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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化不肥

[转帖] 《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完结)作者:foxfox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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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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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8-7-25 17:3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狂怒,好战,盲从,色欲,冷漠,贪婪,自大……旧世界的七宗罪将我们吞没,神劝诫我们,行这样的事,必不得承受神的国。旧世界的审判已经开始了,旧的人死去,新世界的秩序即将到来,宇宙有了永远的和平与安宁……”

      病毒在漫画里的每一次爆发都昭示了一种人类的原罪,和旧时圣经里的原罪有所不同,新“七宗罪”是寄生兽总结出来的现代社会根深蒂固的原罪!

      911纽约游行最后演变成暴动,无辜的人因为大众的“狂怒”成为牺牲品遭受枪决,绝望之下释放病毒菌株;

      “好战”的美国准备打破国际生化武器协定攻打伊拉克,不想家乡生灵涂炭的科学家在外泄病原体后举枪自杀。

      迷信权威,以讹传讹,正因为群体性的“盲从”,才能让携带病毒的果子狸得到广泛的追捧。

      这段听起来像祝祷词的话,正是漫画里的“新七宗罪”呀!为什么他会知道?

      “这些事件看起来完全独立,但其实每件事都代表了一种原罪,它们之间是有紧密关联的……”我急切地把我想到的说了出来:“我记得漫画里有提过,病毒是寄生兽给人类的试炼石,而人类用它毁灭了自己。”

      “按照这样推断,代表狂怒,好战,盲从的事件都已经出现了,还剩下色欲、冷漠、贪婪和自大……”骆川吸了口气:“当代表这七种原罪的事件都发生之后,人类就灭亡了?”

      我点了点头。


      “我靠,这听起来完全不make sense,好随便啊,史努比大战外星人都比这个听着靠谱。”

      “我当时跟你的感觉一样,所以才没认真看下去,”我一脸懊恼:“早知道有今天……”

      “这种事就没法后悔。”骆川摊了摊手。

      “汪酱,那接着会发生的是'色欲'吗?”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挠了挠头:“但我记得一些零星的画面,发生地……好像是在日本。”

      当地一声,沙耶加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

      “你没……没有记错吧?”她脸色苍白,连声音都颤抖着。

      “我……我不知道,”看到她紧张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一下没了底:“还有什么国家的国旗中间有个圆?”

      “汪酱,你仔细想想,是在日本哪里?你能想的起来吗?城市还是乡村?”沙耶加慌乱地问:“我……我有日本地图,你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沙耶加的身份,她对她祖国和人民的感情,是远远超于普通人的。

      “对不起……”沙耶加脸都憋红了,把地图摊在我面前:“拜托一定要想起来,我们也许能来得及阻止它发生……”

      我盯着眼前的地图一脸迷惘,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对我很陌生,箱根、京都、大阪、北海道……我很希望能为沙耶加做点什么,但我努力地辨认每一个地名,它们在我心里都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沙耶加,我真的想不起来地名了……”我抱歉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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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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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既然你能记得发生在日本,那总有什么文字或者图画让你产生这种联想的吧?”达尔文问到:“你能不能描述一下?”

      我闭上眼睛:“我只记得漫画里有一个女生,她在哭,好像在学校里被欺负。”

      “学校!”沙耶加急切地说:“是哪所学校吗?叫什么名字?”

      我的妈呀,谁看漫画还能记得里面的街道学校路人的名字啊?我又不是复印机。

      “不记得,”我摇了摇头:“只记得她画得挺漂亮的,穿着百褶裙和泡泡袜,黑长直。”

      “在日本穿泡泡袜的女学生有几十万人。”沙耶加沮丧地说。

      “还有什么细节?校服的款式?裙子的颜色?”

      “唔……百褶裙好像是格子的,”我用力回忆了一下:“学校在地铁站附近。”

      “这种事为什么不报警啊?”烂鸡鸡说:“让警方搜索不是更快吗?”

      “我们连学校的名字都没有,就算去报警也没人信,哪个国家的警察局不是一年级接到上百个宣称世界末日的骚扰电话?”骆川叹了口气:“这种事真没法儿查。”

      “我想我可以结合日本通勤列车线路图和学校分布图查到点东西。”达尔文边说边转身走出去。

      “汪酱,你再想想,看还能想起什么。”沙耶加说完也紧跟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桥洞里那张将死的脸。他脏兮兮的外套下面穿着的却是白色的纯麻袍子,就像是礼拜日教堂里祝祷的牧师。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漫画里的内容?是谁告诉他的?

