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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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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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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4-5 06: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3章偷木材

    “嗡嗡嗡,嗡嗡嗡。”

            电锯的声音可不小,很快,我听到了树木倒地的声音。

            一共三个人,他们一个叫小边,一个叫宝叔,另一个不知道叫什么,是晚上来偷木头的?

            我心想不该啊,后井这里比田广洞强点儿,但也强不了多少,在旅游业和建盏产业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水吉这里也属于偏僻地区。

            除了人地里的,山上长的树,大都不是个人的,谁想砍就砍了,根本不用深更半夜的偷偷摸摸。

            难道是珍惜的树种木材?

            小叶紫檀?沉香?海南黄花梨?小叶黄杨?可南平这里好像不产这些。

            真是想不通。

            趁着电锯的嘈杂声,我把对讲机声音调到最小,小声叫道:“把头....把头...听到请回话。”

            “云峰,我在注意着,你小心,把整出动静来。”

            “我现在和鱼哥趴着,看不到外头,怎么办把头?”

            “等。”

            “等等看。”

            “这三个人在锯树,我猜,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要往山下运。”

            “收到。”

            龙窑墙只有1米2高,我们只要一站起来就会被看到,这时,鱼哥挪动着爬过来,他让我帮他把烟头掏出来。

            我把手伸进鱼哥衣服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烟头,已经灭了。

            “把头,等恐怕不行啦。”这是豆芽仔的声音。

            “怎么了?”把头问。

            对讲机里,小萱着急说:“死豆芽!你在树上不要动!那两个人要过去了!”

            豆芽仔苦逼的声音说:“所以我才说不能等,他们要来锯我这棵树了,如果不出意外,锯了树,我就会掉下去。”

            “来了来了,那两个人拿着电锯过来了,完了我。”豆芽仔着急道。

            情况不太好,我按下对讲机说:“把头,快想个办法,救下豆芽仔。”

            “不要慌,你们都不要出来,我想想怎么办。”

            “嗯.....”

            “有了。”

            把头直接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他打开手电,远远的晃着手电,大声呼喊:“谁在那儿!小偷!偷瓷片的!”

            听电锯的声响顿时小了,把头又大喊:“快来!抓小偷!抓贼!”

            那三个锯树的吓着了。

            两人扛着一棵树就跑,另外一人扛着电锯也直接往山下跑。

            看人跑了,把头对着他们逃跑的方向,使劲晃手电筒。

            这一照,他们跑的更快,一溜烟功夫就看不到了。

            “呼.....”

            我松了口气,这三个贼肯定没看到把头脸,因为强光手电的原因,就像夜路上汽车开着远光灯,看不清对方开什么车。

            豆芽仔从树上滑下来,一脸心有余悸的说:“我刚刚都准备往下跳了,把头你这招好,是贼喊抓贼。”

            “别讨论了。”

            把头催促说:“赶紧的,抓紧时间在装一麻袋,然后离开,我就怕动静声传到了山下。”

            快马加鞭的又挖了一麻袋,系好口,我和鱼哥扛起来,跟在把头身后急匆匆下了山。

            也是有点险,我们刚下山,把蛇皮袋扔到车后备箱,就听到山上传来了狗叫声,隐约还有手电光,估计是真正的巡山人听到了动静。

            打着车,我们拉着东西离开了山脚下。

            豆芽仔说:“刚才真有点儿险,把头,咱们找地方睡觉吧。”

            “啊....”

            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豆芽仔扭头问:“鱼哥,刚才我没注意看,鸭子醒了没有?”

            鱼哥开车看着前方路况,摇头说:“没有,刚才开后备箱,要是醒了就叫了,下午刚整了二两,估计还在笼子里睡。”

            “哈哈!”

            豆芽仔大笑道:“那鸭子二两就倒,真他妈又菜又想喝!”

            鱼哥也笑着说:“是啊,而且它只喝像二锅头那样高度数的酒,现在是只要一天喝不到,就会成晚上的给你叫,叫的人睡不着觉。”

            小萱捂着嘴说:“那咱们把它做成醉鸭,肯定入味。”

            这个我深有体会,在市里旅馆住的那天,鱼哥有次睡着了没给鸭子倒酒,鸭子嘎嘎嘎叫了一晚上,叫的老板都找来了,问我们怎么回事。

            谈到了回声鸭,这东西帮了我们大忙,我问把头什么时候还给人家?要不,咱们自己养着得了,就当个宠物养在车上。

            把头坐在副驾驶,笑着说:“我估计人家不舍得,虽然说这鸭子在咱们手上远远没有发挥作用,但十万块可不是一笔小钱,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鱼哥想了想说:“我有钱,我可以出这笔钱,把头你就说鸭子丢了,咱们自己留下算了。”

            把头微笑道:“再说吧,容我考虑两天。”

            从后井村到南岭村的路上,会路过一个机井站,据我所知,这里当年本来是想通自来水,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通上,导致这个机井站荒废了好多年,我们把车藏好,就住在了这里,这里有水,周围没人,很合适。

            .....

            隔天上午。

            院子里倒了一地碎瓷片,摆了个洗脸盆,小萱早早起来,正拿着鞋刷子在使劲刷瓷片上的土。

            “没字。”

            “这个也没字啊。”

            随手扔到一边儿,看我过来了,小萱垂头丧气的说:“云峰,有的没底,有底的又没字,这么多,我只看到两片底下有字的,写了个供御。”

            我蹲下来看了看,笑着说:“没字的,花纹漂亮的也行,你看这几个就行,这种花纹叫鹧鸪斑,这片是油滴,这片叫西瓜花,这些都可以。”

            “是吗?”

            小萱使劲甩了甩鞋刷子,又低头继续开始蹭蹭的刷,这活儿我昨晚就包给了她,工钱50。

            “方便面,鱼罐头,挂面,蜡烛,卫生纸....还有其他的吗把头?”

            “暂时就缺这些,够用了,你们路上机灵点。”

            “知道,鱼哥我们走。”

            我先跑到机井站外头看了看,见路上没人,又招呼鱼哥开车出来。

            到了小超市,我按着单子正买东西,这时,进来一个男的买烟。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昨晚上偷木头,那个叫小|便的。

            “兄弟,这烟怎么样,好抽不?”我凑过去搭话。

            “大前门,抽的还行。”

            鱼哥拍了拍我,示意往外看。

            我一看,我们车后面停了一辆小货车,货车上捆了一堆木头。

            “兄弟那你的车?”

            “是,应该不挡你们路吧?”他向外看了眼。

            我问那是什么木头?看起来光溜溜的。

            还没等这家伙说话,小超市老板说:“如果没看错,那粗的是赛里木,小的是龙眼木吧,哎?”他问这人说:“你是不是要送到樟湖镇?”

            这人付了烟钱说:“什么赛里木龙眼木,你看错了,都是普通的烂木头,我拉回去烧柴的。”他说完就出去,打着小货车开走了。

            “算账。”

            老板一样样数,我这时随口问道:“老板,刚才那人,你怎么知道他要把木头送到樟湖镇?”

            老板抬头说:“一看就知道,那些木头是做蛇板用的,我老婆就是樟湖镇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蛇板?什么东西?”我问。

            “你不知道?”

            我摇头说不知道。

            他告诉我说:“每年的七月初七,我们南平市樟湖镇有个独有的盛大节日,叫蛇节,也叫连公节,热闹程度仅次于春节。”

            “过蛇节晚上会放蛇灯,蛇灯一年放两次,第一次是从正月初到十,第二次是七月初七到初十,都是在晚上放。”

            “唉?你外地的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老板摇了摇头。

            “你接着讲啊,我想了解了解。”

            他又摇头,说我们的本地风俗,一般不给外地人讲。

            “拿两条华子。”我说。

            他马上给了我烟,接着说:“这个蛇板啊,就是一块长方形的木头板儿,底下会装上四个轮子,板子上用纸糊一个灯笼,晚上在把蜡烛放纸灯笼里。”

            点了根烟,把打火机扔到桌上,老板对我比划着说:“用的时候,人用绳子拴上,晚上都会拖着板子上街。”

            “不是我跟你吹牛逼,我见过最多的时候,有900多号人一块拖着板子上街,那是一片火海,跟火蛇一样。”

            “再个,从五月份开始,我老婆娘家人会去山上捕蛇,捕到的蛇会拿到樟湖镇的蛇王庙,你们外地人可能叫连公庙。”

            “庙里有十来个大号黑坛子,到最后,看坛子里谁抓到的蛇最多,谁就赢了,奖金五千块钱。”

            我听的啧啧称奇。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种各样奇怪的民俗节日都有。

            我又问:“那不是七月份开始?这才4月份啊。”

            他说:“蛇板制作周期长,到时候需求量很大,不早点做怎么够用?龙眼木和赛里木做的蛇板最好,不开裂,卖的价格最高。”

            “老公我回来了,今天生意怎么样?”

