉吟道:“贫僧也是不知。”

宇子咂咂嘴唇:“就是不知道梵城的藏宝还剩下多少,要说咱们这一趟已经得了不少宝贝,再去冒险划不划得来?”

我看了看宇子的背包,已经鼓了起来,显见是装了不少东西,就随口说道:“你收拾收拾,把铜器都给扔了吧,只留下金银和玉器就行了。”

宇子奇怪的问道:“那又为什么?”

我没好气的骂道:“铜器不好出手,一个不小心就会给逮进去,咱们又不是收藏家,带些金银和玉器回去了好卖,这都不懂。”

方悦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张张口还是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我下定了决心:“算了,咱们还是撤吧,这一趟死了人,收获也不小,犯不上再去冒险。”

和尚立刻说道:“这不妥吧,赵施主你可是承诺过要去到梵城。”

我说道:“我是答应过啊,可是和尚你说的回龙沟的路给掩埋了,咱不是过不去嘛!”

和尚说道:“也并非一定要走回龙沟,我们可以试试从锁仙殿走的。”

我冷笑道:“这地图是哪里来的?和尚你敢保证就一定正确?这个段鹏到底是什么意思?和尚你还敢保证这人没有背着你做下什么勾当?”

和尚说道:“那赵施主你就不担心身上的毒还没解?”

我愣了愣正想说自己不在乎什么毒,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一股湍急的水流直奔我们的立足之地,水量之大铺天盖地,就跟大坝开闸泄洪一样。

这怎么回事儿?

游目四顾,我立刻发现水流都是从泉潭中喷出,几乎象是一个大型的喷泉一样,轰隆隆的发着巨响,水花四溅,也不知道这阴阳涌发了什么疯,怎么会突然爆发。

宇子着急的喊道:“快退吧,大家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突然喷出的水量很大,水速也很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水面就淹过了我们的小腿,而且还在急速上升中,丝毫不见衰竭的迹象。

我惊叫一声,立刻转身奔去那道石门,当时在石门下面卡着的钢管过了这么久,万一松脱了将我们尽数关在这儿,那就极为不妙。

堪堪奔到门口,一瞅那门还开着,我心中大喜,立刻松了一口气,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喜悦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在我的手指刚刚摸到石门的一刹那,咔嚓一声,下面卡着的钢管竟然飞了出去,石门立刻被强大的机簧力量推的紧紧闭合。

我急的嘴唇都哆嗦起来,死命抠着那道门缝想把它掰开,但是根本没用,石门两侧的力量十分强大,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

宇子也是慌成一团的跑过来帮我,但还是白费力气,我逐渐冷静下来,松开手冲宇子喊道:“算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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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5 08: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  水来水去人胆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从石窟的大门进来后,所有的岔路都是被故意封死的,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抠开了石门,这水也会沿着通道直扑我们最初进来的石窟,照目前水流的速度来看,我们决计跑不到大门那儿就会被水流淹没,到那时候陷入黑乎乎的迷宫中,毫无疑问死路一条,还不如留在这里,顺着水面浮到顶上去看一看,说不定就有逃生的通道,别忘了,当年的查顿就应该是从顶上逃走的。

但是此刻水声隆隆,我也没办法同他们细说这个道理,只好大声喊道:“来不及退出去了,咱们都过去中间那石头柱子那儿!”

和尚已经明白过来我的意思,立刻赞成了我的说法:“说的不错,这里刚才那么多水一下就消失了,很可能去了阴阳涌的另外一边,现在倒回来而已。”

宇子倒是反驳道:“那干嘛往中间跑,咱不能抠着石壁往上浮吗?”

凉凉的水已经淹到了我的胸口,我一边费劲的扯住方悦和苏翎别给水冲走了,一边骂宇子:“鬼知道上头有什么吃人脑子的东西,你胆子大就抠着石壁上吧,老子可没那么傻。”

可惜这水流的冲力实在太大,任凭我们怎么折腾,都无法逆着水流往中间的石柱靠拢,一个个抠着石壁没给水冲走就已经是万幸了。

随着水面迅速上升,水流的速度终于减缓下来,而我们进来的通道也已经被完全淹没,这时候我们才忙不迭的朝着水面中央的石柱使劲扑腾过去,一番精疲力尽之后,我们终于站到了石柱的顶端。

还没顾上喘口气,方悦就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们看,水面上升的这么快,要不了多久,这石柱就得给淹掉,咱们必定会浮到顶上去,那上头... ...可是有害死段鹏的东西在呢!”

我虽然害怕,却也无计可施,只好给大伙壮胆:“有啥武器都拿出来吧,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和尚!你不是有着降妖除魔的大本事吗?这下大伙可要全靠你了!”

和尚苦笑道:“贫僧尽力吧!”

站在石柱的顶端,我们警惕的注意着头顶的黑黑穹顶,个个都做好了拼死搏斗的准备,但是奇怪的是,这水面刚刚淹到石柱顶端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这水面依然没有继续上升的迹象,似乎这水量就只有这么多,泉潭已经不再喷发出来,我不解的问道:“这咋回事儿?咱们有这么好运气?”

和尚沉思道:“或许有一个原因,这镇陵塔建造的时候就知道阴阳涌会按时喷发,水流互相交换,如同人之一呼一吸,所以才将棺木吊在这个高度,让泉水不至于淹入棺中?”

我恍然道:“不错,这棺木既然是老道的宝贝,还那么郑重其事的吊在这儿修炼内丹,自是不能接触地气,怪不得给咱们炸翻到地上后,里头那么多东西一会儿就烂了。”

和尚说道:“东西烂掉只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这一切确实是有崔浩布下的道术,不过这道术有些玄妙罢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这棺中一直保持着密封的状态,那金丝楠木所化的阴沉木含有奇异的能力,让里头生出了灵芝,猛然接触外面的空气,立时腐坏,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谜了。”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真正成谜的是这佛刀为何落在段鹏手上,倒是要好好计较一番。”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四周的环境,这四根石柱的体积都相当庞大,不过单单一根还是不够我们几个人挤在一起,所以攀上来时大伙就自然分开了,宇子和俩姑娘一起,我跟和尚一起,蹲在各自的石柱顶端彼此看着,隔着水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等了一会儿,我有些烦躁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遇事不惊的性子是早已养成的,在这几天竟然变的特别脆弱,一点小事儿都忍耐不住,我愈想愈烦,忍不住说道:“这水啥时候退下去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和尚安慰我道:“咱们刚进来时候已经退过一次了,眼下总是快了吧,别急。”说完突然脸色一紧,低头看着水面说道:“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不用和尚说,我已经看到了水面之下,有一个黑影在缓缓移动,形状是个不规则的扇形,大概一张餐桌那么大,而且看起来是薄薄的一片,边缘微微抖动着似乎是有生命的什么活物。

我骇然的站起身子,一手紧了紧头盔,目光死死的跟着黑影移动,生怕就是那个吃人脑子的怪物。

在我跟和尚的目光下,水下的黑影却停下来不动了,刚好就在四根石柱的中央位置,同时还有大量的气泡浮了上来,咕嘟咕嘟作响,看样子,下头还有什么体积更大的东西要上浮,让整个水面都有些旋转,围着黑影产生一个庞大的漩涡。

我彻底慌了,站在这石柱顶端,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一旦出了事可是走投无路,不行,必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出路,不能呆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游目四顾中,我突然看见离最近的石壁上,似乎有一条残破的栈道,仅容一个人通过,不少地方的木条已经没有,只剩个空洞,但还是勉强能走。

于是我指着那个地方,低声对和尚说道:“那栈道是不是当初的石匠留下来的?好象有些年头了,和尚你仔细看看,顺着栈道能走到哪儿?”

和是哪个起身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是往高处去的,上面看不清楚。”

我说道:“干脆我游过去看看再说。”

和尚拦住我:“万万不可,水中不知何物,一直停在那儿冒泡,你绝对不能下水。”

说的我很是丧气,咱本就不是水形特好的人,宇子也一般,可是看看石壁的距离,我知道我没那本事儿飞过去。

和尚却说道:“要不还是贫僧过去一瞧吧,赵施主放心,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和尚见我无话,也就立刻取出段鹏留下的飞爪,甩过去抠住石壁上的栈道,拽住试了试牢靠程度,就足尖一点,奋力跃了过去,那敏捷程度,一点不比段鹏差多少。

我扭头看了看宇子,这厮一脸惊恐的低头看着水中漩涡,竟是没注意到我跟和尚的小动作。

叹口气,我继续看着和尚在石壁上小心翼翼的试探栈道的结实与否,越走越往深处去,不由开始担心起来,这间石室的范围想不到这么大,原以为这四根石柱的地方就是中央了,哪知竟然不是,往里去还有这么大的空间,这他娘的山峰还是不是山峰啊?

想到山峰的问题,我又想起了段鹏怀里那地图,上头标注的锁仙殿位置相当令人可疑,那片区域根本就是一小片空白,怎么可能有殿阁楼宇这种建筑,就算是有,这么多年过去了,天上飞过的飞机和卫星不计其数,也不会在现代科技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啊?难道早已经给人发现了不成,可要是锁仙殿已经不存在了,人们不会不在锁仙殿周围仔细勘探的,镇陵塔势必不保,又为什么我们见到的镇陵塔却保存的相当完好?