      难道他冒着死的危险,就是为了传递给我这几句话,好引导我想起漫画里的内容?

      他和罗德先生都说过,答案在我的回忆里,这句话难道指的就是我必须要想起所有漫画里的内容,才能阻止一切成真?

      但我他妈的怎么可能想起来啊,别说我,这要是搁任何人身上都想不起来。别说一年前读的漫画了,就是三个月前的我都能全部忘记。

      到底该怎么办?

      烂鸡鸡,沙耶加和达尔文都出去了。只剩下骆川在房间里。他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紧张,而是像平常一样吊儿郎当地往床上一趟。

      “到底还是高中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样找怎么可能找到呢。”他挪揄地说:“就算你们真的幸运地查到了哪所学校,又能怎么阻止呢?”

      “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我自言自语:“或许能让沙耶加舒服点。”

      “小土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突然转过头,用一张以假乱真吴彦祖的脸盯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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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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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我能记起来的都说了。”我紧紧抱住头。

      “我以前看过一片关于短期记忆和长期记忆的论文,里面提到在很多时候,这两种记忆完成转化时我们的大脑是无知觉的。”

      “说人话。”

      “我的意思是,也许你记得,但你忘了你记得。”

      我被骆川绕晕了:“你就直接说,我怎么才能记起我忘记的事吧。”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骆川狡黠一笑。


      ——————————————————————————————————————
      日本东京,西八王子站。

      时间是五点过一刻,这一站总有很多等车的人。附近的中学已经放学,学生三三两两站在站台前面。秋天的东京已经很冷了,她们却仍穿着短裙,用毛呢围巾拢着脖子。站台里的大多数人都在专注着自己的事情,有的低头看着漫画或报纸,有的捂着嘴打着电话,还有人已经公然打起瞌睡。

      远远的,太阳已经快落到富士山后面了,今天天气很好,连山上的积雪都清晰可见,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一辆同样颜色的JR中央线缓缓驶来。

      谷口直美解开了大衣扣子,眯着眼睛面向夕阳的方向。

      真的好温暖。她心想,这是我在世界上感受过唯一的温暖了吧。

      能看着这么温柔圣洁的美景离开人世,连无用的我也跟着看起来充满光辉呢。她闭上眼睛。

      谷口直美向前跨了一步,她的鞋子上粘着泥土,大衣里的裙子上有一些干涸掉的血污,她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和脸都洗干净了,可这已经是她仅有的,最体面的衣服。

      可明明就能够解脱了,为什么还是感觉到怨恨和愤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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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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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天前。

      谷口直美站在换鞋柜前,不敢抬起头,她轻轻用身体掩住自己的鞋柜,等其他同学都换上鞋走进教室,她才缓缓地蹲下去,拿出鞋子,往外倒了倒。

      一些图钉丁零当啷地掉在地面。

      “放学到游泳场更衣室来。”里面有一张纸条。

      她知道一切又要重演了。

      谷口直美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脸。她的脸颊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红色胎记,此刻用遮瑕霜掩住了。

      正是这块胎记,让她从小到大成了被同学嘲笑的对象。所以,她对鞋柜里出现的一切都 ——图钉,死老鼠,“悄悄话”的纸条,甚至写下的脏话。

      所以在高中开学之前,她做火车去了一趟秋叶原,按照杂志上教的那样,买了戏剧用的那种强效遮瑕霜。

      化妆术让谷口直美看起来和正常人的面貌没有区别,她逐渐的也爱说几句俏皮话了,甚至能在上课时举手回答几个问题,连排球社的前辈还在集训完邀请她一起去喝饮料。

      除了运动完担心自己脱妆的某些时刻,直美天真的以为,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直到这张纸条出现在她的鞋柜里之前。

      放学到游泳场更衣室来。命运不会放过想逃离它的人。

      没事,习惯了。直美闭上眼睛,这次会像之前每一次那样,都会过去的。

      平静的上课,平静的吃午餐,平静的做题。直美力所能及得表现出和往日别无不同。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呢?那种让人恐惧的事物存在于鞋柜的纸条上,存在于教室里,存在于同学和同学之间。它打击一切标新立异的情感。

      察言观色,随波逐流,把自己放在平均值里是最安全的,你不能过度喜悦,也不能过度悲伤,别被人看到你的眼泪,他们会嘲笑你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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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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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游泳场放学后一个人也没有,直美刚走进更衣室,背部就被踹了一脚,她踉跄一步跌倒在马赛克砖地上。

      “听说你和武藤学长去喝咖啡?”