            说话功夫,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怀里抱着个小孩儿。

            “呵呵,今儿生意还不错。”

            “对了老婆,你说今年你们镇上的蛇节,能不能看到蛇女?可是有好几年没看到了。”

            这女的往上颠了颠小孩儿,皱眉说:“蛇女......我可不想见,小时候见过一次,好几天不敢去上学。”

            “蛇女是什么?”我又问。

            这女的转头说:“你别瞎打听了,买完东西就走吧,你要是真见到连公庙的蛇女,说不定会把你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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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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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4-6 07: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4章 深夜电话

    “蛇女”,是樟湖一带的一个称呼。

            在湘南地区,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称呼。

            像苗寨的苗女,落花洞女,自梳女等,而这背后都有一些地区民俗文化的影子。

            这附近有不少樟湖人,小超市老板娘不愿意说,我就去问了别人,当然要给人点儿好处。

            有个大娘在门口晒太阳,她从樟湖嫁过来二十多年,她告诉我了一些话,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说:“蛇女从15岁以后,就生活在一个坛子里,这坛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蛇,蛇女每天要喝三杯蛇血,谁要是让让蛇女摸摸手背,就可以得到连公庙的祝福,这一辈子都无病无灾。”

            听的有点儿渗人,怪不得小超市老板娘说自己小时候见过一次,害怕的三天不敢去上学。

            买好东西后我给史姐打了电话,汇报了最新情况。

            史姐对我的眼力审美比较认可,她说像那样子的,大概有个五麻袋就行了,并且不忘对我表示感谢,夸我们办事儿效率高。

            我算了,按照最慢的速度,一天挖两麻袋的话,最多在有三天,我们就能完成这项任务。

            巡山人作息有规律,一般是晚8点半,11点半,和后半夜两点各去山上一圈,知道这个时间点儿,就能避开巡山人。

            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第二天晚上,挑挑拣拣,挖了两袋儿半。

            第三天就挖够数了,我们将麻袋堆在废机井房院里,史姐说等她一到两天,她会尽快派人开车过来取。

            我们年初从咸阳来湖南,在田广洞待了两三个月,过程虽然惊心动魄但总归收获不错,这天晚上小,萱搞来很多冥币。

            是不是巧合?

            那时候是清明,这时候也是清明。

            豆芽仔蹲在火盆前:“爹,拿钱拿布啊,拿钱拿布,多花点,我不能回去,就在这儿给你烧点,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也给早就过世的父母烧了些,天地银行面额一亿一张,我还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钱,下去以后能不能找开。

            “小萱,你给你爸烧了多少?”

            “我没数,得有几百亿吧。”

            小萱扭头问把头:“把头,这样我爸真的能收到?”

            把头坐在院里,看着火盆笑着说:“这是别人说的,能收到的,放心吧。”

            因为是异地烧纸,把头让在地上画一个圈,这圈不要画满,中间留一个口子,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上去世之人的真实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写好以后包一点黄土,折叠起来。

            把火盆放圈里,在把包着土的纸放到圆圈的断口处,然后就可以烧了。

            把头说这个就相当于挂号信,烧了后,各大十字路口的鬼差就会收到,由这些十字路口的鬼差把挂号信带到地下的供养阁,最后再由供养阁发到去世之人手上。

            把头还说了,如果在祖坟上,上坟不画圈,烧掉的纸钱就会被附近的孤魂野鬼抢干净。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但南平这两天没有下雨,晚上反而有点燥热。

            没有电,我们就点着蜡烛在院里乘凉,商讨下一步计划。

            回声鸭子被放出来了,也不叫,就扇着翅膀满院子乱跑。

            我说:“干脆去吉首,进山里去看小米。”

            小萱不高兴了,她道:“不去吉首,就让小米在山里住着,住个十年八年把病治好了再说。

            鱼哥没说话,豆芽仔说:“咋们去哪儿都行啊,只要能挣钱就行,今年的目标是在攒三百万。”

            正讨论着,忽然听到轰隆一声!

            这声音来自废机井房后,那里荒废多年,基本上成了垃圾场。

            “呼!”

            鱼哥赶快吹灭凳子上的蜡烛。

            院里瞬间黑了。

            仔细一听,这是倒车的声音,在倒垃圾。

            “有人吗?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我们都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奇怪...刚才分明听到有人的说话声。”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你别乱说话,不知道今天什么节啊,快走快走,卸完这车下班了。”

            等了十多分钟,确定门口没人了,我和豆芽仔爬上房顶去看了。

            那里倒了一大堆东西,有破家具破沙发,破麻袋什么的。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镜子没摔碎,个头不小,是那种立在梳妆台上的立镜。

            有些脏,但这镜子不是新的,是个老物件,红木边框,有工带雕花,一看就是晚清民国的那种风格。

            我心想谁会把这个扔了,好歹也是个古董,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捡钱吗。

            从垃圾堆里抽出来,豆芽仔拿到院里用水擦了擦,他回头笑道::“哈哈,这好啊峰子,反正等人来取货还得在这儿两天,刚好用上,不用去买镜子,省钱了。”

            豆芽仔说完就摆在了屋里,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

            小萱看到后皱眉说:“这镜子摆在那里看起来不好,太旧了,万一有鬼住在镜子里怎么办,还是扔了吧。”

            豆芽仔回头道:“什么鬼啊鬼,摆在这里多好,早上洗完脸了还能照着梳梳头。”

            我拱火道:“这东西红木边框,说不定以前摆在哪个大家闺秀闺房里。”

            豆芽仔在小萱面前吹牛逼说:“听到没,峰子都说了是大家闺秀用的,真要有女鬼在镜子里,我就给她来段人鬼情未了。”

            小萱气道:“真要有女鬼,第一个把你阳气吸完!”

            “吵什么呢都。”

            “鱼哥正好你来了,小萱说这镜子摆这里不好,我看很好,又不要钱,鱼哥你说好不好。”

            听后,鱼哥笑着说:“我有个办法,你们想不想玩玩试一试。”

            “玩什么?”

            鱼哥指着镜子说:“过了十二点,什么都不要干,就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看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可能就会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表情不一样了。”

            “比如...你绷着个脸,镜子中自己却笑了。”

            “不听不听!别讲这些了!”

            “你们几个男的太坏了,吓唬我。”小萱捂着耳朵,跑到了一旁。

            我笑道:“鱼哥,你真有当神棍的天赋,忘了?上次你拉着我,拿着生石灰去给太平间女酒保招魂,结果最后咱们也没看到女酒保。”

            鱼哥尴尬的笑了笑,摆手说:“我那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嘛。”

            晚上人都睡了,袜子洗了,我叼着烟头去院里搭袜子,路过镜子前,鬼使神差的就坐下了。

            “呼....”

            吐了口烟,镜子中的自己也在吐烟,一脸惬意样,真想扇他一巴掌。

            我拍了拍脸蛋儿,镜子中的我也拍了拍。

            靠近看了一会儿,。

            现在十二点多了,鱼哥说看的久了,镜子中的自己做出不一样的表情。

            我眯着眼,盯着看了半天,啥也没有,太无聊了。

            突然手机震动,我低头一看,这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

            “谁啊,说话啊。”

            “你谁?有病吧,不说我挂了。”

            就这时,手机里传来一句女人的说话声。

            声音略带沙哑,但听的很清楚。

            “还记不记得我?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这声音...

            很陌生,又很熟悉。

            下一秒,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红姐!”

            “是你吗红姐!红姐!”

            我太激动了,抓手机抓的很紧!手指都在颤抖!

            这绝对是红姐的声音!绝不会错!

            就算时间过的在久!我也永远忘不了!

            几秒后,这道女声,又声音低沉的开口说。

            “是我。”

            “云峰.....我很想把头。”

            “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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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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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4-7 06:56: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5章打听

    清明节的那天晚上,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了。

            我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清楚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是云峰!”

            “红姐!你人现在在哪里!”

            可我转念一想,阿春姐妹都能模仿人的声音...会不会...

            我强压心情,连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有一个秘密,只有我和真正的红姐知道。

            想了想,我问电话那头:“红姐,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过的那两句话是什么?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两句,”

            电话那头先是笑声传来。

            随后,很妩媚,很成熟,很勾人的语气传来说:“呦呦呦,又来新人啦,这也太小了吧,就是不知道下面小不小呢。”

            她的第二句。

            “小云峰,想不想当姐姐的第四十五个男人呢?”

            声音酥媚,声声如骨。

            简直就是那一天的情景再现!

            我抓着手机,心情激动,眼睛有些酸了。

            一个大男人不该哭,可这一刻,我莫名的想哭,

            不会错,这就是一直照顾我的红姐。

            是我们最早的后勤,北派一颗痣,陈红。

            “哭了?”

            “没有,哪有,我怎么会哭。”

            不曾想到,红姐接下来的语气直接变了,变的很低沉。

            “云峰,你信不信我?”

            “信。”

            我没有犹豫,回答的直接了当。

            “好。”

            “我这次主动联系你冒了很大风险,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接下来我说三件事,你仔细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第一,当初卖货那笔钱,我没拿,是老大拿走了,他一直在用这笔钱,到处帮老二求医。”

            “第二,郑辉病逝了,长春会要乱了,江湖上也要乱了,小心。”

            “第三,樟湖...”

            “嘟......”