会不会是锁仙殿所在的位置也是在地下,一直没给人发现?以查顿在这儿铩羽而归的情形,他不会甘心放弃宝贝吧?和尚说的查顿苏格兰老家居然还有一个查顿,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对了,等下倒是要问问和尚,少林后院那个洋和尚到底死了没有,以他年龄来计算,要是活着到现在,也还不到一百岁,很难说还在不在世上,不过这人反常即为妖,小心无大错。

我摇摇头,转回思路去想崔浩的事儿,以崔浩这厮笃信道教的眼光来看,锁仙殿如此一个有仙气的名字,拿来命名地下宫殿,似乎不怎么对劲儿,因为这锁仙殿给我的感觉一听就是在半空的白云之上,说它是个飘渺的神仙居所还差不多。

一番胡思乱想,想的我脑仁儿发懵,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和尚回来,而水面没有下降的同时,那个后来形成的漩涡竟然越来越大,隐隐带起一股风声,听来令人胆寒。

漩涡的中央越来越深,以我的目力所及之处,尽是黑乎乎的看不到尽头,那个巨大的黑影完全隐藏在了快速涌动的流水中,很难看得出在哪儿猫着。

正在心焦时,和尚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栈道上,一反走过去时的小心翼翼,简直是在石壁的栈道上飞奔而来,边走边喊:“祸事祸事!!好大一个肉芝追过来了。”

肉芝?不就是棺中见过那个太岁吗?我记得都化成灰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

和尚拽着飞爪跃上石柱,脸色青黄,喘着气说道:“那肉芝黏在这穹顶上,垂下来无数肉线,竟然是会动的,贫僧真不知如何是好,咱们还是跳下去吧,恐怕那东西已经追了过来。”

我厉声对着宇子他们大喊道:“大伙都把头盔戴好了,和尚说有东西追过来,宇子你他娘的招子放亮点,可别扯我后腿... ...和尚你拿好这把刀,到时候不用客气。”

和尚接过刀子攥在手上,想了想还是说道:“贫僧以为咱们应该跳到水里去,那肉芝似乎惧水,再说贫僧估计这水也该退了。”

我指了指水面:“你自个看看,这么大一漩涡,跳下去恐怕死的更快,更别说水里还有东西在呢。”

正说着,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面前一晃而过,而和尚就眼疾手快,一刀将这东西斩落水中。

我定睛一看,很眼熟啊!低头一想立刻记起当初发现段鹏尸首时,他用手箍住脖子的指尖,就有一节斩断的绳子样肉线,跟和尚刚刚斩落下来这个一模一样,只是略微长了一些。

我立时提高了警惕,闹不好这东西是要人命的!

很快,从头顶上传来一阵沙沙的摩擦声,甚至掩过了漩涡带起的风声,听起来格外刺耳难听。

我把强光手电尽量的向高处照去,却看到一幕让人魂不附体的画面,那是一片、一大片见不到头的肉乎乎‘触手’!

我不知道用触手来称呼这东西恰不恰当,只是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一根根长短不齐的灰白色肉绳,细的如钢丝般,粗的有小孩手臂那么粗,最多的是指头粗细,都从顶部垂吊下来,绝大部分还够不着我们的头顶,却缓缓蠕动着张牙舞爪,粗如孩儿手臂的更是翻出了腹部的一个个惨白色吸盘,让人既恶心又浑身直打哆嗦。

我捂着头盔的脑袋立刻冒出了一层臭汗,大颗汗珠子顺着头盔的扣带直往下淌,手里的枪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射击,这东西象是章鱼却又不是章鱼,比起章鱼的触手要多得多,而和尚的刀子却起了一定作用,将那些有威胁的肉线尽数砍开。

我一看这些触手恶心归恶心,却没有多强的攻击力,这才稍为心安,收起枪拿出刀子,跟和尚有样学样的严加防范。

和尚喘着气说道:“这肉芝原本在一个角落里黏着,感觉到贫僧过去,才突然窜了出来,一下就跃起来黏在了穹顶上,可是把贫僧唬了一跳,不过也算是看清了这肉芝除了生出的肉线极多之外,和那棺木中的肉芝一个样子,吊在石壁顶部固定棺材的很可能就是这东西。”

我忍着恶心问道:“那你说段鹏是不是就死在这东西手上?”

和尚点点头:“很有这个可能,贫僧还在这些触手中见到一个干瘪的尸骨,被触手紧紧包裹着,已经被消化的缩小了一号,看不出来是多长时间了。”

“那为何现在这东西没啥攻击性了?”我不解的问道。

和尚说道:“贫僧遇到这肉芝时,这东西已经是奄奄一息,所有触手都是瘫在周围,中间那个巨大的肉疙瘩还一呼一吸的极不规则,只是被贫僧所惊才猛然跃起,所以贫僧认为这肉芝肯定离死不远了,咱们炸掉棺材后,棺内肉芝的死亡对它也有了影响。”

我惊叫道:“快死了?!那这么大一东西从顶上掉下来可咋办?”

真是痒处有虱、怕处有鬼,我的话音还没落地,头顶上的触手就呼喇——坠下来一大疙瘩,掉进水中非常迅速的卷入了漩涡中,那些肉线更是发出古怪的嘶嘶声,拼命伸长身体想挣出来,却一个都没能逃脱,在水中搅缠了一会就不动了,慢慢沉底。

和尚大叫道:“来不及了!这东西体积很大还必定有毒,落在水中是没事,可一旦盖在咱们头上就完了,诸位还是赶紧跳下去吧!有多远跑多远。”

顶上又是一疙瘩一疙瘩的肉团直往下落,所以不等和尚说完,我们这几个人全都跳了下去!此时也顾不上水中还有没有别的凶猛动物了,先躲开头顶这个大肉团再说。

石柱的高度大约四米左右,水池的深度超不过两米,再加上下面还有水,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会给摔死,哪知道跌入水中后,我竟然无法止住身形的一直下滑,别说离开漩涡了,竟是一路翻滚,完全被水流推着往前走。

所有的火把在水流刚开始上涨时候就已经全部失落,我手中仅剩几只手电还在,可是这手电在水中根本没用,什么也照不清楚,我只是依稀仿佛的看见他们几个都在我不远的地方翻滚。

漩涡的水流速度越来越快,中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我们几个全都跌入了这个空洞中,跌跌撞撞的随着水流急速滑行。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垂直下落还是平着滚翻了,全靠水流推着我前行,只是模糊觉得这速度不象是垂直下坠,而是略微有些弧度的平行翻滚,四周都是滑不留手的石壁,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想抠住什么缝隙稳下来也是不可能,万幸的是我早早就把头盔绑的结实,所以这不停的撞来撞去只是脑袋发晕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但是尽管这样,每逢拐弯地方,也是给撞的昏昏沉沉,胳膊肘和膝盖不知道擦出了多少伤痕。

就这么身不由己一路滑行,直到坠入一个深深的水潭中,我才彻底清醒过来,立刻开始扑腾双腿,挣扎着上浮。

水潭并不深,而且这里的水势平缓,原本急速的水流冲入这个水潭后失去了速度,所以我挣扎了没多久就浮到了水面上,举灯一照,离岸边并不是很远,于是我竭尽全力的游了过去,瘫在岸边直喘粗气。

顾不上去看受伤的胳膊肘和膝盖,我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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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07: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锁仙殿

第二十九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这里的环境比较奇怪,并非完全的漆黑一片,我仰面躺在岸边,立刻看到头顶隐隐有条忽明忽暗的白色细线,从细线中射进来一缕缕的阳光,虽然黯淡的无法照到身边,却让周围的一切都有了模糊轮廓,我揉了揉眼睛,等到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就立刻发现头顶上那条忽明忽暗的细线,其实是一条裂谷的缝隙!

