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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同人作品]《回天》盗墓笔记九结局作者:Jim_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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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进了古楼”,我想了想,这一点,不必瞒他,既然他能把我对古环和星盘的态度联系在一起,相信他早已猜到这一点。

“你看到了什么?你拿到了那东西?”,老头突然放下了笔,手有些抖,但他仍在极力控制着。

我不确定他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由他的表情和举止不难看出,那是个很重要的事物,这么说来,就一定不是闷油瓶带出来的那两个古环,那又会是什么?我是不是趁这时候诈他一下?

只思索间,我就打消了耍诈的念头,我知道,要想得到谜底,我需要一部分的坦诚,但坦诚是有条件的。

“我看到了几样东西,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指什么”。

“不会,呵呵,年轻人,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你不可能上到顶层,不然,你一定会拿走那件东西,如果它在你身上,那么你便不可能坐在我这里了”,老狐狸似在自嘲的摇了摇头。

我心说好险。

“我也只是进入了古楼上到了第四层,而且,我并不是去倒斗儿,而是去救人,所以,你想要的答案可能不在我的脑子里”。我面对着老者,继续摊牌,但却保留着我自己的价值用于交换。

“你上到了第四层?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们队伍里有张起灵?”,老狐狸眉头紧锁。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狐狸,恰恰相反,如我所料的,我们的位置发生了根本的转换,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里,但,我并不像说出小哥,因为,有可能在此时说出他,会为我找来莫名的危险。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张起灵,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古环也是在第四层被发现,后来被队友交给了一个老外,其他,没什么了,现在,你该交给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了”。我双手一摊,一副语穷的样子。

“呵呵,看来那老糊涂终于可以回国迎接那本该属于他的死亡了”。显然,他在指裘德考,但为什么是本该属于他的死亡呢?

我没有继续追问,我看得出他似乎选择了可以告诉我,才会顺理成章的把话题走到现在。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再次拿起烟斗,走向落地窗,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时间要长得多。

时间这东西,是最难被追回的东西,即便你拥有全世界所有的财富,也永远买不来流失的光阴。

而我用这段光阴,却买来的是无止境的寂静和等待。

老头一直没有转过身来,要不是他的烟斗仍然略有节奏的冒着眼圈,我都以为他是不是因为刚才太过激动而病发身亡了。

他转身再次望向我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接近半个小时。

“ 你所进入的那座古楼,在很久以前,一群自命不凡的人,也曾试图寻找过,但,很可惜,他们没有成功,并且,死伤殆尽,我并不像提起那段事,至少,现在不想提起,但,如果我们能合作,那么不用我向你诉说事情的经过和背后的秘密,你自己也会了解全部的事实,而且,我们如果能够合作,对于你来说,也会受益匪浅”。老狐狸语言变得和善。

“合作?为什么合作?你要反水抛开刚才的承诺?”,我有些火急!

“年轻人,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老狐狸喝了口茶,顿了一顿。

“ 其实,以你那杭州口音和能够进入古楼的本事来看,我并不难猜出你的身份,不过没关系,我与你的长辈也有着很深的交情,虽然后来生出很多变故,但我也不会难为你个后辈,想知道秘密,不难,实话实说,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当初参局的几代人,死的死亡的亡,所剩无几,我自然也不会再捡起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来说事儿,但,实不相瞒,很可惜,我天命已断,能活多久可能已经不再是自己算不到的事情,我想恳请你,帮我去拿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虽然无法让我命的长生,但至少能令我多活些时日,当今这个世上,知此长生之法的人,可能只有我一个,而我并无子嗣,于是,作为合作的报酬,我不仅仅会在事后把你所想知道的和盘托出,而且,还会将长生的秘密,完全告诉与你,而至于你用不用,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老东西,你在放屁,刚刚交易时,你怎么不说这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才说还要合作?别说我对你那狗屁长生不感兴趣,即便真有这方法,你一大把年纪也不是白活过来的,你自己这么多年都搞不定,让我去做?你当我是傻子?,既然你不说,那么,抱歉,告辞了!”,耐着性子听完这些,我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头,半试探半发作的说道。

“ 慢着,孩子,你先别急,听我说,既然这样,有些事你是必须要知道的,我也没打算瞒你,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你进入那古楼顶层也是无济于事,而且,即便你无法守口如瓶出去乱说,被他们知道,我也仅仅是早死玩死的事情,我在世上本无牵挂,也自然不再需要信守当初的誓言”。他的语气很慢,同时,一种悲哀的情绪在言语中表达了出来,难道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

同时,我也恍惚的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他是打算一点点的交代他要告诉我的秘密,又怕说得太多就失去了筹码,于是打算一点点的泄露出来,这叫撒食引鱼抛砖引玉,到那时,我也就不得不就范。

他倒是打的好如意算盘,不过先听听也无妨,听完他能说的,再反水告辞也就没所谓了,论起跑路,至少那落地窗户我能闯出去,能不能跑出院子虽然要看运气,但应该问题不大。

“事情要追述到五六十年前,那时,有个人,叫张启山······”。

老狐狸慢慢的阐述着,跳跃性很强,但听得我确是目瞪口呆。

原来,我始终是错了,至少,我错误的理解了“它”和“组织”,那根本与我最早的想象背道而驰,甚至,根本不在一个系统和范畴,而这个出发点的错误,致使我其他的推断都存在着很多可以怀疑的地方,当然,前提是这老狐狸所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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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0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刺眼的阳光照入我的瞳孔,户外的清新感很浓,至少,不必再闻那满屋的烟袋油味儿。

几个小时的唇枪舌战、斗智斗勇让此时的我精疲力竭,我难以形容我所听来的“故事”,这个故事如此冗长又如此惊涛骇浪,那是一初几代人共同上演、并荡气回肠的感情大戏。

由张大佛爷背后所不为人知的故事,到老九门的鼎盛转为衰败甚至互相出卖,再到那次倒斗失败后的分崩离析,甚至,年轻人一时的虚荣和权力的向往致使老九门第二代人也被继续卷入乱世格局,一切的一切,让我无法忘怀。

