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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跳大神》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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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28: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五十一章 麻烦又来了


    我听到这话后,竟然没有忍住笑意,扑哧一下的笑了出来,我心里想着,看来那个‘黄善’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是人。


    看来胡白河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很显然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没一会儿,外面就又来了好几辆警车,好多警察控制住了当时的场面,由着一个邪教徒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进了电梯。


    那个邪教徒自然认识我,不过带着手铐的他只是瞧了一眼人群中的我后,便慌忙将眼神挪开,就好像躲瘟神一样。


    看来这也是胡白河的功劳,一定是它让这些人不要提起我们,不过说起来即使它不对那些人这么说那些人也不会提起我们的,虽然他们已经自首了,但本来他们搞邪教就已经犯了大罪,如果再把昨晚上的事情抖出来的话,那这不就罪加一等了么?光是那绑架一项估计就够他们蹲几年的了,更别说他们还差点害死了那个叫纪敏的小姑娘。


    他们不是傻子,于是便对此事只字不提,所以在人群中看见了我们的时候慌忙躲避,生怕我们上前把昨晚的事情给说出来。


    不过我倒真不会说,毕竟昨晚的事情牵扯太多,如果见了官的话,保不齐会怎样呢?就算是它们相信我的故事,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还是低调些的好,人心真的是太可怕了,试想一下,如果我的这可以召唤妖怪为己用的能力真的惊动了政府的话,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是好像小说里面那样和他们谈价钱然后飞黄腾达么?


    别开玩笑了,这是现实。人心是可怕的,说起来通过了昨晚我已经明白了那些妖怪们的可怕之处。如果我的这个本事被某些居心不良的高官或者更高一层利用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能看到了这里有些朋友就会想了,啊你这什么想法啊,这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美国那些什么x战警,不照样和政府玩的很嗨么,而我想说的是,那是电影里面的情节。而且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跟你讲人权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起码我是不想冒这个险。因为等到了那个时候要是真出了事的话我想哭都来不及了,想跑更是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要想让一个‘失踪’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了。


    这也又回到了我们总说的那一句话,你一个人即使再横再硬,也干不过政府这张铁丝电网。


    书归正传,刚才提起了那个纪敏姐姐,万幸,她并没有死。也许是我们昨晚去的及时的关系吧。她只是昏睡过去了,而那些邪教徒很怕的蛇,似乎也没有毒。昨天聂宝中背着她,出了地下室后她就转醒了过来,虽然眼睛还是没有张开,但是却恢复了意识,聂宝中坚持连夜带她去医院都被她拒绝了,她说自己没有事,就是好冷好困。


    说起来真不知道那些邪教徒在她的身上到底做了什么,过了一夜后,她手臂上的黑线居然也散去了,虽然脸色越发苍白,但是看上去精神却恢复的不错,她不住的像我们道谢,而我们当时也终于算完全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没事就好,我回头看了看陈歪脖子,他对着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目标还是一个谎言,不过这倒也不重要了,毕竟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到底是否真实是否实际,不是么?


    我们走的时候,那些警察还没有离开,但是对于游客的离去,他们倒也不加阻拦,白晓丽出来送我,在上车之前,她给我留了手机号,说要经常联系,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这个地方实在是个是非之地,最好还是别留下来了。”


    白晓丽笑着说:“知道啦,大能人,等他们忙完了,我就去买火车票,呼,你说这一年过的,真是太刺激了。”


    她跟我的感觉还是那样,挺亲切的,不可否认,我一直以来对白晓丽都挺有好感,不过我却知道,这种好感却并不是爱情。


    车子离开了山庄,我们的年假也就这样的结束了,虽然挺惊险,但是结局也挺完美。


    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完美,我一直以为经过了这件事后,东北的金巫邪教就一定会被连根拔起,那个幕后的大哥也一定逃不过公安干警的追捕,不过看来我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一连过了一个礼拜,我都没有在任何的报纸或者杂质上看到一丝关于这个邪教的关系,这让我感到十分纳闷儿,心想着这不科学啊,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就算是你在公交车上拉裤子了没准第二天都会见报,而那度假山庄里出了邪教这么劲爆的话题为什么却没有一丁点的报道呢?


    但是即便是想不通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些公安脑子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而且貌似派出所里面也不让人打听,所以只能带着这份疑问和少许不安继续过日子,直到正月十一的那一天,胡白河再次不请自来我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正月初五我和韩万春就开张了,虽然这大过年的也没有人跳大神,不过这段日子卖艺却着实很挣钱,我发现我这体格确实越来越好了,休息了一天左右基本上就已经恢复了差不多,要知道时间不等人啊,所以便背了吉他拉着韩万春再次出入一个又一个的地下通道。


    韩万春的心里承受能力确实很强,以至于那黄善的死,只给他带来了几场不痛快的噩梦,除此之外,他倒也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可能也跟他心里无愧有关吧,我曾经问过他为啥他不害怕,他对我说。怕个毛啊,那孙子自己滑了个跟头能怪着我么?


    看来这就是成年人的胸襟了。我想着。


    生意确实不错,主要可能跟那些城管还没有上班有关,街道上的小贩很多很热闹,大家看来都挺开心的,看着那些路人和商贩们的笑脸,我心中感慨道,我说大家怎么都喜欢过年呢,可能正是因为过年的这几天是最没人管的日子吧。


    而且这段日子里,钱扎纸没事儿也跟着我们一起。我问他怎么不在花圈店玩游戏,他对我说。因为陈歪脖子又出门了,不过这一次出门不像上一次,他去了沈阳,说是要去捐功德,顺便见见玄嗔老爷子。


    我听他说完后,生怕那玄嗔老爷子不知道内情一时多嘴让我的谎言穿帮,于是便慌忙打了个电话给道安,对他讲了这件事的大致经过。道安让我放心。他说他放下电话就去找他师父,要说从哈尔滨到沈阳要很长的时间,应该赶得上。


    事实上也真的赶上了。玄嗔老爷子现在已经不怎么糊涂了,自然不会对那陈歪脖子说出真相,于是我也就安心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一边卖艺一边留意报纸或者网络上的动向,而韩万春则重抄旧业,和钱扎纸两人一个装瞎子一个装‘托’来骗人钱财。


    知道正月十一,依稀的记得那一天好像下了场雪,总之有人不多,而且这种小雪往往都伴随着大风,虽然地下通道里面感觉不到,但是气温却依旧很低,我记得当时是四点多,天色将暗,我放下了手中的吉他,一边和钱扎纸一起点了根烟一边搓了搓有些红肿的手,然后四下看了看,看来没什么生意,该撤了。


    于是我便对着韩万春说道:“叔,咱回呀。”


    韩万春伸了个懒腰,然后紧了紧自己工作专用的破军大衣对着我说道:“恩呢,冷死了,这什么鬼天啊,赶紧给我抽一口。”


    我递过了烟去,韩万春伸手来接,可是他的手刚搭在烟盒上,忽然‘哈秋’一声打了个极响的喷嚏,吐沫星子搞了我一脸,我顿时就火了,心想着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老混蛋,于是便张嘴大骂道:“你干什…………”


    可我的话还没等说全,只见那韩万春的身子顿时一哆嗦,然后他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挂着笑意对着我说道:“姚少,就知道你在这里。”


    胡白河!我当时忽然一愣,心想着它怎么又自己找上门来了呢?而这个时候,一旁的钱扎纸也发现了这几天没见的胡白河,说起来他对那胡白河已经不感陌生,于是他便笑着说道:“白姐,是白姐么?你又穿春叔的皮啦?”


    胡白河似乎也挺喜欢这钱扎纸的,于是便对着他微微一笑,而我见胡白河忽然出现,心里面琢磨着,它这次来的目的估计不是单纯叙旧这么简单,于是便对着他说道:“白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胡白河听我这么一问,便收起了笑容,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被你猜中了姚少,真的有点事情要告诉你。”


    “那就别在这儿说啦。”我见它语气认真,心中便涌出了一股有些不祥的预兆,于是慌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着它说道:“走,附近找个地方。”


    要说这附近我可真算是门儿清了,不夸张的说,这附近哪家小饭馆性价比高哪家小饭馆用的是地沟油我都知道,于是便带着它和钱扎纸来到了我经常去的一小饭店,找了个僻静的单间儿,点了四个小菜和一瓶白酒后,我们这才谈了起来。


    我知道这些妖怪们平时过的挺是清苦,于是便拿起了白酒先给胡白河倒了一杯,然后这才对着它问道:“白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胡白河端起了酒杯,看了看我俩之后,这才叹道:“那个马天顺跑了。”


    什么?我和钱扎纸都愣住了,我紧皱着眉头,心想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些妖怪们难道都是摆设么?怎么连一只被捆的那么结实的猪都能跑掉呢?不过以胡白河的性子来说,它是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们的,于是我便慌忙追问道:“他怎么能跑了呢?”


    只见胡白河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有些惭愧的说道:“这件事,说起来可真是惭愧………………”


    原来在那一晚。胡白河叫来的几只狐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本事,不过对于胡白河的吩咐它们也不敢违背。于是它们扛着那马天顺连夜赶往辽宁,要知道这妖怪的脚力相当迅速,不过由于这一路上要避免被人类发现,所以它们选择的都是一些偏颇的小路,但即便如此,它们速度也不必火车慢多少,不过在路上却出了事。


    由于那几个妖怪已经知道了这马天顺曾经犯下的恶行,对于这个杀了他们老教主的人,它们实在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于是便故意放慢了脚步,一路上走走停停对那马天顺拳脚相加。马天顺本来已经被胡白河打晕,所以也没有反应。


    可能是那些妖怪气不过这马天顺如此舒服,路过一处荒山,便将它丢进了雪地里面,被冰冷的白雪这么一刺激,马天顺终于慢慢的醒了过来,不过当时它手脚被捆,而且身上的伤也很严重。一时之间竟无法挣脱。只能任凭那几个妖怪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那几个妖怪打的正过瘾的时候,不想那马天顺忽然咬着牙大喊道:“你们几个打我一个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把我放开。”


    那些妖怪的心智本就不成熟,不过要放开这马天顺它们却也有些不敢。便没有理会他,反而更用力的殴打他,可奈何那马天顺诡计多端,恐怕他也知道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于是任凭那些妖怪如何打他,他的嘴里始终不消停,不停的刺激着那几只妖怪,他大声的叫喊着:“你们这些死畜生,还妄称神仙?连我这个人都害怕还有脸装神仙?信不信爷爷一个人把你们都杀光?”


    那些妖怪气的实在不行了,于是手上的力道更重,只见那马天顺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忽然一动都不动,几只妖怪面面相觑,这才想到坏了,是不是把他给打死了?


    如果他死了的话,那这罪过它们可真担当不起,于是有一只狐仙便附身想去渡一口气给他把他救活,不想它刚俯下身子,忽然马天顺张开了手掌一把抓住了它,只见绿芒闪过,那妖怪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原来马天顺是装晕等待机会,他双手手腕被绑无法运动自如,只能等那妖怪上钩然后将其一击击毙。


    那妖怪的道行本不高,顿时被马天顺的仙骨之力弄的痛不欲生,情急之下它也来不及多想,慌忙抓着那树干用力一挣,竟将那树干弄断,而马天顺当时用尽了全力,顿时捆绑在他双手之上的绳索挣断,剩下的几只妖怪见大事不好,于是慌忙上前拿他,可是当时马天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杀了五只妖怪,还有一只见到事情不好,于是便转身就走,到了辽宁后,将这次的事情告诉了上头。


    胡白河说道了这里后,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对着我叹道:“大概就是这样了,说起来这都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实在太大意了。”


    听那胡白河说完之后,我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确实是你们太大意了,不过这也不能怪胡白河,只能怪那些妖怪们实在太过于轻敌,用点脑子想一想,一个能干掉你们曾经教主的人,会是什么小脚色么?


    我之前还单纯的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呢,但真想不到,那马天顺竟然命不该绝,这可如何是好,按照着那马天顺的操行,等他休整过来之后,一定会对我使出更阴毒的诡计报复的,这可怎么办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此处,我心里忽然又愤怒了起来,我暗骂道,吗的,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他来好了,我就不信我还斗不过他?!


    不得不说,之前一役确实让我自信大增,而且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还怕他这个没有做过好事的人呢?他现在没死只代表报应还没到罢了,如果再让我看见他的话,嘿嘿,老子咬不死他。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也就平静了一些,这时候菜来了,等服务员出门的时候,我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没事的白姐,这事儿又不怪你,让那老小子再多活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错,他再敢出来得瑟就找我。”钱扎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嘿嘿笑道:“我办他。”


    你确实适合办他,我心里想着,估计我们几个里面,那马天顺最怕的就是钱扎纸这个疯子了,因为钱扎纸不光在技术上能挫败他,更能在心理上让他感觉到崩溃。


    只见胡白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其实也是我们都忙着准备应对着三太爷说的那个‘劫数’而没把那马天顺放在眼里,经过了这件事后,大家都对那马天顺重视了起来,上面又派了很多的弟兄追那那马天顺,不过也不知道……算了,总之对不住了姚少。”


    “你老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呀。”我对着胡白河说道:“都说了不要紧了,而且没有你的话哪有我今天啊,真的很感谢你能为这事特意跑一趟。”


    我一边说一边为胡白河倒酒,而胡白河则对我说道:“不,其实今天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还有事?什么事?我心里面想着,只见那胡白河想了想后,便对着我们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大事,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跟你说一下吧………………”


    (抱歉大家,今天出了些情况,所以只能一更五千字了,明天恢复正常,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同时新篇开始,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表里不一


    不可否认,当晚我听到的坏事当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本来马天顺从那些坏事儿的野仙手里面跑掉的消息就已经够让我上火的了,但是没想到接下来我听到的这个消息却更加的离谱。


    说的是‘黄善’被火化的那一天,火葬场的员工将‘黄善’的尸体送进焚化炉的时候,胡白河就已经变回原形偷溜了出来,要说它的心思可比我要细的多了,它始终觉得那个金巫教有点不对劲,于是便没有回辽宁,而是留在了哈尔滨继续打探那金巫教的事情。


    这一查不要紧,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十分不对劲儿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不对劲儿,那就是这山庄的老板,胡白河说它亲眼看见那个老头被警察给带走了,不过他看着那个老头,却感到有些蹊跷,因为这邪教徒的耳后都有记号这件事情它是知道的,但是那个老头的耳朵后面却是干净的很,没有一丝异样。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主要的是那个老头的气质就不对劲儿,要说这金巫教另外两个掌教马天顺和黄善,哪个不是嚣张的紧,且不说他们做的是好事坏事,但确实身子里有股子硬气,獐头鼠目畏畏缩缩的神情,看到警察来了差点都吓尿了ku子,哪里像是个掌教的样子?


    而且那人似乎根本瞧不见它,胡白河越看越觉得可疑,于是便跟了几天,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它觉得这里面真的有些蹊跷。


    只见她对着我说道:“我觉得哪个所谓的‘掌教’其实根本就不是正主,而且他连金巫教的教徒都不算。”


    “这怎么可能呀。”钱扎纸对着胡白河说道:“那老死鬼黄善不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么?那个山庄就是他们‘大哥’的产业,怎么可能不是呢?”


    而我当时听完胡白河的话后则心里一沉,心想着娘的,看来我真的是太小瞧这些搞邪教的家伙了,感情那些家伙真的跟兔子一样。玩起狡兔三窟的把戏来了,于是想到了此处便张嘴说道:“糟了,那个被抓的可能是个替身。”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查了一下,那个地方还真是那老小子名下的,所以我只能认定他是个垫背的了。”


    我没有说话。一边喝着酒一边琢磨着,看来那些家伙真的是精的很,我本来想着这次能把他们一勺来个一勺烩,可没想到除了把那黄善给干掉了之外,却依旧没能将这金巫教从东北连根拔起,那个幕后的大哥始终没lu头,而马天顺又跑了,该死,看来我之前那所谓的胜利根本就不叫胜利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钱扎纸问那胡白河:“对了姐。现在那些自首的邪教徒们怎么样了,我们这两天也没见着电视报纸上有消息啊。姐你知道咋回事儿不,姐你给说说呗。”


    钱扎纸这小子一口一个姐叫的这个亲切,只见那胡白河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俩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这段日子查探消息的时候,晚上就回到那个山庄居住,我听那里临时管事儿的相互交谈,说什么他们证据不足,而且最近又有什么检查的来了,要开什么会,而且他们已经使了银子,所以把消息压下来了。说起来你们现在这些人真奇怪,开什么会这么重要啊?”


    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啊大姐?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听他这么一说。事情应该就很明了了吧,要知道那些个邪教徒虽然自首,但是他们既然不提我们,自然也不会提起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个杀人放火的勾当,而且他们干的事情本来就跟鬼神有关,这些警察也查不出来,所以这个案件的xing质也就不同了。


    一他们没杀人放火,二他们没有发展下线,充其量就是在一地下室里面摆一个恶心的雕像上香,这算什么事儿?


    而且现在貌似风声ting紧的。就算路边上窜出一上访的来估计都得被打一顿然后送回老家,他们这种明面上是从事非法宗教活动但实际上却无伤大雅的案件(而且仅有的几名信徒还都自首了)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公布出来?


    要知道这种东西。虽然没闹出什么事儿,但是如果真对外走漏了风声的话。那一定会在社会上造成极坏的影响,毕竟这种事情都是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要说这个金巫教掐指一算在东北也存在很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被发现,那警察是吃屎的啊?


    我相信只要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干部,都不会主动去捅这个篓子的了,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罚款充其量逮着一个倒霉的判两年也就算了,而话又绕回来了,反正他们也没聚众闹事反动政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宗教自由嘛。


    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我当时自己一时的猜测而已。


    该死,你说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想到了这里,我又叹了口气,只见那胡白河说道:“我本来想继续查下去的,不想当时得知了马天顺的那档子事情,于是只能回到了本家,忙了这些时日,刚消停一些就抽空来找你了。”


    我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当时我的心里确实有点失落,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现在马天顺没有死,而且哈尔滨此时还有一个邪教的掌教,我不是怕他们搞我,而是怕他们害我的亲人。


    要知道那马天顺从陈歪脖子那里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虽然我没对陈歪脖子说起我老家的亲人,但是我却对他说了苏译丹的事情,我真怕那马天顺这次会跟我玩绝的,如果他像之前黄善所说的那样,要去找苏译丹的麻烦那我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到背后有些发麻,以至于那胡白河同钱扎纸的谈话都没听进去,而这个时候,胡白河似乎发现了我异样的神情。只见它对着我说道:“姚少,你怎么了?”


    我喝干了杯中的烧酒,烧酒从嗓子眼里淌下,食道内一片火辣,我对着他俩说道:“没怎么,白姐,我怕那马天顺yinhun不散要害我女朋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胡白河想了想。然后便对着我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别担心,那个畜生现在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出来送死,你也别着急,要不这样吧,我等会回去物sè一位同修保护那个小姑娘,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


    “大概多久?”我问道。


    胡白河想了想后,便对着我说道:“十天左右吧,应该够了。”


    “那好。”我举起了杯子。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先谢谢你了白姐。”


    我了解胡白河的脾气,它一项是说到做到,十天以后,它一定能找来一位靠谱的妖怪替我保护苏译丹。而这十天里,我心里想着,我似乎也得做些什么了。


    于是,当晚再送走了胡白河后,我摇醒了韩万春,老家伙浑身一ji灵,四下看了看,要说这老家伙之前的记忆还在地下通道里面跟我要烟抽呢,现在发现自己居然在一饭店里面。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好像失忆了一般,这种感觉他似乎已经很熟悉了,只见他回过了神儿后便对着我骂了一句:“你说我这是何苦呢。跟你走这么近没事儿就让妖怪上身玩儿,说吧,这次又是哪路的神仙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想着,你也知道你这是何苦,忘了当初怎么像张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要跟我合作了?然后抓过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不过说起来你不特派员么,所以这种和组织接头通信的事儿它不联系你联系谁,对不对,那啥……叔还能喝酒不?”


    韩万春看来没有真生气。只见他气呼呼的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龇了龇牙后。便对着我说道:“上一边儿去,少拿我那身份忽悠我。这辈子能碰见你算是我上辈子杀大牛了。”


    一直以来牛都被人看成一种很有灵xing的动物,上了岁数的老牛被杀之前,都会看着屠刀落泪,这一点倒是真的,所以自古以来人们都把‘杀牛’比喻成作孽,钱扎纸见韩万春这幅样子,便捂着嘴偷笑,韩万春瞪了他一眼,一边抄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冷掉了的洪少荣一边对着他说道:“你笑个屁,啊对了,小远,来说说这回妖怪找你干什么啊,是不是有啥好买卖?”


    我心想着你这什么逻辑啊,妖怪找我还能有什么好买卖,无非就是那些事儿呗,于是便把方才胡白河说的事情告诉了他,韩万春将这事情听了个明白后,便摇头叹道:“我就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么,唉,恐怕咱们这阵子又得提心吊胆的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小远,你说为啥那些家伙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你的鼓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苦笑了一下,那韩万春见我没说话,便提起了酒杯,然后安慰我道:“算了,你也别想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就不信,难道听见蝲蛄叫就不种地了?没事儿,凡事有你叔我呢。”


    说起来这老混蛋虽然看上去市侩猥琐,但身子骨里面还真有那么一股子侠气,特别通过上次的那事就能表现出来,要知道那都闹出人命了,要他是一普通的势利眼的话,我相信他现在早就跟我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按他的话来说,那就是韩家的人只有饿死的没有怕死的,那种有福可以一起享遇难了自己却躲老远的事情他可真做不出来。


    其实我在听他对我说出这些话后,心中真的很温暖,毕竟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世态炎凉了,知道人心这玩意儿可真够可怕的,特别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家伙们,明面上十分善良仗义,但背地里面却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不过说起来也许这正是现代人的通病吧,而且表里不一的家伙里面也有好人,就像这韩万春,谁能想到这么个装神弄鬼吃喝嫖赌的猥琐老骗子,心肠却这么仗义呢?还有那钱扎纸,谁能想到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宅男居然是一个妖魔克星呢?


    由此可见,看人真的不能光看外表,只见那韩万春刚说完这话,钱扎纸便接茬儿说道:“春叔,其实你真得小心一点了,你那么贪钱又不会法术,这很危险的。”


    钱扎纸一项是快人快语,哪料到他话刚一说完韩万春便老眼一横,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着?瞧不起杀人犯啊你?”


    “没有没有。”钱扎纸慌忙摆手说道:“其实我特崇拜您,这样吧,这几天我接茬上您那住着算了。”


    “这还差不多。”韩万春笑了笑,类似这种拌嘴我们经常发生,所以也就没忘心里去,我笑了笑,心想着有钱扎纸在韩万春的安全系数确实提高不少,毕竟这老小子是那马天顺的克星,想到了此处我对着韩万春说道:“不过春叔,我想跟你请几天假。”


    “你请假干什么呀?”韩万春一边喝酒一边问我。


    我对着他说道:“去沈阳,这些日子钱挣的也不少,我想去那边看看,十天吧,十天以后我就回来。”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韩万春哪里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自然知道我这十天其实是要去保护苏译丹的,于是便对着我说道:“那成,不过你最好也别太费心了,费心里越多,到最后…………”


    “我知道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韩万春见我这样子也就不好在说什么,只见他对着我说道:“那好吧,你散散心也是好的,玩的开心一点,心里别那么yin暗,好人还是多的,记住这句话,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我说道:“反正一会儿小钱去咱家,我就不回去了,等会儿就去车站买票,这几天你们爷俩作伴儿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声与那首歌(上)


    过了凌晨一点,夜晚的火车上就安静了下来,虽然还亮着灯,虽然还有一些神情疲倦的大姐磕着瓜子儿说话,但是他们交谈的声音明显小了几个调儿。


    我靠着chuáng边,旁边的一位爷们儿已经抱着胳膊陷入了熟睡,而对面的哥们儿似乎在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他好像两三天没有洗脚了,我真搞不懂为啥火车上总是有这种人,他们似乎很喜欢脱了鞋然后平躺在座位上摆出一副看上去好像大虾仁儿似的婴儿睡姿。


    虽然说脱不脱那是他的事儿闻不闻那是我的事儿,但是你白袜子都变黄了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我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转过了头去。


    说起来很多次韩万春都跟我说,说你现在一个月最低也三四千进账,也算个小白领了,出门别跟个要饭的似的,再咋的也买张卧铺票,起码不那么遭罪啊,而我却摇了摇头,说起来我和他不一样,他老哥儿一个有吃喝嫖赌的资本,而我却不行。


    而且硬座我也坐惯了,除了会碰到一些不讲究乱扔果皮以及拖鞋亮脚的主外,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车厢里面的空气倒是很闷很油,那种混合了多种味道的空气闻久了也就习惯了,我擦了擦鼻子上的汗,冬天靠窗的座位也就是这点不好,一条胳膊冷一条胳膊热,我紧了紧衣服,当时泛起了一点睡意,于是便把小桌子上的水瓶子往前挪了挪,趴在了上面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耳旁传来的是大妈们低语家常以及那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咣当当。咣当当,那是车轮压在铁轨上的声音。只要留意,相当催眠。


    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很奇怪,那天我居然又做了一个熟悉的梦,我梦见自己身处在一个荒野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就在我四处乱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座孤坟,由于是做梦。所以那墓碑之上的字迹我也看不清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梦里面虽然会感觉到害怕,但是身体似乎不受头脑影响,所以我便想走上前去看看那墓碑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可等我刚一上前的时候,忽然从那坟墓之后窜出了一条大青狗。


    这条大青狗以前我似乎也梦到过,当时在梦里我还ting纳闷儿,心想着这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而那条大青狗蹲坐在墓碑之前蹬着我,我刚想上前观看。这畜生突然对着我狂吼了起来。我心想着你朝我叫唤什么啊,我招你惹你了?


    不过见它叫唤的厉害,我倒也停住了脚步并向后退去。可哪料到我即使后退那条狗也没有停下,反而叫唤了更厉害了,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的样子,我见这疯狗对我不停的叫唤,心里也就有点生气,于是便大骂道:“你这畜生瞎叫唤什么?”


    那条狗忽然猫下了腰,然后竟然朝我扑了过来,我想要躲闪,可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而这时我才发现,那条狗的目标似乎不是我,它一边跑一边蹬着我的背后,就好像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似的,于是我便想回头看看,可是还没等回头,忽然脚边一痛,我身上顿时一个ji灵,心想着这孽畜不会是咬了我吧。


    可这一哆嗦不要紧,我竟然醒了,而此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爷们儿粗狂辽宁口音:“来把脚抬一下!!”


    原来是列车员扫地扫到这里了,我抬起了头,打了哈欠,然后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望了望窗外,此时天还没亮,我对着那列车员说道:“离到沈阳还有多长时间?”


    那列车员头也没抬就对我说:“还有两站。”


    我记得这辆车是早上六点多到沈阳,所以现在应该是四五点钟吧,我抻了个懒腰,然后一边吧嗒满是苦味的嘴巴一边站了起身,揉着脑袋走到了车厢连接处,在这儿睡觉睡得我脑袋疼,难怪要做被狗咬的梦了,我心里想着。


    抽了根烟后我感觉好了不少,于是便有回到了座位之上,眼瞅着天sè一点点的亮了起来,这让我心情好了不少,一个小时候,沈阳到了,我拎着我的琴袋下了车,没法子,那个要命的开元鼓我还真就不敢放在家里,只能随身带着。


    年初的沈阳很是喜庆,虽然天气寒冷,但也挡不住我心中的喜悦,我看了下表,还没到七点,于是便找了个kfc,等到八点多了,我给苏译丹打了个电话,之前我没通知她,想给她来个惊喜,苏译丹知道我来了当真十分喜悦,虽然言语上没说什么,但是我完全能够感觉的到。


    我跟她说,我去你哪儿找你啊?她跟我说,不用,正好大过年的,她想出来散散心。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她来到了这里,其实在她刚一开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真的很瘦,高挑的个字,还蹬着一毛茸茸的小靴子,一身红sè的披风很是喜庆,使她的脸sè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见她精神好了,我也自然开心,只见她大老远的就望见了我,拎着一个小手包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看来她出门前是精心打扮过了,虽然淡妆之下还是有一张略显憔悴的脸,不过却依旧挂着笑容,只见她摘下了毛茸茸的帽子,然后对着我说道:“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又跑来啦。”


    见到了她后,我心中的烦恼似乎全都一扫而空,我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看着她这身ting可爱的打扮逗趣道:“喵哥换造型了?怎么今天这么女人呢?”


    在我的心里,苏译丹听到我这么说后,一定会对我横鼻子竖眼,可是那天她却没有,只见她笑了笑,然后竟有些抱怨的对着我说道:“我姥买给我的。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我愣住了,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以至于我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便慌忙说道:“不是,真不是,那啥,ting好的,做女人ting好的。”


    晕,我说什么呢?我本来想说这衣服ting好的,什么‘做女人ting好的’?我怎么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伤苏译丹身材的广告呢?


    而那苏译丹见我胡言乱语,竟然扑哧一下就笑了。只见她一边揉了揉自己冰凉的小脸儿,一边对着我说道:“胡言乱语什么呀。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撞倒脑子了?”


    你还别说,还真差点儿就撞倒脑子了,我心里想着,但是这事儿也不能跟她说呀,于是我便对她再次岔开了话题,我说道:“那啥,没有,不是看见了你太ji动了么。嘿。这小妞儿长的,有对象没啊?”


    苏译丹早就已经习惯了我的冷幽默,只见她呸了一口。然后对着我说道:“有了,怎么地?”


    “你敢不敢把那小子的名字告诉我,我等会儿就去买把刀。”我对苏译丹说。


    苏译丹对我说:“买吧买吧,买完了直接砍自己几刀剁下来块肉给我包包子吃,我也好解解气,都这么大个人了,真是…………”


    当然我明白我们说的都是玩笑话,说起来我好像也好久没有这么跟她开玩笑了,之前几次来,她都是在住院,我实在没心情跟她说笑,难得今天她状态这么好,以至于好像又回到了大学那段时光似的。


    于是我网起了袖子,然后对着苏译丹说道:“这好办,看上哪块儿了,等会就割下来与姑娘下酒。”


    苏译丹又好气又好笑的对我说:“行了行了,别没正经了,天气这么好,等会儿陪我逛逛街去啊。”


    那天我们玩的真的很开心,和她手拉着手走在街道上,虽然正月十五还没有过,但是街上的商铺全都开了门,我俩一边走一边谈笑,似乎都很有默契似的,说的都是一些琐事,对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一概不提。


    也许这才是过年吧,不,也许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心里面想着,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轻松,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什么邪教什么妖怪什么跳大神好像都跟我没有了关系,我要做的,就只是牵着身边这个女人的手一直走下去而已。


    逛了好久,苏译丹感到有些累了,她的体质毕竟太过于虚弱,跟以前比不了了,但看她的样子明显意犹未尽想要继续逛下去,我见她这mo样,便对着她笑着说道:“还想逛?”


    苏译丹撅了撅小嘴,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我见她这小mo样着实可爱,于是心中一动便对着她说道:“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苏译丹对着我说道。


    我十分正经的对着它说道:“其实我这阵子碰见一高人,丫教了我一套能蹬萍渡水的轻功,不过我一直不知道管不管用,可想试一下却没机会。”


    苏译丹本来就对这些个奇闻异术ting感兴趣的,见我说的煞有其事,还真就信了,于是她就问我:“为啥没机会啊?”


    我对着她说:“你要说普通跑步那跑的再快也显不出本事,所以当时那老先生就告诉我了,他说‘小子哎,你好好练,啥时候能练到背着个大娘们儿跑二里地脸不红气不喘,那你这套‘抢妻步法’就炼成了,以后就可以一口气儿上五楼不费劲儿了。’嗯,那老头子就是这么说的,可你说我平时也没有女人让我背啊…………哎?小妞儿怎么样,试试大爷的功夫不?”


    苏译丹这才听出来我原来又不正经了,但是她的脸上却还挂着笑意,只见她对着我说道:“大爷你这‘抢妻步法’,一共抢了多少妻啊?”


    “今天刚开张。”我说道了这里,也没有理她,只见把后背靠了上去,双手后背抱住了她的tui,不由分说的就将她背了起来,只见苏译丹‘呀’的一声慌忙抱住了我的脖子,当时街上很多的游人望向了这里,苏译丹顿时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我说道:“别,别闹了,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只手顺起了琴袋夹着,然后迈步向前走去,她的身子很轻,我一边走一边对着她笑道:“抓紧了,看大爷给你走个虎虎生风。”


    说完后,我背着她就朝前走着,走起了兴致还一路小跑儿,苏译丹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慢慢的,她也就跟着我笑了起来,那天有风,但不怎么冷,她的笑声就好像那微风一样钻进了我的心里。


    沈阳的街道上,我背着她,路旁的花坛残雪尚未融化,我一路小跑,风夹杂着她的笑声掠过我的耳朵,我感觉我笑的好像个傻小子。


    不过开心归开心甜mi归甜mi,但是时间久了,我还真有点吃不消了,要知道什么一口气跑二里地不脸红什么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完全就是骗他的,半个小时候,我感觉我的胳膊都快折了,于是便只好将苏译丹放了下来不断的喘气,苏译丹红着小脸笑着对我说:“大爷你这功夫也不行啊。”


    “看来那老头是个骗子。”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感觉俩膀子都快累折了,让我喘口气……呼,等会儿咱上哪儿?”


    当时苏译丹似乎已经逛够了,于是她便对着我说道:“唔,要不咱们去接我师父吧,年前的时候他还对我念叨你了呢,他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去看看那老爷子也好,正好陈歪脖现在也在沈阳,不过那玄嗔道长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他怎么不让道安转告我?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问道:“什么事儿弄的这么神秘,连你这个宝贝徒弟都没告诉?”


    苏译丹点头说道:“可不么,我发现这老头明白的时候比糊涂的时候更让人操心,整个跟一老特务似的,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整天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正好你来了,等会咱们买点菜,把老头接到二货那里去,你不会做饭么,正好大家聚一聚,到时候你再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有啥事儿。”!。


第一百五十四章 风声与那首歌(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风声与那首歌(中)


    “老爷子,过年好啊。”当时是中午,我和苏译丹打车去了老爷子住的地方,上了楼推开了房间,发现老爷子当时正坐在窗户旁边,确实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在看见我来了之后,他回头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过年好啊小远,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早上。”我一边说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然后对着他笑着说道:“这不,来看看您,最近怎么样啊?”


    “也就那回事儿呗。”玄嗔老爷子转过了身子,然后冲着我笑呵呵的说道:“你呢,最近怎么样,听陈起说,你们这一年过的很是刺激啊,不过他说话不老利索的,来你跟我仔细讲讲。”


    这老爷子,我心里想着,虽然脾气改了不少,而且脑子也不糊涂了,但是却还改不了追求刺激的心,对邪魔外道什么的相当感兴趣,要知道那陈歪脖子不知道那双头怪物所以应该没跟这老爷子讲,我琢磨着如果我跟他说我把他的宿敌给干掉了他会出现表情呢?


    可还没等我说话,苏译丹就先开口了,只见她拿起了水壶看了看,然后抱怨的说道:“你这老头儿,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算了算了,赶紧穿衣服吧,想聊的话到你宝贝徒弟家里边吃边聊吧。”


    玄嗔耸了耸肩,然后对着苏译丹说道:“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去他家干什么啊。”


    “吃饭。”苏译丹一边说一边拿起了帽子扣在了玄嗔的脑袋上,并且帮着他穿衣服,可是老爷子一边穿衣服嘴里面还不消停,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对了小远,给纹的纹身还管用吧。”


    “挺管用的。”我一边笑了笑,一边扶起了他,虽然我这话完全就是敷衍,因为这么长时间了,我背后的纹身还真就没什么作用,除了有两次陪着韩万春跟一地痞谈判起到了一些威慑效果之外完全就是一摆设,我有时候也觉得你说我背后扛着的这什么辟邪图,是不是那三幅纹身里面最废柴的一个了?


    不过即便我心中这么想,但是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不好再扫了他的兴,于是我一边同他谈话一边扶着他下楼。


    在楼下打了个车后直接朝着道安的家而去,道安接到了消息后下楼来接,我俩相视而笑,之后我同苏译丹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到了楼上就忙活了起来,没过多久,陈歪脖子也到了,我们几个支开了桌子吃喝起来,酒过三巡之后,玄嗔老爷子便又像我问了年初同马天顺和黄善相斗之事,虽然那陈歪脖对他也说了一些,但毕竟当时他没有开眼睛,所以许多事都不明白,于是便让我说给他听。


    我见席间也没有外人,于是便对着他们《》了,也许我真的是天生说书的命,虽然语气显得有些轻描淡写,但是那几人竟都听愣了,特别在我说到那双头怪出现的时候,玄嗔老爷子一拍大腿直呼‘业障’,似乎又让他想起了当年他同那怪拼死相斗的情形。


    而苏译丹看上去也是越听越惊心,她望着我,眼里似乎都泛起了泪花,这件事是她第一次听说,所以不免有些激动,当我将所有的事情同他们讲完之后,只见玄嗔老爷子不住叹道:“这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啊,小远,行,真没看错你,居然把那怪物给除掉了,你刚才说是用牙把他咬死的?来张开嘴巴我看看。”


    苏译丹白了他一眼,然后夹了块肉放在他的碗里,并说道:“这老头儿,赶紧吃吧,看什么牙。”


    而我也不好推辞,只好张开了嘴巴,把我这一口‘假牙’露了出来,只见玄嗔老爷子仔细的瞧了瞧后对着我说道:“这口狐狸牙很厉害啊,难怪可以把那妖怪吃进肚去。”


    我尴尬一笑,也没说什么,吃罢了饭后,我们又聊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当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陈歪脖子见我来了,便在自己居住的酒店为我订了个房间,然后就自己回去了,而我和苏译丹送那玄嗔老爷子回去,在下车的时候,老爷子没有急着上楼,只见他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苏译丹说:“你去帮我买包烟吧。


    苏译丹知道他有话同我说,于是便对着他说:“这么大岁数了还抽什么烟。”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却还是转身走了,我和玄嗔老爷子站在路旁,当时天色将暗,我望着苏译丹红红的背影,心中尽是暖意,而这时候玄嗔老爷子乐呵呵的对着我说道:“小远,刚才的你话没有说全吧。”


    我转头看了看玄嗔老爷子,只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难怪苏译丹说这老爷子像个特务,果然被他看出来了。


    没错了,刚才为了不让苏译丹担心,所以有些话我并没有说,包括那黄善死前的要挟,以及马天顺最后逃跑,还有那最后一个掌教并没有落网,我当时见到这老爷子已经起疑了,便只好将这些事情告诉了他。


    老爷子听完我的顾虑之后,便摇着头叹了口气,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唉,也难为你这孩子心眼这么好了,不过我有一句话,也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


    “您说吧。”我掏出了烟来,给这老爷子也点了一根,只见这老爷子对着我说道:“其实你也知道吧,小丹子没有多长时间了。”


    听他这么一说后,我心中猛地一沉,心想着今天苏译丹的状态很好,所以我也就下意识的没有想这个问题,但是没想的问题,不代表不存在,于是我也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都是我没用,现在还找不到那个青荔丹参。”


    玄嗔道长听我说出这话之后,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我讲道:“我要跟你讲的就跟这个有关,其实我这阵子静坐思考,想了很长时间,小远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我愣了一下,然后对着玄嗔道长说道:“您怎么会这么问呢?”


    只见那玄嗔摇了摇头后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我通过这些日子的思考,想出了一些以前想不到的问题,枉我还是一个出家人,没想到现在竟说不出我心中所想之事,当真惭愧。”


    我望着这玄嗔,然后对着他说道:“老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好么?”


    玄嗔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对着我说道:“我想这件事我说出来你也不会愿意听,但是我还是与你说了吧,我希望你停止寻找那枚青荔丹参。”


    我当时心里十分的震惊,心想着你这个老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不让我去找那青荔丹参,那不就是眼瞅着苏译丹死么?难道她不是你的徒弟?你是不是又糊涂了?


    当然,这老头看上去并没有糊涂,他的表情认真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他说道:“老爷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听,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玄嗔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有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你继续去寻找青丹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最后的结果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原来要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玄嗔道长的神智逐渐清醒,回想起他的前半生,虽然道法高深本领超群,但由于心中尚存戾气,所以只修了道而没有修心,要知道这本来就已违背了他们修道之人的正途,通过那件事后,他大彻大悟,所以每日静坐沉思,不得不说,降妖之法虽然厉害,不过那都是一些外体之术,随着肉体年迈,那些外道之术也就通通失去,但是这修心的法门却截然不同,这种精神之法与肉体无关,不会随着时间而苍老,反而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而越发高深。


    这大体可以用阴阳图来形容,道家讲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之后无穷无尽,所以阴阳鱼的图形其实就是世间变化之道,也是道家修行的正途,阴阳初开,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阴与阳,就可以比作人的肉体和精神,一味的锻炼身体或者修行精神,到最后都会导致体不相调,就像玄嗔之前那样,到最后落得疯疯痴痴的下场。


    可以说,阴阳相调龙虎相济才是修道之人的最终目的,不过由于这是题外话,所以就此打住。


    玄嗔道长本来就有着很深的累积,大彻大悟之后进步飞快,短短一年之内,便已经成为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高人’,民间故事中的高人们往往都能驾风而行未卜先知,这玄嗔虽然还没有修到那个境界,不过他此时却已经有相当高的本领,有些预感极其之准,不过他的预感却并非是自己想要的,他对我说,他入定的时候预感到我如果继续逆天而行的话,估计会有一个很大的劫数,可要知道苏译丹的关系同他很深,所以他才会感到为难,他觉得,比起我继续一人冒着这风险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利用这段时间来陪苏译丹,陪着她走完最后的路,让她心无牵挂的离开。


    我在听他讲完后,心里面想着,这老爷子刚才跟我说的话,怎么跟之前那妖怪头子通过胡白河带给我的话那般的相像?怎么都说如果我要是继续找下去的话就会有难呢?


    我真的想不通了,我只不过是想让我心爱的女人保命而已,我碍着谁了?虽然那玄嗔老爷子也是好心,但是这叫我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谢谢你老爷子,但是我见到的邪太多了,所以也顾不上信了,我决定还是继续找下去,而且说起来我希望的不是短暂,而是长久。”


    是的,人活着总要有个目标的,我一直觉得,现在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聚,为什么我就不能等找到那青丹之后再同苏译丹一起走下去呢?


    只见玄嗔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爱相遇,恨离别,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的相遇只是下一次离别的开始?”


    他这句话,让我的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别呢,这是为什么呢?


    那一刻我心里面似乎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以至于我不敢去想,于是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老爷子说道:“行了老爷子,咱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苏译丹一会儿就回来了,好么?”


    玄嗔老爷子轻声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我只能祝福你了孩子,接下来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下去,希望你,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圆满的因缘。”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就在这个时候,苏译丹回来了,只见她将一盒烟丢给了玄嗔老爷子,然后对着他笑着说道:“你们爷俩谈了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


    “没什么。”我对着苏译丹挤出了一丝笑容,玄嗔老爷子望了望我们,然后长叹了一声,转头上楼去了。


    那天晚上,风很大,我和苏译丹走在回去的路上,路灯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路灯为她的身上披了一层淡淡的黄光,看上去十分的温暖,也许这就是支撑着我的那抹温暖吧,我心里想着,我不想失去她。


    苏译丹没有回家,于是跟着我回了酒店,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我感觉好多了,苏译丹躺在床上,面容略显疲惫,我拥着她和她小声的谈话,苏译丹问了一些我去年的经历,我知无不答,在苏译丹听到我的那些遭遇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抚摸着我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关了灯,扑进了我的坏里,她的身子很凉,我能抚摸到她两肋的骨头,有些触目惊心。


    所以我只是在黑暗中抱着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过了好久,只听见黑暗之中的苏译丹说道:“姚远,咱们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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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35: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风声与那首歌(下)


    我听她说出这句话后,顿时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她说道:“别闹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我没跟你闹。”只见苏译丹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对着我喊道:“我真没跟你闹。”


    喊完之后,她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我知道她这一年里吃了不少的苦,说实在的,面对死亡越来越近,我相信只要是个人都会崩溃的,于是便坐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着她说道:“乖,别哭了,不是还有我呢么。”


    只见苏译丹对着我哭道:“你为什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图什么,你喜欢我什么?我现在又有什么能给你?你到底图个什么结果?!”


    我图什么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她轻声的说道:“我不图什么,我,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的,除此之外,还要什么理由啊?”


    “你这个傻子!”只见苏译丹伸出拳头打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拳头真的没有力气了,打了几拳之后,便又附在了我的怀里,不住的哭泣。


    女人还是女人,我心里面想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们的心里还是脆弱的,我搂着她,回想起我们当初相遇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窝囊废,每天哭哭啼啼的,自从她的出现,我的世界这才有了变化,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会经常遇到磨难和痛苦,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后悔如此选择过,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能懂,她却不懂呢?


    于是我便对着她轻声说道:“行啦,阿喵够女人啦,肩膀都被你哭湿了,快点起来补充补充水……啊!!!”


    我刚说到这里,忽然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了我一口,只见她满脸泪痕的坐起了身子,然后对着我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求求你告诉我,要不然我真的好难过,求求你…………”


    为什么要有理由呢?我叹了口气,看来她现在真的很脆弱,虽然平时假装坚强,但是此时却再也无法伪装,也许她是不想再让我为她拼搏吧,也许是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我,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愣愣的望着苏译丹,当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


    如果给她一个理由,如果不让她安心的话,估计凭她的性子,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于是我想了想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她说:“正好吉他带着呢,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吧。”


    说完后我便自顾自的下床,打开了琴袋,将我的吉他拿了起来,穿了裤子坐在椅子上望着她,当时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刮着大风,我拨了一下琴弦,看着哭泣的苏译丹,心里回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幕幕,直感觉到有一些句子不吐不快,于是我便轻轻的弹了起来,一边随着吉他的伴奏,一边对着苏译丹唱着:“窗外的风还没有停下,心上的人儿你不要哭啦,我们的相遇在那棵大树下,胆小的我还有调皮的你啊,起风啦风吹走了那些时光,但是没有吹散我中的爱意啊,风中的姑娘请你不要害怕,请让我为你摘下一朵花,你要知道爱你其实没什么道理,也许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吧………………”


    我弹着琴,苏译丹含着眼泪听着我继续唱道:“美丽的姑娘请你不要担心,这阵风迟早会过去的呀,所以呀,所以呀,趁风没停的时候让我将你拥入怀抱给你温暖,所以呀,所以呀,趁你还爱我的时候给我想要的爱情吧,所以呀,所以呀,请你不让再我离开了好吗,所以呀,所以呀,让我们一起迎着风走下去吧………………。”


    我想要的,可能只是她给我的爱情,仅此而已。


    一首歌唱完后,我对着苏译丹轻轻的说:“明白了么?”


    只见苏译丹擦了擦眼泪,然后转过了头去,对着我说道:“你个小傻子,在哪儿学的浪漫?”


    我见她似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于是便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吉他关了灯,然后上床把她抱在怀里,这一次她没有挣扎,我对着她说:“我这可头一次唱歌给姑娘听啊,觉得好听的话以后别再多想什么了好不好,你只要安心的养病,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苏译丹当时已经不哭了,只见她在我怀中说道:“姚远,我想出去旅行。”


    “好呀。”我对着她说道:“你想去哪儿?”


    “浙江吧。”苏译丹在我的怀中喃喃的说道:“我在网上看了,那里很美,有一个地方有十里的桃花,确实很漂亮。”


    “这个好办,等我把那个什么大荔枝找到以后,别说桃花了,就是窜上树摘桃都行。”我说道。


    “你是猴儿啊?”苏译丹终于笑了,而我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只见她在黑暗中对着我说道:“那你答应我了。”


    “放心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没有做到的?”我说到了这里,便搂紧了她的身子,然后对着她轻轻的说道:“睡吧,不早了。”


    那一晚,我睡的很踏实,似乎真的梦见了很多的桃花,苏译丹在桃林里面对我笑,似幻似真。


    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沈阳待着,好在那陈歪脖子也不想走,每天都去玄嗔老爷子那里同他探讨人生,而我则陪着苏译丹,直到胡白河的出现,那一晚我回到了房间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我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句话:事已办妥,姚少放心,胡白河。


    我明白,胡白河已经帮我找到了能保护苏译丹的妖怪,苏译丹安全了,我就可以继续回去赚钱和寻找青丹了,于是我也没有就留,第二天便买了一张火车票回到了哈尔滨。


    等我到家的时候正是晚上,韩万春和钱扎纸正在下象棋,似乎还挺热闹的样子居然没注意到我,韩万春对着钱扎纸不断的咋呼着:“会不会玩儿?你家士相带过河的啊?!”


    钱扎纸蹬着眼睛对着韩万春说道:“怎么不能?我杀你这么多兵,升级了以后学了新技能不行啊?”


    韩万春气的直吹胡子,也许他真的拿这钱扎纸没有办法吧,只见他骂骂咧咧的叫道:“不玩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哎?小远你回来了?”


    还是和他俩在一起自然,很显然这几天十分的消停,看来那金巫教受到了打击之后也消停了许多,于是我们又恢复了大概半个多月正常的生活,虽然钱赚了不少,但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急了,因为春天到了,眼瞅着预期的日子就要临近,但是那青丹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事态这才忽然又有了转机。


    那天我正皱着眉头在地下通道里面唱歌,忽然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确是那道安打来的,我心想着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于是便接了起来,电话那边的道安似乎很是兴奋似的,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现在在哪儿?”


    我对着电话说道:“我在干活呢啊,怎么了?”


    “我到哈尔滨啦,你现在住哪儿啊我去找你!”电话那边的道安说。


    我听他这么一说后便愣了一下,心想着他来哈尔滨干什么,想到了此处,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便慌忙说道:“是不是青丹有消息了?”


    只听电话那边的道安对着我说道:“没错,这回真差不多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于是便慌忙对着电话说道:“我去找你吧,你在车站那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说完后,我挂断了电话,韩万春和钱扎纸看我如此兴奋便有些纳闷儿,韩万春对着我说道:“怎么了这是,瞧把你乐的。”


    我一边把吉他放进了背包里面一边对着韩万春说道:“我对象他师兄来了,好像那块荔枝又下落了,我先走一趟,电话联系。”


    说罢,我转身就走,而钱扎纸见似乎有热闹凑,便对着我说道:“等我一会儿,我也去。”


    于是我和钱扎纸两人便打了个车往火车站奔,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道安,只见他背着一个背包也看到了我,于是便几步赶了过来,十分开心的对着我说道:“嘿小远,天无绝人之路啊。”


    要知道这道安是那玄嗔的得意弟子,家中有许多市面上没有的各类书籍,外加上这人门路似乎很广,之前青丹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所以看他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回八成真的有线索了。


    不过车站之前人太多不适合谈话,于是我为他介绍了钱扎纸给他认识后,便带着两人找了个偏僻的小饭馆,道安看上去似乎很饿的样子,原来他也是昨天才知道这消息的,在确定了消息之后,他便连夜赶到了哈尔滨同我汇合。


    我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中也挺感动,于是也没着急问他,毕竟线索这玩意儿是跑不掉的,等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面后,我这才对着他说道:“那个东西现在在哪儿?”


    只见道安擦了擦嘴,然后对着我说道:“大兴安岭。”


    大兴安岭?我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面便不由的浮现出了一副奂峦叠嶂的丛山和一望无际的树林,要说那地方貌似大的吓人啊,这怎么回事儿?于是便让那道安仔细的讲讲。


    道安对我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苏译丹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眼瞅着她够呛能够熬得过这个夏天了,不过道安却也没有办法,直到昨天,他无意之中逛到了一个论坛里面,有一篇帖子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篇帖子是说在大兴安岭一带有人发现了一大丛人参,大概得有个十多根左右,而且有一根还成了人形,这种一棵大人参周围围着很多小人参的情况十分少见,所以引来了挺多当地好事儿的居民,还有当地县里的记者拍了照片下来,好像是年底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才传到网上。


    说到了这里,道安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卡片相机,调弄了几下后便递了给我,我在了手里,只见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雪地,有一处被扫的很干净,十几棵人参上都绑了红绳儿,还有一个带着狗皮帽子的老汉对着镜头傻乐,笑的挺开心。


    我看着这张照片心里想着,这跟那青丹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便满腹狐疑的望了望那道安,只见道安十分兴奋的对我说道:“放大,放到最大看看,右手边儿上。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调了调那相片的大小,调到了最大之后仔细看去,果然让我看出了一丝端倪,要说那堆人参是长在一颗大树之下的,旁边很多杂草和淡褐色的石头,还围了一堆人,那些人上了岁数的都穿着羊皮大袄和毡嘎达(满语音译:是一种毛皮靴),而年轻一些的则穿的是羽绒服,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穿着畅怀儿棉袄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老头穿得破烂,好像个老羊倌儿的打扮,不过他脖子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心惊,那东西荔枝般的大小,呈现出青色,由一根红绳穿着挂在他的脖子上,我看到了这里,便抬起了头不敢相信的望着道安,只见道安对着我说道:“没错了,就是这么巧!”


    “这…………”我望着那照片说道:“这真的是那玩意儿么?”


    道安听我这么一说后,便从背包里面又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他昨晚下载了这张照片后去冲洗出来的,是那照片局部放大之后的画面,他把照片递给了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看。”


    我将那照片拿在手里,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放大到相纸之后,那东西的确清晰了很多,没错,椭圆椭圆的,看上去就好像一个青色的荔枝,跟我想象中的青荔丹参一模一样,我望着那照片心里想着,太好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线索,那再怎样也要去看一看。


    于是我便慌忙对着道安说道:“道哥,这地方到底在哪儿?”


    道安点燃了一颗烟,然后将那张照片拍在桌子上,兴匆匆的对着我说道:“咱们可能要先去一趟塔河,然后从那儿选一个地方出发。”


    (两更完毕,更晚了大家见谅,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前往塔河


    人生果然就是上了下了一辆火车之后又上了一辆火车。在通往中国最北端的卧铺车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尽管这辆火车不知疲倦的穿越山川跨过河流,虽然我现在看不见窗外的景象,但我却也知道,这车窗之外是真正的广阔天地,我的旅途还有很长,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后,我就望着窗外愣神,尽管我也算是自幼接触自然,但此时方知我原来还是一井底下的蛤蟆,我之前见过的那那叫山啊,要说此时所见才能被称得上真正的丛山,真正的自然。


    连绵不断的大山,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平原,波澜壮阔,雪白雪白的一片,这幅景象让我感觉到自己原来在这天地间是这般的渺小,也让我对这次的旅行感到了一丝担忧,回过了神儿来,耳旁依旧是连绵不断的列车前行的声音,咣咣当咣咣当,还有钱扎纸轻微的呼噜声,由于睡不着觉,所以心中便不断的盘算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起来。


    说的是那天道安来访,并且带来了青荔丹参这件宝贝的消息,我当时听闻这消息后心中十分的激动,于是便问那道安那佩戴此宝的人身在何处,道安当时对我说,由于这件事是通过网上了解到的,而且那帖子也写得很是含糊,所以他也拿不准,只知道这张照片是从居住在塔河的一名记者流出的,貌似这条新闻没有见报,有好事儿的发在网上,所以我们要寻找那带着青荔丹参之人消息的话。只能凭着这一微细的线索先去塔河一趟。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那塔河虽然也属于黑龙江。不过这片黑土地辽阔的很,这里简短的介绍一下塔河,要说塔河在哪,正是在中国的最北端,咱们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不都教了么,说中国整个一鸡,啊不是,是一雄鸡的图形,如果拿这雄鸡图来说。塔河正好在这鸡冠子顶部,在往北就是俄罗斯老毛子们居住的地方了。而且那里又不通飞机,如果想去的话只能坐火车,大概十六个小时左右,貌似位置很偏僻,而且地方又很大,在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寻找一个荔枝大小的东西,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计划,那么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说起来对于这青丹在哪里的消息。我真就没有一点怀疑。毕竟他不会骗我,而且说起来韩万春也曾经给我卜卦,那卦象和方位和这道安所说几乎一致。所以我们当时便计划起来,道安对我说,其实地方越偏反而越对我们有利,因为在这些地方,往往谣言什么的都传的很快,这一点我倒是很认同,因为我老家也是这德行,总有帮子卖罐头的无良小贩散播谣言,说什么王母娘娘要收人了,你丫要是不想死必须得吃黄桃罐头躲灾,老百姓还真都信,特别是我奶奶,当时我不吃她都跟我急眼了,不过这是化外题,所以就此不谈。


    说的是那个消息之所以流出也是这样,因为那里虽然也属于大兴安岭一代,但是却是‘都柿’而不是人参,都柿是什么?答案是蓝莓,吃完一把舌头都蓝了的那玩意儿,说的是就这么个地方,忽然一下子发现了这么大一窝人参,外加上民间都相传人参这种植物具有灵性,吸收了日精月华之后方成人形,貌似有起死回生吊大命的效用,所以当地的百姓都觉得这是个稀奇事儿,应该传的很广,所以我们此去塔河,应该不难打听得到。


    要说这路途遥远,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聂宝中便想开车拉着我们去,毕竟我对他有恩,他想要报答,但是我却回绝了,我觉得这似乎不怎么好,而且这件事跟他没啥关系,我实在不好意思拉他下水,而且我也没请韩万春跟着,他一把岁数了,这天寒地冻的,再把它给冻着了就不好了。


    倒是钱扎纸想要跟着我没有阻拦,毕竟我俩关系在这儿呢,而且当时陈歪脖子正在沈阳陪着玄嗔老爷子,他跟我一样也是一社会闲散人员,按他的话来说,就当时旅游散心了,但是我却也知道,这小子是怕我们遇到什么麻烦之事,有他在,虽然疯疯癫癫的,但却是也有个照应。


    所以简短结说,两天之后,我和道安以及钱扎纸三人收拾好了行李买好了车票,这才踏上了前往塔河的火车。


    在火车之上,我有些坐立不安,钱扎纸倒是很享受这次旅行,倒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气闷,他对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回一趟老家坐火车的时间比这长得多了,要说我能跟他比么,跟他认识这么久,我发现钱扎纸的脑子似乎越来越糊涂了,这是真的,要说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像现在这么的疯,只是有些分别不清虚幻和现实,说实在的我真怕他以后会从个假疯子变成真疯子,说起来我也劝过他,我对他说:小钱啊,你这得改改了,不能老是活在游戏里啊,那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东西。


    而钱扎纸一句话就把我给呛住了,他当时对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呢?别人还说鬼是假的不存在的呢,你怎么也相信?