      身后是个太妹样子的女学生。直美抬头看了一眼,她身边还站着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我听女子高校的朋友说,以前和你在同一个初中部,你脸上有块难看的痣,现在哪去了?”

      另外两个人把直美从地上拖起来,拖到洗浴室里,撩开帘子,把她的头按在热水槽上。

      滚烫的热水从槽口喷出来,呲在直美脸上,她感觉皮肤一阵剧痛,呛进鼻孔的水让她咳嗽起来。

      “哟,看来是真的,真恶心。”为首的女生捡了块抹布搓了搓直美的脸,那块硬币大小的痣清晰起来。

      “有着这么丑陋的脸,还好意思跟学长约会吗?”

      “或许是那种女人……”隔壁一个帮凶掩着嘴低语了几句:“……太浪了。”

      “我倒有个好主意。”另一个帮凶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说完她们一起笑了起来,又朝那个社会青年说了几句。

      “把她的衣服脱了。”

      直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开始意识到这不像她以前那样,挨几下打,吃几口泥就算了的。

      欺凌永远不会减轻,只会升级。

      “我错了,放了我吧,放了我吧。”直美一边哭一边说。

      “看你那软弱的样子,你不是控制不了自己勾搭男人吗?”

      “看着你的脸,我还觉得我吃亏呢。”那个社会青年一边解开皮带一边走过来。

      就在这时,更衣室突然想起了门轴转动的声音,几个女生把直美抓进来的时候,竟然忘了锁门,一张戴眼镜的脸探了进来。

      直美认得他,是二年C班的涌太,他们午餐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

      “游泳场关门了。”太妹丝毫没有惧色,只懒懒地说。

      直美的嘴被捂着,但她奋力挣扎,使劲咬了一口捂住她的手,对方尖叫一声松开了。

      “救我!!救我!!!!”直美也顾不得旁的了,她不顾一切想要抓住涌太这跟救命稻草。

      “你有什么事吗?”太妹又问门口惊呆了的涌太。

      “……漏了东西在储物柜里,”涌太嘟囔着,他的惊讶只持续了仅仅几秒,就变成了一脸唯唯诺诺:“但明天也可以拿,打扰了。”

      说完便迅速退了出去,任凭直美是如何的哭喊。

      他的表情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想招惹麻烦,这是你自找的。

      直美看着更衣室的门在她面前再次缓缓关上,万念俱灰。

      “听说你刚才咬我来着?”那个混混一巴掌把直美打在地上。

      “把她的内裤扒了。”太妹锁好了门,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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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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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41 | 显示全部楼层
      训导主任黑崎在下班后去游泳场清点物料的时候,发现了更衣室里的直美。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黑崎听到女子更衣室传来模糊的哭声,进去只看到大滩的水渍,一个高中部的女生窝在墙角里,脸被烫肿了一半,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

      “你要不要紧?”黑崎赶紧把她把衣服穿好:“能走路吗?我扶你去校医室吧。”

      直到黑崎帮她擦掉脸上的血,直美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老师……”直美拽住黑崎的裤腿:“他们把我…把我…”

      羞耻,让直美怎么都说不出那两个字。

      训导主任有点紧张,他还有半个月就能升上课长了,他可不想在这半路出现什么幺蛾子。学校里总有些学生滋事,这些孩子们到了青春期难免有不良行为,其他学校也如此,就算是整个日本也如此。但说到底,这仍是学生和学生之间的事。

      “说,说什么呢,能起来就快回家吧。”黑崎应付着说。

      “他们不会罢手的……”直美忍着小腹的剧痛,不依不饶地拽着黑崎。

      “也许是你们的小误会吧,这种事老师插手反而会很麻烦的。”黑崎挤出一丝笑容,似乎在强迫直美相信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小小的闹剧。

      直美摇摇头,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小误会。

      她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一旦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报警……”直美用尽力气虚弱地说:“请帮我报警吧。”

      “什么?”

      “我被强暴了。”

      直美的声音很低,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黑崎不可置信地看着直美,他没想到直美会有勇气说出这个词。他没有表现出关心,反而在冷静下来后,轻微地向后欠了欠身子,和直美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一刻,直美的心突然如坠冰窟,她知道她很难等到她想要的回答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自己被强暴了?”黑崎慢慢地说。

      直美瞪大了眼睛看着黑崎,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什么叫“我认为”?她一时之间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认为还不够吗?