只是这裂谷缝隙从我的位置看上去细如发丝一般,实难想象自身究竟位于地下多深之处。

我傻乎乎的坐起身,借着黯淡的光芒,终于确定了所处位置距离裂谷顶端非常遥远,估计垂直高度怎么也要超过数百米,而且目力所及的地方全是倒斜面,险峻无比,没有任何可以使人攀援上行的地方。

我这一路滑到此处,可真正的是掉入一个天然陷阱中,进来后就别想出去。

扭头看看水潭那边,还是咕嘟嘟的正在冒着气泡,我知道这条水道虽然很长,一路上却无分岔,宇子他们迟早也会浮出来,兼且潭水很浅没有什么危险,用不着去接应,于是我站起身,继续观察自身所处的位置,希望能够先搞清楚自身所处的环境,有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

这个水潭所在的位置属于最低洼处,岸边坡度平缓,不少地方还是沼泽,远处遍布盘根错节的参天古树,可能是无数年前水脉下陷,从地表沉入此处的,大多早已枯死,但是残枝尚未彻底腐坏,密密层层的纠缠在一起,在半空里组成了一道巨大的帐篷,完全遮蔽了头顶那一线裂缝中漏进来的阳光。

在这好似无底深渊般的洞窟底部,丛生的藤蔓终年难见日光,匍匐在地上交织并生,许多地方都是寸步难行,沼泽积水里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苔,散发出一股股腥腐刺鼻的恶臭,从我的位置上望过去,荒树枯藤间偶尔有微弱磷火静电闪现,一片起伏错落,难分草莽。

我茫然的转着圈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情沉重,就目前来看,别说梵城和锁仙殿不知踪影,就算我有泼天的本事也爬不出去这裂缝,闹不好就是到了葬身之地、埋骨之所。

水潭又是一阵水花四溅,我立刻看到宇子跟和尚浮了上来,仰面朝天的一个劲儿猛喘,然后就是苏翎跟方悦,一个不少的出现在水面上。

我放下心来,奔进水中去接应他们,等到四个人全都上岸,我顿时傻眼了,除了宇子的背包还在,和尚的背包就破一大洞,干瘪着口子,而苏翎方悦更是空着双手,原本一直随身携带的装备尽皆不见,不过此刻也没啥可指责人家的,我自个的背包也早已不知去向,只好拖过宇子跟和尚的背包,打开来翻翻晾晾,查看我们还剩下什么东西。

宇子在阴阳涌捡到的宝贝还都在,这小子真是财迷心窍,死也不把这些东西丢掉,至于其他的东西就所剩无几,武器还剩刀枪几把,强光手电三个,电池三排,绳索一卷,吃的罐头饼干四五个,饮用水极少,而和尚的背包里仅余一密封袋,我看了看是急救药品。

我自己的身上还装着手枪、佛刀、地图和金铃,以及纯净水两瓶,别的什么也没了,所以全部弄清楚这些东西的同时,我的心都凉了,不说撑到回家了,就凭这点东西,眼前的大裂缝都很难爬得出去。

几个人一起瘫坐在水潭的岸边休息,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在闷热的地底很快蒸腾出一层雾气,我把吃的喝的分了分,大伙也都累坏了,先填填肚子吧,好在剩下多少东西人人都瞧着,也没人说闲话。

虽然是累的不行,这短暂的休整还是让人有了精神,有了继续上路的冲动,因为一抬头就能瞧见裂缝上方的阳光,这人只要没到走投无路的绝望境界,自然也就不想继续休息了。

于是我们继续寻找爬出裂缝的方法,那个水潭我又下去查看了一下,结论是此路不通,虽然确定了这水潭正是阴阳涌的另外一个泉潭,中间那个连接的水道却并非双向互通,在我们滑过来之后,这水道就给塞死了,稍微动下脑子就明白,肯定是镇陵塔那边出了问题,不是石窟塌了,就是那个大肉疙瘩全都掉落入水,跟个塞子一样堵死了水道,而这两个泉潭的水在此之前,为什么会按时互相流动,是哪里来的力量推动,我就搞不明白了,也没时间去搞明白。

在裂缝的底部,我们尽量向着高处走,希望可以有路出去,却是一路磕磕碰碰的,根本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下一脚就会踩进泥潭中,或者惊动什么有毒的猛兽,所以越走越是心惊,而且一路上愣是没有发现查顿那伙人留下的一丝一毫痕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裂缝底部的这片区域,在很早之前应该存在一个地下湖泊,八成和那个泉潭有关,但是因为这个裂缝的底部比较平缓,丛林藤草生长茂密,这水消失后使得整个裂缝底部变成了半涸的泥沼,一滩滩的泥泞难行,再加上这个罕见的裂缝形成之初,大量的原始丛林和枯萎植物一起塌陷,所以处处都是阻碍,使人难以快速行动。

堪堪行到无路可走,我们停下了脚步,只见一个巨大的深坑突兀出现在脚下,就如同烂了一个大窟窿的炒菜锅底,张着黑洞洞的大嘴,也不知道有多深,更是看不到边缘的形状,是不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深坑的内侧裸露出深黑色岩石,缝隙间长满了枯藤荆棘,全被一层轻烟薄雾所笼罩,由于树荫厚重,空气也显得格外阴沉,淡淡的白色烟岚在眼前弥漫,使人看不真切,也根本看不见底,很难分辨这些白色雾气,究竟是地下的湿气,还是地底有什么热泉蒸发出来。

至于深坑的远处,在雾气稍微稀薄的地方,依稀可见一些高大的枯木,尽是盘根虬结,错落有致的此起彼伏,而深坑四壁的藤类植物,大半都失去了生命的迹象,毫无生机的残骸倒垂入深坑深处,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出一种身临万丈深渊的错觉,多往下看一眼都会觉得头晕目眩,似乎地底有种莫名的恐怖存在,使人为之胆寒,气氛顿时变的寂静而又压抑。

宇子瘫坐在地上,沮丧的骂道:“这可真是跳了火坑,上也上不去,下也没法下,彻底完蛋了。”

和尚说道:“不如就地休整一两个小时,然后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也是无计可施,满怀希望的凑近方悦,希望她能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招来,却是被方悦没好气的发了几句牢骚,只好心灰意冷的倒在了地上,一股股倦意袭来,毕竟疲惫欲死,这意识也就逐渐模糊。

胡思乱想一阵,却是头痛欲裂无法入睡,看看他们几个也是半梦半醒的打盹儿,毫无警惕,转念一想这杳无人烟的地下裂缝,值班放哨似乎有些多余,于是我也懒得去管了。

目前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我凑近闭目打坐的和尚,跟他小声商量。

第一个问题是头顶这个裂缝的位置在哪里?

我猜测肯定不会是山峰或者山脊之类显眼的地方,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显眼的地方要有这么一东西,那肯定早给人发现了,也轮不到我们跳坑,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个裂缝的开口必定很隐秘,至少是在一个山谷的深处,而且有大量植物掩盖,人迹罕至,才能不被地质科研人员发现,但是照我这样来猜测的话,接着的麻烦就不好想了——裂缝如果在谷底,那经过这么多年风吹雨打,泥沙俱下,涌进裂缝的植物和山泥肯定不在少数,为何还没有填平了它呢?

和尚抬头看看那条若隐若现的白色细缝,眯着眼说道:“或许这条裂谷很长?”

我笑道:“那不可能!裂缝长了,山谷必然也长,我可没听说嵩山中有这么大的山谷,还人迹罕至,宽敞的离谱。”

和尚沉吟道:“那这裂缝会不会藏在什么...比如说是建筑物的里面?”

我摇摇头:“不会吧,有阳光照进来的,再说要有这么大的建筑,早就上新闻了。”说完眼睛一亮:“莫非这白光不是阳光?”

和尚奇道:“不是阳光?那又会是什么?”说完再次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会,疑惑的说道:“不会吧,这白光怎么看都象是穿过树叶的阳光,不是阳光又能是什么?”

我说道:“别忘了崔浩这人,和尚你都说过这厮法术高强,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和尚笑道:“要是他会这改天换日的神通,施主你说他还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吗?”

我有些语塞:“那可不好说,这裂缝看起来长度并不长,只是下头宽阔的离谱,你们和尚不是有个功夫叫做芥子空间吗?我记得道士还有袖里乾坤呢?”

和尚微微笑道:“施主说笑了,那些都是神话中的传说罢了,大道若水,却是夸张了。”

我听到和尚说水,脑子一动,立刻接口道:“会不会咱这头顶是个湖泊?和尚你仔细看,这白光可不是纯白的,有些地方隐隐发蓝——快看!那儿,是不是刚刚晃了一下?”

和尚抬头看了看,有些疑惑:“不可能!施主所说实在匪夷所思,湖泊的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偌大空间?”

我却是对自己的猜测确信无疑,刚才绝不是我幻觉,很明显的看到光线微微晃动了一下,还是一整片区域的晃动,并非被风吹的树叶乱动,挡住阳光那种断续的晃动,怎么形容呢?就跟人在水下抬头往上看,那水面一起一伏的感觉一个样。

我站起身子说道:“不会错的,和尚我记得看过一个电影,讲的是在大洋深处,考古人员在海沟深处发现古建筑的事儿,那个地方就没有被海水淹没,靠的是建筑技巧!”

和尚说道:“古人或许会有这样的建筑艺术,只是施主可曾想过,这水被隔绝了,空气从何而来?”