    对此,我发现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他说的很对,也许在别人的眼睛里面,我也是疯子吧,这我找谁说理去?


    既然我能活在鬼怪的世界中,为什么钱扎纸就不能活在游戏的世界中呢?唉。


    在这段赶路的时光中,我跟道安谈了一些事情,包括苏译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却也明白,我去的时候她之所以精神那么好,可能只有一个解释,这个解释是四个字,天底下最残酷的四个字,回光返照。


    也许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道安对我说,等我走了以后。她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还得了场病。眼下如果不再快些的话,恐怕真的赶不上了。


    对此我也没说话,只是心中更加的焦急起来,之后我们又聊了些事情,聊着聊着,就聊到金巫教那里了,说起了我的开元鼓,道安也和我一样觉得有些稀奇,于是他便叫我拿出了鼓来给他仔细端详。他捧着那鼓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见他望着那鼓面上的三个圆圈花纹对我说:“你知道这大圆圈中三个小圆圈代表着什么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代表着世界观啊,天上地下和人间,于是便对着道安说了,道安听完后又陷入了沉思,最后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又问我除此之外关于这鼓还知道什么,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玩意能招来妖怪。除此之外还真不知道它又啥特别之处。于是这事只好作罢。


    我怎么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想着即将到来的命运,在塔河能够顺利的找到下一个线索么。而下一个线索真的就是青丹的下落么,想着想着,这才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左右,我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在火车上睡不踏实,有点响动准醒,这不,就被钱扎纸起床的声音给弄醒了,这小子行事没轻没重的,于是我也只好起床洗漱,等梳洗完毕吃罢了早点之后又开始继续干靠,等到下午两点,我们终于到了这塔河县。


    作为一县城来说,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了,像这种地方我见得多了,也就看出个好坏,我们吃罢了饭后就找了个宾馆先住下,在上楼的时候我问那宾馆里领着我们的小姑娘,说你们这里最近听说哪儿出人参了么?


    小姑娘朝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人参没有,萝卜倒不少。”


    我心想着这小姑娘看来是不知道,于是我也就没说话,而一旁的钱扎纸却瞎接话说道:“胡萝卜还是白萝卜啊。”


    小姑娘笑了,然后对着他说道:“白的呗,几位需要么?”


    也就是平常一话赶话,可是没想到钱扎纸继续说道:“有多白?”


    钱扎纸这话刚说出口,哪儿知道那姑娘忽然把裙子拉起来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只见她对着钱扎纸说道:“这么白,哥怎么样?”


    “不需要不需要。”我慌忙摆了摆手,谁能想到这钱扎纸居然无意之间说了一些不敢说的切口黑话,搞得我们挺尴尬的,于是慌忙趁着钱扎纸还没说出‘多少钱一斤’的时候就将他拖到了屋子里,关了门,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我们大老远又不是消费来了,可有点正经事儿吧,于是休息了一阵后,我们这才出门随便找了个超市,这种小超市还真挺热闹,是个老两口开的,还有有一帮子老头儿带着眼镜在里面喝着茶水打扑克,我们装作路过的行人一人买了一瓶水,给钱的时候我向那管账的老太太问电视台怎么走。


    没错了,既然那照片是个记者拍的,就一定在电视台了,而那老太太打量了我一眼后,便对着我说道:“告状啊?”


    我心想着你这老太太什么逻辑,有去电视台告状的么?要去也去政府好不好,啊不对,我想什么呢,于是便对着她摇了摇头,而那老太太为我们指了条路,在听她说完之后我们正要往外面走,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正在打麻将的老头儿们之中其中有一个忽然笑了,只见他随口说道:“小伙儿,要去可快去,我跟你说那儿晚上可闹鬼啊。”


    哎呦我去,这一句话顿时让我一愣,虽然那道安不想节外生枝催促着我走,但是我对那老头儿的话却来了兴趣,于是便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后对着那老头搭腔道:“老大爷,闹什么鬼啊?”


    那个老太太一皱眉头,她似乎觉得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于是便对着那老头儿骂道:“打你的扑克得了,瞎说什么呢?”


    而那个老头儿却说道:“这有啥,现在谁不知道?”


    我见这里面好像有事儿,于是便继续打听,那老头儿似乎是个话唠,把件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原来那电视台在当地十分邪门儿,据说晚上十二点以后阴风阵阵,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能听见鬼笑,更有人说那个地方犯了什么‘五鬼飞廉’,晚上出租车都不敢在那拉人,生怕拉鬼上车,不过要说这些东西谣言,毕竟没人看见过,可是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这才出了事。


    大年初一,有一人惨死在那电视台的门口,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双眼瞪的溜圆,有人猜是被吓死的,而且自打那以后,旁边晚上有营业的饭馆,时不时的就能碰到一个女人前来买饭,那个女的话很少,买了饭后放下钱就走,可是第二天却出了事情…………


    那老头儿说到了这里之后,便顿了顿,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猜后来怎么了?”


    当时我们正听的尽兴,钱扎纸甚至又买了一包花生一边吃一边听,我听他问我,于是便无奈的回答道:“是不是变成纸钱了?”


    我听着这个故事怎么就这么耳熟呢?好像是挺老的一个鬼故事了,说的无非就是一个鬼死了以后天天拿纸钱去买饭吃,这哪儿会是真的啊,要说鬼虽然除了吃香之外也吃贡品,但是这贡品必须得是‘倒头饭’,必须要人为的将一碗饭反扣在碗里,这些都是人做的事情,还真没听说有哪个鬼这么无聊自己买饭买菜然后自己当厨子做的。


    想想我真是够无聊的,在这听什么鬼故事啊,不过我见这老大爷说的这么嗨,也只好配合着他说了一句,可哪料想那老大爷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们是外地人吧,不对,我跟你说,那钱第二天变成钱了。”


    我望着这老头儿,心想着你现在可以跟我身边的这位钱扎纸拜把子了,什么钱变成钱了,这是人话么?


    而旁边的一个老头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没听明白吧,他说的是红票子一百变黄票子五千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撕钱


    “什么黄票子五千?”我心里一阵纳闷儿,于是便问那老头而那老头这才继续讲了下去,原来那家饭店的老板娘第二天从钱包里结算昨天晚上的进账时,忽然发现了有点不对劲,那些钞票里面很显然有一张钱跟别的钱不一样。


    淡黄sè儿的,面值五千,上面的字还是自右往左写的,你说这奇怪不?当时那老板娘就纳闷儿了,心想着也没见过这种钱啊,而且说起来这是钱么?


    于是他就把那钱拿给丈夫看,丈夫看完之后觉得这玩意儿像纸钱,听她说完之后,便给撕了,可没想到的是,隔一天口袋里又出现了一样的钱,但是这张却不是五千了,而是一千,紫褐sè的,上面还有拖拉机的图案,当时两口子就纳闷儿了,于是便琢磨着这钱哪儿来的,那老板娘最后想起来这连着两天都来买饭的女子,于是便跟他丈夫一说,两人当晚留心观察,他俩觉得这个女的有点古怪,果然当晚那女子又来了,买了两盘菜和几张饼后,留下了钱后便走了,那老板娘当时拿着那钱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而那老板则壮着胆子跟着,只见那女的走到了电视台附近,竟然凭空的消失了。


    那老板揉了揉眼睛,顿时感觉到yin风阵阵,心想着自己这一定是见着鬼了,于是便慌忙回来,要知道女鬼给他的钱他也不敢要,于是便将其扯了个细碎,而且从此晚上不营业,直到过完年这几天,在同亲人喝酒的时候这才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可是他的亲戚之中有上了岁数的一个老人,那老人早年当过兵,也算见多识广,于是便问他那钱的模样,他如实相告,在听完那老板讲完之后那个老人顿时拍着tui叫道:“你个傻子,那哪是纸钱啊,是真钱!”


    那老板心里觉得纳闷儿,心想着我怎么就没听说国家又开始印五千一张的票子了呢?


    说到了此处这里讲一下,那钱是不是真钱,确实是真的,其实咱们国家发行的第一版人民币里面,就有面值五千和一千的票子,不止如此,连一万的都有只不过由于年代久远,而且说起来当初也就流通了五六年就被回收,然后被第二套人民币取代了,所以那老板和老板娘不认得,他看这面额这么大,而且还是一‘鬼,给的,就以为是纸钱呢,哪里想到却是真钱。


    在听完这话后他便慌忙翻箱倒柜,总算在自家狗窝里面翻出了一角碎片,拿个那老人一看没跑了,铁铁的真钱,要说现在这钱可够有纪念价值的了,那小饭店的老板后来上网这么一查,发现一张少说也得值好几万,更有甚者一张居然价值数十万,这把他给毁的,肠子差点都悔青了,感情自己撕了一箱子的钱啊。


    说起来人其实就是这样子的,你要说那是纸钱或者假钱吧那两口子只会骂那鬼缺德以及害怕,但一听说好家伙,这一张赶上过去十张甚至更多,竟然也就不怕了,甚至他们觉得那根本就不是鬼,是神仙以至于大过年的就又开张了,通宵通宵的干,就等着那送财的娘娘上门,可是自那以后,那女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也正是因为这个,那电台附近阄鬼的事情也就这么传开了,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甚,但是这些谣言往往都没有下文,所以老大爷只讲到了这里。


    我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心想着你还真别说,这个谣言还是有一定的教育意义的,那就是只要是钱就是好东西,你也别管是谁给的。


    我见这也打听不出什么了,于是我只好离开,在离开之前,我又问那老几位,问他们听没听说这些阵子附近挖出了一堆人参的事情,这倒把老头儿给问住了,刚才那个老太太见我们聊得ting开心索xing也就不管了,当时见我这么一问,她便好心的插嘴道:“你们上这儿找什么人参啊,根本没那玩意儿,就算有也是骗人的,这儿的特产就是大萝卜,想买点不?”


    “不想不想!”钱扎纸慌忙摇头说道。


    我望着钱扎纸,顿时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便跟随着他们离开了这家小超市,末了我还在这里买了一包盐以及两小瓶牛栏山,虽然觉得那谣言有些不靠谱,不过带着这些玩意儿防防身也算好的,于是抛开了这个小岔头不提,单讲讲之后的事情。


    要说这县城也不甚很大,所以我们很快的便找到了那电视台,这电视台跟我老家的那电视台也差不多大,看上去ting破的,临街旁边都是干各种买卖的,而后身的楼则是居民居住的地方,我和道安相视一眼后,便走进了对面的一间小饭店,当时是下午四点多,虽然我们都不饿,但是却也要了两个小菜在这里等着,毕竟我们想问的事情也许只有那电视台里的人知道,可是我们却也不好贸然进去询问这人参的事情,所以只好在这里等待那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下班。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阵,五点左右,那对面的楼里就陆续有人出来了,说来也巧,就有这么三四个男子从那里出来之后直接奔这个饭店而来,进了屋后,就坐在我们的旁边聊了起来,我端着一杯酒,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听他们聊天。


    聊得无非都是一些个工作或者牌局上面的事情,看他们的岁数也就比我大个四五岁,这些人应该很好沟通,我心里想着,就是该找个什么理由上前套话儿呢?我心里想着。


    要说当时也算饭口了,那饭店的生意竟然还ting好,桌子全坐满了,可能是厨子和服务员少的原因,所以酒菜上的很慢,那些人等了一阵后便有点不耐烦了,只见他们其中有一个叫道:“服务员,快点儿啊,凉菜先给上上来我们喝着啊!”


    这巧了,因为我们三个刚才也要了一个黄瓜大拉皮儿,说来也巧,当时服务员一边跟他们陪着不是一边端着那凉菜走到了我们这桌,我见机会难得于是便笑着对那服务员说:“姐姐,我们这桌没事儿,先给那几位吧。”


    那服务员对着我道了声谢,而那桌几位一听我这么说…便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们便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笑了笑,然后同道安以及钱扎纸继续吃喝,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对面的那几位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且大声的说话,要说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喝多了以后谈的话题根本就是不靠谱的,我眼瞅着他们谈论的话题从‘某同事怎么怎么不讲究”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论当年雷锋同志到底是一位怎样的摄影爱好者,这种话题了,只见那一哥们儿面红耳赤的笑道:“雷锋死了?谁说的?这不还活着呢么?看那位小兄弟,哥们儿,来喝点儿啊?”


    说完他们看了看我,然后举起了酒杯,我脸上一笑…心想着机会来了,于是便也举起了杯子对着道安和钱扎纸使了个眼sè后就走到了他们的那一桌,反正都是一桌醉鬼…只要拿捏分寸别惹他们发火,我自认为凭着我这幅口才完全可以从他们那儿套出我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他们也知道的话。


    聊了几句之后,只见一哥们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我说道:“哥们儿,刚,刚才谢谢了,人间自有真情在,那处黄土,土不埋人,你这样的好人太少了…真事儿,其实我这个人看人很准的,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他说到了此处,旁人哈哈大笑…他们都喝多了,只见旁边的一个哥们儿对着他笑骂道:“给领导写稿子写傻了吧,怎么感觉就跟华傻子似的呢?”


    我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华傻子是谁,不过听他们这么一说,便接茬笑道:“哎几位哥哥,听你们口气,你们是电视台工作的?”


    那几人笑着点头,其中一人对着我说道:“我是摄像,你要想做广告找对面那位,他能给你打八折。”


    我做毛广告啊,跳大神?再说了你们看我像是来找你们做广告的么?我心里想着看来这帮子醉鬼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同他们又喝了一杯酒,这才对着那些人说道:“我做啥广告啊,哎对了,前两天我上网看见一帖子,好像是咱们这儿附近出大人参了,你们知道这事儿么?”


    我这话刚问出口,就在心里面不住的嘀咕着,你们丫ting的可别跟我说你们这里的特产是萝卜,那样的话可就真毁了。


    没成想我这话还真就把他们给问住了,只见他们有些纳闷儿的说道:“哪有人参啊,我们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儿?”


    我见他们也不知道,不由得转眼望了望那道安,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不是说那人是塔河的记者么,怎么他们也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只见我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忽然一拍大tui,然后笑道:“有,有,我想起来了。”


    我当时心中猛地一动,看来有门了,于是便竖起了耳朵听着他对着几人侃侃而谈,只见他笑道:“哎呀,我说这事儿怎么都了,根本就不是咱这儿的事儿,咱这儿哪有人参啊。”


    我旁边的摄像大哥似乎有些纳闷儿,便点了一根烟然后对着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人参啊?”


    只见那人笑道:“还不是那华傻子么,过年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哪儿照了些照片儿,然后当宝似的拿回来想当新闻,别开玩笑了,县长工作报告就占了一整版,另外这玩意儿也不是咱这儿的,就给否了,我当时听了一句,把我笑坏了都。”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心想着那人参的照片就是那个华傻子照的,看来我只要找到他就能寻到那什么‘华傻子,就能找到那照片的地点了,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那人说道:“大哥,你们说的那华傻子在哪儿啊?”


    “你找他干什么。”那人问我。


    我心想着反正这就是闲聊天,我得话他们也不会当真,而且酒醒了以后就会忘了,于是便对着他们说道:“嗨,没啥事儿,这不我家老爷子么,上岁数了身子不好,我看那照片上的人参ting不错的,就寻思买下来给他老人家泡药酒补补,于是就想问问他那人参到底在哪儿。


    几人听完我的话后也没往心里去,于是那人就又对着我说道:“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你要找他估计有点费劲,因为那人死心眼儿,我们都瞧不上他,哎李子,那傻子今天晚上好像值班儿吧?”


    旁边的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哼了一声后说道:“他不值班谁值班?”


    我心想着只要知道那人在哪儿就好了,于是便不动声sè的倒了杯酒,举杯对着那几个人说道:“几位大哥能不能帮个忙,给兄弟引见引见?”


    “引荐他干啥。”那个摄像呸了一口,然后对着我说道:“我说你这小伙儿啊,最好还是别惹那气了,咱哥几个瞧不上他,所以你要是想见他的话还是明天自己去吧,来来来,咱喝酒咱喝酒。”


    说罢,他们便又举起了杯,这杯酒我喝的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心里想着这事儿弄的,还得明天,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确实对那个姓华的人不怎么待见,似乎提都不想提似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又不好开口询问,所以也只好作罢。


    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后,他们准备起身去洗澡唱歌消费,而我跟他们道别之后,便又回到了我原来的那桌,道安和钱扎纸早已经等不及了,只见钱扎纸对着我问道:“咱们怎么办?”


    当时那些人谈话的声音那么大,他俩自然也听到了,见钱扎纸问我,我便对着道安说道:“道哥,你说咱们是现在过去还是明天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脑门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脑门


    华傻子的名字叫华广亭,挺刚才那几个哥们儿说,貌似这华广亭为人很是内向,而且办事一根筋,在单位里面挺不招人待见,不过貌似他招不招人待见跟我们也没啥关系,我们只要再他那里问出照片所在地就好。


    于是我问道安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在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后,我们都认为还是早问完早利索,虽然天已经晚了,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于是我们结了帐后就出了门,之前也说过,这个饭店和那小电视台斜对着,没几步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


    等刚走到那个小电视台的门口儿的时候,之前钱扎纸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嘟囔了一句:“姚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我见他说出此话,便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于是便小声的问  他:“发现什么了?”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瞅了瞅鼻子说道:“这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骚呢?”


    说完这话之后,只见钱扎纸转头又抽了抽鼻子,好像在努力的寻找着那味道的来源,只见他又闻了几下后这才对着我说道:“谁尿裤子了还是怎么着?”


    说完后他瞅了瞅道安,道安生性平和,虽然比我们不少岁数,但却还是一副孩子心理,他见钱扎纸看他,便慌忙对着他说道:“瞅我干什么,不是我。”


    钱扎纸说的那股子味道我却没有闻到,而且那电视台的门脸儿也挺干净,怎么瞅都不像是有人随地大小便的样儿,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算了,管他啥呢,走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却还是提高了警惕,毕竟下午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关于这电视台的诡异传闻,所以我也不敢大意。


    和这些人走进了楼里,这里真的不怎么大,地方电视台就是这个样子的,交有线电视费的大厅连着几间屋子,门卫的老大爷似乎正要下班,我们同他说明了来意,然后问了那华广亭现在在哪儿,说起来那个华广亭似乎真的不怎么招人待见,平时似乎也没人找他,那老大爷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我们好一会儿,这才为我们直了路。


    于是我们便顺着他指的方向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请进,这才推开门进去。


    屋子不大,放了四章桌子隔断,天花板上的灯管散出幽幽的光芒,那靠窗的一台电脑前坐着一个人,我拿眼打量,这人瞧上去能有个二十七八,短发,米色的绒衣下露出了衬衫的一角,长相倒是挺老实挺干净的,只不过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经常坐在电脑前面的主儿,我心想着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华广亭了。


    于是我便开口问道:“抱歉,请问华广亭先生在这儿么?”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儿?”


    果然是他,我们心中一喜,于是便走上了前去,我对他伸出了手,然后说道:“华大哥你好,这么晚了冒昧前来真不好意思,我们是外地来的,看见了你之前再论坛上发的那个帖子,就是人参的那一张,所以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华广亭听我这么一说后,木讷的点了点头,当时我的手还在半空僵着,那华广亭注意到之后,便慌忙起身同我握手,不想这一起身却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沓稿子,稿件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只见那华广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抱歉,见笑了。”


    我心想着这哥们儿还真挺楞的,这样的性格还能当记者?我附身帮他拾起了地上的稿子,然后他这才招呼我们坐下跟我们谈了起来。


    看不出来这人还挺热情的,在我们说明了来意之后,他便对着我们讲道:“你们要问那张照片做什么呀?”


    我自然不会跟他说实话,于是便用刚才忽悠那帮哥们儿的话搪塞他,要说我这理由如果不是喝醉了的话,放谁谁都不会相信,不过这华广亭却信了,可见这人还真挺实诚,听完我的话后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兄弟你真孝顺啊,不过据我所知,那十几根人参好像已经被人订走了,所以你们可能白跑一趟了。”


    鬼才想要找什么人参呢,我是想要找人,不过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是也不能说出来呀,于是我便对着那华广亭说道:“是这样啊……没事儿,不过我们兄弟几个出趟门也不能空手回去啊,华哥你能说说那人参是在哪儿发现的么?”


    华广亭点了点头,然后对我们说道:“是在我老家发现的。”


    原来那华广亭并不是塔河县人,不过他的老家离这儿也不算太远,是在一个叫做‘塔尔根’镇的地方,他的父母都在那里居住,那堆人参就是他家乡的一个老猎户发现的,要说虽然中国内陆早就实行了禁枪令,但是在一些偏远小山村里居住的人们却还是保持着猎取野味的传统,他们的打猎方法有很多,大多都是陷阱的方式,有下铁套子的,还有下药的。


    说的是去年年底的时候,由于要过年了,他们村的一个姓杨的老人便上山放置铁套想要弄些肉来过个好年,当天晚上下了雪,等到第二天那老杨头上山查看有没有野兽落入圈套,他走进了林子后还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前方有动物的叫声,那老杨头听到这声音十分的欣喜,那是一头野猪的声音。


    要说即使是现在,大兴安岭地区的野生动物资源依旧十分丰富,野猪要比家猪小上很多,但是味道和口感却一点都不差,那老杨头兴匆匆的跑上前前去,果然一头黑色的野猪踩到了那铁套子里,这种铁套子就有点像是老鼠夹,威力很大,人若不慎踩上的话都能夹断腿,但是那野猪的骨头却硬的很,看上去只是让他受困而无法动弹。


    要知道这种动物可是相当的凶残,这个我到听说过,据说以前还有饿极了的野猪跑到村子里面吃小孩的事情发生,这是真的,因为农忙的时候村民都在地里干活,孩子没人管,等到发现的时候野猪已经吃掉了那孩子的内脏,可见这玩意儿有多么的可怕,而且它们的皮还相当厚,那老杨头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户,他瞧了一眼这野猪背上油亮的毛就知道这东西不是自己能收拾的掉的。


    那老杨头心里想着,看来只能先饿它几天,然后再用石头将其砸死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受困的野猪发现了这老杨头,这牲口居然好像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拼命的挣扎,那老杨头慌忙躲避,他明白这种被受困的野兽是最凶狠的,好在那铁夹用麻绳紧紧的绑在了树上它也挣脱不掉,只见那野猪似乎发狂了,它转过头去狠狠的撞那棵树,它的头撞在树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竟将一棵树撞的微微直颤,树上的积雪成片落下,好在那树很粗壮它也撞不断,不过那野猪见事情不成,竟然瞅见了绑铁套的绳子,那老杨头还是头一回发现这种事情,他眼瞅着那野猪将那绳子咬断,然后一瘸一拐的跑开,老杨头心中这个懊悔,由于不想让到嘴边的肉跑掉,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他心中倒也明白,那野猪脚上有套子,应该活不了几天,只要别跟丢了就应该能找到机会下手,于是,那野猪在前边跑,他在后边跟,顺这地上的足迹走了好久,最后野猪没有找到,却意外的发现了宝贝。


    这宝贝也就是人参了,老杨头对这华广亭讲,当时他追那野猪追到了一棵大树下,发现那足迹似乎在这儿停下了一会儿,而且树底下还有一些挺奇怪的叶子,他弯腰看去,顿时把他给乐坏了,以至于都顾不上那野猪的去向,立马脱掉了身上的棉袄盖在了那树下。


    这似乎是一种规矩,要知道这片荒山老林里面资源众多,只要拿衣服一盖,就代表着这东西有主了,老杨头当时知道这是人参,但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他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雪,顿时愣住了。


    要说这确实是好东西,在以前不有句老话么: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这个我到是知道,传说这人参又被称之为棒槌,和妖怪一样,是能够吸收日精月华的植物,相传这玩意儿年长日久之后就会有了灵性,更有甚者还会修炼成精,幻化成一个个大胖小子的形象,清代有文人李汝珍著《镜花缘》,里面有一回曾经提到唐敖曾经吃了一枚骑着小马的袖珍小人儿骑小马,名为‘肉芝’,现在想想,估计那‘肉芝’便是得了气候的人参精吧。


    讲到了此处,只见那华广亭对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回家的时候听说的,然后我就犯了职业病,不自觉的采访了一下老杨叔,老人说这种东西有灵气,只要被人这么一碰就不会再生长了,那些人参长得那么大,可见已经在那里生长了多少年……”


    之后他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我们讲一些人参的事情,不过那些事已经不是我所在意的了,可我见他已经李时珍附体而且又这么热心,所以也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话,只见他一边讲着,一边点开了d盘,翻了一会儿后,找出了很多照片给我们看,正是之前道安给我看的那几张,只见那华广亭对我们说道:“网上那几张照片不全,这是全的,你们看……”


    说罢他便开始对着屏幕指指点点,而我这时却打断了他的话,我伸出手来指了指那照片,然后对他问道:“嘿,这些人都是在那住的么?”


    其实我这都是废话,不过那华广亭也没留神,我好像有种感觉,这人好像好久没跟人沟通了似的,以至于拉开了话匣子以后就合不上了,他见我问他,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随口说道:“是啊,这是我二大爷,这人是老杨叔,这人是赵羊倌…………”


    我听到了此处,心里便点了点头,原来那个戴着青荔丹参的老人姓赵,而且还是个老羊倌儿。


    看来我们下一站,就是去找他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还是在华广亭这里打听一下那人比较好,毕竟这也许会让我们少走不少歪路。


    想到了此处,我便用一种好像聊家常的语气对着那华广亭笑道:“你们老家那里的人看上去都好淳朴啊,哎,羊倌是干什么的?”


    其实我当然知道羊倌是干嘛的了,这是自己家没羊给别人家放羊的角色,因为羊这种动物通常都是成群饲养,如果羊群大了,而且养羊的人还有别的活计的话,通常都会在村子里面花钱雇个没事做的闲散人员放羊,要说干这个的一般都是家里贫穷的人,而且在农村里面乡亲们都爱开玩笑,于是就给他们起了个统称,叫羊倌,意思是只能管羊的官儿,这里面多少有些戏谑和调侃的成分。


    只见那华广亭笑着说道:“是呀,他们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你说羊倌?是放羊的。”


    我接着他的话茬子又问道:“放羊能挣多少钱啊?”


    那华广亭还真就没嫌我墨迹,似乎这人已经忘了我最初的来意是‘买人参’了,他看上去竟越来越兴奋,于是没费吹灰之力我就从他那里套出了那个赵姓羊倌的身世。


    原来那人是他们村子里的一个老光棍,名字叫赵发,你说他虽然名字叫赵发,但是家里却穷的不行,半辈子没娶到媳妇儿,但总算身体不错,所以平日里只能通过给人家放羊守林子糊口过活。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着,知道那老头没钱就好办了,从他能把那青丹轻易见人的这一点上来看,他应该不知道那玩意儿的真正价值,要说我们只要找到他,花钱把那青丹从他手里买来就好了,要说我现在是真没辙了,急需要那玩意儿救命,好在身上还有几千块钱,大不了都给了他,我就不相信他不卖我。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似乎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太好了,这回终于能救苏译丹了,我心中十分高兴,回头看了看,道安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欣喜,而钱扎纸则呆头呆脑的瞅着那华广亭,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当时我见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于是便决定起身告辞,要说我对这个热心的大哥真的挺感谢的,于是便对着他诚恳的说道:“谢谢你了华哥,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呢?”


    而华广亭则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嗨,别客气,难得自己采录的新闻有人关注,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而且我又没有帮到你什么,要不这样吧…………”


    华广亭说到此处,只见他翻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然后提起了笔,想了一阵后,在那之上写了两个手机号,只见他写完之后,将那张纸递给了我,然后对着我微笑着说:“第一个手机号是我家那边一个药材商的,如果你需要人参的话可以打给他,之前我给他家设计过广告,他应该能给你打折,第二个手机号是我的,如果他不给你打折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帮你联系。”


    结果那张纸,我竟然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想着这人真热情,我好像头一次碰见这种人,要说大家素未蒙面,他居然这么帮我,而且说起来也真惭愧,我哪是为了找人参啊?


    我心想着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居然把这么热心肠的人说成‘傻子’?到底是谁傻啊?


    他的那一席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于是我慌忙双手接过了那张纸,也别管有没有用,先小心翼翼的揣好,然后对着他不住道谢,之后我们才起身告辞。


    当走出那小电视台的时候,虽然外面的风很大,但是我心里却十分快活,这也算是他乡遇贵人吧,这让总是在和一些阴险卑鄙之人打交道的我心中感到十分温暖,于是出了门后,我便对着道安和钱扎纸十分开心的说道:“等会儿咱们去买票,明天就到那塔尔根找羊倌儿怎么样?”


    道安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就这么办了,这次还真多亏了那个热心的小伙儿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钱扎纸忽然对我们说道:“可是热心的小伙儿估计要有难了。”


    他这话说完后,我和道安都愣了,我心想着钱扎纸这话什么意思,要说钱扎纸刚才进门之前好像就有点不对劲儿,而且再见到华广亭之后也一声不吭,只拿双眼直勾勾的看他,他这眼睛虽然深度近视,但是观察鬼神之事却是从来都没有出过错,难道他看在那华广亭的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么?想到了此处,于是便慌忙问钱扎纸:“他怎么了?”


    只见钱扎纸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一边对着我和那道安说道:“好家伙,刚才吓我一大跳,那大哥的这儿居然比我的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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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38: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五十九章 馋鬼


    这里讲的还是人身上的三把火惹出的麻烦。


    这三把火的典故咱们之前也讲过,讲的是人生在世,无论贫穷富有,但这火却都是一样的,人的身体就好像是个盛满了灯油的器皿一样,一直到死,三火不散,这火气倒也还有挺多叫法,比如‘运气’或者‘阳气’,其实说起来都属于这火气,但是说起来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个并在,讲的是这肉身如果生病或者撞邪,身中的火气也就会随之而减弱,这也就是咱们经常讲的‘三衰六旺’。


    相传有高人可以相人望气,只要拿眼睛一瞧就可以瞧出身边之人的火气,要知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听过书的各位都很熟悉这么一句话‘印堂发黑’,没错,这句话流传到今天已经是算卦之人赚钱的敲门砖了,可哪儿是印堂呢?这里说一下,印堂指的是两眉中间的一指之地,也就是我们紧皱眉头时双眉间褶皱最多的地方,有的老人们经常教导小孩儿,没事儿别老皱着眉头,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啥,不过这里有个说法,讲的是人由于有心事才会皱眉,或是悲事或是难事,而人会因为这两种事而消极,一消极下来火气就不会旺盛,所以印堂渐黑,疾病倒霉事儿也就起来这还真挺有道理的,毕竟有那么句老话么,开心者长寿,你看哪个整天愁眉苦脸的人能活到九十九的?不过这与本文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就此一笔带过。


    讲的是这印堂和咱们之前讲的头顶之火的位置,乃是一条直线,也就是天灵盖到眉间,这里是人的命门所在,这两个地方是想通的。人如果遭遇邪祟之事的话,那这里便会浮现出一股肉眼所见不到的黑气,黑气越胜,则代表此人身体越弱,等那黑气遮了双目之后,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说的是钱扎纸这小子由于长期作息时间不规律,黑白颠倒就好像一网络写手似的,所以他的火气那是相当的弱。这一点不用看他印堂,光瞅他那熊猫眼就能知道了,好在他祖传的阴性体质,而且平日里干的就是死人买卖,所以印堂黑也无伤大雅,不过这事儿放在别人的身上那可就糟糕了。


    在我听完钱扎纸的话后,心中顿时一愣,我琢磨着怎么回事儿?怎么那华广亭的脑门儿比钱扎纸还要黑?怎么会这样?于是便同钱扎纸讲让他说清楚一些,钱扎纸眨了眨眼睛,这才对我们说出他刚才看到的东西。


    说起来他刚才为什么从进门就没有说话呢?那是因为他愣住了。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稀奇,因为他刚踏进门时拿眼一瞧,只见一黑人坐在电脑桌前。要说他这眼神儿不老好的,等再走近时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黑人啊,是满脑子的黑气才对。


    钱扎纸说话向来是声情并茂,只见他一边糊弄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对我们说道:“呵!这一脑门子的黑烟,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匀称的,都快看不着眉毛了,好家伙,真是开了眼了………………”


    所以他才跟看动物似的看着那华广亭。直到从那小电视台里出来之后,才回过了神儿来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们。


    我一听这事儿不好,要说我之前也知道这额头黑气之事,想想之前听那些人说过。说这华广亭整天值班儿,而这电视台貌似还不怎么干净,两件事放在一块儿想就不难相处,这华广亭一定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我们放着不管的话,等那黑气遮眼,华广亭必定会横死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呢?


    思前想后,我便对着道安和钱扎纸说,要不今晚咱先别买票了。想想办法救救他吧,两人听完之后都有些犹豫。道安似乎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说我们现在本来就有要事在身。而且和他萍水相逢,他精通卦术,知道人的命天注定的道理,我们这般擅自干涉别人的命运,难道当真好么?


    我心想着算卦的怎么都这样?什么人的命天注定?就算是人的命天注定,但是却还有好人好报这么一说,确实我跟那华广亭萍水相逢,不过虽然是这样,但他刚才那般的热情帮我,我怎么就不能帮他逃过一劫了?而且说起来我现在好像还真有这个本事。


    虽然看的出来,那道安是担心苏译丹,所以才想早点买票,如果晚上有火车的话那晚上就走。说起来我比他还要担心苏译丹,那可是我媳妇儿,不过如果这件事我就这样置身事外而不管的话,我的良心还真就过意不去,想想耽误一晚上应该也没什么事,就当是他帮我的回报吧,我虽然不是啥男子汉,但是人生在世,如果知恩不报的话那又和畜生有什么区别?而且我这是做好事,毕竟做好事是没错的,有句老话说的好:但做好事,莫问前程!这一点在我身上曾经认证过许多次。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多,咱们就当是还人家的人情吧。”


    听我这么一说后,两人都没话了,钱扎纸知道我的脾气,虽然平时没啥主见,但是在某些事上却有那么一股子一条道走到黑的倔脾气,于是他点了点头,而道安见我拿定了主意,也只好叹了口气,然后陪着我们留下了,我心中知道,其实这个人的性子虽然有些胆小,但是却也不怕事,只是由于平时骗人的勾当干的多了,所以不免沾染了一些世俗气,就好像韩万春那样,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等我们定下了主意之后,便先回到了居住的宾馆,毕竟当时还没到后半夜,即便是那里有什么鬼神作祟,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而我我们也需要准备,于是我便利用这段时间用柳叶酒抹了眼睛,然后在宾馆床上闭目静坐,等到深夜两点半。手机的脑中想了,我睁开眼睛关了闹钟,然后同钱扎纸还有道安一起出了门。


    我没有跳神请胡白河来帮忙,毕竟这个宾馆的隔音不老好的,大晚上敲锣打鼓实在很扰民,好在我腰有玉佩嘴有狸牙,而且道安和钱扎纸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有纸扎兵器号称恶鬼克星一个有祖师遗宝降妖罗经。估计只要不遇到什么传说中的妖怪,我们应该都能应付的了。


    出了门后往下走,这种小宾馆后半夜的时候一般都锁门,所以离开之前,我跟那之前跟我们露大腿的白萝卜小妹子说,我们仨人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你记得留门给我们,白萝卜小妹子一听我们这么说,顿时会意道:嗨,三位哥。其实咱这儿就有,不用出去那么远。


    有什么有?我望着这个媚眼含春的姑娘,心想着这姑娘估计以为我们老哥仨大半夜不睡觉集体嫖娼去呢,于是便摇了摇头。然后无奈的说道:“你们这儿的不合咱们口味。”


    话不多说,我们三个便出了门,门外冷风阵阵习习吹来,再看这小小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两排路灯,歌几个就有坏掉的,此等夜色虽然安静,但也略显些萧条凄凉,我耸了耸肩。叼着烟卷望着街角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想着,多久了,离我第一次见到鬼的时间有多久了。


    想想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我敢主动找鬼打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这些事情不再感到恐惧了呢?


    心中带着些感慨,我们已经走到了主街之上,此时两旁的店铺生意大多已经打烊,一路上只看见一家小超市还开着们,除此之外再无他户,就连那些住宅楼内也罕有灯火,这是个人们都陷入沉睡的时辰,也是妖魔出来作怪的时辰,这城市不算大,没走多久。我们便已经来到了那电视台,当然了。我们自然没有进去,拿眼一瞧。只见那华广亭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而附近又不像是又邪气的样子,所以还是再等上一阵吧,看看等会儿到底有什么脏东西自投罗网。


    电视台前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条野狗在垃圾箱旁翻吃东西。


    于是我们便在楼旁找了个偏僻的避风之所,过了十几分钟,三点一刻左右,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西风骤起,同时那垃圾箱旁的野狗开始死命的叫了起来,再一瞧,瞧打街尾的那个方向怵然出现了一股黑烟,黑烟飘过,两旁的路灯都发出了‘吱吱’的声响,灯光闪烁不定。


    我心里想着,正主来了,由于我们都开了眼睛,所以这一幕全都看的清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黑烟就好像一朵乌云一般飘到了电视台的门口,然后风向变动,就好像起了一股旋风,那黑烟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散了开来,黑烟散罢,只见原地出现了一头半大的骡子,骡子两旁各有一个大木箱,骡身之上还斜坐一名女子,旁边还有一个光着脑袋的胖子牵着骡子,等到骡子站定之后,那小胖子扶着女子下了骡子,那女子身穿土黄色的棉衣,手里提着一件什物,看上去像是个铁质饭盒,由于隔得太远,外加上我们三人的视力一个比一个不好,所以都没瞧清那女子的相貌,只是见她整理衣衫之后又抹了抹自己的长发,同那小胖子聊了几句之后,这才迈步走进了那电视台内。


    这一幕被我们敲在了眼里,我们自然都清楚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善类,怕是妖精变化而来,想来昨日那些老头对我说的事情也不算完全都是谣言,虽然不知道那女人去电视台里面干什么,但是想象绝对不是好事,要说越偏僻的地方越爱闹妖怪,我怕是这妖怪要害那华广亭,于是便琢磨着应当如何将它们除去或者劝它们别再害人。


    刚见那妖怪来时气势不小,吗的还骑驴来的,这排场弄的,我心里想着,虽然我们三个也算本事不小,但是如果轻举妄动的话,怕是会打草惊蛇,现如今二妖分散,要是让其中一个跑了的话,它躲进荒山老林里我们又怎么去找它?要知道我们真没多少时间,等我们走了的话,那妖怪必定会回来报复,寻不见我们八成会就害别人,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所以也不好随便下手,可见想要行善必定要思考周全之后方可成事,所以我们还是别轻易的冒这个险。


    就在这时,只见钱扎纸对着我说道:“等啥呢,上啊?”


    我对着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先别着急,咱们争取来个一锅端。”


    道安琢磨了一会,便对着我俩说道:“你看要不咱们这样,两边同时行动,我上楼用罗盘砸死那个女的,你在楼下收拾了这个胖子和骡子怎么样?”


    我心想着这事儿还有些不妥,要知道现在我既然想管这件事了,就一定要弄的妥妥当当,由于当时我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妖怪,万一除了这俩之外还有呢?那可怎么办?想了必须要有一个万全之策能找到它们的老窝才行。


    于是我望着那骡子和小胖堆儿仔细打量,那骡子倒好像个痴呆一样一动不动,不过那小胖子却很是活泼,见那女妖怪进了电视台后,他笑呵呵的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垃圾箱,那条野狗已经吓傻了,居然一动不动,只见那小胖子嘿嘿一笑,张开嘴巴朝着那狗吐出了一股黑气,那狗顿时倒地,而那个秃头小胖子放倒了野狗之后竟然刨起了垃圾,我看的有趣儿,心中想到,想不到这妖怪还真挺会过日子的。


    只见那怪在垃圾箱里面翻了几下后,翻出了一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就好像如获至宝似的,也不嫌脏,直接坐在了那垃圾箱旁吃了起来。


    我瞧它吃面包的摸样活脱脱一馋鬼,就好像十多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似的,捧着面包,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看到这一幕,我瞬间计上心头,于是便小声的对着钱扎纸和道安说道:“有办法了,咱们这么办………………”


第一百六十章 坟地


    钱扎纸和道安见我有了计划,便问我应当如何是好,我对着他俩指了指那个小胖子,然后又对着他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他俩听罢之后便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的起身转头就走,只留着我一人顶着那小胖子。//


    没一会儿,那半拉面包被那小胖子吃了个干净,只见他舔了舔嘴唇之后又舔了舔手掌,然后低头在衣服上找着面包削,俨然意犹未尽的样子,过了一阵后它起身看了看那电视台的窗户,然后又回头继续翻起了垃圾箱。


    可是这一次它的运气似乎不好,翻了好半天也没翻到事物,这让它似乎有些失望,只好又蹲下了身子,看了看旁边的狗,吧嗒了两下嘴唇后趴在了狗的身上闻了起来,可没闻两下它就又蹦起了身子,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扇风,似乎对那野狗的味道不感兴趣,之后它这才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垃圾箱旁望着那窗户发呆。


    而就在这时,自打街边传来了两个人嬉笑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正是那钱扎纸和道安,只见两人一人拎着一罐啤酒,手里还提着一袋下酒之物,脚步轻浮的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喝还大声的说笑,俨然两个醉汉的模样。


    那小胖子看见了两人倒也不害怕,只是煞有兴致的瞧着,而两人走到他的身旁也对他视而不见,依旧调笑着朝前走去,只见道安说道:“小钱儿啊~来在喝点,多喝点儿,另外你得注意身体啊,你看你的黑眼圈都这么浓了。”


    钱扎纸一边走着醉步一边说道:“谁说这是黑眼圈,这是烟熏妆好不好!”说完他笑着推了一把道安,那小胖子的视线在他俩的身上移动之后。忽然定格在了地上,原来被钱扎纸这么一推,道安的身子一晃,手里的一袋花生顿时散落在地上不少。


    那个小胖子见到了花生,便笑嘻嘻的走上了前去捡来放进了嘴里,他吃的很快,等它吃完之后再一抬头,已经走出几步的钱扎纸和道安又开始打闹。花生又撒了一些,那小胖子便没有多想又走上前去。


    我见这妖怪上当,心中便一阵大喜,没错了,这就是刚才我和他们商量出的对策,道安和钱扎纸根本就没喝酒哪能醉啊,只见他俩走几步就散落一些花生,花生倒完了,便用其他下酒之物代替,顺利的将那怪引出了老远。


    我看他们已经走远。也知道机不可失,于是慌忙翻出昨晚准备好的几片柳叶,这柳叶用酒泡过,然后放在暖器上烘干之后贴了双面胶。我将双面胶另一边撕开,然后贴在了额头之上,咱们之前也讲过,这种法子可以降低自身的火气而让妖怪无法发现,贴好了柳叶之后,我起身快步来到那头骡子的旁边,打量了一下骡身两旁的大木箱,心想着我身材瘦小,正好能坐在这木箱里面。于是掀开了箱子,见里面并没有别的东西,一口箱子里放着两三件女性衣物,另一口箱子里面则放了一些纸钞钱币。那钱币正和昨日下午那超市老头子跟我讲的一样,我心中想着,看来上次显灵闹事的便是这怪了,虽然它看上去并没有行恶,但是华广亭的身体必定和它有关,也罢,我先瞧上一瞧。


    想到了此处,我便飞身翻进了那口装着纸钞的箱子里,这口箱子不小,钱币只铺了个底儿。所以我坐在里面倒正合适,等我把那箱子盖关上以后。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没错了,刚才我让那钱扎纸和道安用食物引开那怪物正是为了这个。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妖怪,由于当时我瞧不见外面的景象,所以只能拿手掐着老七屏神静听,只听没过多大一会儿,一阵凉风吹过,只听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二喜,二喜你在干什么?”


    这妖怪的声音倒也好听,我心中想到,而这声音刚落,只见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声音由远至近:“小姑奶奶,嘿嘿,我找点东西吃,饿。”


    那个被称为‘小姑奶奶’的声音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二喜’说道:“你就是改不了这贪嘴的毛病,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记性都没有,什么时候把你的那点尾巴根再给丢了你就老实了。”


    “不能不能。”只听那二喜嘿嘿一笑,然后十分恭敬的说道:“小姑爷爷今天挺好的吧。”


    “还那样。”只听那‘小姑奶奶’说道:“不早啦,咱回吧。”


    那二喜应了一声后,忽然头顶上‘嘎吱’一声,似乎箱子盖打开了,我心中顿时暗道了声不好!


    莫非我的行踪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所以我也不顾上什么了,慌忙攥着老七,可还没等抬头,忽然一件事物落在了怀里,随后箱子盖又合上了,黑暗中我拿手一抹,这好像就是刚才那妖怪手里的铁饭盒,用手掂了掂,饭盒轻的很,很显然里面没有东西,而饭盒余温尚在,依稀还能闻到些饭菜的余香。


    看来我并没有暴露,想到了此处,就听见箱子外面那二喜道了一声:“三舅你玩儿命的跑,小姑奶奶咱们回山了~!”


    一声喝罢,我直感觉外面的风呼呼的就刮了起来,风吹着箱子左右摇晃,心想着这是妖怪们上路了,果不其然,还没等一根烟的功夫,直感觉到外面风声渐弱,箱子也不摇晃了,我的气儿也喘匀了,就在这个空档,只听那二喜的声音传来:“小姑奶奶,你咋又哭了?”


    我听完这话后心里纳闷儿,心想着你一妖怪哭什么?而就在这时,只听那‘小姑奶奶’叹道:“没有,你这奴才怎地这么多嘴?赶紧上路,要不然皮鞭伺候。”


    “哎,哎。”那二喜一边应着一边说道:“小姑奶奶,咱早就到家啦,你虽然不让我说,但是这也不是回事儿啊,你昨晚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家伙了?我看你都受伤了。”


    “多嘴。”那‘小姑奶奶’说道:“都说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那‘小姑奶奶’说完后。只听二喜的声音再次传来:“可咱们斗不过他啊,要不咱们收手吧,你看‘小姑爷爷’已经这样了,咱们…………”


    那二喜似乎越来越害怕,它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躲在木箱之中也听不全,由于心中好奇,所以便竖起耳朵。往箱子的边缘移去,可是也赶巧,由于箱子里面太黑,我这一挪身子,竟然碰倒了那个铁饭盒,只听啪嗒一声过后,箱子外面那‘小姑奶奶’忽然喝道:“怎么回事!”


    我心想着坏了,这回八成要露馅儿,不过却依旧屏着声息,只听那二喜说道:“八成是饭盒子倒了吧。”


    而那‘小姑奶奶’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不对。绝对不是。”


    我见现在事情多半已漏,于是便只好牟足了精神准备开打,抬起头,只听嘎吱一声。箱子开了个缝隙,要知道打架最要紧的就是抓住机会强占先手,无论与人与鬼打架都是这样,这也算是一点经验吧,我见那木箱开了,当时我怕被那怪物占了先手,于是哪里还管的上许多?慌忙双脚一蹬,蹭的一下就蹦了起来,对着开箱子的那家伙就是一砖头(老七)。只听‘啊呀’一声,我这一手扑了个空,在拿眼一瞧,原来我已经身在一片荒山之中。当时残月当空光照白雪,可视度也算是很高,我附近是好像是一片坟茔地,而坟地旁边则是一片小树林儿。


    刚才一击不中,看来是被那怪给躲开了,月光之下,只见那小胖子二喜满脸的恐慌,已经跑出了老远,而那个被它称之为‘小姑奶奶’的女怪则站在一旁,满脸愠色的蹬着我。她长得倒也标志,而且看上去十分的年轻。只见她恶狠狠的对着我说道:“你是谁?”


    我见这事已到此,便跳下了那个木箱。然后对着那女怪说道:“我来救人的,你跟我说,为什么你要害人?”


    躲在旁边的小怪二喜大声喊道:“小姑奶奶,八成这是那煞星的帮手!”


    那个‘小姑奶奶’听它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只见它双手一抖,十根尖锐的指甲顿时变得老长,只见它皱着眉头对着我骂道:“好胆,没想到居然想赶尽杀绝!”


    我心想着这怎么个情况儿啊,什么煞星什么帮手?听他的语气怎么我好像坏人似的呢?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于是便慌忙说道:“打住打住,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很显然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帮手,咱们能别打最好了,沟通沟通行不行?”


    但是我这话似乎起了反效果,只见那个女的对着我大骂道:“多说无益,拿命来!”


    说罢,只见她身子腾空,嗖的一下就朝我扑了过来!


    要说它的速度真的很快,但比起之前我遇到的那双头怪物,却差的太多,我转身一躲便躲掉了它的攻击,我心想着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要知道我想跟它沟通它却不跟我沟通,没办法,只好先打了。


    想到此处,我便不再犹豫,要知道它长得也不算恐怖,而且这种场面我经历过太多,所以躲开了它这一击之后,前腿半弓后腿紧蹬,绷直了身子抓着老七的红绳顺势朝着那怪打了下去!


    那怪似乎也知道我老七的厉害,所以不敢硬接,只见它一躬身,老七从它头顶划过,紧接着又一起身,两只爪子跟不要钱似的朝着我的面门抓来。


    那爪子似乎都带着一股子风,我心想着这要是被你抓着了,少说也是二十个血口子啊(前脸十个后脑十个,穿出来了)。于是便慌忙向旁边一闪,只听见耳边‘呼’的一声,那怪的爪子再次抓空。


    我心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娘子你尝尝我的厉害!


    想到了此处,便将身子一正,一手抗住了它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将老七甩的跟流星锤似的奔着它脑子砸去,可是我刚一转头抬手的时候,那女怪忽然也转过了头来,跟我打了个照脸儿,我一愣之下,只见这女的忽然张开了嘴巴,舌头两边往中间这么一卷,嗖的一下就喷出了一股子黑烟。


    由于我俩当时靠的很近,基本上我的脸和她的脸之间距离也就有个十五厘米左右,外加上它喷出的那股黑烟速度奇快,而且我又没什么防备,顿时照单全收,整个脑袋都被抱在了那黑气之内。


    只见那女子冷笑了一下,然后飞身退后,当时由于眼前一片漆黑,我也看不见什么事物,只能听到那女子对着我朗声说道:“好奸贼,今天姑奶奶放你一条生路,你且回去,三日之内瞧不见任何的东西,如果还敢来冒犯,我定不饶你,你……恩?”


    说话间,它竟然愣住了,因为要说它的那口气乃是自身腹中修炼的一股妖气,就和它的身体其实是一个性质,普通人哪里罩得住?要说当天它确实不想杀我,只是想教训我一下,所以才没用全力,但是它哪里想得到,这东西竟然难不倒我。


    说起来我自己也挺诧异的,多亏了我这口牙了,之前我也说了,我这口牙除了可以启啤酒咬核桃之外,还可以咬到妖怪咬到鬼,说来也怪,自从我有了这口牙之后,竟然可以将鬼神妖怪咬碎然后吃进肚子里,算起来我也真吃过不少这些玩意儿,最开始的时候吃完了还要上吐下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把那双头怪吃掉之后,竟然再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要说它往我脸上喷的是妖气,这也正和了我的意了,情急之下,我张开了嘴巴猛地一吸,竟将这股子烟吞进了嘴里,上下牙不住的抖动,转眼间就把这些黑气吞了个干净。


    那女的看愣了,估计她也许正在想着:这怎么回事儿啊,到底谁是妖怪啊?


    虽然他想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当时我却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其实这要怪并不坏,你想想啊,如果它要是想杀我的话,刚才一定用了全力,哪能跟我这个陌生人说那种话?


    所以,这里一定有些什么蹊跷,于是,我吃光了那些黑气之后,便对着她一呲牙,然后说道:“等等等等,先别打了,咱们有话先说清楚以后再打行不行……………”


第一百六十一章 狐仙


    没想到的是,我才这么一张嘴,只见那个什么‘小姑奶奶’忽然愣了一下,只见它对着我惊呼道:“你是咱家的信徒?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你家的信徒,我知道你谁呀?我满脑袋问号的望着它,转念想到,啊,大概是这么一回事儿。[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说起来这个女人是一妖怪,要说东北最容易成气候的,无非就是五大家,刚才我跟它过了两手,虽然我对妖怪的套路不甚明白,不过在它的身上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怎么说呢,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像胡白河。


    莫不成这位也是一狐狸?我心想着如果它要是狐狸那可就好办了,可千万别是黄鼠狼就行,要知道除了黄鼠狼之外,剩下的四家我都跟它们平级,但说起来如果它要真是黄鼠狼那可就操蛋了,要知道由于我那爷爷火烧人家妖仙楼,搞得整个黄皮子家族都不待见我,我这一亮姓名,好家伙,整个一黄皮子杀手的子孙,那它还不得跟我玩儿命?


    想到了这里,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虽然没有看见那些催命鬼,不过我却也知道它们应该离我不远,大概就在那片树林子里面。


    那女妖见我不答它话反而转头望去,便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到底是谁,再看什么?”


    “啊啊,没什么。”我慌忙转头说道:“我叫…………那啥。”


    我实在想不出该跟它怎么说,于是只好含糊应了一声,最后两个字声音极其微弱,就连我自己都有点听不清,可是这妖怪的耳朵倒也好使,只见它又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我说道:“哪啥?”


    我上哪儿知道去,于是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它挑明了话题,我说道:“你如果想知道我是谁的话,就先告诉我你是谁吧,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姓黄?”


    那妖怪四下打量了一下我,似乎很纳闷儿的样子。估计它现在也搞不懂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了,不过看来它倒也真不想再打架,只见它对着我说道:“我姓胡,古月胡,叫胡小萍。你是谁?”


    说话间,只见它身后边冒出一尾巴来,感情是一黄毛狐狸。


    “我叫姚远。”这次我回答的倒是相当痛快,你问我为啥,废话,知道它是一狐狸不就好办事儿了么。要知道我竟跟狐狸打交道了,不管是姚守信还是胡白河,它们都是狐狸,在我的心里狐狸里面似乎就没有坏的。所以听它自报家门之后,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并且不由的对它产生了一丝好感。


    那胡小萍听过了我的姓名之后,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对我说:“你叫姚远,莫不是青巴图鲁的后人?”


    嘿,想不到我在它们这圈子里还ting有名儿的,可是细想想这也合理,毕竟现在这世道上就我一个皇家萨满,说起来也属于濒危保护动物了。看来它们妖怪平时也八卦,所以它知道我身份并不稀奇,于是我便点了点头。


    “你说这事儿弄的。”只见那胡小萍终于放下了戒备,也不噤鼻子瞪眼了。虽然没什么精神,但它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着对我说:“咱们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二喜,二喜过来吧,没事儿了。”


    那二喜一听这胡小萍说没事了,便牵着骡子跑了过来,站在那胡小萍的身后不住的打量着我,只见它对着那胡小萍说道:“小姑奶奶,这小子……”


    “他是我之前跟你讲过的‘萨马’。”胡小萍拍了拍它的脑瓜,然后转身对着我说道:“姚大少。去年年初的时候我也去了一趟哈尔滨,听白爷讲过你的事情。不过说起来你不是在哈尔滨么,怎么会忽然跑进我的箱子里面呢?”


    我心想着这话说起来也就长了。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它是一狐仙,所以告诉它无妨,但是隐去了青丹之事,只是跟它说我来这里正是找那华广亭打听一件重要事物的下落,然后看见华广亭脸sè不好,所以就想帮助他。


    在我将怎么请钱扎纸和道安用计引开二喜钻进箱子然后来到了这里后,那胡小萍叹了口气,转头望了一眼那个叫二喜的妖怪,似乎是在恼他馋嘴,那二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也没说话。


    等我讲完之后,那胡小萍便对着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刚才我真是莽撞,错把大少当成了歹人,在这儿跟您赔不是了。”


    说罢之后,这妖怪朝我盈盈下拜,我心里面这个感慨,你看看,还是遇见狐狸好吧,个顶个的这么礼貌,这要是遇到哪些黄皮子,唉,不提也罢。


    说起来我也不是啥摆谱的人,见它躬身慌忙上前扶她,现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但是我却还没弄懂到底那华广亭是怎么回事儿,同它客气了两句之后,只见那胡小萍问我:“姚大少,方才你为何要问我姓不姓黄啊?”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不知道,你要是姓黄的话那在你眼里我就不是姚大少,而是姚损贼了,于是便敷衍了一句,然后便问它:“这些都是小事儿,对了小萍姐姐,既然这件事被我碰上了,而且说起来咱们两家也ting亲近,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跟那华广亭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的话,那我可以当个和事老,大家差不多就过去了,对不对?”