虽然老狐狸大多的描述都是一带而过轻描淡写,但毕竟,我对事件的很多环节有着颇深的领会,我想,我已经能够还原至少一半的真相。

绿皮火车缓缓的向着南方爬行着,车厢里熙熙攘攘,不时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他们是那么的童真,在他们这样的年纪,自由和欢乐,填充着他们的世界。

而反观我们,我们这老九门的三代,可能大多数人都在像这些孩子一样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早就了命运。

也许胖子是对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有人是可以被直接信任的。

我缓缓的走向了餐车,脑后仍然偶尔传来那一闷棍带来的疼痛。

现在的时间并非餐点,餐车上只有一个刚刚穿着铁路制服大水归来的姑娘,我找到一个窗口的位置,点着颗烟,坐了下来,要了一个小菜,并点了瓶啤酒,菜是用来买座儿的,酒才是我的目的。

如果有人想问我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可能无法回答他,因为,我在发呆,这是一种思维严重混乱才会出现的发呆。

我不敢去回忆我在拍卖会上经历的一切,不敢去思考小花、黑眼镜、秀秀等众人把我架来北京的各自目的,我甚至由博物馆出来都愿去面对他们,也许我会得到他们正面的回答,但也可能我得到的只是编造了很久的谎言。

可我还是要面对他们,事实根本不容我逃避,我需要他们的协助,协助我找到古环和星盘,古环还在其次,那副星盘,不容有失,当然,也有可能,我需要他们的不是协助,而是直接向他们索要。

小花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并且,他很少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但回忆起黑眼镜所带来的录音,我无时无刻都能听到他的咳嗽声音,这很奇怪。

我在小花家里,他甚至已经虚弱的需要护理的搀扶,但我看到的他的几处致命伤口显然都已结痂,当时并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我必须产生怀疑。

秀秀为了那她所谓的理由让我二进古楼,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牵强,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难道这是这么个姑娘布下的局?

黑眼镜,关键的那一个小时里,我再也没有看到他的人,而他的手机却恰恰出现在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三叔在一次受伤时,曾经对我说过:“当你面对合作对象,而另一方是你的朋友时,你要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朋友,只有这样,你才能生存。”

但当我由老狐狸那里像听天书一样听完全本儿《近代盗墓悲剧史》时,我再也无法相信那所谓的同盟、所谓的友谊、所谓的传承。

我无法理解秀秀在拍卖时对我的冷漠和不屑,无法理解黑眼镜的黯然失踪,无法理解小花至今都从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能够断定,这场火,放火人无外乎小花、黑眼镜、霍家、齐家老者或者是新月自身。

不对,我好想算漏了一个人,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太多,致使我根本没有思考过他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来这里,而且,以他的性格,他不会做放火掠物的事情,可那件帽衫仍然躺在我的背包里,难道在那挥金似土、一掷万金的地方,还有别人钟爱这款衣服?

我猛地把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然后抄起酒瓶向着嘴里灌去,许是向后仰的有些厉害,眼前有点发黑,虽然被呛到但却很痛快。

有时,我很想念这件衣服可能的那个主人,他并不是一个令人绝对信任的人,不,不该是不值得信任,只是他也曾在关机时刻失踪过,并且,当他再次出现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般洒脱。

但我知道,他不会像黑眼镜这样莫名走掉,他和潘子,永远是那种当危险出现,他们会比粽子还快的跑到队友的身边,一同挡刀,一同拼杀。

直至长白山的雪线遮挡了他的身影,他才迷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但我没感觉他走开,就像我一直都感觉胖子也始终在我身边一样,有他们在,我不孤独,一切视如登天般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现在的他们,虽然离别于天际,但他们就像活生生的坐在餐桌的对面,胖子在咧着嘴喝着二锅头,而闷油瓶仍然努力且默不作声的夹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他的这种默然,很怪异的性格,令人感觉他已存在千年,那是种看淡一切、平静一切的感觉,在古楼里,我和胖子已经知道张家人的长寿,而霍老太见到小哥的反应和语言也能告诉我,第一次倒斗闷油瓶已经参与,而那确是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如此推断,他,那个我熟悉的年轻人,他已经生存的太久了,世间冷暖,人间炎凉,他见的太多,他被这个社会逼迫的完全以自己为个体,不再相信一切,不再相信这世间的形形色色。

如果再这个层面上来定义,那么,我非常荣幸,他能把我和胖子当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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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03:1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很想念你们,特别是现在。

当列车服务员第二次拿来啤酒时,我浑然不知她走到了我的身边,我的确曾经叮嘱她如果看到我的酒没了,就继续送过来。

二叔现在又会在哪里,那件红衣喇嘛又是怎么一回事?等等,难道与老狐狸向我提及的那个“它”有关?

有关“它”,若不是在我的追问下,老狐狸甚至都不愿提起这个字眼,即便如此,老狐狸也是一带而过,似乎生怕我刨根问底、知道很多的样子。

可如果将二叔与“它”联系在一起,那么,二叔现在可能已经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我回忆起二叔最后对我说的话,“不想死就闭嘴”,这句话有几个含义,一则是让我不要做声,权当演戏,二则是告知我这里并不是二叔在掌控,三则是警告,警告我火速离开。

那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容不得我细想就出了事,现在想来,假如我被架至北京的目的仅仅是被二叔发现并延缓二叔的进程,那么,如果二叔出了意外,我就是首当其冲的凶手。

我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又被别人算计了,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但我不希望是小花,不希望是黑眼镜,更不希望是秀秀,所有人都可以说我天真,但,这个世上,人心是善良的,不会有人恶毒到为了他自己的目的,精心谋划这么一场生死大戏。

