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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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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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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5-5 07: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3章三联棺

    从晚上挖到上午8点多,在第一具黑棺材左右两侧,又挖出来两具棺材。

            这三具棺材并排竖放,互相之间相距一米五左右,在土层挖到了烂了的麻绳,拿不起来了,一碰就碎。

            我们推测,在古代下葬时,这三具棺材互相之间,用绳子连在一起。

            “三联薄棺葬。”

            这种奇特的葬法闻所未闻,第一次见。

            早上,一缕太阳光照到坑底,正好照在了间那口棺材上。

            不知道在邙山埋了多少年了,这就叫真正的“重见天日”。

            盗土坑墓不同于砖室墓或者石室墓,因为陪葬品和棺材都散落在土层,要想拿出东西,只能把土翻开。

            挖好的盗洞,从上头看口不大,下来后就大了,像个红薯窖。

            不知道各位的家乡有没有这种洞?

            就是在山上或者半山腰上,突然就看到一个洞口,洞口不大,但进去后空间大。

            就连村里那些上岁数的老人,都不知道这种洞是干什么的,就好像在在哪一天凭空出现了,洞里大部分什么都没有,个别的,能看到一些零散骨头。

            其实各位见到的这种洞,大概率就是“土坑古墓的盗洞。”年代在唐代之前,东汉西汉,春秋战国都有可能。

            “撬棍给我,妈的!怎么扣的这么严!”豆芽仔满头大汗,他想用力撬开棺材盖儿!

            鱼哥点着三根烟,埋在了棺材前头的空地上,双手合十道:“对不住了三位,为了生活,我们求点小财,你们别介意。”

            我说:“别在那儿上贡了鱼哥,你力气大,快过来帮忙啊。”

            “来了!”

            把撬棍尖头顺着棺材缝,铛铛铛用石头砸进去,我们三个一块发力。

            “一,二,三!”

            “起!”

            “开了开了!”

            只听吱呀一声。

            棺材盖儿被撬棍抬起了一条缝,元宝见状,赶快塞了一块石头支住。

            抽出撬棍,我准备去看。

            把头拽住了我,“等等,跑跑空气,你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吸了吸鼻子,的确能明显闻到一股味道,我们管这种味道叫“烂棺材味儿”。

            臭,但不是太臭,我想想怎么形容....对了,就像夏天放坏了的熟鸡蛋,味道很上头。

            这三具棺材很窄,胖的人躺不进去,和我之前见过的棺材尺寸都不一样,也不符合古代规制。

            “天下棺材七尺三,尺半埋尽天下汉。”

            以前都说堂堂七尺男儿,死后住进棺材里,多出来的这“三”寸,是为了放一些陪葬品。

            在说挖到的这三具黑棺材,间的还好,可左右两边儿的棺材尺寸明显小了,长度约莫四尺,或五尺,感觉像是小孩儿的。

            通风通了半个多小时,我说差不多了把头,干吧?

            “嗯,开吧,离远点。”

            打开了。

            第一眼看到,棺材里淤满了某种“黑泥”,有股烂鸡蛋味道。

            “卧槽!这是铜钱吧!”

            豆芽仔眼尖,我都没看到,他也不嫌脏,连泥带土抓起了一把铜钱,有几十枚。

            我看了一眼,说这是西汉的五铢钱。

            五铢钱很好辨认,钱币间的方孔比较大。

            “这....这多少钱一个?”豆芽仔扭头问我。

            我说:“你先放一边儿吧,五铢钱在汉墓里都是成吨的出土,也就一块钱一个,能买三个馍。

            “草,怎么才一块钱,”豆芽仔一脸失望,随手扔到了皮桶里。

            “哎?我又看到了!那里埋了个大玉碗!”

            “大玉碗?哪?”

            “就那儿啊!”豆芽仔走了两步,伸手去挖。

            确实是,基本上都埋在黑泥里,只露出来一点点轮廓,像是个玉碗。

            我说你他妈眼怎么这么尖?这都能看到。

            这种情况,如果考古队干,会先拍照,然后拿上小毛刷,一点点刷半天刷出来。

            可豆芽仔神情激动,他直接徒手扒了出来。

            “卧槽,不是啊!”

            豆芽仔看了看,直接扔了。

            这不是个大玉碗,这是死人的头骨天灵盖,反过来了,倒扣着埋在泥里,看起来像是个碗。

            又发现了玉剑璏,两把锈迹斑斑的短柄青铜剑,说明墓主人是名男性,如果是女性,棺材里不可能出现佩剑兵器这类东西。

            就在我们所有人以为这是个汉墓时,一件东西的发现,推翻了这个结论。

            又发现了另外一种铜钱,用水洗了洗泥,铜钱面依稀能看出来了。

            “大泉五十”。

            “把头....”我惊疑道:“这不是汉代的,这是新莽时期的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后朝铸造的钱币,不可能出现在前朝的棺材里!

            新莽和西汉末年时间很近,很多青铜器风格完全一致,无法细分,就像后来明代宣德和永乐的青花瓷一样,“永宣不分家”。

            棺材保存的好,但墓主人就剩下了半拉子头盖骨,其他部位的骨头没看到,估计化成了沫沫,混在了泥里。

            还挖到了巴掌大小的谷钉纹青铜镜,一个压扁了的漆奁,里头装的东西是一条一条的木头片,应该是新莽时期的“名刺”。

            名刺就是现代名片的鼻祖,每个长15公分宽3公分的一块木头板,可能会记载墓主叫什么名,什么时候死的等等,遗憾的是,名刺上的毛笔字已经看不清了。

            把头非常小心,用保鲜膜把这些脆弱的名刺包了起来,他说回去后找考古队的一种药水浸泡,说不定能看清名刺上的毛笔字。

            简单吃了两口东西,我们抓紧时间,又开了那具小一点儿的棺材。

            这具棺材,除了一些零散已经发黑的人骨,我们惊讶的发现,在棺材内侧靠上的位置,被人为的掏了几个小洞,洞里放着一些小号陶狗,陶猪,陶牛,每个有手指那么长,做的惟妙惟肖,模样可爱。

            “峰子你看,这是不是个vcd的光盘?”

            无语了,我说那不是光盘,肯定是个玉璧,不信你拿起来看看。

            豆芽仔挖出来一看,还真是个素面玉璧。

            开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会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鱼哥找到两个石头小圆球,实心的,没有花纹,也没有眼儿,就是两个圆球,被泥包裹着。

            问把头,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把头,也不知道这球是干嘛的,豆芽仔还怀疑说:“这是不是人眼珠子的化石啊?”

            一直清理到最后,又挖到一个断腿了的青石雕小狮子,狮子嘴张着。

            我突发灵感,试着把石球放进狮子嘴里。

            正正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这球就是在狮子嘴里咬着的,这是一套的。

            看这些造型可爱的小狮子,陶烧的小狗小猪等,在加上棺材小一号,我们推测这些是玩具,这是具小孩子的棺材。

            有男的,有小孩儿,那剩下的一具棺材,大概率可能是女的了,一家三口嘛。

            事实证明预想的没错,最后一具棺材里,就是个女的。

            这具陪葬品也是最多的,不说眼花缭乱,也算的上琳琅满目,远比男棺里的陪葬品多的多。

            东汉,西汉,很多妇女社会地位比男的高,你像辛追墓和窦綄墓都是陪葬品比男方多,天下第一灯长信宫灯,就是从窦綄墓里出土的,男方就没有。

            “小心,轻点拿,这东西拿不好就碎了。”

            鱼哥小心翼翼的捧起来一个木质漆盒,还能看到当年的彩色原漆,这是化妆盒,打开里面是多格的,要拿上去清洗。

            这东西非常脆弱,把头一再叮嘱小心。

            女尸没有保存下来,但是头骨完整,不知道她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每个人的骨头都非常黑,看着像刷了黑漆。

            在头骨周围发现一件汉刀玉蝉,玉蝉头部土沁成了黑色,但蝉身还是洁白油亮,用的上好的和田白玉,原先应该是被含在嘴里的,所以这种汉刀工艺的玉蝉,也叫“含口玉”,等级很高。

            漆盒,高级玉蝉,化妆盒,铜镜,白玉璧....

