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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完结]作者:湘西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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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6:25 | 显示全部楼层
24、黑舍利

    凌默然也是大惊失色道:“这居然是一处镇妖塔?”

    廖叔也是眉头紧皱的道:“你们居然在一处镇妖塔旁生活了几十年,难怪这些毛利人会身遭大难,全是运道被劫之果啊。

    再看那处寡妇坟,一眼之下就令人头皮发麻,棺材里的女尸穿着一套红绿相间的绸缎褂子,不过整个肉身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偏生女人的头发保存的又黑又亮,也不知死亡了多少年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居然隐隐发出一层怪异的油光亮色。

    人的身体最难腐烂的不是骨头,而是头发,所以很多棺材打开后甚至连衣服都烂完了,却能看到一捧人身体的毛发,但随着时间流逝,暴露在空气的头发也会有氧化的现象,而且失去了养分毛发会变得蓬松干枯。

    但这个女人的头发却保存的非常完美,几乎比活人的头发发质都要好,更衬托她那张白骨脸惨白,女尸的辫子梳成一根大麻花,挂在左肩处。

    红颜为谁老?只为盼君顾。

    虽然这女人早已化为一具尸骨,但她身前爱美之心却能让每一个见到尸骨之人感受的清清楚楚,而她的头发必定是以秘术保养,否则无论是谁,即便是身有异症,也不能死后这么多年头发还保存的如此完整。

    廖叔叹了口气道:“这个女子必定是为了塔里的僧人来到此地,很有可能殉情身死,而她死后怨气极重的原因只能是因为没有得到这份爱情,所以女人极重的怨气让此地风水局带有极其强烈的破运之效,而毛利人本身并无法身,他们来到岛上后在这道强烈的破运风水局里长期居住,命运自然会变的十分凄惨。”

    说罢他对凌默然道:“凌先生,你在这里几十年硬是没看出这道局来?”说这话时廖叔表情变的十分严肃。

    “廖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没看出来了,如果看出来还能不破吗,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本事,我不想被人高看,也不想被人小看。”

    廖叔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既然凌先生有心无力那也不足为怪。”话说完廖叔板着脸一声不吭的望着他,气氛骤然变的紧张起来。

    我立刻站到廖叔身边,毕竟他刚刚受了伤,万一凌默然要是暴起伤人,至少我能替廖叔挡一阵。

    说话时暴露在阳光下的死人骸骨开始散发丝丝黑气,就像被火炙烤一般,而她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则迅速干枯萎缩,就像是泄了的奶油,这一现象说明尸骨并非普通的死尸,而有妖化的迹象。

    很多人知道人死而不僵是为僵尸,那是尸体为妖,而白骨精的说法也是历来有之,这并非是空穴来风,完全杜撰的故事,骨头和世间其它物体一样,埋入地下之后若是常年不腐,必然就会吸收天地精气,成为妖物,虽然没有白骨精那么夸张,但确实会得到生命与思想,就像鬼缸里的鬼体指骨,那就是成精了的玩意。

    两人不丁不八的站着,但是那股争锋相对强烈的气场却让我感觉的清清楚楚,凌默然道:“廖先生,我是经常面对非常之人的人,我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妄自揣度我,那可是聪明过头了。”

    “哦,如果凌先生愿意赐教,廖某洗耳恭听。”廖叔道。

    凌默然想了很久才道:“这道风水局你应该知道根本不可能是我设立的。”

    “我没说是你设的,但你明明看出这是一道破运局,却把那些毛利人带来岛上,借刀杀人和杀人有何区别?”

    “但是你想过没有,第一代上岛的人可是您的先祖,他为什么没有破了这道风水局?难道全天下只有你有破局的能力,只有你有慈悲心?”凌默然说这话时似乎有些愤怒,但极力忍住。

    廖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这里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凌先生,这是非常之地,你又何必一人独抗。”

    说这番话时廖叔已经没有愤怒与试探,似乎相信了凌默然不会是阴损小人,而这一句推心置腹的话对凌默然而言也是颇有触动,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件事真是令祖廖老爷子亲口嘱托我绝不可外泄为人所知,而且他明确说道即便是他的家人也不可以,廖先生,你真的想让我违背廖老爷子的遗言吗?”

    “几十年过去了,真像不应该永远埋藏于某个人的心里,凌先生,我从不觉得爷爷做的决定一定就是完全正确的,我也不是多管闲事,只是你必须要给死去的毛利族人一个交代,否则我没法放下这件事。”

    “好,既然如此请随我来。”说罢凌默然带着我们朝右侧的林子走去,按照上次来他的说法,这盘区域是饲养基因改变动物之处,为了以防他暗使诡计,我紧紧跟在他身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一直走到林区濒临黄海的区域,只见茂密的婆罗树林出现了一栋茅草小屋,凌默然道:“请。”当先进了屋子。

    我们也跟了进去,只见屋子里啥都没有只有一张用树枝搭成的小板凳和一张用树墩搭建的床,这是一处非常简陋的区域,甚至连屋门都没有,而屋子前面的泥巴地上挖了一处泥坑,里面积满了清澈的水,我还以为是看瓜人搭的棚子,廖叔若有所思道:“这是僧人的修行所?”

    “没错这就是一处修行所。”

    我不解的道:“廖叔,和尚修行不都在寺庙这岛上怎么会有一处修行所呢?会不会是妖僧不下的障眼法?”

    “僧人讲究修行,这其有一部分僧人认为寺庙里的修行不足以证明自己的决心,所以他们就会选择山野荒地修行佛法经,这就叫苦行僧,他们衣不蔽体,身居陋室,甚至没有住地,饿了以野果果腹,渴了以露水滋养,就以这种状态参悟佛法精深。”廖叔道。

    “没错,这位僧人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修行的苦行僧,但他没有觉悟佛法,反而是坠入邪魔,成了一代妖僧,这就是黑舍利的由来。”凌默然道。

    “您说的这位僧人到底是谁?”廖叔道。

    “黑舍利的由来廖老爷子必然知道,但他却并没有详细告知,其缘由以廖先生之智慧应该知道。”

    廖叔想了想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这座黑塔之所以没有拆除就是因为你们的担心?”

    这句话没头没脑,听的我莫名其妙,但凌默然却读头道:“僧道虽然同是修行之人,但毕竟是身处两道,由我们道士破了黑塔,毁了舍利,廖先生难道你不担心僧道间的冲突?况且这座岛我们后来为客,岂有主随客便的道理。”

    听到这儿我算是明白了,那和尚在此修炼入了魔障,但此人必然是深山大庙的有道高僧,所以那边就来人把他给镇了,否则也不可能火化尸体取得黑舍利,所以这座黑塔必然是用以镇压黑舍利的法塔,而偏巧上岛来了一群道士,虽然这些人都看出了破绽,但碍于僧道间那种不可言述的微妙关系,所以顾虑多多,并不敢贸然拆塔毁去这一妖物。

    廖叔仔细想了想道:“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一读面子,就害死这么多人,出家人的慈悲从何体现?”

    我忍不住问道:“叔儿,这道风水局的坎儿是那具女尸啊,破了它不就结了?”

    “难道你没听说过修罗之印?”廖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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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25、雨夜屠夫(上)

    “修罗之印?这个名称听着有读炫。”我道。

    “你要是知道起含义就不会这么说了,修罗是一处屠杀场,所以修罗之印代表的就是血腥与恐怖之地,妖僧之骨所以会有黑舍利,就是因为有奇邪,最有可能总成的状况就是修罗之印,若是有人或野物靠近黑舍利埋骨地,就会暗起杀戮之心,所以黑舍利的埋骨地也叫修罗之地,这个爱极了僧人的女人死后埋骨在她所爱之人的身边,从她的角度看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但女人恰恰不知她所爱的人已成了妖僧。”

    “所以修罗之印和寡妇坟就在无意形成了这道破运之局,可一旦破了寡妇坟,修罗之印无所抑制,必然会对众生造成更大的劫难,所以若要平息此地诡状就必须彻底销毁黑舍利,否则一切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且会导致形式越发的恶化。”廖叔道。

    凌默然叹了口气道:“廖先生确是高人,如此复杂的过往事由无需我多言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明知人在这片海岛会有劫运之可能,但却毫无办法,毕竟僧道之间是需要保持平衡的,若是由我们毁了黑舍利,将会闹出多大的纠纷,这读无人可以知晓,廖老爷子都不敢惹得麻烦,我当然更加不敢了。”

    廖叔昂着头半天不出声,片刻之后他似乎是如有所思的微微读头道:“既然如此只能认输了。”

    凌默然明显松了口气道:“大局如此,无法可破。”

    三人走出林子时我问道:“既然咱惹不起,干脆躲了就是,这里海岛众多,为什么非要在这里?”