杭州的夜晚,很冷,有些彻骨,甚至,心都已被冻结成了冰块。

看了看表,九点,这个时间,我还不想回家。

打开铺子的门,王盟走了出来,揉了揉眼睛,去除了睡意。

“老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盟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走进来的是我。

“没事,我累了,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待会儿”,我说道。

我静静地坐在客椅上,脑袋很沉,回忆着老狐狸对我所说的故事以及交代我要去做的事情,虽然会冒着很大的危险,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在我没有解开谜团之前,一切,都是我必须经历的。

“它,拥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它的信徒很多,并且非常虔诚,执意的修行是它的根本教义,奢易的生存和长生是其普通信徒追寻的目标”。

脑海中反复的复读着老狐狸对它的形容和描述,一遍一遍,从而希望找到关键的词汇以解答我的疑问。

“老板,老板,醒醒”,王盟身披着军大衣,用力的摇晃着我,我居然一觉眯了过去。

“忘了跟你说了,昨天我打开门,有人在门底塞进来了一封信,写着你的名字”,说着,他把一个牛皮信封递了过来。

没有署名,很古老的那种牛皮纸信封,粘合处很平整,没有被拆开的痕迹。

我小心的剪开信头,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激动不已。

《小邪,我是你三叔,更确切的说,我是你解三叔。

曾承诺过待事情过去后给你一个真相,但事与愿违,暂时还不行。

三省的那封信在我这里,我知道你对我拿走信件一定耿耿于怀,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如你三叔一样,把你当成我的后辈,甚至儿女,我不想再把你们这一代人扯入这个循环,我是在保护你们。

当三省得知信件已到我手时大为光火,但我已经说服了他,并且他也非常懊悔那一时的冲动,相信现在的三省也已经理解并原谅了我的做法,而且,我敢肯定,他现在也会如我一样不再想让你知道什么或者去做什么,因为,我们不约而同的想通了一件事,一代人逝去了,还会有一代新人步入此途,这一代新人中,要么为了达成目标更加变本加厉,要么也会出现当初我这一代的老九门般,为了权力、为了势力、为了虚荣而将出卖、要挟、泯灭甚至谋杀做的淋漓尽致,我和三省都不再希望你们这一辈也成为那份牺牲用的祭品。

不要再为了过往的事去探究什么,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为了吴家,好好活着,无论是你、语臣,亦或是雨辞,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再经历我们这两代人所经历的一切,听着,吴邪,我在以一个跟你生活了如此多年的前辈的身份对你们说,你必须对你的求知欲死心。

而如何让你们死掉这份心,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们一无所知,让那些人永远找不到你们。

告诉语臣和雨辞,你们不必知道我在哪,也不必来找我,我很好,现在的我,如三省一样,过着从未有过的开心日子,只是可惜,来的有点晚而已,但能活着来享受这些,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很满足。

好了,放下这封信,烧掉,同时,也烧掉你肩膀上的担子和漫无边际的探索,为了吴家。

解连环笔致》

当我把这封信随手扔进火盆时,是那么的心平气和,甚至都懒得再去回顾第二遍。

我心中默默的告诉三叔和解连环:“对不起,我可能…….我可能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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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时,人心是险恶的,那里充满了欺骗和埋伏,令人防不胜防。

而有时,人心又是善良的,即便是那么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小小要求,也令人无法拒绝。

有时,我也在思考,我到底是应承了老狐狸的那小小要求,还是在满足自我的探知欲,又或是什么。

王盟面对着我,正在整理细账,他的右手轻敲着桌子,左手端起杯水,喝了一口,随即嘴里咂咂的发出声音,回味了两口。

我很怀疑自己眼中也许表露出来的疑惑。

为什么每次的信件都像掐算好了时间一样一定在我不在店铺的时间里送到?。

我上去一把把王盟由台内拉到身边,迅雷不及掩耳的用力撕扯他的耳根部位,我至少知道,再好的易容或伪装,总会有一丝的漏洞,那就是耳根。

片刻后,面红耳赤的王盟蹲在地上。

“老板,侬森精病伐?”。王盟一脸疑惑的望着我,面容中透露着惊恐,眼神中却充满了埋怨。

他是真的,没错,他的耳根不存在任何的错位,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王盟,而我,我是谁?我是不是疯了?

与王盟半开了几句玩笑,我将背包放入密码箱后,便走出店铺,华灯下,慢慢向我那狗窝走去。

我多么希望三叔此时能够站出来擎撑一切,他有这个本事,他也具备我所没有的能力,例如心狠手辣。

三叔和解连环似乎选择了同样的归宿,那就是快乐,而我们这一代人,到底是应该选择茫然的继续快乐,还是苦逼的探索究竟?

越走越慢,似乎感觉后似乎多出了一个背包,而且越来越沉,那到底是我的背包,还是我肩负的担子?

马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丝毫没有撼动我的凝聚。

突然,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随后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有后背处响起,回头望去,一辆白色面包车上猛然下来了五个壮汉,不由分说举起手上的家伙便向我冲来,嘴里奇怪的在吼叫些什么。

路边的小摊和行人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而我呢,我没那么镇定,我的第一意识就是跑,右手边的水果摊被我掀翻在地,希望能延缓他们的时间。

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知道,他们,像是要玩儿命。

翻过一座墙头,我能感受到他们手里的家伙擦着我的头皮掠了过去,这与我昨日所经历的闷棍不同,这家伙的力度和架势,显然,是想要我的命。

落地的一刹那,那几名壮汉也跳了过来,不死不休。

我对自己现在身手的敏捷程度很是赞赏,这是种自恋,同时,我也佩服我自己的随机应变,因为,我决定顺着弄堂小路的错综复杂性,再冲回马路,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我才能相对安全。

那几名壮汉虽然及其彪悍,但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活性自然也就下降一筹,当我自满的相信我已经甩下他们一段并且从新回到马路时,耀眼的白色面包车灯光已经离我只有不到一米。