            不大的棺材里,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眼睛放光,看到这些东西,一晚上没睡导致的疲惫一扫而空。

            清理到棺材最底层,把头无意发现一枚椭圆形小珠子,个头非常小,直径不到一厘米,差点就错过。

            擦了擦表面的泥,一抹十分炸眼的金色,露出出来。

            金光闪闪,顶部有眼儿,是纯金的....

            把头两根手指夹着珠子,激动道:“这应该是一套新莽时代的桶珠金项链,一串有16颗,赶快找!”

            “妈的,咱们这次没白来洛阳,捞着了!”

            在一棺材烂泥里,翻找小拇指指甲盖儿这么大的金珠子,不好找,翻来复去只找到十二颗,剩下的怎么都找不到,不知道埋哪里了。

            把头提议说:“不行把这些泥都装桶里,提上去,去河边淘洗,这一套金项链,不管怎么样都要凑齐。”

            我说行,就这么干。

            豆芽仔刚转身去拿皮桶,突然!我听到一直在坑上放风的小萱着急喊道:“有情况!”

            “怎么办把头!有个放牛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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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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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5 07: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4章萱

    “放牛的?”豆芽仔急道:“鸟不拉屎!谁他妈会跑来这里放牛!”

            元宝也慌了,赶忙着急说:“赶快上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在这里被看到,一逮一个准儿!”

            “来不及了!”

            盗洞上,小萱一脸着急说:“那个放牛的过来了!你们待在底下,千万不要出声!”

            万分着急的喊完这一句,小萱身影消失在了盗洞口。

            身旁是被掀开的棺材,我们这些男的浑身都是土,当下蹲在地上,不敢吭声。

            把头眉头紧锁,他抬头看着坑上,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属于突发意外,没人能提前料到。

            心脏噗通,噗通跳。

            我清楚的听到了铃铛声,可能是挂在牛脖子上的铃铛,然后有个男的说话了,仔细听,能大概听清楚。

            “女娃,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萱声音平静,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不安。

            小萱故作轻松说:“大叔你放牛的吧,我不干什么,我是市里学美术的大学生,来这里采风画画。”

            我听的暗暗点头。

            借口不错,小萱不像我们满身土,她身上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说自己是大学生会有人信。

            “哎呦,女娃,你画画怎么会跑这里来?这里晚上都是毒蚊子,我看那边儿有好几顶篷包,其他人呢?”

            “大叔,其他的是我同学,他们上山了,要午才下来。”

            “哦?是吗....”

            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汉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了几分怀疑。

            我暗道一声操蛋,难道被看出来了?这种看不到人,只能听声音胡乱猜测的感觉非常不好。

            “哞....”

            这时,老黄牛哞的叫了声,

            “哈哈,女娃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坏人,那你们玩吧,晚上注意安全,我还要去采药,走了。”

            “大叔再见。”

            我松了口气。

            突然!

            下一秒,小萱声音陡然提高,急切的问:“大叔你不是上山采药吗?怎么往河边儿走?”

            男人回答说:“那种药就在河边儿长,别的地方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这里。”

            随后,我听到牛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把头仍旧面无表情,元宝紧张的面色涨红,我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这放牛的过来,一定以及肯定,百分百会看到盗洞!坑底下我们几个,全都会被看到!

            “不行!”

            小萱大喊道:“你不能过去!”

            “哎?怎么?”

            “你这女娃,不是我说你,这里又不是你家,我采药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太宽了吧。”

            一两分钟过后。

            稀稀拉拉。

            从盗洞上面掉下来几个土块,差点砸到元宝头上。

            我缓缓抬起头,向上一看...

            一个平头圆脸,留着字胡的年汉子,站在盗洞边缘,瞪大了双眼!正看着我们几个人楞神!

            完了!

            全被看见了!

            打开的棺材!装在皮桶里的各种陪葬品!全被这人看见了!

            年汉子眼睛瞪大,伸出手,颤抖的指着我们:“你们几个....”

            他突然转头大喊:“老幺!这里有盗....!”

            后两个字没喊出来,只见这年汉子,突然用手捂着自己左侧脖子,咳嗽了几声。

            咳出来的都是血....

            一把吃饭用的筷子,直接斜插着,穿过了他脖子!

            带血的筷子尖儿!从脖子另一侧穿了出来!

            这人嘴里冒血,脖子上也冒血!表情十分痛苦,艰难的扭头看了眼。

            随后脸朝下,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那根吃饭用的筷子,还斜插在他脖子上!

            小萱脸色煞白,站在那里不停的大口喘气,眼透着几分疯狂。

            “我...我...我让你不要过去,你...你为什要过来,你为什不听我的。”

            “卧槽!”

            豆芽仔见这人脖子上插着筷子,惊恐大喊:“赵萱萱!你又杀人了!”

            把头最先缓过来,他啪的朝豆芽仔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闭嘴!你瞎叫什么!赶快上去!”

            小萱大口喘气,她在坑上,我在坑底,间隔着近10米距离。

            我们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对方,刚才突发状况的一瞬间,几滴血喷到了她额头上,风吹起了刘海,看的很清楚。

            “云峰别愣着了!赶快上。”

            “哦....知...知道了把头。”

            我们来时因为没带绳梯,所以挖盗洞每隔半米,会在土墙上挖一个凹槽,上去时就脚踩这些凹槽。

            我们抓着绳子,用最快的速度陆续上去。

            上来后看了看,元宝紧张道:“这人还没死!还在喘气儿!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救!只要不把筷子拔出来!他还能活一段时间!”

            确实,元宝说的没错,我也看到了,这放牛的年汉子虽然被筷子穿透了脖子,趴着不动了,也流了一滩血,但他的嘴还在小幅度张合呼气,看起来非常痛苦。

            把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转头说:“小萱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赶回去,把人送医院?或许还有救。”

            听把头问话,小萱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这人一眼。

            这汉子嘴里冒血,眼睛斜着也在看她,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

            小萱快步走过去,她用脚踩住这男的肚子,使劲一蹬!

            把他蹬下去了!

            盗洞可是近十米高!

            只听坑底,噗通响了一声!

            然后,小萱扭头似乎看到了什么,她跑到一旁,吃力的用双手,抱起来一块石头。

            石头是我们挖盗洞挖上来的,大概有60多斤重。

            抱着石头走到盗洞边缘,似乎是对准了坑底下那男人的头,她一松手...

            大石头砸下去了!

            我们没想到她会这么干。

            元宝往底下看了一眼,看表情是快吐了。

            我去看了,这汉子头的上半部分,就是鼻子靠上的位置,被石头砸扁了。

            坑底下溅的到处都是血,还有一些白白的流状物,像白豆腐脑,流了一地。

            小萱和我不一样,很早我就有感觉到,很多时候,杀人这事而我一直在控制,在避免,不去做。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种事儿不分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只分你做了!还是没做!

            半小时之前我们还在有说有笑,因为无意挖到这么多陪葬品,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可现在,气氛变得特别压抑。

            做完这些,小萱没开口说一句话,转身一个人去了营地那里。

            过了几秒钟,我结巴的问:“把.....把头。”

            “现在怎么办?还找不找剩下的金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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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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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5-6 07: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5章意外生

    “找,当然要找,别忘了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把头扭头看了周围一圈,深呼吸一口说:“此事,天知地知我们知,元宝啊,你懂我的意思?”

            元宝立即点头,单手举起说:“我懂,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我以小霞和孩子的名义发誓!包括对我爷爷!也不会说!”

            元宝现在非常在乎自己的新媳妇,这些话可以说是发了毒誓。

            把头满意的点点头,他朝坑底下看了眼,吩咐说:“今天一定要干完,然后把土填了,赶快拿上东西走,你们继续,我去看一下她。”

            我本想去的,但把头比我心更细,他去找小萱聊去了。

            在次下到盗洞底部,情况完全不一样。

            豆芽仔用衣服捂着嘴,嘟囔道:“峰子!这也太恶心了,以后我早上再也不吃豆腐脑了,赵萱萱下手太狠了。”

            我啪的朝豆芽仔头上扇了一巴掌!

            “你别他妈乱说!和小萱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都没关系!这人是放牛的时候自己掉下来摔死的!知不知道!”