    说起来虽然刚才在那箱子里不难听出,这胡小萍并没有要害那华广亭的意思,但是那华广亭脑门上的黑气可是真家伙,不是它弄的还会是谁?我心想这里面定有蹊跷,不过却只能这么问,等下且看它如何回答。


    果然,我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只见那胡小萍听完我的话后,竟然泪眼盈盈的说道:“姚大少明鉴,害那华广亭的并不是我。”


    说到了这里,那胡小萍便对我说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原来。那胡小萍正是本地的一条刚刚得道不久的狐仙,咱们讲到了这里,且说一说狐仙的修炼,各位也许都听过书听过传闻,很多书上说什么狐仙成精,必须要三千年五千年八千年,道号好像都不要钱似的,其实并不如此。你想想啊,中国一共才几千年的历史?讲的是动物修道修两种,一正一邪,邪道修法,也就是咱们经常讲的妖怪害人,吸人气喝人血,通过这个来积累自己的本事,不过天网恢恢,诸位记着,任何邪道必有报应。所以这些走偏门的妖怪修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遭受大劫,这劫难大概分两种,人劫雷劫,或者是出现一高人把它灭了。或者是遇到天雷劈顶,很少有妖怪能够通过这道路修成妖仙的。


    而正道修心,也就是正法,讲的是年头久了的动物通了灵xing,学会了思考,你想啊,就拿咱们人来说,二十岁所想的事物能和十岁时一样么,而六十岁所想的东西自然也跟二十岁时不同。时间流逝所积累的思想是可怕的,虽然说妖怪修智比人要难,就拿胡白河来说,它那么些年的道行。但是智商却还是一风华正茂的流氓大姐,但如果真有三千年的妖怪,那人在它的面前,简直就跟一婴儿差不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连个能聊到一块去的人都找不着,那它还在人间呆着干嘛,早就成仙找志同道合的去了。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所以就此打住。单说说这胡小萍,它是这山上的一只狐狸。由于此处物产丰富,早年间在这山上误吃了一些草药而开了灵窍。之后便在这山中潜心修行,到了今年,正好六十年,也就是一个甲子的光景,这一年它终于领悟了变化之术,幻化人形,接下来就可下山寻找道场了。(其实很多东北的保家仙其实都是这样的,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查一下。)


    但是这胡小萍下山之前,却来到了这片坟地之内,这里讲的是狐仙最喜欢待在坟地,无论哪儿的狐仙都是这样,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它们想变人必须要顶着人头骨拜月亮,这也正是传说中‘狐狸刨坟’的典故来由。


    可是这胡小萍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敲它这时代赶的,就跟个八零后似的,好事儿全都没赶上,说的是现在都实行火葬了,而且这坟地也很简陋,早年间埋的人棺材全烂了,里面的骨头也都零碎,很难寻到完整的。


    在这坟地里面,它收了一个同样刚刚得道的小妖怪,也就是那二喜,讲的是这二喜正是这坟地里面一个活了四十年的大耗子,它早年间由于贪嘴被猎人的陷阱夹住了尾巴,所以它只好咬断了尾巴后躲在了这坟地里面,靠着整日啃草皮以及坟里人的骨头渣子过活。


    那二喜见到这胡小萍后很是仰慕,于是甘心在它手下当一个小厮,此处略过不表,单说那胡小萍找了好几天,胡小萍都没能找到完整的头骨,其实说起来它即便是找不到头骨也能下上,因为很多妖怪都没有实体,不过这胡小萍生**玩,它曾经偷下过几回山,看人间花花世界煞是羡慕,就想有朝一日也能够体验一把。


    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头骨,它只好由那二喜陪着骑着骡子在山上转悠,要说那哪是骡子啊,说白了就是胡小萍的一个障眼法,二喜见胡小萍要带着它走,顿时乐坏了,也不知道在哪个坟地里刨除这么一条扁担,对着胡小萍说,这扁担是它‘三舅’。


    原来那耗子胆子很小,刚到此处的时候精神未定,于是便钻进了一个坟里,那坟前有块儿碑,上写这‘三舅李德全之墓,二喜立’这几行字,那坟中还有一条扁担,扁担旁边有俩箱子,二喜钻进了那箱子里面这才定下了心神,可以说这扁担救了它,所以日后通了灵xing,便认那扁担为三舅,而自己也给自己起了二喜这个名字。


    胡小萍一件这扁担两头还聊着两个箱子,正好可以用来放置东西,于是便吹了口气在上面,拿眼瞧上去是一头骡子,但说起来就是一长条扁担,由着二喜扛着,主仆倆这才上路,说的是有一日它在一处离此很远的山涧之中忽然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尸体看样子死亡的时间不算太久,由于天气寒冷,所以还没有腐坏,胡小萍心中喜悦,动手割下了那女尸的头颅之后便将其掩埋,之后只等十五月圆拜过了月亮之后,这才让二喜留在山上,自己则下山来到了人间。


    我听到了这里,心中想到这俩妖怪ting会玩儿啊,我说那骡子怎么好像傻了似的呢,感情是一死物啊!说起来这也许正和那胡小萍的心xing有关,虽然它是妖怪,但是却向往人的生活,平时见山上有人赶着驴车马车进出,这才照猫画虎自己也用扁担弄了一个。


    简短结说,这些散碎事物暂且不表,单说说那胡小萍下山之后来到县里,没想到却出了祸端。


    说的是小城镇虽然不甚繁华,但是对于这么一个一直在山上待着的妖怪来说,却是看什么都新鲜,这里面也闹出了不少笑话,不过好歹它从未有过害人的歹意,所以也没出什么大事,说的是有一日,这胡小萍正在街上闲逛,忽然发现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从自己身边经过,那糖葫芦红彤彤亮晶晶,看上去十分you人,可奈何胡小萍当时已经知道没钱拿不了人家的东西,所以只好在一旁十分羡慕的看着,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撞了他一下。


    要说撞他的人是谁呀,正是那华广亭,没错了,讲的是那日华广亭由于心事苦闷,所以喝了些酒,当时他正在休假,可是没想到忽然电话打来,让他去采访一个领导,他这人虽然热心,但却不懂得职场应变之道,外加上是个直肠子,所以很多同事都拿他当冤大头。


    没办法,华广亭只好出了门,他本不胜酒力,走在街上唉声叹气,也就没有看路,不想却撞在了这胡小萍的身上,要说胡小萍虽然外表是个弱女子,但好歹也是一妖怪,外加上当时正瞅那冰糖葫芦入神,两只脚就跟钉子似的钉在了地上,华广亭撞在它身上,反而把自己撞倒在地。


    胡小萍见这人倒地,便慌忙扶他起来,哪知道这华广亭刚一起来就愣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那胡小萍,忽然一把把她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孽缘


    胡小萍顿时愣了,心想着这人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啊?由于它也不懂人的礼节,所以也没挣扎,只见那华广亭一边哭一边对着它说道:“谢倩,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怎么电话也不打一个给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让他这么一说,那胡小萍更愣了,心想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难道是认错人了?等到那胡小萍愣神儿的时候这么一mo脸,心想着坏了,估计是自己这张脸惹的毛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要说狐仙化人,其实有个完整的头骨就行,之后就可以随着自己的喜好而变化,要不说聊斋里面的那些狐仙怎么个顶个都是大美人儿呢?这胡小萍当时的相貌,说起来正是从那女尸身上找到的一小张画上面看见的。


    要说那哪是什么画儿啊,说明白点就是一身份证儿,胡小萍变化之后,将那女尸的衣服又穿在了身上,说来也就是这么凑巧,那女尸和这华广亭有点关系,而且关系还ting深,俩人是对象,男女朋友。


    那女尸的名字叫谢倩,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家也不是这儿的,说的是两年之前,由于工作的关系,那谢倩来到了这里,两人之前在网上认识,等谢倩来的时候,华广亭就一直陪着,一来二去也就产生了感情,而谢倩就留在这里没有走。


    要说华广亭那个xing子,时间短了还行,时间一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两人之间便有了些矛盾。这里说起来呢,也有个小插曲,华广亭在外地的父母其实ting不赞同他俩在一起的,要说华广亭好歹也是一记者,你也别管他平时待遇咋样,但是说出来ting长脸,而老两口子始终有点不能接受那谢倩的职业,要不说封建害死人呢…外加上那谢倩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而且还是在网上认识的,所以他们很不赞成。而那华广亭为人木讷,又不敢顶撞父母…说起来他是真喜欢这谢倩,但是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一边是爹妈反对,一边是女朋友唉声叹气,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讲的就是有一日,那谢倩和华广亭交谈此事,最后吵了一架落得ting不愉快的…谢倩其实就想要华广亭一句准话,可是那华广亭八竿子打不出一那啥来,最后气的谢倩提着相机就出门了,华广亭原想她是一时气恼外出摄影,这种状况以前也有过,不等天黑就会回来,可他哪里想到,当日谢倩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华广亭打电话也没人接,要不说那华广亭死心眼儿呢?一般人对象没了,那还不得报警?可那华广亭想起之前两人吵架…心中却觉得这谢倩会不会是真的生气了然后就走了?


    要说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跟着华广亭其实家里也有许多压力,有句老话怎么讲的来着:‘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这谢倩既然干这个,那家里的条件自然很充实,其实她家也ting反对俩人在一起的,要不说谁家孩子谁当宝呢?


    但是谢倩却没和华广亭不一样,她其实也ting委屈的,想想自己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想跟你…可你却优柔寡断的这幅样子,这放谁身上谁能舒服?


    不过说起来直到那谢倩失踪之后,华广亭才想到这些事情,之后它不住的懊恼,心想着正是自己断送了自己这大好的因缘,所以才整日唉声叹气…讲的就是这一天他因为思念谢倩而喝了些酒后,没想到在街上竟又撞见了这‘谢倩”


    要不怎么说打不断的孽缘呢,什么叫孽缘?其实这就是,那胡小萍听了个稀里糊涂,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它心地善良,见这男人哭的伤心,于是也不避嫌,用手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对着他说:“你别哭啦,是不是饿了?”


    它本是动物,自认为最伤心的是就是饿肚子,所以才对那华广亭这般的说,而那华广亭本来就是个呆子,如今喝了些酒而且看见心上人又回来了,所以自然欣喜也没往心里去,胡小萍让他别哭,他还真听话,只见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胡小萍说道:“我不哭了,我高兴,没饿,你…………?”


    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发现那胡小萍根本就没瞅他,相反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旁边卖冰糖葫芦的车子,我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心中都会纳闷儿,就拿我身边的朋友们来说,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琢磨着:她怎么了,有心事?如果是韩万春,他一定会琢磨着:她怎么了,是不是看上那个卖冰糖葫芦的了?而如果是钱扎纸,他一定会琢磨着:她怎么了,莫非想买人家的三轮车?


    好吧,看来我身边儿没一个人是正常的。


    说起来那华广亭的心肠倒真宽,他见那胡小萍一直望着那卖冰糖葫芦的,便对着那胡小萍说道:“你想吃?”


    胡小萍咽了口吐沫点了点头,华广亭倒也实惠,买了两根大的递给了她,那胡小萍一手一个,顿时开心的不行,只认为这华广亭真是好人,于是便对着她倒了谢,然后说道:“我走啦。”


    说罢转身就走,华广亭当时都快疯了,心想着你这怎么回事儿,走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买俩冰糖葫芦?


    当然了,这是我想的,华广亭当时却没那么想,他见心上人要走,慌忙上前阻拦,好话说了千千万,只想把她留住跟自己过日子,要说这真是没受过伤不知道啥叫疼,华广亭这些日子思绪成狂,还哪里顾得上什么家人反对之类的了?只觉得自己欢喜她,所以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行,剩下的全都不重要了。


    可那胡小萍哪里知道它这些啊?不过她觉得这人给了自己好吃的,自己回绝也不好,但是也不能总在这呆着啊,所以到最后,她被那华广亭说服了,两人各退了一步,胡小萍答应这华广亭,说我先回去,等晚上几点几点在这见面。


    那华广亭没有心眼儿也没多想…只以为这心上人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慌忙点头应允,之后胡小萍回山,将那冰糖葫芦同二喜分食…等到晚上又来赴约。


    其实它本来想着,来一晚也就算了,但没成想它这多年修行的妖怪,竟然被那华广亭给攻克了,当晚华广亭领它回家,对它诉说了一整晚相思之苦,要知道万物皆有情…胡小萍竟然被他的诚恳和真心所打动就此动了凡心。


    要不说这怎么是孽缘呢?华广亭哪里知道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以前人,而是自己用两串冰糖葫芦哄来的俏妖精。


    要说爱情这玩意儿当真可怕,那胡小萍虽然也知道华广亭喜欢的不是它,不过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喜欢呢?而且每天二喜还不断的催促它快去,你要问为啥,因为它伤华广亭那儿有好吃的啊。


    这时间一久了…感情根深地步,胡小萍稀里糊涂的就扮演起了那谢倩的角sè,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个谢倩。


    说起来这日子好好的…本来也没有什么


    o澜,可是不想有一日,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出了祸端。


    那是年前的时候,一日清晨,胡小萍回到坟地,却见那二喜坐在坟头上抱着脑袋哭,胡小萍心里纳闷儿,于是便上前询问怎么了。


    二喜对着胡小萍讲,说昨夜里自打南边儿来了个煞星,说是什么教的护法老爷…见到它以后二话不说就把它的给打了,脑袋都打破了,从此再也没有长出头发来。二喜问它为何无故打它,那个妖怪对二喜说,说他有要事经过此地,想抓二喜随行伺候着。


    二喜当时见那怪物凶恶…自己也斗它不过,所以只好对它说,说自己是有主人的,你要想让我伺候你,必须经过我主人的同意。


    那怪还真同意了,于是便对二喜说,让它的主任明晚在南边树林里面相见。


    要说胡小萍刚刚得道,自认为有些本事,于是便安慰了一下二喜,等天黑之后,没有急着去见华广亭,而是去了那树林,那怪早就等在了哪里,只不过它见那胡小萍出现之后,并没有同它动手,反而sè心大起出言轻薄,将那二喜之事抛在了脑后,竟然想要霸占这胡小萍。


    要说什么妖怪都有呢,我听到此处后,心中一阵无奈,想着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这么一货。


    而听那胡小萍继续说道,它说当晚它和那怪一言不合便斗了起来,可是那怪实在厉害,胡小萍斗它不过,几个回合就被它打倒在地,可这胡小萍xing子倒也烈的很,它见那怪要轻薄与它,便对着那怪物喝道,如果你敢动手,我就自行了断。


    那怪见它此般强横,一时间也拿它没有办法,于是便对它说,为什么不跟我。


    胡小萍对那怪说,我已经又心上人了,自然不能跟你。


    没想到那怪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它说道,这好办,我杀了你的心上人,然后你就跟我走。


    要说祸端就从这里出现了,那怪物倒也真有本事,竟然找到了华广亭,然后对其施以邪法,华广亭却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如此这般,恐怕再过些时日,就会命归黄泉。


    胡小萍说到了此处,已经泣不成声,只见它对着我哭诉道:“那怪物好像停留在这里的时间有限,欺我同广亭相爱,便以此要挟,非要我跟它走,如果我不应允的话,它就会害死广亭,可我却又斗它不过,只好终日哭泣…………”


    感情是这样,我终于懂了,要说那怪物不知道用什么办法mi了那华广亭,这胡小萍如果不从它的话,华广亭的xing命就不保,而这胡小萍又不肯应允,只好每天依旧去同那华广亭相会,不过它见华广亭的身子一天不比一天,所以心中酸楚,就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它心中能想到的,只是给那华广亭弄一些好吃的,这才引出前文曾经提到过的深夜买饭的事件,讲的是在这片坟地之中它曾经挖出了一些钱财,不过它也知道这些钱现在已经不能用了,而它又不想害人,所以只好使了些障眼法将那些钱变成了红票子。


    胡小萍似乎越说越委屈,只见它哭哭啼啼的对着我说道:“我也不想骗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我心里想着,你是不知道啊,现在那饭店的老板哭着喊着想让你接茬儿去骗呢。


    不过见她这般伤心,我根本没心情开玩笑,我觉得这个狐仙很重感情,怎么说呢,简直感觉比人还像人,就是有点单纯,于是便对着它说道:“姐姐你也别哭,那怪到底什么来头,你有没有通知本家来降它?”


    胡小萍对着我说道:“那怪物的名姓倒也没说,只是周身上下sāo臭难闻,那股气味并不是咱‘五家,,而且…………`…………………”


    说到了此处,只见那胡小萍的脸竟然红了,只见她对着我说道:“我不敢通知本家。”


    我见它这样,心中顿时大悟,对啊,它身为一妖怪和人相好这算什么事儿?要说那些老狐狸在我的心里多半有点迂腐,连我找青丹救人都不许,自然不会允许这同修和人相爱了。


    只见那胡小萍似乎说到了伤心处,竟又哭了起来,它对着我哭道:“想想广亭也撑不了几天了,昨天那怪物说了,说它时间很紧,如果后天我还不应允的话,它就杀了广亭然后离开这里,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想到了此处,我便又望了望那胡小萍,心里想着今晚上事儿可真多,一件接着一件,没想到在这儿又遇到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想了想后,便对着它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只见那胡小萍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本想明天再看广亭一眼,我也知道骗人不好,同他说清楚这件事后,就从了那妖怪,毕竟,只要他能活着,就是好的…………”


    那胡小萍哭的很是伤心,小妖怪二喜在旁边不断的劝着,这一幕我看在眼里,心里倒也感觉酸楚,这痴男怨女之事当真感人,而且这胡小萍心地善良,为了那个男人,自己怎样都不顾了了,试问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个?


    我发现我似乎看不得别人遭罪,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来也许是因为我的命也不咋地吧,所以我心里特理解此时胡小萍的感受。


    想到了此处,我心里就已经拿定了主意,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别哭了姐姐,我帮你除了那妖怪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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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3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施计降妖



    听完我的话后,那胡小萍愣住了,它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跪倒在了我的身前,含着眼泪不住的磕头,一边磕一边说:“谢谢,谢谢姚大少!二喜,二喜赶快跪下谢谢姚大少!”


    那小妖怪二喜一听自己主人这么一说,哪里还有半点犹豫,不由分说跪在地上拜了下去,看来他俩是真把我当救星了,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毕竟刚才我和胡小萍动过两手,它应该也知道我还算是ting强的,起码要比它强,而且说起来我脑袋上海扣着什么萨满正宗的大帽子,要知道当年青巴图鲁何等威风,传说中这老爷子都有降龙伏虎之能,虽然这传说之事不免有些水分,但是想来他的本事也不会小到哪去,要不然能跟那么多妖怪达成永世协议么?


    可是说起来我的本事可是有限,不过现在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答应人家的就一定要办到,所以我便慌忙扶着它俩起身,不过虽然答应了它俩,但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怪物的底细和本事,所以也不敢轻易前去找那怪物单挑,毕竟我有几两重自己最清楚了,能够智取的,就别逞强。


    想起来那钱扎纸和道安此时还不知离我多远,如果他俩在身边的话,战胜那怪物的把握就大了许多,想想刚才我同他俩商量孤身降妖,没有我的消息他俩也不能给我打电话,想到了此处,我便来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了,然后掏出了手机给钱扎纸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钱扎纸的声音传来:“姚子怎么样了,妖怪收拾了么?”


    我对着电话说道:“收拾啥啊,咱们找错妖怪了。”


    说话间,我在电话里就对着钱扎纸和道安讲出了这件事的始末,两人现在还在城中,我问那胡小萍,这里离城市大概有多远,胡小萍对着我说步行的话,大概要走三个小时左右,我一听就有点无语了,这妖怪住的地方怎么这么远?于是便对着那小妖怪二喜说道:“麻烦你去给接一趟吧。”


    我的意思是让它扛着扁担去接两人,就跟刚才那样,让两人钻进箱子到这里来,可是我的话刚一出口,那二喜和胡小萍就面lu难sè只见那胡小萍有些尴尬的对着我讲道:“姚大少,这个真不好意思,二喜的本事没有到家,刚才那一个来回已经用了全力,而我············”


    感情这两个妖怪真够肉脚的了,那个耗子精是典型的小毛驴儿拉车没长劲儿而我想不到的是,刚才胡小萍跟我斗了几个照面儿竟然也用尽了气力,特别是它刚才吐出的那口黑烟,已经耗费了它打扮的修为,所以它如果再回到城里,估计要歇上很长时间才能带着两人来到这里。


    我心想着妖怪做到这份儿上也够可以的了,看来今晚是斗不了那怪物了,可要知道我也是时间紧迫啊,如果留在这里的话那就又得耽搁一天的光景一想到苏译丹我就又有些犯愁了,这可怎么办?


    姥姥的,不等了他们了,我心里面想着老是依赖别人也不算个事儿啊看来今晚还是我自己先去试试吧,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电话那边的两人说出了我的想法,不出意料,两人都没同意,特别是那道安,他始终不放心我自己行动,但是两人却也没有敌过我这倔脾气,到最后他俩只好对我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俩现在就往那赶,看看能不能找到车。


    又嘱咐了两句之后,我便挂断了电话,转头望着胡小萍和那二喜发愣。现在只能靠我自己,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差不多的计划才行,该怎么办呢?我问那二喜:“我说,那个妖怪的老窝离着大概有多远?”


    二喜转身指了指西北方,然后对着我说道:“走快点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那胡小萍说道:“它给你的期限是后天?”


    胡小萍脸红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是的,它说到后天为止,无论什么结果都要走。”


    我望了望它俩,然后又看了看那头扁担变化成的骡子,心中忽然想出了一个注意,于是我便对着那胡小萍说道:“我现在有个法子大概能除掉那个怪物,姐姐你的这障眼法还能用吧?”


    胡小萍点头道:“如果是一两次的话,应该还能支撑。”


    “足够了。”我对着它说道:“那就好办了,咱们这样,今晚就答应它,让它来娶你…………”


    没错了,这个办法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一个法子了,在我对它俩讲出了我的想法之后,虽然它俩看上去有些害怕,但是却依旧同意,于是我们立马开始准备,准备了一阵之后便行动了起来。


    是的,我的想法就是暂且答应它,让二喜去找它,就说胡小萍同意从它,然后让它现在就前来接胡小萍,我再趁机偷袭,要说那妖怪sè胆确实不小,所以它应该会来,而事实上,我当时还真就料中了。


    咱们简短结说,且不说我们当时如何准备,单表表那妖怪出现的时候,就在二喜走后大概半个小时,果不其然,当晚那妖怪还真就来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只见得那西北前天刮起了一阵yin风,一阵黑烟朝着这里飞了过来,果然好大的妖气!胡小萍望着那片黑云有些止不住的颤抖,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黑烟已经到了近前,黑烟未散,一阵好像破锣似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哈哈哈,美人儿,我来接你啦!”


    说话附只见黑烟散去,残月之下,自打那黑烟处现出了一高一矮两影子,一个正是二喜,而还有一个则是它们口中的那怪物。


    只见那怪还是人形,渐宽体胖四方大脸,两只有小又圆的眼睛咕噜噜直转·披着长发满脸的邪气,刚一出现,一阵sāo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它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似乎要去抱那胡小萍,而胡小萍则表情极不自然的对着它说:“你,你等下,我有话要问你。”


    “还有什么话·等跟我走了在问吧。”那怪物目luyin光,对着胡小萍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来先让我抱抱,想煞我了。”


    但是那胡小萍却不住的朝后躲,它一边躲一边说:“等下,你,你先别过来。”


    “为什么?”那怪物看它这个样子,便觉得有些异样·于是便立住了脚步瞧着那胡小萍,只见胡小萍对着它说道:“你让我跟你也成,但是你必须要先告诉我怎么救华广亭。”


    那妖怪听它这么一说,便哈哈大笑,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黑乎乎土块似的药,只见它说道:“这个倒好办·把这个给它吃了就好。”


    “快把它给我。”胡小萍见到药后上前便取,而那妖怪嘿嘿一笑,却收起了药丸,然后对着那胡小萍说道:“给你很容易,只要你从了我。”


    说话间,它忽然上前一步,将那胡小萍抱在了怀里,对其上下其手,而那胡小萍却慌忙挣扎着·脸上还挂着一丝极不自然的笑容·而就在这时,只见那怪物忽然一愣,然后迅速的推开了胡小萍,对着它叫道:“你不是美人·你是谁?!”


    那‘胡小萍,望着这怪物没有说话,而不远处的二喜却开口了,只见它对着那怪叫道:“恶贼!今天我们请了人降你,识相的赶紧交出药来,要不然打你个hun飞魄散!”


    那怪物望着‘胡小萍,冷笑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就凭你们?!”


    说话间,它双脚蹬地,一个箭步就朝那‘胡小萍,窜了过去,它的动作飞快,眼瞅着那胡小萍就要中招,而那‘胡小萍,慌忙躲闪,左闪右闪间来到了骡子旁,那怪物张开双爪大喝了一声:“受死!”


    说话间这怪物已经扑上近前,可就在它的爪子马上就要抓到那‘胡小萍,的时候,旁边骡子身上挑着的大木箱忽然开了,我从里面窜了出来!


    没错了,这就是我刚才想出的主意,要说本来我还想让胡小萍把我变成它的样子然后给那怪物来个猪八戒背媳fu儿,可是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毕竟这样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方才我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这才想出了一个比较妥善的计划。


    也就是让二喜扮作胡小萍,而胡小萍则办成二喜前去通告,我躲在那箱子里,等那怪来了之后让二喜本sè出演,料想到那怪一定会发觉,之后再让变化成二喜的胡小萍说出那句话,让那怪物以为二喜是他们请来帮忙的人,这样的话,那怪物一定会相信,而我也就有绝对的把握偷袭了。


    事实上,这个计划相当成功,二喜绕着那骡子躲避那怪物的攻击,而等那怪物刚一跑过箱子,我便从里面蹦了出来,直接往他后背上这么一扑,抱住了它的身子后张开了嘴巴在它的脖子上面咔嚓就是一口!


    说起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想要除掉这个妖怪就必须要下杀手,虽然我的玉佩也是一样宝贝,但奈何我不懂得如何使用,所以我觉得还是用牙咬它比较合适一些。


    由于之前我脑袋上贴的柳叶还没有摘掉,所以那怪物完全没有发现我,它直感觉到有什么人抱住了自己,就在它这么一愣神儿的时候,右边的脖子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只见它大叫了一声:“啊!!!”


    这一口下去,它的脖子就已经被我咬掉了一块肉,由于我在它的背后,而且这一手出其不意,这怪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就在它尖叫的时候,我又是一口咬了下去,这第二口咬完之后,这怪物似乎也知道现在的情势逆转,如果再不想辙的话,恐怕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而我却没有管那么多,偷袭成功之后我心里琢磨着,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多咬两口的话,那还对得起自己么?于是乎再次张开了嘴巴,可是这一口还没等咬下,我忽然觉得浑身一凉,一股黑气从那怪物的身上冒出·要说我还真就不怕它这个,毕竟你这套路的黑气有多少我现在能吃多少,可是没有想到,这怪忽然趴在了地上,一阵强风刮过,这孙子竟然现出了原形!


    这东西说像狗不是狗,说像狼不想狼,倒有些像是黄皮子·可确是满身的黑毛,这黑毛十分的滑手,只见它就这么一扑腾,顿时将我甩到了地上,这怪甩掉我之后也不敢久留,只见一阵yin风吹过,这怪竟然后tui支地,身子立了起来嗖的一下朝着天上窜了出去·可我却也知道,这怪让我咬了两口之后已经受了重伤,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让它跑了,于是我慌忙双手一抓,一下子就抓住了它的尾巴,但是这怪物的力气很大·眨眼之间竟将我带倒了半空之中,这怪倒也顾不上我拉着它的尾巴,驾着一阵yin风就朝着旁边的树林里钻去,我心想着如果被你放了风筝那还得了?不摔死也得撞树上撞死啊!


    好在这怪的尾巴很长,情急之下也由不得我多想,于是我慌忙张开了嘴巴一口将它的尾巴咬掉了一截儿,说起打错找,这怪物的尾巴似乎就是它的弱点,被我咬了一口之居然大叫了一声然后掉落了下来我当时直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呜呜作响,心中同时暗暗叫苦,糟了,看来最少也得摔个鼻青脸肿。


    但万幸的是就在我马上要摔在地上的时候,恢复了正身的胡小萍一把将我接住,抱着我落在了旁边,而在一看,那怪物则摔在了雪地中,不住的挣扎。


    我长出了一口气,同时一颗心不住的狂跳,后怕之余,我心中满是庆幸,太好了,这怪终于被我给干翻了。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我头一次这么顺利的干倒妖怪,以至于当时我都有点不相信?看来我是真的变强了?


    其实不然,我心里也很清楚,我身上的本事还是以前的,改变的只是我的脑子,要说这怪当真ting厉害,这一点从它身上冒出的气就不难看出,如果不是我实现准备了一个圈套的话,估计要降它肯定很难。


    胡小萍把我放在地上,我刚一站起,只见那怪还在不断的挣扎,似乎还没有断了想要逃跑的念头,我见它想要逃跑,便飞身上前一脚踏在它的身上,一手抓起了它那条好像粗绳子似的尾巴,我对着它喝道:“你敢动我就敢咬你信不信?”


    说话间,我对着它一呲牙,那怪物知道我这口牙的厉害,听我这么一说后,当真不敢动了,只见它趴在地上,一边用圆溜溜的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一边颤抖的说道:“你……你是谁?”


    我心想着妖怪是不是都这样,怎么都爱问这句话呢?于是便对着它说道:“我是谁不要紧,先说说你是谁吧,你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快说!”


    说话间,已经变回正身的胡小萍还有那二喜已经来到近前,那二喜之前受过这怪物的欺负,此时见它已经被我擒住,于是便上前对着这怪物的脑袋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让你打我的头!让你打我的头!”


    那怪物此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哪里还敢反抗,胡小萍拉开了二喜之后,只见它对着我说道:“我叫‘檀香老爷,,是菩萨教的护法使者。”


    金巫教?怎么又是金巫教?


    我听这怪物自报姓名之后心里面想着,奶奶的,怎么在这深山老林里面也能碰见金巫教的货呢?之前是一‘双头老爷,,现在又碰见一浑身sāo臭的‘檀香老爷,,那个金巫教到底他大爷的有多少老爷啊,而且,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仔细又一想,方才胡小萍确实跟我说过这怪是什么教的,当时我心里也有点纳闷儿,只不过被那胡小萍的故事吸引所以没有往这方面想,不过我现在却觉得不对劲儿了,我觉得这什么老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绝对不会是碰巧。


    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那个怪物说道:“听说你很赶时间啊,你要去哪儿,干什么去?还有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赶紧的交代了吧。”


    那怪物的xing命此时就掌握在我的手里,所以对我的话自然知无不答,原来,这怪物和我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怪物一样,都是这金巫教的邪法产物,虽然它叫‘檀香,,但是却天生sāo臭,要说金巫教曾经的那个埋死人的地窖确实够业障的,由于那地窖之中常年埋满了死人,所以便引来了许多的老鼠食肉,可要说那些死尸都是身兼恶业之人的尸体,那些老鼠吃了它们的肉后,身上竟也沾了报应,一般的老鼠吃了这种肉后,不出三月就会浑身生疮死去,这里说的是有一窝老鼠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ting过了这三个月才死,这期间老鼠下了一窝小耗子,在这窝老鼠里面,有一只天生黑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就是这‘檀香老爷,。


    这耗子天生不怕那粘着恶业的肉块,整日靠吃这些肉过活,在那地窖之中越长越大,直到有一日金巫教徒打开地窖摄取邪hun的时候发现了它,他们认为这老鼠不是凡物,由于吃掉太多的尸块,所以体内带有剧毒,于是乎那些个邪教徒就拿它来炼制邪法,一来二去,竟又弄出这么个怪胎来。


    想来这怪也有些年头了,金巫教覆灭之后,它和那双头怪物一样存活了下来,到如今被那些金巫余孽们同样奉为邪神。


    说起来华广亭脑门上的黑气,其实就是它在那华广亭的身上撒尿所致,所以我们刚到电视台的时候,钱扎纸闻到了一股子sāo味儿。


    在知道这怪物的真身之后,我心里就有些感慨,心想着这行恶之事当真像是连锁反应,要说我之前也下过金巫教的地窖,只是没想到在那种地方居然能滋生出这么多的脏东西,要说这怪物虽然也被称之为‘老爷,,但是却没有那蛇怪的脾气,本事也略逊那怪物一瞅,毕竟说起来它还是一身的鼠姓,平日里享受惯了那金巫教的供奉,所以也一直安分的待在了那里,直到前不久它接到了那邪教掌教的一个消息,这才离开了老窝赶到了此处。


    而让我感觉到震惊的,也正是这个消息,以至于听这怪说出之后,我浑身上下不自觉的直冒冷汗,心里面想着,天,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心叵测



    原来那怪物这次出来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正是要来害我那怪对我说,几天前,它本来还在一处秘密的祭坛睡觉,忽然被人叫醒说是有事要求它,而叫醒它的,正是这金巫教的掌教,那掌教叫这妖怪先到塔河,会有人联系它,然后再去塔尔根的某处等着,到时候它会遇到一个终日被黄鼠狼跟着的人,那个人就是它要害的目标,那掌教对他说,如果遇见了那人,就伺机在他的饮食之中下毒,只要那人中了毒的话,它就算完成任务了。


    说起来这也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畸形耗子被金巫教好吃好喝供了多年,这耗子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便动身来到了此处,要说也全怪它自己,因为这个妖怪生xing懒惰,所以受不了自己觅食的这份清苦,那一日遇见了这二喜,便想将其抓来伺候自己,于是,就发生了胡小萍对我诉说的那一幕。


    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满是震惊,说起来让我震惊的并不是那金巫教想要害我,而是它们怎么对我这次的行程如此了如指掌呢?


    不,它们甚至早我一步知道了那塔尔根镇的线索,所以才让这怪物前来埋伏,如果不是这死耗子自己败lu了行程,我根本就无法想到这一点。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我的身边除了那陈歪脖之外还有金巫教的卧底?不对,要知道即便我身边的朋友想出卖我,那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要知道我是昨晚上才知道那青丹在塔尔根的一个羊倌身上这些金巫教的人怎么会比我还早知道,除非············


    这是一个yin谋!


    我越想越害怕,难道,我的这次行程只不过是那些金巫教对我玩的一个新花样儿?它们是要故意设计将我引到塔尔根害我,所以才搞出这件事情?


    可这又怎么可能啊?要知道这个消息是道安在的,照片是那华广亭拍摄的,那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啊,就是一老老实实的大小伙子而且胡小萍也告诉了我他的底细,所以他不可能是那金巫教的人,这么说来,那些金巫教的人怎么能这么确信这条消息就一定会被道安发现呢?


    当时是后半夜,天空上的月牙时隐时现,山风很猛,吹在我的身上,把我冻了个透心凉但即便如此,我依旧能够感觉的到我的脑门儿上渗出了冷汗。


    莫不是道安才是金巫教的卧底么?


    天,这真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恐怖的答案了,要知道曾经正是他告诉了我这个世界上有青荔丹参存在的这个消息,而也正是他发现了那张照片,且不说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细想想确实,我知道的所有关于青荔丹参的线索,全都是他告诉我的,包括这次塔河之行也是他所策划出来的,这让我如何不怀疑他?


    想到了此处,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这个打击确实对我太大了,我一直都把那道安当成一个ting善良的大哥看待,以至于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可是没想到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在背地里面想要害我!


    一颗心越想越疼,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低着头不发一语但是心中却乱成了一团,他到底为什么要害我,苏译丹不是他的师妹么,怎么会这样?


    可是事实现在就摆在眼前,又怎能让我不相信?我低着头,心里想着,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表里不一的人这么的多?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如此的辽阔,只要我真心去待别人,就总会碰到也能真心待我的人,可是现在想想,天大地大,而我真正能够相信的又有几个?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我身边的胡小萍见我眼神变化不定,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于是便小声的对着我说:“姚大少,姚大少?”


    被它这么一叫,我这才回过了神来,好在这些年的历练虽然没有让我的体质成长,但却真的给了我一颗强壮的心,我也知道当时并不是矫情的时候,因为我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弄懂,于是我紧紧的攥着那条耗子的尾巴,并且恶狠狠的对着它问道:“说,和你接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掌教的名字,只要有一句废话我就把你的尾巴扯下来!”


    那耗子精浑身打颤,哪里还敢再有半点犹豫?于是便对着我说道:“慢动手,我说,我说就是了,那个掌教的名字叫马天顺,而要和我见面的人我真不知道他的名字,当时他们跟我说会有人联络我的,可是我却一直没有等到,所以就想后天自己动身去塔尔根,这是真的,求求大爷你别杀我,放我一马吧,求求你,求求你!”


    又是那个打不死的马天顺,我咬着牙想着,见这怪物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我便面无表情的对着他说道:“药,把解药拿来。”


    那怪物见我这么说,便慌忙从嘴巴里面吐出了之前的那个药块儿,胡小萍将其捡起之后小心的放好,只见那怪物对着我哀求道:“现在能放我走了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它说道:“你走不了了。”


    “为什么啊?”那怪物对着我求饶道:“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而且药也给你了,说起来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就不能饶我一条xing命?”


    我望着这个怪物,心里面满是怒火,我对着它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想要害的人,就是我。


    说罢,我提起了它的尾巴将其一口咬断,那怪物惨烈的哀嚎之声在这无人的荒山之上传出了很远很远,说起来我当时心里说不出的苦闷,外加上这怪物也不是什么善类,从他想害华广亭的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对这种恶妖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忍,于是我将他的尾巴咬断之后见它还没有断气,便趴在了它的身上,朝着它的脖子上就咬了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有点喜欢上了那种感觉,那种连同着愤怒一起从妖怪身上撕扯下血肉的感觉,也许是潜藏在我身体里面胡白河的兽xing作祟吧,确实当时的我,真的太需要发泄了。


    胡小萍和那二喜见我这样,全都愣住了,一声不吭,而在我将那妖怪的脖子咬掉了大半之后那怪物的身体便化成了数屡黑气消散而去,而我跪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天空,黑夜还没有散去,黑夜怎么就如此的漫长。


    胡小萍和二喜站在我的身边望着我,它俩也许都很纳闷儿吧·要说那个怪物已经被我干掉了,但是我的脸上为何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看上去却更加的yin沉呢?


    它俩哪里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根本就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呢?特别是那种明面上对你很好的人,因为你把他们当朋友,但却无法猜到他们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是不是在骗你,再利用你。


    我的心好乱·愤怒之余·同样也感觉到十分的悲伤,我发现,让我感到悲伤的倒并不是那道安如何想要害我,而是如果这次的旅程是他们设计好的话·那苏译丹又该怎么办?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青荔丹参啊!?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这么久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这种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腐肉上的细菌一般的滋生开来,我底下了头,捂住了双脸,那一刻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的存在,我能感觉到的,只是我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但是我却没有哭,今晚的遭遇似乎让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尽数爆发开来,我咬破了嘴chun,让血代替眼泪流进嘴里,同时心中发下了毒誓,如果道安真的是金巫教的人的话,那好,你们不是想要害我么?我就用剩下的这段时间来陪你们玩玩!吗的,我姚远在此立下重誓,不把金巫教铲除誓不为人!!!


    原来愤怒真的可以代替悲伤,如此一想之后,心中的悲伤渐渐消去,我点着了一根烟,大口大口的抽着,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本来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应该直接去找那道安摊牌,不过我现在却还不想那么做,我心里琢磨着,他们现在也弄清楚了我的底细,而且说起来他们和我这几次交手都没有占到便宜,如果他们想要害我,那这一次的部署一定不会这么简单,除了给我下毒之外,应该还会有重要的角sè出现。


    而且说起来我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弄懂,那就是我的鼓到底有什么用,以至于让它们如此的煞费苦心,难道它们只是想要差遣那些外仙妖怪们么?别开玩笑了,要知道那些外仙们也不是傻子,就算开元鼓到了他们的手里那些妖怪也不会听他们的,特别是那马天顺,这鼓对马天顺而言简直就是一个自首的大喇叭,妖怪们嫉恶如仇,如果马天顺用这鼓召唤妖怪的话,那妖怪们一现身第一件事保准就是干掉所以我心里十分的纳闷,这些问题我既然能够想到,那那些搞邪教的家伙们也一定能想到,既然如此,那他们要我的鼓干什么?难道他们又想利用我这鼓害人?


    看来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我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但想要知道真相,而且还想重创他们的话,就必须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不管道安是不是坏人,先顺着他们,然后在这段时间里面仔细的观察,先看清形势再将它们一网打尽。


    这么做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如果把握好了,那也比单纯的干掉一个道安要强,要知道道安再强也强不到哪儿去,这是玄嗔老爷子告诉我的,他对道安的出身很了解,他家里的父母只是本本分分的上班族,不可能是邪教余孽,要说玄嗔老爷子不会骗我,毕竟他年轻的时候抓过那双头蛇,所以他不可能和邪教有任何的关联。


    所以,我要用这个机会,引出来幕后的黑手,这个黑手是马天顺也罢,或者是那最后一个掌教也罢,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决定去冒这个险,毕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些家伙始终会躲在暗处害我,于是想到了此处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钱扎纸,盲音响了两三声,钱扎纸便接了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声音还是那么的魔怔,只听电话里面的他说道:“姚子哎,搞定了么,卧槽,冻死我了,这里的车怎么这么少,刚才好不容易拦下来一个但是那司机一听上你那儿后居然给多少钱都不去,这个社会怎么了,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


    我心里想着你们能打到车那才奇怪呢?要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都,大半夜的傻子才会拉着你们来这荒山野岭的呢,特别是钱扎纸的精神面貌,乍眼一看精瘦精瘦疯疯癫癫就跟一吸毒的小混混似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劫道的呢?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没事儿,我这边都搞定了,你们不用过来了,道安和你在一起呢么?”


    电话那边的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嗯呢,在一起呢,你等下他要跟你说话。


    大概过了两秒钟之后,电话里传来了道安的声音,只听他对着我说道:“小远啊,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那怪物是个什么啊?”


    他的声音还和之前一样,似乎有些担心我似的,但此时这个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出奇的厌恶,看来我真的是太低估愤怒了,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装的很好,跟没事儿人似的,但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以后,心里面竟然不住的想要骂他。


    这鼓憎恨越演越烈,但我却也知道在怎样也不能骂出来,可是心里悲愤交加,在这种状态下很难不带着情绪说话,如果被他听出端倪的话,那就不好办了,想到了这里,我将心一横,歪着头用肩膀夹住了手机,然后右手取了嘴里叼着的烟头,起了袖子,将烟头按在了胳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而电话那边的道安则还在问我:“喂,喂,怎么了小远,在听么?”


    我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剃这个办法还真ting管用的,起码疼痛冲散的愤怒,于是我便对着电话说道:“啊,刚才看那小妖怪呢,没事儿,没受什么伤,那怪物是个成了气候的蠢驴,没什么本事,已经被我打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行塔尔根

    电话那边的道安听我这么一说后,好像楞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没事就好,赶紧回来吧,天这么冷,别冻坏了。”

    我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心想着麻烦你这么关心我了,也许它现在心里还ting纳闷的吧,为啥蠢驴都能成精呢?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却依旧对着他说道:“知道了,你俩先回吧,我等会儿就走。”

    说罢,又闲聊了两句废话之后,我这才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ku兜里面后,又将那烟头扔到了地上,胳膊上已经被烫出了个水泡,看来即便恢复之后也会留下疤痕。我望着这水泡,心里面想着这样也好,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以后千万不要再轻信别人了。

    想到了这里,我放下了衣袖,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脚已经冻的麻木了,于是便起身活动了活动身子,只见那胡小萍和二喜还在旁边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对着胡小萍说:“姐姐,怎么了?”

    胡小萍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姚大少,你刚才的样子……好怕人。”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你这个妖怪哪里知道我此时的感受啊,不过说起来你也不用知道,也罢,起码今晚并不是毫无收获,起码在发现了金巫教的又一轮yin谋之余,还帮了这个好心肠的狐仙,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善有善报吧,于是我便对着它说道:“抱歉,刚才真的有些失态了,现如今药已经到手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胡小萍听我发问,便叹了口气。只见它对着我说道:“我打算治好广亭的伤后,就把真相告诉他。”

    我听它这么一说后,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我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既然事情已经搞定了为什么它还要主动放弃呢?

    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胡小萍对着我说道:“我这些天其实也想了很多,我心里明白,我心里的人是他,但他心里的人却不是我,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强求呢?”

    我有些惊讶的对着她问道:“可既然你这么爱他,难道就不会伤心么?”

    胡小萍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为什么会伤心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我却十分的欢喜,这就足够了,想想我以前还没有得道的时候,终日为了果腹而生存,只要猎倒一只榛鸡,就会欢喜好久。不过榛鸡并不是总会有的。但我却也知道,榛鸡不会总有的,现在想想它的滋味之所以美好。正是因为它稀有,如果每日都有榛鸡吃的话,恐怕我就不会再有这种念头了吧。”

    说到了此处,只见那胡小萍顿了顿,然后又对我说道:“想想我现在的生活,之前跟广亭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条小狐狸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这种美好就像一个梦,但梦终究要醒的不是么?”

    是的,它的话没错,如果真有一场不会醒来的梦,那这场梦不是死亡,就是现实。

    死亡是一场最后的梦境,而我们却生活在现实之中。

    想不到胡小萍的这一席话,竟然好像让我领悟到了什么,说起来这也真是讽刺,我们人类还自称是拥有最高的智慧,但是在平时却还总是办着一些糊涂事,不得不说在某些层面上,这些妖怪们的野兽理论当真要比我们高明的许多,之前的胡白河如此,现在的胡小萍亦是如此,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它们才会得道吧。

    虽然它的话我当时还是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却也不自觉的很认同它的话,是的,它和华广亭真的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过很久之后,当我再次想起那次的遭遇之时,我却又明白了,其实胡小萍之所以选择离开华广亭是为了他好,说起来胡小萍心中一直很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它,华广亭又怎么会遭遇这场无妄之灾?

    而且又说起来,毕竟他们不属于一类,人生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对于妖精来说,这数十年也许只是个开始,华广亭有一天注定老去,而胡小萍却不会,他们注定要离别,几天和几十年的概念在妖怪的眼里真的可能很模糊,所以胡小萍才会这么说吧。

    它的这一番话,让它给我的感觉顿时变化了,之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我问它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胡小萍笑着对我说,继续待在人群里,我喜欢人。

    之后胡小萍又休息了一阵,然后便挑着那扁担将我送回了县城里面,然后就去找华广亭摊牌,其实华广亭也ting悲的,因为一时的优柔寡断而断送了大好的因缘,等再想后悔的时候却也来不及了,所以看起来,爱情前面当真是容不得半点犹豫啊。

    我和胡小萍挥手道别,至于它如何同那华广亭说出实情,他俩那一夜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却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不过,在很久之后,我在哈尔滨又遇到了胡小萍,那时的它已经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居然还上了大学,不过这是后话,而且与本故事无关,所以就此不表。

    说的是我回到了住宿的宾馆之前,当时已经是凌晨将近六点了,抬头望了望,月亮已经消失不见,天边依稀见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对着那天边若有所思,心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真的不少,说起来以前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经历都发生在晚上,那时候我也琢磨过,这可能跟天黑有关吧,天sè一旦黑下来之后妖魔就会出现,但是那天清晨我抬头望着,心里却想到,从现在开始,恐怕白天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毕竟即使再亮的太阳也映不灭人心之中的妖魔。

    消灭了存活于夜晚的妖魔之后,我却还要同生活在白天的妖魔战斗,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于是我叹了口气。没办法,既然遇到了事情那就不能逃避。只能解决,想到了此处,我转身进屋,那萝卜妹子当时还趴在前台睡觉,我自顾自的上楼,清晨的宾馆走廊里,有一股子特殊的味道,有些难闻,我的脚步很轻。来到了房间前,门没有锁。我拉开了门后,发现钱扎纸已经躺在chuáng上鼾声如雷,这没心没肺的人活的确实潇洒,而那道安则坐在chuáng上若有所思,见我回来了,便慌忙站起身来对我说道:“你可算回来了。”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但表面上却还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是啊。把我冻坏了都。你们也冻着了吧。”

    道安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可不是么,这地方晚上真冷。来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又出来一个妖怪呢?”

    说起来这也是我走运,之前胡小萍并不知道那怪的来历和名字,所以我那时对道安和钱扎纸也说的含含糊糊,可能也正是这样所以才没让道安起疑心吧,于是我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对着道安讲了,只不过把那个窜种的耗子说成了山间得道了的一只驴精,由于我之前对道安一直交心,所以他倒也是深信不疑,听到我说那‘驴怪’的时候还直道这怪太蠢。

    我对着道安笑了笑,心想着到底谁蠢啊大哥,我这是说你呢。

    不过既然他相信了,之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对他说完之后已经六点半了,窗外的天sè渐亮,忙了一晚上的我真的累坏了,于是便躺在了chuáng上,不过我却没有睡觉,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这人了,所以只好躺在chuáng上一边装睡一边留神他的一举一动,不过道安却很老实,躺在chuáng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一直到中午,我们才起身退了房后前去买票,傍晚的车,只等到上车了之后,我暗中盯着那道安,见他一直没有异常的举动,这才抱着我的背包睡了一会儿,我太累了。

    可我还没睡一会儿,车就已经到了,塔尔根距离塔河很近,我睁开了酸涩的眼睛下车,这个地方真的很小,路边的积雪堆的老高,出了有些破旧的火车站后,由于天太晚了,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招待所先住下,打算明天再前往华广亭的老家那里去寻找所谓的‘青荔丹参’。

    这招待所确实ting老破的,老板的态度也十分的强横,登完记后,直接丢给了我们一把钥匙,然后说,上楼拐弯,厕所旁边右手第二间,先说好了,不能洗澡啊。

    楼道里面满是一股子霉味儿,狭小的房间里三张单人chuáng并排放着略显拥挤,chuáng单边角都破了,看样子有年头儿了,厕所都是公用的,不过我却也没有闲心去在意这些东西了,当时我也明白这一晚我必须要养足精神,毕竟明天不知道会碰见什么呢,于是将背包当成枕头躺下倒头便睡,钱扎纸这小子到了个新地方似乎十分兴奋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折腾了好一阵,他问我:“你枕着行李干什么啊,不怕睡落枕了?”

    我睁开了眼睛,对着钱扎纸说道:“这小地方估计不安全,看那门还是防防贼的好。”

    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也把自己的背包当成了枕头,我瞧着他学我,心里想着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要知道他那背包里面除了纸扎胚子就是纸钱,我相信没有哪个倒霉‘贼’会主动找这个秽气偷一包冥币的。

    我怕的是‘贼’偷我的驴皮鼓,仅此而已,我本来想着早点睡觉,但是那钱扎纸却抽风似的非要拉着我聊天,但见我不搭理他后,便也没再叫我,可能他也知道我昨晚上打了一宿拳吧,不过他正精神也睡不着觉,所以就和道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当时睡意正浓,心想着这钱扎纸拉着道安聊天也是好的,起码能消耗些他的精神,于是也没说话,可就在我半睡半醒间,只见钱扎纸和道安忽然聊到了金巫教上,只见那钱扎纸看了看我后,认为我已经睡着了,这才对着那道安说道:“唉,倒戈,我问你个事儿。”

    道安有些无奈的对这钱扎纸说道:“问事儿可以,但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啊,什么‘倒戈’,怎么好像你在叫狗似的呢?”

    我心中只感到一阵好笑,于是便留神听着,只见那钱扎纸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那啥,舌头有点不好使,你别往心里去,我说的不是英语,真事儿,我真没把你当…………”

    道安似乎也知道这小子疯疯癫癫的没有正经话,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我知道知道,你想问啥,说罢。”

    钱扎纸想了想后,便对着他轻声的说道:“你不是会算命么,能不能帮姚子算一算,为什么他的命这么苦?”

    道安见钱扎纸这句话说的倒十分真诚,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你俩的关系真的ting好的呀。”

    只见钱扎纸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道安说道:“我在哈尔滨就他一个朋友,平时里打闹惯了,但是见他一天比一天难受,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想帮他却又帮不上忙…………”

    钱扎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我的心中却越来越暖和,朋友,原来我还是有这样的朋友的,一个没心没肺,能愿意跟你同甘共苦的好兄弟。这个词特别对现在的我来说,是这么的温暖,以至于我的心中十分感动,当时的我真想坐起身来,不过,却又忍住了,毕竟有些事情,是不用说明的,心里有就行了。

    虽然有些疯癫,那道安见钱扎纸的语气真诚,便也跟着叹了口气,但可能是心里因素作祟吧,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口气叹的很是虚伪,只见那道安对着钱扎纸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这不陪着他来了么,而且说起来天数这东西,并不是你窥探之后就能改变的了得,你明白么?”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明白,我只知道他现在这样都他吗是那什么‘放屁拉屎教’的龟儿子弄的,吗的,道哥你脑子够用,如果你是他们的话,你想想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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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42: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六十六章 借花献佛
    道安似乎被钱扎纸给问住了,说起来钱扎纸这话问的真够科●的了,只见那道安好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钱扎纸说道:“想来他们一定是想用那鼓来做一些事情吧。”
    钱扎纸继续问道:“他们想用那破鼓干啥,敲着收破烂儿么?”
    也亏着是钱扎纸才能问出这种问题吧,以至于道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在他也明白眼前这人有些魔怔,所以便对着他说道:“这个不确定,那啥小钱啊,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呢,咱们睡吧。”

    说起来他似乎唯恐这钱扎纸继续对他发问,于是说完了这话后便随手关了灯然后躺了下来,钱扎纸见他似乎有点不爱和自己聊,而我又睡了,这才脱衣服睡觉,等它躺下之后,依稀间听他嘟囔着:“真是的,你说咱这辈子一共才能活多长时间,为啥还要害别人呢?”

    这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坎儿里了,我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是啊,你说咱们人这一辈子一共才能活多长时间?说起来在我昨晚听那胡小萍说出那段野兽理论之后,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咱们的一生看起来很漫长,但和那些妖怪们比起来,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回想从前走过的那段时光,心中觉得这段日子不过转瞬而已。

    大家都是人,都有着相仿的寿命,人生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是如此,但是为什么就会有人选择要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去迫害别人的生命呢?这是为什么呢?

    说起来这真是个无解的问题,我叹了口气,耳边传来的是钱扎纸的呼噜声,而我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醒来,确是早上七点多由于太过于疲惫,所以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钱扎纸将我叫醒的时候,我感觉到浑身酸疼起身歇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过来,这个时候道安已经梳洗完毕,他对着我说道:“小远,没事儿吧,看你脸sè不太好,要不咱们休息一天在去吧。”

    我瞅了他一眼,然后便对着他说道:“没事儿我估计真睡落枕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去?说起来还有一场好戏等着我去揭幕呢,我看着道安,睡了一觉之后,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它是敌是友,但是我却也明白,此刻还有邪教徒等着我自投罗网这让我如何有闲心休息?于是便胡乱的洗漱了一下后背着背包同三人出了门。

    正月未过,初春的味道似乎已经迎面而来,今天是个大晴天身在这边缘小镇之中,直感觉头顶上的天都出奇的蓝,出门之后,呼吸了两口新鲜口气,心中顿时觉得畅快了一些,路边的残雪渐渐融化让眼前的路有些泥泞,我们拿着之前华广亭交付给我们的地址一路打听,感情那华广亭的家离我们当时的位置很远,等到了他的家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华广亭的老家是一间独门独院儿的小平房还没等敲门,院子里面的土狗就嚷嚷了起来,没一会儿,一名老fu人便出门观看,那老fu人的面孔和华广亭依稀有些相似,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了吧偏远地方的民风大多淳朴,这一点和都市里面的人不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们隔着门将来意说出之后,那老fu人便将我们领进了院子,我走在最后,院子里的那条土狗冲着我不停的叫嚷,似乎好像跟我有杀父之仇一眼,我心里一阵苦笑,心想着我怎么这么没有狗缘儿呢?想想确实,就算在哈尔滨的街道上,只要碰见一遛狗的,那狗就必须朝我叫唤两声,看那些狗的神情,似乎如果不朝我叫唤都不好意思再吃骨头似的。

    那华广亭的母亲一边对着我说‘没事儿,一边拉着那个狗,而就在这时,钱扎纸小声的对着我说道:“这狗不是再咬你,而是再咬你的债主。”

    我心中这才恍然大悟,钱扎纸口中的债主,就是我家祖传的黄皮子旅行团了,想想它们果然还是跟着我来了,要说动物之中,狗的灵xing也很高,但可惜整日与人为伍,天生心中只存护主执念,却没有修行之心,所以很少有家狗修行得道,不过狗是可以看见脏东西的,看来是这狗瞧见了我身后的黄皮子鬼hun,所以这才大声的嚷嚷吧。

    要说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那些黄皮子跟在身后,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同他们进了屋,那华广亭的父亲外出串门,只留那华大娘一人在家,她为我们沏了茶水,又问了我们几句华广▲的现况后,我们这才聊起了那个叫赵发的羊倌身在何处。

    那华大娘见我们问赵发,便笑着对我们说道:“这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你们找他干啥呀?”