根据我飞行的距离,大约20几米,翻滚间我看到了红蓝色的警灯在不远处闪烁,随即人事不知。

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了焦急的爸妈,同时,好像听到了二叔的声音,但又不能确定:“转院去长沙,钱的事不用考虑,他必须得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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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据护士说我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幸亏路边的**把我救下,虽然没有抓住那伙歹徒,至少我活了下来,脑部淤血已经被打碎、小腿骨折,没一个月根本下不了地。

天太黑,那些人的面孔我根本看不清楚,轮廓上看,每个人都在一米八五左右,很是健壮,都是些下狠手的主儿,除此之外,我对他们没有别的印象了。

哦,不,还有些别的,他们的语言,那不是汉语,我并不懂藏语,但由发音方式来看,很像。

黑皮雷子问了些问题以后走好笔录便走出了病房,爸爸同志陪在身边,我问爸爸二叔是不是来过了,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即说二叔在杭州时去看过你,办理好转院的事情后才走,然后又问我是不是气着二叔了,我自然不能说实话,爸爸又问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追杀,我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抢劫的,总算,老爷子带着满脸的疑惑被我糊弄了过去。

当问清我的病情情况后,也是稍松了口气,在我的劝说下,几天后也返回了杭州。

病房里很无聊,索性还有个大眼睛护士妹妹的可观看程度较高,颇像关之琳,也不认生,于是也就一句一句的贫了起来,把我很多听来的和自己经历的故事加上些调料抖给她听,十分受用,有时听得瞪大眼睛,有时则前仰后合。

于是,她自然也愿意天天躲我病房里,不时的推着轮椅走向公园或者四处转转,

这段时间我过得无忧无虑,似乎全世界的事情都与我再无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男朋友每晚都来接她下班,我都会怀疑我是否是谈恋爱了。

也许,三叔和解连环所期望的生活就是现在我所享受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美好的泡沫终会破裂,区别仅仅是要么是别人捅破,要么是自己手贱。

又过了半个月,我实在不想再住在医院里,于是跟小护士说了说,让他推着我去打车,一起去看看三叔那个院子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我雇个护理然后搬过去住上一段时间,养几只鸟再配上三叔的盆栽和花,鸟语花香总比这四面白墙来的实在吧。

出租车在一片废墟中穿梭着,四处焦黑,破败不堪。

当打开三叔院门时,我愣住了,首先我能确定的是,我打算住在这里的计划估计要破灭了;其次,我意识到,这里似乎被打劫了?

院落里的花草已经凋谢,盆景还算有秩序的摆放着,显然三叔的园丁,也就是那位何叔已经很久不曾来过,四处的车辙很杂乱,几扇窗子在这寒冷的冬季却奇怪的打开着,破旧的报纸混着水渍和泥土散落一地。

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我显出满脸的失望,但我并不奇怪,所有人都走了,而且,并没有打算回来,所有人都打算再与此事不牵扯任何的纠葛,所以,这个院子,甚至整个区域,都被当成生活垃圾,被放弃了,我没有勇气再去探究什么,虽然我隐约的感觉院子的哪里似乎有些不对。

回头望向小护士,能看得出她很害怕,幸亏我现在是个残疾人,不然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这么个小姑娘跑到一片废墟中间的这么个破落院子,有起事来,那可真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命了。

当我再次躺在病房里,四处的安寂,我受不了这种寂静,特别是晚上,总感觉天花板上散落着四散的头发,无论这头发来自多么漂亮的女人,都让我很不安。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小护士没有推着我去花园,那么我就看书,老狐狸的经历告诉我,知识就是力量,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是硬道理,我们南派虽然瞧不起北派寻龙点穴、貌装高雅的那一套,但,学一学风水构成,学一学易经八卦总是有些好处的。

我试着以霍家大院儿做为基础场景,套上风水这么一看,果然头头是道儿,没有半分马虎,单说那正对影壁的紫檀条案,这是个震门,也就是北派里所经常提及的风水眼的镇点。

再拿着三叔的院子套用来看,就发现看不出什么了,我们南派人不太讲求这些风水、阴阳、五行的,我们更实际,把东西摆在哪里实用,省事,好看,那么就摆放在哪里。

例如三叔院子里那些盆景,按风水说,那些盆景的位置摆放就是冲煞门,是非常不好的。但摆在那里却可以进了大门就看到满眼绿色,很是舒服,而且浇水也方便,所以三叔根本也没有考虑这些。

等等,那些盆景,对了,我终于发现了现在院子里我隐隐感觉到的那一丝不妥的的地方,就是那些盆景。

院子里车辙遍地,也就是说有东西被拉走,可能是家居,或者是其他什么没所谓,但很奇怪,盆景区域的四周也遍布着很多车辙,但盆景似乎从来没有被搬动过。

或者说,盆景被搬动了,运走了什么东西,随后又被完好如初的摆放了回来?

我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腿伤虽然还没好利索,但已经能下地,叫来了护士,推着轮椅带着拐杖就出门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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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搬开所有盆景,原本藏匿于盆景之下的地窖门,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

地窖内很安静,我嗅不到任何味道,壮着胆子爬了下去。

我在黑暗中打开手电,这是一种奇怪的手电,虽然是也是电镍结合,可探光距离那可比军用狼眼短得多,照向远方那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照自己的脚背都很难,无奈,我继续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床铺,它还在那里。

房间很安静,没有我幻想中那满床的耗子和蟑螂,很干净,就像每天都有人打扫一般,桌子也仍然呆在那里,上面的电脑连一粒尘埃都不曾落下。

正查看间,我突然感觉头顶位置有似乎什么在晃动。

我特别反感天花板,特别是自从秦岭回来后,曾短暂的拥有过那种能力,我就特别担心我会根据我那种不靠谱儿的理念幻化出什么来,这是种不安。

我急忙用手电照了过去,房间不大,天花板也仅仅很小的面积,手电能够照射清楚,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人吓人吓死人,果然应了这句话,如果是“别人”吓你还好,说明你还有个同伴,最不靠谱儿的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定了定心神,转回头再次望向床铺,想坐下来看看四周,就在我抬头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副苍白的脸横在了我的面前,这距离……这距离仅仅一拳之隔,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那是副很宽的脸,说是宽,不如说是肥肿,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目中毫无光彩,显然已经死了很久的样子。