      “我没有在现场,又怎么能断定你不是因为对谁有怨恨,而故意歪曲事实呢?”黑崎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说起来,他们为什么只欺负你呢?——或许这是你的原因。”

      “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现在的刑事技术很先进……”直美吸了口气,她的声音飘忽不定,一点力量也没有:“如果是去医院检查的话,是能够证明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被强奸了,但造成这种情况的人是你自己吧?你为什么要跟她来这里呢?难道你不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直美看着黑崎,但很快垂下眼去,她没有在反驳,因为已经死了心。

      “要是能站起来,就快些回家吧。”

      “知道了。”直美喃喃地说。

      黑崎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迅速退后了几步,离开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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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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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直美忘记她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电视的声音很大,妈妈明子坐在客厅里的榻榻米上,专注地看着购物频道的鱼籽油贵妇美容品的介绍。

      “一周之后,感觉到肌肤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呢。”电视里一个女人摸着自己的脸,陶醉地说道。

      相应地,明子也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她的眼角已经出现了些许沟壑,但仍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明子很爱漂亮,她喜欢买鲜艳的衣服,烫时髦的卷发,在周末穿高跟鞋和朋友去银座喝咖啡。她爱美甚于爱一切。

      “我回来了。”

      “我已经吃过了,冰箱里有剩下的咖喱。”

      直美一瘸一拐地从明子面前穿过,明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她幻想着鱼籽油抚平了自己开始衰老的肌肤,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直美腿上的淤青和褶皱的衣服。

      卧室里传出爸爸的呼噜声和浓浓的酒味,他在工地做工头,总是不到晚上六点就喝得醉醺醺的,直美已经有半年没有和他说过话了。

      走进厨房,直美看到餐桌上还放着没有收拾的寿司外卖餐盒。

      “你这个月做什么了?账上少了钱。”明子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在客厅里大声说。

      平时的家庭开支包括买菜物业和水电,都是直美负责,但明子每个月会查帐。

      “两万多日元呢,账单显示在秋叶原。”

      是那只遮瑕膏,直美想起来。但她没有回答,而是从冰箱里取出一盒剩饭,塞了一口进嘴里,嚼了嚼,吐了出来。

      连带吐出来的还有一颗牙齿,那是刚才被打松的。

      “拜托你可以不要随意花钱可以吗?”明子向厨房走来:“那可是我的钱,我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还是在路上捡到的?养你已经够花钱的了,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吧。”

      直美没有说话,她直愣愣地看着水槽里的排水口,里面似乎有残渣剩饭塞住了。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自来水冲刷着水槽,水槽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在直美的眼睛里越来越大,大到可以吞噬一切,她觉得自己灵魂的某一部分也被卷进了漩涡里,冲进了下水道,和所有肮脏腐臭的遗弃物下沉到下水道的最底部。

      明子骂骂咧咧地走到直美身边,忽然盯着直美的脸,仔细看着不再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直美觉得,妈妈终于发现了她脸上的烫伤和肿得睁不开的眼睛。

      可明子打量了直美一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冷笑了一声:

      “你看看你脸上那块痣,我真没办法理解,我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丑陋糟糕的孩子。”

      直美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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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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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49: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远处夕阳如血。

      中央线的捷运就要进站了,直美猛地向前一步,朝站台下的铁轨跳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

      可突然,她的身后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把她狠狠地往上一扯。捷运进站的风掠过直美的头发,她的头皮擦着铁皮而过,向后一仰,重新回到了站台上。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脸被长长的帽檐遮住,看不清长相。

      “干什么呢,”那个人用并不太标准的日语在直美耳边说:“你不敢跳下去,那种程度只会被撞飞,断一条腿,过段时间还是要回去学校的。”

      帽衫的话击中了直美的内心。

      “他们为什么欺负我?”她泪眼婆娑,颤抖着声音问这个陌生人。

      “他们欺负你,当然是你的原因——”帽衫的回答和黑崎的如出一辙。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因为你不会反抗,没有能力报复,你只会极力微笑,边讨好边挨打——你以为忍完初中就完了吗?你没想过还有高中,还有下个学期,还有明年。即使在你毕业升入大学,工作,走入社会,这种欺凌无处不在,这已经是最可怕吗?不是,最可怕的是,周围那些在你伤口上撒盐的人,冷嘲热讽的人,在你遭受欺凌后还认为是你的原因的人——他们早已经被这个社会改造成没有情感的蛆虫,却还希望用扭曲的灵魂把你踩在脚下。”