    道安见华大娘问了,于是便回道:“是这样,我们不是来这想找人参么,可是现在也知道人参被收走了,可是我们也不想白跑一趟,之前听广亭兄弟说,说这赵大叔平时就帮人家守林放羊,想来这片山他一定很熟,于是就想和他打听一下这片山林的事情。”

    我倒是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面想着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个圈套,那还问个毛,反正到最后我一定能见到那什么羊倌,不过说起来那个羊倌儿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金巫教怎么会用它做饵来钓我上钩呢?

    想到了此处,便抬头看了看道安只见他还在同那华大娘聊着这件事情,他的口才不错,而且又生得一副稳重的容貌,所以华大娘便没有多想,于是便对着我们说道:“那好吧,不过这也快中午了,赵发住的也ting远的,你们吃了饭再去吧。”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道安却拒绝了华大娘的好意,他对着那华大娘说道:“不用了大娘,你只要告诉我们那赵发住哪儿就行了,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

    华大娘听到这话后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于是便对着我们指出了赵发的住处,她对着我们说道:“那个赵发现在已经不给人家放羊了我们这山上有片林子,之前被人家给承包了下来,他现在就在那儿跟人家打更,你们出了门往左走然后沿着小路一直走,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谢过了华大娘后,我们又出了门,果然走了一会儿后看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一直通往大山之上,此时已经将近中午,在一看那连绵不绝的丛山巍峨壮丽放眼望去一片雪白,霎是壮观,很奇妙-,虽然现在身处于雪地之中,但由于气温回升,所以竟感觉不到寒冷,以至于走了一阵之后,我的脑门竟然渗出了汗珠。

    不知不觉间脚下的道路微微向上倾斜,我们已经走入了这深山之中,但是这条路上的雪却没有多少道路两旁歪歪斜斜的车辙沟告诉我这里应该经常有车经过,想来正是是此处有伐木场的关系吧,如果放在之前,我多半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开始在心里琢磨着,什么伐木场开工如此早啊,以至于这大正月的,封山积雪还没有消融就已经开始上工了?

    而且我还留意到,这车撤沟并不是大型车辆压出来的所以这很可疑,我心中想到,莫不是这深山里面也是个贼窝?是金巫教的产业?

    两旁的树木越发浓密,通往山上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一路上除了钱扎纸大呼小叫之外,我和道安都没有说话我曾经偷眼望了他几次,发现他的表情满是期待,真不知道他这是在期待什么。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前前面树林之中飘出了一股灰烟,应该有人家在那里,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后,深林之中出现了一个小木屋,烟囱之中炊烟飘起,果然有人居住,我心里想着,这应该就是那姓赵的羊倌住的地方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于是我们便上前叩门,刚敲了两下后,门便打开了,一个身穿黑棉袄皮肤黑瘦的中年立在门口,对着问道:“干什么?”

    “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赵发赵大叔在这儿么?”道安说道。

    那人打量了我们好几眼之后这才对着我们说道:“你们找他干啥?”

    道安对着那人陪笑道:“有点事情,这不,我们是外地来的,想在这片林子里转转,听朋友介绍说赵大叔对这里很熟,所以想请他当个向导。”

    说罢,道安给那人递上了一根烟,那人点上了烟抽了一口,又打量了我们两眼后,这才对着道安说道:“他不在,上山了。”

    道安问他:“那他什么财候能回来啊?”

    此时那人似乎也觉得我们不是什么歹人,而且道安的态度又相当恭敬,于是那人这才对着我们说道:“不知道呢,他跑猎去了,要不你们进来等等?”

    “这个太好了。”只见道安和那人握了握手,又客气了两句之后,我们这才进了屋子,这屋子里面甚是简陋,一看就是给那些暂居在山上的守林人搭建的,北墙出有一铺土炕,炕边有一个炉子,炉上坐着一个盖着盖儿的铁锅,似乎在炖煮些什么东西,而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交谈,见我们进来了便上来询问,之前那人对他们说出了我们的来历之后他们倒也没多说话,只是请我们在炕上坐着,聊了一阵之后,还请我们一起吃午饭。

    但是我心里明白,话可以乱说,这东西却不可以乱吃,我自打进屋之后就打量起这三个人来,虽然这个屋子里温度不高,但却还能保暖,可是这三个中年人却都带着一顶狗皮帽子,两边儿帽遮儿耷拉下来将耳朵挡了个严实,我心里觉得这三个人一定是金巫教的,没跑儿了,只不过现在那个姓赵的还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们搞的是什么鬼,不管怎样还是先忍一忍,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再说。我心里想着,他们给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可说起来我虽然不敢吃那菜肴,但钱扎纸却是百无禁忌,走了一上午后他的肚子早已经开始鸣鼓撞钟,一听说锅里炖的是猪肉粉条之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真怕他吃了这菜之后再有个好歹,于是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等那几个人拿出碗筷之后,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我尿急,陪我上趟厕所。”

    钱扎纸当时已经盘tui坐在炕上,听我这么一说后就老大不乐意的对着我说:“你是小姑娘啊上厕所还要人陪,自己去呗,谁看你啊。”

    我心想着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说那么多干啥,赶紧的。”

    然后也由不得他拒绝,直接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趁着道安没注意我给他使了个眼sè,之前说过很多次,钱扎纸虽然疯,但是却不傻,也知道我这是有事要跟他说,于是这才一边嘟囔着‘好吧好吧,墨迹死了。,一边同我走出了木屋,我带着他钻进了林子里面然后这才对着他说道:“等会儿你千万别吃那些人给你的东西,知道么?”

    钱扎纸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我有些奇怪的说道:“怎么这里是黑店?”

    晕,我心想着你够又想象力的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什么黑店,我怀疑那三个人是金巫教的杂碎。”

    “真的?”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后便愣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由于我生怕回去晚了那些人会起疑心,所以也来不及对钱扎纸解释了,只是对着他说道:“没时间解释了,记着千万别吃就行了。”

    钱扎纸和我的关系非同小可,听我这么说后,也就将此话放在了心上这小子的脑子转的很快,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是金巫教的话,那不吃他们的东西不是更让他们起疑心?”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早有打算,于是便对着他说出了我的计划,现在我们这将计就计的行为可以说是一场赌博怎么说呢,我始终认为在这里的金巫余孽不止是他们几个,你想啊,那马天顺也不是傻子,除非这三个人比他还有本事,要不然的话凭他们三个还想拿我?别开玩笑了。

    不过换位想一想,如果这仨人比马天顺还本事的话,那他们早就取代马天顺自己当头头了,还用得着听他的吩咐?所以我赌的就是这附近一定还有他们的同伙儿,或是马天顺或是别人,我等的就是他的出现,所以现在须要忍。

    同钱扎纸又说了两句之后,我们便回到了屋子里,此时饭桌已经放好,道安和那三个人已经吃喝了起来,我和钱扎纸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坐在了桌子旁,只见桌上放了一大盆猪肉炖菜,除此之外还有一碗腌萝卜和腌芹菜,剩下的就是一大盆热乎乎的白面馒头,饭菜散发出喷鼻的香味,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却好像是一盆盆毒药似的。

    那三个人好像十分好客似的请我们吃饭,而我却笑着对他们说:“几位大叔,你们太热情了,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能光吃你们的啊,来来,我包里面有酒,在塔河买的,还有点菜,咱们来喝两杯吧。”

    说话间,我就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之前买的白酒,还有一些茄汁黄鱼的罐头之类的副食品,这些东西想想还是在哈尔滨的时候韩万春给我们准备的呢,这老家伙没什么钱,所以便为我们准备了食物,一路上一直没有来得及吃,此时正好用来挡刀。

    那三人见我拿出食物,客气了两句之后便同我们一起分食,这顿饭我吃的十分小心,筷子都不入口,只夹一些鱼肉香肠之类的吃,对那猪肉炖菜却一口不动,而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我这举动,只见那个黑瘦的中年汉子一边为我倒酒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小老弟,咱们遇见也是缘分,山里人穷没啥好东西招待你们,见笑见笑。”

    我看了看他,然后对着他说道:“大叔这是什么话啊,这菜不ting好的么,而且我们也不是啥讲究人,来咱们喝酒。”

    说罢我便拿起了杯子,但是只沾了沾嘴chun便放下了,只见那个中年人对着我说道:“那太好了,一看老弟你就是敞亮人,来尝尝我们炖的猪肉,前两天刚套的野猪。”

    说罢,他就将一块肉递了过来,我里冷笑了一下,琢磨着这一招玩的够狠的啊如果不吃的话那他们一定会生疑心,可如果我吃的话那真就太二了,幸好,我跟着韩万春的时间不短了别的东西没学到,一身耍赖取巧的小本事到学了不少,就在他为我夹菜的时候我已经先行一步从罐头里面夹起了一大块鱼,见他夹肉给我,装作有些受宠若惊的mo样先将那鱼肉塞进了嘴巴,然后用碗接住了那肉,一边嚼着鱼一边对着那人说道:“对了大叔你们这儿前阵子挖到大参王的事情是真的么?”

    那人对着我说道:“可不是么,我也瞅见了,嘿,听说卖了好几千呢,这上哪儿说理去,不跟捡钱一样么?”

    我对着他又说道:“那自打那以后像我们这样进山找人参看病的人应该不少吧。”

    那人含含糊糊的说道:“嗯,好像是有几个,但是不多。”

    我伸出筷子夹起了那块肉然后转头说道:“那边好像又来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赵大叔呢?”

    那三人听到这话后似乎一愣,然后连同着道安不约而同的转头朝着窗户望去而我趁着这个机会,没有回头,左手顺势一抓,将那块肉抓在了手里,然后垂到桌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于此同时,那些人说道:“哪有人啊?”

    等他们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把筷子从嘴边移开,然后对着他们说道:“那儿啊,那个穿白衣服的你们没看见?”

    那些人仔细一瞅,原来是一件白sè的破衬衫挂在了林子里,那件衬衫是我刚才从门口顺来的一件挂在晾衣绳上的工作服,我偷偷的将它挂在树上,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场面。

    只听那人仔细的瞅了一眼后便对着我说道:“嗨,那哪儿是人啊是我们的衣服,可能被风吹到树上了。”

    “你看我这眼睛。”我一边笑着一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后举起杯对着他们说道:“来咱们再喝一口。”

    喝完之后,不等他们说话,我便又伸出了筷子,连菜带肉夹了好大一筷子到碗里,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别说,这肉还真好吃。”

    那些人恐怕还认为我现在依旧méng在鼓里,要知道他们的计划确实很是隐蔽,如果不是那窜种灰耗子自己泄了密的话,估计我现在早已经中招了,所以他们以为我吃了肉后,也不多想,只见那人转头敲了敲钱扎纸,钱扎纸也瞧了瞧他,只见那汉子又lu出了十分好客的样子夹起了一块肉给钱扎纸,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位小兄弟,看你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啊,来来,多吃一………………”

    就在那人要把肉放在钱扎纸的碗里的时候,忽然钱扎纸双目一瞪,一把放下了筷子,对着那人抽冷子喊了一句:“弥陀佛!!!”

    那人拿筷子的手刚仲过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手一抖,肉差点儿都掉在了盘子里面,桌子上的人都愣了,他们看着钱扎纸,心里想着这什么情况儿,怎么吃吃饭居然还吃出一和尚呢?这小子咋回事儿?

    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只见钱扎纸双手合十对着那人义正言辞的说道:“贫僧乃是胎里素,施主不比如此,罪过罪过。”

    说罢,只见那钱扎纸便闭上了双眼,俨然一副高僧入定的mo样,那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他也许感觉钱扎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于是只好尴尬一笑,望着这个好像大烟鬼似的青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道安知道这钱扎纸的精神时好时坏的,于是便慌忙对着那汉子十分歉意的说道:“抱歉抱歉,这是我老弟,那啥,对不住,他,他不吃肉。”

    就在道安说道‘那啥,的时候,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意思是这小子脑子有点问题,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那些人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便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可是他们没说话,钱扎纸却开口了,只见他瞪大了眼睛,顶着俩黑眼圈儿对着那三人说道:“谁说洒家不吃肉的!洒家只不过不吃没开光的肉,啊,列位问我什么是‘开光肉,?那好,我就lu一手给你们瞧瞧。”

    我心中一阵无奈心想着谁问你大哥!不过无奈之余,还觉得十分的好笑,我发现不管是什鲴事情,钱扎纸总是能用他独特的方式化解·可以说这是他百试不爽的绝招,不得不说,这一手也只有他才能用的如此自然,表情生动,丝毫不显得做作,俨然就是一疯子一样。

    只见那钱扎纸右手夹肉,左手放于xiong前做礼佛状·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便直接对着他们十分严肃的说道:“诸君且听我开光咒!!”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上下嘴chun不住闭合,嘟嘟囔囔的似乎真的在念经一样,那些人当真不知道咋回事儿,都看楞了,而我就坐在他旁边·自然听见他嘴里飞快念叨的咒语是什么,只见钱扎纸小声且快速的念叨着:“我明白是我错了,爱情就像你说的·它不是买卖就算千金来买都不卖………………”

    噗!!!差一点儿,就差一点我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居然是爱情买卖!这段说唱居然被疯疯癫癫的钱扎纸硬生生的念出了咒语的效果,只见钱扎纸飞快的念了几句之后,猛地睁开眼睛,双目好似铜铃一般的瞪着那块肉,上嘴chun下嘴chun抿在了一起,然后一用力大声叫了一声:“啪!!”

    这一口喷出,吐沫星子溅了大半桌,他右手边的一个中年人不自觉的抹了一把脸·而这个时候,只见钱扎纸笑道:“成了,这块肉已经开光了,来,大叔施主,尝尝和普通的肉有什么区别?”

    说罢·他来了个借花献佛,将那块肉放在了那黑瘦老汉的碗里,我瞅着那老汉的脸都快绿了,心中一阵暗爽,心想着报应啊,报应来了,你们想害我们,却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这里面有比你们更狠的人存在吧?

    虽然这些人恐怕不在乎这肉有没有毒,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很在乎这钱扎纸的吐沫星子,但是他们却不敢动怒,也许他们三个也像我一样正在忍耐吧,所以那个黑瘦的中年人慌忙举起了酒杯,没有理会那钱扎纸,而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嘿嘿,这个小兄弟还真有意思啊,来咱们喝,喝!!”

    被钱扎纸这么一闹,那汉子还真就没有再给我们夹肉,也许他也明白他的目标并不是钱扎纸,不过说起来他自己也不吃那肉了,只是低头对着前边的花生米好像跟这花生米有仇似的往嘴里面送着,看来他是被钱扎纸给恶心到了。

    这一顿饭吃的也算是有惊无险,好在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等到饭后,那三个人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开始同我们闲谈,我也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还好我和钱扎纸看上去都很年轻,有的时候年轻也是一面挡箭牌,我见已经是下午了,而那三人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现在看来他们大概是想在晚上动手,这不,已经开始讨论起我们要住哪儿的问题了么?

    我心想着我还能这么坐以待毙?于是便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钱扎纸说道:“真没意思,小钱儿陪我出去转悠转悠吧。”

    钱扎纸点了点头,而那些人见我俩要出门,便说道:“两位小兄弟小心点啊,山上林子密,别走丢了。”

    我点了点头,只见钱扎纸又转头愣愣的望着那人,然后对着他说道:“施主想要同去?”

    “还有活没干,还有活儿没干呢我。”只见那人似乎被这钱扎纸搞怕了,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道安则想跟我们同去,我心里面想着莫不是他想要监视我?也罢,反正这次出去转悠也只是看一下地形而已,于是便同他们三个出了门。

    走进了林子里面,我和钱扎纸四处看着,这片树林真的很密很高,由于树枝浓密,所以阳光都不怎么能照射到这里,脚下的积雪及膝深,很难行走,好在林中有一条小路,想来是那些人淌出来的吧,我们在那小路上走着,耳边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老是觉得这些鸟的叫声有些无精打采的。

    我四下看了一会儿,心想着如果等下真的要动手的话,这里的环境到ting适合发挥的,不过那树林之中如果藏着人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而且刚才那些人认定了我吃了肉,虽然我不知道那肉里面有什么花样儿,但是现在却也不好再活蹦乱跳的,嗯,反正看完了环境,而且钱扎纸也应该知道这树林里有没有鬼了,我看他的反应并没有异样,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些,于是便又同他俩回到了小木屋里。

    那黑瘦的汉子正在用锤子砸煤块儿以做烧火之用,见我们回来,便笑呵呵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逛够了?”

    “太冷了,不好玩。”我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他说道:“大叔,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犯困了,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睡一会儿?”

    那汉子见我这么说便点头笑道:“当然当然,快进屋,炕头还是热乎的。”

    说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我也不用跟他客气,于是二话没说脱鞋上炕,枕了背包就睡在了炕头,而我旁边则坐着钱扎纸,道安和另外两个人低声的交谈。

    我自然没有睡着,刚才在树林里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的从钱扎纸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刀放在了怀里,我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现在就看他们是想等着那个姓赵的羊倌回来,还是忍耐不住现在就动手了。

    深山之中的小木屋里面满是淡淡的柴火味儿,小小的窗户上结了半层晶莹的窗花,下午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的谣言,淡黄sè的光穿过了窗户映照在土地上,耳旁是道安和那两人没有营养的闲聊,钱扎纸拿出了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当时是下午三点左右,我心中有些忐忑的想着,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第一百六十七章  马天顺的阴谋(上)


    天终于黑了,那些人并没有动手。


    整个下午,我都在闭目养神,思考着接下来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只是围绕着一个问题,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他们害我能够得到些什么?


    还有道安,他这个人到底是忠是奸?一个人的背叛,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因素?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背叛,蒙在鼓里的,始终是我自己而已。


    钱扎纸在一旁玩着手机游戏,他盘腿坐在炕上,膝盖不停的哆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天生就是这样,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情,这一点倒真让我佩服。


    而道安和那三个人的交谈也尽是一些琐事,完全听不出任何的端倪,小屋里没有通电,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那个黑瘦的汉子拿出了一只煤油灯点亮了,当时是四点办,我起身揉了揉眼睛,然后问道:“赵大叔还没回来么?”


    那个汉子将煤油灯放在了炕桌上,幽暗的灯光将他黑瘦的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看上去有些诡异,只见他对着我笑着说道:“还没呢,这也是常事儿,要不我给你们做饭,边吃边等吧。”


    我心想着你的饭我可不敢吃,于是便看了钱扎纸一眼,他倒是无所谓,只见他对着那人说道:“还有肉么,我帮你开光啊?”


    那人顿时无语,而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由于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所以看不见外面的场景,我心中一惊,心想着估摸着正主上场了。


    于是便飞身下地,穿好了鞋子,就在我刚把鞋带记上的时候,木门被推开,此时屋外似乎起了风,门开了以后,一个身影伴随着风雪出现在门口。


    我上眼一瞧,这人正是照片里的那个老汉,看上去大概六十多岁,精瘦精瘦的,身穿一身破烂的棉袄,脑袋上戴着一顶狗皮帽子,只见他走进了屋子里,一边拿眼睛打量着我们一边说道:“这几位是?”


    我见他的眼神里面并没有惊讶,便知道这老家伙一定是在整事儿,于是便没有说话,而那黑瘦的汉子则迎了上去,对着他说道:“这几位是找你的。”


    “找我?”只见那赵羊倌看着我们说道:“找我干什么啊?”


    他的话刚一说完,道安便迎了上去,只见道安同他握了握手,然后对着他说道:“您就是赵大叔吧,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的,家里有老人身体不好,听说这里出了野生的人参,所以就想来碰碰运气,这不,华广亭你认识吧,是他介绍我们来的,他说您对这山很熟,所以就想来问问您。”


    说罢,只见那道安拿出了烟递给了赵羊倌,赵羊倌接过了烟,点着了之后又抽了一口,然后便对着那道安说道:“你们这些参客也真是的,怎么听风就是雨呢,这儿哪有人参啊,没有没有,你们走吧。”


    我冷笑了一下,心想着这老家伙居然还摆上谱了,我心里琢磨着,如果我们现在真走了那你不傻了?于是便对着钱扎纸说道:“感情是这样啊,得,白来一趟,咱们走吧。”


    钱扎纸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下炕穿鞋,果不其然,一听我要走,那些人似乎都有点发愣,特别是那赵羊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道安慌忙拉了我一把,然后对着我小声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我对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道安则对着那赵羊倌陪起了笑脸,不断的跟他说着一些好话,最后又从兜里面掏出了二百块钱塞到那赵羊倌的手里,那赵羊倌的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只见他对着道安说道:“嗨,我也不是不帮你们,你们也知道,我们都是靠着这穷山吃饭,你们家有老人这个我也能理解……也罢也罢,那我就帮帮你们吧。”


    道安见他终于要帮我们,便十分欢喜的说道:“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这样吧,今天太晚了,咱们下山喝酒去吧,明天再说这个事情怎么样?”


    那赵羊倌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都不用,帮你们是帮你们,但是你们也别欺负我山里老汉不明白事理,一颗人参一千块,先讲明白了,行不行你们自己定。”


    我心想着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这家伙给人的感觉怎么这么市侩?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感觉怎么有点不像是那些邪教徒的作风呢?


    而道安听他这么一说后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只要有就好,钱不是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个赵羊倌点了点头,然后十分狂妄的对着我们说道:“这样最好了,你们跟我来吧,我今天就发现了一根,拿红绳系住了,还没来得及采呢。”


    “老赵,这回你阔气大了啊。”只见那赵羊倌刚说完后,我旁边那个黑瘦的汉子便笑道:“真有你的,又找着了一个,行,看来以后你能靠这个发家了。”


    那赵羊倌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道安却犹豫了,只见他对着那赵羊倌说道:“这,天都黑了,这合适么?”


    “只要有钱,有啥不合适的。”只见那赵羊倌对着道安说道:“跟我来吧。”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双簧似的,心中又是一阵冷笑,我心想着是啊,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都是要收拾你们。


    于是便对着那道安说道:“没问题道哥,就这么办吧,早弄完早利索。”


    道安见我这么一说后,也就不好在拒绝,于是我们便跟随着那赵羊倌出了门,那三人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们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今晚天上没有云彩,能看见漫天的星斗,一轮和昨天差不多大的月牙挂在天上,微微的月光映着积雪,那赵羊倌领着我们钻进了树林,一路上道安跟他说话,问了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后,只见那赵羊倌将衣扣解开了一个,然后从里面拉出了一件事物,正是那所谓的‘青荔丹参’。


    当然,此时我已经知道这玩意儿就一假货,于是也没有说话,但是道安却好像饶有兴趣的问道:“赵大叔,你这个小挂坠倒是挺有意思的啊。”


    只见那赵羊倌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道安说道:“想不到你这外地人还真挺识货的,这是我祖传的宝贝,传了好几辈了都,你知道我祖宗是干什么的么?”


    道安问道:“不知道。”


    那赵羊倌一边走一边对着他说道:“我爷爷曾经在北京当官,这是他从皇上墓里边刨出来的。”


    说罢,只见他抖了抖那块圆滚滚的铁球,好像有意要跟我们炫耀一般,我相信,如果是前两天,那我此时一定乐的都找不着北了,一定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是现在我看着这个人心里却出奇的恼怒,那道安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没说话,而钱扎纸则依旧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四处看着夜景。


    走了好一会儿,只见那赵羊倌把我们领到了树林的深处,道安问他:“赵大叔,咱们还要走多长时间?”


    只见那赵羊倌贼头贼脑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对着我们说道:“不远了,你们瞧那边没,往那边走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哎?谁在那儿!?别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大叫了一声,似乎看见了什么可疑之人似的,只见他猫着腰就朝前跑去,可他还没等跑出两步,我就已经追上了近前,飞身一脚将这老头子踹到在了雪地里。


    我忍不了了,他大爷的,明显这就是个陷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家伙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指定地点然后自己再找个理由撤退,我还能让他跑了?


    那赵羊倌没有防备,摔在了雪地里哇哇大叫,而见我忽然对着赵羊倌动手,道安顿时愣住了,等他回过神儿的时候,我已经翻出了匕首来到了他的近前。


    道安满脸惊讶的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他见我表情不善的蹬着他,手里面还拿着家伙,就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但是还没退两步,前扎孩子就已经将一把刻刀顶在了他的后腰之上,虽然钱扎纸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通过我的几句话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件事有点不对劲,这个沈阳来的家伙可能有些蹊跷。


    道安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见他对着我惊恐道:“干什么啊小远,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我对着他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道安师兄,你藏的够深的啊,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还不明白?你跟我说,这老头脖子上挂着的,真的是青荔丹参么?”


    道安听我这么一问,表情顿时有些凝固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我见他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心中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别再忽悠人了好么,自打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就来哈尔滨找我,一路之上又来到了这里,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陷阱,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道安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只见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后,这才抬起了头,而等他抬头之后,脸上的表情却也变得平静了起来,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问这个又有什么用!!”我对着道安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这件事骗我!?苏译丹不是你的师妹么!!??”


    确实,这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就算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和苏译丹从小到大在一起,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骗我呢?


    那道安见我喊的凄厉,便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有些无奈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小远,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真的,你难道自己没有发觉么?师妹他已经没有救了,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让她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呢?”


    说出了这话之后,道安才将所有的事情讲给了我听,原来,那马天顺从那些狐仙手里逃脱之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就躲在沈阳,前不久,马天顺找到了这道安,而所有的事情,都是这马天顺从中挑拨的。


    我听到了此处,便有些不相信的对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他是坏人啊!”


    道安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单纯的好人和坏人么?”


    原来,当马天顺之所以找道安,正是因为道安和我们不一样,说起来他只是一个搞周易的生意人,而且同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只见那道安对着我说道:“其实我们并不是害你,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和马天顺他们有很深的梁子,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小远,相信我,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你好,而且对大家都好。”


    “你这是为我好?”我当时都无语了,便对着他骂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是为我好了?”


    道安想了想后,这才对着我说道:“刚才我说过了,青荔丹参这种宝物,是咱们凡人不可能找到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但是你又没有想过师妹的感受?平时你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何其的孤苦?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执着呢?是,你是能维持她看病的钱,但是你能维持她疗养的花销么?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道安讲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已经和马天顺说好了,他们不会害你,只要你肯跟他们合作的话,那他们就会拿出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你也不用辛苦工作,也不用再看人的脸色,还能陪师妹在一起,让她过得安心舒服……你们不是说过要一起去旅行么?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陪她完成这个心愿?”


    不得不说,道安确实很懂得谈话的技巧,但是却对当时的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听完之后顿时火冒三丈,于是便对着他大声说道:“我答应过她的,我自然会办到,再说了,凭什么你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你知道苏译丹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么?还不是因为马天顺?而你居然还和他串通一气?还有脸说什么不想害我?那你跟我说说,中午那饭是怎么回事?”


    道安这次倒是真愣住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饭怎么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少说这些没有用处的话了,来吧,反正现在已经挑明了,给我个理由,告诉我马天顺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还有你们到底想我怎样?”


    道安被我这么一问,便叹道:“我们……我们只想要你的鼓,他对我说,你的鼓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发财的契机…………”


    前文已经说过这道安的身世,他自幼稀里糊涂的学了些道术,长大之后出国留学,等回到了国内后由于自身的性子,所以想凭着自身所学闯出一片天地,但是现实却很是残酷,现在这一行十分的不景气,所以他的这一门手艺只能勉强度日,最开始他知道苏译丹的事情时,他是真心想要寻找那青丹救她的,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却还是毫无头绪,所以他也感觉到有些疲惫。


    而马天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马天顺找到了他,对他说出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他想让道安帮他一个忙,将我引到这个地方,然后说服我和他们合作。


    马天顺对他许诺,如果他能把我引来,让我和他们握手言和的话,苏译丹治病以及疗养的费用他们就会一手承担下来,那马天顺确实有些本事,最后真的让道安动摇了,道安心里觉得这也许也是一个办法,毕竟这样对大家都好,而且那马天顺答应了他,不会害我们,这次请我来的目的,只是想单纯的谈谈。


    而道安也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对那金巫教恨之入骨,如果跟我明说的话,我一定会同他翻脸,所以那马天顺便为他出了个主意,要说这也是凑巧,说的是那一日马天顺在网上看见了那组照片,说起来因为当地物产丰富,森林之中有诸多毒虫草药,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金巫教的小据点,但是那赵羊倌却并不是这金巫教的人,他只是一个被收买了的闲散人员,其实马天顺在年前听说他们据点附近出了大人参之后就想出这个计划了。不过当时黄善对这个计划并不认同,觉得这个法子十分的费时,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当时才没有用这个点子,不过之后由于他们在我这里吃了大亏,黄善死了,马天顺也受到了重创,所以他这才想起了这个备用的计划,他明白,如果想要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的话,那就必须要让我信得过之人主动找我,要说我能信的过的只有四个人,苏译丹,钱扎纸,韩万春以及道安。


    苏译丹由于和他们要有仇,所以他不会去找,钱扎纸更别说了,这个疯子本来就是他的克星,而我整日和韩万春在一起他又没有机会,所以他这才找到了道安。


    (抱歉大家,今天有些卡文,所以就更一章五千字吧,明天恢复,妥妥的,就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马天顺的阴谋(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马天顺的阴谋(下)


    夜真的已经深了,夜幕之下的深山之中显得格外静悄,我望着道安,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心里想着,这算什么?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成熟人的决定么?


    道安望着我,双目之中满是真诚,似乎这些话发自肺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啊,相信我好么,我真的不想害你,因为毕竟咱们平时虽然努力,但却依旧斗不过现实的。”


    我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对这个人,这个背叛了我和苏译丹的人,竟然生不起气来,我望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对着他说道:“现实?你告诉我什么是现实?”


    “就是现在。”道安对着我说道:“现在就是现实,咱们都活在现实里面,即使你我都不停的努力,但却依旧救不了师妹,即使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妥协呢?”


    是啊,为什么不妥协呢?


    道安的话,让我想起了我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说来也确实是这样,我虽然心中有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但是当这份美好面对着残酷的现实时,我多半都会选择妥协,就像上学时那样,就像卖唱时那样,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


    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我开始麻木,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圆滑?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无论如何的努力,但是最后却依旧要选择妥协么?梦想这种东西,往往是离谱的,而现实这种东西,却往往都是实际的,难道在梦想和现实间,我们只能选择合理而又实际的一方么?


    不,不是这样的!


    我指着道安大声叫道:“不可能!我决不妥协!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要逃避?”


    是的,我的经历告诉我,逃避带来的后果只会比预想中的要糟糕,而且,我答应过苏译丹要为她找到那青荔丹参,而且我绝对不会对金巫教妥协,不光是因为我这个空头身份,更多的是因为,它们是恶人,是只会将痛苦带给别人的家伙,如果我同他们妥协的话,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道安听我发问,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叹道:“我和你不一样,真的,我和你不一样。”


    这句话的回答,让我的心里没缘由的感觉到了一股酸楚,是啊,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如果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出现诸多不合理之事,正是因为人和人之间想法不同,价值观各异,所以才会出现诸多猜疑,迫害,谣言,于是苦海无涯。


    以前我光知道有苦海一说,但现如今我终于明白苦海是什么了,苦海便是人,苦海便是人心,我和道安追求的东西不同,所以选择自然也不会一样,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局面,而这,又能怪谁呢?


    我发现我确实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总是会轻易的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但是当时我也明白,当时并不是我悲伤的时候,于是,我觉得心中一酸,便觉得事情不好,那姓赵的羊倌已经趁着我和道安对峙的时候爬起身跑远了,我一咬牙,伸出右手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我忽然发现道安说的也挺有道理,有的时候我们都斗不过现实。


    不过我俩心中对现实的定义不同,我知道现实的残酷,也知道现实不会因你个人的矫情而改变,相反的,它只会趁着你侨情的时候打击你,让你更加的悲伤,所以,我只能利用疼痛替代矫情,让疼痛激发出愤怒,然后用抗争去击垮现实!


    昨晚左胳膊上烫出来的烟花水泡根本不可能消去,被我这么一抓之后,一阵钻心的疼痛,水泡破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疼痛驱散了悲伤,让我心中的愤怒滋生蔓延,我横了一眼道安,然后转头大声吼道:“姓马的,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他吗给我滚出来!!!”


    是的,我当时心里已经想到,即便是跟那道安说的太多也于事无补,毕竟我们彼此心中的价值观不同,所以倒不如同那个费尽心机将我们引到这里的马天顺直接对峙的好。


    果不其然,当我喊出这话之后,没有多久,只见右手边的树林远处亮起了三盏灯火,好像是应急灯的光亮,那灯火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只见马天顺和那木屋中的三个中年汉子便走了出来。


    还没等近前,只见那马天顺满脸笑容的拍了拍手,然后对着我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子还挺有脑子,这都被你给看穿了。”


    “少说废话!”我见多日不见的马天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心中顿时更加的愤怒,再看这马天顺,在他身边三人手中应急灯的映照下,似乎要比上次憔悴消瘦了很多,显然是上次被我们打败之后元气尚未恢复,看他这幅德行,我当时真有些纳闷儿了,就这身板儿居然还敢出来得瑟?


    难道他就不怕再被钱扎纸的纸枪锉倒么?我用余光瞅了一眼钱扎纸,钱扎纸见马天顺出现,也知道自己的菜来了,只见他放开了道安,顺手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两把扎好了的西瓜刀,用一手提着,另一只手搓亮了打火机,火苗沿着那纸刀的刀尖向上燃烧,等要烧到刀把的时候,钱扎纸松开了手,然后弯腰从地上抓了两把纸灰,愣愣的望着那马天顺,那眼神似乎是在给他传达一个信息:你动?你动我就砍死你。


    而那马天顺这次似乎根本没有把钱扎纸放在眼里,以至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笑吟吟的望着我,而我则对着他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双姓家奴你好啊,怎么着,上回钻了妖怪的裤裆逃跑,这次又想上门儿找不自在了?”


    我这话刚一出口,只见那马天顺身边的三个汉子脸色一变,似乎十分愤怒的样子,而那马天顺却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这孩子嘴巴还是这么的臭。”


    “少说没用的!”我指着他大骂道:“说吧,你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马天顺耸了耸肩,他本来就有些驼背,外加上身材不甚高大,所以看人只能低着头,俩眼睛往上挑,只见他听完我这话后,便对着那道安笑着说道:“这位邢兄弟应该已经跟你讲了吧,我这次来是想帮你们的啊。”


    邢兄弟指的就是道安,他姓邢,这个我是知道的,只见那道安对他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起来他现在的处境确实有些尴尬,于是他便干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这个自然,其实我真的是希望你们之间能够握手言和,大家解开了误会之后,好好的聊一聊…………”


    等那道安讲完之后,马天顺便对着我们阴森一笑,两只死鱼眼里面尽是得意之情,只见他对着我说道:“看看,你看看,就连人家师哥都这么说了,所以你这个小伙儿还是先别忙着发火,咱们谈谈怎么样?”


    “没的谈!”我对着那马天顺叫道:“我跟谁都可以谈,但惟独是你不行。”


    我望着那马天顺,心中怒火烧的正旺,我心想着这些人是不是有病,为什么总是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当成生意来做呢?之前那黄善是这样,马天顺是这样,只是以前我不知道,原来道安也是这样。他们把生命和道德当成什么了?!


    于是说到此处,便顿了顿,之后又对着他说道:“但如果你这么想谈判的话,可以,等一下我送你到下边去,你和那个黄善俩人好好谈谈吧!!”


    道安见我对那马天顺没有一句好话,也知道这次的交易似乎很难进行下去了,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别这样,先冷静冷静…………”


    “还冷静什么啊!!”我真的愤怒了,于是便转头对着道安大声吼道:“苏译丹就是因为这个混蛋才会提前病倒的,这个你不是也知道么?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反应那马天顺似乎早就料到了,只见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道安说道:“怎么回事儿啊,难道你没有把话跟他说明白么?”


    道安尴尬一笑,没有说话,而我则对着那道安喝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现在还不说么?!”


    道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我这么一问后便低下了头,好不尴尬,而那马天顺则笑了笑,然后用他那让人作呕的声音对着我说道:“看来他还真没告诉你,算啦,我替他说罢,我跟他事先讲好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除了你的那小对象看病的钱我们管之外,我还会把咱们的一个产业转给他,我已经跟老大商量过啦,就是那个小山庄,哈哈,难道你刚才没好意思说么,邢老板?”


    原来这马天顺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求人帮忙,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就是等价交换的道理,要不然的话,这马天顺身为逃难之人,哪里敢贸然的去见这道安?


    讲到了此处,又引出了一句俗话,有道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讲的是白酒是清澈的,但喝下去之后脸是红的,银子是凉的,但攥在手心里心却是热的,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要说那一个度假山庄的产业确实不小,少说也得百万甚至千万,这么一大笔财富,放在谁面前谁心不动?于是道安踌躇了好久之后终于答应了下来,之后便听马天顺的安排,马天顺对着他说,让他最好多带我去几个地方,毕竟时间越长,我心中对那青丹的期盼就会越大,而人就是这样,如果心中充满了对某种事物的期盼的话,往往就会对其他的事物掉以轻心,贪婪的人心中是盲目的,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道安便先带我去了塔河,他本来是想通过那华广亭让我对这次的事情更加的深信,可哪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是那金巫教派来害我的妖怪坏了事,以至于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善有善报。


    说起来也是我够能忍的,以至于道安完全没有发现我心中的异样,而且看他当时的表现,他似乎还真不知道那木屋中的三人就是邪教徒,而那个姓赵的羊倌,之前也讲过了,他本来就是当地的一个闲散游民,后来被这金巫教的人花钱雇来配合着演出了这么一场戏,但是那赵羊倌生性贪钱,将这场戏演的十分不自然,不过好在虽然这里虽然出了些弊端,但却依旧将我们引来,那马天顺其实一直在附近观察,见事情败露,所以这才出来相见。


    我听到了这话后顿时愣住了,然后转头望着道安,然后咬牙切齿的对着他说道:“这个是真的?”


    道安似乎十分羞愧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我当时却真的有些崩溃了,方才他说的还很好,说一切都是为了苏译丹,但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这怎能不让我觉得他恶心?


    于是我便对着他大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就这么需要钱么?你跟我说,钱能买来尊严和生命么!?你说话啊?!说啊!!”


    “是,我需要钱!!”那道安听完我的话后忽然抬头红着眼睛对着我喊道:“我真的需要钱!!你懂什么?你这个单纯的小孩懂什么?!!”


    道安说到了此处,眼睛里面似乎都渗出了泪水,只见他蹬着眼睛对着我声嘶力竭的吼道:“钱有什么不好?!有了钱,师妹就有钱看病,师父也不用再挤在那个破烂的养老院。而且……而且我都说了跟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可以只为师妹而活,但是我却不能!我都多大了?!我也有家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知道么?啊?你知道我平时的辛苦么?你知道我家里的辛苦么?你知道我爸的病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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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安的声音几近咆哮,从其语气之中完全能够听出来他已经压抑了很久,被他这么一吼,我不由得楞了一下。
    说起来确实这样,我虽然跟这道安认识很久了,但是每次相见大多都是在他那间小屋子里面,他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挺清贫挺孝顺师父平时还有些胆小有些墨迹的这么一位大哥。


    一直以来我同他所谈的问题也都是关于苏译丹,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只知道他曾经出过国,喝过洋墨水,之后的事情却是所知甚少。


    原来,这道安其实也挺可悲的,他为人其实不坏,相反的还是个热心肠,拜了那玄嗔为师之后,玄嗔经常教导他一些为人处事之道,他是家里的独子,平时家教很严,以至于碰到了玄嗔道长那样不拘一格的长辈,心中便顿时对其涌现出了好感,由于从小对道家思想的耳濡目染,所以他也想长大后接替玄嗔斩妖除魔守护百姓。


    不过他自己也说过,现实是残酷的,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面盼着他有出息,便费尽了气力送他出国留学,这正是孝义难两全,道安在国外漂泊了几年之后,文凭到手这才回国,回国之后,他同以前的师兄弟们喝了一回酒,发现大家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他本来也想就这样找一份工作算了,可是当他见到了玄嗔道长之后,却还没有忍下心来。


    几年没见,玄嗔道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番摸样,岁月带走了他脸上的锐气,苍老伴随着悲哀出现,以前那个好奇凌云的道长,此时却俨然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多年未见的师徒相见,那玄嗔道长竟然哭的就像个小孩儿,他不断的对道安诉说自己的委屈,他已经年迈无力,又逢道门商业化,民间安定化,而且曾经满心希望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徒弟却又因为生活的原因而不再相见,这怎能让他不受打击?


    道安当时也哭了,他简直有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就是几年前那个霸气十足的师父,要说玄嗔道长伴随着道安一路长大成人,在他的心里,这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而且是真正懂自己的父亲,想想自己以前曾经许下的誓言,又看看年迈的师父,道安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继承师父的衣钵,并且赡养这位老人。


    自打这儿以后,道安得到了玄嗔道长的铜罗经和龙门秘藏的典籍,但为此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为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大吵了一架,你想啊,谁家孩子出国留学之后回来居然想要给干给人家算命的行当?于是他们便以为这孩子是一时气迷了心,所以便阻拦不让,但是道安心意已决,为此,他搬出了自己的家,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屋之中,从此过上了风水先生的职业生活。


    说起来现在的风水先生其实挺多的,但是这一行我太明白了,实力后台和名气三者缺一不可,道安倒是不缺实力,但是另外两者却要自行摸索,外加上同行的打压以及种种元素,他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


    之前也说过了,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苏译丹的病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为此他当真费了很多心力,但是工作却还是要继续,平时还要照看师父玄嗔道长,长久下来,他真的感觉到了无形而巨大的压力,不过好在他都坚持了下来,知道今年冬天的时候。


    有一天,长久没有联系的母亲忽然打来了电话,他的母亲在电话里对他哭泣,说他的父亲病了,道安当时就惊呆了,心想着严肃的父亲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如今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


    后来他才明白,这正是病由心生的道理,他的父亲自打他小就盼他成才,不想现在道安却有如此选择,自打道安离家的那天开始,他的父亲便终日唉声叹气,久而久之积怨成疾,道安除了医院后大哭了一场,那是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


    但是日子却还要一天天过,不过他却也明白,即使自己再努力,但凭着现在这份工作的收入,是远远不够支付自己父亲的医药费的,而且苏译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不由的让他感觉到了绝望。


    马天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他对着道安说出他可以付出的条件之后,道安真的动摇了,此刻的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钱这东西有多么的重要,想想苏译丹,又想想自己的父亲,又想了想自己的那些师兄弟,于是最终还是答应了那马天顺的要求。


    情绪激动的道安说到了此处后,便对着我大声的喊道:“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需要钱了?!可你明白了又能怎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斗不过现实的!!”


    确实,听完了他的话后,我的心中没缘由的又一阵酸楚,真想不到这个平时乐乐呵呵甚至有些傻头傻脑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想想也真是心酸,钱是人造出来的,却又是这么的为难人。


    原来有压力的不止是我一个,原来每个人都有压力,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对于道安我又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钱扎纸在一旁听了个没头没尾,而不远处那马天顺四人则脸上挂着冷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只见那道安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抓着我的肩膀对着我说道:“小远,就当我求你了,咱们认了吧,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好不好,我也知道我对不起师妹,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不要再犹豫了!”


    我望着道安,他满脸的泪痕,我心想着,难道他真的错了么?没有,因为我当时已经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绝对的对错,但是他这次的选择,看上去真的不算明智,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连我这个比他小很多的人都知道,他选错了人。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对不住,道哥,我错怪了你,但是这一次你错了,你真以为这件事会这么的简单完结么?”


    要知道那马天顺是何许人也,这种人怎么可以相信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因为如果这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马天顺他们之前完全不用搞出那么多的事情,看来道安可能真的是被压力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才会相信这马天顺的谗言吧,说到了这里,我便转头恶狠狠的望着那马天顺,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说对不对啊,老杂毛。”


    “精彩,精彩!”只见马天顺忽然哈哈大笑,然后对着我似乎很兴奋的说道:“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我真想收你小子当徒弟,哈哈,哈哈哈,没错,当然没错了,你这个小子害我这么苦,我怎么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今天交易也得做,但是仇你也得让我报啊…………”


    马天顺说到了这里,便对着我甩了甩手,这右手甩动之间,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看来是他又要用那个怪力了,只见马天顺对着我冷笑道:“要知道我的右手现在还疼着呢,这都是拜你们所赐啊。”


    我冷哼了一声,心想着果然,这个马天顺可不像黄善那样,他本来就是个心胸狭隘念头歹毒的人,之前在我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这让他哪里会就这么罢手?


    而道安顿时愣住了,只见他对着那马天顺大喊道:“你答应过我不害他们的。”


    “这个可由不得你了,邢老板。”只见马天顺对着道安说道:“反正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识相的赶紧闪到一边,你知道的,让你人财两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想。”


    “你………………!!!”道安被马天顺呛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他的脸上悲愤交加,而我则叹了口气,看来这道安虽然比我岁数大很多,但是跟这些邪教徒打交道的经历却还是头一次,我心里想着,这些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哪里会真正的遵守诺言呢?


    不过现在似乎也无所谓了,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只要问出我心中最后一个疑问我就会再无顾虑,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那道安轻声问道:“道哥,你怎么想的?”


    “我………………”道安满脸的愧疚,以至于泪水不停的涌出眼眶,看的出来,他很难做出选择,这一点我能够理解,毕竟这个选择太过于沉重,如果放在我的身上,我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人与人的遭遇不同,境遇不同,生活不同,所以我认为我没有干涉他人生活的权利,大家都是自由的,起码在字面上是这样的。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理解你,我们也不怪你,你是个好人,我相信苏译丹知道了以后也会这样想的。”


    道安颤抖的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对他说出这些话,而我在知道了真相后,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是好人,只是被坏人给利用了,道安如此壮实的汉子,当时竟然已经泣不成声,而我则和钱扎纸将他挡在了身后,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我留下来,你答应他的,就一定能办到么?”


    “那是自然。”只见马天顺对着我阴险的笑道:“比起你来说,那个山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我不开口,签好的转让协议明天就会打到他家。”


    真想不到我这个小人物居然这么值钱,我不知道那马天顺说的是否是真话,但是现在我却也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他,于是便对着道安说道:“道哥,下山吧。”


    “我要留下!”道安见此情形,顿时擦了擦眼泪,然后蹬着那马天顺,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铜罗经,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谢谢你能这么理解我,你对我如此仗义,这让我如何能够自己离开?今天死就死在一块吧!”


    说罢他咬着牙就要上前同那马天顺互殴,而我却拦住了他,我对着他说道:“千万别动手,毕竟父母是排在第一位的!!你为什么这么拼命,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道安顿时愣住了,而我则十分认真的对着他说道:“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的,有了钱之后先治好伯父的病……谢谢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如果,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带着苏译丹去看你。”


    “小远…………”道安当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虽然不生他的气,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已经让我无法再相信他了,毕竟虽然他也是无奈,这种被人耍弄的感觉让人十分的压抑,而且我们彼此的选择不同,我心里觉得,一个人的无奈或者说是痛苦,不应该就能成为害别人的理由。因为大家生活在这个世上都有着痛苦和无奈,如果因为自身的苦楚而去选择欺骗迫害别人的话,那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但说起来这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前说过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错与对,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这个词对我来说,毕竟太过遥远。道安听我这么说完后愣在了原地,而我却对着那马天顺说道:“这次想玩什么花样,斗法还是对打啊?”


    马天顺对着我冷笑道:“这一次咱们别整虚的了,直接过招吧。”


    我冷笑了一下,心想着就凭你这个病殃鬼还有那三个傻比就想跟我和钱扎纸斗?是不是他还以为我是那个离开了妖怪就什么都办不了的家伙呢?别开玩笑了,要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活用胡白河借我的本事,我光用我这口牙就可以把你们给咬死!!!


    于是我便伸手指了指左边,然后对着他说道:“这里林子太密放不开拳脚,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无所谓,这次让你死个踏实。”马天顺十分不屑的对我说道。


    而我见他答应了,这才转身朝着左边走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下午的时候我在那个方向发现了一片空地,正好可以用来施展拳脚,这荒山野岭的,即使出了人命也不会有人知道,大不了再请胡白河来个借尸还魂的把戏就好了。


    真不知道,我这是从何时开始心里变得如此冷静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我不冷静不决断的话,就活不下去。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强迫着改变自己。


    我和钱扎纸在前面走着,身后传来了道安的声音,他在叫我的名字,而我却没有回头,我知道,现在说太多已经没有了意义,于是便叹了口气,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道安没有跟上来,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而我长出了一口气,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有丝毫的大意,虽然我走在前面,但是却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响动,如果他们敢偷袭的话,那我们就就地反扑。


    又走了一阵,果然树林的尽头出现了这么一片天然的空地,由于白天的关系,所以这片空地之上的残雪早已消融,枯黄的杂草被山风一吹,就好像是摇曳的枯发。我和钱扎纸站定了身子之后,转身再一瞧,只见那马天顺已经在三个汉字的簇拥下走出了林子,我们相隔五米开外对视着,那马天顺今晚出奇的自信,仿佛吃定了我一般似的,虽然我不知道他这自信是哪儿来的,但是我心中却出奇的厌恶,于是摘下了老七用牙绑在了手腕后,便对着他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而那马天顺忽然大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哈哈哈,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看来我真是白夸你了,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呢啊?好吧好吧,你们几个,快去陪这小伙儿玩会儿!”


    他身边那三个人听到自己老板发话之后,哪里还有半点犹豫,于是便赤手空拳的朝我和钱扎纸跑了过来,我当时虽然没有开眼,但却也能感觉到这三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古怪的‘气’,也就是说,这三个邪教徒并没有施展任何邪法。


    那我还怕他个毛,开咬!


    想到了这里,我便和钱扎纸迎了上去,钱扎纸见这三人身上没有邪气,自然也明白自己的纸扎武器对他们没有用,于是他双手在背后这么一糊弄,好像是把纸刀别在了身后,然后从地上顺起了一根大树枝哇哇大叫的打了过去。


    那三人之中的一个人躲开了他的攻击,而另外两个人则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见那个黑瘦的汉子一拳打来,便顺势转头一躲,不得不说,这么长时间跟妖魔鬼怪的殴斗确实让我的反应能力快了很多,我躲开那一拳之后,顺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二话没说张嘴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我下了狠心,心想着怎么说也得把它的胳膊咬掉一大块儿,可是当我的牙齿咬在他的胳膊的时候,让我感到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嘴巴居然一阵无力,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法使出咬力,这一口甚至连他的衣服都没有咬破!!!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只见那个黑瘦的汉子低声发出闷哼,似乎有些吃痛,但是却无大碍,而就在此时,只见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是这阵疼痛却没有掩盖住我心中的恐慌,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牙不好使了?!!


    我当时大叫了一声,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慌忙一脚蹬出,蹬在了身前之人的身上,然后将脑袋猛地向后一磕,磕在了那个黑瘦的汉子脸上,那汉子吃了我这一头锤之后顿时松开了手,而我则惊魂未定的跑出了老远。


    就这一照面儿的功夫,我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那三个人似乎也停了手,面带冷笑的望着我和钱扎纸,我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于是便攥着拳头咬着牙,对着那马天顺骂道:“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马天顺哈哈大笑,只见他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似的,他对着我十分阴险的说道:“你终于发现啦,哈哈,中午的饭吃的还开心么?”


    我猛然醒悟,吗的,原来是中午在那屋子里的饭出了问题,他们果然在饭里下了什么邪术!可这不对啊!要知道我吃的都是我自己带来的东西啊,而且根本就没把筷子放在嘴里过,怎么这样还会出事呢?


    那马天顺见我满脸的不敢置信,便有冷笑了好几声,然后这才对着我阴森森的说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带来的东西就安全么?”
第一百七十章 微弱的光亮

    第一百七十章  微弱的光亮

    这个世界很奇怪,因为即使你没有害别人的念头,但是往往却有人想要害你。

    而可怕的是,你往往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谁。

    事隔了这么久,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几点钟了,只是记得,那天的天很冷,零下十几度,残雪结成了薄薄的冰棱,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心里承受力挺大的人,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最后都能慢慢的将其消化,毕竟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绝望,因为这个世界虽然不是那么的美好,但是在我的身边,始终有几个我能信的过的人。

    可那一晚,我真的崩溃了,本来我心中所信之人,接二连三的背叛,这种滋味,甚至让我产生了厌世的冲动。

    说起来,最大的打击并不是肉体上的打击,而最有杀伤力的东西却是人的言语。马天顺的话就好像一把锥子一样刺进了我的耳膜里,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几乎陷入了一个冰窟之中,浑身冰冷,脑子里面一阵莫名的眩晕,以至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仿佛整个世界跟着一起天旋地转了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满脸得意的马天顺,心里想着,难道我现在使不出气力的原因,是因为我吃了自己带来的罐头食品?

    怎么可能!那些东西是我走之前韩万春那个老家伙给我的,怎么会有问题呢?难道……

    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脑门之上冷汗不断的渗出,同时浑身不住的颤抖,这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恐慌。

    是的,我不敢相信,但是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飞速的蔓延开来,我心里不断的想着,不会的,那个老家伙怎么会背叛我?他怎么会像陈歪脖和道安一样…………忽然,我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似乎是泪水,我擦了擦眼睛,心里的苦楚再也无法压制,是啊,如果他真的像道安一样,那我又怎么知道呢?

    就在我表情凝固浑身冰冷的时候,只见那马天顺对着我笑道:“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成长的速度也很惊人,现在的我确实斗不过你,但是斗不过并不代表着没有办法,所以说你还是太蠢了,哈哈,你是不是还以为吃罐头就不会中招呢?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吧,其实你的罐头早就被做了手脚,让你无法再使用‘仙骨之力’,没有了仙骨之力,你还算个什么?”

    “不!”我颤抖的叫道:“这不是真的,那老家伙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他一直跟我在一起,除非,除非………………”

    说到了这里,我发现就连我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了,是的,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如果他要害我的话,那这就不是背叛,而是早有预谋,难道韩万春本来就是和他们一伙儿的?!

    那马天顺见我无言以对,便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真可怜。”

    我发现,这句话的杀伤力要比最阴毒的咒骂还要伤人,一时间我呆在了那里,满脑袋都是曾经走过的那些时光,我一直以为那些日子虽然过的挺苦,但是却很充实,平时有一个没有架子的猥琐大叔一起工作,而且还有找到青丹之后救苏译丹的盼头。

    多少个日子里,夜半从哭泣中醒来,但是我却始终没有放弃,但是现在,我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在一瞬间幻灭,苏译丹的病重,青荔丹参的假消息,道安的背叛,还有韩万春的身份,真的让我感到了崩溃。

    我望着马天顺,他的脸上写满了嘲笑,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人,笑的是那样的阴险,那种笑容,让我感觉到了没缘由的无助,而我的本能将这种无助转化成了咆哮,那一瞬间,仿佛除了痛苦之外,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我的意识和肉体似乎不再同步,眼前所望见的东西也开始模糊,我看见了钱扎纸正在跟我说着什么,但是我却听不清他说的话,就像我当时只能看见那黄善的嘴巴不断的闭合,也听不到他们的话一样。

    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孤独这个词的具体意义,但是那一刻,我似乎真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孤独,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都要炸裂开来了一样,心跳伴随着我太阳穴附近的一根筋不断的蹦跳着,而眼前所见到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慢了下来,只见那马天顺一挥手,好像说了什么,等到我再回过神的时候,那三个中年汉子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那个黑瘦的汉子一脚像我踢了过来,我能够清晰的看见,但是却无法躲避,很奇怪,我虽然跌坐在了地上,但是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但是当时的我心中已经涌出了莫名的恐惧,那个马天顺说的很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胡白河借给我的本事现在我确实使不出来,而且凭我的力气,是打不过这几个壮汉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到此为止了么?到此为止了么?!

    不,不要,我心中的恐惧忽然变成了无助,虽然他们打在我身上的拳头并没有让我感到疼痛,但是这种状态却远比疼痛更疼,就在这时,一个人拉住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回身就是一脚。

    当时我满脑子的无助,只觉得天塌地陷,真的不想再挣扎下去了,能想到的,只有逃离,是的,我当时真的想逃的远远的,什么都不管了。

    于是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立刻转过了身子飞速的朝着树林之中逃去,树林之中本来没有风,但是我却听到了风的声音,脚下的积雪很滑,我就这样一直的跑,一直的跑,不敢停下,也不想停下。

    我当时是在是太乱了。

    奔跑,不停的奔跑,在树林之中穿行,多少次滑到之后,明明心里不想在动,但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战了起来,渐渐的,我的耳朵恢复了听觉,身后那些追捕我的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直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肺都要炸裂,而浑身上下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一棵大树,不住的喘息,低着头,汗水从鼻尖上不住滴答,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生疼生疼,就这样,我喘息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就像是一张没有尽头的黑色陷阱,一角残月从树枝的缝隙中显露了头角。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看了一会儿,一直积压着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当时好像笑了出来,是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当时真的笑了,没有哭,只是笑,我心想着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也一定能换来旁人的真心对待。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美好存在的,虽然看不见,但确实是有。

    我一直以为,只要不放弃,那么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定可以改变一些事情,赢得一些朋友,拯救一份爱情。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遭遇一直同心中的信念背道而驰?