我呆了:“是啊,空气从何而来?”四周的气味虽然不好闻,却也实打实的肯定是空气。

迟疑了一下,我说道:“或许这头顶上有什么奇异的建筑,而下头还有别的出口通气,对了,那个咱们进来的通道不就是通气口吗,小是小了点,可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呢。”

正说着,我就感觉到一股微风从身畔吹过,温温的不凉也不热,从眼前深坑的对面直吹过来,饶是运足目力,我还是看不清楚对面是什么所在,这个深坑的直径实在太大,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从影影绰绰的远景来看,面前的仅仅是一个深坑,而并非悬崖断层。

我对和尚说道:“算了,不想这个问题了,只要能爬出去,迟早能搞明白咋回事儿,我说咱们还是往前走吧,我估摸这个大坑的对面肯定有出路,和尚你别坐着了,有风从对面吹过来。”

和尚起身看了看说道:“嗯,这坑的对面很可能有出路。”

我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大坑,说道:“就是这坑... ...有点麻烦,大了些儿。”

顺着坑边我走了几步,想起了第二个问题:“和尚啊,我记得当时咱们看地图时候,那个锁仙殿的位置画了一片灰色的空白,是什么原因呢?也不知道咱们现在是不是在那个位置,跳进水里后七上八下的,我可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和尚摇摇头,表示他也无从判断。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查顿那帮人咋回事儿,到底从哪儿去了镇陵塔,又是从哪儿逃走的,我还以为那条水道就是镇陵塔和锁仙殿之间的通道,此时看起来又不象。”

和尚说道:“此地环境,就算留下什么痕迹,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应该消失了,我看咱们无需去刻意寻找,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去到对面方是上策。”

我点头称是,于是挨个叫醒了宇子他们几个,装备不足,情况不明,不能再糊里糊涂的休息了。

说干就干,几个人一起沿着深坑的边缘向两边摸索,希望可以绕过这个深坑继续往前走,可惜其中一边是个很大的泥淖,没可能过去,而另一边走了很远才到边缘,刀劈斧削一样的石壁让每个人都泄气了,目前看来,绕过深坑的可能性基本断绝。

看着深坑,我有些发狠的说道:“干脆,咱们下去试试吧!这谁在这儿挖个大坑,真他娘不是个东西。”

方悦说道:“这一看就是天然形成的,怎么可能是人工。”

我没好气的说道:“这我当然知道是天然的了... ...宇子你说这下头会是什么情况?”

宇子挠挠头:“这我哪知道!总不会是个大水坑吧!”

方悦接口道:“我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坑底有些什么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有水,要么没水,有水了就是个水潭或者泥沼,没水了那就是石头缝或者树林。”

宇子小声说道:“这么深的地方,我看八成有水,咱们还是别下去往回走走吧,真怕有什么东西藏在水里。”

我骂道:“瞅你那点鼠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啊,怎么这一趟进山变这么快?往回走有个屁用,咱们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我就看过了,那边是个死路来的。”

和尚说道:“诸位不要争执了,依贫僧看来,这下面应该是没有水的,就算是有,也决不会很多,你们没有看到那坑里稍远的地方,依稀露出高大的树木吗?”

人多靠的就是群胆,既然坑里不是个大泥淖,那溜边儿下去看看应该没事儿,无路可走了大不了再回来就是,于是我们找了一个坡度不是很陡的地方,尝试着往下攀援。

小心翼翼的下了半个多小时,我发现这个深坑只是貌似危险,其实并没有那么陡峭,也并非一下就掉到底儿,而是一截截的螺旋状下行,尤其让我们精神一振的是,在快要到底的时候,方悦发现了人工建筑的痕迹!

这所谓的人工建筑是一段青石板铺成的阶梯,虽然只有短短十几截,却搭砌牢固,绝非自然巧合,其余部分俱都湮灭在山石泥土中,无头也无尾。

在这么深的山谷裂缝中,自然塌陷的一个深坑里,竟然会出现人工铺砌的石阶,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这石阶原本就在这里建造,这个深坑的底下定然还有建筑物的遗迹,另一种可能是这个石阶由其他地方坠落至此,也说不定这深坑的位置原本就有一个巨型建筑,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陷入地下,所以才会留下这段无头无尾的石阶,但是不管哪种可能,这个深坑里都大有蹊跷,于是我们来了精神,个个加快往下攀援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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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6 19: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云雾飞舞 于 2011-6-15 07:59 发表



28号是什么日子啊


上一段文是20号贴的,28号还没更新,所以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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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7 07:3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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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3 14: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小说,写过两次了,都是大坑了。  难道北魏的传说这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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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5 15: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僧无全尸心戚戚