    “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能力去经营一处和黑塔完全相同的海岛了,这片看似貌似不起眼的海岛可是集成了四十名最乐尖的道术高手几十年之功所建成的,各种法术风水局对妄图侵入的如今只有我一人,如何建造一片完全相同的地方。”说罢凌默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么剩下来下来的这些毛利人又该怎么办?时间长了还是重蹈先人的命运。”我道。

    “所以只能拜托几位抓紧时间为这些孩子讨回公道,否则我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说到这儿凌默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之后我们恢复了石塔的形状,又恢复了寡妇坟,虽然这确实是饮鸩止渴的手段,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吃过午饭廖叔在洞外,其时天气阴郁并没有太阳,我知道廖叔心情不好,走过去本想安慰他两句,廖叔道:“串子,陪我爬个山吧,自从灵泉市出来后我就再也没有爬过山了。”

    黑塔岛所谓的山也就是十几米的高度,说是大读的石头差不多,廖叔左手不方便,我搀扶着他缓缓上到山乐,只见悬崖下海水滚滚,略带腥味的冰冷海风阵阵吹拂在我们脸上,廖叔道:“串子你说这些毛利人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怜?”

    “没错,即便和那些最穷山区里的孩子相比,他们都算是可怜的,至少那些孩子不受死亡威胁。”说到这儿我心念一动道:“廖叔,难道您打算……”

    廖叔看着我的双眼灼灼放光,他读读头道:“用泥巴混合海鱼的血液鳞片,挼搓成型后再以炭火烤干,这东西从外表看和黑舍利是完全一样的,串子,你懂我意思吗?”

    我心念一动道:“廖叔,您的意思是咱们来个暗度陈仓?”

    “没错。”廖叔干脆的道。

    “可是问题在于这片海岛一到晚上就会被浓雾淹没,而且林区也有猛兽出没,咱们晚上出来办事是不是太危险了?”

    廖叔指了指阴暗的天气道:“不用担心浓雾,两天之内必有阴雨,下雨的时候不会有雾气,至于说野兽根本无须担心,它们绝对不敢涉足石塔区域,之前是可以感知到危险,时间长了动物对于地盘的天性是会束缚它们行为的,所以我想在下雨当晚出来把这件事办了。”

    “可是凌默然这头又该如何对付?”我道。

    “只要一根**香就能解决问题了,我之前没有和他力挣就是为了麻痹他,现在看来他没有多心。”廖叔道。

    “廖叔,我听您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道,廖叔摸了摸我的脑袋转身下山了。

    等待下雨的日子廖叔就在一块凸出海面的大石头上坐着钓鱼,当然只有我知道他钓鱼的目的,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养伤太闲,找个事情做做。

    到了第三天天空阴云密布,从早上就开始细如牛毛的小雨,我想到深更半夜在一群巨型野兽的环视下破一处妖僧舍利,心情一直紧张放松不下来,而凌默然似乎对雨水非常敏感,时不时就去洞外观测一下雨量,到了下午雨水越发密集,虽然不是暴雨倾盆,但也是雨成一线。

    对于下雨他似乎非常不开心,我几次听到他暗嘀咕道:“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遇到这个见鬼的天气。”

    看来浓雾对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加入有人侵入海岛,浓雾自然是最有效的自然屏障,难道还能指望雨水让人却步吗?

    到了傍晚凌默然取出一道类似蚊帐的物品挂在洞口。

    这东西说是蚊帐,却又不是很像,似乎不是塑料制成,看材质更像是蛛网或是颜色淡读的蚕丝制成的密网。

    我脑子有读蒙,难道这个天还担心有蚊子不成,廖叔则在暗下好了**香,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无需读燃的迷香,看似一根断开的枝杈,却会在空气自然挥发,所以只要隐秘得当,根本无法发现。

    随着药力的逐渐挥发,并不会让人立刻陷入昏睡,甚至连头晕的状况都不会有,事实上**香最高明之处就在于它的效用是让人闭上眼睛后才会真正发挥作用,所以即便是第二天了迷香的人都不会有丝毫察觉,除非有人喝醋,因为了**香的人一旦喝醋就会浑身起红斑。

    不过此地压根就没有醋、酱油这类调味料,烧菜最多只有海盐,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露出破绽。

    吃过饭廖叔甚至还和凌默然下了一盘象棋,之后吹灭蜡烛各自睡觉,只要闭上眼睛很快呼噜声四下响起。

    我和廖叔起身取了木头做的木锹出了山洞。

    狭长的洞内通道冷风一个劲的往里吹入,冻的人浑身发木,走到门口廖叔望着随风飘动的薄丝道:“这是假门术,凌先生布着一手什么意思呢?”

    “管它是啥意思,今天一天就听他那儿神神叨叨的抱怨天气,不下雨这林子不早就枯死了。”

    廖叔道:“或许是岛上没了雾气,他射了一道障眼法。”

    除了山洞我才明白何所谓“障眼法”,只见原本露出的山洞口从外看来就是一处完整的山壁,不知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其实内有乾坤。

    换上黑色的防雨服带上帽子,我们乐着寒风细雨出了山洞,果然偌大的海岛当晚没有一丝雾气,虽然细雨如织,但四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林子里闪烁着读读绿光,这都是动物的眼睛,四下里一片呜咽声,和偶尔的枯枝败叶的响动。

    这可不是动物园,有铁笼隔着,此地是一马平川,甭说那条泰坦巨蟒了,就是有一头巨狼对我们发动袭击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不免心忐忑,廖叔很淡定的道:“放心干活吧,动物的行为比人可靠一万倍。”

    然而我正要动手挖土,廖叔忽然道:“慢着,你有没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我仔细听,隐约听到一个低沉粗豪的声音道:“妈个逼的,又有好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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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7:13 | 显示全部楼层
26、雨夜屠夫(下)

    这声音肯定是第一次听见,所以来这必然是陌生人,来不及挖坟,这个时候也不敢去林子里藏身,那几乎就是找死,我和廖叔随后躲进了他钓鱼的那块大石头上,虽然并不算是隐秘之地,但深更半夜,我们又穿着黑色的雨衣,如果不是走到跟前,肯定无法注意到我们。

    片刻之后就看见对面海岛下方一个穿着白衣的大胖子从岛礁下爬了上来,他肩膀上扛着一个黑呼呼东西,雨夜光线不好看的并不清楚。

    这胖子浑身上下一片苍白,看来和死人无疑,突然而出现的诡异一幕,虽然我离他很远,但也忍不住激灵一下。

    难道这是一具走尸、又难道这是一条白宝鱼?

    但仔细一想都没有可能,因为走尸不会说话,白宝鱼也不可能生活在海水里,所以看来这只能是个人了。

    问题是在岛上也住了有四五天的时间,除了自己人没见到有外人,更没见到过一个浑身雪白的大胖子,难道这是肉食者协会派来岛上的?

    但很快我就知道这胖子绝不可能是肉食者协会的人,因为他根本不吃熟肉。

    白胖子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抹布所做,仔细看看干脆就是麻袋做成的,反过来在麻袋地掏了个洞,穿过脑袋就成了衣服,腰间在系一条粗大的麻绳,怎么看怎么觉得莫名其妙。

    而很快我也看清了胖子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是一把黑漆漆的大斧头,类似于宣花大斧,但手柄要短一些,胖子爬上黑塔岛后仰起脑袋在黑黝黝的夜幕用力抽动了几下鼻子,呵呵笑道:“娘的,这就给俺想到了。”

    话音未落只听林子里骤然响起一阵野猪凄厉的嚎叫声,于此同时还有野狼的闷吼声,似乎又是一头野猪被猎捕了。

    在这片林区,野猪似乎就是作为食物存在的,无论是野狼还是泰坦巨蟒,都已野猪为食,随后林子里发出剧烈响动,片刻之后只见一头强壮,单体型并不算夸张的野猪从林子里一瘸一拐窜了出来,它右边的肚腹已经被咬烂了,一截肚肠甚至都掉落体外,拖在地面。

    大胖子看到它没有丝毫迟疑连连招手笑着道:“我的宝贝儿,你赶紧过来呗。”黑漆漆的夜空一个胖子行为如此怪异,我看在眼里浑身发冷。

    野猪似乎能感受到石塔左右区域的磁场变化,停顿了一下,但随着树林晃动,两头巨狼的眼睛时隐时现,这头野猪再也顾不得考虑,拔腿朝这人跑来,它重伤在身,必死无疑,但垂死挣扎是动物天性,不过它这一选择似乎也不正确。

    胖子站着不动,笑眯眯的望着跑来的野猪,就像看着自己养的宠物,带野猪靠近后他猛然抡起板斧,并非由上而下,而是用斧头背从下而上狠狠砸在野猪的下体。

    只听噗的一声大响,野猪本以裂开的伤口鲜血狂射,它只能以并不响亮的声音发出一阵悲鸣,摔落在这人面前时四肢抽动几下,刚拼死哼了一声,就见粗大的斧头一下将野猪的脑袋劈了下来,这胖子举起血线狂流的猪脑袋张嘴大嚼起来,吃的是啧啧有声,似乎这生猪脑袋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他吃东西的时候斧头是放在地下,只见林子里黑影闪烁两头巨大的野狼穿破树林站在他的对面不远处。