就在这时,对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话,听到话的同时,我感觉到浑身一震阵痛。

“带我回家”。

当我落地时,我仍能感觉到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腿再次摔在橡胶地面上,疼痛难忍,索性伤腿是后着地,石膏又起了保护,才没有加重伤情。

居然是个梦,可这梦做得怎么那么奇怪?那个胖脸阿三的样子很熟悉,好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梦里那个死人好像是胖子。

我心里默念别着急、别着急,就是个梦,梦都是反的,那孙子指不定现在多逍遥快活呢,没准儿连云彩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甚至现在都已经一边嘴里喊肾虚,一边抱着几个妞儿在床上缠绵了。

我的手机在那次冲突中遗失了,虽然让王盟再去办张卡,可王盟似乎像个大姑娘一样死活不想走出杭州,说怕找不着长沙,把自己绕丢了。

无奈只能等我那护士妹妹的到来,借他的电话才能和负责“邪胖专线”的巴乃阿贵联络,之所以成为邪胖专线,是因为死胖子曾经交代过阿贵,除了吴邪,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
我心里祈祷着:“胖子呀胖子,你不能有事,真若有事,或是那塌肩膀去找你麻烦,你他娘的也得坚持到我到了巴乃,就算你不念情谊,你也得记着我还欠你80万呢,那是你帮我砍下霍老婆子脑袋的酬劳,我知道你这财迷只要说起钱来,让你结扎你都未必反对,所以,你一定得等着我”。

等了许久,我甚至焦急的自己坐上轮椅“开”到医院员工通道等那丫头上班。

可最终等来的结果却是,那小护士今天请假了…….

“唯女子与粽子不能养也啊!”将来等我老了,儿孙满堂时,我一定得把这句话加到祖训里面去。

这个没义气的!没有办法,我以一个老病号的身份与医院前台的姑娘软磨硬泡,终于抄起了通往巴乃的电话。

电话那端茫音不止,越是茫音我越是心急如焚,谢天谢地,当我第二次再拨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人拿起了听筒,我一听就是阿贵的声音。

胖子很好,没有在阿贵身边,说是一清早就下地去扎些嫩草,准备下午喂牛,我很难想象胖子骑在水牛身上的样子,斜背个绿书包,再拿个笛子,***有范儿。

我知道我这是自己吓唬自己,我的潜意识可能在告诉我,我担心胖子,就像担心闷油瓶一样。

央求着前台护士帮我叫了辆出租车,我说出了目的地,司机师傅当即表示不拉我这活儿,没办法,支付了预计价格的十倍价钱后,那司机先看了看我的腿,又看了看钱,终于勉强的同意了下来。

路上我问司机为什么不拉我?司机看了看我,说我一定是外地来的,现在长沙特别是这附近条街道的人都说我经常去的那个地方闹鬼,甚至有人曾经看到大半夜的经常由废墟里往外抬棺材。

我一听就愣住了,莫非,那具实体始终就停放在这片区域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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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这年轻人知道个什么,这地方,有老祖宗的时候就是片坟灵,听说还埋过皇亲国戚,这可不是我倚老卖老跟你吹,我自小就在长沙长大,小时候还好,后来这里住的人越来越少,要么就死了,要么就失踪了,后来闹得人心惶惶,政府都不敢把这块地走招标程序,这不,今年还着了把大火,老辈人都说是这里的人对鬼神不敬,让地下的皇亲国戚动了怒,引来了天火,才少了个一干二净,可邪乎了,对了,小伙子,你没事来这地方干嘛?”

“我?我来这干嘛,我来这儿是他娘的回家,**也从小在这长大,怎么就没觉得人少呀?满哪儿都是人,我三叔就住这,我爷爷也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你这胡说什么呢。”,我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说道。

那司机突然停下了车,我以为我的语气重了才刺激到他,可没想到他特别冷静的盯着我,像是我脸上写了什么字一样。

“呦,当我没说,您坐稳了,这就送您…….哦不……送您老回家。”,司机边说着,边拿起了吊在观后镜上面的一串佛珠,我看到,他的手有些发抖。

剩下的时间简直可以称为风驰电掣,长沙的出租车那在全国也是出了名的快,可没想到能快到这个份上,在这无数的弄堂和废墟里穿梭如飞

我下车时司机都没有时间收我的钱,就再次策马如飞的跑了,甚至,都没有留给我时间让我思考一下是否落下什么东西在车上。

望着一路烟尘,我感觉今天好像遇上了一个神经病。

用拐杖顶开大门,别来无恙,看来自从我和小护士上次来过后,再没人进来过这里。

我没有理会满地的报纸和杂物,而是径直的走向了那片盆景,单手拄拐半蹲着一点点的向外挪动,当挪出盆景区域当中的一片空地后,我已经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死死的盯着那个已经上锁的地窖入口,我知道,以我现在的体力和腿脚,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它。

不过我似乎有了新的发现,我看到,那车辙并非由地窖开始,倒是似乎跨过了地窖般,我的对面也有,许是我现在坐下来后视线底的缘故,顺着车辙的方向,盆景与墙根儿的结合处,我看到那里的墙砖似乎与其他的墙砖略有不同,虽然颜色一样,但显然那是新砖,塞到墙上不超过一年。

我一下来了兴致,拄着拐艰难的爬起身。

学着闷油瓶的样子,用手摸过每块红砖过去,终于感觉到了新老砖之间的异样,其实这种异样肉眼也能发现,用几个手指用力一抓,一阵刺骨的疼痛由手指传来,闷油瓶那职业分明是个技术工种,我看我一辈子也学不来。

没办法,从新出了门,绕到隔壁的院子,用拐杖砸开门锁,院子也一样破败不堪,几只野猫见有人进来便迅速的隐匿起来,我用心测量着对应墙体的位置摸了过去。

邪门儿了,这头的墙砖居然是灰砖。

是墙太厚,所以要用几层砖才能砌起来的缘故吗?