      “可我即使知道,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我给你一次机会呢?”连帽衫在夕阳下笑了:“如果我给你一次,改变这个世界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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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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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跟着骆川走在雨里,他已经在市区转了三四圈了。

      小镇的市中心不大,包括我之前和M经常光顾的那间老式电影院之外,真正能称得上市区的不过从西到东五个街口。一个图书馆,一个水电局缴费处,两个银行,剩下的都是写杂七杂八的小店子和快餐店。五点刚过,街上的人少的可怜,一些私营服装店已经开始下闸了,酒吧则会赖到八点过后才开门。

      “我们到底在找什么?”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问骆川。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仰起头在街道左右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是第五圈了。”

      “没道理呀,我记着就是这附近……”他低声抱怨着:“难道倒闭了?”

      话音未落,他好像猛然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街道对面一栋老式建筑的二楼,有一块很小的广告牌,上面用霓虹灯条绕了一个手掌的形状,下面有一行小字:

      “心灵感应,塔罗占卜,通灵术,自然之力。”

      我靠,我转头就往回走,被骆川一把拽住了。

      “小土豆你要去哪里?”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这么不信任我?”

      “我有点后悔信任你。”

      什么鬼,我翻了翻白眼,带我去找时光机回到过去都比这个靠谱。

      “我跟你赌50块,她跟你想的不一样,”骆川顿了顿,;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表情:“如果她肯见你的话。”

      “你现在给我100,我就当是打小时工。”我摊开手掌:“陪智障老人出游费。”

      骆川拿我没办法,拍了100块在我手上,我跟着他过了马路。他推开了一扇有点掉漆的木门,穿过狭长的走廊引着我上了二楼。在楼梯口有一个拉着帘子的的小门,门上写着【心灵导师:莫杜娜.孔卡拉】上面挂着一个“close(停止营业)”的牌子。

      骆川扣了扣门。

      “谁呀?”过了一会,门里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女声。

      骆川没说话,又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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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7-26 15: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有预约吗?”对方又问。

      “没有。”

      “门口有预约电话,孔卡拉导师在周四周二有空,”那个声音又说:“现在已经关门了。”

      “我找阿丽莎.戴安。”骆川清了清嗓子。

      那个女人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我听见拉开门闩的声音。

      一个黑人混血女性的脸露了出来,不得不说她长得真好看,虽然皮肤黝黑但是柔润逛街,一双大眼睛配着长长的睫毛,头发向上梳着随意挽了个发髻,身材扔在任何一个人种里都是上乘的,绝对的脖子以下全是腿类型。

      她眯起眼睛,大量了骆川一眼。

      “好久不……”

      “碰!”

      骆川还没说完,对方就一把把门关上了——要不是骆川跟门还有点距离,这关门的力道足以把他的鼻子轰平。

      “阿丽莎……嘿,我们能好好说两句吗?”

      “狗娘养的你还敢来?还想再骗我一次?”那女人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现在连胸都没发育的小丫头片子也不放过。”

      我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气得转身就要下楼,骆川一边拉住我一边说:“阿丽莎,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她是我侄女……哎,至少给我一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别异想天开了,快滚吧。”

      “阿丽莎……”

      “别人都叫你滚了,你没听见吗?”我顺势拽着骆川的胳膊往楼下拉:“她不会开门的,这都是你乱搞对象的报应。”

      骆川叹了口气,突然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贴在门边上说:

      “300刀一小时。”

      门的那边沉默了十几秒:“1000刀一小时。”

      “均价才80,你为什么不去抢?”骆川义愤填膺。

      “你占我的便宜还少了?”对方说:“你不是想赎罪吗?”

      “感情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情我愿的,500刀。”

      “噢是吗!如果感情就是拍巴掌,那我真想拍在你脸上,1200刀。”

      “我们真心相爱过,800刀。”

      “正因如此,我才恨透了你,1500刀,一分不降。”

      骆川深吸了一口气,踌躇了几秒:“成交了,阿丽莎。”

      “把钱从门缝底下塞进来,只收现金。”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说永远爱我的时候,我相信过,”对方一声冷笑:“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滑块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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