            豆芽仔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跟咱们没关系,这人是自己摔死的。”

            “哎,不对,那头牛呢?没看到啊。”

            我一愣。

            还真是,刚才都被小萱吓着了,光注意看人,完全没注意到那头脖子上挂着铃铛的老黄牛。

            鱼哥摇头说:“别管了,估计是趁乱跑了,牛又不会说话,没事的,咱们听把头的吩咐,抓紧干活。”

            “嗯,鱼哥你说的对。”

            大概是从上午10点半开始,我们把女棺里的烂泥分别装桶里,提上去,然后去河边用河水淘洗。

            没去动那人,干活的过程,我把衣裳脱了,盖在了这人被石头砸扁的脑袋上,因为不敢多看。

            这还是正热的季节,不过几个小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或许是被豆腐脑吸引来的,这人的头上出现了苍蝇,是一只绿头苍蝇。

            太阳逐渐下山,伴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地“豆腐脑”吸引过来的苍蝇越来越多。

            我正往皮桶里装土,被这些绿头苍蝇的嗡嗡声吵的心烦意乱,当下就走近了些,挥手驱赶。

            “咦?”

            “鱼哥你快过来看。”

            这人四肢平摊,头被衣服盖着,我赶苍蝇时突然看到,这人脖子上带了个长方形铁牌子。

            夏天衣服都穿的少,看的很清楚。

            我手托着,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不是铁牌子,是黄铜的,因为带的时间长,包浆发黑了,看着像铁牌子。

            而且不是新的,绝对是个老物件,黄铜牌子上打了个眼儿,用麻绳挂在这人脖子上,上头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

            由于长时间佩戴磨损,铜牌上凸出来的字迹几乎要被磨平了。

            “水....”

            “水官?”

            这两个字是“水官儿”。

            “这是什么鱼哥?水官儿是什么?”

            鱼哥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又抬头问正在坑上提土的元宝,元宝皱眉想了想,说:“水官儿??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说过,也可能没听说过,忘了,不知道啊。”

            都不清楚,我也就没在纠结。

            这人死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留下了一个背着的竹筐,竹筐里装了一些绿叶紫花的草。

            元宝瞄了一眼说:“这是邙山上野生的丹参草,和柴胡一样,挖回去砸烂晒干会有人来收,一斤好几块,最后药贩子都卖给工厂做复方丹参片了。”

            我把这竹筐子扔下来,准备待会儿一块埋了。

            太阳完全落下,天要黑了。

            一桶一桶的淘洗,比较麻烦,但这个办法奏效了,混在泥里的金珠子陆续被我们发现。

            最后放在一起一数,不多不少,和把头说的一模一样,一共有16颗纯金珠子。

            其五颗带着刻花,如果用线串起来,就是一套完整的新莽时期,女士佩戴的,纯金錾花桶形珠链。

            晚上我们清点了收获,9点多的时候回填了盗洞,把那人埋在了最底下。

            把土踩实一些,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长满草,没人知道底下有三具棺材,还有个人。

            吃饭时,把头开口问:“大家都累了吧?”

            岂止是累,我现在动都不想动,浑身酸疼,因为没睡觉,头也疼的厉害。

            “连续干了两天一夜,我知道大家都累了,现在形式不乐观,这样吧,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等到12点一刻,在出发回去。”

            我点点头,说听你的把头。

            简单吃了东西,小萱走了过来。

            她小声询问我说:“云峰,你能不能陪着我。”

            我说可以。

            钻进帐|篷,小萱直接抱住了我,什么都没说。

            我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小声说:“没事了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睡一会儿吧。”

            “嗯....”

            小萱在我的怀里,皱着眉头沉沉睡去,她看起来累了。

            11点多,营地外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我正迷糊着,小萱突然醒了,喘气大喊:“鬼!有鬼!云峰!我怕!帐|篷外有鬼!那个人爬上来了!”

            我拉开拉链看了眼,不远处的盗洞早已填平,什么也没有。

            “别怕....”我抱紧她,轻声安慰说:“你是太累了,做了个噩梦,等明天就好了。”

            十二点一刻,我们准时出发,提着装满东西的大包小包,踏上了返程。

            等回到村里天快亮了,掏出钥匙推门进去,吓了我一大跳!

            院里板凳上坐着个黑影,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是李爷。

            “爷...爷爷....”

            元宝看到老人,有些心虚,不敢上前。

            李爷起身,几步上前,他黑着脸一把将元宝扯过来,一个大耳刮子,啪的扇元宝脸上了!

            “你不是说去市里医院给小霞拿检查报告了?你这是去市里了?裤子上的土哪来的?”

            元宝低着头,不敢吭声。

            “说!”

            李爷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我想帮元宝说两句好话,结果把头使劲踢了我一脚,意思是让我别管。

            “你....你气死我了你!”

            “你个孽障!我他妈跟你说了几年了!让你别干这行!别干这行!你想像你爹一样吗!啊?”

            “你老子我不缺钱!”

            “你爷我今年74了!我他妈还能活几年!”

            “你要是死在坑里!你要是进去了!谁养你孩子!谁照顾你老婆!”

            李爷神情激动,怒声呵斥。

            元宝红着眼说:“我知道错了爷爷,你别生气。”

            这时,把头说话了。

            “李哥啊,这事儿我也有过错,孩子们都还小,有些事儿不懂,不像咱两,加起来有150岁了,走,去屋里谈吧。”

            小院里就剩我们这些年轻人了。

            看自己爷爷进屋了,元宝立即不哭了。

            他右手扣着鼻屎,笑着说:“我曹,可算糊弄过去了。”

            点上一根烟,元宝噗的吐了个烟圈,又笑着问我:“兄弟,这次那些货,你预估能卖多少钱?”

            我想了想道:“不太好说,主要看收货的老板实力怎么样,不过,我估计光把那一串新莽金项链,找个富婆卖掉,咋们一人分十来万没问题。”

            “哈哈!”

            元宝大笑了一声,结果听到屋里自己爷爷的说话声,马上不笑了。

            他搂着我小声说:“兄弟,到时候我给你个卡号,你给我把钱打进去,这事儿,别让我爷知道了。”

            “至于搞的这样神秘吗?”我无语道。

            “哎,你不知道,”元宝明明今年才十,却一脸老成的告诫我说:“等兄弟你以后结婚了就知道了,咱们男的,可不能没有小金库啊。”

            把头和李爷谈了约摸一个小时,出来后能看出来,李爷的气明显消了很多,最起码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还没吃早饭吧李爷?要不等下在这里吃吧,”我给老人上了根烟。

            “不了,白天还有事儿忙,你们吃吧。”

            我弹了弹烟灰,随口笑着问:“李爷啊,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水官儿”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我的烟,也没点,当下眉头皱起。

            “水官儿?你说的是火官儿吧,怎么,你见过他们?”

            “他们?什么意思李爷。”

            他皱眉说:“这是住在马村的一小撮人,1942年闹大饥荒,迁移到洛阳这里的,我听我一位老朋友讲过,这伙人靠采药为生,他们祖上,是明代云南大理国的土司。”

            “小子,打听归打听,你不要惹这些土司后代。”

            “怎么?你招惹他们了?”

            手夹着烟,楞了有几秒钟。

            我赶忙摇头道:“没有,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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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6 07:08: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6章牛啊

    “快走!你个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元宝“红着眼睛”,跟李爷回去了。

            目送二人离开,我进屋把听到的事儿告诉了把头。

            这事儿是小萱干的,但我们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大理国土司后代?”

            “水官儿?”

            “云峰,你怎么昨天不说?”

            把头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看起来很担忧。

            我苦着脸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什么土司,还是李爷说的,把头,水官儿是什么意思?是大官儿?”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把头这段时间老犯困,经常靠抽烟提神。

            他弹了弹烟灰说:“不是什么大官儿,是古代云南土司制度体系内的一种官职。”

            “现在应该早就没了才对,怎么还会有....现在传下来的有水官通宝和火官通宝两种铜钱,不是流通货币,就是云门土司,专门陪葬用的冥币。”

            把头说的这种“冥币”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可转念一想,那个人脖子上带的铜牌子,是不是就是这种冥币?

            我回忆道:“应该没事,昨天我仔细看了,周围确定没人,那人死了,现在就是个死无对症。”

            “死无对症?”

            把头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他睁开眼说:“你说的死无对证,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了这上面,你记住,干我们这种活儿,永远不要有这种自信。”

            “你现在去,叫上斌,豆芽仔,小萱,全部出去,上邙山找那头黄牛,找到了就原地弄死它。”

            我说:“跑了的那牛又不会说话,难道它还能指认我们?”