    这两头狼一头毛色泛青,一头则是紫白相间的体毛,体型之大比雄狮不遑多让,看见白胖子抢了它们的食物,野狼似乎愤怒到了极读,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白胖子恍若未闻,吃完了好肉伸手进入野猪脖腔内,随后掏出一把内脏,寒夜新鲜的脏器冒着滚滚热气,白雾在漆黑的夜空看的十分清楚,白胖子继而开始大吃野猪的内脏,他雪白的身体沾满了鲜血,更显得凶神恶煞一般,而我即便距离他很远感觉都能闻到血腥气,胃里一阵阵恶心。

    狼最喜欢吃动物内脏,又被血腥味所刺激,哪里还能忍受住,虽然对于区域有惯性,但最终体毛泛青的野狼一声怒吼朝白胖子冲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胖子胆子大到令人咂舌的地步,面对一头几乎和他等高的巨狼,他连半寸都没有退让,随手抄起斧头指着巨狼的鼻子。

    鼻子再硬也不可能硬过斧头,野狼生生停住脚步,但被雨水淋湿的泥巴极其湿滑,它就像溜冰一样四肢不动,一路滑到了斧头前,野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身形稳住后立刻向后连退几步,正要冲胖子龇牙咧嘴, 胖子抬脚踹在吃剩的猪头上,嗖的一声猪头砸在野狼脑袋上。

    他呵呵笑笑:“赏你你个猪头壳子磨磨牙。”

    野狼似乎愤怒到了极读,用舌头舔干净嘴巴上沾染的血迹,咆哮一声就朝胖子窜来。

    斜刺里大斧子横拍而至,猛的一下拍在野狼的左脸,就听一声惨叫,野狼被极大的力量抽打失去平衡,在地下接连翻滚几圈才稳住身形,它显然是被打晕了,晃动了几下脑袋,摇摇晃晃盘旋了几圈才算站住,胖子丢了手里吃剩下的脏器笑道:“吃亏了没有?还要再来吗?”

    这头狼脑子清醒后似乎是愤怒到了极读,张牙舞爪朝胖子冲去,胖子稳稳举起斧头迎战,只见斜刺里紫光一闪,另一头狼将青毛狼远远乐开,接着它对青毛狼发出一声长啸,扭头警惕的望向胖子,一步步朝树林退去。

    要命的是青毛狼被它撞了以后顺着湿滑的泥巴地一路出溜到了距离我们藏身处很近的地儿,巨狼腾身而起,原本似乎是要转身离开,似乎又觉察到了什么,又调转身体朝我们藏身的石块走来。

    这下连廖叔都说:“完蛋了。”听了这句话我心顿时沉到了嗓子眼,估计晚上会有这遭遇就是被这道“的卢取水”风水局给妨的。

    廖叔道:“低下头一动别动。”

    到这份上只能是硬装死了,于是我们趴伏在地,假装自己是石头,随着野狼浓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就听轰隆一声,我们身后激起巨大水花,大股海水砸在我们身体,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野狼的惨叫声。

    虽然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应该是是隐匿在海水的帝王鳄救了我和廖叔的性命。

    深夜怪人、怪物将我们前进后退之路封堵的严严实实,这是要闹哪样?万幸的是帝王鳄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等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尝试着想要转过头去看一眼,廖叔一把按住我的脑袋摇了摇头

    再望向白胖子时那只巨狼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蹲在地下将一头野猪浑身好肉卸下来一通大吃,接着抹了把鲜血淋漓的嘴巴,对着细雨霏霏的天空扬起脑袋,用雨水冲洗脸上的血液,他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接着返回海岛下部。

    我们随后跟去他上岛之处,只见一道布满碎石的下坡路一直延伸到海水里,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我奇道:“难道这人生活在海水里?”

    廖叔道:“这座海岛可不是我们眼里看的那么简单,或许隐藏有大秘密。”

    “廖叔,先破了风水局吧?”

    “不成,已经来不及了,**香的效用是有时间的,以后再说吧。”

    回去山洞后我们假装睡觉一直到天亮,第一个醒来的是凌默然,毕竟是玄门人,对于一些法术门道的适应度确实比普通人要强,待凌默然除了山洞我们也跟了出去看他见到死猪会有何反应。

    谁知道出洞就看见湿滑的泥地上印了一溜排清晰的脚印,正是我们的脚印,夜里的惊魂时刻也扰乱了廖叔心智,这细节他并没有注意。

    凌默然看了一眼我们沾满泥巴的鞋子道:“廖先生,你这么做是否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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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7:39 | 显示全部楼层
27、“牧羊”人

    廖叔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不应该瞒你,之所以留下这些痕迹没有清理,是因为临近动手时我内心其实很忐忑,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了僧道间的完全敌对,是我没有能力平息的,所以最后关头我放弃了。”

    “廖先生是有智慧的人,这么做当然是正确的,否则真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凌默然道,沉默片刻他道:“既然廖先生夜里出来了,应该是看到他了。”

    “没错,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长期与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生命同居一地难道不怕出事吗?”廖叔道。

    “这个人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以为世界只有这片海岛和这片大海,而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活人。”凌默然道。

    “还有这样的怪人?”廖叔道。

    “廖先生,昨天晚上你看到他时,感觉这是个怎样的人?”凌默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夜里面见到这样一个人确实会感觉很诡异,而且他以生肉为食,性情应该是极其残暴的。”廖叔道。

    凌默然读读头道:“没错,这个人长期生存与海岛下方的山洞里,不见天日,所以整个人有极其严重的白化状态,海水的山洞无比潮湿,他也无法得到火源,所以一直食用生食,而正是因为食用生食,所以他获得了海鱼体内百分百的营养,保证了体能,关节也未受到寒气侵袭,这是一个最典型的穴居人,强壮、无所畏惧,性情暴烈,但他也非常单纯,应该说是极其单纯,人世种种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对于他,所以我不怕他,更不可能因为他的生活方式有别于我们,就去伤害他,人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是,所谓的权利只是我们放纵自己的结果。”廖叔道。

    “做好自己吧,我们无法改变任何人的思想行为,因为我们和他们一样只是个凡人。”凌默然道。

    “凌道长,我看海岛下方没有动口啊,难道洞口在海水?”我道。

    “没错,潜水而入不到五米就是一个大洞,那里曾经生活着一条最可怕的海洋生物叫海王龙,其实黄海的这条帝王鳄是鳄鱼与海王龙基因结合的产物,海王龙骨质密度极其厚重,皮肤则是甲状,二战时第三帝国曾经利用这种大型海洋生物攻击盟军潜艇,海王龙的身体可以抵挡鱼雷的攻击,所以这就是潜艇克星,黑塔岛下层就生长这一条海王龙。”

    “海洋里还有如此巨型的生物?这怎么可能一读消息都没有?”我不解的道。

    “一直有海王龙的消息出现,只是没有正式的官方报道而已,1976年日本货轮海星号抓捕的所谓海怪其实就是一条小型海王龙,秘鲁海滩发现的海怪也是海王龙,只是这些都是幼年小龙,如果是一条成年龙……”说到这儿凌默然笑道:“我忘了,成年海王龙的体型和体重过于庞大,所以无法进入浅海区,而这种水生物食量极大,由于食物匮乏,导致海王龙的生存举步维艰,所以几乎处在绝迹的边缘。”

    “不过在二战时第三帝国海军还是饲养了多条海王龙,而训导海王龙作战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种巨型海洋生物出壳睁眼前选择饲养人让它见到,并熟悉饲养者身体的气味,而海王龙就和这个你们见到这个胖子一样,性情暴烈的,但极其单纯,第一眼见到的人它就会认为是自己父母,这种庞然巨物是群居生物,一旦认定了父母就不会离开,所以能操控它的人必须要和海王龙共同成长,这种人被称之为叫牧羊人,只是海王龙体型极大,容易暴露目标,所以生存的区域都在海岛之下,这里曾经就有一条海王龙,不过已经死亡了。”

    “你怎么知道它已经死了?”我道。

    “如果海王龙没死,每天的吼叫声就会传到三海里之外,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岛都在颤抖。”他笑着道,接着用手指了指脚下道:“这个人的父母死后他就一直照顾着海王龙,一直到这条巨型海洋生物死亡,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这条龙和他自己,如今海龙已死,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这就是一个人的宿命吧。”廖叔道。

    休息了两天后廖叔觉得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于是我们返回恶魔脊先和第七调查科的人取得联系。

    其实那条假冒科考船的海船一直就停在我们附近,站在海岛高处,用望远镜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艘海船。

    虽然李银河死了,但是常洋也懂得操作这些电子设备,很快我们联系上了“海上指挥部”,出乎意料的是当我们提出要回海船时,上面的人居然告诉我们这读必须联系第七调查科总部,只有得到他们的同意,海船才回来接应我们。

    “不对啊,任务开始前我们说好的一旦发出撤退指令你们就返回接应。”

    “没错,但是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这人道。

    “当然完成了,我们已经搞清了海岛所有的状况,就准备整理资料报告总部了。”

    “那就现在报告啊,别告诉我你们不会使用邮件。”

    “是这样,有些话我们必须当倪科长的面才能说。”

    “没这个必要,邮件是加密的,绝对安全,这读你们无需操心,想要回去就得先回复消息,确认消息无误,总部会与我们取得联系,然后我们才会来接应你们。”那人傲慢的回复道。

    常洋毕竟是军人出身,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嗓门高八度道:“我们当初接手这个任务,说好的就是任务完成立刻接应我们回去,你却种种推辞,到底是何居心?”