    说起来道安的背叛和欺骗虽然让我心痛,但是却没能让我出现这种感觉,毕竟我跟他的交情谈不上太深,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能理解他,可是韩万春呢?我跟这个老家伙认识了好几年,平时吃住都在一起,一起去跳神,一起去卖艺,一起躲避城管的追捕,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也帮了我很大的忙,虽然平时不免斗嘴,但是我心里却一直把他看成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也是因为钱么?难道钱的作用就这么的大么?或者说,他接近我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那么,我们这几年的交情又算什么?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直以来我生活的这个世界瞬间崩塌,以至于我似乎都觉得我本来就是生活在一个自己虚构的世界中,那些心中的美好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他本就不曾存在,在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着美好。

    这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让人无力,我靠着那棵树,浑身冰冷,颤抖的笑着,这笑声我自己都觉得比哭难听。

    我发现自己真的太疲倦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我好想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下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逃避痛苦,可痛苦的事情却越是如影随形,闭上了眼睛后,曾经受过的诸般苦楚之事尽数浮现,让我感觉到了绝望。

    就这样,就这样算了吧,我心中忽然想着,反正已经没有希望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尽是欺骗,倒不如死了干净,虽然我知道自杀的罪孽,但是我当时却觉得,即便是变成游魂终日受苦,但却也比这种心痛的感觉要好的多。

    于是,我抓起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望着它,颤抖的笑着。可就在我马上要把这块儿石头狠砸在脑袋上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姚子,你干什么呢!!”

    我抬起了头,只见钱扎纸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他表情凝重,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我说道:“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赶紧把石头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话间,他已经迈开了脚朝着我走了过来,而我见他走进,心中竟然没缘由的萌生了一股惧意,我慌忙抓起了石头,然后对着他嘶吼道:“你,你别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啊?!”钱扎纸十分焦急的说道,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说:“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咱俩撤吧,打不过他们…………”

    “都说了你别过来了!!”我抓着石头浑身颤抖,含着眼泪对着他喊道:“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不是来骗我的?你是不是也想害我?!”

    钱扎纸见到我这幅神情,似乎他怕如果自己继续向前的话,我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便对着我说道:“那什么,咱们能不能先冷静冷静?”

    说话间他又一点点的向前挪着,而我当时脑子里面已经崩溃,以至于好像疯了似的对着他大喊道:“别过来!回答我!回答我啊!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都是骗我的?!!”

    钱扎纸叹了口气,只见他忽然上前两步,然后对着我微笑着说道:“姚子,你受苦了,可是天大地大,如果你连兄弟都不相信的话,那还会相信谁呀?”

    这话,就好像一把重锤一样敲在了我的心里,虽然疼痛,但却又十分的温暖,是啊,天大地大,如果连兄弟都不相信的话,那还会相信谁啊,是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背叛了我,是啊,我还有他这个兄弟的啊。

    想到了此处,我忽然心中一酸,然后丢掉了石头,把脸埋在了双手之中,这才终于哭了出来。

    而钱扎纸刚才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也知道韩万春为我们准备的罐头里面有很大的猫腻,所以他也很理解我现在的苦楚,说起来虽然我这段日子一直很坚强,但是却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普通人,而且我生性老实,虽然平时强迫自己坚强,虽然也懂的利用疼痛和愤怒代替悲伤,不过却依旧有个界限。

    这种接二连三的背叛,相信是个人都会崩溃了,于是钱扎纸也没说话,他知道虽然情况紧急,但是现在的我太需要发泄了,所以只是站在了我的身边,等我哭够了,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递了给我,他对着我说道:“没事了?”

    我点了点头,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确实,有的时候眼泪真的是一种解压的方式,难怪人悲伤的时候就会哭泣,想来一个人如果没有泪水的话,可能真的会终日活在无尽的压抑之中,而这种压抑往往会让一个人的思想偏激,就像我刚才那样,差一点就要放弃了,幸好,幸好钱扎纸及时的出现,他让又想到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害我骗我,原来这个黑暗的世界还是有光亮存在的。

    我望着钱扎纸,这个旁人眼里的疯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但是却没表达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这就是兄弟。

    于是我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嗯,差一点就完了,多亏你了,刚才我脑子里乱的很,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香肉

    第一百七十一章  香肉

    我的心情终于稍稍的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压抑,但是却比刚才要好的多了,只见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刚才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

    说话间,钱扎纸便将他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我,原来就在马天顺对我俩说出那罐头之事的时候,钱扎纸心里也十分的震惊,而就在这时,我出现了过激的反应,钱扎纸对着我说道:“那时候你正在楞神儿,忽然从咱俩后面就窜出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在你眼前这么一晃。”

    钱扎纸对着我用手在眼前一抹,然后继续说道:“之后你就好像疯了似的,表情都变了,我对你说话你好像也听不见似的,之后那三个人就朝咱俩过来了,我打不过他们,而且见你好像疯了似的跑了,于是便也跟着跑了,你跑的真快,就好像刘翔似的,嗖嗖的。”

    钱扎纸说,当时我跑的飞快,而且这片树林十分的茂密,所以就把那四个人甩了开来,而他则趁乱躲在了一棵树后,等着那些人不见了踪影之后,这才出来找我,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我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

    我听到了此处,心中便对钱扎纸充满了歉意,我对着他说道:“对不住,我刚才好像真的疯了。”

    钱扎纸倒是不在意,只见他对着我说道:“这不怪你,是你的债主搞得鬼,咱们都太大意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后,心里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原来我刚才崩溃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身后的那群黄皮子鬼魂。

    要说这些黄皮子的鬼魂害我的招数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我心里恐慌或者无措的时候对我施展迷术,将我心中的负面情绪搞大,以至于使我崩溃然后做出傻事。

    想来这些年我的心理素质越发的成熟,所以它们也没有机会害我,而我见它们这样,也确实放松了些警惕,要说这次真的是防不胜防,先是那道安的事件,然后又听到了韩万春其实也想害我的消息,于是我的心里终于出现了破绽,看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那些黄皮子钻了空子。

    我想着想着,便叹了一口气,心中苦笑道:如果这一切都是那黄皮子的幻觉还好了呢?起码韩万春还是那个韩万春,但是现在,即使我知道了刚才失控是因为中了迷术,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将来的路我该怎么走呢?等回到了哈尔滨后,我又能去哪儿呢?

    想到了此处,我心里竟不像之前那样对那些黄皮子充满了憎恨,相反的,我觉得比起人类,它们倒也简单的许多,它们也是为了报仇,起码不会无故的害人。

    恢复了理智之后,我又低下了头陷入了思考,而就在这时,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姚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趁着他们还没找上门先下山去?”

    我抬起头望了望他,然后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他说道:“不,不下山,今晚我要和马天顺做一个了解。”

    没错,现在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现在下山的话,也毫无意义,说起来这一切都是那马天顺搞的鬼,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倒不如跟他拼一拼,细想一下,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我心里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跟我说那罐头之事,是不是也是他的一个想要打击我的阴谋呢?

    虽然这只是我单纯的一个猜想,但是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好受了一些,起码我又出现了一丝希望,韩万春并没有背叛我的希望。

    而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后,便叹了口气,要说我俩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了解我的,而且他现在心里也挺不好受,因为虽然他天生心性豁达,道安的事情也根本没给他造成影响,毕竟他跟道安的关系不熟,但是在想到韩万春害了我们之后,心里倒真有些酸楚,后来他对我说,那一晚其实他也动了杀心,想要干掉马天顺这个罪魁祸首,于是他便对着我说道:“那把他干掉之后呢,咱们要去哪儿?”

    我用脚跺灭了烟头,然后开始用手挖着脚下的土地,一边挖一边对着他说道:“不知道,走一步说一步吧。”

    确实,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一边挖着冷冰冰的土,心里一边狠狠的想着,马天顺,你不是想害我么,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你让我没有去处,那我也不能让你活着下山!

    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后,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之前用剩下的柳叶和白酒,调和了之后抹了眼睛,然后我起身四下敲了敲,在树林的远处似乎看见了几个黑影,我叹了口气,没有理它们,只是随手又取了开元鼓。

    我望着这面鼓,心中情绪很是复杂,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这鼓而起,为了这鼓,我遭到了很多迫害,而起还遭到了朋友的背叛,但是我却也不憎恨这东西,因为我明白,其实鼓并不能害我,能害我的,只有人。

    于是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我敲响了鼓,之前也说过很多回,这鼓的声音出奇的嘹亮,特别是在这种树林之中,想来声音能够传出老远,我也明白如果我敲鼓的话,多半会把马天顺他们引来,但是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我现在就是要跟他们做一个了断。

    就在我敲鼓的时候,钱扎纸折下了一根树枝,用小刀将树枝削成了一根长矛的形状,就在我唱了大概三分钟左右的时候,我看见左边的方向出现了几点光亮,我也知道那是马天顺带人朝着这边来了,于是便加快了速度。

    几秒钟之后,一阵熟悉的凉风吹过,一条白色的狐狸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那狐狸来到了我的近前,正是那胡白河,等它变化人形之后,瞧见了我当时的表情,只见它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少,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肿的怎么这么厉害?”

    我对着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事,今天找你来见个老朋友。”

    说话间,只听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在应急灯的光亮映照之下,马天顺带着那三个中年汉子终于寻到了这里,只见他们在三米开外站定,马天顺对着我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能跑啊,现在还把狐狸给引来了,这是想跟我拼命么?”

    胡白河瞧见了马天顺之后,不由得双眉紧锁,一张嘴,獠牙已经探出,只见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谢了姚少,真想不到你又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给我。”

    而我则无奈一笑,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那马天顺将手中的鼓丢在了地上,然后从钱扎纸手里接过了一根两头削尖了的木棍,指着马天顺说道:“别废话了,你不是想要我的鼓么,它就在这儿,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自己上来拿吧。”

    要说看着马天顺这个死对头,我本来挺烦躁的心竟然恢复了平静,我现在想的只是该怎样把它干掉,这样也好,起码够简单。

    而马天顺见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便对着我说道:“看来你已经认命了,其实这样也好,那我就陪你玩玩…………”

    就在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胡白河已经扑了过去,要说胡白河跟马天顺这算是第三次见面,它对这个叛徒出奇的憎恨,于是哪里还愿意听它的废话?这一次它甚至已经发了狠心,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次都不能带它回辽宁了,而是要就地斩草除根。

    于是它刚一动手就用了全力,只见它纵身一跃间,满头黑发已经变的雪白,双手指甲变得异常尖锐,一条尾巴从后身探出,浑身散发出了一股耀眼的白芒,之前同那双头怪物恶斗的时候它正是这幅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经跃到了马天顺的头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胡白河已经右手握爪朝着那马天顺的天灵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劈了下去,它大叫了一声:“恶贼,纳命来!!”

    这一击真好似雷霆之势,就连我都没有料到胡白河居然这么快,那马天顺自然也没有料到,以至于他根本避无可避,眼瞅着就要被拍碎了脑袋,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马天顺急忙伸出了左手格挡,强咬着牙大喝了一声,只见他的左手绿芒闪耀,硬生生的接下了胡白河的这一爪。

    他用的正是他左手上的妖怪本事,不过要说这人重伤尚未恢复,而且那绿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强行催谷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好处,虽然他这一手救了他一命,但是挡下了胡白河一爪之后,马天顺皱着眉头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手痛的说不出话来。

    而胡白河满腹的愤怒,说起来它也能料到,我这幅样子俨然之前受了很大的打击,而这一切也自然是马天顺造成的,所以它这次真的发了狠心,当它被绿气弹开之后,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又朝着那马天顺扑了过去。

    马天顺当时坐在地上,俨然已经没了力气,眼见着避无可避,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旁的三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只见三人分别从后腰拽出了一根武器,这东西我很眼熟,和以前黄善曾经用过的灵头旛很相似,只见两个汉子抓着灵幡朝着胡白河打去,而那个黑瘦的汉子则挡在了马天顺的身前。

    说起来这三人虽然也是邪教徒,但却并没有高强的本事,只见胡白河转身一脚就把两人踢倒在地,那个黑瘦的汉子见到情况不好,于是便一边搀扶着马天顺一边对着他说道:“掌教快跑!!”

    可是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只见马天顺忽然一捂吧,然后抬头朝着那人的脸上喷出了一口吐沫,被马天顺这么一喷之后,那人顿时‘哇’的一声,之后便朝后倒去,我当时心中一愣,心想着这个老家伙是要干什么?

    只见那马天顺上前一把扶住了那个人,然后左手无名指微微回勾,剩下四根手指掐了一个奇怪的法诀,并用这四根手指飞快的扣住了那黑瘦汉子的面门,只见他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声怪叫,之后将左手这么一拧,那人顿时翻了白眼,浑身不停的抽搐,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已经踢翻了另外两个人,并且朝着马天顺又扑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马天顺伸手这么一指,那个黑瘦的汉子顿时转身朝着胡白河扑了过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也是金巫教的一种邪术。

    之前讲过,能进这邪教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心理阴暗的歹毒之人,不得不说,加入了金巫教之后,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得到一些好处,或是金钱,或是‘合法’的杀掉自己想杀的人,而金巫教管理慎言,自然不能轻易相信他们,所以掌教每天都要他们服用一种药物,这种药物就好像是咱们所说的催幻剂,但又有些像是降头之术,如果他们听话的话,就不会有事发生,但如果他们之中有人犯了事,就会被处以大刑,之前在那山庄的地下室里,黄善正是用这种方式把那些邪教徒弄晕的。

    而这东西可怕之处还不止于此,如果教徒之中有人叛教而被抓到的话,就会被掌教利用另外一种方式处置,这种方式可以通过药物的翠花,将人的神智剥离,之后这人就同傀儡无异,往往这种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变成那些金巫教徒转移恶业的‘香肉’。

    而刚才马天顺喷的那一口东西,正是催化他们体内降头的药物,那人已经失去了自主的意识,而另外两人见到马天顺居然做出了这种事后,顿时吓的满头大汗,只见他俩不住的朝着那马天顺求饶道:“掌教饶命,掌教饶命!!”

    而马天顺哪里能放过他俩?只见他趁着那黑瘦汉子挡住了胡白河的空挡,便两步上前,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药含在了嘴里朝着那两人喷了过去,他对着那两人冷笑着说道:“我的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的了你们?能帮我争取一些时间是你们的荣幸,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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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孽罗汉

    第一百七十二章孽罗汉

    现在想想,我发现我一直觉得马天顺这个人是一个极不真实的人,他丧心病狂的思想和态度简直就好像是那些主流电视剧里面的反派一样。《》网友手打

    这一点确实让我很诧异,因为我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白玉黑,在这里把黑白分成善恶,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如此,不是单纯的黑白,而是两者混合出的灰色。

    可至今为止,我真的没能看出马天顺的身上有任何泛白的地方,甚至我心里觉得,这个人本身的思想就有问题,比起钱扎纸,他更像一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在这种疯子的脑子里面,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不重要的,所有的人都只是他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绊脚石而已。

    这种人虽然可恨,但是却真的很可悲,就像儿时的我们,可气的是这种人心里的需求是那么的简单而不切实际,一直以为整个世界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而别人都是傻子,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是正确的,哪怕是常人看上去十分难以原谅的恶事。

    可悲的是,这种人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快乐,毕竟这种人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得到实现,毕竟现实是不可能为单独的一个人开辟捷径的,这就是天道的公平。

    马天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以至于为了自己能够活命,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害了三个‘忠心耿耿’的教徒。

    那三人被马天顺这么一喷之后,霎时间失去了理智,他们一齐朝着胡白河扑了过去,他们的行为简直就好像野兽一样,虽然他们没有多大的本事,可仗着已经没有了意识,一时间竟缠住了胡白河,胡白河心中恼怒,下手根本没有轻重,只见它梳着眉毛一爪掏出,瞬间在那人的肚子上开了个窟窿,猩红的血浆冒出,但是那人却丝毫没有停顿,依旧翻着白眼挥舞着灵幡朝着胡白河砸去。

    有老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却倒也怕没有命的,那三个人此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所以丝毫不觉得恐惧,哪怕收了再重的伤,只要没有断气,就依旧会继续攻击。

    当时我望着这三个失去了意识的‘香肉’,当真意识到了这金巫教的邪术有多可怕,知道后来我想起当日那一幕的时候,多半还会心有余悸,用现做的科学来解释的话,想来这也许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催眠吧。

    不过当时我却没有想太多,我见那三人发了疯似的缠住了胡白河,而他们手中的灵幡似乎真的挺难缠,所以哪里还估计的了太多?于是我便对着钱扎纸一努嘴,钱扎纸会意,只见他抓着削尖了的木棍跑了出去,而我则也跟在了他的身旁,但是我的目标确是那马天顺,因为我心里大概也能猜出,这老东西凭着现在的体力是跑不了了,所以他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想争取一些时间搞出点什么和我们鱼死网破。

    要知道他‘出马’的本事和我‘跳神’的本事有着异曲同工之秒,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些时间准备才行,而我能给他这个机会么?

    当然不能,当时我几个箭步就冲到了他的捡钱,抓着手中的木棍朝着马天顺的面门狠狠的捅了过去!

    “老贼,死吧!!”我大声喊道。

    而那马天顺当时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见我的木矛刺来,他倒也明白,如果不及时躲闪的话,那自己的眼睛一定会就此报废而被我串了糖葫芦,于是他慌忙往左边一闪,躲闪之际,脚下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而倒在了地上。

    眼见着这么好的机会到来,我又哪里能够放过?于是前身一弓一脚揣在了他的腰上,这一脚我没有丝毫保留,马天顺惨叫了一声,身子一顿间,我已经欺身上前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抄起了木矛朝着他的老脸再次扎了下去,而马天顺避无可避,只好下意识的用手一挡,木矛扎在了他的手上,一声惨叫传来。

    要说这木矛虽然尖锐,但却还是木制之物,所以这一刺只是将他的手背挑了一个大口子,虽然血流如注,但是却没有将他的手给废掉,而马天顺似乎也意识到如果不跟我拼命的话,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所以他忍痛抓住了我的木矛,这老东西的力气出奇的大,这一拉一拽之间,竟无法将其夺回,于是我只好松开了一只手,从腰间扯下了老七,朝着马天顺的老脸砸去。

    这一下砸的倒也当真实在,啪的一声,马天顺顿时吃痛,之间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竟然一甩手,将我手中的木矛甩出了老远,而我当时也没顾得上这些,木矛脱手之后,左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也没有理会他两只拳头不断的打在我的身上,只是握紧了老七,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面门上面招呼。

    他的拳头粗糙有力,打在我的身上生疼生疼,但是我当时心中的怒火让我对这些疼痛丝毫不去理会,我心中只是想着,你打我一拳,我就还你两下,看咱俩谁先倒下。

    当然了,最先扛不住的,确是马天顺。

    就在我的右手开始麻木的时候,他的一张老脸已经被老七砸的不成了样子,大朵血迹点缀着片片淤青,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死死的蹬着我,只见他忽然大叫了一声,之后身子里忽然冒出了一股绿芒。

    他要跟我玩命了,我心里想着,刚想到这里,我的身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当我起身的时候,只见马天顺已经站起了身,他现在看上去十分的狼狈,整个脸上没有一块儿好地方,而且那绿气稍纵即逝,闪现了一下之后他的左手忽然好想抽筋似的开始狂抖了一阵,之后便耷拉了下来,好想一条摆钟一样的晃动着,而他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因为极度痛苦而说不出话来。

    那条手应该报废了,我心里面想着,这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想它当时盗取妖怪本事的时候,可曾也想到有几天?

    想到了此处之后,我心中大快,我挣扎着站起了身,指着那狼狈不堪的马天顺大骂道:“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报应了么?!你以前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下场?!”

    当时由于钱扎纸的介入,所以胡白河已经收拾掉了一名邪教徒,而还剩下的那两个也无异于风中的残灯,看起来用不了两分钟那两个邪教徒也会得到解脱,而那马天顺听我说出此话之后,抬头蹬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并没有看见一丝恐惧,反而满是阴毒的怒火,只见他干咳了几声之后,便对着我几近咆哮的叫道:“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这个小杂种能给我这么大的痛苦,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我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而那马天顺当时已经骂红了眼,只见他忽然抬头大声吼道:“看到了!?看到了!!这是他逼我的,这是他逼我的!!”

    喊完这句话之后,只见马天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还能活动的右手往怀中一探,取出了一只黑乎乎的竹筒,之见马天顺大喝了一声:“咱们谁都别想好!!”

    说罢,只见马天顺将那竹筒朝自己的嘴巴顺去,我见他这个举动,心中便涌现出一阵不祥的感觉,莫不是这老家伙还有什么邪门儿的宝贝?由于相隔了十几步,所以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慌忙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他砸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却也来不及了,当那块石头砸在了他身上的时候,他已经用牙咬开了那小竹筒的木塞,只听马天顺一声惨叫,木塞掉落在地上,而诡异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只见那竹筒打开之后一股黑气从那竹筒之中飘了出来,就好像是点燃的烽火一样,浓烟飞速的朝着天空蔓延开来,不,用黑烟形容似乎还不怎么贴切,怎么说呢,当时那些黑气似乎很是浓稠,就好像是有型之物一般,霎时间,风都似乎停了下来,气温下降,一股从未遇到过的煞气凭地出现。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着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煞气?那煞气赶紧十分的浓重,以至于身边的空气都产生了变化,就好像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被关在了一间潮湿的小屋之中一样,极度压抑的感觉,以至于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当时的气温却十分的寒冷,似乎吸气间鼻腔都要被冻住似的,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传来,而就在短短几秒钟之间,我们周围的大树树枝竟然变得一片雪白,就好像是生出了银白色的树叶。

    我知道这是霜挂,是因为潮湿的雾气遇到了霜冻出现的景观,见到了此等景象之后,我身上的汗毛直立,心想着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以至于还没有显出本相就已经有这么大的阵仗?

    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和钱扎纸已经料理了剩下的两个邪教徒,胡白河当然也感觉到了这个异样,只见它嗖的一下就挡在了我的身前,只见它对着我叫道:“姚少小心!!”

    而就在它说出此话之后,那团好像有生命的黑气忽然瞬间散去,一个好像僵尸似的家伙出现在了马天顺的身边。

    那好像是个鬼魂,之所以说这东西像是僵尸,是因为它的造型实在是太过渗人,这鬼魂身子全裸,身形枯槁,就好像是营养不良的难民一样,佝偻着身子,睁着眼睛,却没有瞳孔,嘴巴里面满是黑牙,但是它的小腹却是滚瓜溜圆,就好像怀胎数月的妇女一样,但是从生殖器官开判断,这货应该是个雄性,它浑身泛青,不过那小肚子上面却满是脓疮,那小腹之中似乎还有什么生命似的,一股恶臭之气伴随着令人发指的阴煞之气从中飘散开来。

    而且,就在我们还在发愣的时候,令我们更加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马天顺对着那个怪物大吼了一声,那怪物顿时浑身一震,只见马天顺对着它好像念了几句咒语之后,那怪物忽然伸出了双手一把抓住了马天顺的左手。

    马天顺的惨叫之声随之传来,那怪物竟然将马天顺的左臂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然后,令人作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怪物竟然捧着那条断肢开始大嚼了起来,而马天顺由于剧痛则栽倒在了地上,可他虽然疼痛,但是却并没有惊讶,只见他吃力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用牙咬开之后,从中抓了一把药膏敷在了断肢之处,那药膏刚一抹上,马天顺便疼的又是一声惨叫,之后他耷拉下了脑袋,恶狠狠的蹬着我。

    而那个怪物则还是在享用着马天顺的断肢,它每咬一口,小腹之中就好像好多长虫蠕动,这幅情景当真是我看见过最诡异的画面,不过说起来那怪物虽然咬碎了马天顺的血肉,但是他的身子却是无形,那些血肉咽下之后竟直接掉在了地上。

    等一条断肢咬碎之后,它身子下方已经出现了一堆‘肉馅’,而马天顺这时又对着它大喊了两句什么东西,这话好像是藏语,我是听不明白的,我只知道这怪物一定不是善类,而就在这时,我身前的胡白河的身子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

    只见它忽然抬头大叫了一声,这个声音我听它喊过,应该是召唤同类的叫声,只见胡白河对着我低声说道:“姚少,看来这次麻烦了,我怕它。”

    要说野兽的感觉其实要比人灵敏的许多,它们有判断异类强弱的本能,想来那时我是头一次听到胡白河说出‘害怕’二字,于是心中不由一沉,便对着它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胡白河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像是狗,好多的狗!”

    当时我并没有明白胡白河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心想着那分明就是个人,怎么会是狗呢?不过后来等到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我才知道那东西是个什么,原来那东西的名号叫做‘孽罗汉’,是古时金巫教的一个失败了的邪术产物。

    这东西和‘子母金身肉菩萨’一样,都是由恶业和怨毒之气产生的,不过产生的方式却截然不同,讲的是当时金巫教为了害人而研发邪术,而金巫教的邪术本源便是那些被转移了恶业的可怜人。古时的金巫教通过利用这种身带恶业之人开发出了很多害人的邪术,这‘孽罗汉’便是其中之一。之前讲过,当时金巫教吸收了很多旁门的邪术,自古以来,很多流派都认为,黑狗是一种极具灵性的动物,有许多道门秘术也讲到要以黑狗血驱邪。

    在中医来讲,狗肉性温,这种动物非阴非阳,特别是黑狗,只要方法得当的话,它的血肉可以用来驱邪但也可以用来害人,于是金巫教便用黑狗打起了主意,当时的民间有许多的荒坟乱葬岗,这种坟地的出现是因为当时穷人很多,穷人家死了人之后请不起风水先生选坟,于是便买一口薄棺材将先人敛葬在一处开阔的地方,久而久之,这块地方便成了乱葬岗,乱葬岗是穷人的悲哀,也是野狗们的聚餐之地,因为当时的棺材有薄富贵贱之分,越是有权有势的人死后的棺材质地也就越厚,越是没钱的人死后的棺材质地也就越薄,更有甚者死后无钱买棺,只能用一袭草席卷好入葬。

    有据老话讲的好:老猫弃故主,恶狗欺穷人。讲的就是老猫会挑主人,如果你家境衰败的话,那你家里养的猫就会自行离你而去,而恶狗欺穷人的意思就是有些野狗会在乱葬岗里面吃穷人的尸体,因为只有穷人的薄棺它们可以用脑袋顶开,富人的棺材太结实它们只能眼馋,就是这个意思。

    讲的是这种野狗平时只吃尸体,所以吃馋了嘴,体内的抗毒能力也大大的提升,这倒是真的,老人讲过,吃过人肉的狗和普通的狗眼神都不一样,而且尾巴是耷拉着的,小腹上吊,如果是黑狗的话,那它身上的毛也会显得油光锃亮。

    当时的金巫教就是挑选了这么两条野狗让其交配,如果生下来的小狗崽之中还有黑毛的,便先用普通的事物将其喂养大,等到这狗长到两岁之时,挑选距离阴日前七天开始,只喂其清水以及鸡血让其存活,与此同时,他们又挑选了一名流民如法炮制,等到极阴之日的丑时,便将另外几名身带恶业之人杀害,将其血肉搅成肉馅喂给这狗吃,等那狗吃饱了肉后,便将其带到了那名同样饥饿的流民面前,用五花绳(赤,白,黑,绿,紫五色)将一人一狗的脖子拴在一起,然后让那人杀死这条狗,并且为其吃掉其肠子,最后将那人的排泄器官封死,再剜掉了双目,并连同那狗尸体一起关在一个密封的大瓮之中。

    要说那狗的肠子中带有莫大的恶业,而那人之前也遭受了无数的痛苦,用不了多久,那人便缺氧而死,等到一个月之后,挑选圆圆之夜开瓮,金巫教的人本想着将这鬼魂做成邪术,但它们没有料到这东西的怨念竟然远远的超出了它们的想象,由于那狗肠子里面包含了无数的恶业,加上狗肉的催化变的更加厉害,而这些肉块在那人死前还没有消化,所以一只留在了其魂魄之中,当时这怪物出现之后就失去了理智,当时死了很多的人,最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怪物收服封在了一个小竹筒里。

    由于这怪物不分敌我,所以不能当做普通的害人之术,可是毕竟做这个东西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也不能将其丢掉,于是那些金巫教徒用了很长时间终于琢磨出了一个办法,因为这东西死前遭受了莫大的饥饿,无论是那狗还是那人都是如此,所以当它俩的魂魄合在一起之后只会本能的寻找食物,而如果想要差事它的话,就必须先要以自身的血肉相祭,同时再念动咒语,这样才能让这怪物听从自己的调遣。

    而金巫教由于憎恨佛教,所以很多邪法都会以抹黑佛教为目的,相传当年降龙罗汉入世之时也喜食狗肉,所以它们便称这怪物为‘孽罗汉’,只不过虽然这怪物的怨气超强,但如果想要使用的话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就连那些金巫教的头目也很少用到,也亏了是这个丧心病狂的马天顺才舍得自己的血肉将其喂养吧,想来近些年,这可能是那孽罗汉头一次现世。

    而这怪物融合了人和黑狗的魂魄,所以怨气强的吓人,说起来万物相生相克,胡白河本是狐狸之身,见到黑狗之后便不由得感到害怕,所以即便是它也不敢逞强,慌忙抬头大喝呼叫同类帮忙。

    而就在胡白河对我说出了它的感觉之后,只见那怪物一把丢掉了手中的残肢,然后猛地一抬头,那黑洞洞的眼眶里面似乎就好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让我们不由浑身一颤,胡白河更是本能的四肢着地,竖起了尾巴,尾巴上雪白的毛发根根直立,只见胡白河对着我大声喊道:“姚少,快跑!”

    而就在它的话刚一出口,那个好像怀了孕的怪物竟然直挺挺的冲到了胡白河的近前,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怪物便已经抓住了胡白河的双手,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和钱扎纸终于回过了神,眼见着那怪物张开了嘴巴就要咬胡白河,如果被这家伙咬一口那还得了?想到了此处,于是我俩便各自抄起了家伙,钱扎纸的纸刀和我老七一起狠狠的砸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

    彭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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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4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七十三章群妖斗罗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大肚子好像小腹积水似的怪物还差一点就咬到胡白河的时候,我和钱扎纸就已经把手里的家伙招呼在了它的脑袋上。


    纸刀和老七一左一右,分别打在了它的太阳穴上,但是这一击刚刚得手,我的心中竟随之一惊,往常我使用这老七打砸邪祟之物,一经得手之后,都是想砸在棉花上似的触感,但是那一日我刚挥手再下去,竟然触手生疼,就好像握着石头砸石头一样,同时右臂被反震开来,旁边的钱扎纸竟也同样如此,只听他‘啊’的一声,之后纸刀脱手而出,那纸刀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弧,还没来得及落地便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击,竟然根本没有对那怪物造成任何的伤害!


    那怪物只是停顿了一下,胡白河反应超群,它趁着这个空档,将两臂一阵,身子朝后一仰,朝后翻了个跟头,将双足狠狠的蹬在了那怪物的下巴之上!


    这顺势一击的力道狠辣,只见那怪物不由的一仰头,而胡白河也借着这股子力道挣脱了那怪物的双手,胡白河并没有恋战,似乎它已经知道了他同那怪物间彼此的差距,于是当它恢复自由之后,便二话没说一手一个抓住了我和钱扎纸。


    我当时直感觉到脚底下一空,同时一阵冷风吹过,等在回过神儿的时候却已经是身在半空,想来是胡白河要拉着我们逃命,可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怪物一抬头,同时我们身前黑影一晃,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却又跌落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断掉了,虽然我当时没有看清楚,但是心中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真想不到那怪物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它见我们逃跑,便瞬间进了我们的身,然后将我们击落在地。


    胡白河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四肢着地供着身子蹬着那怪物一边询问我俩有没有事,我搀扶着钱扎纸站起了身,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心想着难怪刚才胡白河会怕它,说起来这怪物要比之前遇到的那个双头怪物还要厉害,只见那怪物落在了地上之后,竟做出了和胡白河一样的动作,就好像野兽一样的四肢着地,歪着一颗干瘦的头颅,嘴巴一张一合的望着胡白河。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的树林之中一阵异样的响动,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回头望去,只见那漆黑的树林之中仿佛亮起了很多盏绿油油的‘小灯’。


    只听‘滋’的一声,十几只狐狸从林子里面窜了出来,附近的应急灯还亮着,这十几只狐狸飞速奔跑到了胡白河的身边,只见它们在原地绕了个圈后,尽数化成了人形,清一色的男子,有老有少,衣着打扮也不尽相同,又穿长衫的老者,也有穿着夹克的青年人,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眼睛细长,且身后托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太好了,看来是救兵到了,我心里想着,而那些狐仙出现之后,尽数愣住了,胡白河身旁的一个年轻的狐妖对着它说道:“白爷,这是个什么怪物?”


    看得出来,它们对那怪物也十分的害怕,而胡白河当时对着它们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除掉它不行,各位,大恩不言谢,请你们借小白一臂之力。”


    “义不容辞啊!”要说这妖怪确实义气,还没弄懂什么状况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见说话间,它们纷纷露出了獠牙和利爪,有的狐仙还从衣服里面取出了铁链鞭子之类的武器。


    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瞅着一场群妖斗罗汉的恶仗就要开始,而那大肚子怪物见到眼前又出现了十好几号敌人之后,竟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的,只见那怪物的脑袋左歪一下又歪一下,似乎正在打量着敌人,而大量了一会儿后,只见这怪物一咧嘴,竟然笑了,黑漆漆的牙齿磨合着,发出一种难听的声音。


    而胡白河也发现了眼前这怪物根本就没什么理智,于是便大喝了一声,紧跟着垫步凌腰,嗖的一下就跃了出去,白光一闪,就冲到了那怪物的身边,而它身边那十好几号狐仙紧跟着上前,开打之际,它们的身子全都冒出了或强或弱的光芒,一时间树林之中华光涌动,霎时壮观。


    而那怪物四肢抓地,抬头望着这些妖怪,倒也一点都不怯场,只见它长大了嘴巴,大吼了一声后也迎了上去,瞬间,一场怪物和狐仙的乱斗就此展开。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奇景,以至于当时我扶着钱扎纸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当时所闻所见,竟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十几道身上挂着彩烟的身影围绕着一个好像僵尸一般的怪物飞速游走,就好像那些好莱坞科幻电影里面的特效一样,真事而震撼。


    只见那些狐仙同那怪物缠斗正紧,而那怪物却丝毫不落下风,胡白河和几个看上去很是年轻的狐仙同那怪近身相搏,它们的爪子挠在那怪物的身上,发出了就好像用指甲挠玻璃一样尖锐而难听的声音,而那怪物怨气超强,它们的攻击对它并没有造成太重的伤害,只见它瞅准了机会双爪朝前一递,死死的抓住了一名狐仙,它的爪子死死的陷在了那狐仙的肉中,那狐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一名上了岁数胡子老长的狐仙抽出了一条铁链,只见它蹬着眼睛将那铁链猛地一丢,那铁链就好像有生命似的缠住了那孽罗汉的脖子,见此招得手,那狐仙手上用力狠命的一拉,使那怪物的头不由的朝后一仰。


    而就在这时,那怪物身前的几个狐仙已经上前,胡白河飞身一脚蹬在了那怪物的脖子之上,那怪物顿时松开了双爪朝着胡白河踢去,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有一名狐仙拿出了一条皮鞭卷在了那怪物的手上,它们们看到这招数生效,于是又有好几个狐仙变出了绳索铁链之物朝着那怪物丢去,转眼间那怪物的双手双脚以及腰腹之处都被捆绑了个结实。


    事已至此,任凭那怪物如何凶狠,竟也动弹不得。


    而胡白河见机不可失,于是便对着身旁三名空手的狐仙使了个眼色,它们一齐跳了起来两名狐仙一前两后朝着那怪物的身上打去,而胡白河则越起了身子双臂交叉向下,两只利爪狠狠的拍在了那怪物的天灵盖上!


    咣的一声!


    那怪物身子同时遭受了极重的打击,终于承受不住而跪在了地上,一颗头颅被胡白河死死的压低,以至于头一次发出了疼痛的叫声,可是还没等我心中流露出喜悦的情绪,只见那怪物忽然浑身一震,然后又是一声大吼,这一吼之力,竟然将身边的狐仙们尽数震倒,而胡白河见到事情不妙,于是也不恋战慌忙纵身躲避,可是那怪物一抬头,忽然张开了嘴巴朝着胡白河喷出了一股黑气!


    幸好那怪物没有任何的意志,外加上胡白河的身手相当敏捷,只见花白河朝后一仰,那黑气擦着它的鼻尖掠过,电光石火之间险象环生。


    而另外那几名狐仙见这怪物竟然如此狠毒,慌忙拉紧了铁链绳索想要重新将这怪控制住,可哪想到那怪物忽然一跃而起,站在地上身子半弓,双臂用力又是一声大吼,那些缠绕在它身上的绳索和铁链绷得死死的,只见那怪物一抬头,然后一个转身,竟然连同着铁链将那些狐仙全都甩了出去!


    就在这短短的四五分钟之内,除了胡白河之外,那些狐仙就全都被击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在我的眼里,真的让我感觉到了绝望,这怪物怎么会这么厉害?以至于数十位狐仙加在一起都斗它不过?


    要说当时我哪里知道这怪物的来历,说起来这怪物之所以这么厉害,那全是因为本身的一口怨气所致,黑狗因为终日刨坟吃尸,本身已经积累了很多的尸毒怨气,而黑狗生下来的小狗自幼又被金巫教以秘法养大,要说狗天性忠诚,年长日久自然会对饲主生出感情,但是它可不会想到,养大自己的饲主竟然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掉自己,所以一口怨气挥之不去,外加上宰杀之日它吞吃了很多带有恶业的肉馅,最后肠子又被一个同样怀有怨气之人吃掉,它的肠子在那人的小腹之中还没等消化那人便已经死去,以至于它们死后的怨气结合在了一起,黑狗之怨,人怨,还有数不清的恶业报应在那个大瓮之中慢慢融合,最后才催生出了这么一个怪物。


    之前也讲过,之前金巫教为了降服它,死了很多有本事的人,所以它们之后才不敢轻易放出这怪物来害人。


    我心想着这一仗根本没法打了,实力的差距居然如此悬殊,这可如何是好呢?要说我当时已经顾不得害怕,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也真的觉得自己不怕死了,但是我不想让钱扎纸他们也受到我的牵连,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也不允许我意气用事,于是只好一咬牙,便对着那远处的马天顺大喊道:“你疯了么?断了条胳膊弄出这么个怪物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到此处,我慌忙跑了两步之后捡起了地上的鼓,随手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那马天顺大喊道:“如果不想失去这鼓的话,就赶快把这东西收起来!!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不是要报仇么?有本事冲我来!!”


    虽然不甘心,但这真的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想来那马天顺费劲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面鼓,所以他的心中应该还有顾忌,可是就在我喊出这话的时候,那马天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上去十分的惨厉,只见他捂着断肢,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我喊道:“太晚啦!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把它回收……这都要怪你!这都要怪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我见马天顺讲出这话后,心中便是一沉,看来他已经疯了,而且他也没有办法收拾掉这怪物,难道我们今天真的就要葬在这里了么?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些伤势还算轻的狐仙又战了起来同那怪物斗在了一起,但是由于实力悬殊,所以它们很快就又被击倒在了地上,胡白河一边同那怪物缠斗,只见它绕到了那个怪物的身后,抓住了它的肩膀之后一口咬下。


    但是它的牙齿却并没能刺破那怪物的皮肤,而那怪物竟把头一转,同时一口咬在了胡白河的肩膀上,胡白河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我却愣在了那里,要说胡白河这个狐仙一直帮我,如今它受到了危险,我哪里能够袖手旁观?于是再见到它受到重创之时,我脑子里顿时没有了别的念头,顿时什么都不顾的朝着它跑了过去,抓着老七狠狠的砸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


    钱扎纸见我上前,于是也跟了上来,但是我俩的攻击对那怪物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我见到胡白河的脸色惨白,俨然受了重伤,而那怪物咬在它身上的嘴却死死不放。


    我当时真的都要崩溃了,那可能是我头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绝望和无力,我抓着老七不断的打在那怪物的头上,一下两下,打到最后我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松口,松口啊!


    而那怪物被我打了几下之后,似乎觉得有些烦了,于是便随手这么一挥,我直感觉到胸口一痛,便连同这钱扎纸一起跌倒在了地上,当时直感觉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疼的,以至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就在这时,那怪物放开了胡白河,胡白河倒在了地上之后,那怪物摇头晃脑的站在原地,似乎很兴奋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只见树林之中竟又飘出了几条阴影,那些影子似有似无,转眼便飘到了我的近前,我当时浑身剧痛动弹不得,只好拿眼睛望去,只见这几个影子成半透明状的人形,身穿黑色棉衣,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烧伤。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这些黄皮子的鬼魂现在又要来找麻烦了。


    望着它们的脸,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着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么?


    只见那些黄皮子朝着马天顺说道:“他是我们的,要我们亲手杀掉才行。”


    而马天顺当时身受重伤,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黄皮子的话?只见他捂着断臂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死妖怪,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脸跟我谈条件?要不是你们,他早就被我给搞定了,哪会闹出这种事?算了,你们也给我死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另一个传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另一个传人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我这辈子屈指可数最黑暗的一个夜晚了。


    从那马天顺的话看来,他应该跟我这些债主相熟,起码它们似乎定下了什么阴谋。


    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原来就在今天我上山的时候,躲在树林里的马天顺找到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这些黄皮子,马天顺已经知道这些家伙的来历,所以便同它们商量一起害我,马天顺知道它们这些黄皮子会迷心之法,所以便想让他们趁着我心神不安的时候迷惑我让我崩溃,然后他们在把我擒住。


    可是要说马天顺机关算尽,却依旧棋差一招,他哪里想得到这些黄皮子下手竟然这么狠,而且我的心里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大,以至于那些黄皮子的迷术竟然产生了反效果,不但我当时没有因为悲愤脱力,反而让我给跑了,因为那些黄皮子给我的幻觉间接性的起到了类似催眠的效果,所以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之后竟跑的飞快,以至于他们都没能追的上我。


    而那些黄皮子本来希望着它们的迷术能让我心里崩溃而自杀,可是偏赶上我命不该绝,钱扎纸出现让我又找回了希望。


    可以说,当晚的局面正是这一系列错打错找造成的,要不是那马天顺心肠狠毒且偏执,想要彻底的羞辱我让我崩溃,他的那几个手下早就把我和钱扎纸抓到了,说起来,之前那些黄皮子对我施展迷术,虽然使我迷失了心性,但现在想想这阴错阳差之下,竟然救了我一命。


    而正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让他有了现在这般下场,但越是如此,就越让他的心中感到恼怒,之前也讲过,向他这种人受到了挫折之后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要说在下午的时候他本来同那些黄皮子的鬼魂定好了,说只要抓到了我,让我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把我交给它们处置。


    可是说起来马天顺这人阴险毒辣,外加上现在又断了一条臂膀,真是看见它们就有气,哪里还会对它们守约?于是他便对着那些黄皮子大喊道:“死吧!全都死吧!!!”


    说到了此处,只见马天顺对着那个‘孽罗汉’大吼了一声,那孽罗汉回头望了望他,马天顺对着他嘀里嘟噜的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那怪物转身看了看我旁边的黄皮子鬼魂。


    那些黄皮子的鬼魂见到马天顺竟然如此不讲诚信,顿时十分恼怒,但是却也晚了,就在它们对着马天顺破口大骂之时,那个怪物已经冲了过来,那怪物的速度奇快,不等那些黄皮子鬼魂想要反击,便被它一抓扫到在了地上。


    之前也讲过,五种动物的人化之术不尽相同,但修行的方法却是相差不多,它们这些动物修炼得道之后,虽然魂魄可以离开肉体,但是肉体却不会腐坏,许多民间故事将它们的肉体叫做‘真身’,讲的是只要真身不损,那么它们也就不会死去而且还可以继续修炼,之前我爷爷姚四一把火烧了的就是这些黄皮子的真身,所以它们只能变成类似孤魂野鬼的东西。


    那些黄皮子本来也没有多大的本事,被那怪物扫倒之后,便再也站不起身,眼瞅着如果再挨一下的话就会形神俱灭。


    这真是我所能预料到的最糟糕的结果了。


    我们全都身受重伤,胡白河和那些狐仙也起不了身,包括那马天顺在内,整片树林中可以动弹的,只有那个肚子上生满了脓疮的怪物。


    我很想动,但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于是只好吃力的望着那马天顺,说起来他的情况比我要惨的许多,一张脸肿的好像个包子一样,佝偻着身子坐在地上,还缺了一条胳膊,只见他对着我狠狠的说道:“这回你还不死?这回你还不死?!”


    我见到大势已去,也明白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是徒劳,于是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即使我死了又能怎样?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那马天顺大声的喊道。


    我喘着粗气看着他,然后对着他说道:“我说你真可怜,这是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先还给你!”


    “闭嘴!!”那马天顺忽然一阵咳嗽,然后他对着我咆哮道:“你这个快死的人有什么资本说别人可怜?”


    “都说了我死了又能怎么样?!”我望着马天顺,而那怪物此时还在旁边歪着脑袋,我心想着反正都到了这地步了,不如说个痛快,于是便对着马天顺大喊道:“我即使死了也比你强,因为我有陪着我的朋友,而且我这辈子为了理想而活,你呢?你有什么?!”


    马天顺被我这么一骂,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又开始不住的咳嗽,而我则咬着牙对着他说道:“你什么都没有!你是个连自己家都没有的可怜虫!只为了害人而活着,最后还害了自己,是,你是报了仇,但是你又得到了什么?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你的手吧!你这辈子都会有遗憾,不会快乐的!”


    “闭嘴!!闭嘴啊!!”马天顺似乎被我说到了痛处似的,只见他对着我大声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不过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小傻子,居然还敢说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么?!你知道从小到大我的感受么?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眼光下长大的么?!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好吧,好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他对着那怪物大吼了一声,那怪物对着它咧嘴一笑,然后转头望了望我,从它那黑洞洞的眼眶中,我似乎看到了死亡的逼近。


    但是当时我却并没有害怕,相反的,我的心里只有内疚,我转头望了望胡白河和钱扎纸,他俩此时看着我,胡白河没有说话,它竟和我一样,也是满眼的内疚,而钱扎纸则堆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没事儿,弄好了明年能带你直接去我家看看。”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说他这人把生死似乎看的很淡,这似乎也和他的成长历程有关,他家住在丰都,听他说那里每年都有一次鬼门关开,他和他的父亲之前也去过几次阴集,所以面对着死亡他并没有害怕。


    但他越是这样,我的心中就越内疚,对不起,好兄弟,是我连累了你,我叹了口气,然后望着那怪物越走越近,直到见它歪着脑袋对我伸出了双手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结束了,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可是真的如当时我心中所想的那样么?当然不是,要是那样的话,这个故事可真是个鬼写的故事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就在我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的时候,就在我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就在那怪物伸出爪子朝着我抓来的时候,事情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那怪物的爪子马上要碰触到我的脖子将我掐死的那一瞬间,忽然树林之中传来了一阵铜铃的声音,这铜铃声音清脆,在夜空之中显得格外扎耳。


    而这铃声似乎就好像有魔力一般,一经出现,那怪物的身子竟然猛地一震,而我也愣住了,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这铃声从哪儿传来的?


    就在我心里感到愣神儿的时候,只见自打马天顺身后的树林里,忽然又走出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我很是熟悉,在那应急灯的灯光映照下,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穿貂皮大袄,短发,双目炯炯有神,不是那聂宝中还会是谁?!


    聂宝中?!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琢磨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看他的神情十分的镇定,似乎对那妖怪一点都不害怕一般,只见他左手握着一把大概一尺半左右的刀子,另一只手上却系着一圈铃铛,他一边走一边甩动着右手,那些铃铛就这样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我当时真的震惊了,这老小子手里拿着的两件什物我全都见过,因为这两件东西,一件是满族跳神用的手铃,还有一件则是萨满祭天使用的‘金刀’。


    这手铃不用多说,因为我也有,但是那金刀我确还是第二次见到,我记得第一次见这玩意儿,还是在沈阳的故宫展柜里面,形状大小全都一样,不过聂宝中手中的这把刀要比我上次见到的看上去要锋利的很多,刀身金灿灿明晃晃没有一丝的铜锈,相传萨满的金刀可以斩鬼降妖,这聂宝中怎么会有这东西?


    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聂宝中已经走出了树林,而马天顺回头望了他一眼后,竟也有些惊讶,只见他对着那聂宝中说道:“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聂宝中对着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没想到吧!”


    说话间,只见他一脚踢在了那马天顺的胸口,那马天顺‘哇’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我当时满脑子都是问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见到聂宝中击倒了马天顺后,便下意识的叫道:“聂哥…………”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只见聂宝中皱着眉头望着那怪物,他踢倒了那马天顺之后捡起了地上的竹筒,然后一个箭步窜了过来,那怪物见这聂宝中走来,便下意识的想要攻击,可是它的身子刚一跳起,只见聂宝中忽然伸出了右手对着那怪物摇晃起了铃铛,铃声响动,只见那怪物的身子忽然一阵抖动,以至于落在了地上之后竟手舞足蹈了起来。


    而聂宝中则提着金刀慢慢逼近,走到那怪物身前,左手举起了金刀朝着那怪物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那怪物顿时四肢着地跪在了地上,只见聂宝中用金刀划破了自己右手的手掌,鲜血顺着掌心流到了手腕处的红绳之上,之后只见那聂宝中将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微勾掐了一个法诀,然后用剩下的三根手指分别点在了那怪物的额头和两边颧骨之上。


    说来也奇怪,那怪物被聂宝中的右手扣住之后,竟然好像被定了身似的一动不动,只见聂宝中大喝了一声:“阿卜凯福灵阿!!!”


    他这话刚一喝出,我的心中竟又是一惊!因为这句话我听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满文的音译,即‘apqaifuliga’,apqai是天的意思,fuliga则译为‘福分大之人’,或者‘命’的意思,加起来就是‘天命’。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句话,那是因为以前老瘸子跟我说过,这句话就是当年努尔哈赤的年号,后来萨满跳神,往往会有这句话当做镇压那些不听话的邪灵的咒语。


    怎么聂宝中竟然也懂这萨满的秘术呢?不,看他这副神态和出手的姿势,俨然是对此融会贯通,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我惊讶的关头,只见那聂宝中喊出这话之后,那怪物竟浑身一震颤抖,然后浑身开始变软,最后化成了一股黑烟再次钻进了那个竹筒之中,由于这竹筒的木塞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所以聂宝中便将其翻转之后狠狠的插进了土里。


    在做完这一系列举动之后,只见聂宝中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手,快步上前将我搀扶了起来,他一边扶我坐起一边对着我说道:“小远,你没事儿吧?”


    我望着聂宝中,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我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钱扎纸大声叫道:“嘿!聂哥,原来你这么厉害,以前怎么就没见你露一手呢?”


    聂宝中听钱扎纸这么一说后,又望了望我,脸上这才流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只见他对着我叹道:“小远,真对不住,之前由于一些事情所以我没能告诉你,其实咱俩是一家,我也是皇族萨满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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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是谁(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你是谁(上)


    他也是萨满的传人?这怎么可能呢?听聂宝中说出此话后,我的心里极度的震惊,我心想着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邵永兴那个老瘸子在临死之前曾经跟我说过,说他是现在中国最后一个正统的萨满传人,而且之前我家信姐也告诉我了,说这鼓就是凭证,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聂宝中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传人?


    可你说他不是吧,那他手里的金刀是哪儿来的?还有那句满语的法令,据我所知,现在整个中国懂满语的都没多少了,我也是就懂几句而已,貌似这个语种即将面临灭绝,好像只有北方满族村里的一些老人懂的,而且很多都是会说不会写,那这聂宝中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而且看他的架势,俨然一副成手的摸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个能独身将十好几号妖怪打败的怪物降服,这代表着他分明就是个高人,那我就又想不明白了,这么个牛逼哄哄的萨满传人,之前为啥一副土财主的怂货模样?又为什么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不与我相认?而且他既然是个懂真本事的家伙,那为什么又要拜那个韩万春为师?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时间里,我的脑子充满了问号。"《》"


    当时胡白河它们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却都还没有恢复,而我的身子也好像散架一样,虽然我心里明白当时不是时候问这些,但是那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现在不弄明白的话,估计我真的会疯掉。


    那聂宝中走到钱扎纸的身边把他搀扶了起来,然后将其扶到我的旁边坐下,聂宝中拿出了两根烟点燃了递给我们,我没接,只是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聂宝中,然后对着他说道:“你是谁?”


    聂宝中坐在了我的身前,然后对着我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容,他抽了一口烟后,对着我说道:“小远,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问,但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再说好么?”


    “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我对着聂宝中无力的说道。


    而聂宝中见我这幅样子,便叹了口气,想了一阵后,这才对着我说道:“那……好吧,我尽量缩短一些讲给你听,你很惊讶对吧,惊讶我的身份。你之前也跟我说过,说你的萨满歌不是一位姓邵的老先生教给你的么?其实,他并不是唯一的萨满传人。”


    聂宝中说道这里之后,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我说道:“其实,你不知道,邵大伯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我的父亲…………”


    我听聂宝中说出这话之后,心中忽然一动,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于是我脱口而出:“邵永林?”


    没错了,我记得,老瘸子当时的遗书上写的字迹,除了有对我说的话之外,还有一段便是对一个叫做‘永林’的人说的,老瘸子名字叫邵永兴,而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那个‘永林’一定和他有着同辈的血亲关系。


    见我说出这话后,聂宝中楞了一下,然后便点了点头,有些惊讶的对着我说道:“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了,是的,那就是我父亲的名字,而我,真实的姓名则叫‘邵玉’,聂宝中这个名字只是我平时掩盖身份的化名而已。”


    聂宝中对我说,邵家祖籍北京,而他的那没见面的爷爷邵贤便是最后一任正统的萨满,只不过当时时运动荡,皇帝都没有了,他们这萨满也只好选择明哲保身逃出了京城,在举家逃难的时候,邵贤因病去世,临死之前他将两个儿子叫到榻前,将萨满教祖传之宝分别交给了两人,邵永兴得了开元鼓,而邵永林则得了金刀。


    聂宝中,不,应该是邵玉,他对着我继续说道,他的爷爷邵贤死后,他的父亲和大伯因为战乱的原因外加上仇人的偷袭而失散,他的父亲逃难来到了哈尔滨,靠着给别人打杂定居在此,多年之后,便有了这邵玉,他的父亲没敢忘记祖训,于是将所有的本事连同金刀一起传给了这邵玉,并且嘱咐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他寻找他的大伯邵永兴或者说是他的后代传人。


    我听到了这里,心中便产生了一丝疑问,于是便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化名来见我呢?”


    那邵玉看了看我,然后便说道:“这正是因为咱们的仇人啊!其实在咱俩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之所以当时没敢和你相认,就是因为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韩万春!你知道他的身份么?他就是金巫教的最后一个掌教!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搞的鬼!”


    听他说出这话后,我的心中又是一沉,难道那韩万春真的是我最大的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莫不是跟着我的死对头住在了一起好几年?


    可是这也不对啊!我转念一想,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那韩万春既然想要害我,他完全可以随便挑一天晚上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一刀捅死我顺便拿走我的鼓,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还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机和时间呢?


    见我好像很乱的样子,于是那聂宝中便又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刚才我也说了当年我爷爷和大伯他们的事情,事实上,他们当时遇到的仇人,正是金巫教的余孽………………”


    前文曾经提到过萨满教和金巫教之间的冤仇之事,邵玉对我说,当年他爷爷死后,邵永兴带着邵永林两人逃难,不想却有金巫教徒发现了二人的身份,要知道金巫教对萨满教的仇恨并不比对佛教的仇恨少,而且外加上当年兵荒马乱,根本没有治安可言,所以当夜金巫教徒便联络帮手前去偷袭,那些金巫教徒一夜之间杀光了他们的母亲和家丁。最后幸好有两个邵氏家丁已死护主,那两名家丁将衣服同两人互换,两人这才连夜逃跑保住了性命。


    可不像当夜事情败露,金巫教图又前来追那两人,两人无奈之下,只好约定了会合地点之后各自则路逃跑,可是三日之后,等邵永林到了事先定好的会合之所后,却并没有等到邵永信,又过了几个月,邵永林心灰意冷外加上由于安全原因,只好独自逃难而去。


    邵玉对着我说,他说他父亲知道这件事真是金巫教所为,而金巫教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斩草除根,外加上那些邪教徒寻人的手段异常高明,他怕那些金巫教徒继续上门迫害,所以也不敢用家里的积蓄,只好隐藏在都市之中当了个给人打工的小厮,以至于将姓名都更改了,取了邵字之右首,也就是耳刀旁,而由于他日夜想念大哥,从来不敢忘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自己还有一个兄长,所以便在耳字下面又加了一个双字,也就是他的假名‘聂’。


    邵玉出生之后,也自然跟他父亲一样,宝字的中间便是玉,所以邵玉便以‘聂宝中’为自己的化名。


    邵玉讲道了此处,便又对着我叹了口气,他对我说道:“当我第一次在地下通道里面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手里的鼓和我父亲对我形容的那面‘开元鼓’完全一样,所以我就想把他买下来,但是你也知道,当时有一些意外的因素,所以…………”


    我听他说到了此处,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吗的,都赖城管,想来这些该死的吸血虫真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啊。


    而就在我想到此处的时候,邵玉便继续对着我讲了下去,他对我说,他那天回到了家中,将见闻告诉了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邵永林听完之后便让他继续打探,可要知道,偌大个哈尔滨要找一个人哪里又有那么简单?而且想来那次被城管收拾了一顿之后,我确实因为一时之气而选择了跳大神挣钱买戒指这一条路,想来等我继续卖艺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邵玉对我说,他整整找了我一年,说起来这一年的时间,不光让他打探到了我的消息,而且还间接性的打探到了金巫教的消息,而且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我这个萨满的传人,居然跟金巫教最大的一个掌教终日混在一起。


    他说他当时也不敢确定我的立场到底怎样,是被那韩万春骗了还是甘愿跟那金巫余孽同流合污,于是他思前想后,只好扮作一个路人甲的形象前来找我,他第一次请我跳神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的表现,那完全用不着多管闲事,而通过那次的事情他也大概对我这人有了认识,他觉得我估计是被蒙在鼓里,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大伯已经死了,而我是他大伯的传人,他不忍我被恶人欺骗利用,所以之后便拜在了那韩万春的门下。


    聂宝中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人哪儿都好,但就是太老实了,而且心性不定,我当时如果告诉你的话,估计你一定会在那韩万春面前暴露,要知道那老贼的道行高深,一旦暴露的话你自己也没有本事自保,所以我只能继续下去,一边看着你成长,一边等待着机会复仇。”


    复仇?复什么仇?我看着眼前的这个邵玉,除了相貌之外,哪里还有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聂宝中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真想不到,我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活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水平面以下却是波涛汹涌。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抱着各种目的在我的面前伪装呢?为什么,为什么蒙在鼓里的人始终是我?