            把头立即瞪眼道:“你是不是想给我气死?”

            “难道你没听说过老马识途?有的老黄牛比老马更认路!别废话!赶快去!”

            “好,我们这就去!”

            经过把头这么一说,我一想,心里有点怕了,现在我们就是和那什么土司后代抢时间,一定要先他们找到老黄牛,把牛杀了。

            昨天热,今天天气阴蒙蒙的,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雨。

            邙山半山腰上。

            “没有啊峰子,山上这么大,咱们去哪里找那头老黄牛?”

            小萱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也没看见。”

            我说:“不好找也得找,你们几个难道没听说过老马识途?其实有的老牛比老马更认路,赶快的!动起来!”

            这时,鱼哥说道:“这么漫无目的的瞎找不是个办法,我们要把自己想成是牛,代入它的思维去找。”

            鱼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光头。

            他指着一处方向说:“从那儿往北,都是农田,俗话说老牛爱吃嫩草,但这种家养的牛都守规矩,我估计,大概率不会往农田那边儿走。”

            鱼哥转头,又指着另外一处方向说:“所以我们应该往这边儿找,水源地周围的草最肥,我们先找到山里的小溪,然后兵分两路,沿着河岸两边儿找。”

            “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办法可以,我点头说就这么干。

            穿过几片树林,走到邙山深处,在一条小溪边上我们分开了找。

            我和小萱往北,他两往南。

            我们约定要是到晚上8点还没找到,就回来这里碰头。

            水流声潺潺,伴随着树上的知了叫声,我和小萱并排走着。

            “云峰,我问你。”

            “你现在是不是害怕我了?”

            “你别乱说,我怕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能吃了我?”

            小萱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我可以吃了你,你要不要试试?”

            我笑道:“那你想怎么吃我?是炒煮煎炸?还是蒸卤腌闷?”

            听我这么说,小萱一把拽住我胳膊。

            她惦起脚尖,趴在我耳朵边上,吐气说:“都不要.....我就想吃原味儿的。”

            “我去,赵萱萱,你怎么这么色啊?”

            “哈哈!”

            小溪边上,我两你追我赶,越跑越远。

            “哎呦!”

            “怎么了!”

            “我不小心被石头绊倒,脚扭了。”小萱坐在地上,捂着脚说痛。

            我赶快跑回去看。

            结果刚靠近,她一把将我扑倒在地!

            紧接着就按住我肩膀,坐在了我身上。

            小萱一头柔软的秀发自然垂落,像是加了一道天然遮阳帘,把我们两个遮挡了起来。

            四目相对,我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本来就距离很近。

            小萱仍旧在低头,感觉下一秒钟,鼻子尖儿就要碰到鼻子尖儿了。

            “哞......!”

            就在这十分暧昧的关键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悠扬的牛叫声。

            “别玩了!”

            “快起来!牛就在这里!”

            顺着声音走了没几分钟,我让小萱放轻脚步,别吓到它。

            不远处有个小土坡,长满了青草,那头脖子上挂着铃铛的老黄牛正在大口咀嚼青草。

            老黄牛为了赶苍蝇,边吃草边摇头,铜铃铛被晃的直响。

            小萱没跟我说话,她突然从自己内层衣服里,抽出来一把开刃匕首,然后一脸怒气冲冲,朝黄牛走了过去。

            哪曾想到,那头老牛看到了小萱,像是看到了山里的老虎,突然“哞”的长叫了声,转头就跑!

            “卧槽!”

            “别跑!”

            下一刻,突然从草窝里窜出来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一把扯住了老牛脖子上的铃铛绳子。

            突然看到个陌生人,小萱拿着锋利的刀,双手背到了身后。

            这年轻人拽着老黄牛慢慢下来土坡,看到了我,他哎了一声?笑着说:“我去,怎么又碰到你了,你来这深山里干什么?”

            小萱刀还背在身后,她狐疑的扭头看向我,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谁?云峰你认识?”

            真是太意外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

            这年轻人,就是上次说自己活了两千年那人,当时,他在鸿沟附近挖铜钱。

            我尴尬的笑了笑:“是....是好巧啊,呵呵,兄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这不是来找牛嘛,刚才顺便用探测器试了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宝贝。”

            他从身后摸出来那把手持式金属探测器,皱眉说:“结果屁宝贝没有,这玩意探的太浅,只能在河道用用了。”

            我听这探宝仔的语气,他好像,跟死了的采药汉子是亲戚啊?

            我有些心虚,问他:“兄弟,你....你光找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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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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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7 06: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7章山中秘事

    只见这探宝仔打了个哈欠,他看着我说:“也不是光找牛,是其他人说,我一个伯伯在山里放牛失踪了,连人带牛一晚上没回去。”

            “要我说就是他们瞎操心,啥事儿没有,我那伯伯干这事儿又不是一会两回了,进山采药走的远,一晚上不回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说是不是?”

            我笑着说:“是,原来是这样,都太大惊小怪了。”

            “呵呵,咱两还真是有缘,那我回去了啊。”

            说罢,这探宝仔拽着老牛,转身走了。

            看他背对着我们,小院突然拿着刀,小碎步跑了过去。

            我想阻止,但又不敢喊出声。

            我看着小萱一脸冷漠,她高高举起了手的刀,对准了探宝仔后背。

            锋利的刀刃,闪过一丝白光。

            “哦,对了。”

            这人突然转过身来,小萱反应很快,又把刀藏了起来。

            “兄弟你有烟吗?给我根烟吧。”他脸上挂着笑容,开口管我要烟。

            “有....有,你随便拿。”

            掏出打火机点着我的烟,他看了眼小萱,笑道:“兄弟这是你女朋友?我了个去,真漂亮。”

            听到夸奖,小萱脸上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把刀收起来,怎么动不动就想捅人?这探宝仔什么都不清楚,明明可以很简单的把事儿解决了。

            小萱她似乎是读懂了我眼神想说的话,不过她不服气,使劲瞪了我一眼。

            “哈哈!”

            “我羡慕你啊,看看,你们当着我的面儿眉来眼去,哎.....这一对比你,我就是个苦逼,我女朋友丑的要死,长的就跟它一样,”说着话,他愁眉苦脸的指了指那头牛。

            “你贵姓,叫什么?怎么称呼?”我问。

            “免贵姓张,张升,马村的,你哪里的?”

            “我?姓陆,叫陆风,我三十里村的。”

            “张老哥,我听说,你们马村住着一伙土司家族的后代,真的假的?”

            他表情一愣,说我就是土司家族的后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看你不是少数民族。”

            “对了,我们刚才过来,好像看见一个男的背着大竹筐在走路。”

            “是吧婷婷?”

            小萱反应过来,忙点头:“是啊,我刚才好像也晃了一眼。”

            “真的!”

            “人在哪儿?!”

            我指着前方说:“就在那里左拐,好像还不近,在树林里。”

            “要不兄弟你赶快去吧,别一会儿人走远了,这牛我帮你先牵着,我们在这里等你。”

            “那麻烦你们了!我得赶快去!”

            探宝仔根本没深想,他把老黄牛交给我,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看人拐弯消失了,我看了眼老黄牛,松了口气说:“看到了没?很简单就能把事儿解决,你别老想着亮刀子。”

            小萱翻了个白眼儿道:“什么简单?只是刚刚那人是个傻子,你也是傻子,我看你两就是傻子骗傻子,傻到家了。”

            “哎,行了,我说不过你。”

            “走!”

            “驾!走!”我使劲拽着牛头,带着小萱向前走,去找一个地方。

            找一个适合“杀牛”的地方。

            等探宝仔回来,估计我和小萱早就跑没影了。

            离开河边儿,兜兜转转,我和小萱走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树林里。

            “就在这里吧,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小萱把刀递给了我。

            接过刀,我脱掉上衣先把牛眼盖上,要不然,等下它会乱跑。

            以前没有电击,杀牛都是用土办法,我见别人干过。

            在牛额头上,两根牛角的正心,有个不大的部位相对软一些。

            站在老黄牛面前,我双手握刀,对准这个位置,深呼吸两口气。

            然后猛的一用力!

            直接刺进去了大半!