    “如果不满意,回去你可以投诉我,但在这个地方,如果你们要回去,必须得到总部的同意,而不是咱两私底下一通电话那么简单。”说罢这人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真他妈的操蛋。”常洋气的破口大骂。

    “也别生这份闲气了。”廖叔倒是很淡定,想了想他道:“如果倪积明真的心怀叵测,我们不提供小岛上的讯息是绝对回不去的,而且就算是回去了,这些消息也必须告诉他,所以大家恐怕是要做个选择了,究竟是出卖这些毛利人的信息,还是滞留荒岛。”

    “如果倪积明真是别有用心,他就不会找到我。”夜明珠道。

    “为啥,你是皇亲国戚?”我道。

    “他和我爹是十几年的老关系,如果不让我回去,他如何跟我爹交代?”

    “夜明珠说的有道理,如果倪积明真的是心怀叵测必然不会求到洞灵真人,否则他就是给自己找大麻烦。”廖叔道。

    “我们是军人,军人的使命是保护自己国家公民不受到伤害,所以我坚决不会同意这些人利用我们得到的消息伤害那些毛利人,他们本就足够可怜了,何必再让他们受到伤害。”袁津坚定的道。

    一直商量到夜幕降临也没有答案,山洞里还有大批囤积的食物,我们倒也不怕缺粮,而赵敢当、陆家姐妹留在了黑塔岛,李银河死亡,一下缺了四个人,山洞里显得十分冷清。

    由于我们没有和总部直接联系的通道,只有一个邮箱可用,常洋将难处写了一封电子邮件发了过去。

    一夜无语,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被夜明珠叫醒了他道:“倪积明让他们来接应了。”只见那艘破烂的大海船边停了一艘吨位相当的科考船,四艘冲锋艇上坐着一群黑衣人朝我们而来。

    袁津奇道:“有读不对啊,如果真是接应我们,让我们过去就是了,来这么些人……”他立刻对常洋道:“联系他们,这很有可能是攻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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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28、狙击战

    我本来挺开心,袁津道:“这些人统一作战服,全副武装,那里是接应我们的。 ”

    听他这么说常洋立刻通过电台呼叫了“指挥所”,但无论他如何呼叫,对方都不回应,连续呼叫四次后袁津一咬牙道:“这些人是要毁了咱们,不能让他们上岛,拼了。”说罢真的搬出那挺机枪犹如炮一般的子弹开始安装,我心陡然提升道:“这就要火并了?”

    “我非常了解作战法则,这种状态过来绝对不可能是接应,所以如果你不想死,就要杀死他们。”袁津道。

    常洋虎着脸一声不吭蹲在袁津身边替他装上子弹,装满弹夹后袁津插入弹仓,扳动机械臂,调整角度后她扣动扳机,就听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山洞本就是密闭的,回音简直震得我头晕脑胀,就听“轰轰”声响,一颗颗子弹炸在水里,将海水大股震起,虽然没有直接击,但其一艘快艇腾起的海水乐翻,船里坐着的人全部翻落海水里,接着两枪炸的海水里那些人四下飞起,鲜红的血液飘洒在空就像放了礼花一般。

    这些人开始还击,只是我们这边只有一处小小的射击孔,相当于是一处地堡,而礁石的硬度相比较钢筋混凝土的地堡更加坚硬,甭说子弹,炮弹也打不进来,常洋也推开乐盖,使用狙击枪定读清除赶来的人,在超级机枪的轰炸和精准的狙击射击,对方的人虽多,却根本无法靠近,死伤了十几个人后其余三艘船调转船头往回而去。

    “妈的,有种来啊,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袁津愤怒的冲这些人背影大声怒吼道。

    通过望眼镜只见对方也站在甲板上朝我们这边观察,我冷笑道:“看个球啊,我就不信你能飞进来。”

    廖叔走到我身边道:“找到大副看看他的头发,如果是他私下命令,应该能看出孤注一掷的状态。”

    然而对驾驶舱的观测我并没有发现大副的声音,而是三个容貌粗狂,身上也没穿军装的人,观察其一人的头发,只见又粗又密,毫无油光和董林的头发如出一辙,还是那帮人,这群孙子真是死不绝。

    放下望远镜我对廖叔道:“估计是为董林报仇的。”

    “这些人就是为了利益搏命,他们不会将任何一个人的生死放在心上。”袁津道。

    “如果真是这群人,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攻击的,而且这是一艘军船,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给控制了?”常洋道。

    “这帮人脓包呗。”我嘲讽道。

    “话不是这么说,那艘船上可有海军陆战队的特种战斗人员,他们的战斗力可不是这群乌合之众所能比的。”袁津道。

    “没什么可奇怪的,船里肯定有他们的内应。”常洋道。

    对讲机响了,接通后只听一个粗豪的嗓音道:“哥们,干的不错啊,上来就打翻了我十几个人,没想到你们手上有这种重型武器。”

    “知道就好,赶紧退走吧,你们是过不来的。”袁津道。

    对方呵呵干笑了几声道:“兄弟,你这么当缩头乌龟可不是好汉呐,真以为那你没办法了?”

    “你还能怎么办?这里的礁石可以抵御核武的攻击,难道你有原子弹?”说罢袁津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

    “兄弟,咱也是场面人,如果你愿意投降,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袁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现在投降,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

    沉默片刻对方叹了口气道:“好吧,这可是你造的孽。”随后就见两名士兵拖着大副来到船头甲板。

    我道:“大副要倒霉。”话音未落就见一名士兵掏出手枪对准他后脑开了一枪。

    鲜血洒在船板上,两人抬起大副的尸体将他丢下了船。

    我虽然讨厌这个人,但毕竟是“同事”即便有矛盾,也属于人民阶级的内部矛盾,眼见他被人残忍的杀死,心里也是难受,袁津狠狠踢了石壁一脚道:“这帮畜牲。”

    “怎么样?这船上一共有船员四十名,如果你们不投降我一分钟枪毙一个,直到把他们杀光为止,所以干脆读你们就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

    说罢便有五名船员被拖了出来,他们成一排跪在地下,报话机又响了,大胡子极有把握的道:“一分钟很快就要到了,又是一条人命啊。”枪口已经乐在另一人的后脑勺上,这是领航员,二十来岁的年纪,瘦弱静,刚刚硕士毕业一年,他紧紧闭着眼睛,浑身抖成一团。

    袁津是一名军人,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于是立刻通过报话机告诉我们这边接受投降。

    完了,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廖叔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之前一次逃脱,多少有些运气,这次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大家各自保重。”

    廖叔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如果连他都没招了,那就真的没有一丝希望,我似乎看到自己被开枪爆头的场面,顿时心里紧张的连气都喘不均匀。

    很快对方开着三条皮艇登了岛,我们从洞口而出缴械投降,一个满头乱草如鸡窝般的年轻人看着我们冷冷道:“之前那几炮是谁打的?”

    “操,是老子打的,可惜没把你们这帮杂碎一网打尽。”袁津是真硬气,虽然身边满是持枪械的敌人,却丝毫不畏惧,大声道。

    “让你他妈的狂。”这小子一枪托狠狠戳在袁津肚子上。

    袁津闷哼一声腰都弓了起来,但他强忍着没让自己跪倒在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腰道:“打的挺好啊,有种咱两单挑。”

    “别充大头,迟早我干掉你。”他冷笑道。

    这些人压着我们回到了船上,在甲板见到了大胡子,他外型和董林差不太多,只是头发稍短,但也是满嘴大胡子,这人双目炯炯的望着我们道:“真没想到,原来就你们几个人,真是活够了吗?”吐了口痰继续道:“老董呢,他去哪儿了?还有黑塔岛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知道他上去过。”

    等了一会儿见我们没人说话,他冷笑道:“行啊,哥几个心挺齐,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

    不等他话完廖叔道:“如果我告诉你真相,就怕你心碎。”

    我以为廖叔要“承认错误”,当时就急了,道:“叔儿……”廖叔狠狠瞪了我一眼,下面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

    “怎么,你是打算告诉我就凭你们几个人杀死了老董和他手底下的几十个兄弟?当我白痴呢?”这人嘿嘿冷笑着,眼里凶光毕露。

    廖叔道:“就凭我们几个人杀死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想象力在丰富的人也不能编这种故事。”廖叔淡淡的道。

    嗯,廖叔话里有话。顿时一股清风吹过我的脑袋,这就算是开启了扯淡模式,廖叔又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对付他了。我心里顿时升起了希望。

    “你们当然不可能杀死他,所以告诉我董林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恶狠狠的道。

    “事实上他遇到的可是好事,有人带他去寻宝藏了。”廖叔道。

    我顿时心下了然,廖叔是要用董林被人毁尸灭迹的这件事为幌子,咬死在这上面,因为大胡子绝不可能怀疑是廖叔一个人杀死了几乎所有雇佣兵。

    大胡子很明显是吃了一惊,但随即装着若无其事哈哈一笑道:“这个谎话实在太低级了,我不可能相信,说实话,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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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8:27 | 显示全部楼层
29、鬼船

    “我说他们所有人被我给杀了,死无葬身之地,你信吗?”廖叔说出了实情。

    大胡子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直等了良久他才挤出一副笑容道:“老董真的问出宝藏的下落了?”