            突然,红姐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只听到了“樟湖”两个字。

            就像是她旁边有什么人,突然挂掉了电话。

            尝试着打回去,打不通,我一大堆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坐在椅子上,看着梳妆镜,我疑惑万千,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顺德。

            当时,二哥留在了小屋里,三哥留下来照顾二哥。

            我和把头,红姐,大哥,去了摩罗街卖货。

            我一直以为是红姐拿钱走了,可没想到,红姐亲口告诉我说,是老大拿走了支票。

            我仔细回忆当初那些细节,把头出事的第二天,我存在报亭的小蓝瓶就也被大哥拿走了,现在蓝药水,大概率还在大哥手上。

            红姐说郑辉病逝,江湖要乱了。

            郑辉就是当初谢起榕口喊的“郑大胆”,这人是长春会掌舵人,非常牛逼。

            而红姐最后一句话只说出来两个字,“樟湖”。

            樟湖是不是樟湖镇?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早上出来眼睛里全是血丝,把小萱吓了一跳。

            “云峰你晚上没睡?你看你眼睛红成什么了。”

            我摆手说没事,转身去找把头,小萱都没见过红姐,我说出来她都不知道。

            我和把头谈了一上午,最后决定近期去樟湖镇走一趟,把头对我说:“此事保密,不可在告诉第三个人。”

            后来在机修厂住了三天,来了一辆车把麻袋拉走了,是史姐找的人。

            水吉就是个小活儿,这是我挣的最轻松的一笔钱。

            很简单其实,我满足了富婆的小爱好,富婆多给了我一笔钱。

            我这辈子去过很多地方,各位的家长就算我没去过,大概率也有路过。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城市不算多,除了银川咸阳,就是樟湖这个小镇了。

            这个乡村全部人口加起来,总数不过一万来人,当时就是穷,整个镇的财政收入一年加起来,还不如一个稍微大点的企业年收入。

            就像现在那段视频一样,我问樟湖的小孩,你早上吃什么?

            小孩回答说:“吃光饼。”

            午吃什么啊。

            “吃光饼。”

            晚上吃什么啊。

            “嘿嘿,还是吃光饼。”

            樟湖光饼不知道怎么做的,是一种像油炸面包的饼,吃的时候要切开,配上各种酱吃,也可以炒着吃,我连吃了几天就顶不住了,想吃点面条,排骨什么的。

            待的时间长了,豆芽仔忍不住问我:“云峰,这里这么穷没有古墓吧?咱们一直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喝西北风啊。”

            小萱倒显的无所谓,她说:“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好,要是去山里找廖小米,那才叫苦,山里没有吃的,没有信号,都是蚊子。”

            鱼哥似乎隐隐猜出了有问题,但真实情况是,只有我和把头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在找人,在找线索。

            有没有查到什么?

            有。

            我们打扮城了本地人样子,住着本地的老房子,一有空我就出去转,就在前段期间,我打听到消息,顺着这条消息跟过来,我找到了一个叫“香亭蛇舍”的地方。

            这地方是个红砖房的二层老楼,建造于上世纪60年代,南方五月份白天就很热了,火气壮的人都开始穿短袖了,但这个被当地人叫做“香亭蛇舍”的地方,却非常阴凉。

            因为房子周围种了数量很多的香樟树,树枝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樟樟树的淡淡香味闻的很明显,二层砖楼的房檐向外延深,房檐也做成了蛇的形状,

            我背着双肩包,带着墨镜,伸手敲了两下门。

            “谁问你找谁?”

            不多会儿,一个看起来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黑小子开门问。

            “你好,我找肖公蛇王,肖正兴。”

            “我爷爷不在家,去山上了,不过这个点儿应该快回来了,你家里人被蛇咬了吗?”这黑小子扶着门和我说话。

            我指着屋里说,“能不能进去等一下你爷爷,一点意思。”

            我给了他五十块钱。

            他快速把钱揣兜里,说进去等吧。

            “香亭蛇舍”是一家蛇医馆,有家传秘方,专门治疗各种毒蛇咬伤,在以前,樟湖一共有三大蛇王,分别是连公蛇王,肖公蛇王和张公蛇王,肖正兴就是肖公蛇王的后人。

            黑小子是肖正兴孙子,身份证上名字就叫“肖长虫”。念起来像是小长虫。

            我坐在一楼客厅的椅子上等着,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说话声。

            “长虫,这是谁?”

            “姐姐,这大哥是来找爷爷的。”

            “那你还愣着?给客人倒杯茶啊。”

            说着话,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短发少女,手上抓着一条花斑大蛇,下楼冲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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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7 06:57: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6章香亭蛇舍

    这条花斑蛇足有女孩儿手腕那么粗,有一米多长,蛇身来回扭动成了“8”字,蛇头是椭圆形的,高高昂起,往外嘶嘶吐着信子,估计最少有二十多斤重。

            “长虫,你作业写完了吗,单词背会了没。”

            “写完了姐姐,英语单词也背会了,来是卡母去是够,点头耶斯摇头no。”

            “别贫嘴,去,帮我把蛇给永田叔送回去,就说问题不大,提醒他一下,平常带蛇出去,要记得多用湿毛巾帮蛇擦身子。”

            说完话,这女孩儿熟练的就像递小孩一样,把花斑大蛇摘下来盘到了黑小子脖子上,吩咐让他把蛇给人送回去。

            那蛇尾巴差点缠到我胳膊上,无意碰了我一下,冰凉冰凉的。

            黑小子脖子上盘着蛇,他捏住蛇头笑道:“那我去了啊姐,爷爷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知道了,快去吧。”

            黑小子走后,这女孩儿坐下问我:“我好像没见过你,你不是我们镇子上的人吧?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项风,来找你爷爷是想问他点事。

            这个玩蛇的女孩叫肖长萤,早就辍学了,现在主要在家帮忙,打理蛇舍的生意。

            她似乎很少接触外地的同龄人,聊了一会儿,我就把她哄住了。

            她笑着说:“我房间里有三十多条毒蛇,十多条蟒蛇,我爷爷房间里更多,有的是我们自己抓的,有的是镇上人送来的,你是外地的肯定没见过,想不想去看看?”

            “别了,咱们在这里坐着就挺好。”

            我擦了擦汗,心想你太变态了,还有毒蛇,万一咬到我了怎么办。

            前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手拿镰刀,背着个竹箩筐回来了。

            蛇女孩快步迎上去,小声在老者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老人脱下箩筐放到墙角,走过来说:“年轻人,你从哪来的,找我干什么呀。”

            “您就是肖公蛇王,肖正兴?”

            “我是。”白发老者点点头。

            我看了那女孩一眼,欲言又止。

            “没事,你有事就说,她是我亲孙女。”

            “好,那我问了。”

            “大概两个月前,是不是有两个男的来找过你?年龄40左右,说话北方口音,身高一米左右。”

            老者眉头一皱,想了想说:“是有这么两个人找过我,一个正常,另外一个....”

            他眉头紧锁回忆说:“另一个坐在轮椅上,带着帽子,全身捂的密不透风,是生了怪病了。”

            “爷爷!”

            “我记得!你说那个人啊!”

            女孩慌忙插话:“那人的眼睛是黄颜色的,头发和牙齿都掉光了,当时看到吓了我一跳,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人。”

            我强压内心情绪。

            这两个人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我查了一个多月,打听了无数人,终于在这里得到了准确消息。

            老人喝了口水,皱眉接着说:“站着的那人说轮椅上的是他兄弟,被一种四脚蛇咬过就变成了这样,问我有没有办法帮忙治疗。”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我紧张的问。

            老人摇头:“我们香亭蛇舍虽然名声在外,擅长治疗各种蛇伤,但这不一样,四脚蛇不就是那种爬着走的石龙子吗?没有毒的,怎么会把人变成那样。”

            “后来我说治不了,没见过这种情况,那人看起来有些失望,当时就推着轮椅走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老人摇头。

            又聊了一会儿,我心事重重的离开了这里。

            以前把头不止一次夸过,说大哥性子沉稳,办事机灵,他要是故意躲着我们,根本不好找,而且我不光想见到他们,我更想见到红姐,想问问他们近年的遭遇。

            七月七是情人节,樟湖这里的人民,从五月旬就开始准备过蛇节了。

            这个地区的化独特,我去过那么多地方,但樟湖镇的蛇节我敢说是全国独一份,独一无二,甚至在世界上都独一无二。

            有想感受的,可以来这里旅游一下,我保证你终身难忘。

            这里没人怕蛇。

            在情人节前一个月,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去东南大山的竹厝林里抓蛇,上到80岁老头,下到五岁小孩,都会参与进来,他们手上,脖子上,盘着拿着大蛇小蛇在街上来回走。

            谁抓到的蛇最大,最重,或者长的最怪异,就有资格送去蛇王庙评比。

            庙里由村民组成的专业团队经过激烈争吵讨论,在评选出这一年的蛇王。

            我听人说,1999年的那一届蛇王最厉害,是一户人家在竹厝林捕到的双头蟒蛇,两个头能分开吃东西,后来以8万块的价格卖出去了。

            这里的男女老少爱蛇,玩蛇,敬蛇,但就是不吃蛇,顺德人吃蛇多,谁要是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吃蛇被逮住了,会被全镇通报,然后罚款。

            谁来这里旅游,路边儿的人“热情好客”,会突然抓着五颜色的蛇往你脸上怼,小萱被吓了几次,后来都不敢上街了。

            这天我和鱼哥在街上逛,鱼哥是出来买酒了,这时,突然有一个长头发的年人跑过来,拦住我们说:“兄弟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怎么了?”

            “也没啥事。”

            他凑过来小声说:“你们想不想看看蛇女。”

            “蛇女?”

            “真的假的,在你家啊。”

            我起初有些不相信。

            我在镇上住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蛇女确实存在,当地人有少部分人见过,他们告诉我,蛇女活不长,寿命很短,活到三十多岁就算高龄,很少有能活过四十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人说:“怎么会在我家,当然是在连公庙啊,我看你装扮像外地的,你们外地人进不去那里,这样吧,你们一个人给我三十块钱,我把你们领进去。”他张口问我要三十块钱。

            鱼哥小声说:“我估计是诈骗的,别理他。”

            “我可不是骗子!”