终于,在经过三四个小时之后,我们下到了深坑的底部,光线已经极度稀薄,无法看清周遭环境,但是打开手电后,可以看到前面是一大片原始丛林,高高矮矮的树木盘根错节,歪七扭八的搅缠在一起,还有许多异常高大的树木匍匐地上,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而所有树木,无论高高矮矮也早都枯死,扫视一圈,竟然没有一棵存活,就这么被凝固在历史的遗迹中,不过这也难怪,地底下终年不见阳光,干枯的枝叶更说明了这里水量匮乏,自是什么树木都难以存活。
我们站在一起,被眼前这片苍莽的古丛林所震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深坑的底部会是这么一幕场景,这许许多多的树木比见过的任何森林都要原始,都要壮观,到处都充满了死气,没有一点生机,唯一的生机相比起来又十分渺小,仅仅存在于枯朽的树干上,那上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藤类植物,在稀薄的阳光和水汽中苦苦挣扎。
短暂的失神后,我立刻开始考虑下一步的动作,通过强光手电可以观察到这片原始丛林的范围极广,几乎看不到边,如果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一旦迷路那就完蛋了,就算没有迷路,其间道路不通,树木交错,想穿过去也是困难异常,必须商量一个稳妥的方法,才能深入进去。
下到深坑底部这三四个小时的经历太过于精神紧张,个个疲惫不堪,这猛然踏上平地,竟是虚脱的几乎走不动路,没办法,在丛林的边缘,我们找到一块相对比较宽敞的空地,只好决定在此稍作休息。
喝了几口水后,我让他们先休息,自己靠在一棵树根旁边放哨,心里忐忑不安,无法判断前方还会有什么危险,至于锁仙殿和九峰梵城的重要性,在我心中已经退居次位,当务之急是要平安的爬出这深坑,否则就只能原路退回那个进来的水潭,想办法打通水道回去镇陵塔——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活计更是个要命的差事。
过了一会儿,宇子喊我去歇会儿,他来接替我警戒,于是我很快闭上眼睛陷入了朦胧中。
这种睡眠极不踏实,所以没几分钟我就从朦胧中恢复了神智,刚睁开眼睛就发觉身边似乎有些异常,营灯的微弱灯影下,隐约出现一个奇怪的男人。
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肩负背囊,头盔上还有头灯的光束,笼手抱膝的蹲在营灯前面,那灯虽然不甚亮,却也有些光线,不过我怎么看也不象是宇子或者和尚。
这个人背对着我,似乎没有发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自顾自的低头看着地上,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发现他是在看一张地图,仔细一分辨,竟然是我一直带在身上那个,也就是从段鹏身上搜出来的手绘地图。
悄悄一摸口袋,不由心中一凉,这人什么时候从我身上拿去了地图,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真他妈见鬼了,这人是谁?既不是宇子也不是和尚,从哪儿蹦出来的孤魂野鬼?
游目四顾,发现靠着树边,还有三个人仰面朝天的躺着,都是一动不动,想竭力看清这些人是谁,奈何灯光暗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距离虽近,却只是影影绰绰,根本看不真切,而且这幅画面就象监控录像一样模糊,还时不时的抖动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悄悄坐直点身子,终于看清楚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三个人正是和尚跟两个女人,都是双目紧闭,面色发黑,脸上笼着一层死气,肯定是死的透透了,我顿时心慌了,宇子呢?这厮跑去了哪里,不是说好了他来放哨吗?
我眼光一扫,找不着宇子在哪儿窝着,刚想吼一嗓子叫人,却冷不防发觉身旁也有一人,一直笼在黑暗中靠树根蹲着,而我就一直在观察营灯旁边的那个男人,竟是没有发现自己身边这人。
这猝不及防之下,我本能的浑身一抖,就伸手揪住了那人使劲一推,想看清楚是谁,哪知道一推之下,这人却往前一窜,几乎与我来个脸对脸,这下离近了,模糊的脸上变的清晰起来,却是吓了我一身冷汗,因为这人正是好哥们儿宇子,低眉顺目的干瘪着皮肤,早已死去多时!
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惊叫,蹲在营灯那儿看地图的男人立刻扭头看向我的位置,这一扭头却让我认出了此人是谁!
一看清此人容貌,我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就连汗毛孔都是麻酥酥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因为营灯旁边的这个男人的五官长相太他妈眼熟了,正是我自己本人,双眼布满血丝,一头大汗,跟个野兽一样下死眼盯着我!
就在我魂不附体之际,那盏营灯却突兀的熄灭了,眼前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周围也随即没了动静,等我猛然站起身把手电打开时,只见宇子他们都在周围,诧异的转过脸来看我,而附近再也没有别的人影。
我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脖子中更是湿漉漉的难受,可是一看到周围环境,我就明白刚才那肯定是南柯一梦。
据说噩梦是人类潜意识提醒自己的一种手段,凡是异常之噩梦,必有异常之凶兆!
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灵异说法,可刚才这梦来的实在蹊跷,犹如芒刺在背,不免心跳的厉害,感到后脑勺冷嗖嗖的,不知要发生什么凶险,为何会梦到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男人?而其他人全都死于非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是不是在提醒我前方就是绝境?死路一条?
看着大伙询问的目光,我不自然的对大伙说道:“没事没事,可能是我压力太大,疑心生暗鬼,竟然梦见你们... ... 哦,梦见我死了,真他娘的晦气。”
宇子呸呸几口:“破了破了,说了就破了,石头你脸色可是不咋样,要不要再歇会儿?”
我赶紧站起身子:“别瞎扯了,到这地步谁的脸色都不好看,我觉得这片地下丛林里,可能藏着什么古怪,此地绝对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大伙听了我所言,也是悚然一惊,谁也不想过多停留,稍事休整之后,就为营灯换了电池,强打着精神,动身出发。
我举着手电和长刀,把刚才那个噩梦强自按捺下去,忍着心慌在前开路,宇子拎着枪走在最后,和尚就和俩女孩儿走在中间,穿过一片片树丛,摸索着向地势高燥处前进。
这片深埋地底的古丛林废墟到处寂静异常,我们几个一路走来,一番艰辛的跋涉后,竟然运气不错的再次发现了一段石阶,用的青石大板铺砌而成,尽管被枯枝落叶掩盖住不少,却也能看见时隐时现的往高处延伸,不知道通向何方?只能辨别出大致的方向是往上走的。
都走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几个压根不再考虑有没有危险,就精神抖擞的顺着石阶往前走去。