墙头足有两米多高,我现在这胳臂腿儿无计可施,翻身回三叔院子,用掉了身上最后一丝力量,把几个大小不一的盆景顺着墙根儿摞了几层,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我便小心翼翼的迈步一层层爬了上去。

眼睛刚好超过墙头,红砖墙和灰墙之间居然有一个宽约1米多的夹层,这里怎么会有一条这么宽的夹层?而我却从未注意过呢?

最初,当我发现三叔家地下地井暗室的时候,我也曾通过暗室寻找到了一条这样的墙体夹层,但那道夹层不到一米宽,可这道夹层为什么从来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呢?

我转头看了看三叔的房子,顿时恍然大悟,毕竟自己是学建筑出身,地基做的平整些,基础正负零之前浇灌最大量的混凝土后注入标号不够且重量的灰沙,墙体以很小的角度向一侧倾斜,用灰沙找平倾斜负担,同时,把隔壁的房子刷成光谱值较小的颜色,再把缝隙两侧的墙体用水泥封好,将院墙高度修够两米以上,这样,肉眼便很难觉察两个院子间的巨大缝隙。

这就是建筑学里的基础障眼法,例如有些两室一厅的房子,看起来却比很多三室一厅的房子还大,其实,只需要在承重墙上加面镜子,就办成了,如果想再把面积呈现的大一些,那就降低层高,做个厚重的吊顶,纵向距离小了,肉眼就会误认为横向面积增大了。

想到这里,我也恍然明白了躲在暗室里的那个人为什么出入自如,而且在挟持我的时候,他的逃脱根本就没能让我追到踪迹,其实,他没跑,他只是出了门口一个翻身跳到了夹层,然后隐匿起来或者由后墙逃脱。

哎,论起老谋深算,姜还是老的辣,先不用想这夹层现在的作用,即便是哪一天雷子来抄家,三叔看着那身狗皮再由二楼跳进夹层,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了。

夹层里一片狼藉,落叶散落一地,跟泥土混成一团,由于长时间不见日光的原因,很难光学腐烂,幸好有这些废物,我能非常清晰的看到一地的脚印,以及两条非常清晰的车辙,但明显比外面的车辙要小一号,看来,他们就是在围墙这里倒的车。

根据车辙陷入泥土的深度来看,其所承载物大约三到四百斤左右,由于腿伤,我现在没法跳进夹层仔细观察还有没有其他细节。

墙头很窄,腿脚利索时也许还能平衡的走过去,可现在,望了望我右手的拐杖,一阵苦逼的笑。

壮起胆子,向着墙体的另一头走过去,走了几步,就再也没法动了,感觉左腿已经抽筋,我思考着这他娘的要是掉下去,掉到那夹层里,两米多高,那时候,呵呵,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我转身以左脚为轴,打算向回走,去寻找我那个盆景楼梯,可这人要是倒霉呀,吃糖饼真能烫着后脑勺,拐杖一划,我人自然的就向有倾斜,刹那间,哪容得我这么个瘸子去找平衡,身体一下就坠了下去,我用手想扣住另外一侧的墙,可瘸子的脚上都吃不住力气,我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掉进了夹层并落了地,确切的说,不是“ 落”,是“拍”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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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落地后一点也没有感到疼痛,这并不奇怪,夹层的地上淤泥救了我。

许是精疲力竭的缘故,我尝试着挣扎站起来,淤泥却牢牢地抓住了我,索性,我就这么趴着,歇会儿,虽然味道有些难闻。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在墙头拉我一把把我带夹层,无论男女,我都嫁了!,欲哭无泪的感觉。

许久找到拐杖,增加压强,勉强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泥里的各种脚印,其中的一对脚印很特殊,足有45的尺码,看来是一个身材很高的人,我揣测着。

心里有些恐惧,我似乎对眼前出现的窘境真的束手无策,假如拐杖能够担住墙体两侧,我臂力足够的话也许我能像吊单杠一样把自己吊上去,但脚底是泥,还是个残疾人,看着这两侧两米来高的院墙,我越想越没信心。

沿着车辙向另一端走去,心中越来越打鼓,掉下来这40多分钟里,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我现在,似乎的确该思考我该如何在这个夹层中死去的事情了。

除非市里决定拆迁,而且拆迁办的人能在7天内赶到,并恰巧听到了那时我蚊子一般的救命声。

距离顶到墙的位置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右手边的墙体红砖有些不对劲,砖还在,但砖体之间并没有水泥密封,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突然发现了熟人一般兴奋起来,举起拐杖用力的砸向砖头,果不其然,轰隆一声,一个一米多见方的大洞呈现了出来。

我迫不及待的俯身钻了过去,那是三叔铺子的一道后墙,墙的另一侧就是一条胡同,说它是墙,其实也不对,因为房子建设时,房子的墙体直接骑到了外墙的墙头,致使由原子外面看房子,根本看不到这里会有这么个机关。

由于除了我用拐杖敲的那个洞之外,四周都是封闭的,没有采光,很黑暗,我掏出打火机,随便照了一下,地上很干净,除了有重物被滚轴拉拽的痕迹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而痕迹根源处的泥土显然被推整过,与其他淤泥呈现出不一样的状态。

我用脚刮了刮浮泥,半尺多厚的泥土下浮现出一道铁闸板,这种铁闸板很常见,很多家里的地窖都是这种铁闸板,不同的是,这闸板出现在了这么隐蔽的地方,而且是三叔有意而为,我感觉很多我的疑惑离我越来越近,一种莫名的激动油然而生。