            这年人急了,他说:“你们不看就拉到!有的是人想看!”

            三十块钱又不贵,就当少抽包烟,我拦住鱼哥给了他三十块钱,说那就去庙里看看。

            “一个人30,两个人60。”

            “那咱们说好了,我把你们领进去,你们隔着窗户看行,可不允许拍照,要不然把你手机没收了。”

            “行,现在去?”

            这男的看了看时间说:“还得等等,还差一个人,咱们组团发车。”

            他把我们带到路边儿一间房子里就匆匆离开了,说等个十来分钟就行,到时候有车来拉我们去庙里。

            “兄弟哪的人呢,也来这里旅游啊。”

            房间里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情侣,这男的一身名牌,嘴里嚼着泡泡糖。

            我没理会这人。

            他笑着说:“你不也去看蛇女的吗?我听人说,蛇女生活在坛子里,舌头老长了,还是分叉的,能用舌头舔到自己眼睛,太好奇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心想那他妈成什么了。

            舌头舔到眼睛?还分叉的,那是蜥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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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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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07: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7章看蛇女

    樟湖镇,突出来一个湖字。

            说的是古代这里交通不便,四面环水,地广人稀,人们出行,只能划船出去。

            樟湖的水里有大量水蛇,会攻击过往行人和船只,所以就建了个庙日夜烧香,供奉水里的蛇王,以此来祈求平安,这就是最早蛇王庙的由来。

            我之前就来过附近,但他们一听我是外地口音就不让进去,这个长头发的黄牛说能把我和鱼哥搞进去,不过花几十块钱。

            同行的有那对小情侣,这男的应该是个富二代,我看他用的当时最好的索尼卡片相机。

            坐观光车到了蛇王庙附近,长头发黄牛呸了一声,边数钱边说:“各位,你们的钱绝对不白花,这里你们随便转,我马上去沟通,咱们马上就去看蛇女啦。”

            进去后最先看到一副对联:“闽越遗风,唯我湖峰惠存,仙都龙窟,冠此蛇王宝殿。”

            庙内香火鼎盛,人声嘈杂,来烧香的本地人络绎不绝。

            “老公老公!你快看这房顶,好厉害啊!”

            富二代搂着自己女友,抬头看了看庙顶笑着说:“确实,这雕工太厉害了。”

            庙顶是几块实木板拼起来的巨型木顶,密密麻麻,雕刻了成千上万条小蛇,这些蛇互相缠绕在一起,头冲下,吐着信子。

            我觉得,这些木雕风格应该是旧社会的东阳木雕。

            转了一会儿,长头发黄牛急匆匆跑来说:“打点好了,我在说一遍,只能隔着窗户看。”

            五分钟后。

            “这是哪?不是说在庙里吗?”

            庙北边儿两百米是国道,他把我们几人,带到了一间土胚房门口。

            “你管在哪?看到就行呗,不知道我给你们走的关系吗。”

            黄牛说话时眼神看前顾后,给人一种神秘兮兮的感觉。

            “砰砰砰!”

            长头发敲了两下门,喊道:“大师,打开窗户吧,让我们看两眼。”

            过了几秒钟,土胚房窗户被人从里面开了条缝,我们几个都挤在窗户边儿看。

            我瞳孔慢慢收缩,看到了。

            屋间有个大坛子,像腌咸菜的那种黑坛子。

            坛子里有个女的,只露出来个脑袋,这女的头发很长,几乎快垂到了地面。

            由于头发散开挡住了脸,我们在窗户这里完全看不到五官,这女人一动不动,像是没手没脚,坐在坛子里。

            “怎么不动?这看不到脸啊。”

            富二代扭头看着长头发,着急说:“舌头呢?我要看舌头啊,不是说蛇女的舌头很长,能舔到自己眼睛吗?这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到。”

            “你想看就看啊?”

            长头发挡住窗户说:“你就花了三十块钱,还想看舌头?做梦呢?”

            “你刚才说能看啊!”富二代说。

            “是能看!得加钱!”

            “一个人三百五,你们两个人,七百。”

            “你!”

            “你什么你!你要是没钱就赶快走,有的是人想看,我得去接待下一波客户了。”

            富二代被激怒了,骂道:“他妈的,谁说我没钱,老子有的是钱!”

            “给我包!”

            他直接夺过来他女朋友的皮包,数也没数,掏出来一叠钱,估计二千左右,啪的拍给了长头发说:“看!快吐舌头!我现在就要看!这两个兄弟的我也买单了!

            楞了楞,我说谢谢你。

            他一摆手,大度的说兄弟没事,哥不差钱,我女朋友的包都是撸衣尾灯的。

            “嘿,好啊。”

            数了钱,长头发脸上乐开了花,对屋里喊道:“大师,你让蛇女吐下舌头,给我们看看。”

            屋里还有个干瘦老头,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他弯腰在蛇女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听不清楚。

            我们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看。

            有时候不分善恶,人心底总有那么一种猎奇心理,就想,真的有人舌头有二十多公分长吗?是咋长的啊。

            下一刻。

            我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真的啊!

            干瘦老头说完后,蛇女一张嘴,一条大舌头慢慢伸出来,长度快够到自己头顶了!

            看的我目瞪口呆,真吓着我了。

            富二代也看楞了,一脸的激动,他那个女朋友则是一脸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哗啦一声!

            就看了这一眼,长头发直接关上窗户不让我们看了。

            “够了够了,看到了吧?走吧。”

            出来土胚房,鱼哥忍不住摇头说:“你没看出来?什么真人舌头,那是假舌头。”

            “啊?”

            “假的?鱼哥你确定?我怎么看舌头会动。”

            鱼哥脸上笑容灿烂,拍了拍我说:“你刚才没注意到吧?那舌头是直上直下动的,不会卷曲,看起来很僵硬。”

            鱼哥又说:“他那么快关窗户,不让我们看往回收舌头的动作,就是因为一往回收,就露陷了,天底下,哪里有人长这么长的舌头。”

            “刚才我没说出来,”鱼哥摇头道:“因为这地方都是地头蛇,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为了几十块钱,我们也不值当那样干。”

            “我估计坛子里坐的那女的,是自愿的,黄牛肯定会给她分钱,专骗刚才小白脸那种外地游客。”

            我说:“那也做的很好,假舌头能做成那样,远看确实跟真的一样。”

            鱼哥点头:“三百十行,为了生存,现在不苦练技术怕是骗不到人了。”

            第一遍隔着窗户看觉得惊奇无比,可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在看,就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

            跟梅钱馆梅梅送我的智商通宝一样,纯交智商税。

            “卖香卖香了!上好的线香!”

            “糖葫芦!糖葫芦!”

            这个点儿人越来越多了,许多男女老少手里提着竹编笼子,笼子里装了五颜色的各种活蛇,他们有说有笑,互相交谈着家长里短,像是在赶庙会。

            我和鱼哥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本来要走了,结果走错了出口,去了蛇王庙南边儿,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座庙。

            上次来没到过这里,也是真没想到,这里是顺天圣母庙,也有叫顺产天母的,供的是闾山派陈靖姑,被看作是妇女和小孩子的保护神。

            现在去樟湖蛇王庙旅游,在售票处买票,人家会告诉你:“是买套票还是单票?单票便宜,但只能进蛇王庙,买套票优惠,还可以参观天母庙。”你在途牛,或者哪里定票都一样。

            我就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这两个庙,挨的这么近,几乎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蛇王庙供奉的是樟湖水里的蛇神,听说最早的原型还是一条毒蛇。而闾山陈靖姑庙里,摆的都是各种泥塑的妇女小孩儿像。

            这好像并不搭边儿。

            天母庙的庙前有个戏台子,市里出钱请人,每年从5月20号左右开始唱戏,一直唱到7月旬蛇节结束。

            下午3点半有场戏,我看有两个脸上画了戏妆的美女,在台上走来走去搬东西。

            估计要马上开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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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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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07:1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8章她

    “别挤了!”

            “谁!”

            “谁他妈踩我脚了!给我让个地儿!”

            吵吵闹闹,台上铛铛铛铛,开始唱戏了。

            唱的什么戏呢?

            唱的是福建当地特有的闽剧,剧名儿叫,“秋兰送饭”。

            我虽然听不懂,但看的挺有意思的,因为唱戏的都是美女。

            正宗闽剧,最讲究个方言白话和身段优美,不夸张的说,这几个唱戏的女孩可以说是模特身材啊。

            我正看着,鱼哥突然拍了拍我。

            “怎么了鱼哥?”

            “看那里,那个人。”

            鱼哥指着戏台的西南角让我看。

            都是人挤人,小孩坐在大人肩膀上,我不知道要看什么,鱼哥又指了指,我才看清楚。

            那里有一个女的,正踮起来脚尖在看戏,这女的头发很长,但披头散发,头发乱糟糟的,右手高举,举着一串糖葫芦,边看边吃。

            这好像...是刚才那个蛇女啊,刚才在土胚房还坐在坛子里,怎么现在跑这儿来了?还吃糖葫芦。

            我越看越像,这要饭的发型独一份,就是她!

            我和鱼哥对视一眼,挤过去,悄悄走到了蛇女身后。

            “好!唱的好!”

            人群看的鼓掌喝彩,她也激动的跟着鼓掌。

            “喂。”

            我拍了拍她肩膀。

            这女的回头一看,似乎是认出来我了,扔了糖葫芦掉头就跑!

            “你别跑啊!”