一路行来,这段长长的石阶上散落的枯树古藤越来越少,我对深坑的构造也有了一个粗略的轮廓,可以断定这深坑的中部埋藏着一个规模庞大的人工建筑,而我们顺着石阶一直盘旋往上,就这么走下去应该就能到达深坑的对面,就算不能走到深坑的对面,那这个建筑就很有可能是之前听说的锁仙殿了,想到这儿刚刚心头一松,就发现石阶路的中间出现了一块石碑。
这石碑是正方形的差不多有半人高,上面镌刻有三个大字,不过我还来不及去辨认是什么字,因为在石碑的顶端居然坐着一个尸体!
我立刻停下脚步,警惕的握紧手中武器,小心的将手电一点点照上去,只见这个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成枯骨,保存的相当不错,就连身上衣服也没有破碎,只有个别地方碎成了布条状,露出的皮肤黑的跟个锅底一样,两只手抠在石碑的两侧,看那干枯的模样应该没死多少年!
我晃着手电往下一照,认出了石碑上的三个大字——锁仙殿!
原来这条石阶真的是通往锁仙殿的路!
段鹏身上的地图就有锁仙殿这个地名,而且查顿的探险队很可能来过这个地方,所以我心里一动,立刻打着手电去看死尸长什么模样,奈何这人的头垂的很低,让头顶对准了我,压根看不到五官的位置,不过这手电照到头顶后我就知道了这人应该不是查顿的人,因为这颗脑袋是个光头,虽然蒙了一层灰尘,还是可以看出那上头有两排和尚所特有的戒疤,一数有十二个之多,竟然是一个僧人。
我松口气扭头对和尚说道:“看来你的师兄弟早来过了,和尚咱们运气不错,竟然发现了锁仙殿的位置,肯定离此不远。”
和尚拊掌念了几句佛号后说道:“也不急于一时,待贫僧来看看这位法师是如何圆寂的再说。”
我见和尚举步上前,就嘱咐他一句小心点,然后开始打量这个石碑的材料。
和尚走近石碑后仔细端详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绕着石碑转了一圈,低呼道:“这怎么可能!——阿弥陀佛!”
我随口问道:“又怎么了,和尚你别大惊小怪的。”
和尚抬头看着我,喃喃说道:“这位法师难道是从石碑里长出来的?”
宇子一直在最后头端着枪放哨,此时终于忍不住了,跑上来大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我已经跑到了和尚身边,细细打量了一圈,同样一头雾水的说道:“石碑里怎么可能长出和尚呢?这他娘怎么回事儿?”
石碑并不象平常所见的那么薄,而是呈一个正方形,所以我一直以为这顶上放个尸体完全放的住,不至于随随便便跌下来,可是四周看了一圈后,我竟然发现这个尸体没有下半身,只有肚脐往上包括胳膊还算完整,比石碑的周长略微小了一圈,直直的竖立在石碑顶上,怎么看都象是从石碑里长出来的,还有下半身缩在碑体内没有出来。
宇子跑上来看了一圈,也是啧啧称奇:“莫非这石碑还是个宝贝不成?”
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立刻接口骂道:“绝对不可能!石碑里怎么可能长出人来呢?你这家伙看西游记看傻了?怎么不说这就是石猴子孙悟空呢!”
宇子讪讪一笑:“我看也不是,哈哈,瞧我的吧,保管一脚给他踹下来!”说完就使劲踢了这半截尸体一脚。
咚——这重重一脚踢上尸体后,竟然把尸体撞的一个晃悠,与石碑的结合处喀嚓喀嚓的逐渐断裂,然后猛然翻下了碑顶。
尸体翻下石碑后,我们的手电立刻照上了碑顶,也最终确定了这个尸体压根不是从石碑里长出来,而是被人为的放了上去,年深日久黏在了一起,至于尸体的下半截,我们在四周细细找了一圈,毫无所获。
我见和尚还在皱眉苦思,就招呼他道:“走了走了,这锁仙殿肯定就在前头,你不是说里头还有崔老道保存的善尸吗?赶紧了,看看去。”
和尚抬头道:“不对劲儿啊,这具尸骨怎么会有戒疤呢?”
我奇道:“和尚不是都有戒疤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和尚摇头道:“不然!据说这戒疤最先从元朝开始的,北魏年间绝无此事,而且我国从八三年开始就废除了这一条,禁止僧侣在头顶烧制香疤,那这位烧了菩萨戒的大师从何而来?定然不是崔浩当年同时代的人了。”
我疑惑的问道:“菩萨戒...啥意思?”
和尚解释道:“这戒疤是一种民族歧视的产物,元代以后为了区分汉人僧侣才有如此规定,数百年来都是汉族僧侣特有,按照惯例,十二个香疤只有受了菩萨戒的大师才有,普通的沙弥只有三个。”
宇子不信的问道:“不会吧,我记得电视上那唐僧啊,可一脑袋都是疤啊?”
和尚道:“失误而已,唐僧是不可能有戒疤的,不过贫僧觉得不对劲儿是这位大师的遗骨怎么会在碑顶呢?你们看... ...这边的地上明显有一截长长的拖痕,难道...难道...。”
我们顺着和尚的手电光束看过去,果真看到一条深黑色的痕迹从远处迤逦而来,直到攀上石碑,让我的脑海里顿时浮出一个画面——一片漆黑中,一个被腰斩的和尚,用手撑着石阶,一步步挪过来,费劲的爬上石碑,然后默默的死去,一个字都没给后人留下... ...。
我打了个哆嗦,看向石阶远处的黑暗,突然有了极为强烈的恐怖感。
方悦说道:“难道这位僧人是自己爬到石碑顶上的?我觉得有这可能,上班时看过这方面的分析文章,的确说过拦腰截断的人是死亡很慢的,而且是仅次于凌迟的酷刑。”
一句话说的大伙个个脸色发青,默然间,和尚低声念了几遍佛号,才让大伙镇定下来:“诸位施主无需太过惊慌,阿弥陀佛,这位法师从衣服的朽坏程度来看,应该不超过百年,所以贫僧估计是英国探险队之后,这为法师不知为何来到这儿,又亡故于此处。”
我看宇子有点想去摸索死尸的身上,皱眉拦住他:“你别他娘的乱搞!惹出了麻烦可怎么办!连和尚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和尚说道:“若是猛兽所为,不可能留下这半截尸身;若是被凶手所害,又不应该会放任这半截尸身爬这么远,贫僧总觉得前头暗藏有什么害人机关,这位法师就是误中什么机关,才会被拦腰截断,所以咱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别中了什么陷阱。”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举步前行,为了避免碰上什么麻烦,我们缩短了彼此距离,几乎是挨在一起往前走。
转过一个拐弯后,几个人的手电全都聚焦一处,我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因为有一座亭台出现在我们面前,个别地方还露出了灿灿金光,闪烁在手电的强光下。
一座黄金铸成的亭台矗立在眼前,莫非这也正是锁仙殿的真面目?
亭台的基座用了青石搭建,石体巨大,异于常制,一层层、一面面铺铸着复杂的雕刻,拐角部分还有各色宝石镶嵌,闪烁出诡异的光芒,这些雕刻的画面大多描述了神佛的威严和羽化升仙的场面,更有各种家禽家畜、山川河流,雕刻的活灵活现。
亭台的四根支撑立柱上浮雕了数条金龙,生机勃勃的盘旋而上,龙嘴全都对着亭台的中央,顶部的檐瓦似玉非玉,醇和光润,与整个基座一起被凝固成一副壮丽的画面,其中内含的超然与瑰丽,让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锁仙殿和镇陵塔会有如此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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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5 15:27: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武侯藏兵锁仙殿