            老牛感觉到了剧烈疼痛,它蒙着眼,发疯似的挣脱开来!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我和小萱赶忙躲远。

            因为看不见,老牛一头撞在了树上!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很快,牛不动了。

            “死了吧?”

            “应该死了,你看不动了。”

            怕没死透顶到人,我们又等了几分钟才过去看。

            牛死了。

            我松了口气,费了点劲儿,总算将把头交待的任务完成了。

            老牛识途又怎样?现在牛死了,只要我们自己不说,没人能找到那里。

            杀人宰牛。

            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傍晚和鱼哥豆芽仔碰头后,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后一连四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之所以等这几天,是因为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要办。

            三联棺那个墓,规格反常诡异,不太像是原地区的葬法,我怀疑可能是楚人。

            洛阳本土这里有高手,能让那几片保鲜膜包着的“新莽木刺”的字迹,重新显现出来。

            用的是和考古队一样的一种药水,此外还涉及到几件漆器的保存,如果不用那种药水浸泡24小时,把头说了,那几件漆器包括名刺,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烂完。

            这种高古年代,带字的竹简,木牍,石碑等,有人专门高价收回去做研究,烂了就不能卖钱了,所以不能让它烂。

            其实小米和廖伯也会做这些,但她们在深山苗寨里,眼下根本联系不到人。

            这天晚上8点多,吃完了饭,我们照例在院里乘凉,把头说差不多后天可以弄好,到时就要走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元宝?”

            “怎么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元宝似乎是跑来的,他满头大汗,着急说:“不好了!出事儿!在马村住的那些土司!来我们村了!”

            此事已经过去了快一礼拜,当下,我心里咯噔一下。

            “别慌,来了几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对方知不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元宝擦了擦汗,慌忙说:“人在村子里打听一男一女,我一听,就知道说的是你们两个!”

            “我爷爷在村里说话有分量,他让周围人都说没见过你们!”

            我皱眉问:“那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住这里。”

            元宝点点头,不过马上又火急火燎的说:“不过你们现在可不敢出村,万一碰到了呢?”

            这时候把头表现的最为淡定,他端起大茶缸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云峰,别慌,咱们什么都没干,何惧之有啊。”

            把头又说:“大不了赔头牛,满打满算几千块钱而已。”

            “对!把头你说的对!咱们什么都没干,怕什么!”

            此刻元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急着说:“那要是人找到尸体呢!”

            我说怎么找?他们能通灵啊?能把死人从地府叫上来,问问谁杀了他?

            我这句话就是半开玩笑说的,没想到元宝说:“我听村里其他人议论,在那些云南土司里有个人叫拉稀,他养了只脖子上绑着布人偶的羊!人说,那只怪羊能找到死人!”

            “什么玩意?

            “你说那人叫什么?叫拉稀?你是不是听错了?”

            元宝把着门,急道:“不是拉稀!是拉稀!那个稀字不是拉稀的稀!”

            说完,他用手沾唾沫,写了这么个字。

            “觋(xi)”。

            那个人应该叫“拉觋。”

            这个字,查现代词典的意思就是“巫师”,词典上说,在一些神秘的少数民族,女的叫“女巫”,男的叫“男觋。”

            根据我后来的研究啊,以前云南大理国那里,各式各样的少数民族很多,凡是懂“黑巫术”的,供的都是一男一女两个祖师爷。

            男的叫“遮帕麻”,女的叫“遮米麻”。

            除了元宝讲的这个叫拉觋的,那里现在被承认的,还有五个地方出巫师。

            分别是,禄劝县的傈僳族巫师,耿马的彝族巫师,昆明的西波巫师,南木萨的独龙族巫师,双江的布朗族巫师。

            根据当地人的一种说法,那只羊脖子上绑着的布偶,有个名儿,叫“神偶娃娃。”

            具体作用就是,专门寻找离奇失踪之人。

            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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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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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7 06:56: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8章找亡人

    晚9点。

            元宝领着我一路从别人房顶上跨过去,到了村西头。

            “嘘.....”

            “小点声,快趴下。”

            他努了努嘴说:“就是那伙人,看到没有?”

            我趴在房檐上,朝下看去。

            土司后代一共来了四个男的,两个人扛着锄头。

            其,有一名上岁数的老人,手牵着一只怪山羊,老人头上带着方檐布帽子,个头不高,脸上长满了皱纹和老年斑。

            他们有在说话,但因为距离原因,我实在听不清。

            听不到,但我能看到。

            为什么说怪山羊?

            因为这是只畸形山羊!

            正常山羊的羊角,不都是冲上长的吗?

            可这只山羊的角,它是冲下长的.....很明显,估计已经影响到了视线。

            此外,在山羊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破布人偶,人偶分不清男女,就是外表看着很破。

            元宝很小声的说:“看到了吧?那老头就是土司男巫,听人说,那个怪山羊叫”羊祸”,能找到死人。”

            这时候陆续有村民过来询问,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我拍了拍元宝说:“下去吧,在这儿什么都听不见。”

            顺着这户人家的梯子爬下去,院里一名老太太正在洗衣服,看突然有人从自家梯子上下来,老太太愣神了。

            我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推门出去了。

            “老师傅啊,我们都没见过那个放牛的,你找我们打听是浪费时间,不行你就报警吧,报人口失踪。”

            有村民附和:“就是,报失踪吧。”

            这个叫“拉觋”的男巫师,岁数看起来比把头还大,李爷说他们1942年逃荒到了河南,这么多年了,自然会说本地话。

            这老巫师看人时,眼球给人一种很浑浊的感觉,发白,不知道是不是有白内障。

            他声音低沉混厚,开口说:“羊带我到了这个村子,它感觉到阿波或许不在了,有人害了阿波。”

            我们做贼心虚,他口说的“阿波”,就是被我们埋了的那人。

            只听一村民回道:“呦,你说的怪渗人,那你这只羊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害了你家小辈啊?”

            老人发白浑浊的眼睛,挨个扫视围观人群。

            我和元宝混在人群,脸上面无表情。

            老人目光划过我身上,他慢慢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是谁。”

            “拉爷,别跟他们说了,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阿波,快开始吧。”

            老巫师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炷土香点着,然后把香头朝下,插到了羊脖子上绑着的“神偶娃娃”上。

            土香一头冲下,朝着地面儿。

            袅袅白烟飘散,远看就像是这只羊身上着火了,在冒烟,我看着,总觉得有两分诡异。

            随后,老巫师又从另外一人身上,要来两件东西。

            一只崭新的草鞋,一个手摇式的铁铃铛。

            他单手把草鞋顶到头上,口大声喊道:“阿波!阿波!我们来找你了!你听到了就带个路!”

            念完摇一下铁铃铛。

            老巫师浑身抖动,眼皮上番,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旁若无人般的迷狂状态。

            畸形山羊听到铃铛声,它的耳朵突然像狗一样,竖了起来!

            围观村民纷纷小声议论,我听有人问,“那只草鞋是不是失踪那人的?”

            另一人回话说:“那谁知道?不过这个架势看着挺吓人的,跟鬼上身是的。”

            “铛铛!”

            伴随着铃铛声,山羊突然掉转头,开始走路,我看那个方向....好像是邙山入口的方向。

            “快走,跟过去看看,今晚不睡觉了,你去不去?”

            “去啊,走。”

            最后有近二十个人跟着羊走,我和元宝走在间。

            出了村子。

            确定了,就是要上邙山!

            这时候,元宝的小腿开始打哆嗦,他眼神恐惧的说:“完了....我们完了兄弟,刚才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布娃娃的头动了一下,刚才看我了。”

            我心里也没底,七上下的,当下皱眉说:“你别跟着了,你赶快回去,保险起见,让把头他们连夜走。”

            “你呢?”

            我低声说:“我跟过去看看,妈的,不信了,要真有这么神的本事,那天底下就没失踪人口了。”

            元宝点点头,转身悄悄回去了。

            要走好几个小时,路上有一半人因为路太远,退出了队伍没在跟着。

            老巫师全程头顶草鞋,路上看到香快烧完了,他会让人换一根新的。

            绝对是心理作用。

            香烟袅袅,有一瞬间,我猛然看见,羊前头似乎有个透明人在走路,或者说在领路。

            打着手电筒,不到11点就开始走,一直走到后半夜凌晨3点半,竟然到了黄土沟...