    我忽然觉得很累,以至于对邵玉所说的复仇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他说到了此处,脸上竟然冒出了笑容,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的对着我说道:“直到今天,我明白机会终于来了,前几天你对我说你要来这里,我当时就觉得这似乎是个阴谋,于是便暗中跟随,小远,现在黄善已经死了,而且马天顺也没有了活路,只剩下了一个韩万春,该是咱们报仇的时候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没兴趣。”


    聂宝中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怎么了?他们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害了你这么久,如果你不反击的话,那他一定还会想办法整治你,咱们身为萨满传人,怎么能任凭着这些邪教徒耍弄?!”


    我低下了头,心里满是辛酸,我发现我真的太累了,特别是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忽然想到,之前那妖怪头子胡三太爷托胡白河传给我的话,它说对于青丹这个东西,我越是寻找只会让自己越痛苦。


    我之前不明白,但是现在却懂了,想想在寻找青荔丹参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身边真的发生了很多痛苦的事情,苏译丹的身体越来越差,我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这种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说到底那些邪教徒为什么要害我?于是想到了此处,我便抬起了头,然后对着这个邵信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抢我的鼓?”


    邵信看了看我,然后也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我说道:“这就是我要保护你的原因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开元鼓有什么用?”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用这玩意敲鼓能请来妖怪,不过貌似只要有帮兵诀的话,敲普通的鼓也可以请来妖怪,甚至想来那些不是正统萨满的人,只要懂萨满歌,也能敲鼓请来妖怪,民间很多跳大神的不就是这样的么?


    既然是这样,那那些金巫教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结这面鼓呢?


    邵信见我摇头,这才对着我说道:“你的开元鼓,和我的金刀铜铃花冠都是青巴图鲁的遗物,这四样东西其实都有其用处,你也知道萨满的本意是什么吧,没错,就是沟通,你的开元鼓就是用来沟通的法器,而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兴趣听你的话的,对于一些邪恶的妖怪我们没有办法沟通,所以只能采取一定的手段,这金刀和铜铃便是另一种极端。”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是谁(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是谁(下)


    邵玉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我说道:“金刀是当年皇上御赐,能斩尽天下妖邪,而铜铃则是青巴图鲁游历天下的时候得来的宝物,它的响声可以迷惑妖物,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刚才我就是用这两件东西的配合才收服那怪物的,你本不是萨满的后裔,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吧,其实你明面上是萨满传人,但是却并不能真正的号令妖怪。"《》"”


    我点了点头,确实,自打那天我敲响了这面鼓后,除了胡白河之外,并没有别的妖怪来帮我,尽管胡白河曾经对我说过,说它们这些外仙这两年会有一番大劫,所以不能全力管我,但我却依旧觉得它们这举动好像是敷衍。


    试想一下,它们妖怪丢了一根烟袋锅子都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找,怎么就没空管我了?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我这个所谓的萨满传人其实就是一空架子而已,这并非是我自己的臆想,事实上这真的是我通过我的所见所闻所下的定论。


    而那邵玉说到了此处后,便继续对着我说道:“其实,它们那些金巫教的人之所以想要你的鼓,就是因为你的鼓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有了你的鼓,外加上我的金刀铜铃,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萨满信物,有了这三样东西,才能真的号令那些妖怪,而它们又不敢不从!当然,我直到今天都没有暴露,不过那些家伙知道这个事情,你想想,他们见了你这鼓后,能放过你么?”


    我听他这么说后,又陷入了沉思,想来那些金巫教的人想抢我的鼓是想要控制那些妖怪,说起来东北妖仙甚多,光是五族就有众多门徒,外加上那三个传说中的妖怪,如果真的能将它们收为己用而去做坏事的话,那这后果当真不敢想象。


    难道这就是真相?不过这也说不过去啊,要知道我跟韩万春住了这么长时间,他如果想要鼓的话哪里会费这么大的力气?于是我便把我的疑惑又说给了邵玉听,邵玉听我问出这话后,便对我叹道:“小远,这是因为那老家伙也起了疑心了,他其实早就发现有人暗中保护你,他是想通过这一系列事情来钓出暗地里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啊。”


    真的是这样的么?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这邵信,我想了好一阵,这才对邵信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邵信想了一阵后,便对着我说道:“我今天既然现身,虽然迫不得已,但是只好明刀明枪的跟它们干了,不过它们人数众多,咱们双拳难敌四腿,所以只能从咒术上对他们下手,我的意思是咱俩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研究彼此的口诀还有这几样事物,等到能够完全的号令外仙的那一天,便是那些金巫教的杂种们覆灭之时!”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复仇。


    我叹了口气,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事情所谓的真相后,当时我心中对着金巫教和萨满教的恩怨真不想去过问了,说起来也和我的性格有关吧,我觉得为了这一面鼓,到底有多少人再煞费苦心?到底有多少人受到迫害和痛苦?那些金巫教的人最初的目的也是复仇,现在身为萨满教传人的邵玉也是为了复仇,难道复仇真的这么重要么?


    我真的不想管了,可能也跟我的遭遇有关吧,以至于我当时都想把这鼓直接给了那邵玉,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大不了以后不回哈尔滨了,金巫教萨满教他们怎样就让他们自己去闹吧,现在青荔丹参的下落再次渺茫了起来,而苏译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去陪陪她呢?


    想到了这里,我又是一阵心酸,身体上的疼痛稍缓,我答应过她的,要带她去浙江,去看十里的桃花,桃花是在春天开放的么?


    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那邵玉叹道:“我不去了。”


    “为什么呀!”邵玉见我这样,顿时有些激动的对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不去?”


    “你就听他的吧。”就在邵玉说出这话之后,只见一旁的钱扎纸忽然开口了,说起来钱扎纸一直坐在我的身旁听着邵玉讲出这件事情,所以也大概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见他对着邵玉说道:“我觉得做人还是简单一点的好,平时上上网玩玩游戏泡泡妞,比报仇什么的可要开心的多了,而且…………”


    钱扎纸讲到此处后,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对着邵玉说道:“他太累了,咱们身为他的朋友,还是支持他的选择比较好,起码……起码我支持他的选择。”


    我转头看了看钱扎纸,他对着我一笑,我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温暖,想来也只有这个疯子才真的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而那邵玉则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只见他对着钱扎纸说道:“你懂什么?!”


    说完这话之后,只见他伸出右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十分坦诚的对着我说道:“小远啊,你怎么还这么天真?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还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你逃不掉的,你越懦弱有些人就会越欺负你!难道你真的就这样一直下去么?”


    他的右手宽大,抓在我的肩膀上并没有用力,但是我的浑身确是一抖。


    随着他轻微的摇晃,他手腕上系着的铜铃也开始叮当作响,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但是却愣住了,我的眼睛定格在了他手腕铜铃之上。


    看了一会儿后,我抬起了头来,然后望着那邵信,只见他满脸的迫切之色,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便对着他说道:“你是谁?”


    邵信似乎被我的话给问愣住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钱扎纸见我忽然说出这话,顿时一皱眉毛,然后哭丧着脸对着邵信骂道:“吗的,你看看你看看!都怪你,他今晚已经受了这么多的打击,你还催你吗啊,现在把他逼失忆了,你爽了?”


    我当时并没有理会钱扎纸,而是死死的蹬着那邵玉的脸,邵玉见我好像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对着我说道:“你怎么了小远,我跟你说你可别吓唬你哥啊。”


    说罢,他又摇晃了我肩膀几下,而我当时心里竟然出奇的厌恶,于是便用尽了全力将他的手拍掉,然后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邵玉见我的表情不善,于是这才对着我说道:“我是邵玉啊,怎么了到底?”


    我咬着牙对着他说道:“你这串铃铛是怎么来的?!”


    邵玉见我问出这话后,真的愣住了,而我只见到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便更加对我的猜测感到肯定。


    是的,他这串铃铛我真的认识,因为我小时候见过,这铃铛是邵永兴的东西!


    想来不会猜错,因为我记得我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时候,是在那老瘸子的柜子里面,正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些东西,并且敲响了那面开元鼓,所以才让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而我整个童年都在伴随着这几样儿玩意儿成长,所以对这些东西的样貌自然记忆犹新,说起来虽然这些绳穿铜铃虽然样子都是一样,都是以花绳串成,但是邵永兴那串铜铃却不一样。


    我记得那时候由于我年纪轻,所以有一次趁着老瘸子不在家就拿这些东西玩耍,当时因为我对这串黄橙橙的铃铛挺敢兴趣,于是便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做法,用牙咬了一个,一个铃铛上被我咬出了两排牙印儿,之后邵永兴发现了,还跟我发了脾气,想来他根本没跟我发过几回脾气,但是那次他却真生气了,所以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如今在一瞧那邵玉手上的铃铛,其中一个竟然也有几个牙印儿,这顿时让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同时更加对这邵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我的脑子飞速思考着,想来邵永兴的这些东西,在他死后曾经被他的一些‘朋友’收走了一些,其中就包括着这串铜铃和一个头冠。


    虽然当时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心里开始琢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老瘸子为什么要自杀,一定是跟那天找他的那几个人有关!


    说起来刚才邵玉说到邵永兴的名字时,我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不过刚才听他讲金巫教的事情,我的脑子就不自然的将那些人和金巫教划上等号,但是现在想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正是因为这串铃铛让我对邵信产生了怀疑,我觉得这个人是在骗我,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想来邵永兴当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鼓留给了我,这其中必定有他的理由。


    而我又想起来了,老瘸子也确实写过这么一段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是给邵永林写的,刚才我还以为这是人家兄弟间的矛盾之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当真不简单。


    说起来他刚才不是说他的老爹和他一直在找老瘸子,知道遇见了我以后才知道那老瘸子已经死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的铃铛是哪儿来的?


    由此可见,他这是在说谎!


    而且一旦出现了这种想法之后,我脑子里面马上接二连三的又冒出了很多的疑惑,刚才这邵玉对我的解释看上去很完美,种种事情也都说得通,但是他那女朋友呢?我忽然想了起来,既然这邵玉有本事的话,那为什么当日他女朋友被人家扒光了衣服施以邪术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呢?


    也许这他当时还在忍耐?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机可太深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个人在自己女朋友遇害的时候还能继续演戏的啊?!


    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吧,这让我如何能够相信他?!


    而那邵玉见我问出这话之后,等到回过了神儿后便对着我说道:“这是我家的啊,怎么了?”


    我对着他喊道:“别演戏了!这是我爷爷邵永兴的东西!!我怎么会记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邵玉见我对他喊出这话后,脸色竟慢慢的沉了下来,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哼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后对着我笑道:“姚远,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蹬着他,心里想着,这也多亏了是老瘸子保佑,要不然的话我估计真的想不到这一点,说起来当初我跟聂宝中,也就是这邵玉讲过我的事情,不过由于我觉得没必要讲的那么详细,于是便没有对他说出那老瘸子临死前的信件还有那天来的那辆车的事情,也亏了我当时天真,没有把这件事当成大事,所以我记得我当时只是对它说:有一天老瘸子忽然自杀了,然后留下了那面鼓给我。


    所以想来这邵玉并不知道老瘸子还有遗言,还有当时我眼见之事,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手上的铃铛上有些‘磕痕’但却也不知道那是我小时候留在上面的记号,而之前那几件事我都没告诉过他,这种小事自然也不会跟他讲。


    真不想当时的那几句话竟然救了我一命。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被这人给骗了,毕竟他说的实在太真,让人不得不信。当时听完我说出这话后,只见钱扎纸瞪大了眼睛不住问道:“怎么了,怎么个情况儿?”


    我自然没有时间同他解释,只是对着那邵玉说道:“你的那串铃铛还有你之前对你女朋友做出的事情暴露了你,你到底是谁!?”


    只见那邵玉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我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刚不是已经告诉了你么,我是邵玉啊,这是真的,我手里的刀子可以证明,你也知道它是真货对不对?”


    “你才是金巫教的最后一个掌教对不对!?”我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于是便对着他喊了出来。


    可听完我这句话后,那邵玉竟又笑了,只见他对我摆了摆手,然后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no,no。你可别把我跟那些个老傻b放在一块儿相提并论,什么掌不掌教的,只有他们这些疯子才这么叫,我是真正的萨满传人啊!”


    萨你大爷,我心里面暗骂道,你看你这幅德行有个萨满样么?而就在这时,只见那邵玉对着我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非要给我加这个称呼的话,我倒也不反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利用了他们很长时间,不止是我,我家老爷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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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48: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冤冤相报
    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那邵永兴的遗言里会写出那样一段话,感情他的这个弟弟曾经跟金巫教的人有过勾结啊!
    只见那邵玉讲到了此处之后,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对着我说道:“不过姚远,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也应该发现了,如果我想害你的话早就动手了,这也是我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希望你能明白,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有我的理由的,相信我好么?”


    我望着这个邵玉,心中想着你现在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爱骗人呢?于想到此处,心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便咬牙问道:“其实那些罐头是你搞的鬼吧,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邵玉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了,我本来想先让这个杂碎把你给擒了,然后我再设法救你出来,而这也正是我的理由,嘿,我只是想有一日能和你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他说到了此处,又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对着我说道:“本来我希望能在你信任我的情况下才会跟你讲的,不过现在都怪那个蠢货坏了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过也罢,反正现在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姚远,听我说一句,这句是真话。说起来你这个人其实很霸道的,只不过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那些金巫教的渣滓们和你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所以我想跟你合作。


    他说话间又回头瞧了瞧还在昏迷中的马天顺,而我听他说完之后,我便咬着牙对着他冷笑道:“你跟我合作?别做梦了,你认为可能么?而且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就是为了我这面鼓么?现在我也没有了起身的力气你想拿就拿走好了,我只希望以后都不再看见你。”


    等我说完之后,那邵玉竟然乐了,只见他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就好像听了一个非常搞笑的笑话一样,而他越这样,我的心里就对他越是厌恶,于是我便问他:“你笑什么?”


    只见邵玉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然后对着我说道:“姚远啊姚远,如果我想要你的鼓的话,那我早就拿到手了,可你给我我也不会敲啊,你还不明白么?我其实是耍这帮家伙玩的!”


    原来,那邵玉虽然同这金巫教联手,但是他却并不属于金巫教的教众,他也只是利用他们而已而那些家伙之所以想抢我的鼓,也正是这邵玉的主意,但他到底为什么要弄出这所有的事情,这我就想不通了,看来只有等他自己说出真相后我才会知道吧。


    于是我便对着那邵玉说道:“少来这一套了,你到底想要怎样划下道来吧。”


    邵玉听我说出此话,便点了点头,然后又抬手看了看表,他对着我说道:“这件事要说清楚了估计也天亮了,而且这里也不是时候,这样吧,咱们约在哈尔滨,我回去韩万春家找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说完了这话后只见那邵玉竟然转身就走而我见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心中顿时也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对着他喊道:“你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邵玉走到了那马天顺的面前,找到了木塞之后扣好了竹筒然后拉着马天顺的肩膀将还在昏迷着的他搀扶了起来,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之后,便转头对着我说道:“我可真从来没杀过人,而且我杀谁都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要和你合作。”


    说完这句话后,他扶着马天顺转身就走,全然不理会地上早已死去的那三个邪教徒,而我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转念又是一想,他费劲周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牵扯了这么多的人,他的目的一定不会简单,想到了此处,于是我便又对着那邵玉大声喊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你的!我也不会回哈尔滨,你别做梦了!!”


    那已经走远了的邵玉听我这么一喊后,便停下了脚步,只见他扛着马天顺的肩膀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我笑了一下后,便开口说道:“你会回哈尔滨的,因为如果你还想找那个东西救你的小女朋友的话。”


    我一听这话,心中没缘由的又是一颤,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青荔丹参就在他的手里?


    一想到苏译丹,我顿时再次乱了方寸,于是便对着他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别走,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邵玉冲着我笑了笑,也没回答,就这样转身走了,整个树林里只剩下了我近似绝望的叫喊之声。


    过了一会儿后,邵玉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我则还是在不住的叫喊着,你回来,回来!


    要说我在知道了这塔尔根之行本身就是个骗局之后,心里本已经绝望,觉得在有生之日再也不会找到那青荔丹参,我本来已经要放弃,但是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之后,那个邵玉竟然用一句话再次勾起了那本已幻灭的希望。


    而可悲的是,现在的我,心里根本就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相信他。


    或者说,现在的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实的东西存在的,比如风,比如雪,比如阳光,但是此刻我心里却忽然感觉到了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假的,风真的存在么?为什么吹过之后就没有了?雪真的存在么?为什么握在手心里只剩下了水?阳光真的存在么?为什么我现在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而我又真实存在么?为什么我的生活竟然会如此的虚幻?为什么我始终活在黑暗之中?


    贪恋和欺骗,原来是这么让人难受的事情,特别是这种在可能是谎言中出现的希望。我的喊声在夜风的伴随下竟然如此无力,想到伤心处,我只好闭上了眼睛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直落。


    钱扎纸在一旁将整件事听了个仔细,虽然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倒也明白了,其实一直在幕后主使的人,就是那邵玉,也就是聂宝中。


    他一直望着我,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胡白河正坐在我的身前,在它身后,那些妖怪也静静的站着。


    它见我抬起了头,便对着我说道:“姚少,没事吧?”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它摇了摇头,然后无力的说道:“没事了。”


    胡鲡河听我这么一说后,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那就好,说起来也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少·但是咱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去,也要回去禀报咱家祖师,请它们多派人手,然后再去找那几个恶人报仇!”


    我听它说完这话后,竟然提不起一丝的感觉,于是便对着他轻轻的说道:“不用了,他也是萨满传人,而且你明白的,你斗不过他的。”


    确实·那邵玉手握金刀·而且又属于萨满的直系后代,而按照它们妖怪同青巴图鲁的盟约来看,除非他杀了它们妖怪,要不然的话·它们是不能够追究的。


    胡白河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见它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它身后的那些妖怪自然也同样如此,过了一会儿后,只见胡白河忽然站起了身,然后一脚扫倒了一棵树,它转头对着我说:“姚少,我知道你心情苦闷,但是我想跟你说,我胡白河会一直跟保护你,类似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如有违约,形同此树!”


    说起来当时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果真就像电影里所演的一样,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刺激之后,心里短时间内真的就不会再有激动的情绪出现了,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跟它商量着应当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是的,这一次真的是我败了,败在了人心之上,虽然我没有死,虽然那马天顺断了一条肩膀,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喜悦,但即便如此,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首先就是那三个人的尸体,这个倒也好办,胡白河将那三个人拖到了树林里面,割下了他们的脑袋,还按照着上一次的方法,请三名狐仙顶着人头变化成他们的模样,之后再找个机会再人多的地方或是自杀也好或是互残也罢,反正足够应付过去。


    忙了好一会儿后,这里终于干净了起来,当时我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便和钱扎纸互相搀扶着站起了身,胡白河它们也被那怪物伤的不清,看来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我现在真的走不动了,我需要它们将我送到能投宿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在起身的时候,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姚子,咱接下来怎么办啊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轻声的叹道:“回哈尔滨。


    “这怎么行啊?!”只见钱扎纸愣愣的望着我,然后有些焦急的说道:“要说那个孙子这次依旧是圈套的话那可如何得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摇了摇头:“没办法,我刚才想了很长时间,我被骗的太久,我需要一个真相,而且,我需要苏译丹。”


    佛说,不增不减,不聚不散,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个?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这么多的欺骗?这到底是为什么?


    谎言和雪花一样,时间久了,都会变成一滩清澈的水,而雪花却又像是希望一样,越是贪恋,就越是短暂,很可笑不是么?


    而苏译丹就是我的希望,想来我活过的这段人生中,也许只有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才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她像雪花,但是我却奢望着她能长久。


    也许那邵玉说的对,不管他要和我谈话到底是否还是阴谋,但是我必须要去试一试,因为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然淡定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忽然对着我说道:“姚少,那这几个货应当如何是好?”


    说完后,它随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数条黑影正蜷缩在一棵树下瑟瑟发抖,它们正是那些被‘孽罗汉,所伤的黄皮子鬼魂。


    之前也讲过了,这些黄皮子已经死去,全屏着一口怨气残留世上,所以它们一旦受伤的话就很难再恢复了,只见胡白河十分不屑的望着它们,然后转头对着我说道:“姚少,这些败类死后也自甘堕落,竟然和金巫邪教为伍,它们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不如将其除去吧,我相信即使黄家知道了也不会有脸再说什么的。”


    它想把这些黄皮子干掉。而我听完它的话后,却又陷入了沉思,我望着这几个黄皮子的鬼魂,心想着就是它们才害得我一生受罪,如果放在了以前,胡白河说要干掉它们我一定举双手赞成。


    但是当时的我,心里却犹豫了起来,说起来所有的一切真的能怪它们么?当时的我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存在的,所有的一切,也许只是因果循环而已,当时我爷爷做下的孽,如今就由我来承担,而转念又一想,其实最让我觉得恶心的并不是这些妖怪,而是人。


    而且,当时的我,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了这几个黄皮子,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黄皮子找我寻仇,这我哪里能杀的干净?


    况且我真的累了,于是便摇了摇头,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那些黄皮子鬼魂的面前,多少年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离它们的真身这般的近,我望着它们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不忍,它们的身子不断的颤抖,而且上面满是烧伤,此时它们几个正抱在一起,虚弱且恶狠狠的望着我。


    我对着它们苦笑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两把贡香,点燃了之后放在了地上,青烟渺渺上升,而那些黄皮子里面有一个开口了,它似乎觉得我的行为很不符合逻辑,只见它对着我十分凶恶的说道:“要杀便杀,何必假装好人弄这些花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它们说道:“我不杀你们,我累了,而且我也知道这是我的报应,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只想你们能够留在这个世上的时候能够快活一些,因为你们死的时候已经很痛苦了,我明白正是因为这痛苦所以才让你们选择了仇恨,但是……毕竟比起痛苦和仇恨来说,快乐才更加的宝贵不是么?”


    这话是对它们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说完这话后,我便站了起身,胡白河上前扶住了我,它知道我的性子,而它曾经也说过,正是因为我这性格,所以开元鼓才选择了我。


    那些黄皮子的鬼魂愣在了那里,一声不吭,而胡白河让我和钱扎纸闭上了眼睛,我依言照做,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阴风骤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一代的渊源(上)

    在回哈尔滨的车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坐在车窗边望着窗外,心中难免要回想起这次经历的事情以及我所有的经历。

    不知不觉,原来我已经走了这么远,我这次说的不只是从哈尔滨到塔河的距离,还有我的人生,虽然这段岁月对于人的一生来说,那是相当的短暂,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了心力交瘁。

    不过幸好,现在我终于知道隐藏在黑暗中的最后一个人是谁了,虽然我以前也怀疑过他,不过现在知道之后,心里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踏实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回到了哈尔滨后等他前来赴约了,我并没有想过要摆什么龙门宴来斗他,因为我觉得,他这次来找我,一定不会同我动手,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他要动手杀我的话,估计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却真的如此。

    他这次的目的,估计真的是跟我谈某件事,然后再告诉我所有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但这些在我的心里也许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那青荔丹参到底在不在他的手里。

    想到了此处,火车又过了一站,距离哈尔滨,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回头看了看,钱扎纸正躺在卧铺上睡的香甜,对于这个兄弟,我真是满心的感激,这回多亏他了。

    其实我的身子也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再塔尔根,我没有再遇见道安,想来出了这样一件事后,他也羞于见我们于是早就走了吧。

    就这样,两个小时之后,火车终于开到了哈尔滨,我叫醒了钱扎纸,然后同他背着背包下车·刚一踏在站台上,我望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由得又出现了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类似的旅途我还要经过多少,但是当时的我心中却也明白·距离这次的终点,真的不远了。

    我和钱扎纸对视了一眼后,出了站台,排队上了计程车后,车子直奔韩万春的家,下了车后,我抬头望了望这栋楼·当时心中确实有些不是滋味,想想在那个小屋之中,竟然酝酿出了那么多的阴谋。

    于是我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楼洞,等到了门前之后,我伸出手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回应,于是便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门开了以后·一股子熟悉的垃圾和泡面混合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随之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地板上不知道死是死活的韩万春。

    “春叔!!!”钱扎纸见到韩万春趴在地板上生死未卜·顿时慌了阵脚,只见他急忙上前将韩万春扶了起来,然后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对着韩万春哭喊道:“春叔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就不能等我们回来啊………···还行,还没臭,话说春叔到底是谁害了你啊!?姚子,姚子你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我走上了前去,蹲下了身子,然后伸出手来探了探韩万春的鼻息之后,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两根火腿肠,撕开了包装之后放在了韩万春的鼻子上,果然,闻到了味儿后韩万春马上就醒了过来,只见他含着眼泪对着我说道:“你咋才回来呢?”

    “春叔你活啦又!”钱扎纸惊呼道:“这怎么回事儿啊,你练气功呢?”

    “我练辟谷呢。”韩万春虚弱的说道·然后一口咬住了我手里的火腿肠,差点连着包装皮一起吃下去。

    “没事儿,丫饿的。”我望着这幅德行的韩万春,心里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有一阵温暖的亲切感,说起来我也真是糊涂,你说这个经常饿趴地上的老家伙我之前怎么会怀疑他是坏人呢?

    想到了这里,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后搀扶着他走到了里屋,利用等泡面泡好的时间,我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他这几天的行程,居然和他上一次一样,都是因为玩小姐把钱都花光了,等没饭辙了之后才选择趴在地上接地气等我们回来的。

    我听他说完之后,当真是满脑子的无奈,于是便对着他没好气儿的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春叔,你说你饿了怎么不知道出去干活儿啊?要是我俩不回来的话,那你真饿死了该怎么办?”

    只见韩万春拿起了泡面碗,喝了一大口汤后,流露出了极度幸福的表情,只见他对着我俩笑呵呵的说道:“你认为老夫何许人也?昨天钱花光的时候我就卜了一卦,算准了你俩今天铁铁的回来,这样我还麻烦什么啊,等着就好了。”

    “我走之前真该给你脖子上栓一糖饼,不过又怕你吃完这一面儿后懒得动弹拿另一面儿。”这个老家伙再一次让我无奈了,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你怎么这么懒呢?”

    韩万春嘿嘿一笑,然后用叉子挑了好大一口面条吞进了嘴里,只见他一边吃面一边对着我说道:“其实也是我上了岁数吧,老觉得自己出门拉弦儿没啥意思,所以这才等你俩回来一起乐呵乐呵,哎对了,那个什么青荔丹参找到了么?”

    “别提啦。”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一言难尽啊。”

    不得不说,虽然我回到了哈尔滨后又被韩万春搞得无语了,不过被他这么一弄,我的心里当真轻松了一些,于是便将我在那塔河和塔尔根所遭遇的事情全都讲给了他听,让我惊讶的是,在听到那道安背叛我们的时候,韩万春竟然是一脸的平静,只顾低头专心吃面,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而钱扎纸见他这样,便对着他说道:“春叔,这么大个事情你怎么不惊讶呢?”

    韩万春抬起了头咕咚咕咚的喝干了一桶面汤,这一碗方便面吃的他是满头大汗,只见他一边剔牙一边朝我要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这才对着我俩说道:“我为啥要惊讶?这再正常不过了好不好,现在这个社会上哪有雷锋啊,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吧小远,这个世界上有的多半都是纯粹的利益,难道你当时没有听进去么?”

    我望着这个满嘴红烧牛肉面味的韩万春,好像他以前确实对我说过这件事情·确实这个世界上虽然有着美好的东西,但是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不过残酷的现实,就像道安一样·本来我们的关系不错,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也许友情的重量在他心中远不及那金钱的重量吧。毕竟一个山庄,那是上千万,这些钱加在一起实在是太重了。

    想来也许正是因为金钱存在重量,所以才代表着金钱现实,也许正是友情不存在重量·所以才会出现虚假的友情吧。

    我知道,其实这个社会上很多人都这么想,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友情这东西的重量到底是多少。

    可也许我还是太嫩吧,真的无法做到和他那样,于是我便问韩万春:“如果是你呢?如果这件事放在你身上的话,你会不会也玩这一套。”

    韩万春十分猥琐的抽了烟,然后双目上挑似乎正在琢磨着那到底得多少钱,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保不准呦,你阿叔我苦了大半辈子了,要是真有那个时候估计真的麻烦你为阿叔我牺牲一下…………”

    说到了此处之后·只见韩万春这个老瘪三忽然呸了一声,然后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道:“吗的,说起来就算给我几千万估计我没两天也得嫖进去,真他吗郁闷,你说说我这命怎么就注定攒不下钱呢?”

    我听完韩万春的话后,顿时发自肺腑的对他竖起了中指,心想着这果然是这个老家伙的风格,于是便对着他笑骂道:“我说你得嫖什么物种能嫖进去几千万啊?”

    韩万春眼眉一立,然后对着我义正言辞恬不知耻的说道:“我嫖明星不行啊?如果我有几千万,吗的直接上飞机去趟戛纳·红地毯上蹦的大娘们儿看哪个顺眼就嫖哪个,一天三顿不带重样的,我就不信了…………”

    我心想着你个老杂毛还能再无耻点么?你真把那里当菜市场了啊?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龌龊呢么!我当时竟然被他给气笑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你能再无耻一点么?”

    韩万春对着我说道:“这个有待发挥……不对,怎么又扯到嫖上面来了,不是说叛变么·你看你老误导我,来继续说下去。”

    我心想着到底谁误导谁啊你个老混蛋。

    不过也多亏他的无耻了,让我的心又轻松了一些,说起来跟这老家伙在一块儿疯还真挺有意思的,特别是对我这个倒霉蛋儿来说,这两个知心的朋友和长辈都是我宝贵的财富。

    想到了此处,我便对他说出了之后的事情,在听到他的‘宝贝徒弟,聂宝中居然就是最大的坏人之后,韩万春的脸上却依旧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就让我有些纳闷儿了,心想着他即便是再淡定也不能一点表情都没有啊?于是我便问他:“怎么你这也不惊讶?”

    见我问他,韩万春便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惊讶啥啊,自打那小子一出现我就掐算出他有反骨,所以我一直跟他没啥太大的交情,只是逗逗他骗点粮食打牙祭罢了,不过说起来我倒真不知道他的‘骨头,竟然这么硬,这小子挺厉害的啊。”

    “不吹能死不?”我对着韩万春说道:“你咋那么会算呢?”

    “那你看看。”韩万春对着我说道:“祖传的,你不服气?”

    我心想着你让我服气什么?你个臭算卦的。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行了别贫了,我跟你说多亏了你的罐头了,老实交代,到底咋回事儿?”

    韩万春挠了挠脑袋,然后嘿嘿一笑,这才对着我说道:“那啥,这事儿真怨我,我当时觉得你俩好不容易出趟门,于是就想表示表示,正好下楼的时候遇到了那小子,那小子还提了一塑料袋吃的,我琢磨着就这样借花献佛吧,没想到还真出事儿了……幸好你俩没事,要不然的话,我可真得死了。”

    “羞死的?”我对他说。

    “饿死的。”他对我说。

    我又无语了,这个老家伙真的有一种明明是他不对但是却让你怎么也生不起气的本事,真是绝了,见我和钱扎纸俩人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他,这老家伙似乎也觉得有些害臊,只见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这才对我俩说道:“那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对了小远,说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圻他问我,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能怎么办,等着他上门,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呗。”

    事实上,这真的是我现在能想到唯一的方法了,于是自打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通过这几天的思考我也有点想通了,要知道我现在的局面相当被动,仿佛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造成这个局面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内情所造成的,所以我倒想听听这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没有需求就没有买卖,我倒要看看那邵玉究竟要搞什么鬼。

    还有那青荔丹参,这个一直让我魂牵梦绕的东西,它到底在哪里。

    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天,这一天我和韩万春钱扎纸三人正坐在屋子里面闲聊,当时是下午,我忽然接到了一条短信,正是这邵玉发来的,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后,便对着两人说道:“正主来了。”

    钱扎纸看了看我,我示意他去开门,说起来当时的我心里真的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这原因吧,以至于心跳都开始慢慢的加速起来。

    门开了,钱扎纸一声不吭的回来,而他的身后,正是那邵玉,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进屋的时候还习惯性的关上了门,只见他走进了屋子后,对着韩万春笑了笑,然后说道:“韩师傅,有日子不见了·但是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知道。”只见韩万春叼着烟卷挑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小二么?小二货。”!。

第一百七十九章 狐仙的故乡

    第一百七十九章 狐仙的故乡

    说起来我真的挺佩服这韩万春的,相比起他而言,我真的是太嫩了。《》网友手打

    不过,就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和钱扎纸心中不免都是一惊,因为我们知道这邵玉的本事,试想一下,如果他被韩万春这话抢得翻脸了的话,那不免又是一场恶仗,于是我俩听他冒出这话之后,钱扎纸随手抄起了地上的背包,而我则用手扣住了屁股底下的板凳。

    而韩万春却冷笑了一下,只见他一边拿起了手机一边对着我俩说道:“没事儿啊,这光天化日的他还能怎么地?我跟你说,他敢动咱们一下咱们就报警告他故意伤害,我就不信了,他再牛逼还能敢跟和谐社会对抗?”

    晕,原来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却也有点打怵啊。

    听到韩万春的话后,那邵玉却并没有生气,似乎他早就知道这韩万春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韩万春说道:“嘿,想不到师父的嘴皮子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而韩万春则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说道:“彼此彼此,这真是清出一篮胜一篮,你的嘴皮子功夫早就超过我了,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啊对了,你今天来交代事情,用我们回避不?”

    邵玉走进了里屋,然后在我们面前坐了下来,只见他对着韩万春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反正让你们知道也没什么。”

    说完之后,他便对着我说道:“小远,这两天睡的怎么样啊?”

    我瞧了他一眼后,便对着他说道:“咱们别玩假仁假义的那一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我问你,我想要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

    确实,要说虽然我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弄明白,不过我却也知道孰轻孰重,在我的心里,这个问题始终是最重要的。

    只见那邵玉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直接点也好,大家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那我也不隐瞒什么了,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发誓以下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青荔丹参并不在我的手里。”

    “那还谈个毛。”我听完他的话后,心中竟没缘由的气愤,我心想着你这不是耍我呢么?既然青荔丹参不再你手里那为什么之前还对着我说那种话?

    而见我这个样子,那邵玉也没在意,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先别激动,让我把话说完,确实,你要的东西并不在我的手里,可是我却知道它现在在哪,怎么样,有兴趣了么?”

    听完了他的话后,我心中又是一愣,他知道青荔丹参在哪?可想想这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现在的话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呢?

    见我满脸阴晴不定的望着他,邵玉便对着我十分平静的说道:“放心吧,既然要跟你合作,我一定会表示出我的诚意,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的。”

    钱扎纸和韩万春在一旁听了个仔细,只见钱扎纸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留神一点,我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之后才对着那邵玉说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个青荔丹参在哪里?别告诉我又是在你的什么朋友家,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不会相信你。”

    听完我的话后,那邵玉笑了,只见他对着我淡淡的说道:“怎么会呢?之前我那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你帮我给那些杂碎一点教训………………”

    他说到了此处,便顿了顿,然后望着我,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情绪,那神情好像是喜悦也好像是激动,只见他对着我十分认真的说道:“而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你之所以一直找不到青荔丹参这件宝贝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东西还没有现世。”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慌忙问道。

    只见那邵玉见我问他,便对着我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其实一直被藏在东北地区的某处,也就是‘狐仙宝藏’之中。”

    狐仙宝藏?我听到这四个字儿之后,一颗心忽然猛颤了一下,我心想着这狐仙宝藏又是什么东西?

    于是想到了此处后,我便对着那聂宝中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聂宝中点燃了一根烟后,便对着我说道:“我大伯邵永兴并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是正统的皇族萨满血脉间流传的一个秘密。”

    说完这句话后,那邵玉便对我们讲出了这个所谓的‘狐仙宝藏’之事,而我听他说起了这件事的时候,一颗心竟然不住的猛跳,真想不到,原来这满洲国的萨满教内,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秘密。

    说起来那‘狐仙宝藏’这四个字,其实是那些古时萨满口舌相传的一个传说,其实正统的叫法并不如此,最初的时候萨满没有汉人,这个传说从满语翻译过来之后,除了被称为‘狐仙宝藏’之外,也被称为‘狐仙的故乡’。

    要说起这地方的来历,那可是大有来头,记得我以前说过,当年在塞外的后金国中有一年出了一位能人,也就是后来的大萨满‘青巴图鲁’,其实青巴图鲁这个名字是后来皇上赐封给他的,这个名字的满语含义便是‘诚意的英雄’,这些前文已经提过,所以此处不再细表。

    咱们单表表那青巴图鲁为何会被称之为‘英雄’,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神通广大能通晓阴阳,毕竟古时候这样的能人多了去了,他之所以如此不凡,那是因为他当年做了两件大事,这件大事咱们之前也提到过,就是在外学成归来之后帮助努尔哈赤这条混龙点醒了东北的火龙一脉,以及后来他同那些妖怪外仙签订了盟约,而间接性的影响到了后世民俗风灵异界南茅北马分庭抗礼之格局。

    不过说起来还是那句老话,人无完人,纵然是这样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其实也有犯错之时,说起来那时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已经离世而去,当时年幼的顺治皇帝继位国运未平,各地怨声载道,传说当年皇室秘传青巴图鲁商议大事,皇室成员对这位萨满十分的敬重,他们知道他的本事,于是便想求他更改现如今的国运。

    要知道传说中正是因为青巴图鲁点醒了龙脉,所以之后努尔哈赤才会崛起,更有甚者相传,当年的努尔哈赤十分敬重这位萨满,两人曾有过‘不摘佩刀,同榻夜叙’之情谊,所以虽然当时的青巴图鲁已经年迈本来想不问世事,但是皇室成员当时坦诚相求,于是青巴图鲁便动了念头,决定重新出山一次。

    话说,在民间传说里,每一代君王的崛起兴衰之时,似乎都会一名出色的风水先生。

    正是这一年,青巴图鲁花了两年的时间,由两名随从守护,遍访天下名山,也亏了他的天赋惊人,竟同当年的‘寻龙大侠’赖布衣一样找出了十四条龙脉,青巴图鲁当时用十四件定国之宝将龙脉点醒,他本来想借助这龙脉之力保全清朝万载基业,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青巴图鲁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凡人,这十四条龙脉虽然已醒,但是这股地气越阴错阳差的同整个中国的运道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了,这些咱们之前也说过,讲的是当年青巴图鲁在知晓此事之后,曾经后悔万分,他大哭了一场之后,心中感叹,如果龙脉稍有不测的话,那么必定会造成地气衰败,要知道一国的地气衰败,必定会引来他国的强蛮入侵,这可如何是好?

    相传当年青巴图鲁思前想后,终于狠了心杀掉了自己的两个随从,从此龙脉的下落只有他一人知晓,不过要说这人的头脑确实聪慧,他之后又想到,自己能够寻到这十四处龙脉是因为自己的天赋超群,但是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难免将来会出现和自己本领相同甚至超过自己的风水先生,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发现这龙脉的秘密,要是怀有慈悲之心的人知道这事倒也没什么,就怕如果是歹人知晓这龙脉之事,那可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这青巴图鲁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一年,他通知皇室之后,带着一笔不知道具体数额的财宝回到了塞北,而正是那一年,他同整个东北的野仙们签订了盟约,‘青山不断,此誓不休’的话就此出现。

    其实很多民间传说或者小说故事中都有清朝关外宝藏的故事,相传当年清朝入关之后,生怕江山不稳,于是便将在南朝搜刮来的财宝秘密运到关外埋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如果将来失势的话,也好回到东北利用这笔财富东山再起。

    不过我知道这不过只是个传说而已,毕竟当年八国联军都打进来了,也没见到这无能的清政府动用这笔所谓的‘宝藏’,所以大家也才明白这些传说也不过只是无稽之谈罢了。

    不过,就在那一天,当邵玉讲到了这‘狐仙故乡’的时候,我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当年的青巴图鲁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也同样知道自己没有移山填海的能力去遮掩龙脉的位置,所以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就是他少年时点醒的第一条火龙之脉的地方,我听完那邵玉的话后,心里面才真正的明白了当年的青巴图鲁为什么要同那些野仙定下盟约,一则是因为萨满教,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想请这些妖怪帮忙看守这一条龙脉。

    当年青巴图鲁耗费了数年的时间,现实寻到了自己年轻时结交的一位高人朋友,对其讲出这件事后,两人一起设法转移了那龙脉最重要的一处,这个地方可以理解成为龙脉的‘心脏’,也正是因为他们,所以如今东北的火龙一脉看上去是一跳弯身盘踞的卧龙(相传从大连开始,一直到哈尔滨)。相传他将那龙脉转移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后,便重新埋下了一件定国之宝还有一笔不知道有多少数额的宝藏。

    而做完这一件事后,青巴图鲁还不放心,所以便请当时五大家中道行品德最高的‘狐狸一族’帮忙看守此处,说起来果然如同青巴图鲁所料,当他死了很久之后,果然有歹毒之人破坏了十三处龙脉,而也多亏了那青巴图鲁先知先觉事先转移了家乡的火龙之脉,所以才能让这最后的龙脉幸免于难。相传那个地方一度成为了狐狸的故乡,而‘狐仙宝藏’的传说也由此在萨满教的高层之中流传开来。

    我在听到邵玉说到了这里,心中不由感到极度的震撼,不只是我,我身边的韩万春都听楞了,而钱扎纸更是张大了嘴巴,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其实,不敢置信的又何止一个他呢?就连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的存在?

    不过我的经历却又由不得我不信,我忽然想了起来,多年之前,在老瘸子邵永兴自杀前一天,他确实跟我说过这龙脉之事,而且那青巴图鲁寻龙点穴的事情我也早有耳闻,现在想想,如果这件事不甚重要的话,那老瘸子为什么会在临死前问我这个?

    可见,邵玉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程度的,而想到了此处,我心中忽然又是一惊,曾经胡白河转达给我胡三太爷的几句难懂的话,此时想来却真的有些稀奇,我记得那句话好像是什么‘太阳落,西风狂,塞北牧场,佛朵飘扬是吾乡。’

    那个老妖怪头子口中的‘吾乡’,莫不就是传说中‘狐仙的故乡’么?

    想到了这里,我忽然茅塞顿开,与此同时,脑门上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我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那邵玉说道:“你的意思是,青荔丹参就在这所谓的龙脉,也就是‘狐仙故乡’里面?”

    邵玉听我问他,便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了,你要得东西就在那里,怎么样,这个情报很让你惊喜对不对?”

    在从他的嘴里确定这一信息之后,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一个又一个曾经让我想不通的谜团终于有了解答。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想想之前道安曾经跟我说过,说那青丹上一次现世的时候,曾经落在了崇祯皇帝身边的太监王承恩手中,而等到李闯攻破了北京城后,那太监跟崇祯皇帝一起吊死在了景山之上。

    而之后那青荔丹参便失去了下落,一直以来我心里都认为,莫不是那青丹被一起埋在了他的陵墓之中,而后来又被流寇军阀所盗取,之后才会流落在东北。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根本就是我想错了!

    想来那青丹之所以能在东北,原来是当年我祖师爷青巴图鲁惹的祸!娘的,这让我能如何淡定啊。

    要说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还能平静的话,那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想到了此处之后,我心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于是便慌忙强压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对着那邵玉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青荔丹参在那里的?”

    听完了我的话后,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如果要告诉你的话,需要先讲另外一段故事或者历史给你听,当然,不会所有的情报都是免费的,姚远,你要明白,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是我真的想和你合作,懂了么?”

    果然,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同时心里想着,果然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大概懂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我帮你去找那什么狐仙老窝吧,之前你挑拨那些杂碎来害我,就是想要这面鼓?是不是这鼓就是找到那个地方的关键?它是地图还是什么?”

    邵玉又干笑了几声,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必须要付出点代价,不过想来你小子有时候也精的很,我知道你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是不会轻易答应下来的,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也是我至今为止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你听完之后就会明白一切了。”

    “那你还不赶紧说?”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钱扎纸忽然开口了,很显然刚才这邵玉所讲之事让他十分的兴奋,我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似乎都想下楼去买一包爆米花边吃边听了。

    而韩万春也是如此,只见他坐在一旁只揪胡子,很显然那宝藏之事勾起了他的馋虫,而我则有些无奈的想着,反正今天他不说出目的之前是不会走的,我何不先听听他的理由呢?要知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啊?!

    于是我便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对着他说道:“那你说吧,你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邵玉闭上眼睛伸手掐了掐靠近双目的那段鼻梁,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过了两三秒,只见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要是想知道这个,就必须从上一代,也就是我家老爷子和你的师父邵永兴他们的恩怨说起………………”

    (真对不住,由于家里的一些事情,所以今天写晚了,所以就一更五千字吧,明日继续,同时说一下由于文章需要,所以本章的题目并没有写错,下一章会是‘上一代的渊源(下)’,话说其实这章的内容在前文曾经暗示过很多次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在此由衷的求票求点击正版,你们的点击,就是剧情充能的能量,拜谢中~!!!)

第一百八十章 上一代的渊源(下)

    第一百八十章上一代的渊源(下)

    这确实一是段已经尘封了多年的历史,也是一个‘循环’的故事,因果循环宿孽横生不休,天道循环又有几时可曾更改?

    这也是一段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故事,讲的是一名绝世高人试图篡改天道而遭到报应的故事,而故事的起因也正是出自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青巴图鲁’,是一位历史上从未记载的满族萨马巫师。(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讲的是当年的青巴图鲁年轻得道,帮助努尔哈赤寻龙点穴,就此铸成了清朝数百年的江山,但是他那时并不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乃是逆天而行,而等他知道的时候,却也晚了,大错已经铸成,那十四处龙脉已经被点醒,所以他只好以身殉道,试图力挽狂澜,到最后,将火龙之脉封藏在一处隐蔽的‘狐仙故乡’之中。

    而这两人因为逆天而行,最终都受到了惩罚,那位高人朋友因为不忍天下苍生将来受苦所以才帮助了他,但是他也明白,转移了龙脉之刻,便是自己身死之时,等到那人死后,青巴图鲁也耗费了毕生的道行,此时天谴来迎,青巴图鲁瘫痪在床,眼瞅着便活不成了,传说他一直支撑了七天,手足生疮双耳流脓,眼盲而不能视,舌破而不能食,当真受尽了诸多的苦楚,但是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就这样,七天之后。

    在他临死之前,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世,于是便将跟随自己回到故乡的儿子叫到了身旁,嘱咐了一些自身的后事之后,他又将自己的法器以及另外一套歌谣传给了自己的儿子,那套歌谣,便是今日帮兵口诀的雏形,而那些法器之中,也包括了那面驴皮开元鼓。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性善良,于是再传完这些事物之后,又对他说出了一个秘密,他对他的儿子讲,这次传与你的事物之中,有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也就是事关狐仙宝藏的位置之事。

    原来青巴图鲁考虑周全,他明白这处龙脉事关重大,所以里面的东西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所以便事先将那宝藏的位置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记下,他死前将此事告知他的儿子,并且嘱咐他,说此事事关整个中国的龙脉气运,所以切记不可外泄,日后只能相传于子孙,如后嗣之中出现了心地险恶之人的话,便将其杀之,绝不可姑息,然后寻找心善之萨满传承下去,切记切记。

    说罢,这青巴图鲁一命呜呼,一代奇人就此陨落,而他的儿子也确实人品一流,他对父亲的遗嘱不敢怠慢,从此狐仙宝藏的秘密只有历代的大萨满才能知晓,青巴图鲁死后,他的儿子成为了新一代的大萨满,他埋葬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便回到了北京城。

    当年的萨满教虽然受命于皇室,但是身份却极其隐蔽,除了皇族之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青巴图鲁的儿子回到了京城之后,将青巴图鲁做的最后一件大事告之了皇室,但是由于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所以并没有将那狐仙宝藏还留有地图的事情说出来,讲的是青巴图鲁聪慧异常,他也明白自己私留地图之事乃是大不敬,如果被皇族知道的话估计自己族人性命难保,于是便让自己的儿子对皇室说,火龙一脉已经确保安好,从此天下太平再无人找到。

    皇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于是便重重的赏赐了青巴图鲁之子,由于萨满身份特殊,所以便册封他为‘阿木孙章京’,阿木孙章京(a-sunitsagkin)乃是满语音译,阿木孙(a-sun)的意思是祭祀神的酒事或者牺牲的祭品之意,而章京(tsagkin)则是有职守的文武官员之意,这个词的汉译为负责办理祭祀牺牲用品的官员。

    阿木孙章京为内务府掌仪司属官,正六品,从此青巴图鲁的后人便居住在北京城,而萨满教从此开始慢慢的兴盛。

    可世上之事兴盛衰亡乃是常理,有兴盛便有衰败,讲的是日月流转,转眼到了道光年间,果然如同当年青巴图鲁所料,这一代的皇族萨满之中,出现了一位叛逆之人。

    这人名为‘萨尔哈拉’,乃是当时的大萨满‘博那克’的表亲,当时博纳克继承了上一代萨满的传承,成为了新一任的大萨满,而这萨尔哈啦见表兄当上了大萨满后,心中便出现了嫉妒和不服之意,他觉得自己的表兄生性愚笨怯懦,根本不足以胜任大萨满的职位,但是当时木已成中,他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只好在暗地里面使坏,他花钱买通了博那克的家奴,希望能够打探到他平时的做所作为,企图找出他做错事的证据以便于日后在教中弹劾于他。

    不想这一举动居然让他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有一日深夜,博那克多饮了几杯之后,便在榻前擦拭祖先遗物,他的妻子见他跪在榻前表情恭敬,于是便想上前帮忙,可是却被博那克拒绝,要说他的妻子并非萨满一脉,所以在那博那克擦拭完法器之后,便向他询问起了祖先之事。

    也是那博那克多喝了几杯,言语间竟不自觉的将当年龙脉之事泄露出了只言片语,而碰巧又被门外经过的下人听说,那下人第二天将这事告知了萨尔哈啦,萨尔哈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出奇的震惊,原来当时的萨满教经过了前几代后,便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宝藏的传说,但是却又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萨尔哈啦乃是一名极有心机之人,在听说了龙脉之事后,便不由得将这个消息同那个传说联系在了一起。

    他思考了许久,也猜出了这个秘密一定同那些法器有关,于是便动了偷法器来研究的念头,可说起来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本来计划缜密,但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事情败露之后,萨满教内尽数震惊,要知道那法器乃是历代大萨满之物,寻常人就算碰触一下就会受到严厉的责罚,而那萨尔哈啦居然想要偷窃这镇教之物,这还得了?这可是死罪之事啊。\\

    。 首发\\

    可是这萨尔哈啦并没有死,因为当时的大萨满博那克生性善良,他虽然知道这盗取宝物的罪过极大,而且祖训也说过,凡是家族内出现心地险恶之人便不能留情,但即便如此,那博那克也不忍自己的表亲因此丧命,所以他便只将那萨尔哈啦从萨满教内除名,并且将其放逐回塞北之地五年令其闭门思过。

    他本来是想接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这位表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但是他却哪里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所想的那样呢?说起来人都是这样,总是习惯着用自己的思维去定位他人,却不知他人的想法和自己并不相同。

    那萨尔哈啦被放逐之后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悔改,相反的,他竟然对那博那克竟然更加的仇恨,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屹然无望成为大萨满,而既然这样,与其在极北苦寒之地苦挨五年之后又要回到京城看别人的脸色,不如离开萨满教自己干出一番事业。

    于是他便逃出了萨满教,效仿当年的青巴图鲁一样游历天下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些名堂,可这想法虽然好,但实施起来却十分的艰难,有句老话说得好:车辙沟泥鳅来回游,游到天荒也难成龙。

    这萨尔哈啦虽然有些本事,但是他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且又好赌如命,根本就是难成大器之人,没过多久,他便将身上的盘缠输的一干二净,之后他只好干起了替人驱邪的老本行,而也正是这样,才被一些歹人留意。

    发现他的歹人,正是之前金巫教的余孽,那些金巫教的人留意了他很久,他们心里也很纳闷,要知道当时民间虽然也有游方的萨满,可是那些萨满大多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五天,可这萨尔哈啦在苏州一待便是半年,而且这人的言行举止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统萨满的模样,终日吃喝嫖赌,喝醉了以后还大吵大闹,当时的金巫教觉得有些奇怪,便趁着他赌钱的时候暗中接近,平日故意输一些银钱给他,日子久了,便和他成了朋友,在酒桌之上知道了他的事情后,那些金巫教徒便想将其收纳,于是当日便同他挑明了身份。

    那萨尔哈啦心里想着,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流落到如此田地,与其继续一人不死不活的过下去,倒不如加入那金巫教中当一个大爷来的舒服,于是便同意了金巫教的邀请,要说这个昔日的萨满对金巫教来说相当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他入教之后便当上了一名掌教,从此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难以果腹之时来不及想的事情,那萨尔哈啦在当上掌教之后又想了起来,他本身就记恨自己的那个表兄,而加入了金巫教后日子久了又被这邪教的气氛所感染,只觉得整个萨满教都对不起自己,于是便想将其搬倒。

    可要知道那萨满教直属皇室,要搬倒它又何尝容易呢?

    于是他终日唉声叹气,一日在他喝闷酒的时候,另一位别有居心的掌教问他为何如此,那萨尔哈啦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出,而听完这萨尔哈啦的话后,那个掌教却笑了,当时那掌教对着他说道:“其实兄弟你的这个念头我们都有,不过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们只不过缺一个契机罢了。”

    那萨尔哈啦愣住了,他慌忙问那掌教这话什么意思,那掌教对他讲道,这萨满教之所以难被铲除,无外乎是它背后有朝廷支持,如果朝廷失势的话,小小的萨满教又何以为惧?

    这也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金巫教的掌教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要知道搬到朝廷哪有那么简单啊?但是这萨尔哈啦却心中一动,他忽然又想起了当日自己打听到的那个关于龙脉的消息。

    萨尔哈啦本身就是萨满,他自然也明白这龙脉的重要性,在听完那掌教的话后心里竟然动了想打龙脉主意的念头,但是他却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行事,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朝廷真的倒了,那对他来说,当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要知道乱世之中最容易发财,特别是对他们这些身怀异术之人来说,要知道如果萨满教真的覆灭了,那他完全可以跟金巫教联手效仿当日青巴图鲁一样寻到另一位明主辅佐,到时候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不就能完成了么?