            鱼哥壮硕的身板直接硬挤开人群,从侧面包了过去。

            这女的跑着跑着,一头撞在了鱼哥身上,摔倒了。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你跑什么?我们又不把你怎么样。”

            她披头散发站起来,拍了拍土说:“帅哥,你们别找我麻烦啦,我不容易,我是挣提成的,一百块,才能提五块钱。”

            她说完话又掉头跑。

            鱼哥轻描淡写拽住了她一只胳膊,她怎么用力跑都跑不掉。

            我走过去说:“没事没事,姑娘你别慌,我不跟你要钱,我就问你点事。”

            “你那舌头是假的吧?怎么做的?”

            她抬起头扒了扒头发,我这才看清她长相。

            不丑,也不漂亮,皮肤晒的有点儿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

            她被鱼哥拽着胳膊,苦着个脸说:“那是猪舌头做的,用细竹竿控制,只能吐出来,不能收回去,一收回去就露馅了,你们放我走吧,我每个月有业绩指标的。”

            “啊?你还有业绩?”

            她点头说:“是啊,我们的钱大部分都要上交,不过也比上班强,要养家的嘛。”

            我还想问钱交给谁了,就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喂!”

            “就是你!”

            “你这个骗子!”

            小白脸拉着她女朋友,挤过人群走过来后立即薅住这蛇女头发,啪的一声!朝她左脸上扇了一巴掌,可能觉得不解气,又啪的朝她右脸上扇了一巴掌,响声轻脆,扇的非常狠啊。

            “还我钱!你这个骗子!我两千块钱呢!”

            小白脸使劲薅她头发,这女的大声喊,疼疼,我感觉她头皮快被拽下来了。

            “差不多了。”

            鱼哥冷着脸抓住他手腕,一点点挪开。

            使劲一推,小白脸踉跄了好几步,倒在了人堆里。

            鱼哥皱眉说:“有事能商量,犯不着下这么重的手。”

            “不是!”

            小白脸起来骂道:“敢骗我钱!我今天就要弄她!”

            “来人!大家都来看!看骗子!快过来看!”

            他冲着周围大喊,声音大的都盖过了台上唱戏的声音。

            “看吧云峰,这人要倒霉了。”

            鱼哥走过来小声对我说:“敢在庙里这么骗人,背后没人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

            过了短短几分钟,来了几个年男人,直接硬拖着小白脸把人拖走了。

            我看的直摇头,就像鱼哥说的,出门在外,你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估计一顿毒打是最轻的了。

            小白脸女朋友慌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想报警,结果被人把手机摔了,摔了个稀巴烂,吓得她脸色发白,不敢动,也不敢在喊了。

            其一个男的看起来像领头的,他低头问了“假蛇女”几句话,随后,假蛇女指了指我们这里。

            这年男人听的连连点头,随后一脸微笑的走过来说:“二位兄弟,多有得罪,你们懂规矩,知道咱们兄弟挣口饭吃都不容易,退钱吗,是60吧?”

            “哎,不用了,也没啥大事儿。”我摆手说。

            这男的点头说:“天这么热,别在外头挤了,来屋里喝杯茶吧。”

            我起初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本地的地头蛇大都关系很硬,人脉也很广,就像当初诺曼底的李非,说不定能帮到我,所以我便答应了,和鱼哥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小屋。

            屋里比屋外凉快多,开着空调,还有铺着凉席的皮沙发。

            入座之后,这人给我和鱼哥倒了一杯凉白茶,笑着说:“二位从哪儿来的?”

            “北边儿来的,路过而已。”

            “不过....咱们这儿真有那种蛇女吗?”我问。

            他放下茶壶,坐在对过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道:“当然有,不过一般人见不到,蛇女也不是长舌头,其实长的和正常人一样。”

            我又问:“那是不是活在坛子里?每天要用碗喝蛇血?”

            他笑着说:“是有在坛子里,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喝蛇血到是真的,不过不是喝三碗,就那种小酒杯,每天三杯。”

            鱼哥好奇问:“为什么要每天喝三杯蛇血?”

            这人扭头笑着说:“兄弟你这话问的,那咱们为什么每天要吃三顿饭?一样的。”

            聊了一会儿,富二代小白脸被人拖了进来。

            他被打的很惨,脸被扇的肿成了猪脸,名牌衣服上全都是大脚印子,嘴角都是血,眼睛睁不开了,门牙好像也掉了。

            “我...我不敢了..不敢了...不要打我了...”

            这男的走过去就是一大脚,把人踹趴下了,指着冷声说:“有两臭钱了不起?以后出来玩,涨点儿记性,不要在口无遮拦,记住了没?”

            小白脸嘴角开裂,流着血吐沫,有气无力的说:“记....记住了。”

            这男的拍了拍他脸蛋儿,抬头问手下人:“搜了没,有多少?”

            手下说:“大哥,这比真他妈有钱,包里装了一万多块钱现金,还有她女朋友带的金项链和钻石戒指,咱们全拿到手了。”

            “嗯。”

            “让他们滚吧。”

            人走后我问:“你们这么干,不怕人事后报警?”

            这男的吐出一口烟,笑着说:“我要是怕,就不干了,放心吧,兄弟们有人罩着。”

            重新坐下,我有意无意的跟这人打听一些东西,关于大哥和三哥的事儿。

            这人听后想了想,摇头说:“坐在轮椅上的人....还带着棉帽子?这个我真没印象。”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我听后还是有些失望,几个月前,二哥在香亭医蛇短暂露面后,在没了一丁点消息。

            就在我和鱼哥起身准备离开时,忽然一个人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大哥!不好了!秦库丁来了!我们是不是钱还不够!”

            “什么!”

            “不是半个月后在来吗!这月怎么这么早!”

            “快快!把人请进来,你赶快以我的名义去借钱,今天最少要借到4万!快去啊!”

            手下慌忙跑走。

            这人脸色难看的转身说:“你两赶快走吧,我这里有点事,不能招待了。”

            我点头说那你忙,不打扰了。

            结果我和鱼哥刚出小屋,迎面走过来四个人,有三男一女。

            这女的牛仔裤,吊带衫,身上香水味很浓,带着太阳帽和墨镜,皮肤白晒。

            那男的满头大汗,跑出来恭敬的弯腰说:“秦库丁,这个月怎么这么早,我们还没完成任务,不过我已经让人去借了,马上就回来。”

            “云峰?怎么了?走啊?”鱼哥转头叫我。

            我看着这女的愣住了。

            她看到我,那一瞬间也愣住了。

            “怎么是你!”

            这女的我见过,我认识!

            叫什么名,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当时,我们因为卖血玛瑙,被大胖子金雷黄带到了一个仓库。

            而就是这个女的,在面包里给我塞了个纸条,让我白天,带金雷黄去木偶剧院的真功夫餐厅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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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9 06:53: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9章被卖了(大章二合一))


    “云峰,走啊。”鱼哥拽了拽我。

            我看着眼前这女的,瞬间都想起来了。

            在当初那个城村,她给我们买面包,只记得叫“小芳”,应该不是真名。

            “秦库丁,这兄弟就是个跑江湖的,路过进来喝杯茶,你们快走吧。”

            这女的一摆手,看着我,笑吟吟道:“项云峰?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看来时候已经到了。”

            “啊?秦库丁你,认识这兄弟?”

            “岂止是认识,我们帮了他可不止一次。”

            “老五,你们这个月还差多少钱没交。”

            这男的马上躬身弯腰,满头大汗的说:“回秦库丁,还差不到五万块钱,不过您放心!今天我们就能补齐!”

            “好,你们在这儿守着,你....”

            她指了指我说:“我们进屋谈一谈。”

            鱼哥皱眉问我有没有问题?

            我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什么叫“我时候到了?”

            我当初对这女的印象,就是一身浓浓的风尘气息,会挽着大胖子金雷黄的胳膊,嗲嗲的叫,可现在她完全不是那样的,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对不起,你不能进来。”鱼哥被拦在了外面。

            我给了鱼哥个眼神,意思是等我一下,她是赵女士的人,应该不会害我。

            门关上,我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水还没凉。

            “美女,你是叫小芳?还是叫秦库丁?”

            为了掩饰心虚,我装模做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翘起来二郎腿,微笑着说:“小嘴还挺甜,不过恭喜了,以后你就是项库丁了,我们是平级别的同事。”

            “咳!”

            我被呛了口水。

            咳嗽着说:“我是项云峰,我什么时候改名成项库丁了?你可别乱叫。”

            “呵呵,你过来,咱们挨近点说,”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

            我马上摇头:“不用,我不过去,你可以直接说。”

            屋里关着门开着空调,不是太热,但她还是故意解开了上衣几个口子.....

            “你既然来了这里,见到了我,就说明时机已到,有些事儿,也可以告诉你了。”

            她看着我说:“项云峰,你已经卖给我们了,我们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

            “什么玩意??”

            我听到这句话没反应过来。

            “你搞笑呢,什么叫我卖给你们了?谁把我卖了,还有卖身契??”

            她一脸认真,点头说:“白纸黑字,虽然现在不在我身上,不过我有照片,你可以看一眼。”

            她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直接扔给了我。

            我一看,看傻了。

            “卖身契书。”

            “介绍人:陈红。”

            “有一男,姓项名云峰,祖籍东北,于今日,无偿卖于赵清晚女士。”

            “代笔人:秦怀虎。”

            “保买主:赵清晚。”

            “卖主:杜银页。”

            “白纸黑字,恐后无凭,永无返回。”

            底下写了年月日时间,在我名字那里,还按了个鲜红的大手印。

            我草!