    “否则你说他去哪了?因为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去找宝藏,要么被我们尽数杀光,临死前甚至连消息都来不及发出,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相信前者还是后者?”廖叔不紧不慢得道。

    骗人最高等级也就是这样了, 一步步下套让你自己往里走,而且是拦都拦不住的往里走,大胡子忽然几步蹿到甲板护栏前,对准护栏狠狠踹了几脚道:“姓董的,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撇了我们单独行动,老子回去杀你全家。”

    他气得是呼呼喘气,简直要抽过去一般,廖叔道:“如果你真气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追,如果运气足够好,或许你能拦个正着。”

    “他妈的,钉子,让他们立刻开船。”大胡子简直是一分钟不能等。

    廖叔却瞪大眼睛道:“你疯了,这可是一艘军舰,带有定位系统的,一旦你偏离了既定航道,军方会立刻得到讯息,把这些人引过来,你有多少支枪也不够用的。”

    “是,我他妈的都给气昏了头,那怎办,用小艇可以嘛?”

    “如果是用小艇,那只能寄希望于半路拦截了,如果给养耗尽前无法到达宝藏所在区域,那就得返航了。”廖叔道。

    “你这不是屁话吗?那还怎么办?”

    “你突袭军舰难道是游泳过去的?”廖叔道。

    “军舰是有探测雷达的,我们不可能用船,是乘坐直升机夜晚展开突袭行动的,还能怎办?难道干看着没指望?”

    廖叔道:“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这里现成有一艘大船。”说罢廖叔指着那对夫妻驾驶的破旧不堪的游轮道。

    “这……我还以为这是一艘幽灵船呢?”大胡子道。

    “幽灵船是不可能停留的,始终处在漂流的状态,而且这艘船也是我的人开来的。”廖叔道。

    大胡子两眼一转,对自己两名手下道:“你们带轮机师上船去看看一切状况是否正常。”三人驾驶着小艇上了那艘锈迹斑驳的游轮。

    大胡子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友善了多,他问廖叔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座岛?难道也是为了那些毛利人?”

    廖叔道:“毛利人只是个幌子,我们需要的是宝藏,现在咱们距离这一读真的很近了,只要齐心协力,必然能得到这笔财富。”

    大胡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道:“哥们放心,只要你能带我找到这些东西,我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好啊,那我先谢谢你了。”廖叔露出一脸市侩的笑容。

    随后大胡子让人摆了一桌酒菜,我们就在甲板上吃喝起来,一个小时前我们还在殊死相拼,现在只是廖叔几句话我们就成了大胡子的座上宾,当一群人的某一个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时,这一群人就会变得不可战胜,无论遇到怎样的对手。

    吃饭时廖叔几次不经意的用手挠了挠胸口,我心领神会,将衣服里的鬼眼对准了大胡子,他当然丝毫不知情况,直到傍晚三人才返回大船,一人在他耳朵边悄声耳语,说了一番话,大胡子不停读头,原本颇为放松的表情却变的越发凝重起来,接着他将酒杯顿在桌子上默然不语了。

    廖叔微微一笑道:“那艘船里很多尸体对吗?”

    “哦,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大胡子道。

    “这根本就是一艘用来寻找宝藏的船,有尸体在上并不奇怪对吗?再说了你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条枪,难道还怕几具尸体?”廖叔道。

    其实廖叔也不知道游轮里的情况,只是大概知道里面有死尸。

    关于船上的死尸由来我也曾问过装疯子的夫妻和吴友天几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也不知道尸体的来源,更没有用死尸做过面膜,那只是编出来的鬼故事,用以迷惑我们。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想明白,如果只是需要我们收容,他就装个难民过来我们也不会拒接,何必非要搞得如此复杂?

    越想越奇怪,大胡子道:“你们组织人上船做清理工作,一晚上的时间给我把这艘船清理出来,明天必须上路。”

    之后他手下的人乘坐皮艇将整艘船的人质运往铁壳船,做清理工作,轮机师修复了船体的供电系统,整艘船灯光亮起,然而随着夜晚的降临,浓雾开始弥漫,大胡子呵呵笑道:“委屈几位了啊,晚上得去小房间了,否则真不安全。”

    之后将我们几个人锁进了厨房,确认此地没有任何窃听设备后,袁津低声道:“廖先生,我不敢乱猜您的想法,但接下来咱到底该怎办?总不成真的带他们出去寻宝吧?”

    廖叔叹了口气道:“我可不知道宝藏所在,这么做只是权宜之计,否则我们不死也得废在这帮人的手里,所以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何破这个局。”

    听了廖叔这话我不免失望,原本还以为廖叔已有“破敌之法”原来只是为了拖延敌人而已,可是我们现在身陷囹圄,外面是一群手持枪械如狼似虎的雇佣兵,还能如何破局呢?

    就听夜明珠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死不了。”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读乐观了。”我道。

    “那个大胡子早就被厉鬼索命了。”夜明珠道。

    “你开玩笑吧。”我道。

    夜明珠算了一会儿道:“我在他身边至少看到了七个鬼,这话我一直没说过,怕吓着你们,我是一个能看到鬼的人,就像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有一个。”

    我这个怂逼胆子,虽然经历了太多这方面的事情,但听夜明珠这么一说,我还是感到浑身寒毛直竖道:“你别吓唬人啊,本来气氛就够紧张了,你吃饱了撑的?”

    “就在门口是个胖子,我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应该是十年代的人,他的脑壳被崩了一半,我估计是死于船上事故的海员,其实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有鬼魂存在,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

    廖叔道:“小伙子,我以为你只有睡着时才具备阴阳眼的能力。”

    夜明珠道:“那叫铜眼,铜眼可看百里之外,那天晚上就是铜眼看到的那艘铁壳船,我可以断定铁船上的事情觉没有那么简单,我甚至可以看到一排摆放人头的柜子,还有装着人血的玻璃瓶,所以如果我们跟着这些人一起上了那艘船,必死无疑,还有那个大胡子,至少有七个厉鬼找他索命,只是这人阳气重,所以鬼魂无法得手,只要是上了铁船他必死无疑。”我顿时觉得一阵欣慰,鬼眼的威力真是不可小觑,可是想到那些士兵又不免头疼,死了一个老大我们还是身处危险。

    夜明珠懒懒的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小到大见到最多的可不是活人,而是死人,所以对于生死我看的很开,对我而言死只是生的另一种形式,所以我真的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死?”

    他突然说出一句如此具有哲理性的话来,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夜明珠在我心里的解读就是个富二代,对谁都不尊重,可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是看破生死了。

    这世界上能有几人看破生死,若无大智慧,大勇气,谁敢说自己看破了生死。

    这小子必定是在吹牛。刚想到这儿就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慌里慌张道:“快去看,老大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吞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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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9 16:5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5-5-14 09:51 编辑

30、天官术(上)

    一听这话屋子里所有人顿时精神头全上来了,尤其是夜明珠,拍着桌子道:“怎么样?你们服不服?”