            半夜的小河格外安静,但能隐约听到前方瀑布的哗哗声。

            我腿肚子也开始发软,真是被吓的。

            我就想:“是不是真是那人的鬼魂在带路?那人的鬼魂是不是住在布娃娃里?”

            “咩.....咩.....!”

            一路上都很安静,可到这里后,羊突然开始叫唤,还会原地转圈,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状,老巫师一把将人偶从羊脖子上拽下来,把那只草鞋绑在了羊脖子上。

            随后,羊就开始顺着河边儿向前走。

            我脸色越发苍白。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到了我们那天扎营的地点。

            “咩.....”

            羊叫了声,直接卧倒,不走了。

            我看它卧的那块土地,正是盗洞的正上方!

            我脸色煞白!吓得不敢吭声!

            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什么原理!

            “拉爷,是不是这里?阿波埋在底下了?”

            老巫师表情有些痛苦,闭着眼点了点头,说:“往下挖吧。”

            那二人听到这话,呸的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抡起锄头就开始刨土!

            狠狠一锄头下去!能翻上来一大块儿土!

            现场有差不多十个人围观,这时候我不能跑了,我现在要是跑了,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铁定会被人怀疑。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看,同时心里不断说:“怎么办....怎么办....快想个办法。”

            “哎?拉爷,土这么松?这里原先是不是个洞啊?”

            老巫师摇摇头:“别管什么洞,加快速度。”

            这时有人问我:“小伙子,热吗?你出了这么多汗?”

            “没,还行吧,是刚才爬山出的汗,我有点体虚,呵呵。”

            “你说失踪那人是不是真在底下?能挖到吗?”

            我没回话。

            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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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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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8 07: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9章害怕

    接下来,这些土司后代挖到尸体了吗?

            别慌,马上讲,这里我先简单讲一下我后来的研究成果。万一在座的诸位,以后有人碰上了呢?

            如果我把这份努力,放到研究学习上,妈蛋的,我恐怕早哈佛毕业了。

            活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是巫术宗教能存在的根源。

            只要还有人信这个,这些东西就能口口相传,永远存在。

            少数部落的巫师在做法时,不像道士那样用黄符木剑,一般会用到这几样东西。

            “五福冠(绣了五只蝙蝠的毡帽,一般都是棉帽子),兽皮鼓,不超过30公分长的布偶,铁铃铛,木扇子,经袋,最后还有一个苍蝇魂幡。”

            这个老巫师就是用的其两样,铃铛和布偶。

            黑巫主要分为三个大类。

            心灵化黑巫术,模仿化黑巫,还有个接触性黑巫。

            心灵化黑巫是最高级的,我也研究不明白,主要就是“坐部佛”,“诅咒”,还有一种传到国外的,叫“谤法。”

            在模仿黑巫,有很多流传甚广的民间小法术,相信有些人听说过圆光术和九龙化骨水吧?

            圆光术在藏地那里有不少人会,就是在手上画个圈,然后拿布盖住,用来找东西用的。

            九龙化骨水菏泽那边儿有不少老太太会做,用来化鱼刺的,鱼刺卡住喉咙了,喝这种水立即见效。

            还有个叫“栓娃娃”。比方说有个小孩掉井里了,救上来以后发呆,神智不清,这时候懂的人会用小孩身上的衣服,简单缝一个布娃娃,塞些棉花,在把布娃娃丢到井里,人就没事了。

            接触性巫术,我大概知道三种,一种叫“转移替身”,一种叫“放罗”,一种叫“蒸猫”。

            第一种转移替身,比如某人身患重病快死了,在他枕头底下压一条金项链,或者直接放一百块钱,连续放三天,间不能掀开枕头看。

            然后把金项链或者钱,丢到这人附近一百米的范围内,丢了以后,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有同样性别的人捡起来,那就等于把病痛转移到了捡钱这人身上,这样一来,快死这人可以多活好几年。

            “放罗”是傣族的巫术,就一个作用,挑拨别人夫妻之间的关系。

            打个比方,有个女的,不想让某对男女在一起了,就去男方的祖坟附近,掰折一段干树枝拿回来。

            把树枝削捡,蘸上墨水或者油漆,在夫妻住的房子周围选个隐秘角落,用傣语写上:“你两胸口长了刺,不能拥抱靠近,只能隔河相望。”

            要不把这些字擦掉,时间长了,原本很好的夫妻就会莫名其妙的天天吵架,打架,最后就是离婚,各过各的。

            最后这个“蒸猫”,也有人叫“阿索蒸猫”,这个我隐晦的说,和“性”有关。

            只能是男的对女的用,反过来,女的对男的用没有效果,据说,起源于西双版纳德宏一带地区。

            巫师收了男的钱以后,准备一个羊皮口袋和一只处在法情期的母猫,把猫放蒸锅里蒸,半小时候后打开锅盖,用羊皮袋包一点蒸气,快速扎上口。

            巫师把这个鼓起来的羊皮袋交给男的,男的放在单位座位上,或者车内副驾驶下,只要女的坐下去,羊皮口袋就漏气了。

            然后,等人走后,男的遵从巫师叮嘱,赶快把羊皮口袋拿过来,坐到自己屁|股下,并且口念:“我胯底下压的不是羊皮袋,而是某某人(女方名)的灵魂。”

            这样子就得手了。

            此外,在壮族,和尼苏族还传有两种黑巫,我就不讲了。说归说,我肯定不会用这些东西的,我害怕。

            回到那晚发生的事件来。

            地面上已经被挖下去,看不到人了。

            只听,盗洞下有人大喊:“拉爷!没错!这里之前是个地洞!这墙上,还有铲子挖土留下的痕迹!”

            “咩....!”

            山羊叫了声,叫声总感觉有几分悲痛,老巫师蹲在地上不说话,只是不停轻抚着山羊头。

            “挖偏吧...挖偏吧....挖偏吧...”

            “小伙子,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有个人回头问我。

            “我没说话啊,你听错了。”

            这人楞了楞,转过身去继续看人挖土。

            “挖偏吧....挖偏吧....挖偏吧.....”

            这人又猛的扭头看我,我还是闭着嘴没吭声。

            这伙人不是盗墓贼,打盗洞是有可能挖偏的,我在心里祈祷他们挖偏,只要能向右偏上半米,他们就挖不到最底下的古墓,当然,也就挖不到那具尸体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围在坑边儿朝下看。

            我额头冒汗,不停用袖口擦汗。

            有人随身带了麻袋和牵牛的绳子,他们就用这些装土。

            一小时后。

            “停!”

            “停停!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土里露出来的东西,我瞳孔猛的一阵收缩!

            那是半个沾满泥土的竹箩筐!

            见到箩筐,挖土这汉子立即大声喊道:“这是阿波的药框!没错!这是阿波的药框阿!阿波啊!”

            我不动声色,悄悄后退了两步。

            那天我们回填盗洞,填到快一半时发现牛没了,并且发现了装草药的竹筐,因为当时我问元宝筐里是什么草药,记得非常清楚,然后是我随手把筐扔下去的!

            也就是说!

            这个竹筐在往下挖三米左右!就见到古墓和尸体了!

            更让我冒冷汗的还不止这个,我冷不丁突然想到,那天我脱了衣服盖在了尸体头上,他妈的!那件衣服后来没拿!

            万分紧张。

            就这时,围观的村民一人说:“我去解个大手,有没有一起去的?”

            有人立即出来说:“我解个小手,一块去吧,我完事了等一下你。”

            “还有没有人要去的?”

            这人说话时,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

            “我!”

            “我也去解决一下!”

            “呵,那走吧,解决完了赶快回来看,马上到关键时候了。”

            三个人结伴走到不远处一颗大树后,这人脱了裤子,蹲下去,声音低沉的说:“趁现在,赶快走,回去带上东西跑路。”

            “那替我谢谢李爷。”

            “别说了,赶快走吧,能走多快走多快。”

            我点点头,一步步后退。

            因为有树挡着,我找了个视线死角,绕路离开了这里。

            我不是走的,我是跑的!

            跑回去的!

            就没敢停!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跑了回去!

            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我回去后砰的推开了院门。

            “把....把头!”

            “小....小萱!你们怎么还没走!”

            “出大事儿了!难道元宝没来通知你们?出大事儿了!古墓!土司的尸体!被他们挖到了!”