我告诫着自己,不要有太大的希望,无论看到什么,都要淡定,没准就是三叔那老东西自己的菜窖,下去以后看到无数用来过冬的储存大白菜。

铁闸板并未上锁,我努力的将他推开,但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先过过空气,然后用拐杖探了探离地距离,很近,这才扶着铁栏用手做支撑一步步的下来。

我习惯的打开打火机,想测一下地窖的空气浓度。

可就这一时的光亮,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了我的后脖子。

打火机所照亮的这些许区域的边上,停放着一具小型棺材,棺盖已经开启,一颗已经腐烂不堪的人头堆在地上,头发很长,披头散发,听胖子说人死了以后,头发还会不停的生长,看来这主儿死了有几个朝代了。

棺液露了一地,棺材附近的泥泞程度显然超出其他地面,尸体也零碎的散落在四周,全身的衣服烂的一堆堆的,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人,由于棺液的原因,有些头发甚至混着碎尸的肢体缠裹着,看得我直想吐。

这样的棺材并不多见,在古代,通常是为一些家世显赫的富二代或者身份特殊的人准备的,但这个人还得有个更特殊的身份,那就是此人即将成年并且并未从未懵身,就是说还是个马上就成年的小处男,古人男子成年时称为戴冠或者蒙巾,这种棺材也会被叫做蒙巾棺。

我曾在杭州见过几个玩古尸的大家,玩的千奇百怪,他们那行当我不懂,曾经有个广州客商说起古尸那是头头是道,跟我口若悬河的喷过半天,原来古尸也颇有讲究,有的可以镇宅、有的可以旺财、有的可以害人、甚至有的可以帮助主人福禄万代,他们用一种特殊的药水供养着古尸,摆放在家里一个特殊的风水位,很有技术。

我心里默念着,别玩起尸这一套,我今天空手来的,一定也空手回去,绝不动这里一草一木。

很忐忑,见过的粽子太多,见什么都认为可能会变成粽子。

蒙巾棺只停放在东南的一个角落,我观察了几分钟,看来没什么动静,才又细致的环看了其他方向,地窖不大,只有三米见方,我落脚的地上横着两根细圆木,看来是用来移动他们想要拖拽的那个东西用的。

我贴着西侧的地窖墙壁,慢慢的向地窖中心挪动,仔细的观察我能看到的一切,一个轮廓映入我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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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一个棺椁长时间对方所留下的印记,轮廓虽然已经被圆木滚压作用下模糊不清,但棺椁底部的突出的图案仍然依稀印刻在了土层中。

呼吸着地窖的气味,我排出了木质棺椁的可能,因为能够留下如此深的印记,那么棺椁的重量可想而知,而在这单位质量如此深厚的棺椁底部篆刻这种图案,那么棺椁材质要么是石头,要么是金属。

金属?,莫非是铁俑所使用的那种材质?

我不想在此地久留,也没时间多想,便回过神来仔细观察图案,这是一个很难形容的图案,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因为喘气而丧失对图案观察的权利。

打火机的光亮毕竟有限,若不是因为打火机的热度灼伤了我的手,我可能还回不过神来。

但我可以断定,图案基本可以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一些文字,很奇怪的文字,颇像古环上所篆刻的那一种,第二部分则是一个巨型的图案,上绘双鱼,第三部分就更加奇怪了,那是一种古时描绘太阳所应用的图案,古代意为太阳神。

那双鱼的图案即便是个考古专家来到这里,也许会回去翻三个月书页未必找到答案,可对我来说,一目了然,那就是我背包中的蛇眉铜鱼。

但那太阳图案却异乎寻常,古时描绘太阳神是因为它可以光照大地,同时它可以永生,从而得到崇拜,甚至演化为神灵,但我眼前的这图案,太阳四周虽然也添加了用于形容光辉的曲线,但不知为何,却又为太阳图案加上了一个底座,那底座看来看去,很像是中华民族所传承的“华表”。

匪夷所思,太阳神图案似乎可以理解,这是权利阶级对万物掌控的期盼,可这华表底座又是什么?据我所知,华表,相传早在尧舜时期就已出现,最早只是用于纪念、标识的立柱,后来篆刻上图形,便成了一种图腾,例如现在北京天安门前的华表上蹲着一头怪兽,非狮非狗,头望宫外,名为“犼”,犼这东西,听说天生就是远视眼,能望世间万物,我再去仔细看看地上的图案,果然,上面也隐约能看到一个犼式图腾。

看到这里,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北京那齐老狐狸在对我说谎?我对“它”最早的判断便是正确的?而并非老狐狸对我所说的“它”的含义?

可回头再看了看地上的图案,那半片儿的藏文又似乎在向着老狐狸的说法靠拢着。

我想把这些文字记录下来,便于日后翻译,可惜我身上没有相机,连手机都没有,没法拍照,可又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思前想后,觉得不如上去拿块砖,然后把文字照猫画虎的刻在砖头上,以便将来使用。

我拿下来一块砖头,可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手边没有锐器,没的刻呀,除非我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再捡一块笨拙的砖头下来,可即便捡下来,要想用砖头刻出线条如此精细的图案,实在是难。

环顾四周,我突然把注意力停留在了地上那具尸体的手骨上,尸体已经散落,一节手骨已经干枯的落在墙角。

没有多想,壮着胆子拿着打火机向手骨走了过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那具头颅,心念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耶稣教皇擎天柱,可不能让这厮有变化啊。

根据穆尼定律,人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这就是潜意识,说白了就是你可能做一件事,其实已经预判到了危险,但你却能说服自己接着去做,以一种侥幸心理作为本体思维的支撑,这就是穆尼定律。

当我捡起手骨的一刹那,手里的打火机突然就灭了。

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蹲下身子捡手骨的时候动作极慢,不可能是气流吹散了火苗,可又会是什么呢?