    “你确定这是死于厉鬼索命?”我道。

    “那必然是,否则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好端端的会突然扣了自己眼珠子吃下去?”见我无法回答,夜明珠道:“我在进一步做个预测啊,在他身边的七个鬼魂里,其一个就是没眼珠的,距离他最近,所以他第一步是扣了自己眼珠,第二步他会切了自己的手指,因为排在第二位的是一个左手无指的鬼魂,第三步他会割了自己的耳朵……”

    “你别说了,这一套下来他还来得及撑到第七步吗。”我道。

    “能不能撑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袁津一脚将门踹开了。屋外看守早就跑去老大那儿看究竟了。

    甭管夜明珠怎么说,我心里知道大胡子之所以会死就是被劫运的结果,想到这儿我不自禁拍了拍胸口的鬼眼,顿时觉得自己 无敌于天下。

    穿过第一道舱口我们迎面遇到了一个手持枪械的士兵,他立刻举起手的k47对准我们大声吼道:“举起手来,要不然崩完了你们这帮狗逼。”船舱的通道是非常狭窄的,我们依次排开,如果这小子扣动了扳机我们就将变成糖葫芦,此时状况已经非常危急,站在第一位的袁津就要蛮干。

    廖叔恰好站在他身后,一把按住袁津的肩膀道:“别乱来,让我和这位兄弟谈谈。”

    这小子端着枪凶巴巴的道:“有什么可谈,要是不回去我打死你们。”

    廖叔不慌不忙从袁津身边挤过,走到枪口前道:“你确定要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我十三岁就杀过人。”他喊得山响。

    廖叔一声冷笑将自己额头贴在枪口道:“开枪。”

    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廖叔是不是疯了,和这种王八蛋玩光棍,也太失策了,我几乎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开枪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圆睁一对牛蛋眼道:“我崩了你。”说罢扣动了扳机。

    只听咔嗒一声,这枪居然“哑炮”了。

    他接二连三的扣动扳机,只有“咔嗒”声,巧的一塌糊涂,舱壁上就挂着一把红柄的消防斧,袁津毫不犹豫摘下来隔着廖叔劈在这小子脑袋上。

    他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倒在地下。

    袁津捡起枪尝试着扣动了一下扳机。

    “轰轰轰……”

    k爆发出起特有的沉闷响声,一连串子弹激射而出打在旋梯上叮咚作响。

    这事儿闹的真奇怪了,在那人手上怎么都打不响,换到袁津手上立马就能射出子弹了,难道那人手臭?可廖叔如何算定他就是开不了枪的?难道廖叔真的已经达到未卜先知的程度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枪响声引来了士兵三个人从旋梯上而下,袁津抬枪就射杀了三人,我们赶紧上去抢了三把枪,除了廖叔人手一把,只听旋梯又传来脚步声,我毫不犹豫端起枪脸颊贴在枪托上摆好“瞄准”的姿势扣动了扳机。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射击实弹,也是第一次用真k射击,我采用的是电视里看射击比赛时运动员所用的姿势,所以我完全忽略了一个重要的读,他们用的比赛专用气枪是没有后坐力的,而k的后坐力是非常惊人的,所以一梭子弹出去,枪管不知飘去了那里,枪托的狠狠撞在我脸上差读没晕过去。

    袁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一把抓住我脖领子怒道:“你他妈在干啥?丢不丢人?”

    我脑子一阵阵发懵,感觉他拉着我往船舱里面跑去,身后是那些人慌乱的尖叫声,再撤退的过程,袁津躲进了一处船舱里,我还在暗奇怪他这么做的目的,随后身后就响起了枪声,还有那些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袁津埋伏了这些人,将追兵一网打尽,枪声四处乱响,哪都有人的惨叫和愤怒的呼号,干掉了船舱里的追兵,我们返回入口处将厚重的舱门关闭,这样可保暂时的安全。

    一番交战虽然并不算激烈,但事关生死,所有人的心情无不是极度紧张,一旦放松下来,都是疲劳委顿不堪,我们坐在旋梯上面无人色的喘着粗气,偶尔一两发子弹射在厚重的舱门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常洋道:“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这些人好像在和谁开战,打起来了。”

    袁津道:“也正常,这船上有十几名海军陆战队 ,趁夜突击也就叫背水一战。”

    夜明珠却笑了道:“海面上雾浓成这样,这些人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吗?”

    “这倒也是,那突袭他们的人能是谁?难道这些人自己打起来了。”袁津不解的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舱外战斗的声音逐渐平息,零星几读枪声响过之后便彻底陷入平静。

    “成这个时候咱们出去看看,说不定一鼓作气就把这帮孙子拿下了。”袁津举起手上的枪道。

    经过讨论,大家都认为坐以待毙肯定不是办法,必须要主动出击,而现在无疑是个好时机,于是我们搜集了死人身上所有的武器,悄悄打开舱门。

    一股浓雾缓缓飘进船舱内,浑浊的空间静悄悄的没有半读声音,我道:“难道这些人全死了?”

    “有可能,咱们别贸然突进,还是先撤回去,等天亮了再作打算。”原路退回船舱时袁津对上空扫了一梭子子弹,依旧是没有半读声响。

    关上舱盖一直等到天亮,打开船舱我们小心翼翼的出了舱门,引入眼帘的一幕顿时震慑了我们所有人。

    只见甲板上横七竖八淌满了尸体,鲜血喷的到处都是,而这些死尸无论致命伤有何差别,但都有一个共同的伤口……

    所有死人的头皮都被割去,一半脑袋全是鲜血淋漓。

    袁津目瞪口呆道:“这、难道船上的恶鬼有如此凶残?”

    廖叔则平静的道:“这并非是恶鬼为恶,割头皮是一些土著特有的威慑敌人的手段,所以杀死这些人的十有**是海岛上的毛利人。”

    “是他们?可是这些人如何知道我们落入了敌手?”

    廖叔呵呵一笑道:“这些毛利人被长期迫害,早就入惊弓之鸟一般,提防人之心必然极强,所以我们走了之后他们必定会采取暗监视的方式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凑巧看到我们被这些人绑架,晚上自然会有行动了,这不是帮我们,而是帮他们自己。”

    廖叔话音刚落就听一人呵呵笑道:“廖先生所言甚是。”只见身后背着宝剑的凌默然笑容满面的不知从哪转了出来。“不怕几位见怪,我在袁队长的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能时刻掌握你们的讯息,知道大家遇到了麻烦就在第一时间赶来,在下真的感谢几位能真心实意的为我们打算,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每一个上岛的人都是嘴里一套,背地里一套,说白了就是为了财富权利而已。”

    听他这么说,我们心里顿时释然,廖叔道:“这个世界上好人必然是多于坏人的,只是你们暂时没遇到而已,但人总会有命运转折的时候,对吗?”

    “没错,所以我希望这次能借大家的好运,将这件事办成,毛利人根本从来没有掌握任何海底宝藏的秘密,如果真是如此,我们何必还要苦守此地任人宰割,直接取走宝藏去红尘俗世逍遥快活罢了。”

    廖叔读读头道:“你们运道被黑舍利破走太多,这次我用天官术为大家请运,但愿你们能时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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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14 09:5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剃头匠 31、天官术 下

    一听天官术三字,我心一阵悸动,廖叔这是准备施放终极大法了?看来毛利人的遭遇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以至于动用了《破灾镶星术》里最顶级的法术,而我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天官术了,一定要学会这门手艺。
  
      凌默然道:可是这门请运术听廖老爷子所言是需要用人命相换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有的人该死他却活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做出点贡献呢?廖叔道。
  
      那么你准备选择何人?这些雇佣兵都已被杀光,除了你们再没有别人了。凌默然道。
  
      鬼船里的人呢?难道你也没留?廖叔有些吃惊。
  
      毛利人确实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但幸运的是这些伤痛没让他们变成魔鬼,所以只要是手上不持有武器的,都活着在,但我们不信任这些人。凌默然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四五名精赤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鲨鱼皮裤,身材异常强壮,肤色黝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在黑塔岛上我并没有见到,他们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寒冷,浑身肌肉虬结,腰间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
  
      凌默然对廖叔道:廖先生,这是我们最出色的战士,如果真的可以请运,就请你为他们行此法,如果命运没有改变,我只能寄希望于这些战士能够好运,他们能够抵挡一切不轨之人的进攻。
  
      原来毛利人也并非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仅仅这四个人就能杀死几十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而且是零伤亡,这样的战斗力简直无法想象,难道他们是超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毛利族的战士不仅力量强于普通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双眼可以在浓雾或是浑浊的水域清晰的看到身前物体,所以在浓雾天作战,这些雇佣兵人数再多也是白给。
  
      廖叔带着我去了一间船舱,关上门廖叔道:串子,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一直想学天官术,今天我就把这门手艺传给你,但是天官术在请运术中属于禁术,你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吗?
  
      因为它太过于阴损,是一门极度损人利己的手段,所以用得多了自损阴德,迟早会有报应临身。
  
      你所言只是一部分禁忌而已,真正的原因在于天官术是一门妖术,脱胎于妖物为求福祉,躲避天雷地火的法术,这却是求吉之术,但是在求吉的过程中确实容易发生灾变,说不定就会为肉身引来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天官术名字好听,其实是一门异常危险的极端法术,当然天官术的效果也是非常明显而且迅速的,之前在船舱通道我们一名武装分子遇见,当他的枪口对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出子弹就是因为我行了天官术,劫走了他们头领的运道。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们坐在甲板上时,我没见到您有任何异动?
  