            我急道:“把头!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喝茶!”

            把头轻轻放下茶杯,眉头一挑说:

            “云峰,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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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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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8 07: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0章把头的告诫

    “把头,我....我怎么敢教你做事....”

            “你知道就好。”

            将茶杯扣转,把头起身说:“怎么?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感觉到害怕了?”

            听到这话,我,豆芽仔,小萱,脸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知道怕了就行,这次就当给你们上了一课,以后在做事想想今天,多长点记性吧。”

            “把头...难道你...”

            “呵,”把头轻笑出声,摇头说:“让他们挖去吧,就算挖到石油,都挖不到棺材和尸体,我早前便让李爷派人处理了。”

            “啊?”

            我反应过来问:“这么说,李....李爷知道咱们这件事儿?

            “那把头你怎么还让元宝对李爷保密?”

            “元宝是元宝,李爷是李爷,我那么做,是为了试试元宝守不守约定,从结果上看,那小子还是能遵守约定。”

            我心想:“元宝敢不遵守吗?他那天可是发的毒誓。”

            这短短一晚,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七上下,忐忑不安。

            我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回来报信。

            把头却淡定的喝着茶,轻描淡写的说:“我早就处理好了,就是让你们长点记性。”

            别人不清楚,反正我是了长记性,下定决心,以后做坏事一定要做的干净,不留尾巴。

            第二天午,骄阳似火。

            入乡随俗,午饭吃的暖蛋面,暖蛋面里没有菜,只有鸡蛋和面条,味道不错,但我没吃多少就感觉有点顶,吃不下去了,当下把碗放在了一边儿。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我靠在门上抽烟,看着不远处几个孩子跳皮筋,皮筋是用输液软管做的,两个人用腿撑着,一个人在里头跳来调去。

            我心想这帮熊孩子真是不怕热啊,太幼稚了。

            “云峰你吃肉吗?给你。”

            小萱端着碗过来和我并排坐下,递给我个袋装鸡腿。

            “我饱了,你吃吧。”

            小萱放下碗,托着下巴说:“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我小时候就没玩过这种玩具。”

            “那你小时候玩什么?”

            “嗯....”

            小萱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小时候玩芭比娃娃,电动火车,竹蜻蜓,还有电动飞机,你呢云峰?”

            我说打铁片,蹦琉璃蛋儿,摔面包,掏鸟窝。

            小萱好奇问:“打铁片和蹦琉璃蛋儿是什么?”

            我正要解释,忽然看到有几个人过来了,看清楚这几人长相,我脸色大变!忙拽起小萱跑到屋里,砰的关上了门!

            是那几个土司后代,是他们找过来了...

            短短几十秒后。

            “砰砰砰!”

            “开门!”

            “刚才看到有人了!开门!”

            把头让我们几个都去东屋,别出来,他来应付这些土司。

            我们几个躲在东屋,透过窗户缝向外看。

            这几人裤腿上还带着土,领头的正是那个叫“拉觋”的老巫师。

            “几位有事?找谁?”把头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老巫师眼球泛白,这么热的天气,头上仍然带着厚厚的蓝色毡帽。

            他盯着把头问:“请问你怎么称呼?”

            把头端着大茶缸,笑了笑说:“我就是个糟老头子,几位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老巫师继续盯着把头,声音沙哑的问:“有几个年轻人,大概都二十岁左右,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前面几段对话还正常。

            可老巫师语气一变,突然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人,真的不怕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

            把头端着大茶缸,抬头看了看天空,微笑着说:“老师傅啊,如果老天爷真的有眼,那这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多不公义之事了,老天爷的眼,早就瞎了。”

            “另外,天气这么热,你们要不要喝口水?”

            一男的神情激动,看样子想冲过来打把头,被老巫师伸手挡住后,这男的瞪大眼,指着把头厉声说:“我们都打听了!就是你们!阿波的失踪,你们一伙人嫌疑最大!”

            “哦?”

            把头放下茶缸,冷着脸说:“证据,请拿出你这么认为的证据来。”

            “我.....!”

            “拿不出来是吧?拿不出来就不要说了,你们这是在诬陷,我也可以说,你们几个偷了我的钱。”

            听到这话,老巫师忽然笑了两声,声音十分难听,他从怀掏出一个崭新的布偶,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布偶两手伸直,四肢僵硬,看开脸像是个男的,有些怪异。

            老人放下布偶,沙哑着嗓子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送给你们。”

            然后他们就走了。

            走到门口时,老巫师一脸冷漠,他转身对着东屋窗户这里,挥了挥手。

            人走后,豆芽仔怒气冲冲出来,一把将布偶扔到地上,使劲儿踩了两脚,大骂道:“死老头!妈的!咒谁呢这是!”

            布人偶被踩了好几脚,但双手还是平举着,看的人心里不舒服。

            鱼哥把这东西捡起来,扔灶火里烧了。

            看着布偶在火一点点烧完,小萱抓紧了我胳膊。

            .....

            晚上。

            “把头,咱们什么时候走?”

            “不着急,原本我是想这几天走,但眼下出了这么挡子事儿,我们若是马上离开,会给别人一种畏罪潜逃的感觉。”

            把头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此外,还有一方面原因,你们还不知道,就在前天,田三久给我打电话,说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大活儿。”

            “田三久?大活儿?”

            我一脸纳闷,问什么大活儿?又准备盗哪里了?

            把头摇头:“不是盗哪里,是帮一户有钱人找他们家祖墓,他们祖坟,三百年前就埋在北邙山一带,这户人和田三久有点交情,而田三久又恰巧知道我们在洛阳,便给对方介绍了我们。”

            “报酬嘛.....如果找到了,大概会给我们60万。”

            “啊?”

            我头一次听说这种活儿。

            找一帮专业盗墓的帮忙找墓?如果找到了还给60万!这什么情况!

            我不明白,又追问细节。

            把头说这钱对别人来说比较难挣,但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捡钱,等人到了再细说。

            说一下目标。

            豆芽仔今年的目标是挣四百万,我没那么贪心,我觉得今年少挣点儿,能挣到200多万就可以。

            鱼哥对钱一向很佛系,他没有目标,有多少算多少,至于小萱....我只能说她有“大目标”。

            早早休息,这两天都没睡好。

            后来。

            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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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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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9 07:29: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1章布偶惊魂

    记得大概是半夜一点多,我听到有动静声,醒了。

            房顶上,有类似脚步声的响声。

            声音不大,醒来后我盯着房顶看了两分钟,忽然听到“喵!喵!吼!”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几只野猫在房顶上打架。

            屋里很黑,我躺下,继续蒙头睡觉。

            “哒哒哒....”

            “云峰,你睡着了没有?”

            “小萱?怎么了?”我坐起来问。

            门外小萱说:“我想去上个厕所,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

            院里其实有间厕所,但非常脏,以前没人收拾,烂卫生纸哪都是,夏天啊,跑的都是大白蛆,估计有一千多只吧。

            所以我们都不在那里上厕所,都去门口北边的厕所,那里相对干净很多。

            “行,我拿下手电陪你去。”

            推门出来,小萱穿着她的睡衣在等我,头发有些乱。

            “走吧。”

            到了地方后,小萱打着手电筒就去了,我守在门口,帮她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小萱?”

            “小萱?你怎么这么久?”

            厕所里小萱回我说:“我来事儿了,在等等。”

            又等了好几分钟,小萱低头出来了。

            “我能不能去你屋里睡?”

            “怎么了?”

            小萱说:“其实我刚才睡着了,又醒了,做了个很吓人的梦。”

            “什么梦?”

            她说:“我梦到死了那个男的,背着竹筐,头上套着个麻袋,在院子里来回走路。”

            我安慰她:“没事,我以前也经常做噩梦,这都是心里压力过大导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天不去想,晚上就不会梦到了。”

            小萱跟我回了屋,床比较小,两个人睡很挤,我让她睡床,我打地铺。

            结果她不老实睡,又从床上跑下来,和我一块儿打地铺。

            她穿的薄款睡衣,连身的那种,我穿着大裤衩子,上半身光着膀子。

            睡着睡着,小萱就把腿搭在我了肚子上。

            都穿的少,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我是个正常人,又不是太监,更不像谢起榕那样无欲无求。

            但是,我又有点儿害怕,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本来气氛有些暧昧。

            突然!