            我懵了,我怎么被卖给别人了!

            陈红,红姐是介绍人!

            杜银页是奶奶的名字!竟然还有我奶奶的签字!

            看我呆住,这女的慢慢收回手机,笑着说:“咱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过段时间你就会习惯了。”

            这什么卖身契,犹如晴天霹雳。

            我瞬间想起了之前那一幕。

            那晚,西安诗人秦怀虎让我连夜去傅村,去的路上还碰到了倒着走路的姜圆,而当天晚上!我被人套住头,被抓着手,按了个什么手印!

            就这事儿,那是打死我也想不到!红姐和奶奶,把我卖给别人了。

            “怎么?还激动呢?”

            “坐下喝口水。”这女的说。

            “喝什么水!”

            我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大声说:“这事我不知道!我是被迫的!”

            她摇头说:“项云峰,你就没有想想,我们帮你摆平金家兄弟,帮你压制长春会,图你什么?”

            “你无家无势无背景,我们几次三番帮你,难道,就为了你们那区区二十万会费?”

            “我...”

            一时哑口无言,因为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是啊,我就是一个很小的盗墓贼,发个死人财,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她们之前为什么几次三番帮我?

            赵清晚,这个女人高高在上,那高贵强大的气场,让任何男的在她面前都要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她为什么一直帮我。

            我终于有答案了。

            因为我被卖给她了,性质打个比方,就跟旧社会的地主买丫鬟小妾一样....

            这叫小芳的女的,掏出个精致的指甲刀,她边修指甲边说:“所以我刚才说,恭喜你加入我们,陈红也早跟了主人。”

            “这是好事,跟了我们,以后呢,地位,女人,安全,名望,你项云峰要什么有什么,如果你想的话,我人也可以给你。”

            她笑着,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咱们组织内部都是大老爷们,你应该是岁数最小的,而且还是正式的库丁身份,我那帮姐妹们,以后都有的玩啦。”

            我心里害怕,问她什么是库丁?

            是不是苦丁?就是当牛做马不给吃饱饭,睡猪圈睡羊圈,没日没夜的干活。

            她听后笑道:“你这个人说话真有意思,是不是经常这样逗女孩子?是库丁,不是苦丁。”

            “反正你契约早签了,主人迟早要见你,我先给你简单讲一下。”

            “长春会有十三省,就我知道的,咱们大概有五个部门,还有一个部门直属主人,我无权知道。”

            “五个部门,你记下。”

            “三更库丁,绣衣直指,观音社,无常吊客,还有最后一个叫沾杆处,”

            她接着说道:“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这些名字都有传承和出处,以后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你和我,咱们都属于三更库丁分部,可以管人,但主要作用是替主人敛财,敛财能力越强,你在库丁里地位就越高。”

            “和小偷一样,盗墓贼虽然是下九流的下九流,但不可否认,确实有很强的敛财能力,主人当初并没有把你当回事,主人之所以为了你,选择和长春会硬碰硬,主要是那个陈红的功劳。”

            “那段期间长春会一直没动你,如果不是主人保你,你早死了。”

            又说了一些话,她给我留了个地址,说让我这两天去一趟,说完就扭着跨走了。

            出来后鱼哥说:“云峰,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白吗?”

            我使劲搓脸,越搓越快。

            我搓脸的动作吓了鱼哥一跳,他还以为是阿春的痒痒粉又发作了。

            我忙说没事,我去打个电话。

            下午蛇王庙这里人也很多,走到没人的墙角,我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座机号打了过去。

            “喂,刘婶,我,峰子。”

            “峰子!都说你在北|京当了总经理,过年给你奶寄了好几万块!出息了啊!”

            “哪有啊刘婶,就是个小头目,我奶呢?你让她来接个电话。”

            “等着别挂,给你叫去。”

            等了几分钟,奶奶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峰?啥事啊。”

            “奶奶你身体还好吧,我抽空就回去看你。”

            “忙就别回来了,工作要紧,好好给人老板工作,你要是什么时候能领个媳妇回来,那奶奶才高兴啊。”

            鼻子发酸,我说好,到时候你要几个我给你领几个。

            “奶奶,大概半年前,你有没有签过什么字?还按了手印。”我问。

            “啊?我和面呢。”

            “不是和面,是你有没有按过什么手印。”

            “按手印?”

            奶奶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有,那不是你们建筑公司的人吗?说要给你升职,要按手印。”

            “奶奶你看了没就按?”我问。

            “呵呵,我没看。”奶奶笑着说。

            深呼吸几口。

            我说奶奶你多注意身体,我还会往家寄钱,叮嘱几句,说完便挂了电话。

            回去路上,我想了那女的说的话。

            长春会郑辉死了,江湖要乱。

            三教九流,皆提线木偶,木偶剧院的主人,赵女士决定动手,想吞并整个长春会!

            赵清晚手下五大部门。

            三更库丁,沾杆处,无常吊客,绣衣直指,观音社。

            根据那女的讲的,在加上我的理解。

            库丁,在古代是指在银库干活的小兵,虽无官无职,但都富得流油,因为能敛财,库丁常常能把大银元宝藏进某些特殊地方带出来。加了三更两个字,是因为搞钱的办法大都来路不正,必须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干,小偷是这样,盗墓贼更是如此。

            绣衣直指,是史书上汉代的一个特殊机构,类似于明代的东厂西厂,直接听命于皇上,抓贪官治恶霸,有先斩后奏的能力,地位大概等同于长春会的各省干事。

            沾杆处,是以前皇宫里,专门拍蚊子,抓蟑螂,灭老鼠的一个机构,在赵女士这里负责搞情报渗透,人员流动,组织活动。

            无常吊客,以前古代有门客和吊客,门客是那些有才之人,上门帮主人出谋划策,靠的是脑子。而吊客是指那些武艺高强,能帮主人家杀人埋人的人,无常吊客,顾名思义,就像黑白无常一样勾魂取命。

            据我所知,赵女士的这个吊客部门,里头全是那些超级能打的人,如果不是这个部门存在,就无法和长春会硬碰硬。

            长春会肯定想除掉赵清晚,但能吗?

            不能,吊客排在前的那些人,直接对标的谢起榕,马王爷等。

            最后有一个观音社。

            听说社里都是女的,具体负责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她们都有个铜牌子,上头雕刻的是南海观音骑着一条龙,就是观音骑龙。

            三更库丁,在这些部门里地位最低,只负责给主人挣钱,以小偷,无赖,恶霸,小姐,诈骗犯,盗墓贼居多,要是每月搞不到多少钱,就没用了,就会被抛弃。

            .....

            回去后把这些事儿讲了,我问:“把头,那晚我跟你打电话,你告诉过我,说我和红姐终有一日会在见,把头你是不是知道这些?”

            “不,”把头摇头回我说:“云峰,你相信我,我当时只是隐隐猜到了一点儿,具体的并不清楚。”

            “把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

            我垂头丧气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成什么库丁了,我被红姐和奶奶卖给别人了,那咱们的钱还是咱们的钱嘛。”

            “嗯...”

            把头放下茶杯,沉思后说:“人重要,钱也重要,在你见赵女士之前。”

            “云峰,我们这样....”

            我听的连连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

            十分钟后,我出来房间,拨了一个号码。

            “喂。”

            “计把头,是我。”

            “是小项把头啊,你可别叫我计把头,太难听,还是叫老计吧,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田哥那里能不能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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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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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0 07: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0章在见红姐

    “哎,田哥,是我,云峰。”

            电话那头有传来哗啦啦水声,估计在洗脚。

            田三九有两个小爱好,一是用热水泡脚,二是用烟头烫人。

            “田哥,老计应该大致跟你讲了吧?”我问。

            对方搓着脚说:“你的意思是.....你先花钱,从我这儿买点古董,过一段时间,在原封不动的退给我,最后我在把钱还你。”

            “对!对啊田哥!就是这样。”我说。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骂我。

            我忙说:“田哥,把头说这算洗钱手段的一种,只要你我不说,没人能查到,等兄弟过了眼前难关,我在把东西退给你。”

            “怎么,你这是准备进去了?”

            “没,我好好的,怎么会进去。”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突然笑道:“看来王显生出的主意是想祸水东,引到我这里啊,你告诉他,我要回去陪小洛了,让我清净两天吧,”

            “嘟..嘟嘟。”

            他直接挂了。

            我在打过去,人干脆不接。

            屋外传来稀稀拉拉的流水声,我拉开窗帘,原来下雨了。

            雨势不小,门口亮着灯,把头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雨夜发呆。

            我走过去,有些郁闷,又有些恼怒的说:“把头,田甜看出来了,还说我有病。”

            “打火机。”

            我忙掏出火,帮把头点上烟。

            “呼.....”

            “云峰你看这里。”

            把头突然指着脚下让我看,

            他脚下,雨水汇集流成了小河,有片绿树叶漂在水里,随波逐流。

            “怎么了把头?”

            “你在仔细看看。”

            我又看了,发现原来是有一只大头蚂蚁,在水里拼命挣扎,可任凭大头蚂蚁在怎么挣扎,都在慢慢被雨水冲走。

            只见把头伸出一根手指,将大头蚂蚁轻轻推到了那片树叶上。

            然后,大头蚂蚁趴在树叶上撞到了墙角,拐了个弯,随水流漂走了。

            把头说:“云峰,其实咱们就是这只蚂蚁,出来找吃食,却意外碰到了雨天,如果爬不上去,最后就会被淹死在外面,再也见不到家里人了。”

            我听后若有所思,问:“那要是不出来呢?”