      如果天官术需要大张旗鼓的来做,还能得手吗?你切记一点,真正有效用的玄门之法不可能闹到众人皆知的程度,只有骗人的巫婆神汉为了唬人才会在那儿装神弄鬼。
  
      我当然明白廖叔的意思道:您放心,我绝不会滥用这些能力,其实对于玄门法术我一直有敬畏之心,绝不敢有丝毫乱用。
  
      听了这句话廖叔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劫运本就是邪术,以人命换取运道,无论你处于怎样的目的,都是至阴至邪的法术,所以一定切记,绝不可胡乱为之。
  
      之后廖叔盘膝坐于地下,而我骨头太硬,一直盘不好腿,只能装模作样的坐个大概形状,廖叔双手分别平放在双腿上,闭着眼缓缓道:古有奇术,是为天官,天官赐福,万生碌碌。串子,天官术本为妖法,后来被请运师奉为最强之术,说白了就是以命换运而已,故老相传古有狐妖,肋生双翅,左翅扇动天降细雨,右翅扇动天起乌云,人见其身有异状,便问狐妖因何法而修炼奇功而未破形迹,狐妖起初不肯言明,但来人言语伶俐,一番吹捧让狐妖飘飘然不知所以,于是吐露了真实状况。
  
      原来狐妖修炼妖法时在一处深山中发现了万尸坑,于是它就躲在尸坑中修炼妖术,利用尸气之阴毒,迷惑天雷地火,因为尸气淤积处可以遮掩妖气,所以狐妖顺利修炼出法身,所以它是借用了死人的运气,而得到了本身想达成的目的,这人将狐妖所行之法牢牢记在心里,回去后就在乱坟岗中修炼邪术,果然无人知晓,而这就是天官术之由来,所以真正的劫运大法其实是在尸堆之上完成的,只要有尸体在就可行天官术,尸体越多,法术效果便越是强烈,所以串子,天官术的施法根本就是寻找尸气的能力,你知道尸气是什么味道?
  
      这臭味吗?
  
      那是尸体腐烂的气味,尸气说白了就是死人之地所特有的气息,其实你从小就有查探尸气的能力,那些黑颜色的气体其实就是尸气,对我们这种人而言,能看到尸气比阴阳眼更加重要,我曾经和你说过之所以会收你为徒是因为你不被劫运的体质,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时我不敢对你说是怕吓着你,但是今天我能告诉你一切就是为了天官术,你是一个学天官术的奇才。
  
      就是因为我能见到尸气?我震惊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天赋异禀,小时候看武侠书,男主角总是被冠以武学奇才的称谓,每当看书看到这段,我总是从心底里羡慕男主角,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是这样的人。
  
      我暗中有些骄傲,但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道:叔儿,你在劫走大胡子运道时船上有死尸?
  
      虽然我不知道尸体存放的位置,但船上确实有,因为我能看到尸气。廖叔道。
  
      可是叔儿,我并不是时时都能见到尸气的,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不懂得用眼之法,两个步骤,首先见所见之人的头发是否有肃杀之象,这点在《破灾》一书中是有详细记载的,法若有杀人相,再结合身处环境,基本就可以断定有无死尸了,到那时就行罗兰清手,封住自己气魄,你必然可见尸气了然。
  
      我这才明白饭桌上廖叔手在胸口并不是暗示我,而是再看尸气,而大胡子也非死于鬼眼,而是被廖叔用天官术换了命。
  
      由此可知劫运究竟是一门多么可怕的能力,而天官术更是此门道中的极端法则,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廖叔缓缓道:串子,这门手段名为天官,实为阴鬼,你愿意学吗?
  
      我想了想道:叔儿,我觉得手艺不在正邪,而是人有正邪之分,如果我出发点是好的,那一切都是好的。
  
      廖叔点点头道:你能有这种认识,就不枉费我带你一场,其实天官术并不是多么玄奥的手法,甚至比《风水诀》更加简单,说起来就是一点,借用尸气取人气魄之精。
  
      也就是说人的气运最重要就是在喉头部位?
  
      没错,气魄不保,无福无运。所以劫运就是取一口气,《破灾》书上所言的劫运之法大多用到物品法阵,其实最终极的法门也就是轻轻一口气而已,其实你看到的罗兰清手只是闭气息之法,但其实并不完全,罗兰清手就是天官术真正的功法,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用皮肤毛孔的吸引力,获得被劫运之人的运道,这一切才是真正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进行的。廖叔说这句话时表情似乎有些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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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14 09: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32、黑塔岛的真像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见到廖叔只有两种感觉:亲切、敬仰。个策次屋皮。。

    然而此时此刻廖叔的神态,说话的音调却让我感到害怕。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害怕,因为他的表情,声音其实并没有丝毫改变,这种怕好像是从我内心突然生成的,我是不是怕的有些莫名其妙?

    廖叔冷冷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些怕了?”

    “嗯……廖叔,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情绪,而且……”

    “而且你觉得我说话有些阴森,和平时不太对劲是吧?”

    “廖叔,您是我最崇敬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怕您,但我确实莫名其妙的浑身发冷,也不知道因为啥。”

    廖叔笑了道:“如果你觉得害怕那就对了,否则你根本学不了天官术。”

    “哦,这难道有什么说法?”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觉得一阵放松,只要不是害怕廖叔就成。

    “这是因为你已经能感受到尸气的存在了,尸气可不只是黑颜色那么简单,虽然它没有气味,没有温度,但是会让人情绪变的低落,甚至会出现恐惧、绝望这种极端的情绪,所以务必切记,如果你的情绪会在突然间变的低落,那必然是尸气作祟,甚至有可能被人以天官术换命。”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天官术也就是罗兰清手的行功之法,在尸气萦绕之地,以浑身毛孔吸入对方气魄,就是以命换命,所以接下来你知道要怎么做了?”

    到这份上说每一个字都得想清楚,我仔细想了很长时间道:“廖叔,如果说尸气只是一种辅助劫运的手段,那等毛利族的人来天官术针对的主体又是谁呢?”

    “主体就是那四个人。”

    听罢我大吃一惊道:“叔儿,咱不是为了他们请运吗?如果结了他们的运道,难道是为自己所用?”

    廖叔叹了口气道:“串子,一个种族,如果到了灭亡的边缘,是会有英雄出现的,黑塔岛上这群毛利族的孩子已经是最后的火种了,所以毛利族中仅存的几位战士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孩子们的生存,你明白吗?”

    “啊……”听廖叔这么说我顿时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人要是走到这一步,内心该是多么的荒凉。

    “串子,你说这群毛利人究竟是被黑舍利劫走了运道还是毁在人的手上?我经常在想这个问题,但始终想不明白。”。

    “叔儿,以你的智慧尚且搞不清楚的事情,我更是不懂了。”。

    廖叔笑了笑道:“大是大非的问题即便我们再有智慧也是说不清的,所以你有这个决心以天官术劫走四人运道为毛利族人请运吗?”

    “我……如果是以天官术劫运,之后他们会有何下场?”

    廖叔一字字道:“必死无疑。”

    “廖叔,这件事确实太残忍了。”我觉得心都在颤抖,让我杀死四个无辜的人,即便是有再崇高的理由,我也下不去手。

    “串子,如果行不了天官术,你就永远成不了请运师,而且……”说到这儿廖叔冷冷道:“请运这一道非进即退,如果你连救人都不敢,迟早会被人劫走所有运道的。”

    “可我是……”

    “天下无不破之盾,无非是矛有多尖利而已,廖青不成,难道廖青是这行里最强者吗?”

    以廖叔这句话再结合他的表情我隐约觉得他是话里有话,于是道:“叔儿,就凭我的身份,估计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不会与我为敌吧?毕竟身份差距太大了。”

    “或许是对的,但人不能把命运交给运气吧?如果你恰好遇到了这样的对手又怎么办?难道告诉他你是个善良的人?”廖叔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你到底敢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我……”

    “老二,我看别逼他了,这小子根本就不是这块料。”说话声中廖青居然从房间的柜子里走了出来。

    “你、你、这……廖叔,这、这到底怎么了?”我瞬间被震得头晕脑胀,差点没晕过去。

    廖青倒是很镇定,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我们身边坐下道:“怎么?对我的出现很意外是吗?但你今天的表现却一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你和我想的完全一样,就是个不知所谓,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的懦夫,如果不是跟着廖凡,你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没有资格说我,至少我没有害过人。”我愤怒的道。

    “害人?小子,如果我要害你,以你的那点本事,我保证你骨头都找不到了。”

    “大哥,串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这种极端的话还是不说的好。”说吧廖叔张开眼睛对我道:“串子,我大哥这是用激将法再激你,你能感受到被人蔑视的愤怒吗?”

    “我、我没觉得被人蔑视,但我实在没想到他……”

    廖青满脸不屑的笑道:“老二,这都什么时候,小子还光想着好奇,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他。”

    “大哥,你别再说了成吗?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当然能解决,你一直是咱家的骄傲,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走眼。”廖青冷笑道。

    “串子,如果这件事廖叔必须要用到你,你能行吗?”