我在思索着早晨做的那个梦,安慰着自己,人吓人吓死人,没准就是蹲猛了才灭了火。

当我再次打着打火机,并用非常非常缓慢的速度下蹲去捡手骨的时候,我瞄向透露的余光突然反射回一个奇怪的动静,这次我看的清楚,那个头骨似乎真的动了一动。

我不敢相信一个已经散烂成这样的湿尸还能变成粽子,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不得不使我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而不再是梦境。

伴随着咯咯咯的声音,头颅上面原有的毛发在以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生长着,瞬间就已经爬上了侧墙,随后这些毛发就像以侧墙做为支撑弹射一样猛然向我扑了过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下意识的向一侧闪身,不过还是慢了一点,右手被头发缠了个正着。

我立即用打火机去撩烧,可这不争气的打火机偏偏这时候灭掉,而且无论我怎么打,也打不着了。

湿漉漉的头发缠绕着我的手腕,我第一反应并不是恐惧,而是恶心,谁知道这湿湿的东西到底是这厮的棺液还是因为自小守身如玉安奈很久,没想到变成粽子就大加放肆后所留下的**。

我不顾一切的带着头发往铁栏杆方向移动,也顾不上腿疼,三步并为两步的就上了地面,回头望去,头发越来越多,咯咯咯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带出地面的那一截头发也随着见到大量空气变得雪白。

我Cao,白毛粽子,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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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8 13: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多的白头发涌了上来,我一屁股就坐在了泥地上,拼了命的用左脚踹那扇铁闸门,希望能把这***东西封在里面,下面的东西咯咯声越来越大,已经不再是一丝丝的,反而成了一种斯嚎。

眼看着铁闸门被我一点点的踢拢,白毛却已经连带着我的右臂和右脚一起往下带去,我手头什么也没有,连那救命用的拐杖都被我稀里糊涂的落在了地窖里,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打火机终于给力起来,火星一冒噗的燃起了火苗。

我右脚有伤使不上力气,右臂努力的往回带我的身体,把白毛拉直,打火机跟上,呲呲的黑烟燃起,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了我的鼻腔,是尸毒。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索性右臂已经得脱,右脚也随即抽了回来。

人类在这种情况下,身体的本能激活了肾上腺素。

随后,左脚顶住铁闸板,使其完全合璧,双手使劲的往铁闸缝隙处拢着淤泥,差不多时,一个滚翻滚到墙体的夹角处,左腿用力蹬住墙体,身体腾空的一瞬间双手把住那两米来高的墙头,纵身引体,翻出墙外,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并且,这些动作根本没走大脑。

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身后已经听不见那怪声,回头望着身后那堵墙,心中傻眼,别说我现在是个残疾,即便是全须全尾、全胳膊全腿的自己,也未必能翻得过来。

我曾经见过一部真实视频,一个小伙子见到父亲的微型直升机坠落,奋力奔跑过去双臂用力抬起直升机救出了压在下面的父亲,后来记者采访时,他说那个直升机并不重,但他再尝试抬起时,直升机纹丝不动。

这就是肾上腺素,一种极端环境下人体自身的兴奋剂。

折腾了这三个小时,全身像脱力一般,躺在地上,右腿似乎已经被截肢,小腿一丝感觉都没有,我突然有种想乐的感觉,心道:“吴邪呀吴邪,你这是找死呀,你忘了你自己那逢斗必见粽的威名了吗?”。

我自嘲着,索性有命活了下来,后背一脊娘的汗,大冬天的冻得我瑟瑟发抖,我告诫着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体温如果再降下去,我这个残疾人可能真得挂在这鸟不拉屎人烟罕至的废墟小村里。

见过单腿儿蹦吗?哦,你肯定见过,小时候都玩过;见过残疾人单腿儿蹦吗?也许你也见过,毕竟是残疾人,拐杖丢了,没有办法;可他娘的见过一个残疾人用单腿儿蹦了五公里吗?

等我见到“车”的时候,很是感叹,这时,已是傍晚,几辆空驶的出租车像商量好似地都在我身边停了下来,看了看我之后,像见到鬼一样奋力加油开走。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确不太像人,浑身的淤泥已经干裂,脸上的泥巴应该也不少,这时候如果冲哪个大姑娘笑一笑,露出我那优美的小白牙,准把人吓死。

在兜里找出几张红票,数了数差不多一千大洋,无比凄凉的我在马路上苦逼的晃动着。

当我坐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回到医院的时候,护士们都惊呆了,她们没有见过这么能折腾的人,或者,眼前的这位根本没有哪里像是有人类气息的泥人,除了他手中的住院卡和人民币,以及他张口说的那句话:“给我个特护病房,再请个男护理,老子要洗澡”。

医生仔细的检查着我的伤腿,然后又异样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告诉我“准备料理后事”了,谁知他却带着一嘴东北口音说:“哥们,我这里不是精神病院,不卖你要用的精神类药物,你要是再这么胡闹,立刻给我转院。”,随后怒气冲冲的走出了病房,随口还留了一句:“见过有钱的,没见过有钱却没事糟尽自己的。”

这场闹剧最终的结果是,我的腿被再次打上了封闭,原因是腿骨再次骨折,接着住院。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由于住的时间确实有点长,加之这场闹剧搞的动静有点大,我成了医院里病人的风云人物,新来这里上班的小护士都跑我这来扫听医院的内幕,连护士长都在我这问东问西,以为我翘上了原来的那位大眼睛小姑娘,才故意再次摔断腿留在这里。

不知不觉,我在医院迎来了第二年的春天,这段时间我可着实没闲着,根据我对那些文字的记忆,我粗略的画了一张草图,又在网上找来了很多有关太阳和华表相关的书籍,很可惜,没有任何信息是讲述两者如何结合使用的,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出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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