            把头将烟头弹到水里,笑道:“如果咱们不出来,就会被饿死,没得选择。”

            “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准备走,我换双凉鞋。”

            .....

            三个半小时候后。

            我穿着雨衣,一个人到了闽江岸边,栏杆上有个狮子头,秦库丁发来的地址告诉我在这里等。

            眼前的闽江一片黑暗,能听到风声,还有雨水从天上落下来掉到江里的声音。

            这时,栏杆下突然传来一位老人的大喊声。

            “小伙子,木偶找路!”

            我忙冲下喊:“四季长春!”

            这是叫小芳的那女的给我的接头暗号,老人打着手电,骑着蓑衣,站在一艘小船冲我摆手。

            这船实在太小,只有一米多长,几十公分宽,两个人站上去都费劲。

            这小船有个称呼,叫“闽江雀船,”就是形容像麻雀一样小。

            我怕掉进江里,便坐下问:“大爷,你没有船桨,怎么划船?”

            老人和我挤在一起坐下,他没着急回话,只是用一根木头棍子,邦邦邦,敲了两下船身。

            下一秒钟。

            我骇然的发现,这船竟然开始自己走了!

            电动的?

            不对啊,这雀船还没个螺旋桨大,哪来的电动?

            我好奇的探头向水里看,依稀看到,水下好像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在推着我们的小船向前走。

            老人喊我说:“小伙子不要看了,看多了对你不好,这是我们木偶会的水猴子。”

            “水猴子?这是人吧。”我说。

            老头不在说话。

            坐着雀船在江上漂了一个多小时,靠岸后,远远看到了一处古建筑群轮廓。

            划船老人告诉,这是当地的明翠阁,也叫观音楼,挨着西边儿的被划到了旅游景区,东边儿保持着原状态,仍住着一些真和尚和出家人,我们去的是东边儿。

            走近些,老人晃了几下手电。

            马上,阁楼上也有人晃了晃手电。

            我远远看到,不远处有个黑影站在那迎接,身形像是个女人。

            一步步走过去,靠近,看清楚了。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红姐!”

            “红姐!”

            我扔了手电筒冲过去!

            跑的太急,雨衣掉了都浑然不知。

            红姐看着我一脸笑容,张开了双手。

            我一把抱住了她!

            真实的触感,体温,柔软。

            “红姐!是你吗红姐!是你吗!”

            红姐瘦了,头发短了,以前脸上的浓妆不见了,耳钉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干净,素朴,只是穿了一身干净的牛仔裤白衬衫,她身上以前的香水味没了,而是多了一种淡淡的体香。

            红姐拍了拍我后背,我慢慢松开了。

            她抬头看着我,脸上笑盈盈的说:“云峰啊,你长高了,不像小孩儿了,你看你的这些胡子,都扎手。”红姐摸了摸|我下巴。

            我抱着红姐转了一圈,她大喊快放我下来,别人看着。

            有太多太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儿,我又有些结巴。

            “红....红姐,这么久,你一直在哪儿?去哪儿了?”

            红姐拉着我手,她眼神复杂:“因为某些原因,我一直不能联系你们,赵女士找人帮我治好了指儿金,我跟了她,因为我们目标一致。”

            “哪个目标?”

            “嘶...疼。”

            红姐使劲朝我脸上拧了一下,笑着说:“你小子现在变坏了,不是在顺德的纯情小云峰了。”

            我就是再见到她太高兴,又怎么会不知道红姐的目标。

            红姐有两个目标。

            一是在40岁之前,睡够100个男人。

            二是攒够3个亿资金,雇一些人,找到长春会内的几个老不死,替父亲陈小黑报仇。她说的目标一致,当然是第二个。

            “红姐,那你怎么把我卖了?”

            “我是为了救你,因为我们都需要靠山。”

            “先别说这些,云峰,进去以后别东张希望,见到赵女士更不要抬头,清楚了没?”

            我点头说知道。

            “止步。”

            到了门口,四个身材魁梧,光头的彪形大汉挡住了我们,我之前见过一次他们。

            “请让路。”

            红姐让他们看了一张铜牌子,随后这四人让开了路。

            红姐小声介绍说:“云峰,赵女士身旁,常年有大吊客保护,大吊客都是最顶级的高手,刚才那四个光头男人,你以后见到他们不要招惹,千万小心。”

            “是陈红吧?人带来了?”

            见到来人,红姐马上恭敬的说:“吴吊客,人我带来了。”

            这是个男的,四十多岁,正坐在门口石台阶上抽烟。

            这人右耳朵没了,用金子做成了个耳朵形状。

            他一扭头,右耳朵金灿灿的反光,让人看了忍住想咬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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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4-10 07:23: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1章见赵清晚

    “陈红,你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交给我。”

            “我知道了吴吊客。”

            红姐看了我一眼,转身先一步离开了。

            “小子,跟我走。”

            推开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院子里有用灵璧石做的假山,雕花的石桌石凳,还有池塘,池塘里养了很多条名贵金鱼。

            金耳朵回头说:“小子,我听说,你见过几次谢起榕?跟他有交情?”

            “谢疯子?交情?”

            “没有没有....没交情。”我马上摇头否认,开玩笑啊,要说交情,他交过我炼精化气,这算不算?

            金耳朵来回扭了扭脖子,骨头嘎嘣嘎嘣的脆响。

            他笑道:“谢起榕,马灯泡,还有皮县那几个老头子,我其实啊,早就想跟他们试一试了。”

            一想起来白羽绒服和拨浪鼓,我就心里害怕。

            我说,他现在应该关在了佳木斯精神病院。

            “我知道。”

            “那个地方,也在我们的计划内。”

            金耳朵看起来困了,他一手打着伞,张大嘴,打着哈欠说:“谢起榕是练气的,练气,高于练体,但那有个临界点,如果我直接把那股气打散,他人也就没了。”

            “算了,我跟你这小屁孩说这些干什么,主人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见你。”

            “砰砰。”

            “是我,老吴。”

            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胖老头出现在门后,这二人是双胞胎。

            我身上衣服湿透了,跟着这三人进了屋。

            屋里很香,点了香薰。

            一个女人坐在檀木桌那里,背对着我,正在低头看书。

            那又粗又黑的大辫子,随意耷拉在地毯上,一身高开叉紫色旗袍,贵气尽显。

            “跪下。”

            金耳朵踹了我膝盖一脚,让我跪下。

            随后,赵清晚迈步走了过来。

            她脚上穿了双布鞋,没穿袜子,鞋面儿上绣了一朵白花。

            红姐叮嘱我不要抬头看,所以我就低着头。

            我第一次听到赵清晚的声音,听起来细声细语,不急不慢。

            她说:“木偶领路,四季长春。”

            “郑辉死了,长春会也不应该继续存在,我的木偶会,将取而代之。”

            “你是否想加入我们?”

            就是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此时此刻也不敢说不,那样做,会被人沉到闽江水底。

            我低头说:“我愿意。”

            “哦?真心?”她问。

            “是真心的,我项云峰,愿意加入赵女士的木头会。”

            “木头会?”

            “不是...”我马上改口道:“是木偶会,我愿意加入赵女士你的木偶会。”

            赵清晚虽然声音细声细语,但有种压迫感你,这种压迫感,会让和他说话的人,喘不过气。

            又听她说:“郑辉早该走了,为了防备我,他一直苦苦支撑了多年,现在是时候了。”

            “你走吧,需要做什么,有人会告诉你。”

            赵清晚说完,转身走了。

            后来被送到一间禅房内,我又见到了一位熟人,是西安诗人秦怀虎。

            他还是那样子,邋里邋遢,一副落魄到吃不起饭模样。

            “哈哈!”

            “项兄弟!咱们这是又见面了啊!”

            “秦哥好。”

            “秦哥,红姐告诉我,我是库丁,那你是什么?”我问他。

            “我?”

            他摇头:“我什么都不是,就是帮忙写写书信,干些杂活儿。”

            “主人交待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我,我能说的都会告诉你。”

            “的确有。”

            最关心的一件事。

            我问:“秦哥,我加入了你们这个木偶会,是不是每个月都要交钱?”

            “那当然。”

            他解释道:“库丁的任务就是挣钱,今年开始,会里有大行动,各地方库丁都加了任务,因为我们用钱的地方很多。”

            “那要交多少钱?”我问。

            “交多少不一样,分级别,一级库丁,每个月大概是两万左右,二级和三及是五到十万,四级就要15万到20万了,最后是五级,那要交的就多了,咱们木偶会内的五级库丁,一般都是些大公司老板。”

            听他解释完,我松了口气。

            两万块不算少,但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多,能接受的程度。

            哪知道,秦怀虎下一秒告诉我说:“项兄弟,你不是一级,你是四级,每个月要交15万左右。”

            “啊?”

            “不是!”

            “秦哥!我才进来!怎么就是四级了!”

            “你肯定搞错了吧,我应该是一级!一级库丁,应该从头做起!”

            看我激动,秦怀虎笑道:“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另外还有,库丁都要上交自己总资产的百分之90,如果有作弊的,会受到沾杆处的人惩罚。”

            “我们都调查了,你有两张银行卡,总资产有270万...3千4百6毛一,扣掉百分之90,你还剩26万左右。”

            我听的心在滴血。

            这些钱,是我无数夜晚勤勤恳恳工作换来的!几乎要被抽完了!