看着美轮美奂的亭台,唯一让我们觉得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亭台的一角,支撑檐瓦的立柱似乎被大火焚烧过,从根部开始都呈现出一股焦黑之色,而且微微倾斜下陷,就连下头的基石也有爆炸后的痕迹存在,看起来是有人尝试过暴力破坏这亭台,目的自然是盗取黄金宝玉,可是得手与否目前还看不出来。
和尚沉声说道:“大家小心了,这里既然是锁仙殿,就必然有机关存在,贫僧以为这里比镇陵塔还要复杂,所以诸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先仔细观察一下周围,是否有什么不妥的痕迹,或者有没有通往梵城的道路。”
我点点头说道:“和尚讲的没错,这里的确有机关暗道,规模还不会小了,那张地图上有条路线就是从梵城直接画到了锁仙殿,宇子你可记住,千万别冲动的进去了亭子,咱们先找找那半截尸体,看看是什么机关陷阱再说,能绕过去不惹这个亭子当是最好。”
我们屏住了呼吸,四下打量会有什么危险,按照惯例来说,有宝贝的地方就有危险,此处当然不会例外。
通往亭台的石阶只有两条,我们所在的一边还算干净,没有什么老树枯藤,而对面的情况就不容乐观,大多被枯枝覆盖,只能勉强看出那枯枝下头也有青石搭建而成的石阶。
亭子的方圆不算很大,我估计每边的周长都是七八米左右,中间的地板不是用的青石板,也不是用的什么金属,在手电的照射下呈现一种怪异的灰白色,还是无任何反光的灰白色,上头没有石桌石凳,更没有我想象中的棺材,往檐瓦的高处照照,也不见悬吊棺材的设施,不由让我私下嘀咕:这锁仙殿要真有崔浩保存的善尸,会不会已经给人毁掉了?
虽然没有发现棺材,我们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中应该存在的东西,也就是石碑顶上僧人尸体的下半截!
土黄色的僧衣上布满了褐色斑块,极象是干涸的血迹,脚上还穿着一双布鞋,从倒地方向来看,是头冲着亭台外边,脚朝着亭子的中央,应该是这僧人探身出亭后,立刻被什么东西斩成两截,上半身还没有立刻死亡,翻滚着顺石阶逃到了石碑处,才又悲惨的死去,而下半身就这么给留在了亭内,定格在临死的一刹那,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众人聚集在那个发生惨祸的一面,谁也不敢上前一步,纷纷拿着手电四下打探,希望看出来斩人两截的机关在哪里,经过一番观察,我们认为上面的檐瓦并无可疑之处,因为檐瓦的材料是一种半透明的石质,似玉非玉的一目了然,不可能布置下什么手段,那也就基本确定了这机关定然与那黄金铸造的立柱有关,因为僧人的下半截尸身刚好倒在两根立柱之间,切口处几乎与立柱的连接面平行,也就是说,这斩人两截的机关就藏身在立柱里,当受到什么触碰后就会被激发。
动手试试吧,管它什么牛鬼蛇神,总是能在大伙的目光下露出点端倪!
于是我找了好多根粗大的枯枝,吩咐大伙一起退后,然后一根根的朝着亭子抛掷,奇怪的是,但凡落在亭外的枯枝全都没事,很正常的砸在青石板基座上,随便骨碌几下就停止了,丝毫不见有触动机关的痕迹,唯有一根被我使劲扔进了亭中的枯枝发生了意外,在穿过那两根立柱后,已经变成了两截落在亭子中央,发出扑扑的两声闷响,根本就没有看见斩断枯枝的是什么机关,连声音都没有。
我疑惑的说道:“这触发机关的地方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出来的。”
方悦说道:“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树枝在半空中的时候就断了。”
和尚皱眉说道:“贫僧也看到一束白光闪过,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方悦迟疑了一下说道:“莫非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飞剑不成?”
宇子瞪大两眼说道:“飞剑?!道士修炼的那种?是不是可以千里杀人的那种?”
我赶紧止住宇子的追问:“打住打住,跑题了!要真有飞剑的话,咱们几个早完蛋了,别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飞剑了,我换个硬点的石头扔过去试试,你们盯紧了看是什么东西。”说完我就从地上捡起一块平平的石板碎块,双手使劲抛出,凝神细瞧那一束白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情景有些骇人,我还真没想到一块这么坚硬的石板,在穿过两根立柱时,竟然跟豆腐一样没发出一点切割的声音,就被劈成两截跌落地上,而那道白光并非刀剑的闪光,倒象是一根钢丝,绷紧后猛然松开的模样。
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钢丝?那个时代有这东西吗?”
和尚摇摇头:“不可能是钢丝,按照那个时代来估计,这应该是某种坚韧锋利的鱼线,两头固定在立柱中,上下都用机簧来绷紧,唉,这些古人的技术,失传的太多了。”
我说道:“鱼线?和尚就别瞎猜了,哪有这么锋利的东西?”
和尚说道:“不好说,镇陵塔里悬吊棺木的细绳,那可是历经千年都没断掉,古时候有些道士烧汞炼丹,终生沉迷其中,发现一些特殊的新材料,实在不足为奇。”
我说道:“和尚你这样说也有一定道理,说不定这白光所用的材料和那个吊棺材的都是一种呢,不过依我看啊,就算是比钢丝还锋利,它总有个数量的限制,咱们不停的投掷东西,让它这些假钢丝都用完不就结了。”
宇子奇道:“石头你犯啥迷糊啊,这个亭子里明明什么宝贝都没有,咱们干嘛要冒死进去?”
我没好气的骂道:“你就是个笨蛋!没看见那半截尸体的腰里挂着一褡裢吗?里头鼓鼓囊囊肯定藏有东西,咱们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啥,再说了,这一时半会谁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如果能从这个尸体身上发现什么线索,那就赚大了。”
方悦见我忙着去收拾杂物做准备,迟疑了一下拦住我说道:“赵石你先别急,说不定咱们不用这么麻烦,你看这半截尸体为何倒在亭子里,而不是外边呢?是不是说明这人已经进到了亭子里,出来时才遭遇横祸?”
和尚说道:“对啊!这位法师看起来并不知道有这个机关存在,所以才会遭了毒手,那他又是怎么进去的?”
我心里一动,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由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我立刻接口道:“我明白了!这个亭子有四根立柱,肯定有一面的机关失去了作用,而这个僧人恰好发现了这个失效的地方,所以才安然进到了亭子中,离开时候猝不及防,招致了腰斩的横祸。”
既然知道了有安全的漏洞可以进去,打眼一扫,就可以确定是哪里了!因为有一根立柱曾被焚烧过,略微倾斜不说,那个角落的基石都被炸药毁坏过,有问题的话,就必然是这个地方。
我跟宇子用各种枯枝碎石仔细试验好久,终于确定就是这根立柱失效了,而当年动手毁坏的人,八成是和查顿的探险队有关,不过这样推测的前提是段鹏身上的地图没有作假,当真属于查顿留下来的遗物,也正好说明他们从梵城出来,确实经过此处抵达的镇陵塔,不过可惜的是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逃出生天。
尽管知道这两根立柱之间是安全的,我们还是留个心眼没有全数进去,只有宇子看在宝贝的份上,单枪匹马进去拖了那半截尸首出来。
褡裢中的东西只有三样:两个小盒子,一卷线香,一个小笔记本。
打开两个小盒子,里头都已经半空了,从残存的痕迹来看,象是盛放过某种丹药,年深日久,只剩下凝固在盒子底部的几团污渍,丧失了用途。
拿起线香闻了闻,和尚说是用硫磺制成的驱蛇药剂,此时对于我们来说也没用。
小笔记本很薄,前后都已经朽坏了,只有中间五六页还能看出字迹,应该就是这个僧人所留,尽管内容不多,却是让我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对于逃出这个裂缝有了极强的信心!
这个僧人的法名叫做普慧,跟他一起来到此地的还有一个青松道人,具体哪年没有提及,看口气应该是清末民初的事儿... ... ... 。
普慧和青松这一僧一道,俱是乱世中的能人,手上颇有些本领,而且对于当时的兵荒马乱深恶痛绝,非常渴望太平盛世,所以结伴同游了许多名山大川,行侠仗义,到了嵩山却意外得知此地有一处龙潭,说是有真龙显灵,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入山寻龙,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在嵩山深处一个群山环绕的山谷中,发现峭壁下有一个被丛林掩盖的湖泊深潭,水中没有任何鱼虾,只有一小部分水面可见天日,其余都被林木掩藏,千百年来一直没有大白于天下,而且在湖泊的中央有一个小岛,夜晚曾经有白气冲天,相当的让人怀疑岛中盘踞了什么真龙。
两人制造了舟楫来到岛上,发现这个湖心岛一分为二,中间是个极长的裂缝,下面深不可测,大致测算了一下深度,竟然有两百五十丈之多,于是两人又返回置办了长绳滚轮等装备,从裂缝中坠下一探究竟。
下到坑底后,两人却意外的在草莽中失散了,普慧遍寻不获后意外发现了这座锁仙殿,还有几个近年的坟墓,掘出来一看竟然是洋人尸骨,这就引起了普慧的好奇,仔细翻看了随葬物品后,普慧才模糊知道这些人是属于英国人查顿的一支探险队,深入此地的原因却是不知。
普慧弄清洋人的死因后就焚去了尸骨,愈发知道这里暗藏凶险,研究过锁仙殿的构造后,普慧搞明白这个锁仙殿,也就是亭子的下面其实另有空间,暗藏一些夺命机关在立柱中,用的水银驱动,因为这附近的水银含量非常高,有时候会直冲上裂缝形成白气,倒也不是什么真龙出世。
普慧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并没有冒失的去破解机关,而是继续在四周打探,希望发现老友青松的下落,人没找着,却意外发现了三处坑道,坑道中全都是或卧或立的士兵,有数万之多,普慧原以为都是些陶俑,哪知竟然是千年之前的死人尸骨,而且其中的布局暗合‘武侯藏兵阵’!
‘武侯藏兵阵’是三国孔明所发明的一种玄妙阵法,具体怎样排兵布阵早已失传,普慧也是略懂皮毛,仅仅看出此阵复杂无比,阵眼就在这个亭台中蓄势待发,普慧苦思冥想之下,认为这不是人力所能安排,肯定是某个妖孽的修炼洞府,妄图借着乱世率领十万阴兵为祸人间,搞风搞雨,所以不破此阵,就会失了普慧的慈悲心。
笔记的最后写到:为了避免这些死去的士兵尸骨复活,普慧放火焚去了三大兵阵的关键之物,却发现启动武侯藏兵阵的机关不在此地,这个锁仙殿的背后还有更加庞大的背景,最终只好决心进入锁仙殿中一探究竟,如果有后人来到此地发现锁仙殿依然存在,就一定要想尽办法毁去此亭,以免为祸人间。
... ... ... ...。
看来这小笔记本就是普慧的遗书了,只是此人运气太差,进了亭子后竟然横死当场,不过这具体的过程永远是个谜不可能有人知道,就连我们也没有办法把他从地底下叫上来问个究竟。
和尚闭目趺坐与地,开始喃喃的诵起经来,想必是给这个普慧法师超度,我们也懒得去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等和尚诵完了经,我清清嗓子总结道:“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我说出来大伙参详一下:好消息就是这儿肯定有前人留下的绳索滚轮,咱们只要找到了就不难出去,运气好的话还有前人留下的舟楫存在;坏消息就是这附近还有三大坑尸体比较骇人,而且从这个锁仙殿怎么去到梵城依然茫无头绪。”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分析了一会,最终有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一致意见,就是说这个好消息不好,坏消息不坏!
我所形容的好消息更象是一个画饼,难以充饥,因为深坑底部范围极广,让我们几个人摸黑去寻找一根半空中的绳索极为不现实,说不定找到绳子的时候,我们连上吊的力气都没了;而三大坑尸体已经被普慧和尚焚去了关键之物,怎么会有什么威胁,大伙这一路上见多了尸体,再多几堆也吓不死人,至于九峰梵城,现在根本没人去考虑那鬼地方,只要能上到地面,就连和尚都说要打道回府——不去了,苏翎虽然不愿意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想通了其中利弊后,大伙选择了沉默,舍身救人的去毁掉锁仙殿,还没人有那么高的觉悟,万一象这个普慧法师一样,死的也太惨了些。
最后,和尚说道:“这位普慧法师,贫僧年幼之时,倒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的确是民国初年的一位奇人啊,想不到葬身此处,实属可悲啊可叹!”
我心里一动:“那青松老道呢?这普慧说是和他失散了,咱们一路上可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难道这老道早已出去了?”
和尚摇摇头说道:“普慧法师肯定知道那绳索的位置,以他谨慎小心的性子,不会发现不了青松离开的痕迹,从他坚持进入锁仙殿的做法来推测,那个青松道人应当没有离开。”
直到此时,宇子才惊叫了一声:“唉哟妈呀,我刚才也太胆大了,就这么钻进亭子里,万一跟这个和尚一样死翘翘,可就也太冤枉了!”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不没事嘛!富贵险中求,宇子你别想那么多了。”
方悦突然说道:“我想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关键的事情?”
听到方悦的话,我顿时精神一振,小姑娘的脑瓜太好使了,比起一直不说话的苏翎强多了,于是我不满的看了一眼花瓶状的苏翎,扭头对方悦说道:“赶紧说说,就知道你有主意。”
方悦缓缓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普慧和尚为何要如此辛苦呢?竟然强忍着腰斩的痛苦摸黑爬那么远,非要爬上那个石碑才死,这有些不合常理。”
对啊!
刚才我们都没有怎么留意那块石碑,小姑娘的眼光真毒,敢情早就在琢磨这个事儿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扭头往回跑去,心里无不想着那块石碑,必然藏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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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5 15: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章  断臂求生路茫茫