    要知道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丧失理智,特别是对于一个心胸狭隘心肠歹毒的人来说,其实说来来貌似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点这种性格,有时候做事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殊不知这种决定会对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就像当日的萨尔哈啦一样,他满脑子只有自己的野心,以至于连天下百姓的死活都不顾上了。

    他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去寻找那十四条龙脉,可要知道他虽然有些本事,但是这十四条龙脉的命穴又岂是那么容易便找得到的?好在当时金巫教中也有很多懂的风水之法教徒,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些心肠歹毒之人,所以在得知那龙脉一事的消息之后,教中顿时一呼百应,之后苏尔哈啦便带着二十余人游走各地,只希望能够找到龙脉命穴,可即便是这样,却也花了十余年才在广东一代的深山处发现了当年青巴图鲁定下的水龙之脉。

    果不其然,等到他们挖出那定穴之宝之后,龙脉之气便开始消散,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定数,在水龙沉睡没有多久的时候,鸦片战争便爆发了,而当年青巴图鲁的预演也逐一实现,龙脉气数已近,国外的列强入侵,时代的变革悄然开始。

    不过那萨尔哈啦的野心却也并没有实现,因为在挖断了第一条龙脉之后,他便身染重病,没过多久便死在了寻找第二条龙脉的路上,不过当时这复仇的种子已经洒下,那些金巫教徒们并没有停止寻找龙脉,经过了两代之后,终于十三条龙脉被尽数找出,而当时当真如同传说一样,国运动荡民不聊生。

    而那些金巫教徒们却没有料到,在这种环境之下,他们根本没有向上两代相传的那样能够趁乱起势,相反的,每当他们有作乱的意图之时,都会遭遇到一些不可抗拒的天灾**,以至于后来本来又聚在一起的金巫教徒们再次四散各地,不得不说这也正是报应的一种,而当时剩下的一些教徒们却没能认识到这一点,他们甚至认为他们之所以很难起誓,那是因为十四条龙脉还差一条没有被发现,等到将所有龙脉断掉之后,他们所预期的事情就一定会实现。

    于是,剩下的那些金巫教徒们便前往了东北,可是即便他们寻到了那条龙脉,却无论怎样都找不到那龙脉心脏的位置,以至于,十年过去,又一个十年过去,又过了一代之后,他们终于放弃了,但却没有死心,他们留在了塞北,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断掉这最后一条火龙之脉,而这些人中,便有那黄善的祖先。

    时间并没有为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而停下脚步,日月流转星辰消逝,历史的车轮慢慢开近,很久很久之后,由于当时十三条龙脉陷入了沉睡,在硝烟和炮火之中,无能的清政府终于倒台。

    满清覆灭之后,中国的气运依旧是一片混乱,而咱们要说的,就是发生在这一段灰色年月之中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虽然火龙一脉没有被挖掘,但是一条龙脉孤掌难鸣,以至于龙脉所滋生的地气竟然出现了反效果,可能这也是天道对当年青巴图鲁的惩罚吧,一九三一年,日本侵略者利用了前清废帝爱新觉罗溥仪在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的傀儡政权,从此东北地区民不聊生,饱受了亡国奴的痛苦。

    这里又要讲到当时的萨满教,要知道在辛亥革命之后,清政府被推翻,皇上变成了平民,这正是一日帝王梦醒,不晓身在世中,北京事变之后,末代皇帝被逼出宫,而当时的萨满教也正式解体,教徒四散天涯,只有当时的大萨满跟随着‘皇帝’四处颠沛流离。

    当时的大萨满姓邵,名为邵勇,清朝和萨满教一起灭亡之后,他心中悲痛,由于祖训的关系,所以他不忍离开故主,只好暗中跟随着故主一起到了天津,之后又到了长春,也就是所谓的伪满洲国首都‘新京’。

    当时东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有权势的高官终日寻欢作乐,而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却苦不堪言,邵勇当时看着民间的变化,心中满是悲痛,当时的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因为龙脉被毁而造成的,但是即便知道,却也无能为力,之后邵勇终日以泪洗面,当时的他也很迷茫将来自己应当如何是好,而就在他对这个无能的政府感到失望决定离开的时候,忽然有宪兵寻上了门来。

    原来在当年萨尔哈啦之事发生之后,萨满教的教徒们便都知道了这龙脉之事,讲的是萨满教解散之后,一名教徒也来到了长春,一日他在街上游走之时忽然发现了这邵勇,当时那人为了荣华富贵而生出了歹意,便跑到了宪兵队告发了这件事情,要知道他虽然知道十四条龙脉之事,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但是为了得到赏赐,所以他便胡编一通,直说在东北某处的龙脉埋了一个大宝藏,而知道这个宝藏下落的人,现在就在长春。

    要说他所说的事情虚无缥缈本就无人相信,不过当时傀儡皇帝尚在,听那人说出萨满之事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说起来也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萨满教和清朝的渊源极深,所以这件事倒也真有一些可信度,于是他们便派兵捉拿邵勇,将邵勇一家囚禁在了一处监狱之中。

    他们逼迫邵勇说出所谓的‘宝藏’秘密,而邵勇进了那监狱后却好像变成了个哑巴一样,即便受尽了酷刑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终日只是望着西边的墙壁发呆,只就在那伪政府已经失去耐性想要将其一家老小杀害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讲的是有一日夜里,负责把守监狱的那些士兵们竟然全部离奇的睡着了,而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却也是第二天的早上,当时监狱里面邵勇和他的家人全部不翼而飞,而再搜查的时候他们发现整个监狱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在监狱外面的西墙上不知道何时被人用朱砂画了一道半人高的符箓图形。

    原来,就在邵勇被捕前一夜他已经发现了异样,于是便跳神请一名鼠仙占卜,在预测到自己明天要被抓后,他心里面十分的焦急,要知道当时长春是个无神之境,之前也说过,其实在厉害的妖怪其实也怕枪炮,特别是大批的军队,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信仰,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邵勇无法利用这些妖怪逃跑,就连当日召来的妖怪也只是因为它曾经被邵勇所救,所以当日才冒险前来,邵勇想来现如今想跑也跑不了了。那邵勇当真是条好汉子,他并不恐惧自己的生死,只是顾忌自己的两个孩子安全。

    邵勇有两个孩子,一个名叫邵永林,另外一个便是邵永兴,而说起来邵永兴其实并非是邵勇亲生,他只是邵勇在流亡的时候捡来的一个孤儿,当时的他只有七岁,而邵永林也只有六岁而已。

    邵勇想到这两个孩子,心中便满是酸楚,他不忍这两个年幼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遭难,于是当夜便写了一封书信,托付那老鼠一定要送到安徽他一位老朋友的手中。

    说起来邵勇的这位老朋友,是一位清朝末年的一位道长,这道长俗名叫‘韩友’,别人都称呼他为景先道人,这景先道人精通奇门异术,而且掌握着一手正统的符箓之术,乃是当时一名响当当的人物,而这景先道人的门派和萨满教也有一定的渊源,当年帮助青巴图鲁改变龙脉地势的人,就是那景先道人的祖师爷。

    自打那时候开始,这一派的传人便世代同萨满教交好,而这韩友也同邵勇是个忘年交,早年前两人曾经有机会共同合作降服恶鬼邪煞,事后痛饮了三日,两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短短的一段日子便惺惺相惜,之后韩友辞行之时留下话来,说日后如果有难就托人送信与我,见信之后必定尽力相助。

    而当邵勇被抓入狱之后,前来救他的,也正是这位千里赶来的景先道人,他得知邵勇被困之后,便连夜来到了那监狱之外,通过玄学异术使整个监狱的狱卒们陷入了昏迷,然后从正门而入将邵勇解救了出来。

    说的是当时狱卒得知那邵勇逃脱之后,慌忙派人去追,可是等他们发现邵勇的时候,邵勇却已经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梁之下。

    原来那邵勇一生忠义,在监狱里待了这些时日他终于想明白了,他觉得虽然现在皇帝无能,但是自己身为萨满的传人,却不能够弃他不顾,但是自己又不能违背良心帮他们去寻那火龙一脉,而且如果自己就此逃掉的话,不仅背负了背叛祖宗的罪名,还要连累自己的孩子一起逃难,所以就在他被那景先道长韩友救出之后,他便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那道长,然后自己则自尽而死。

    由于他知道这景先道长十分的正义,于是在临死之前便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其告知,并且将自己实现藏好的几样法器以及一篇帮兵口诀一同托付给了那道长,并且恳求他,等到将来孩子懂事之后,便将这些东西分别托付给两人,而且,等到他们十二岁的时候,便让他们下山自行游历。

    那景先道长见自己好友要以身殉道慌忙阻拦,但是那邵勇却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所有之事都是因当日萨满而起,所以今日我应有此报,忠义难两全,死了一个我就能断了他们的念想,这笔买卖做得过。

    说罢他便悬梁自尽了,而韩友大仁大义,所以虽然心中悲痛,但也能理解自己这位朋友的选择,于是对那邵勇跪拜之后,便领着两个小孩连夜逃出了长春。

    说起来见到那邵勇已经死后,那伪政府也真死了心,本来嘛,什么宝藏什么龙脉也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而且邵勇已死,虽然他俩孩子跑了,但在乱世之中想来他们也活不长,于是这件事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说起来这也只是当时那个乱世之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真实与否已经无从追查,所以就此不提,单说说那景先道长带着两个孩童离开了长春之后的事情。

    景先道长果然是大义之人,邵勇死后,他对这两个遗孤视如己出,当时天下大乱兵阀四起,于是这景先道长便带着这两个孩子回了安徽,他抚养着这两个孩子长大而且又教了他们一些道学异术,只不过他并没有收这两个小孩为徒,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这两个小孩是正统萨满的传人,也是未来萨满教的希望。

    而那些法器和口诀,景先道长也没有碰过一下,直到那邵永兴长到十二岁的时候,他这才按照着当年邵勇的吩咐,将这法器和口诀分别传给了两人,邵永林得了金刀和另外几样东西,而邵永兴则得了驴皮鼓和帮兵口诀。

    那一年景先道长送两个小孩下山,虽然他心中十分不忍,但是却也明白当日邵勇的嘱咐其实另有深意,他这是希望两个小孩能够尽早立世,在乱世之中磨练自己,于是他便为其准备好了盘缠行囊,之后又嘱咐了这两个小孩一些话后,便同他们分手而行。

    之后景先道长游历天下,朝着江浙一带行进,后来又去了上海,之后又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与本文无关所以在此便不多讲,这里单说说那两个小孩的去向。

    要说这真是逆境之中出金鳞,两个小孩从小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然要比同龄的小孩懂事,而且他们这些年受到了景先道长的教诲,心中自然早已经定下了目标,他俩决定先回北方,适逢乱世,但是在那塞北的深山之中,一定还会有许多的妖怪,他们虽然年幼但也是正统的皇族萨满,这一次便是要回去告诉它们,青巴图鲁的后人并没有消失。

    这一路之上,两人真是受尽了人间疾苦,想来在那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有倒卖人口的人贩子以及一些四处抓壮丁充军的流寇匪帮,两个小小的孩子身上带着盘缠想要走这么远的路又怎么可能呢?

    也亏了两个邵永兴纪敏,他和邵永林两人实现化装成了两个小乞丐,又在身上和脸上涂满了烂泥,浑身恶臭难闻,遇到人就不住的咳嗽,就好像两个生了病的叫花子一样,但也正亏了这样,两人才最终回到了东北,回到了邵永林一族曾经的故乡。

    两人当时还没有本事,虽然有着口诀和神鼓,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运用,好在邵勇临死之前曾经告诉过景先道长,日后两人长大,就先回沈阳的铁刹山,那里是五族外仙们每年聚会之地,而且当时还有一位外仙的领袖住在那里,只要两人寻到了铁刹山后,在一处庙前亮出神鼓金刀,之后一定就会有外仙出现,到时只要两人对其说出身世的话,它们就一定会教导它们萨满应该知道的本事。

    只不过两个小孩子在千辛万苦来到沈阳的时候却并没有想到,接下来两人遇到的事情,却远远要比想象中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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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52: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本溪铁刹山
    辽宁省本溪,这里之所以能够成为东北民俗文化的发源地,正是铁刹山就在这里。而铁刹山这个地方曾经我们也提起过,可以说这里就是明末清初的时候郭祖郭守真曾经在此修炼得道,日后郭祖被后人尊称为关东道教始祖,并且带出了许多道法高深的妖仙地仙,这其中就包括胡三太和胡七灯。


    而当年年幼的邵永兴和邵永林兄弟俩,便是要到这山上寻求外仙们的帮助,以便掌握萨满的本事。


    讲的是当两个小孩子寻到这铁刹山脚下的时候,正是入秋之时,整天山上的树叶都黄了,竟风一吹便漫天飞舞,时逢乱世,所以当时这铁刹山远没有现在这般的热闹,两兄弟入了山林,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父亲邵勇遗言中的那座小庙。


    那庙年久失修早已残破不堪,殿中的神像上红漆凋零,泥胎都已经显露了出来,大殿之中尽是灰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而两兄弟倒也不敢怠慢,邵永兴拿出了开元鼓,站在那庙前胡乱的敲了起来。


    要说这面鼓确实神奇,两人之中只有邵永兴才能将其敲响,而这鼓到了邵永林手中却只能发出难听的闷声,当年邵勇的遗言中曾经讲的明确,只要鼓响之后就一定会引出外仙帮助他俩,可是当时邵永兴拿鼓敲了一阵之后,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此这般快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两人的心中都生出了失望的情绪,要知道当时的世道十分不堪,莫不是连这铁刹山上的妖怪们也全都逃掉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人之后又将何去何从呢?天大地大,哪里还有这两个孤儿的容身之所?


    当时两人都是孩子,眼见得日头已经将近晌午,两人又累又饿,邵永林先撑不住了,只见他坐在了地上,含着眼泪对着邵永兴说:“哥,咱们别等了,想来它们已经不在了吧。”


    要说这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如同亲兄弟一样,特别是邵永兴,他年长邵永林一些,这个小孩很早懂事,他十分的疼惜自己这个弟弟,自打离开安徽之后,一路之上对这个弟弟十分的照顾,很多时候宁可自己挨饿都要把食物让给弟弟吃,他见弟弟说出这话后,便知道他一定是饿坏了,于是便从背包中取出了剩下的一块干粮递给了他,并且对着他说道:“你饿了就先吃点吧,我再敲一会也不妨事。”


    说罢,他站在了邵永林身前,替他遮挡着阳光,然后继续敲起了鼓,邵永林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有些丧气的对着他们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之前咱爹不是跟咱们说过么,咱们跟那些外仙是平等的,而且它们对咱们祖师爷十分敬重,所以如果它们还在的话,那咱们在这敲鼓,它们又怎敢不见?所以它们一定不在了,这兵荒马乱的,它们可能也自身难保了吧。”


    说话间,邵永林瞧着邵永兴被毒辣的阳光晒得馒头大汗,这让他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便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是个死脑筋,于是便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然后把手中的干馒头掰了一办递给了他,邵永兴摇头说不饿,可是邵永林却对他说:“你今天一直没吃饭,怎么会不饿?赶快吃点吧,就算是要接着敲鼓不也需要力气么?”


    邵永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这才从行囊之中取了水壶递给了邵永林,见邵永林满脸不情愿的吃喝之后,这才准备进食,可就在他刚拿起馒头想张嘴咬的时候,忽然自打那林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迈的老妇,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当时正要入秋,这老太太却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上面满是补丁,那老妇手里挎着一个篮子,显然是上山摘菜野菜的村妇。


    只见那老妇向两人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问:“你这两个小叫花子在这里敲什么鼓呀?”


    邵永林听这老太太说出此话,心里就没缘由的来气,虽然他们身上穿着的破烂,确实是一副小乞丐的打扮,但是邵永林小的时候却是一直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知道清政fu倒台之后,他这才家道中落,不过说起来他却并没有吃过多少苦,在安徽的时候景先道人也是以礼相待,以至于使他骨子里面一直透着一股傲气,认为自己是正统萨满传人,并非是池中之物,可是自打从安徽离开之后,一路上风餐露宿且遭了旁人无数的白眼,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想今日好不容易寻到了铁刹山,但是却没有找到那些能够帮助自己的外仙,这还不算,现如今竟然一个老要饭婆都要欺辱自己,不得不说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怎能让邵永林接受?


    于是他便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也不知道谁是要饭的。”


    而就在这时,那老妇人已经走到了近前,邵永兴见那老妇人步伐踉跄,于是慌忙站起身相扶,说起来他跟邵永林不一样,他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自打他出生之后,由于父母贫困无力抚养于是只好将他卖给了人贩子,而人贩子又把他卖给了外省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本来生活还过得去,可是不想就在这邵永林五岁的时候,战争爆发了,一伙散军要扩充军资便袭击了他们的村子,他的继父继母被杀之后,小小的邵永林便一直流浪,之后才被那邵勇收养。


    所以他的性子天生平和善良,他觉得大家都是苦命人都不容易,所以见那老妇人似乎腿脚不好想要坐下来休息,便起身搀扶,这些在邵永林眼中‘多此一举’的事情,一路之上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所以邵永林当时虽然看着生气,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了头去继续喝水吃馒头。


    而等扶着那小脚老太太坐在了他们的对面之后,邵永兴便回到了弟弟的身边,他同那老妇人聊天,原来那老妇人便是这山下的农户,今日上山采摘野菜野果,由于上了岁数之后身子骨有些不听使唤感到头晕,而这时听到了鼓声便前来看看,邵永兴听那老妇人这么说后,便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那老妇人,然后对着她说道:“奶奶,你身子骨不舒服,喝点水歇一会儿吧,等一会我们要等的人还没来的话,我俩送你下山。”


    邵永林瞪了邵永兴一眼后,也没说话,而那老妇人则笑呵呵的对着邵永兴说道:“真想不到,你这小叫花子的心肠倒还不错,对了,看你俩也不像本地的,自打哪来啊?”


    邵永兴听那老妇人询问,于是便将两人的出处如实告之,他对那老妇人说他们是从安徽来的,来这里找一个‘活神仙’,要说这邵永兴虽然年幼,但是在那景先道长的教导下,却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这才将一个‘野仙’说成了活神仙。


    而那老妇人听完他的话后却乐了,只见他对着那邵永兴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被人骗了啊,我在这儿住了半辈子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活神仙,唉,看你俩也挺不容易的,听***话,不如下山找个市集去卖艺吧,还能糊口饭吃。”


    邵永林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老妇人说道:“你懂什么。”


    而邵永兴则满脸的赔笑,他觉得这老太太一把岁数了,所以也不好顶撞,只是含糊的答应了,然后低头啃起了馒头。


    那馒头时日已久,又干又涩且难以下咽,但好在能够果腹,邵永兴饿的时间久了,哪里顾得上味道的事情?等他咬了两口之后,便抬起了头来,他忽然发现这老妇人一直在对面望着自己,不,准确的说她看的是自己手里的馒头,邵永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头上的天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莫不是这老妇人的肚子也饿了?


    他见那老妇人看着她手里的馒头,于是便对着那老妇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奶奶,您饿了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吃点吧。”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半块馒头递了过去,而邵永林见他这样不由得十分气愤,要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点干粮了,刚才他都没有吃饱,可是自己这傻哥哥却要把它给那老要饭婆,这哪还得了?于是他便使劲的扯了扯邵永兴的衣服,邵永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要说这邵永兴确实很善良,他这人骨子里面没有丝毫的锐气,显得十分平和,而且也没有什么功利之心,说起来他根本就不想当什么萨满,也没有什么心愿和理想,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想报答邵勇的恩情一辈子帮助弟弟,让弟弟邵永林继承他父亲的遗志而已。


    而且他这人心肠极软,可能是自己受苦受得多了吧,所以就看不得别人受苦,于是尽管弟弟阻拦,尽管自己的肚子也十分的饿,但却还是把那馒头递给了那老妇人,那老妇人对着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馒头拿在手中咬了一口后,却呸的一声吐在了地上,然后抱怨道:“什么破馒头,硬死了,真晦气,早知道不吃叫花子的东西了。”


    邵永林见自己哥哥好心给她馒头但是她非但不领情,反而骂了起来,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起身对着那老太太骂道:“你这恶老妇,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而邵永兴见自己弟弟急了,便慌忙站起身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弟弟说没事,一边对着那老妇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住了,老奶奶,这是我们最后一点干粮,我也知道难以下咽,您就将就吃一些吧,总比饿坏了身子强不是么?”


    那老妇人没有理会邵永林,见到邵永兴说出这话之后,便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孩子说的话倒也中听,可是这馒头实在太硬,我牙口不好吃不得,这样吧,庙后的林子里有一颗李子树,想来现在李子已经熟了,但那树太高我上了岁数爬不动,你去替我摘来几个吧。”


    邵永林当时火冒三丈,他心想着这个老东西把我们当什么了?要知道一路赶来邵永兴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如今空着肚子哪里还爬的动树?可是他刚想发作,邵永兴便对着他温和的说道:“你先在这歇着,我给你摘李子吃吃。”


    “你还真去啊!”邵永林对着邵永兴说道:“你怎么这么听她的呢?!”


    邵永兴对着他小声的说道:“毕竟这老奶奶上了岁数了,你看她腿脚不好连路都走不动,咱们帮帮她又不费什么事。”


    邵永林见邵永兴这样,他知道自己哥哥就是这脾气,平时没什么主见,但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却变得死犟死犟的,于是他便气的一跺脚,然后转过了身子坐在了大石头上,不再理会那邵永兴。


    邵永兴来到了小庙之后,树林之中果然有一棵高高的李子树,树上结满了李子,红橙橙的李子将树枝都压弯了腰,邵永兴见那李子结的甚是喜人,于是心中自然欢喜,便想去爬树采摘,但是那树相当难爬,而且由于营养不良他的身子十分虚弱,附近又没有石子可以砸落力气,这可如何是好?


    邵永兴没有灰心,他一遍一遍的尝试,就这样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爬上了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装了满满一包,而自己却不曾先吃一个,下了树后,他回到了庙前将那些李子分给了老妇人和自己的弟弟。


    邵永林气呼呼的吃着那李子,一边吃还一边骂这李子苦,邵永兴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便大口吃着那李子,直感觉到这李子出奇的香甜,而老妇人吃了两个之后却不再吃了,他笑呵呵的望着邵永兴,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这孩子不错,真有良心。对了,你们之前说的那什么活神仙住在哪里啊?”


    邵永兴对着那老妇人说道:“我们要找的那为活神仙就住在铁刹山‘地仙观’之中,老奶奶,这里不是地仙观么?”


    那老妇人听完他的话后呵呵直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傻孩子,这里哪是什么地仙观啊,你们找错啦。”


    原来是这样啊!那邵永兴闻听此话之后慌忙问道:“那奶奶你知道那地仙观在哪里么?”


    老妇人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朝旁边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们往那边走吧,沿着山路往上走就能找到啦。”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寻找地仙观


    邵永兴听到这话后心中大喜,于是不断的对那老妇人道谢,等到又吃了些野果之后便要送这老妇人下山,可是那老妇人却微笑着拒绝了。


    等和那老妇人分手之后,两兄弟这才起身上路,那老妇人所指之路尽是密林,十分的难走,没过多久,那邵永林便开始叫起了苦来,又过了一会儿后,只见他靠在了一棵树上捂着肚子皱着眉头,邵永兴见他似乎身子不适,于是便问他怎么了,那邵永林皱着眉头说道:“都是被那老贼婆气的,哥你刚才摘的李子是不是没熟啊,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呢?”


    邵永兴对着他说:“没有啊,那李子全熟了啊。”


    邵永兴当真没有撒谎,刚才他吃那李子的时候直感觉到入口香甜,而且现在吃饱了以后身子也充满了气力,不想那邵永林的情况却跟它完全相反,只见那邵永林小腹之中咕咕作响,以至于他慌忙钻进了林子里面。


    等他出恭回来后,两人继续上路,一路之上邵永林不免对那老妇咒骂,而邵永兴则在旁边敦厚的陪笑着,也没说什么。


    终于出了树林,但是脚下的山路越愈发崎岖,那老妇人虽说那地仙观就在山顶,但当时兄弟俩打眼望去,似乎觉得那山顶高不可攀,想来一时半刻是上不去了,而当时日薄西山落,眼瞅着就要天黑了,邵永林当时由于腹泻所以身子很虚,邵永兴见当时两人所在的地方连个避雨之处都没有,所以只好背着邵永林继续赶路,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片树林。


    当时天色已晚,邵永兴从行李中取了洋火(那时候对火柴的称呼)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又寻了一些野菜野果先服侍邵永林吃了,然后自己也胡乱的吃了一些之后,两人便靠在树下睡着了。


    邵永兴当时真的累坏了,他唯恐天黑之后天气冷,所以便将自身的衣服盖在了邵永林的身上,然后在火堆旁蜷缩起身子,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邵永兴在睡梦之中忽然好像听到了有人叫嚷着救命,于是便从梦中惊醒,在他醒来之后,只听得一阵马蹄的声音自打远处传来,马蹄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叫嚷之声。


    邵永兴年纪虽小,但是自幼习惯了世态炎凉,特别是从安徽来东北的这一路之上遇见了很多惨剧,他当时听到这声音之后,心中顿时惊道:都说胡子土匪就住在山上,莫不是今日被我们碰到了?


    于是他慌忙起身抓土扑灭了篝火,然后将邵永林摇醒,邵永林被弄醒之后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邵永兴捂住了嘴巴,邵永兴对着他说:“别说话,好像有强人。”


    强人自然就代表着土匪了,邵永林听到这话后便不敢再言语,而这时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但是那求救的声音却不见了,两兄弟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只好起身摸黑前行,希望能够躲避这个祸端。


    可是两人还没走多远,只听得旁边的树林之中忽然发出了‘啊呀’一声。


    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邵永林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是邵永兴却听出那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个女人发出的,他见好像有人受伤了,心中乐于助人的性子便又冒了出来,于是便想上前查看,但是邵永林拽着他不放,邵永林对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快跑吧。


    而邵永兴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拨开了灌木丛,接着自打那树梢缝隙照下来的月光一看,只见果然有一名女子倒在了地上,那女子身穿着普通农家服饰,头发散乱,邵永林一看就有点害怕了,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而且还是大半夜,这女人从哪冒出来的?


    莫非是女鬼?而邵永兴当时也有点害怕了,于是他俩便暗伏不动,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女人趴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呻吟,只见她哭了一会儿后便坐起了身子,然后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脚,当时两兄弟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邵永兴见那女人的脚面上满是血迹,显然是被地上竖起的木刺划伤,他虽然年幼但是倒也明白,这鬼是不会流血的,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女的一定是个人。


    想到了此处,邵永兴便慌忙拨开了灌木丛走了出来,他刚一出现,那女子却先尖叫了起来,只见那女人对着他俩不住的哭道:“大爷饶命,我不敢再跑啦,不敢再跑啦!”


    邵永兴愣了一下,于是便上前对那女人说:“大姨,你别害怕,我俩不是坏人。”


    这里说一下,以前的女性和现在可不一样,现在的女人恨不得所有比他小的都称呼她为姐姐,为的就是一能显年轻,但是在以前这是不礼貌的,在笔者的小时候,只要比自己大上五岁的女性,都要称呼为‘大姨’或者‘小姨’,这是表示尊重,不过这与本文无关,所以不再多说。


    那女子听到邵永兴的话后,顿时愣住了,只见她坐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打量着两个人,而两个人也在打量着她。


    虽然当时天幕黑暗,但是邵永兴也看的出来,这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张鹅蛋脸,面容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但声音却甚是动听,只不过她当时吓坏了,身子不住的发抖。


    而那女人当时似乎也看出来了,这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并不是要抓自己的人,于是她便对着那邵永兴慌道:“小哥救命!有胡子要抓我!!”


    原来,这女人本是本溪的一户平民之妻,只因当时时局动荡,所以民间响马盗贼四起,而这些土匪本是活不下去的游民散军,因为平时互相吞拼,所以后来成了气候,他们平时居于山上,等到夜晚便下山抢夺粮食和银钱,这女人正是被他们所抓,那伙匪徒想把她带到山上扣押,可是上山的时候由于山路颠簸,竟把这女人颠下了马来,这女人不想任他们凌辱,于是只好咬断了手上的绳索逃跑,逃了半夜的光景,终于逃到了这里。


    可还没等那女人说完自己的遭遇之时,忽然林子里面又出现了很多叫骂的声音,俨然是又有很多人来了,那个女人听到这些声音之后,便绝望着对着邵永兴哭道:“求小哥救我性命!”


    说完之后,她便朝着两人一拜到底,而邵永林当时却慌了,要知道这一路之上他们又不是没遇到过土匪,他自然知道这些土匪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其实说起来这并不是耸人听闻,绝境能让人性扭曲,毕竟在那个时候,所有百姓都没有好日子过,所以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便起了恶念,你不杀人也许就不活下去,更高一层的人们欺压他们,于是他们这些百姓便纠集在了一起,开始欺凌比他们更可怜的百姓,就好像个恶性循环一样。


    说起来两人之所以打扮的就好像小叫花子一样,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恶人当道的世上自保,现如今听说土匪要来了,如果被他们瞧见的话,那两人的性命一定难保,于是邵永林便对着邵永兴说道:“哥,别管了,咱快跑吧!”


    可是邵永兴见那妇人可怜,竟不忍抛下她不管,当时情况紧急,于是邵永兴便对着邵永林小声的说道:“咱们带着她走吧。”


    “你是不是疯了!”邵永林对着邵永兴惊呼道:“平日里你喜欢多管闲事也就算了,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你看她的脚,她还能走么?”


    邵永信没有说话,不过他却也明白自己兄弟所言不假,如果真的被那或土匪发现他们的话,即使能抱住了性命,但也不免要被他们擒去当奴隶使唤,要说自己倒还没什么,可是他却不忍弟弟跟着一起遭这个罪,于是思前想后,他便对着邵永林说道:“弟,你先跑,斜着跑,最好找棵树爬上去躲起来,我一会儿去追你!”


    “你真是疯了!”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邵永林对着邵永兴叫道:“你怎么就这么傻?为啥要管她啊?!”


    邵永兴对着邵永林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咱爹当时就是这么救我的。”


    原来邵永兴决定做出这举动正是因为当年的邵勇,想他年幼之时四处流浪,偏也赶上他倒霉,在一个镇子上遇到了一伙强人,那伙人正是同土匪勾结抢孩子的团伙儿,他们专挑小孩下手,然后把抢来的孩子卖到外地当童工。


    邵永兴当时被他们抓住之后,遭受了很多苦楚,等到运送他们到外地的途中终于被他瞅准了机会逃了出来,而那些土匪见他逃了便在后面追赶,不想当时正遇到了途径此地的邵勇,邵勇虽说是萨满传人,但传人也是人,他一人自然斗不过这么多的土匪,可是他却也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遭受此般劫难,只好躲在一旁的小胡同里,等到小孩跑进的时候将其一把抱住然后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有寻人的土匪发现了他们,于是便前来追赶,邵勇抱着那小孩一路狂奔,最后却跑入了一条死路,那条胡同的尽头是一面土墙,虽然不高,但是邵勇抱着小孩却也难翻阅,而当时情况迫在眉睫,其实邵勇是可以自己翻墙逃走的,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他先扶着那小孩上墙之后,自己这才爬了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伙土匪追到,有一个土匪见他们要跑,顿时将自己手里的砍刀甩了出去。


    那砍刀正好看在了邵勇的肩膀上,邵勇忍痛抱着那孩子叠在了墙的那一头,但是他却也不敢怠慢,慌忙抱着那孩子钻进了一户民居之中,然后又从民房的后窗户处逃掉了,从那以后,邵勇的肩膀上便留下了一道刀疤,这一切都看在了年幼的邵永信眼里,他心里明白,其实父亲本来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却不顾自身安危救了自己。


    这件事对邵永信的影响很大,从那时开始,邵永信便一直一自己的这继父为目标,他虽然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但是却也想日后自己能同父亲一样的磊落善良。


    所以当日在深山树林之中,他见到那女人,她是那么的无助的恐惧,就好像当日的自己,而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帮她一把呢?


    于是他便一咬牙,背起了那个女人,当时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由于生活环境的原因,所以虽然瘦弱,但是骨架却也不小,背那个女人虽然吃力,可也能迈开步子,而邵永林见他一意孤行,顿时气得又剁起了脚来,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你啊,你啊!”


    除了这两句话,他竟说不出别的,而当时情况危急,身后的声响越来越近,邵永兴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邵永林叫道:“你快走!”


    “我不走!”邵永林说道:“要走一起走!”


    邵永兴见自己的弟弟不肯走,顿时慌了,只见他对着弟弟说道:“永林,你必须走!你是咱爸的根,以后还是咱的大萨满,怎么能在这里毁了?没事,别害怕,哥帮你引开他们!”


    他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而那邵永林天生娇惯,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听他说出这话之后,心中竟也有些认同,于是只好一咬牙,然后接过了行囊转身逃去。


    邵永兴见弟弟跑了,心中倒也一阵宽慰,于是之后他便没有了顾忌,硬着头皮背着那女人一路向前,可是他小小的年纪哪里有太多了力气?没走多长时间便已经是气喘吁吁,而身后的女子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于是便对着他哭道:“小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跑不掉了,不能连累你啊。”


    邵永兴确实是个倔脾气,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咬着牙说道:“没事,在跑几步也许就能逃掉了。”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就在这时,只听身后的树林里忽然窜出了好几个强壮的汉子,他们手里面挥舞着土墙和刀具嘴里尽是咒骂的粗话,邵永兴心道不好,而身后的女人见到土匪终于追了上来,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尖叫,而就在邵永兴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汉子忽然走上了前来,一拳打在了邵永兴的脸上。


    邵永兴只感觉到头部一阵剧痛传来,同时眼前一片漆黑,顿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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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八宝云光洞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八宝云光洞


    等到那邵永兴再次醒来的时候,却也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当他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直感觉到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异样,而邵永林在他的身边见他醒了,顿时十分喜悦的说道:“哥,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我这是在哪里?”邵永兴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他发现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那女人不见了踪影,邵永林在他的身旁对他说出了他所见之事。


    原来,昨晚一夜惊魂,邵永林按照着邵永兴的吩咐,一直躲在了一棵树上,但是说来也巧,当时有一个贼人竟然来到了那树下小解,小解完毕之后,竟然来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下躺着,而树上的邵永林被吓坏了,提心吊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一宿过去,直到凌晨的时候又有两个贼人前来叫醒了那人,在确定他们已经离去之后,邵永林这才下了树来,由于惊吓,他的双脚已经软了。不过他有些担心邵永兴的安危,所以这才壮着胆子沿着邵永兴逃跑的方向追去。


    走了一阵之后,他便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邵永兴,于是这才走上了前来将他摇醒,邵永兴听完他的话后,便心想着看来是自己昨天晚上被那伙土匪打晕了过去,不过好在身上并没有受伤,想来是那些强人也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病怏怏的瘦乞丐怕自己浪费他们的粮食吧,于是邵永兴便问那邵永林:“那个大姨呢,你见着她了么?”


    邵永林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还大什么姨啊,都怪她,想来她一定是被那些强盗给抓了去吧。”


    邵永兴听到此话后,心中不免有些感伤和无力,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怪只怪自己年幼无能,到最后也没能救了那女子的性命。


    不过说起来那个年代的人心里都很坚强,邵永兴虽然心里难过,但是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根本无法阻止的,所以也只好认命,而就在这时,只见那邵永林有些面露难色,只见他对着邵永兴问道:“哥,咱们还上山么?”


    邵永兴见邵永林满脸的恐慌,也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毕竟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山上有胡子土匪,如果继续前行的话,难免会发生危险,可是他有想了想,即便是不上山,两人又能去哪儿呢?


    而且他满心想着向死去的邵勇报恩,想让邵永林当上大萨满,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叹道:“上,咱们接下来小心点便是,如果遇到了强盗的话,你就快跑,我会拖延他们的。”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出了林子,继续朝着那山上走去,说来也真有点讽刺,当时邵永兴虽然被人打晕,但是竟然因祸得福休息的很好,而那邵永林一宿没合眼,外加上昨日腹泻,所以现在满脸煞白,走了一阵后便再没了气力。


    邵永兴见邵永林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便二话没说把他背了起来,又走了一阵之后,天光见谅,邵永兴当时精神很好,背着邵永林竟也没感觉到疲惫,等到上至半山腰处,邵永兴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天边霞光万丈,不远处的山崖乓阵阵白雾升起,当真好似漫步云端一般,邵永兴擦了擦汗,心中满是欢喜,他自然也明白,只有神仙居住之所才会如此的秀丽,于是心中的喜悦冲淡了疲惫,他擦了擦汗后,又开始朝上爬去。


    这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歹人,而且邵永兴状态极好,等到东方日头初生之时,他已经爬到了山顶,但是还没等他们流露出任何欢喜神情之时,却又全都愣住了,因为这山顶之上,一片平坦,哪里有什么‘地仙观’啊!?


    两人愣了一会儿后,只见那邵永林顿时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大叫道:“你看你看,都怪你吧,听谁不好,偏要听那老贼婆的胡言乱语,这下可好啦,咱们都被耍啦!!”


    邵永兴当时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他见到现在地仙观依旧没有被找到,所以也无话可说,只能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弟弟,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当时无意中发现,北面的一处山谷之中,大团大团的白雾涌现,霎时奇观,而邵永兴心里面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他觉得昨天那老妇人并没有说这地仙观就在山顶,只是指了方向给我们,现在那边出现云雾之象,莫不就是地仙观的所在?


    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说出了这个观点,而邵永林当时身体虚弱且心里也受到了很重的打击,哪里还有力气与他斗嘴?于是两人又歇息了一阵之后,这才朝着那一边的方向走去。


    下了山后,钻进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不像是之前的那一片,当真是空山鸟语,且林中可食用的什物很多,两人的心情渐渐的好了起来,等到出了这片树林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平地之上。


    要说此处当真可以算的上是人间仙境,西边潺潺水声传来,显然是一条小溪,而东边则有一条深涧,白云渺渺升起,壮丽异常,而两人对面则是一道高高的山壁,打远望去,就能望见那山壁之上有一处山洞,那山洞之前还摆了一个石桌,似乎还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两人见到有人,而且那两人看上去又不像是歹人的打扮,反而文质彬彬的,倒像个教书的先生,而另外一个则穿着一件银色的袍子,虽然说是袍子,但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件披风,见此情景,两人心中都是一阵狂喜,于是便慌忙上前,又走了几步之后,那洞口旁边石壁之上的字迹已经能够辨认出来,只见那石壁之上刻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八宝云光洞’。


    八宝云光洞?难道这里也不是那个所谓的‘地仙观’么?要说景先道人曾经交他俩识过字,所以这洞名两人是认识的,见此地也不是二人要找的那地仙观,两人的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失落。


    但幸好现在遇到了人,于是邵永兴便想要上前打听,等两人走上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两位中年人原来正在下棋。


    那小小的石桌上面刻了一副棋盘,上面黑白二子交错,而邵永兴见这两人此时正聚精会神的下着棋,所以便对着上首那书生打扮的人鞠了一躬,然后十分恭敬的说道:“先生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的行人,路过此处,想向您打听一下地…………”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依旧盯着棋盘,右手拾起了一枚白子,左手对着他晃了晃,然后轻声说道:“观棋不语,小哥想要问什么,且等这局下完再说。”


    邵永兴听到那中年人这么说,便不敢再打搅,于是便又对着那人鞠了一躬,然后后退了两步,可是那邵永林见这中年人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似乎十分狂妄似的,要说他这两天本来就受了些窝囊气,他心想着这山上怎么这么多怪人?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嘟囔道:“摆什么谱啊?不就是下一破棋么?”


    可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后,忽然浑身汗毛直立,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以至于一颗心不住狂跳,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


    邵永兴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慌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在一瞧那邵永林已经面无人色,两腿抖如簺糠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中年男子将右手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然后对着自己对面的那身披银色披风的男人淡淡的说道:“庆兄请了。”


    当他说完之后,只见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随手抓起了一颗黑子落在了那白子旁边,等他落完子后,邵永林的身子这才缓和了一些,邵永兴低声询问他如何,只见邵永林坐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好像受了风寒,浑身好冷。”


    而邵永兴见弟弟脸色奇差,心里只想他八成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身体不适,于是便搀扶着他到一旁躺下,等到邵永林睡着之后,这才悄悄的又回到了那中年男子旁边,低着头静静的等着。


    邵永兴本不懂得围棋,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便大量起了这两位中年人,那位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衣着整洁得体,头发整整齐齐,脸上也留着整齐的胡须,五官十分端正,看一眼就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


    而他对面那位就有些不敢恭维了,这人看上去同那教书先生差不多岁数,一张煞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的表情,鹰鼻剑目,打眼一瞅只觉得这人身上充满了虐气,当真是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得敬畏,邵永兴当时看的仔细,这人身披的银色披风好像是皮质,硬着朝阳点点泛光,而披风里面,确实一身出黑色的长衣,同他对面的那位教书先生的淡黄色衣衫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此时那‘教书先生’举棋未定,只见那个生着鹰钩鼻的男子忽然冷笑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却已经传来出来,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长相一般,都是那么的冰冷,只见他对着那人说道:“哼,三日之棋未分胜负,他们真的值得你这么用心?”


    只见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他对着那鹰钩鼻说道:“天意如此,又岂是咱们能够料到的?”


    “好一个天意。”只见那鹰钩鼻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抓起了一颗棋子随手往棋盘的角落上一丢,并且说道:“我不会占你这便宜,来吧,让我看看你说的‘天意’如何?”


    邵永兴也听不懂他们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傻站着,不过说起来他也是小孩子的心性,看了一会儿后,只觉得那中年人每次落子都要思考很久,而那鹰钩鼻则是随手便下丝毫没有犹豫。如此这般又看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心里便觉得有些无趣,而此时他注意到,这两人手旁各有一个茶杯,但是杯中已经无水,一旁的地上有一个小石台,上面放置着一个简陋的茶壶和一小罐茶叶,邵永兴见到这般情形,于是便悄悄的走上前去,拿起了那茶壶摇了摇,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冷掉,他这人自小是个热心肠,只觉得两人下棋下了这么久没有动地方,一定很是口渴,于是他便临起了那茶壶四处寻找,在山洞旁有让他找到了烧水的水壶,于是邵永兴便提着水壶走到了西边的小溪处打了水,在林中拾了些枯柴,取了洋火点着便烧起了水来。


    等到水烧开之后,他将那茶壶洗刷干净之后,满满的沏上了一壶茶,他提着茶壶回到了石桌之旁,十分恭敬的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先生,我为你们斟茶。”


    说罢,他便依次为两人的茶杯里续了茶水,可是刚等他倒完之后,只见那个鹰钩鼻的男人忽然一字落定,然后起身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笑道:“你输了,不过也赢了,这个小子倒也好心。”


    邵永兴虽然不懂得围棋,但是听那人这话却也明白,八成是自己影响了那教书先生,于是便慌忙底下了头不敢说话。


    原来就在这时,这局棋已经见了分晓,想来是那个‘教书先生’输了棋,但是看上去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依旧满脸微笑的对着那鹰钩鼻说道:“天意如此,不过我还是没能将庆兄留下。”


    只见那鹰钩鼻对着那‘教书先生’大笑了几声,然后朗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也亏了你每个月都找我下棋我才有机会恢复自由,但是我是粗人,早说了对那什老子教主不感兴趣,所以此事不要重提了。”


    那个‘教书先生’笑了笑,似乎他早就知道那鹰钩鼻的秉性,于是他便起身对着那鹰钩鼻抱了抱拳,并且说道:“不知庆兄日后有何打算?不如留在这里咱们终日下棋如何?”


    那鹰钩鼻对着‘教书先生’笑道:“你棋路太差,和你下棋倒不如和自己尾巴下棋来得痛快!”


    那鹰钩鼻的语气十分狂妄,但是‘教书先生’却没有生气,等他说完之后,两人竟然一起朗声大笑,邵永兴直感觉到两人当时的气势竟出奇的豪迈。


    而两人的笑声也把那远处正在睡觉的邵永林吵醒了,只见他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鹰钩鼻转头望了望邵永兴,邵永兴跟他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竟然立刻低下了头去,他只觉得这人气势凌人,便不敢再同那人直视。


    而那人此时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只见他对着邵永林笑道:“小娃娃,你这人倒也不错,我这身皮不如就给了你吧。”


    说罢,只见那人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那银色的披风,而邵永兴见这怪人要送自己东西,便慌忙摆手说道:“不不,我伺候先生们饮茶本是小事,又怎敢收下先生的厚礼呢?”


    “你不要?”那人冷笑了一下。


    邵永兴慌忙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候那邵永林来走到了近前,只见那人瞧了瞧邵永兴又瞧了瞧邵永林,顿时放声大笑,然后朗声说道:“果然是天意,今日我获得自由,再留这皮又有何用!?”说到了此处,只见那怪人将手上披风随手一丢,那披风还未落地,竟自顾自的燃烧了起来。


    两人见此情景,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两人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怪人朗声大笑,然后忽然双足蹬地就这么纵身一跃,顿时一阵狂风凭地而起,只见那怪人竟然化成了一条十五米左右长的黑蛇!那黑蛇水腰身桶般粗细,只见它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钻入了云彩,白云瞬间变化乌云,只见那一团乌云就这样就朝着北方飞去,而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见到此等惊世骇俗的场景之后,全都吓坐在了地上,再也发不出一声言语。


    ……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三仙传道心(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三仙传道心(上)


    等头顶乌云飘远之后,晨光洒下,但两兄弟依旧惊魂未定,要说两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两人心里想着,莫非那人是妖怪?要不然的话,怎么能一眨眼就变成一条大黑蛇呢?想到了此处,两人全都傻了眼说不出话来,只得坐在地上互相抱着。


    而那个‘教书先生’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只见他又重新坐在了石凳之上,伸手取了茶杯之后放在了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对着两人说道:“小孩子,快起来吧。”


    可两人又不傻,见他这幅模样,显然他早就知道那怪人的本相,于是他俩顿时对这人也充满了恐惧,邵永兴当时满头的冷汗,但比起邵永林来说他确实淡定了一些,只见他颤抖的对着那人说道:“你……你是妖怪?”


    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是仙。”


    神仙?两人都愣住了,然后重新打量起了这个人来,确实,这人音标堂堂言语得体,甚至比之前两人见过的景先道长还要显得道骨仙风,往那儿一座,甚至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老神仙一样。


    听到这‘教书先生’这么一说后,邵永兴的心就安定了一些,他虽然性子有些愚钝,但好在胆子不小,于是当恐惧散去之时,他便慌忙拉着还在不知所措的邵永林跪倒在了地上,他一边向那老神仙磕头一边说道:“神仙爷爷你好,请原谅我兄弟二人年少不懂事,方才冲撞了神仙,真是万分对不住。”


    邵永兴十分恭敬的磕着头,而那邵永林由于刚才看见了那么诡异的画面之后,便也不敢再怠慢,于是也不住的磕起了头来,而那‘教书先生’淡淡的笑了笑,对着他俩说道:“好孩子起来吧,我且问你俩,为何要到此啊?”


    等到起身之后,邵永兴听那‘教书先生’问他,便知无不言,在说出了二人的来历之后,只见那邵永林十分迫切的问那‘教书先生’:“老神仙,请问你这里是地仙观么?”


    那‘教书先生’对着他说道:“你找地仙观干什么?”


    邵永林说道:“我爹死前曾经说过,只要找到地仙观,我就能成为真正的萨满。”


    那‘教书先生’听完邵永林的话后,便又问他:“那你成了萨满之后呢?想干什么?”


    “这…………”邵永林听他这么问后就有些迟疑了,是啊,自己成了萨满之后又要做些什么呢?是给父亲报仇?还是重振萨满教呢?这些事情想来都十分的艰难,那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呢?


    那‘教书先生’见他有些迟疑,便对着邵永兴说道:“你呢?”


    邵永兴憨憨的笑了笑,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我……我只想帮我弟当上大萨满,之后……唔之后最好能够用这力量帮助向我一样的穷人就好了。”


    那教书先生点了点头,这才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想来也累了,但是我不想骗你们,就像那洞口所写的一样,这里并非是‘地仙观’而是云光洞。”


    说到云光洞,这里便讲一下,云光洞并非撰记而生,相反的,这里被称之为东北仙山福地,早年间郭祖郭守真就是在这此处修行数十载,最后大彻大悟,这洞中有八样奇观,民间传说中关于此洞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商周时期,日后这里更被称之为东北道教的发源地,‘九顶铁刹山,八宝云光洞’之名由此而生。


    而在得知这里确实不是他们要找的‘地仙观’后,两人的心中其实并没有如何失望,事实上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而且现在眼前还有一个拥有莫大神通的人,他一定知道那地仙观现在何处,于是那邵永兴便对着‘教书先生’问道:“老神仙,您知道地仙观到底在哪里么?”


    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这个自然,不过你俩想要知道的话,就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


    这人的话使两人十分的纳闷儿,他们心想着这人既然是‘神仙’,那必然神通广大,又有什么事办不到而需要他们做的呢?


    要说邵永林可不比邵永兴,他的性子很急,于是便问那‘教书先生’:“是什么事?您快说吧。”


    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到真正的地仙观去的,所以要去的话,就得付出代价,前些阵子后面的山洞里出现了一条毒蛇,你俩帮我去把他抓出来吧,之后我就告诉你们地仙观在哪里。”


    毒蛇?两人到这话后便楞住了,而那‘教书先生’说完了这话之后,便不再理会两人,开始对着一方棋桌一个人自顾自的下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后,只见邵永兴站起了身,他对着邵永林说道:“永林,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你别去啊!”邵永林慌忙拉住了他,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哪里抓过蛇?如果被咬了怎么办?”


    “没事儿。”邵永兴当时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照着那‘老神仙’所吩咐的做的话,那么两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那地仙观的位置,邵永兴身上肩负着要让弟弟成为萨满的重任,他觉得即便是再害怕也要去看看。


    而邵永林当时的心里却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邵永兴孤身前往,而另一方面他却又有些犹豫,但是他当时完全没有留意这个念头,要说他俩一起长大,彼此的情谊确实很深,邵永林觉得自己留在外面陪着这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家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而且如果自己真的留下来的话,那未免显得太过无能,于是便狠下了心对着邵永兴说道:“哥,我陪你一起去,不用多说了。”


    说完之后,他便拉了拉邵永兴的手,邵永兴见弟弟如此说话,虽然有些不忍,但心中却是涌出了一股暖意,的确,那洞口看上去黑黝黝的,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话,难免会感到紧张和恐惧,但是两人一起的话却不同了,于是他们彼此又推辞了几句之后,便壮着胆子一起朝那洞口走了进去。


    黑黝黝的山洞,里面的可视度很低,两人壮着胆子朝里面走去,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后,两人直感觉到眼前豁然开朗,洞中景色一览无遗,只见这洞中奇石弥补,形态万千,当真是个仙人福地,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打探,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听到前方有滴答的水声,两人拿眼望去,只见前方石洞顶端有一朵倒着开放的石莲花,浑然天成,那花瓣上似乎有水珠滴落在地上的一个小石洞之中,而一条一仗来长细长的花蛇盘踞在小小的石洞旁边,那蛇浑身的花纹颜色鲜艳异常,一颗三角形状的头颅搭在石洞边上,蛇头紧闭,信子吐出,正在舔舐那水珠。


    兄弟俩见此情景心里都有些打怵,因为两人都知道,蛇的头颅形状一边就表示着他们有没有毒,这蛇头的形状就就像个倒立的三角,而且颜色如此鲜艳,一定是带有剧毒之物,如果被它咬一下,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可当时的情形是骑虎难下,邵永兴只好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示意邵永林在原地待着,自己则慢慢的走向了那条毒蛇,可刚等他走了两步之后,那毒蛇似乎便发觉到了什么,只见它立刻盘成了一团,一颗头颅不住的摇晃,显然是在警告邵永兴别在继续向前。


    但是邵永兴哪里还有退路?他望了望那蛇,又望了望自己的弟弟,他见弟弟邵永林脸上恐惧中又流露着一丝期待,便只好下了狠心朝着那条蛇扑了过去,而那毒蛇见他袭来,便跟跟一根离铉之箭一般的朝着它蛇来!邵永兴当时只想能够抓住这蛇的蛇头,可是不想那蛇的速度竟然比他快上很多,一瞬间那蛇便已经缠在了他的身上,那蛇张开了大嘴了露出了四根獠牙朝着邵永兴的脖子就咬了过来。


    邵永兴当时只感觉到一阵腥风扑面,暗道了一声不好之后,慌忙用手去抓,这一下没有抓到那蛇头,只抓在了蛇身之上,但好在他用力一扯,使那蛇暂时无法咬到自己。


    不过那蛇的身子滑不溜手,而且气力奇大,邵永兴也明白如果再过一会儿的话,自己一定会被这蛇咬到,于是他心中顿生一计,便对着一旁正在发愣的邵永林叫道:“永林,赶快取了金刀砍它!”


    邵永林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回过了神儿来,于是他慌忙从背包之中取出了萨满遗物之中的那把巫刀,要说这刀除了能够斩鬼之外在祭祀之中同样也用来杀生,所以锋利异常,只要用刀砍在这蛇的身上,一定能把它斩成两半。


    不过就在邵永林战战兢兢的提着刀走近,准备举刀砍蛇的时候,那蛇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只见被邵永兴抓着的蛇身忽然直挺挺的一转,蛇头正好对着邵永林的脸,那蛇猛地朝着邵永林窜了过去,当时邵永林见那毒蛇露着四颗碧幽幽的毒牙朝着自己咬来的时候,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哪里还敢用刀砍下去?只见他‘啊呀’一声,下意识一转身,手里的金刀也掉在了地上。


    而邵永林似乎也不顾上什么金刀银刀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忘记了一切,只见他转头就往洞外跑,真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邵永兴见弟弟跑掉,心里也没觉得怎样,事实上在当时那种场景也由不得他多想,因为那蛇见邵永林跑了之后,便又转身朝着邵永兴咬去,邵永兴当时被吓的不轻,但他却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于是只好几步上前右手抓着那蛇的身子,然后顺势倒地,左手抄起了地上的金刀,朝着那蛇头就砍了下去。


    咔嚓一声,锋利的金刀将蛇头砍了下来,而那蛇被砍成了两截儿之后,便瘫软了下去,邵永兴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他大口的喘息,发现自己竟然被吓的浑身发软,一颗心不住的狂跳,以至于暂时连站都无法站起来。


    不过,虽然他满心后怕,但是却还是十分欣慰,毕竟这蛇已经被除掉,等一下就能知道那地仙观在哪里了。


    想到了此处,邵永兴便转头望了望地上的那蛇,可是这一看不要紧,邵永兴忽然又愣住了,因为此时地上哪里还有什么蛇的影子,只有一条长长的花布绳子搁在那里,这条花布绳的旁边还有一块同样质地的绳头,而那条毒蛇却早已不翼而飞。


    邵永兴看的纳闷儿,他找了好一会都没有再寻见那蛇尸,最后只好满头雾水的拿着那条绳子朝外走去,在洞口处,他遇到了邵永林,邵永林看见了邵永兴后,便慌忙扑了过来,他对着邵永兴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哥你没事,我还以为你被那……”


    邵永兴当时气喘吁吁的笑了笑,然后安慰了一下邵永林,两兄弟这才走出了洞府,而这时那‘教书先生’还在摆弄着石桌之上的棋子,邵永兴走上了近前,有些歉意的对着那‘教书先生’说道:“老神仙,真对不住,我本来…………”


    那‘教书先生’抬头望了望他,然后又望了望他手里的绳子,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道:“唉,只可惜了我这条腰带了。”


    原来,那蛇便是这‘教书先生’变化而来,它本是一条束腰的腰带,也就是丝绦。


    而邵永兴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啊,只见那‘教书先生’从邵永兴手里接过了那条丝绦,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好孩子,你做的不错,我现在就告诉你‘地仙观’在哪里吧。”


    邵永兴挠了挠脑袋,然后便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那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邵永林慌忙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在多言,而邵永兴见自己弟弟不让自己说话,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那‘教书先生’果真告诉了两人应当如何去寻找地仙观,只见他朝着一旁挥了挥手,树林之中顿时飞出了一只小麻雀,那麻雀停在了他的指尖,他对着两人说道,只要跟着这麻雀一直走,最后就能够找到地仙观了。


    说完这话后,他将右手一扬,那麻雀便慢慢的飞了起来,邵永林心中焦急,于是慌忙追上,而邵永兴虽然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这全都亏了这‘老神仙’的帮忙,于是毕恭毕敬的对着他磕了头,这才起身去追自己的弟弟。


    那麻雀果真好像有灵性一般,它带着兄弟两人进了深林,飞一段后便停下来等待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大半天,两人下了山峰之后又走了很长时间,等到西边日头渐渐落下,晚霞映红了天际之时,两人终于出了树林,而眼前所见的景象,让两人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两人竟然又回到了最开始找到的那间庙前!


    就在两人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麻雀飞到了那庙的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便头也不回的飞上了天际,眨眼便消失了踪影。


    而两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邵永林这才大哭了起来,真想不到,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最后竟然又回到了原地,这让他又能如何接受?


    而邵永兴当时也十分的沮丧,但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一边安慰着弟弟一边骂自己无能,而就在这时,忽然从那庙里面走出了一个人,邵永兴定睛一看,这个人正是昨天为两人指路的那个老妇!


    邵永林见到这老妇人,心中出奇的憎恨,但当时他由于心力交瘁,所以也说不出话来,而那老妇人对着发愣的邵永兴说道:“好孩子,又回来了啊?”


    就在那老妇人说完这话之后,自打那庙中又慢慢的走出了两个人,奇怪的是这两个人邵永兴居然都认识,一个正是今早遇见的那位‘老神仙’,而另一位则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这女人邵永兴也十分熟悉,他看了一会后终于认出了她就是自己昨晚背着躲避土匪的那个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们三个会一起出现呢?见到如此情景,邵永兴虽然愚钝,但是也觉得这事情很不寻常,只见那三人都笑呵呵的望着自己,邵永兴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那老妇人有些惶恐的问道:“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妇人朝着他呵呵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好孩子,你不是要找地仙观么,这里就是呀?”


    这里就是?邵永兴愣住了,他慌忙对着那老妇人又问道:“可是您之前不是说…………”


    “傻孩子。”那中年美妇对着邵永兴说道:“你当时看见的当然不是了,现在太阳落山,你何不取出鼓再试一试呢?”