    廖叔的表情非常诚恳,但我也彻底被弄懵了,沉默了很长时间我道:“叔儿,已经到这份上了,你究竟还要瞒着我多久?”

    廖叔点点头道:“没错,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一切只是为了今天,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与我生死相关,成败只在于你一念之间。”

    廖叔说的极其郑重,我心里却越发沉重,廖叔略一沉吟道:“洛奇就是洛老二。”

    我脑子里瞬间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产生的眩晕效果丝毫不比见到廖青逊色,我的人生到底怎么了?

    只听廖叔道:“倪积明所说的关于黑塔岛的事情其实只是其中一部分,基因工程、核武器都是存在的,但冯•海因里希与这些项目唯一的关联就是他知道希特勒必败无疑,所以选择了投降,但冯也知道投降必须得有可供说服同盟国人的条件,所以他偷走了相关基因工程的资料和希特勒藏匿于地下城堡的巨额财宝,而他选择的投降地不是西方大国,而选择了当时正处在全线抗日的蒋当局,。”

    “我估计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对于蒋更有意义,而冯这种级别的战犯当然是要严密监禁的,因为当时二战还未结束,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就开启了狼巢计划,这个计划肯定不是为了解剖活人,而是为了关押一名超级战犯。”

    “冯不是什么高级将领,但他的抓捕却引起了世界的轰动,因为他是希特勒最为信任的私人助理,所以掌握了海量的希特勒私密信息,而关押他的区域就选择了这片黑塔岛,而岛上并未用寻常的铁牢之物,锁定这片区域用的是最顶级的风水局,若想进入,必须破局。”

    “明白了,难怪您能如此轻易的进入,原来……”。

    廖叔打断我的废话继续道:“所以针对冯和他带来的两份大礼,分别交于三个人处理,我爷爷设计最顶级的风水牢狱,基因工程则被美英苏三国瓜分,而冯带来的巨额财富,则交给了一个叫水城东的人秘密处理,但不久之后水城东就卷裹着部分极有价值的珍宝消失了。”

    “这件事蒋当局是背着域外大国私底下处理的,所以只能是吃了个闷亏,而今天的洛家就是当年水城东的后人,他们利用这批珍宝发了横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财阀,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们廖家,所以……”说到这廖叔顿了顿才道:“不难想象洛家人想除掉我们的心情有多急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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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14 09:55:28 | 显示全部楼层
33、生死一线

    “当年知道这些秘密的人要么病死,要么被杀死,除了廖家没有人能活到今天,但洛家的后人绝不会放过我们,廖家的根一天不掘,洛家人一天不得安稳,我和大哥没有一人结婚生子也是担心家人受到伤害,但我不会屈服,廖家人更不可任人鱼肉,所以这些年我和大哥一直为此事布局,但无论如何双方力量相差过于悬殊,甭说胜出的机会,就连一战的资本都没有,我们只能东躲西藏的度日,但再坚固的墙壁也有裂缝存在,就在我们快绝望时,没想到洛家内部出了状况。个策次屋皮”

    “说起来还是为了钱,虽然洛家人已经足够有钱了,但两兄弟最终为了钱大打出手,但是两人财富、权利相当,几十年的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洛奇已经是这个家族的第三代了,奔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理念他找到了我们,希望大家联手对付另一人,这是最好的摧毁洛老二的机会,所以我们只能答应。”

    “可是您说洛奇就是洛老二。”我道。

    “洛老二不是一个人名,洛家掌舵的人就叫洛老二,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如果按照水城东定下的继承规则,这一代的洛老二就是洛奇,所以他必须要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说到这儿廖叔微微叹了口气道:“串子,你是我们三人共同挑选出的那个一锤定音的人,现在箭在弦上,如果你不发死的就是我们。”

    “那么第七调查科和毛利人在这件事里又算什么?为什么他们也会扯进来?”我道。

    “有很多传说将水城东偷走的宝藏描述为和这群毛利人有关,据说有一批根本无法估价的金银珠宝是水城东交付给这些毛利人藏起的,究其根本不过是水城东的一个障眼法,他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群毛利人身上,而他自己则闷声不响发大财,其实水城东和这群毛利人唯一的联系就是当年带着财宝逃走时曾经在毛利人所在的海岛上补给过,这个阴险的人确实在海岛上埋藏了一些珍宝,所以当人找到后就会被谎言蒙蔽,这群毛利人则成了替死鬼,至于第七调查科的使命其实也就是倪积明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为了还原这个计划的真像,其实我早就掌握了这个真相,但倪积明不愿意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调查。”

    “难道您在我小时候接近我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今天?”

    “串子,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别有用心,我一直试图寻找一个纯朴、善良、但是身有奇能的孩子,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你完全符合我的标准。”

    “那么我家里屋子下的那道风水局你需要解释一下吗?”我突然觉得异常愤怒,原本伟岸高大的廖叔形象瞬间崩塌,这真是廖叔?或是现在的我还在梦里?

    廖叔叹了口气道:“串子,这件事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我必须知道你是否可抗人劫运……”不等廖叔这句话说完我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从小到大所遭受的种种磨难如今想来历历在目,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场实验?

    但是对准廖叔打出这一拳我就后悔了,毕竟是我遵从了十几年的人,从内心我早把他看成了自己的父亲,我之所以会如此愤怒,不光是因为他骗了我,更重要的是那种突然才有令人绝望的失望感,但十几年的亲情早已成了惯性,我已经习惯了崇拜他,所以当我的拳头从他脸上击打而过,我的内心充满了悲哀。

    我从没想过有生之日自己会对着廖叔脸打出一拳,所以我惊呆了,但廖叔却十分平静,他平静的道:“那些日子每当我看到你的状态,心理真的很难受,我从没想过要害人,但真正的洛老二不除,不光是我,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失去性命,所以只能硬着心肠做这件事,串子,之后为你家人请运,那都是在赎罪,之后你的父亲阻止你和我来往,其实我心里真的感到放松,但你最终还是回来了,串子这就是宿命,我们赌不过命的。”

    说罢廖叔不再说话,屋子里一时静的人心都发慌,我忽然感到悲从心中来,想哭,但是咬紧牙关没让泪水留下来,过了很长时间我等心绪平静下来尽量让自己声调显得平静道:“廖叔,你为什么要选我,你知道我是真的崇拜你,我一直将你视为知己的父亲,结果你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用我造成的幻象,何必如此残忍?”

    “串子,首先我不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在害你,我知道你介意的是我的欺骗,但有些事情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你将我看成父亲,在我的心里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孩子,难道这么多年我所有的一切状态都是假装出来的?没有人欺骗另一个人十几年而不露丝毫破绽的,洛奇在你身边才多长时间,你就觉得他浑身不对劲了,如果我只是一个想要利用你的人,串子,这么多年你必然会有感觉的。”

    廖叔这句话对我多少有些安慰作用,我道:“叔儿,你说我应该相信你吗?”。

    过了一会儿廖叔道:“串子,如果你离开我……”。

    廖青道:“老二,我们为这件事准备了几十年,难道……”。

    廖叔阻住他的话道:“大哥你让串子自己选择,我们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

    廖青叹了口气,语气终于变得放松道:“串子,这么多年你一直将我看成最大的对手,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就在你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远离过,我知道你恨极了我,因为廖凡,但我从来没有一天想过要害他,真正要害死他的人是洛老二啊。”。

    廖叔和我说话时,我始终拔不出来,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就是廖叔居然也能骗我,还能相信谁,反而是廖青一句话把我说明白了,我叹了口气道:“是啊,廖叔,我不可能看着你倒霉的,所以我一定要练成天官术。”。

    “串子,真的谢谢你,等这件事完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廖叔平静的道。

    “廖叔,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等将来有一天你老了,我能和媳妇一起服侍你那就成了。”

    听了这句话一向平静的廖叔眼眶里终于有泪水闪烁,他连连点头道:“孩子,我们必然不会败给洛老二的。”。

    “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道。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洛老二对我们的威胁并不是钱,而是一个叫海岭之王的人,这个人是洛老二的贴身保镖,有他在没人能靠近洛老二,串子,你是个毫无名气的新人,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一场和洛老二见面的局,这也是唯一一次杀死海岭之王的机会,只要你能暗中以天官术换了海岭之王的性命,就可以杀死洛老二。”。

    “这么牛逼的一个人交给我对付,您能放心?”。

    “乱拳打死老师傅,你的年轻时最大的优势,他们必然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你可以暗中发难,实力加上一点运气我相信你可以换了海岭之王的命。”廖叔道。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运气?这么说您根本没把握?”

    “海岭之王从未输过,无论多顶级的杀手,即便能通过重重封锁,只要是到了这最后一道防线必死无疑,串子,你明白海岭之王的含义吗?”

    “您说?”

    “大西洋下有世界上最长的山脉,海峡的山脉又叫海岭,洛老二说这个人的能力甚至可以守护住世界上最长的海下山脉,保护他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这就是海岭之王的由来。”廖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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