石碑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也不知道当年建造这里的设计人员怎么想的,为何要在那儿搞个石碑给人指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还刻上三分大字“锁仙殿”,我估计查顿那帮人也就是根据这个石碑才知道这儿叫做锁仙殿的。
围着石碑转了一圈,并无什么异常状况,那个僧人的半截尸身还是趴在地上纹丝不动。
我举着手电仔细观察那个石碑的各个平面,希望发现什么字迹,总觉得这惨死的和尚应该有点原因才会爬到这儿来,否则干嘛忍受那么大苦楚?
在石碑的背面,我发现了一片字迹,是用的某种草绿色颜料涂抹,凝固在石碑表面,一共分为四排:
第一排有两个字:乾一,其后花了一把榔头;
第二排也是俩字:震九,但是后面却画了一卷绳索;
第三排是:艮十七,后面画了一个骷髅头,旁边写了一个字——通;
第四排只有字没有画,写的是:力尽,憾!!!
看来这就是普慧和尚的临终遗言了,只是太过于深奥难懂,我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意思,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卷绳索指的就是他下来裂缝的工具,而那个‘通’字当然是说找到绳索的途径,至于最后一行,明摆着普慧油尽灯干,再也支撑不住了,才无可奈何的写下遗憾。
和尚说道:“这普慧法师既然知道武侯藏兵阵的奥妙,自然对奇门八卦颇有研究,所以贫僧认为这几行字就是奇门遁甲的一个阵法。”
我一听和尚的说法有戏,连忙问道:“那你懂不懂的,懂了就赶紧说,我总觉得这儿很邪气,咱们得赶紧离开。”
和尚想了想,才缓缓说道:“若是贫僧没有记错,这个乾一、震九、艮十七应当是奇门遁甲中‘凤入丹山’的分支,无生无死的一个平局,结合奇门九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起来印证推演的话,乾一就是我们脚下之地,震九则是在一个高岗之上,距离此地是艮十七,艮十七也就是四十丈,千米之遥,至于后面所绘的图形,则是专指的震九方位,贫僧可以破解。”
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只要能找到普慧法师留下的绳索,我们几个自然可以逃出生天,四十丈的距离,一会儿功夫就能走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见和尚迟迟没有身,反而一直盯着石碑出神,有些奇怪的问道:“又怎么了?和尚为什么还不走?”
和尚说道:“贫僧只是奇怪这石碑好象有点不同?”
听到和尚这样说,我也打着手电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石碑,果真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我好象觉得这石碑在慢慢的往上长?”
和尚点点头说道:“是的,这石碑的最下端还有一圈圈的痕迹,颜色深浅和新旧程度都不同于上半段,真象是慢慢的往上拔高。”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你们不觉得这个坑里太安静了一些吗?这一路走来,别说野兽了,我连只昆虫都没有发现,太古怪了!”自从我们穿过水道来到这个裂缝里,一直下到深坑底部,我都没有发现任何活着的生命迹象,只有极个别的植物还在苦苦挣扎,实在是非常的不对劲儿!
和尚迟疑道:“会不会这个锁仙殿的下头,有着大量的水银存在?贫僧记得水银或者水银的蒸汽都是有毒的。”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那咱们怎么就没事儿?”
和尚摇摇头说道:“难说咱们就没事儿,或许此刻还没有显示出来罢了,贫僧只是觉得乾一后面画了个锤子,难道是普慧法师要我们毁掉这个石碑?”
我看了看石碑的位置,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么大个东西,咱们的炸药都没了,怕是不好弄,下头又是青石板,我看还是算了吧。”
和尚有些执拗的说道:“普慧法师都能忍受巨大的痛苦来到这儿,贫僧却是不能袖手旁观。”
我看和尚就知道是个顽固分子,很不好说话的那种人,他既然非要如此,我只好说道:“也好,看在他给我们指点一条生路的份上吧,宇子!过来搭把手,咱们三个大男人看看能否挖出来这个石碑。”
方悦却阻拦道:“别急啊,我觉得你们干事都太冲动了,怎么就不能仔细想一想再动手呢?”
我疑惑的看着她说道:“又怎么了?你又看出什么了?”
方悦说道:“你们说那普慧法师为何要爬到石碑顶上去呢?他要是为了拔出这个石碑的话,只能是在下头挖啊?再说了他画的是个锤子,如果要挖的话,为何不画一把铁锨或者铲子?”
我说道:“那你究竟是啥意思?”
方悦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我估计他是想把这个石碑给砸进地下去,你们也看到了这石碑正在慢慢的往上拱,也就说明下头肯定有东西要出来,只有把它砸进去才符合普慧法师的所做所为,他自己也说了,是想毁掉这武侯藏兵阵,而不是激发它,所以你们要是挖出这石碑的话,岂不是正好弄颠倒了?”
我和宇子面面相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意思,看看石碑的底部,整个都嵌在青石板中,挖出来的难度极大,可这要是砸进去,应该也是个难事,更麻烦的是,挖出来或者砸进去,万一弄了个颠倒,激活什么阵法那就麻烦了,我是对诸葛亮这种近乎妖孽的聪明人相当发怵,毕竟这所谓的武侯藏兵阵打着他的旗号。
宇子倒是不在乎的说道:“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先挖两下,不行了再往下砸,要是挖不出来也砸不进去,咱就拍屁股走人——不是不干,而是没法干,老和尚要是泉下有灵,也不会怪罪咱们。”
我苦笑着对和尚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和尚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和尚也是无计可施:“贫僧此刻也觉得应该往下砸了,毕竟普慧法师画了一把榔头,那东西是只能用来往下砸的,还是方姑娘说的有理。”
意见一致,那就立刻动手,我和宇子四下里找了几块大石,搬过来开始轮番往下砸那个石碑,出乎意料的是,这石碑竟然非常的不禁砸,我和宇子砸了没多久,这石碑竟然从中间断掉了,而下头的半截被宇子紧接着的一石头给砸进了地下!
几乎就在同时,我们的脚下就传来一片嘭嘭嚓嚓的机簧声,顿时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忙的大吼一声:“大伙快逃,这他娘又捅了马蜂窝,都是你个死和尚,发什么慈悲啊!”
说是这样说,其实根本来不及逃离这片区域,我们脚下的地板就猛然往下一沉,碎成了一块块的瓦砾,而我们更是站立不住,被这猛然的一顿掀倒在地。
我还以为遭遇了什么陷坑之类,哪知道这地板往下塌陷的很浅,只是面积较大,方圆十米左右,等我站起身就看见这陷坑还不到我的胸口,很容易就能爬出来。
可是我的脚下并非坚实的泥土,而是松松垮垮,脚脖子都埋了进去,仿佛一个随时会吞人的泥潭,让我立刻掉转手电去看是什么东西。
这一看不打紧,我的头皮立刻阵阵发麻,心灰意冷的跳着脚怪叫:“这他娘是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么多... ...牙齿?”
只见脚下的陷坑里,密密麻麻全都是死人牙齿,也不知道堆叠了多少层,其中还有一些连带着下颌骨,交织纠缠在一起,映着手电的白光,看起来分外可怖!
不止我腿软的走不动路,宇子也是在那边蹦蹦跳跳的,怪叫声听着令人寒毛直竖。
和尚大声喊道:“大伙都别乱动,站稳身子再说,这些只不过牙齿而已,不用害怕。”
我逐渐回过神来,慢慢走过去一手一个拉住浑身颤抖的两个姑娘,安慰着说道:“不怕不怕,这些都是死人的牙齿,不咬人的。”
宇子也是喊道:“往我这边来吧,我看到石阶了,这个陷坑不大,咱们爬出去就完事了。”
我说道:“你那边是通往锁仙殿的,咱们可别走错了路,和尚你赶紧说,那个什么震九指的到底是哪个方向?”
和尚迟疑了一下说道:“就是锁仙殿的后方,贫僧早已算出震九指的是那另外一条石阶路。”
我赶紧迈开脚步,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宇子那边靠拢,方悦和苏翎也镇定了不少,不用我搀扶了。
走到宇子身边,却看到这家伙眼神直直的瞅着我身后,我不由怀疑的瞅着他说道:“干嘛的这是?你倒是赶紧走啊,总不成你还真给死人牙齿咬着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宇子大吼一声:“和尚你赶紧跑啊!”
我猛然回头,就看见和尚依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只手平平的举了起来,跟个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机,不由吓了一跳,这又是咋回事儿?
仔细一看,只见和尚的身边有一块颜色极黑的区域,黑的手电光都不能照亮,就在这一片漆黑中,一股浓重的黑气飘近了和尚举起的那只手,仿佛一条有生命的黑蛇,缓缓的从指尖盘旋而上,但凡黑气经过的地方,皮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其下的血肉筋骨干瘪进去,让皮肤包在了骨骼上,颜色越来越黑,仿佛那股黑气吸走了和尚的生机跟血脉一样。
看到这么一幕诡异的场景,我们四个人惊的说不出话来,不约而同的大喊和尚,叫他快点离开那个地方,很明显那团乌黑的区域里藏有什么害人的东西,但是和尚的状况不容乐观,对于我们的喊叫丝毫不予理睬,浑浑噩噩的站在那儿,浑身颤抖。
千钧一发之际,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明摆着黑气再往上盘旋的话,和尚性命必然不保,不是我有那么高尚的情操,而是我们还需要和尚带我们离开这个裂缝,这么多人中,只有他承认对于奇门遁甲有所了解,他要是就这么死于非命,我们也很难支撑多久。
我掏出怀里的刀子,头也不回的冲了过去,边走边交待宇子赶紧带着俩姑娘爬出陷坑。
跑到和尚身边,我使劲扇了他一巴掌,可是和尚依旧紧闭双眼全无知觉,可我又不敢动手驱赶那股黑气,生怕惹火上身,眼睁睁看着那黑气马上抵达肩胛窝,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我咬咬牙下了决心:为今之计,只有效法古人来个壮士断腕了!
举起刀子,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斩向和尚的手臂,不过这和尚的手臂并没有我意料中那么坚硬,只是喀嚓了一下,和尚的胳膊就被我砍了下来,回过神来一看,我竟然掏出了那把佛刀,这刀看着不起眼,竟然这么锋利?
斩下胳膊的地方没有鲜血喷涌,湿嗒嗒的淌出几串暗红色的血珠,而那股黑气也随着胳膊一起跌在地上,没有再飘起来追着和尚,我心里一喜,赶紧塞回刀子,拦腰扛起和尚转身就逃。
脚下层层叠叠的牙齿跘的我踉踉跄跄,一不小心我就踩出一个坑,脚脖子卡在那儿拔不出来,好在宇子早就奔着我过来帮忙,一把接过昏迷的和尚,才让我抽出了脚脖逃命。
幸亏我们逃的快,刚刚爬出半人深的陷坑,那些浓重的黑气就一股股的笼罩了陷坑,越来越厚实,但似乎又无法离开这坑里的牙齿,因为没有一股黑气敢于飘上岸来害人,全都局限在陷坑里盘绕回旋。但是我们几个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忙不迭的逃离了这个陷坑,谁也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祸事。
刚喘了几口气,和尚就清醒过来,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言声用另一只手使劲点了断臂的几个穴道,止住了还在流淌的血珠,那些血珠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鲜红色,看来我这一刀真的救回了和尚一条命。
我跟宇子也顾不上接着喘气了,翻出仅有的一些伤药抹上去,又用布条把断臂处包了个严实,紧紧的打了几个圈,而和尚就疼的满头是汗,却也颇为硬气的一声不吭。
我虽然好奇者断臂处为何没有鲜血喷出,但是看看和尚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住了没问,蠕动了几下嘴唇解释道:“当时那情况,我也不想的... ...。”
和尚有气无力的说道:“贫僧已经明白了,无妨,赵施主无须自责。”
宇子问道:“那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吸血的?”
和尚说道:“那团黑气中有一副棺材,贫僧只是无意碰到了而已,估计和奇门遁甲的布阵有关系,很可能是一个死门。”
“死门?”
“奇门遁甲是有八个门的,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棺材中必然有些大问题存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
我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可是,我们向哪个方向走呢?”
和尚说道:“艮十七也就是四十丈,我们向那个亭子的前边走,就是正确的方位,如果普慧法师没有说错,咱们往前走四十丈后,就能找到上去的绳索。”
众人强打精神,一步步向亭子走去,好在脚下的石阶路没有完全毁坏,不至于再踩进什么陷坑里,饶是如此,我们也非常小心谨慎,最有本事的和尚已经断了一条胳膊,谁也不想重蹈覆辙。
路边长满了稀奇古怪的的孢子植物,一个个跟伞盖一样遮蔽住头顶亮光,使得这片封闭潮湿的区域中,各种东西的腐朽速度极其缓慢,颜色暗绿,若是没有人发现的话,再经过几万年都会保持原状。
在沉重的黑暗与薄雾笼罩之下,根本无法看清前路上有些什么东西,只能高一脚低一脚的小心行进。
四十丈大概一千多米的距离,我们却发现自己在逐步深入一个巨大的“茧”中,茧盖是各种横生的黑色菌类植物,两侧则是深植于山体内部的根径垂入地底,形成一个中空的结构,而我们愈发忐忑不安,这种奇异的地形构造,仿佛在昭示前方将会出现极其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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