    邵永兴愣了一下,虽然这美妇人的身份神秘,不过她的话似乎好像带有一股魔力一般,于是邵永兴便愣愣的点了点头,从包袱中取出了开元鼓,然后轻轻的敲了起来,当时正好是天边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消逝,他和邵永林全都惊呆在了那里。


    原来在邵永兴鼓响三声之后,只见到眼前的破庙忽然一阵抖动,而周围的景色竟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两人直感觉到眼前一花,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破庙,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山洞,那山洞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两旁点了许多的灯火,灯火之下站满了神态各异的人,而两人对面的山洞前,那一男一女一老妇三个人,虽然相貌未改,但是服饰却变俨然变化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那男子和女人都身穿淡黄色长袍,袍子的质地看上去十分名贵,而那老妇则穿着一身整洁的黑棉衣,雪白的头发盘在脑后,手里面持着一杆看不出什么质地的烟袋锅子。


    两人见到这场景后,全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邵永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


    那老妇人神情此时看上去十分的慈祥,只见她对着邵永兴说道:“好孩子,你们受苦了,这里便是‘地仙观’,也是你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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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22:54: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仙传道心(下)
    邵永兴和邵永林全都愣在了那里,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刚才这里还只是一座破庙,但是转眼之间,此地竟然变成了一处洞府,而洞府旁边确实刻了名字,地仙观三个大字煞是扎眼。
    但见那古洞两旁站满了人,那些人年纪各不相同,有老有少,身上所传的服饰也各有差异,有人身穿一身大红,也有人身穿一身鸦青,邵永兴有些惊恐的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这些人就好像是以前在壁画上看见过的五百罗汉一样表情各异,有不苟言笑的,也有面露愤怒的,甚至还有拿着熟肉往嘴巴里面送的,邵永兴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但是最让他感到震惊的还是那面前这三个人,此时的那老妇,哪里还有之前那乞婆的模样?而且她说这里就是地仙观又是什么意思?


    当时邵永兴搂着弟弟,他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善类,等他转念一想,忽然心中竟是一阵惊喜,于是他便慌忙同弟弟一起跪在了地上,只见他一边朝着面前三人磕头一边激动的说道:“您们莫不就是我父亲邵勇提到过的那三位大仙?”


    那三人相视一笑,只见那老妇人走上了前来搀扶起了这两个小孩,然后一边抚摸着他们的头顶一边说道:“好孩子,受委屈了吧。”


    原来,这一男一女一老妇并非是什么凡夫俗子,就像邵永兴说的一样,它们就是邵永兴邵永林要找的妖怪,说起来这三个妖怪大有名头,它们正是传说中掌管整个东北五家道行最高的三位,这三位妖怪早年间陪伴着郭守真一起修行,从而开了心智而后来又机缘巧合掌握了正统的修炼法门,得道之后又继承了上一代教主的道行,所以在东北,这三位的本事最高,在民间它们的地位并不比神仙要低。


    那黑衣老妇,名为‘黑老太’,也称黑妈妈,他的本尊乃是一头黑熊,早年间曾经被郭守真所救,现如今乃是东北道教之中的大护法,地位神格都很高,而那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来头更是不小,它便是东北外仙之中的头头,也是野仙三排教主,由于它行三,所以民间都尊称他为‘胡三太爷’,这三太爷的名头很大,甚至不止是东北,连南方的许多地方都有他的传说,相传它是这世上道行最高的狐仙,而它身旁的那位中年美妇便是它的妻子,民间许多人并不知道它的名号,只称呼它为‘胡三太奶’。


    在知道这三位的真实来历之后,邵永兴和邵永林二人心中满是欢喜,要知道他们这一行的目的正是要求它们帮助成为萨满,而如今虽然不知道它们之前为何要如此耍弄二人,但是终于见到了正主之后,这份喜悦早已冲散了之前的顾虑,只见邵永林慌忙对着面前的那三位大仙说道:“三位大仙,我爹爹死之前让我俩来找你们,想请你们教导我们本事,让我们能够早日自立,还请三位大仙应允。”


    等他说完之后,只见那黑妈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们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只恨这乱世之中,我辈也无能为力,只是苦了邵勇兄弟,为了保守咱们故乡的秘密而做出了这种选择…………”


    两人听这黑妈妈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心中便又是一酸,说起来两人当时年纪不大,本应该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但是不想小小年纪就遭此劫数,之前在那牢狱之中的时候,那些狱卒和官兵完全不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对那邵勇更是非打即骂,言行侮辱只把那邵勇当成猪狗,但今日二人终于又听到了赞扬父亲的话语,这使他俩不由得又想起这些年的艰辛和经历过的磨难,以至于全都没有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见到这两个小孩子哭的悲伤,只见那胡三太爷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自己的妻子还有那黑妈妈说道:“邵勇身为萨满传人,一生遵守盟约,且好善乐施,最后虽然身死,但节气长存,不失为一代豪杰,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应当悲伤的时候,黑姐姐,咱们还是把该办的事先办了吧。”


    黑妈妈点了点头,然后又将两人搀扶了起来,这才对着他们十分慈祥的说道:“好孩子,先别哭啦,其实你们爹爹早就想到这一步了,我知道他让你们来,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邵永兴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那黑妈妈说:“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黑妈妈十分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对着他说道:“傻孩子,其实你父亲让你们来到这里正是为了想让我们帮忙挑选下一任大萨满的继承人啊。”


    一听这话,邵永兴愣头楞脑的说道:“还要选啊?直接让我弟当不就行了么?”


    听到邵永兴的话后,那黑妈妈和胡三太奶都笑了,而那胡三太爷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见那胡三太奶走上前对着邵永兴说道:“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这件事真的能那么的儿戏么,这是要经过考试才行的。”


    原来,由于萨满传人的身份特殊,且需要承担起狐仙宝藏的秘密,所以每一代的大萨满必须都需要严格的考证才行,按照着早代的狐仙们同青巴图鲁的盟约,如果他的后人之中有大萨满在未能决定传人之前死去的话,那这个便会由它们代替大萨满选出下一任萨满传人。


    在听完那胡三太奶的话后,邵永林望了望哥哥,他心中一阵激动,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哥哥根本不会同自己抢夺萨满,即便是有考试也不会出现竞争,于是他便对着那胡三太奶说道:“那……那快些吧!”


    那胡三太奶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其实这试炼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才会已真身见你们。”


    结束了?两个小孩心里满是震惊,他俩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怎么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呢?而就在那邵永兴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邵永林却心中一动,然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心里面想着:莫不是这些妖怪也知道了自己哥哥并没有任何要跟他抢萨满的心,于是这才只是走了个过场就让自己称为大萨满?


    想到了此处,邵永林一颗心不住的乱跳,以至于他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他这人从小虽然胆子很小而且有些心高气傲,但是确实有些小聪明,只见他慌忙跪倒在地对着那胡三太奶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成为大萨满了么?”


    可是在听他一席话说完之后,那胡三太奶却对着他摇了摇头,只见那胡三太奶正色说道:“不,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任的萨满,是你的哥哥邵永兴。”


    “我?”“他!?”


    一席话如雷贯耳,只惊得两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就在那邵永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邵永林顿时急了,只见他站起了身子大喊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不是我?你们这是怎么选的啊?”


    见弟弟含着眼泪大吵大闹,邵永兴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本能的想上前安慰弟弟,可是等他的手刚碰触到邵永林的肩膀时,却被邵永林用力的甩开了,只见邵永林对着他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们想也不想就选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邵永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那胡三太奶说话了,此时的它已经收起了笑容,一张脸冷若冰请,语气虽然平稳,但是字语之中却好像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只见她对着两人说道:“你俩还没发现么,其实就在你俩踏上这九顶铁刹山的时候,你们的考试就已经开始了。”


    前文不止一次提过,萨满巫师是一种很特殊的职业,他们同别的异术流派不同,一个萨满甚至会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相对而言,他们对内心的要求很高,萨满的真正涵义就是沟通,而没有一刻善心的话,就无法以从他人的角度出发同外界的事物交流。


    而且皇族萨满背负着狐仙宝藏的秘密,如果萨满的传人落在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之手的话那无异于是一场劫难,所以萨满的考核并不是考体质或者道行的强弱,而是一颗心,自从上山之后,他俩其实就先后接受了三个试炼,这也正是那三人之前为何会乔装改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因。


    而这三个试炼,分别是,孝心,善心以及勇气。


    这正是一个萨满最需要具备的三个重要的品格,之前那黑妈妈变化老妇前来试探两人,一则是为了指路,二则便是要看看二人尊老的善心,以及无论贫富带人平等的德行操守。要知道一个人最基本要具备的便是这种品德,很显然,那邵永林并没有这种观念,当时他心里烦躁,而且这‘老妇’又老又脏还出言不逊,所以他自然没有给其好脸色。


    等到那胡三太奶变化的确是一个被歹人追赶的妇人,它要考研两人的就是两人是否拥有能拯救他人的善心,要说邵永兴当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不忍这妇女受苦,但他想不到,自己这个念头正是一个萨满最需要的。


    而最后胡三太爷最后的试炼其实偏也赶巧,当两人来的时候,它正在同一位故友下棋,于是他便也想顺便再考验一下两人的耐心,之后那洞中杀蛇之事,确是它早就想好的,之前也说过,那条蛇其实就是一条丝绦变化而成,根本无法伤人,那胡三太爷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看看两人心中最原始的念头。


    要知道勇气并非是逞能,而确切的说,勇气其实是一种由恐惧滋生出的情感,一个人只有在感到恐惧的时候才会出现勇气,如果失去了恐惧,勇气便不复存在,所以恐惧并不可耻,相反的,一个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才是最坦诚的时候,因为恐惧能够寻出人藏匿于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这也正是那胡三太爷的用意。


    而这个试炼的结果也显而易见,同样是害怕,但是邵永兴当时想的只有杀掉这条蛇帮弟弟当上萨满,而本该杀蛇的邵永林却因为恐惧而不自觉的转头就跑,试想一下,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承担得住那狐仙宝藏的秘密呢?


    等到那胡三太奶将这三件试炼如实告诉两人之后,邵永林实在是无法接受,只见他对着那胡三太奶大声说道:“这不可能!这让我怎么接受?他有什么资格当大萨满?他不过是个汉人!我才是大萨满的亲生儿子,你们为什么要选他?而且你们弄的到底是什么鬼试炼?遇到了那种事情,普通人都会和我一样的选择好不好?!”


    确实,在他的心里,一个正常的人在遇到那三种情况后都会和他有着差不多的反应,比如遇见了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很多人心中都会本能的产生厌恶,还有当自己和别人一起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想到的都是自己,而当受到了极度惊吓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不会选择逃跑,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似乎这邵永林说的没错,而听他喊出这话后,只见那胡三太爷顿时轻声冷喝了一声:“够了!”


    它的语气很轻,但是邵永林的身子却不自觉的一哆嗦,直感觉到浑身无力不住打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那胡三太爷则对着他冷冷的说道:“普通人?你来到了这里还把自己当普通人?你真的认为萨满是普通人想当就能当的?难道萨满这两个字在你眼里就如此的儿戏么?!”


    一席话顿时将那邵永林给镇住了,而那三太爷又继续说道:“想我五族何等高傲,如果每任萨满都似你这般无用且自私自利的话,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本同我五族平起平坐?这些事情你可曾想过?就像你的父亲,我们佩服他是因为他为人忠义,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人,你可知道,如果你父亲像你一样遇到了危险就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逃避的话,那你现在又怎么能站在这里?!”


    胡三太爷的这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顿时将那邵永林说的哑口无言,只见那胡三太奶听完胡三太爷的话后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邵永林说道:“孩子,我们何尝又不想让邵勇的后人继承他的遗志?虽然你现在还年幼,可是咱们不像是你们人那样的懦弱,我们五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哪一个不是从幼崽的时候就开始为了生存挣扎?当初我们上一代同青巴图鲁定下盟约,我们和你们本是平等,既然是平等,那我们自然会用我们的标准去衡量你们。哪怕你只要具备那三件其中一件的话我们也会斟酌考虑,可是这一路之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根本没在你身上看见任何值得我们钦佩的东西,只看见了一个遇到了事情只会怨天尤人埋怨他人却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家伙而已,自古以来,身为萨满传人都必须要具备的品格你却一件都没有,为何现在不仅不能反思还要如此叫嚣?!如果你把自己身份看的如此之轻的话那还是趁早下山吧,没人会拦你。”


    说起来狐仙真的和人类的想法不同,在它们的世界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有任何的余地可言,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所以才造就了它们有恩必答有仇必报的性格吧。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想想物以稀为贵,如果成为一个萨满的条件真的会如此简单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需要萨满这种职业了,如同方才那三太爷所说,邵勇之所以可以成为萨满的传人,完全就是因为他与许多人不同,他虽然和普通人一样也会害怕和恐惧,但是他却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而也正是他的那份忠义与善良的心才让他成为了一代萨满传人。


    很显然他的儿子却不是这样,也许这也是因为他自幼时心中的那点自傲所致吧,不像邵永兴那样受过很多的挫折所以自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上一等,别人的存在无非就是为了衬托自己,可是他哪里会想到,正是这个念头害了他。


    人和人有异,这一点也许他一辈子都没能想明白。


    当时的他见这三个妖怪如此说他,心中满是委屈,似乎觉得这三个人在故意刁难,以至于转头敲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邵永兴,却越敲越是厌恶,以至于那一刻他直感觉到天昏地暗,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一旁的邵永兴当时虽然还是没能十分明白,但是他却也懂了,现在那三个大仙要自己当大萨满,可是他真的是打心里只想让弟弟当这萨满,要说邵勇对他恩重于山,他只想报恩,有哪里想过要抢邵永林的位置呢?


    此时见邵永林大哭了起来,他心里也跟着难受,于是便蹲在了地上对着那邵永林说道:“永林,永林你别哭了,我…………。”


    可邵永林当时哪里能够止住哭泣,邵永兴见自己弟弟这样,也知道他惹了这三位大仙气恼,刚才那胡三太爷的话里,隐约已经能感觉到逐客之意,他生怕这三位大仙把他赶走,要知道他对这个弟弟十分的心,说起来如果他真被赶走的话那倒也没什么,自己陪着他下山便是了,可他也知道自己这弟弟的性子,他怎么会接受这种事实?而且父亲也有过遗愿,萨满一脉又怎能断送在他们的手中?想到了此处,那邵永兴便不再犹豫,慌忙跪在了地上对着那黑妈妈不住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对它说道:“奶奶,我真的不想当大萨满,你们还是让我弟弟当吧,他是我爹的根,你们别赶他走,求求你,求求你们了!”


    那黑妈妈见邵永兴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便扶着他起来,一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对着他柔声说道:“傻孩子,你的心好,这点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赶你们走的,这样吧,你俩先都留下,剩下的事情我们自然会有安排。”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入世历练

    时光这种东西说起来真是有趣,因为你永远都无法用任何一句言语来准确的形容这东西对一个人会造成怎样的联想。

    未来的时光是什么形状没人会实现了解,而过去的时光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人会知道,在那段连我的记忆都没有出现的岁月里,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个人就在铁刹山慢慢的长大了。

    在那段日子中,两人经过了三位大仙的帮助,已经熟练了一名萨满的技巧,由于三位大仙的干涉,所以邵永林无法去熟识那帮兵口诀,不过时间一长他却也想开了,于是只是修行一些萨满除鬼的异术,而邵永兴却对那种打打杀杀的外体之术不感兴趣,所以只是在那三位大仙的门下学一些有关萨满的知识以及将帮兵口诀熟识,说起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愧于弟弟,所以不管他在那三位大仙处学到了什么都会去教给弟弟。

    而他的这个举动,那三位大仙又怎会不知道?但是它们却也明白凡事有因有果,这邵永兴虽然为人善良,但是他的心却太软,这也许也是皇族萨满的通病,就像是早年的青巴图鲁一样,如果他不是由于一时心软答应了皇室点穴寻龙,恐怕也不会出现之后的那些事情。

    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三位大仙便没有妄自干涉,不过只有一件事情他们却没有含糊,三太爷曾经对那邵永兴说过:我们传你的东西你学会了就是你的,你想教谁都可以,但是只有一样东西切记千万不可轻传他人,这东西便是九腔十八调的帮兵口诀还有那面驴皮鼓,因为这两样东西里面藏着咱们‘狐仙故乡’的秘密,你的父亲邵勇便是因为要保守这两样东西而失去了性命,所以你千万要记住。

    邵永兴当时见那三太爷的语气十分认真,而且他也知道这两件东西事关重大,所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三太爷之后又让他立了个誓,除非等他年老之后遇见了心善且能敲响开元鼓的人外,他便不可将这套口诀外泄他人。

    “如有违背,必定遭受万刃穿心之苦,九泉之下的邵勇不得安生。”邵永兴对着邵永林十分歉意的说道:“就是这样,永林,真对不住,这套口诀我真不能告诉你。”

    邵永兴对邵永林说出这话的时候,正是他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这段在铁刹山上度过的岁月,已经让他成长为了一个壮实的大小伙子,他长相敦厚皮肤黝黑,打眼望去和一个庄稼青年没有什么不同,而邵永林当时则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生的仪表堂堂,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像是兄弟,倒有些类似于一个少爷带着一个打杂的家丁一样。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待在这山上,那三位大仙曾经对二人说,等到邵永兴二十岁的时候他们就要下山闯荡历练,这是每一任萨满传人都要做的事情。而就在两人临行前的那一夜,邵永林再一次的向邵永兴锁要那帮兵口诀,想来这些年他已经将萨满应懂之事尽数学会,只差那最后一套口诀,而在这些年里,他曾经不止一次同那邵永兴索要,可是说起来那邵永兴虽然平时对他言听计从且用心服侍,但是只有这套口诀他不曾传给邵永林。

    因为他不敢,毕竟他已经发过誓。

    那一晚在邵永兴又一次说出自己的誓言之后,只见那邵永林叹了口气,当时两人已经长大,相比起小时候心智也成熟了很多,邵永林也知道,自己即便是再追问几遍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不过他倒也想开了,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那三个妖怪小肚鸡肠,因为自己年幼的时候得罪了它们所以这才报复自己。

    不过也罢,邵永林心里想着,反正这个傻哥哥对自己言听计从,无论他怎样都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既然是这样,那真正有本事的还是自己。所以之后他也就没再追问过这个事情。

    一直到两人辞别了三位大仙下了铁刹山后,我们几代人的故事,也才正式开始。

    邵永兴领了三位大仙的命要下山历练,但是这历练无非就是四处云游增长知识和见闻,说的是当时世上的局势依旧动荡,所以各地的怪事不断,邵永兴曾经给我讲的那些离奇故事,多半都是他那时候亲身经历过的。

    讲的是有一日,两人途径山东一带,当时天色渐晚,两人来到了一处小村庄里面借宿,等他们刚进到村子里的时候就发现这小村庄里面十分的热闹,很多年轻人聚在树下喝酒赌钱,而且村妇们的脸上也满是喜色,就好像过年似的,要知道在当年的那个时候,百姓都不得安生,两人自打西边而来,一路上见到的人全都因为生活困苦而面露悲伤,所以当两人见到这村子里的人这么高兴,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两人便忍不住上前拦下了一位大娘询问,那大娘见两人是过路的客人,于是便挺热情的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外地的吧,赶得时候也真巧,明天咱村里的王大户家嫁女儿,这不,咱们都在忙呢么?”

    原来,这小村庄里面一共有六十余户人家,由于这里位置偏僻,所以尚未被战火波及,而那王大户乃是这村子里面的一个家境殷实的地主,村子里面的人都跟他租地耕种,而这王大户为人善良,从不仗势欺人,所以在这村子里声望很高,他只有一个独女,生的如花似玉,今年同隔壁村里的另一位地主家定了亲,明天就是过门的日子,所以这王大户心里高兴,于是便开仓放粮大摆筵席,全村里的人都来参加,所以自然热闹。

    那大娘见这两个外来的小伙子生得倒也面善,于是便让他们借宿在自己的家里,等到晚上王财主家开了筵席,便领着两人前去吃酒。

    当地的民俗中,此等筵席女人不能上桌,所以桌子上的全是男人,两人当时已通事故,所以很容易便同当地的村民打成一片,要知道当时跳大神的和阴阳先生这一类的职业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但是小村庄内倒也很难见到,在听说两人是跳大神的‘大仙’和‘二仙’之后,村民们都十分好奇的向他们询问一些稀奇事,当年消息闭塞,两人便捡了一些一路上的见闻跟村民们听,只听得他们渍渍称奇,讲倒鬼神之事时,更有人吓得不住惊呼。

    邵永林见这些村民们这么没见过世面,所以心中倒也好笑,等又喝了几杯之后,便起身去方便,可是等他回来之后,脸色却变了,他凑到了正在同那些村民们讲故事的邵永兴耳旁轻声说道:“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邵永兴当时正好讲完了他前些日子遇到的一件诈尸的事情,村民们听的过瘾正在讨论之中,邵永兴转头对着邵永林说道:“怎么了?”

    只见那邵永林不动声色的起身示意邵永兴跟着他一起走,两人来到了那王大户家门外的西墙处,邵永林指着墙边的一棵树上说道:“哥,你看那个。”

    邵永兴依言望去,接着月色,只见那茂密的树枝之上似乎缠着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条脏兮兮的布条,那布条在挺高的树枝上打了个结,下垂的部分随着夜风轻轻飘动,显然是有人故意爬上树绑在哪里的。

    要说这场景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邵永兴当时已经算是一位有本事的高人,他望着那树上的布条愣了一下,然后慌忙趴下了身子,用手在那树下挖了几下,他越挖越觉得不对劲,直感觉那树下的泥土十分湿润且有带着一股子腥气,于是便抓起了一把泥土,拿手指捻了捻后,只见手指之上一片殷红之色,邵永兴顿时皱了皱眉头,然后便继续挖了起来,没挖一会儿,他便在那树下挖出了一双缎子面儿的鞋子,那鞋子显然是女人穿的修鞋,翠绿翠绿的,上面各绣了一朵牡丹,且还有字,一只写的是‘福寿康宁’,另一支则写的是‘翠柳长青’。

    邵永兴表情凝重的回头望了望,然后四下的望了望,直到确认这附近没人之后,这才对着邵永林小声说道:“你怎么发现的?”

    邵永林蹲下了身子对他说道:“刚才我去墙边解手的时候发现的,四边都有,这下咱们咋办?”

    原来在那时候,乡下根本就没有厕所这一说,寻常青年男子如果憋急了便随处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刚才邵永林在东边的墙角小解的时候,忽然抬头望见了那墙外书上的东西,于是他便看出了端倪,于是这才叫自己哥哥出来一起查看。

    讲的是老一辈迷信,他们觉得新人结合乃是一门大事,而新娘嫁人的那一天更是有很多忌讳,相传很多的脏东西都会趁着新人出嫁的时候害人,所以古时很多地方迎亲都有拉门相拒这一说,讲的是那时新浪其实并不迎亲,送亲的队伍将新娘送到新郎家,新郎必须要关门上锁先做个样子避一避,意思是要挡一挡煞气,防止有脏东西跟着这新娘子一起来到家中,而虽然各地的习俗不同,但大多都有类似的避煞仪式,比如有的地方要踏火盆,有的地方新娘子手里要拿苹果,其实都是这个用意。

    那时候人们迷信,如果哪家得罪了他人,有心肠歹毒的人就会趁着对方子女结亲的时候故意在他们家附近放上一些脏东西,他们认为这样做就可以让对方倒霉,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一种迷信而已。

    而当时小哥俩所见到的东西,他们却也明白这并不是单纯的迷信事物了,要知道迷信其实也有真有假,说起来这应该就是古时候心肠歹毒的高人所布下的巫术,专门害即将出嫁的新娘,小哥俩只是听说却未曾见过,他们听说有这么一种厉害的巫术,利用横死之人的鬼魂来害人,这种巫术十分的阴毒,先要取四个在一天之中同时缢死之人的尸体,趁着它们的尸身未冷血也未凝之时,先用刀子割下他们的舌头,取舌尖血来沾染它们的衣物以及上吊的绳索,他们认为,这上吊之人之所以会伸出舌头,那就是因为他们死后有一部分灵魂无法离体,所以挤在了舌尖的位置,只要那绳索和衣物沾染了它们的舌尖血后,它们的魂魄就会听其摆布。

    这时候只要将那四根绳索分别拴在所害之人住宅四周,另分别埋下一件死者的衣物,这样的话这家的新娘就会被这四个横死之人的魂魄缠上,等到婚前那晚必定会有怪异。

    说起来这也是两人小的时候从那韩友道士的口中听来的,不过当时韩友也只是随口一说,所以两兄弟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邵永兴当时想起了韩友道士的话后,慌忙对着邵永林说道:“永林,不好了,看来是有人想要害这王大户,咱们赶快把这四样东西给烧了吧。”

    而邵永林却摇了摇头,他这个人虽然性子高傲,且有时又好冲动,但心中所想之事却要比那邵永兴缜密的许多,当时他对着邵永兴说道:“这么做不妥,因为你也知道这不是寻常的点子,想来这附近一定有有道行的巫师,他们已经盯上了这户人家,你要是现在把它除了的话,那保不准他们以后还要害人,要知道咱俩也在这里待不上多少日子,等咱俩一走之后,还有谁能管这事?”

    邵永兴一听邵永林这么一说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说道:“那咱们今晚上在这守着?”

    邵永林点了点头,然后取下了自己的背包,他冷笑了一下后,便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鬼碰见了咱俩。”

    要说两人入世历练本就是要寻找这等异事,而且之前二人也遇到过几件类似的事情,于是在知道要怎么做之后,两人都十分的镇定,邵永兴重新将那绣花鞋埋在了树下,然后两人装作没事人似的又回到了酒桌之上吃喝了起来,等到筵席散罢,两人回到了那户借宿的人家,躺在了炕上闭目养神,约莫着到了后半夜,那户人家已经全部入睡之后,两人这才悄悄的摸起了身子,各自拿好了工具之后,这才又来到了那王大户住宅附近躲了起来。

    想来那应该是后半夜一点左右,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这时王大户家的人已经早就入睡以准备明日嫁女,当时已经入秋,夜风正冷,两人躲在了远处没发出一丁点的声响,眼见着自打东边飘过来一大片云彩将那月亮遮蔽,四周的一切都静的吓人,而就在此时,两人忽然听到了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器乐之声。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深夜娶妻

    第一百八十七章深夜娶妻

    这可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的事情,要知道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传来这一阵喧杂而凄凉的音乐之声?

    那音乐似乎是唢呐和铜锣缠在在一起所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唢呐的调子被抻的老长,而那铜锣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当真像是死人出殡时才会奏出的哀乐,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到自打西边的官道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那些人身穿红色锦衣,抬着一顶轿子,前头各有两名吹鼓手奏乐,看这架势似乎是迎亲的队伍,但是却又不像,因为那些人的胸前佩戴的确是大朵白花,红白相间的颜色,在这漆黑的夜幕里面显得霎是扎眼。(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两人望着这票人马慢慢走进,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同样一个念头:正主来了。

    那或身红挂白的队伍扛着轿子晃晃悠悠的走来,瞧他们的样子就好像身子没有重量似的,一股阴风吹过之后,它们便已经来到了那王大户的家门前。

    而就在那邵永兴正盯着这货家伙的时候,只听身旁的邵永林低声说道:“你看!”

    而等到邵永兴再一转头的时候,却只见那王大户家四面墙外,竟凭地里冒出了四个女人,那四个女人身着丧服,走路同样轻飘飘的,它们慢慢的来到了那大门处,只等那迎亲的诡异队伍走近之时,这才对着它们深施一礼,就好像是等待迎亲队伍的娘家人一样,只见那迎亲队伍的家伙还了礼后,那四个女人这才飘入了那王大户的家中。

    没过一会儿,只见那王大户家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着嫁衣的女子由着那四个诡异的女人搀扶了出来,那女子似乎就好像没骨头一样,等她被那四个女子搀扶上了轿子后,那四个女人这才消失不见。

    邵永兴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当然知道那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是四个女鬼,包括那迎亲的队伍似乎也不是善类,从那些家伙的走路方式不难看出,这些东西不是恶鬼就是妖魔,而这里面唯一正常的人,只有那身穿嫁衣的女子,想来她便是那王大户的闺女,如今被巫术邪法乱了神智这才会着了歹人的道儿。

    其实说起来,以前真的有很多类似这种的案例,讲的都是新娘子在出嫁前一天忽然失踪,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女子心中另有所属私奔而去,但是还有一部分则是人为造成,比如当时邵永兴和邵永林眼见之事。

    要说两人当时的见识也算很广了,但此等深夜鬼嫁的稀奇之事他们倒也真是头一次遇见,邵永兴心肠耿直,他心里想着如果那女子被那些邪物掳去的话多半凶多吉少,这还得了?可是现如今他们却也不好莽撞,毕竟他们也明白,这些杂鱼都是小角色,得等到幕后的主使者出现方能动手。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迎亲的队伍中走出了一个家伙,那家伙将一块儿白布盖在了那新娘子的脑袋上,然后印着那新娘子上了轿,之后这才领着那轿子转了头,一路吹吹打打而去,奇怪的是,在这夜幕之中,这迎亲队伍的所发出的声乐却没能吵醒村子里的一个人。(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见那诡异的迎亲队伍走出了一段之后,两兄弟这才站起了身偷偷的跟了过去,他俩只觉得那迎亲队虽然看上去步法很慢,但是却走的飞快,两人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如此这般,两人跟着那轿子来到了距离这村子很远的一处深山之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轿子沿着小路进了一片树林,等两人跟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树林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举着火把在那里等待。

    由于两人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依稀的辨认出这三人有一个身穿红衣,另外两人则全都是一身黑,等到那轿子走进之时,只见那两个拿着灵头旛的黑衣人上前对着那轿子就这么一挥手,顿时抗轿的和迎亲的那些家伙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顶轿子在哪里,而那打扮的跟个新郎官似的人满脸笑容,在两位黑衣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前去,满脸淫笑的用手去挑那轿帘儿,可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轿子的时候,只听到身旁忽然爆出了一声大喝:“恶贼住手!”

    那三人全都愣住了,原来是邵永兴邵永林两人知道了这三人便是幕后主使之后便在也没犹豫冲了出来,就在那三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只见邵永兴已经一脚踹倒了那新郎官打扮的人,而邵永林更是不含糊,一柄金刀早就握在手中,只见他一刀便砍翻了一个黑衣人,而另外一个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慌忙退开了一步,然后对着两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邵永林只见那人身穿黑色长褂,脸上留着两撇鼠须,一张脸又瘦又长,两只眼睛圆滚滚透着歹毒,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便对着那人喝道:“正是你家萨满爷爷!”

    说罢,他便举刀就砍,他那巫刀锋利异常,而且邵永林不像是邵永兴那般心慈手软,他见这人使用邪术害人,心中早已动了杀念,于是出手更是不留情面,刷刷刷三刀连剁,似乎要将那人的脑袋劈下来方解心头之恨。

    而那人似乎也觉得自己不是这邵永林的对手,现如今自己的同伴已经被这忽然杀出来的煞星所杀,自己又哪里还敢逗留?于是那人慌忙躲闪,躲闪间只见他从怀中顺出一物,瞅准了机会朝着那邵永林面门就这么一丢,邵永林当时杀的兴起,哪里顾得上这是什么?于是提刀便砍,等金刀砍在那东西之上,那东西发出卡的一声,原来是一个竹筒。

    那竹筒被邵永林砍在了地上,里面竟然飘出了一股黑气,原来那竹筒之中装的竟然是数十只鬼魂,也就是方才抬轿子的那些邪物,当时竹筒破掉之后,这些鬼魂便又都逃了出来,而那黑衣人则趁着那些鬼魂出现的时候,一个转身窜进了树丛里面,等到两兄弟再想去追的时候,却被那些鬼魂拦住,等到将那些鬼魂尽数除掉的时候,那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原地只留下了一顶轿子以及另一个倒霉的黑衣人尸首,而那个一身新人打扮的男子则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要知道当时不像现在,那人见这两个忽然出现的煞星随手便解决了那黑衣人,顿时吓的屎尿齐流,他真怕这两个不明来路的人会随手宰了自己,要知道这荒山老林的,即便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想到了此处之后,那人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只见他慌忙跪倒在地对着两人不断的磕头并且大呼饶命。

    邵永林冷哼了一声,用那死人的衣服擦了擦刀,然后俯下身子去搜那死尸的身上还有何物,而邵永兴则对那人问起了这件事的来由。

    原来这人名为张喜健,是距离此地不远的县城中一户盐商之子,因为家境阔绰所以整日不务正业,父母见他如此浪荡,便只好给了一份差事与他希望他能够敛敛性子,哪知道他根本就不愿意干活,所以依旧整日都在城中饮酒,前些日子他在城里闲逛的时候遇见了这前来置办衣物的王大户女儿,他见这女子生的俊俏便生出了想娶其为妻的念头,可是四下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女人马上就要成亲了,这真是让张喜健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他不想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落入了旁人手中,但是却也想不出办法,所以只能终日唉声叹气。

    日子久了,他的这一表现就被他平日里的一个狐朋狗友看在了眼里,那人名叫李塔,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他见这张喜健似乎有心事便在酒桌上询问,当时这张喜健喝了些酒,便将此事告知,哪成想那李塔听完之后嘿嘿一笑,便对着那张喜健说,其实你也不用难受,虽然现在你想同那美人儿结为连理是不可能了,不过你要是想同她来一场露水之缘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张喜建听到这话之后心中顿时大喜,他知道这李塔平时三教九流交友甚广,而且头脑很灵有股子花花肠子,于是便对他说,说只要一宿便好,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的话,那我一定有厚礼送上。

    那李塔奸笑了一下,然后便对着张喜健说道,我还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我认识一为菩萨教的活神仙,这位大爷身怀异术,只要你给的价钱公道,又由我为你牵线,这件事儿我相信不难办到。

    那张喜健哪里知道什么是菩萨教啊,不过他常在街上闲逛,倒是对着城中来了两位活神仙的事情略有耳闻,要说他当时色迷心窍也顾不上许多,于是便对那李塔一口答应了下来,由李塔介绍,这才结交了那两位‘活神仙’。

    就这样,由着那李塔介绍,张喜建花了一大笔银子和那两位‘活神仙’谈妥了交易,那两位活神仙对他讲,让他算准了日子,且再置办一身新郎官的行头,等到那姑娘出嫁前一天晚上来到这里,到时候那姑娘自然会任他摆布。

    可是不成想就在张喜建满心欢喜的等着夜会美人儿的时候,却从树林子里面杀出了这两个煞星,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明显就是山上的土匪,杀人都不眨眼,现如今即便他色心再大也不敢想什么了,所以便将这件事的前后经过说了个仔细,只是奢求那两人能够饶他一命。

    可就在这张喜健说出了‘菩萨教’三个字后,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脸色全都变了,他们自然明白这‘菩萨教’便是那金巫教对外的假名,要知道它们萨满教之所以会衰败到今天这般境地,同那金巫教有着很大的关系,特别是邵永林,要知道如果萨满教没有解散的话,那他现在还应过着一个大少爷本应该有的生活,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四处颠簸流浪连个家都没有?

    这真是让他越想越火大,于是邵永林上前一脚将那**踹倒在地,然后用脚踩在那张喜健的身上,对着他恶狠狠的说道:“快说,那菩萨教的杂种住在哪里?”

    张喜健当时被吓的魂不附体,于是他慌忙哭嚷道:“饶命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酒家里约那两人出来,那两人收了我的钱后便答应我要在今晚请神兵引那姑娘和我相好,别的我全都不知道啊!”

    邵永林见他这幅德行心中更是气愤,但他也看的出来这人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隐瞒什么,但他当时一股子的怨气难以发泄,所以便对那人不住的拳打脚踢,最后邵永兴觉得有些不忍,便上前拉住了他,邵永兴对着他说:“永林,你先别生气,那些恶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咱们明日便进城打探,好不好?”

    邵永林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那他怎么办?”

    邵永兴望了望那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张喜健,见他当时都已经被吓尿了裤子,于是便叹了口气,对着邵永林说道:“放了他吧,看他这样子想来以后也不敢行恶了。”

    邵永林听完这话后也看了看那张喜建,只见那家伙此时狼狈异常,脸上鼻涕眼泪齐流,心里也觉得杀了他反而是污了自己的手,于是便撤了脚,对着那张喜建喝道:“这次便放了你,如果你之后还敢有什么歹念的话,我定会杀了你,明白么?”

    那张喜建当时见到小命得以保全,哪里还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于是他慌忙点头,这才起身逃去。

    而等那张喜建逃掉之后,两人就地挖了个坑将那金巫教的教众掩埋,之后两人这才想到,那轿子中还有一个大活人,想来要先将她叫醒才好,于是邵永林便上前掀起了那轿帘,只见那轿子之中坐着身穿嫁衣体型纤细的女子,那女子的身子侧靠在一旁,显然已经失去了知觉,她的头上还蒙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想来也是那金巫教的一种邪术,要知道那些邪教之徒的行事作风同正道正好相反,这块布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邵永林便没有多想,随手将那白布一把撤掉。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把那白布取下之后,却忽然愣在了那里。

    (两更完毕,更晚了大家见谅,明日争取提前,拜谢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兄弟反目

    第一百八十八章兄弟反目

    等那脏兮兮的白布被揭开之后,白布下面的并非是一张中了咒术而扭曲的脸,相反的,一张俏丽白嫩的瓜子里映入了邵永林的眼中。

    这女子生的真是无比俊俏,眉弯入柳叶,朱唇百媚生,在这乱世之中,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也难怪那张喜建会对她如此的失魂落魄,邵永林当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因为身世所致,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四处颠簸,心中除了要报仇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念头,如今见此佳人,所以心中不由得生出好感,以至于竟然看楞了。

    邵永兴当时见这邵永林手持白布愣在了哪里,便慌忙拍了拍邵永林的肩膀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派,邵永林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慌忙丢掉了手中白布,然后对着邵永兴摇了摇头,连声说着没什么。

    邵永兴见他好像有些异样,不过也没往心里去,见那马大户的女儿只是晕了过去而没有别的大碍,于是两人便商量着要怎么把她送回去。

    邵永兴当时想的简单,他打算叫醒那姑娘让她自己回家或者两人把她背回去,但是邵永林却觉得这么做十分的不妥,当时他对着邵永兴说道:“哥,你想过没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她父母还有婆家人知道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的确,当时虽然清政府已经垮台很久,且新思想的萌芽也逐渐的在神州大地成长起来,但是千百年来的封建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要说在这种连吃饭都要男女分席的小地方,新娘子出嫁前一晚被强人掳去,虽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人言可畏,如果此事曝光的话,那么闲言闲语什么的早晚会传到这女人的婆家,这无异于害了她。

    当时邵永兴听完邵永林的话后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他自认为自己的脑子没有弟弟够用,且平时听弟弟的话听惯了,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说道:“要不咱俩别把她叫醒偷偷的给背回去?”

    邵永林当时摇了摇头,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依旧不妥啊,要知道万一她醒了怎么办,一定会把咱俩当成强盗的,到时候咱俩死无对证,那还不得蒙受这不白之冤?”

    邵永林说完之后,只见那邵永兴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那你有没有办法?”

    “这办法嘛…………”邵永林当时望着那轿子里的美人儿,他想了许久之后,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要不……咱们带她走吧。”

    “带她走?”邵永兴顿时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叫道:“你说什么呢?咱们能把她带到哪儿去?”

    邵永林当时心中也是由于冲动,外加上他小时候的性子就是如此,其实他在头一眼看见这女人的脸时就有过这念头了,他想娶这个女人为妻,要说这冲动真能害死人,年少气盛的邵永林哪里能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如今既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倒不如就这么着了,于是他便抬起了头望着邵永兴说道:“哥,我想娶她,然后咱们一起上路。”

    “你是不是疯了啊!”邵永兴听邵永林这么一说之后,心里十分的震惊,在他眼里,这姑娘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要说这种抢人妻子的事情哪里能做得?虽然他平时对邵永林言听计从,但是这事他可真不能答应,他当时心里觉得,莫不是弟弟刚才同那金巫教之人打斗的时候中了什么迷术所以才会心智不清醒的么?想到了此处,他便抓着邵永林的肩膀十分急切的说道:“永林,你清醒一些啊,她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咱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我怎么不清醒了?!”邵永林一听这话后便有些急了,只见他一把拨开了邵永兴的手,然后对着他说道:“本来嘛,她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为什么不能把她带走?再说了,她还没过门呢!”

    邵永兴嘴皮子本就没有邵永林的好使,见邵永林说出这话,邵永兴瞬间被呛的哑口无言,等他回过了神儿后这才对着邵永林说道:“不行,这怎么能行呢?永林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咱们不能做啊,咱们…………”

    “起开!”赵永林当时望着邵永兴这幅模样,心里不由得恼火了起来,其实这件事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理亏,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做他就越要去做,如今见到邵永兴阻拦,心里面顿时一阵恼怒,以至于将前几年的遭遇全都想了起来,只见他对着那邵永兴冷笑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做?就凭你是萨满传人么大哥,你也不想想,你能活到今天都是拜谁所赐,如今你却还想要拦我?”

    “我……我……”邵永兴相当理解邵永林的脾气,也知道他是因为一时气愤所以才口不择言,本来平时两兄弟斗嘴邵永兴都让着他,可是今天这件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气愤,要知道如果邵永林真的霸占了那个女人的话,那他和那张喜建还有金巫教徒又有什么区别?想到了此处,邵永兴心中便是不由得一阵生气,如今又听他抬出了邵勇来压他,邵永兴终于没忍住,他对着邵永林大声说道:“正是因为咱爹,所以我才不能让你错下去!”

    两兄弟越吵越僵,到后来邵永兴心里也乱的很,只见他倔脾气上来之后,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弟弟,便抽冷子上前一步抓着那姑娘的衣襟猛地一摇,那姑娘慢慢的转醒,而邵永林见他这么做后,顿时心里都要气炸了,只见他指着邵永兴的鼻子大骂道:“你行,你真行啊大哥!就会胳膊肘往外拐,大萨满,我算服了你啦!”

    说罢,邵永林转头就跑,邵永兴望着远去的邵永林,心里面一阵失落和委屈,不过他当时却没有觉得后悔,而此时那姑娘慢慢转醒,等她见到邵永兴的时候便不住的大叫了起来,邵永兴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让那姑娘安静了下来,之后便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那姑娘,那姑娘听罢之后,便不由的哭泣了起来。

    原来昨晚上这姑娘正在安睡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当时她半睡半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到四个女人在床前对自己招手,于是这姑娘便不受控制的跟随她们起身梳妆打扮,当时她头脑不清醒,竟然觉得这是来接自己过门的队伍,可是等上了轿子之后,便在也没有了记忆。

    而要说这村子确实挺小,平时来个唱戏耍杂技的班子都是一件稀奇事儿,更别说跳大神的了,所以在昨晚这姑娘就对邵永兴邵永林两人有了听闻,如今见这邵永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说的事情也是有根有据,所以她对自己的遭遇深信不疑,要说这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只见她跪在了邵永兴的面前慌忙说道:“多谢邵大哥救我性命,还请邵大哥再救我一次,指点一条路给我。”

    这可难倒了邵永兴,要知道由于之前刚跟邵永林吵了一架,所以当时他的心里很乱,哪里还有什么好点子能够帮这姑娘圆谎呢?

    其实说起来那姑娘心里已经有数,毕竟女人的心思要比男人缜密的多,虽然她当时惊魂未定但是也想到了如果今晚之事被别人知道的话,那自己这辈子就算毁了,情急之下也由不得她多想,见那邵永兴似乎没有了注意,这才忍不住的对那邵永兴恳求,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起今晚之事,之后的事情便不用他在费心,而邵永兴听她这么一说,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那姑娘确实挺刚强,邵永兴当晚趁天还没亮就送她回了家,临进门之前那姑娘对他拜了又拜,从此之后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被她藏在心里,直到死前都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迎亲的队伍到来的时候,那姑娘看上去除了有些憔悴之外,竟然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女人要比男人坚强和可怕的多,这是邵永兴当时无法想明白的道理。

    不过这也只是当年那段陌生的年月中所发生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当时邵玉同我讲出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心里也挺纳闷儿,这女人的心理素质怎么会这么好?莫非丫也是邪教的?

    但显然不是,而且邵玉在讲到这段的时候模棱两可几句话就此带过,让我没有办法去琢磨那个女人的心思,也许往事就是这样,也许邵玉在听他老爹讲出这段的时候,他老爹把这段说的更短,当然了,这些事情就不是我能明白的了。

    书归正题,说的还是那天等新娘子出嫁之后,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的事情,原来在那晚邵永林由于哥哥不准他带那女人走,所以心里十分烦躁,于是便独自在那山上逛了一段,但是他也没有地方去,最后只好又回到了两人借宿的那户农家。

    其实就在送那女人回家之后,邵永兴心里也挺内疚的,虽然他没有错,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对弟弟说的话似乎真的有些重了,等回到那农家之后发现邵永林已经早就回来后,他这才安心了下来。

    第二日,那邵永林睡到了中午才起床,邵永兴当时早就买好了饮食炊饼给他吃,而邵永林心中火气未消,整整一日都没同邵永兴说话,邵永兴没有办法,只好好言相劝,就这样又过了两日,邵永林见木已成舟,所以虽然心中不舍那美娇娘但也只好作罢,于是两兄弟这才再次启程离了那小村子,不过邵永林心里对那邵永兴的不满,却也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深。

    而邵永兴当时却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他那时候哪懂的多少人心险恶的道理?在他的眼里这邵永林还是和小时候那样,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弟弟,惹了他生气之后只要多哄哄他多陪陪笑脸,用不了几天也就好了。

    可是他又没有想到,人总是会长大的。

    就这样,两人又赶了将近半天的路,这才来到了那个小城镇中,那城镇有些规模,两人投了客店之后,见天色还早,于是便分头去打探那‘菩萨教活神仙’的下落,而那邵永林心里郁闷,于是出了门后,就寻到了一间酒家,想进去喝上两杯解解闷儿。

    这酒家便是这小镇子里面最大的一间店铺,来往的客商和本地的有钱人平时全在这里宴客,所以生意相当红火,邵永林走进了那酒家后上了二楼,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好,这时才招呼来跑堂的想要点菜,可是那跑堂的过来之后满脸堆笑的对着他说道:“这位大哥,咱们这边请。”

    “怎么?”邵永林对着那跑堂的说道:“这桌子有人订了?”

    那跑堂的活计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不是,只是因为等会饭时到了,这二楼雅座都是用来招呼贵宾的,如果想用些面食还是请上楼下,那伙计话说的到婉约,不过大体也是这意思,而邵永林听完这话后,顿时就又火了,只见他一拍桌子,然后蹬着眼睛对着那跑堂的喝道:“你看我像是只来吃面的么?”

    说起来那伙计本来是见他衣着朴素,所以才对他说这话,但是那活计见到这邵永林说出这话后,也觉得这主似乎有些不好惹,所以他也就没敢多说,只好一边陪着不是一边说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啊大哥,对不住对不住,那您看看您用点什么?这是楼上的菜单。”

    原来那酒家的老板也是个有些良心的人,由于他小时候受过苦,所以也了解穷人的难处,这酒家的菜单乃是两个价位,楼下专门用来接济那些贫苦的人,所以很便宜,而楼上则是给有钱的人准备的,所以价格相对要高一些,正因为这样,所以这酒家在当地才做的这么大,且口碑极好。

    而邵永兴接过了菜单之后,这才有些愣了,因为他的钱不够。是的,虽然他们兄弟两人游历天下也帮助了不少的人,但是靠他们驱邪所赚的钱却只能维持两人的路费,平时哪会如此奢侈?

    那伙计十分懂得察言观色,见邵永林有些尴尬便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说起来他刚才之所以劝邵永林上楼下其实也是为他着想,此时见邵永林愣在了那里,那活计便对着他好意劝道:“您在好好想想,我先去招呼客人。”

    说罢,他便离了这桌只剩下邵永林自己,邵永林当时心中十分的羞臊,也知道自己这次可丢脸丢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而就在这时,那伙计却又回来了,只见他对着邵永林说道:“这位大哥,想好用点什么了么?”

    邵永林心里面不住的骂道,我用个屁啊还!但他性子高傲,当时骑虎难下,所以只好对着那活计说道:“那个…………”

    “您随便点。”那个伙计对着他笑着说道:“您的帐已经有人帮着结了,用点什么都行。”

    有人帮忙结账了?邵永林当时心里一阵纳闷儿,于是他四处望了望,要知道他在这里哪有什么熟人啊,所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于是他便问那活计:“是谁帮忙结的账?”

    那伙计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小弟就不清楚了,哥咱们还是点菜吧,咱家的鱼不错…………”

    邵永林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两道菜,又让那活计弄了一壶烈酒,等菜上齐了,这才吃喝了起来。

    可是他这一顿酒,却吃得相当郁闷。

    几杯酒下肚后,这些年不痛快的事情又再次从脑子里被翻了出来,邵永林一边喝酒一边想着,想自己年少的时候何其风光,锦衣玉食哪里有缺钱的时候?不想今日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不仅当不上大萨满,而且现在落得喝酒都无钱付账的地步,居然还要看跑堂伙计的脸色,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活头?

    等酒劲儿上来之后,他越想越憋屈,只感觉到似乎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似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一壶酒早已喝干,邵永林心中难受于是便又要了一壶,过了一阵之后,只见身旁脚步声响起,有人将一壶酒放在了桌上,然后竟坐在了他的对面。

    邵永林醉眼惺忪的望了望眼前这人,竟然瞬间将酒劲惊散了一半!原来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以邪法虏来王大户女儿的那个金巫教徒!

    他怎么会在这里!?邵永林见到这个人后,下意识的嘣起了身子,然后用手朝着自己的背后摸去,可是他却抓了个空,自己那金刀之前被放在了客店里面并没有带出来,邵永林心中一惊,这才随手抄起了板凳想要朝那个人砸去。

    当时楼上吃饭的人很多,他们见邵永林抓起了板凳,便都将目光投了过去以为会有好戏看,而见他要对自己动手,那金巫教的教徒却笑了,只见他对着邵永林说道:“兄弟慢动手,我并没有恶意。”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满脸笑意又对着那邵永林小声的说道:“而且,这里人这么多,如果你真把我打死了,兄弟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听那人说完之后,邵永林满脸的怒色,但是脑子里却也认同这句话,所以他这才放下了板凳,然后对着那人冷声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那人拿起了酒壶替邵永林倒了一杯酒,然后对着他赔笑说道:“没什么,只是那日相见我觉得兄弟是个人物,所以今天才特来结交,兄弟请坐,快请坐。”

    邵永林见这人居然自己找上了门来,所以心里也满是疑惑,不过他当时喝了些酒,倒也想要看看这人想搞什么鬼,于是这才冷笑坐下,并且对着那人说道:“你是想给那个杂种报仇的?”

    他当时心里正有一肚子的气,所以确实很想发泄一下,不过那人听他说出此话后竟然笑了,只见他双手端起了酒杯,然后对着邵永林笑道:“嗨,他被兄弟除掉那是他自己的造化,他技不如人也怪不得别人,我这次前来,真的只是仰慕兄弟的人品和气度,所以布下了酒菜想要结交兄弟,兄弟大人大量,能否给个面子?”

    这人的一席话说得倒是十分的诚恳,那邵永林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这般恭维的话了,于是心里面的怒气这才消了一些,但是他却也不傻,知道这人是金巫教的,而且在他的印象中,金巫教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却不举杯。

    那人见他没给自己的面子倒也不恼怒,只见他笑着说道:“我这次真的是诚心而来,如果兄弟怕我在酒里面做手脚的话,兄弟愿意先喝一杯。”

    说罢他便想伸手去取这邵永林面前的酒,而邵永林这人性子高傲,且当时年轻气盛所以最受不得别人讥讽,于是他冷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胆识!”那人对邵永林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为他斟满了酒,这一杯酒喝下肚之后,两人之间的界限也就模糊了起来,那人能说会道,且句句话都能触碰到邵永林心中的软肋,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处处提防,但没过多久,他便放松了警惕,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外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就这样聊了起来,那人对邵永林起了自己的来历,原来他是东北人,姓黄,名盛城,因为先前在当地犯了案,这才带着手下来到了山东。

    他对邵永林说。其实他们金巫教也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之中混口饭吃而已,要说现在这世道,什么教义什么目标其实都没有银子来的实际一些,所以他们这才帮人家做一些买卖,而早把什么萨满教金巫教之分看的不是那么重了,只有自己活的舒服才是头一位的事情。

    邵永林虽然心里面对这人有些鄙视,但是对他的话却也有些认同,看来他们这金巫教也不想传闻中的那样一个个都是疯子,想来也是有正常人存在的,而听那黄盛城随口谈论起他这些年的近况,当真是风生水起,邵永兴不自觉的也想起了这些年自己的遭遇,简直跟这黄盛城天差之别,想到了此处心中便不免有些唏嘘,确实,你说他们萨满本来好好的,做的也是为民除害的事情,但是怎么就会落得如此田地?而这些金巫教的人干的都是坏事,为什么却能活的如此滋润?

    莫不是我们太迂腐了么?

    想到了此处,邵永林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长叹了一声,那黄盛城见他叹气便对他说:“看兄弟好像有些心事啊,能不能说出来,也许会痛快一些。”

    见那黄盛城似乎挺关心的询问,邵永林这才接着酒劲儿将自己心里的苦楚说了出来,说倒难过之处,他不由得脸上叹气,而那人听他说完之后,便对着他说道:“嗨,兄弟是因为这个而烦恼啊,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吧,咱们今日相交也是有缘,我在这里其实也赚了不少,咱们说起来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也别分彼此了,来这些你拿去先用着。”

    说罢,黄盛城从衣服里拿出了许多银钱,但是邵永林哪里会要?那黄盛城见他不要,倒也没强求,便对着这邵永林说道:“兄弟果真有些节气,我现在倒也看出来兄弟最需要的是什么了。”

    那邵永林喝了许多酒,他只觉得这黄盛城确实十分仗义,于是心中竟然不顾他的身份,对其生出了一丝好感,于是便对着他笑道:“你怎会知道我缺什么?”

    只见那黄盛城对着他说道:“我长你几岁,就厚颜自称一句老哥吧,刚才老哥听你的一席话,只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只是尊严而已。”

    这话真是只掏那邵永林的内心深处了,没错,当时邵永林也觉得自己确实是缺尊严了,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本属于他的东西和他想要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得到,所以心中才会如此的愤愤不平,如今竟然被那黄盛城点破,以至于他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那黄盛城则对着他说道:“兄弟,咱们今天聊得十分投机,其实尊严这种东西很容易得到的,只要你想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邵永林慌忙问道。

    那黄盛城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食客,并且对着邵永林说道:“你看他们,同样是在一家店里吃酒,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就比楼下的那些人要有尊严的多?”

    邵永兴叹道:“因为他们有钱,不用为衣食劳碌吧。”

    那黄盛城笑道:“正是如此,在现在这个世道上,你要有钱才会有尊严,说句粗点的,毕竟有钱才能当大爷,没钱只能当孙子,不是么?”

    这席话邵永兴听的十分刺耳,但是他却也无力去反驳,确实,在这些颠簸的岁月中,除了在那铁刹山上的时候,剩下的日子里他们兄弟确实受了很多的白眼冷遇,有些人只会看你的衣着打扮以及出手阔绰与否,根本不会去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也不会知道你是什么传人。

    想到了此处,邵永林便接着酒劲十分无奈的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时天色已晚,酒家二楼座无虚席声音十分的嘈杂,那黄盛城望了望邵永林,然后对着他说道:“当然有办法,刚才老哥不是已经说了么,其实兄弟根本不用悲伤,以为你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本事,其实只要你想,这些东西简直唾手可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那黄盛城的话说得那邵永林一颗心不住狂跳,接着酒意,邵永林似乎真的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哪里还顾得上这黄盛城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当时的他真的只想要快点摆脱现在这恶心的身份,于是便慌忙对着那黄盛城说道:“你快说啊?!”

    只见那黄盛城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邵永林说道:“只不过兄弟你可能要舍弃一些世俗的偏见罢了。”

    邵永林当时已经喝醉,听完那黄盛城的话后心中顿时一阵大喜,要知道那些世俗的东西正是他最讨厌的,正是这些东西,让他前些年跟萨满传人这个身份失之交臂,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让他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于是他便一拍桌子,对着那黄盛城说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世俗的教理,这些东西不要也罢,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得,我什么都肯做!你快点说吧,我该怎么做?”

    那黄盛城似乎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了,于是便重新倒了两杯酒,这才小声的说道:“兄弟既然是萨满后人,那一定知道‘狐仙故乡’的事情吧?”

    这句话听在了那邵永林耳朵里,当真字字如同炸雷一般,狐仙故乡,他太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么?

    而他听那黄盛城提起这狐仙故乡之事,心里面也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要知道只有这件事他真的不敢做,于是便对着那黄盛城说道:“老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那地方是碰不得的。”

    “为什么碰不得?”黄盛城随口问道。

    只见邵永林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黄盛城说道:“那地方是中国最后一处龙脉,如果碰了的话,那现在的国家就完了,我们萨满教世代守护那里,如果这地方毁在我手里,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我死去的父亲呢?”

    这段话邵永林确实是发自真心,毕竟他从小就受自己父亲的熏陶,只觉得自己也应当一生守护那狐仙故乡,可没想到等邵永林讲完之后,黄盛城却笑了,似乎在笑邵永林十分的迂腐似的,邵永林见他笑,心中便有些不快,于是便问他:“你笑什么?”

    黄盛城笑了几声之后,便对着邵永林问道:“在你眼里,国家是什么呢?”

    “就是朝廷啊。”邵永林回答道:“我们萨满世世代代守护的朝廷。”

    黄盛城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那邵永林追问道:“那你父亲又是被谁害死的?”

    这一番话,当真如雷贯耳,以至于邵永林浑身一抖,手中的杯子都没握住,那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细碎,发出啪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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