            “不是,不是....秦哥,你绝对搞错了,我没有那么多钱,那都是我借的。”

            秦怀虎看着我,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样子。

            “那要是不交?有没有事儿?”我问。

            他说:“不交也没啥大事,就是,可能以后不能睁眼了。”

            “呵呵,不开玩笑,听我的吧,这个钱你一定要交,当初我们救你不是白救,这是你现在应该付出的代价。”

            “项兄弟,我当初在西安送了你一首诗,你是否还留着?”

            那诗我早丢了,都忘了丢哪里了。

            他说:“当初他们都看不起我,只有兄弟你愿意买我的字,这说明你认可我的字,我很感谢。”

            “你能否在回忆着念一遍?”

            我记忆力好,当下想了想念道:

            “浮生醉酒回梦里。”

            “一生劳碌志未酬。”

            “不拘一格降人才。”

            “西安贵人项云峰。”

            “不错,一字不差。”

            “哎....”

            他又重重的叹了声说:“因为你当初认可我秦怀虎,所以,我才赠了你这首诗。”

            “其实早在那天,我就已经把你今天的遭遇下场,都写进了诗里,只是你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

            他打乱顺序,把当初送我的这首诗,当着我的面儿重新又念了一遍。

            该这么念的。

            “西安贵人回梦里。”

            “醉酒浮生志未酬。”

            “不拘一格降人才。”

            “一生劳碌项云峰。”

            我听的当场楞住了。

            这首诗只是顺序打乱重组,可听起来,意思完全不一样了。

            一生劳碌...项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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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9-13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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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1 06:5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2章我当库丁的那两个月

    让人保护,需要付出代价,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当初乞丐刘介绍求赵清晚保护,对方开口就是二十万会费。

            我觉得赵清晚的木偶会,应该叫“木偶传销会”,因为就像传销一样控制人,让每月交钱。

            而且听秦怀虎最后几句话意思,不单是我,她想让我们整个团队当她的库丁。

            盗墓的,不就该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

            我压根就不想加入什么木偶会!

            如果说真要有个组织,我那就是北派的!

            北派盗墓贼项云峰!以后也会是项把头!

            当个鸡毛项库丁!

            从一开始,像有条看不见的线,把我像木偶一样提着走,赵清晚动动线,底下的人,就像木偶一样动一下。

            长春会蓝药水!

            赵清晚要钱!

            “木偶会,妈了个x的....”

            “项兄弟?”

            “你一个人在墙角那嘀咕什么?”秦怀虎走过来问。

            “没,我没说什么啊,秦哥你听错了吧。”

            “我能走了?”

            秦怀虎依然面露微笑:“当然,我给你的纸条上有卡号,就从下个月开始吧。”

            走时依然是那老头划船送我。

            我想找红姐聊聊这段时间各自的遭遇,可我进不去,她出不来,红姐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选择跟了赵清晚,同样牺牲了自由。

            回去的这晚,都睡了。

            我和把头一人四两酒,半袋花生米,一直聊到天亮。

            ....

            隔天上午9点半,蛇王庙。

            “铛铛铛!”

            “让路!都让让路!”

            有人敲锣打鼓,将拥挤的人群硬分开一条路。

            随后,只见十几名年壮汉,一手拿着麻袋,一手拿着捕蛇专用的工具,一脸牛逼哄哄的挤过来。

            原来,这群人都是往年有名的捕蛇人,他们刚从南厝林补蛇回来。

            “今年!咱们樟湖蛇王一定是我条!”

            “别吹,你袋子里是什么品种?”

            “大轮斑啊。”这人直接说。

            “大轮斑也想当蛇王?我婆娘都嫌档次低,你做梦呢?”

            “净吹牛逼,你抓了什么?”

            “”不告诉你,反正今年百分百是我赢。”

            这些汉子之所以情绪高涨,是因为谁抓的蛇一旦评到蛇王,樟湖区政府不但奖励五千现金,还会给一张证书,这张证书樟湖每年只发一张,到今年,也不过总共发了几十张而已。

            另外,到7月7游街那天,蛇王会被装进一个红漆铁丝笼里,然后被抬着游街,红漆笼上会用红纸毛笔字写上:“蛇圣,某某人捕到的。”

            这在当地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自然有非常多的人去争。

            我正看着,有一男的提着塑料袋快步跑来。

            “项库丁,这天儿这么热,吃个老冰棍解解暑吧。”

            “嗯。”

            我撕开包装袋舔了一口冰棍,凉凉的,还不错。

            “老赵,秦库丁这两天有急事不过来,她让我来这里帮忙,不是我说,你们效率是真不行。”

            这个叫老赵的,就是那天打富二代小白脸,请我进屋喝茶的人。

            老赵用手擦擦汗,连连点头说:“项库丁说的是,那依您看...咱们该怎么提高效率?”

            我吃着冰棍说:“去把二丫头叫来。”

            二丫头是他们称呼的外号,就是那个用猪舌头的假蛇女。

            我是木偶会四级库丁,和秦小芳同级,有相对应的权利。

            等了十多分钟,假蛇女二丫头急匆匆跑来了。

            我看着她说:“你把你头发整一整,剪一剪,别成天整的跟要饭的一样。”

            “啊?”

            她纳闷道:“我要是把头发整了,假舌头就露馅了啊。”

            “这就是要你们改的地方。”

            我看着他们说:“老一套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赚的少不说,还受累,明明守着蛇王庙,但你们每月的任务是不是很吃紧?”

            这几个人都低下了头,算默认了。

            “所以,你们得换个路子。”

            “你去把头发剪了,别整的跟鸡窝一样,然后拿五千块钱去化妆买衣服。”

            “你们不是有关系?”

            “花钱去庙里租间禅房,然后让本地人散播消息,就说,蛇女可以帮忙评选这一届蛇王,自然有人给送钱。”

            老赵先是眼神一亮,又有些不确定的说:“这....这能行?”

            我问他:“有多少人,见过真正的蛇女长什么样?”

            他摇头说:“那太少了,真蛇女每年只出现几天,我好歹算个地头蛇,我都只见过一次,其他人更别说,大都是听的传言。”

            “那就行。”

            我说:“下套坑人要舍得先花钱,捞偏财,就要快,准,狠,这法子最多能吃一个月,你们能捞多少,就捞多少。”

            事实证明这法子可行,有老多人偷偷摸摸来求见送钱,我给老赵定的收费标准是不能超过五千。

            为什么?

            因为蛇王奖金是五千,要让人心里有这种想法:“我交两千五,得了奖金还剩两千五,还能出名儿得到证书,好像怎么算都不亏。”

            只有等到宣布结果那一天,这些人才会知道自己受骗了。

            这时,他们要是报警说出来,以后在本地就抬不起头,要真有二愣子不在乎名声找上门的,没事,该退退,因为怎么算都是赚的。

            就这一个月,他们完成了一年的任务量,秦小芳回来后得知消息,笑着说:“看来主人没选错人,项库丁真是有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升到五级库丁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表面笑道:“哪里的话,都是为了木偶会,应该的。”

            她点头说:“对了,昨天秦怀虎还让我催一催,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什么时候交钱?”

            “下礼拜,这不有事儿耽误了。”

            “那你尽快,已经催你好几次了。”

            “好的。”聊了几句,我目送秦小芳起身离开。

            时至今日,樟湖每年选蛇王,还有人用这种骗钱手段,只不过上当的人越来越少。

            后来老赵没了消息,但我知道二丫头凭借关系,在天母庙后头开了个小卖部,主要是卖水,毛巾和卖塑料桶。

            景区只有这一家,毛巾和塑料桶用来装蛇,是帮忙降温的必需品,看来,二丫头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一直拖时间,是为了等7月初一这一天。

            因为前段时间,香亭蛇舍的女孩告诉我:“你那朋友得的四脚蛇病我爷爷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治,如果福建有人能治,恐怕只有蛇女了,你那朋友来我们樟湖,大概率也是奔着蛇女来的。”

            湘西的落花洞女住在洞里,南平的樟湖蛇女住在树林里,在南厝林。

            能看到的人不多,老赵这个本地人告诉我:“初一到初七那几天,蛇女会在树林里住两天,然后去庙里转一圈。”

            我问他:“你不是见过?真正的蛇女长什么样?”

            他摇头:“不好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厝林挨着条小河,这条蛇是闽江支流,他们管这条小河叫放生河,因为樟湖人不吃蛇肉,每年过完蛇节以后,会把很多蛇扔到河里,蛇会游泳,都自己游走了,淹不死。

            天气闷热,前两天刚下过雨,这时候的南厝林正是毒蛇多的时候,晚上进林子必须要带四样东西。

            手电,防咬绑腿,竹竿,硫磺包。

            很多蛇对热源敏感,有扑火的喜欢,所以不用明火照明,竹竿是探草的,硫磺包是为了熏蛇。

            我傍晚进林子,一直向深处走,路上见到了斜井蛇,扁头蛇,还有剧毒的竹叶青和白眉蝮。

            毒蛇我都是绕路躲开,不认识的,觉得没毒的就用竹竿挑开,这林子太大,我一直向深处走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看到老赵讲的地方。

            又闷又热,脖子后头都是汗,我怀疑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一直在林子里转到十点多,我远远打着手电一看,前方在两棵大树后头,出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屋里隐隐有亮光,像是点了蜡烛。

            快步走过去。

            “有人吗?有没有人?”我冲茅草屋喊,

            明明屋里有烛光,却没人说话。

            我关了手电凑近些,透过门缝,慢慢向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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