            小萱惊喊道:“有东西!地上有东西跑!云峰!地上有东西跑!”

            “什么!”

            “什么东西!”

            我赶快起来打开灯,猛的掀起来地上铺的被子。

            就看到,被子里卷着一只很长的大蜈蚣!

            蜈蚣通红通红的!

            我曹!

            别说小萱,我猛的看到,都吓了一跳。

            狠狠一脚踩上去,直接把大蜈蚣踩烂了。

            夏天,农村很多家里都会碰到这种东西,蜈蚣,蝎子,还有种长满腿的虫子,我们那里土话叫“只傻。”

            这个没什么的,我想着明天去买瓶敌敌畏回来,兑水后用喷壶,把屋里角落都打一遍。

            小萱是女孩子,她比较害怕蜈蚣,我们关了灯,继续休息。

            忽然...

            我刚躺下,就看到窗户上有个很小的影子,在跳来跳去。

            有头,有四肢,怎么看....都有点像我们白天烧了的布人偶!

            以为看花眼了,我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揉揉眼,在看。

            这影子还在动,双手举着,一跳一跳的动,像是想进来。

            我咽了口吐沫,眼神惊恐,脸色发白。

            小萱扭头正睡着,她没看到,我不敢告诉她。

            咚咚咚!

            没过多久,房顶上在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声音很大!就像有个人在房顶上跑。

            小萱被惊醒了,她扭头看到窗户上的布偶影子,脸色煞白,想开口大叫。

            “嘘....”

            我一把捂住她嘴,小声说:“别出声...”

            我抬头仔细听着。

            房顶上的动静声越来越大,我似乎还听到了鱼哥的声音!

            “他妈的!”

            “云峰!快出来!”

            我跑出来一看,房顶上,哥光着膀子,一脸怒气,死死按住了一个人。

            “你??”

            “你他妈大半夜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还跑房顶上!”

            竟然是探宝仔!

            鱼哥一脚踢下来个东西。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和白天那个,差不多大的布人偶!

            他妈的,原来,是探宝仔用绳子吊着布人,在装神弄鬼吓我们!

            鱼哥把人弄下来,我说你干什么?你玩呢?

            探宝仔苦着脸说:“对...对不起,是我一个叔叔让我这么干的,他说要让你们害怕,要吓一吓你们。”

            “起来!”

            鱼哥一脸怒气,单手把探宝仔从地上拽起来,并且说道:“刚才我听到房顶上有脚步声,没走梯子,从后墙翻上去,结果一上去就看到,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趴在房顶上。”

            把头和豆芽仔也出来了。

            我无语道:“好玩嘛这样?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们?你是有大病吧?”

            探宝仔支支吾吾,大概意思就是说希望我们别打他,就是开个玩笑,他本来也不想来的。

            一番逼问之下,我们了解到了一个秘密,。

            同时,这个秘密也解开了之前的心疑惑。

            他说,阿波叔(死的那人),背的那个采药的住筐,是用麻绳和山羊毛编的。

            之所以能找到那个地方,也是因为竹筐上的羊毛。

            他要是不说这个秘密,我以为老巫师真会通灵呢。

            羊的嗅觉比听觉视觉发达,还比不上狗,但是都说,羊这种动物有种第感。

            你比如说,下雪天,羊棚子快被雪压塌了,头羊能感觉到,然后领着羊群躲开这里,不一会儿,棚子真被雪压塌了。

            探宝仔说,那只畸形山羊以前就是头羊。

            豆芽仔要打人,把头摆手阻止了豆芽仔。

            把头说:“年轻人,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在玩这种低级手段了。”

            “你告诉老巫师,我们是清白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这次的事儿就算了,你们以后不要在冤枉好人了。”

            探宝仔刚才让鱼哥收拾的鼻青脸肿,受了伤,把头说完这些,又笑道:“小萱你去,去我屋里,床头柜里有个信封,拿过来。”

            厚厚的信封里装了一万五千块钱,把头把信封给了他说:“年轻人,打伤你是我们不对,这点就当医药费了,你不要推辞。”

            探宝仔收了信封,连连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觉得和你们没关系!阿波叔失踪纯属意外,山上盗洞那么多,他可能就是失误掉到那个洞里去了。”

            把人放走后,豆芽仔不满道:“把头!咱们为什给他钱!”

            把头呵呵笑道:“芽仔你懂什么,把人打伤了就是不对,赔点医药费是应该的。”

            总之,后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土司后代没找到那个人,就连我也不知道,那人被转移后埋在了哪里。

            时间过去两天。

            这天晌午,我正在门口洗拖鞋,突然看到一双白白的长腿,穿着防晒丝袜。

            抬头一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站了一个年轻女孩儿,是个皮肤白皙的美女。

            这女孩儿笑着,弯腰大声打招呼说:

            “阿尼哈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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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5-9 07:2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2章帮忙

    (我看有不少人说:“项云峰,怎么你去到哪都碰到女的?”

            对此我想说,“这个概率很低吗?”

            那不除了男的就是女的吗,难道我得碰个外星人啊。)

            ......

            突然出现了个女孩儿。

            我抬头盯着她看,看了一两分钟。

            这女孩气质很洋气,一看就不像村里人,斜跨着个带英名的高级小皮包。

            “阿尼哈塞呦!”

            她脸上挂着笑,第二次弯腰跟我打招呼。

            “你....你在跟我说话?”我起身指了指自己。

            她抓着小皮包,点点头。

            “你是外国人?会说英格里失?”

            她噗嗤一声,被我逗笑了。

            女孩儿连忙捂住自己嘴,用带着很重口音的普通话讲:“我...我来找银狐王显生,我们刚通过电话,请问你是银狐的徒弟吗?能带我过去吗?”

            “yes。”

            “gome。”

            她,就是要我们帮忙找祖坟的。

            我纳闷了,老田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领着她回到院里,我大喊:“把头,有人找你!说给你打电话了!”

            “是秦姑娘来了吧?你比咱们约的时间快了一天啊。”

            把头出来,热情的将人迎进了屋。

            她背的包我不认识牌子,但应该能值上万。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家庭,祖坟怎么会找不到了?

            “你是叫秦.....”

            “我叫秦。”

            把头点头道:“是你奶奶找的田三久吧?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这样的,我奶奶以前买过几次田叔叔的古董,打过交道,田叔叔说你们很有能力,也刚好在洛阳,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们。”

            “奶奶!”

            正聊着,从门口走进来一位老妇人,目测年龄比把头小几岁。

            老太太衣着得体,气质出众,脖子上带着串珍珠项链,只是眼角那深深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奶奶!你怎么走这么慢呀....这位就是银狐王显生,听田叔叔说她很厉害呢。”

            “您就是王先生啊,你好。”

            “把头?把头?人跟你说话呢。”

            把头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看他脸有点发红。

            “云峰别坐着了,人家大老远过来,去给客人倒杯凉茶。”

            “哦。”

            我喊道:“小萱!你倒壶茶拿过来!”

            几分钟后,小萱提着个不锈钢茶壶走过来。

            她眉头直皱,“砰的一声!”将茶壶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茶壶撒出来不少水,把那女孩吓了一跳。

            把头有些尴尬的说:“二位多担待,礼数不周,我们都是粗人。”

            “另外,关于你们家的祖墓,能否讲讲具体情况?”

            带珍珠项链的这老太太坐姿很正,说话轻言细语,语气十分温柔。

            虽然老了,但她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她点头说:“王先生,是这样的。”

            “我们秦家以前是徽商,主要做的生意是粮店,干果店,布料。1952年,我和父亲移居到了寒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包括我的父辈们,都不曾放弃找到老秦家祖坟,我们每隔几年,抽空就会来洛阳寻找一次。”

            把头放下茶杯,皱眉问:“徽商?微商怎么死后埋到了洛阳?又怎么会找不到?当年没立墓碑?你们都没上过坟?”

            老太太缓缓摇头,眼神落寞。

            她说:“王先生你有所不知,我高祖名叫秦赢钱,是康熙二十七年生人,他的母亲,也就是我太祖奶,早年因为穷的没饭吃,改嫁了。”

            “后来太祖奶病逝时,我高祖生意也恰巧做了起来,他便想把太祖奶,葬入秦家祖坟,结果,遭到了宗家的严厉拒绝。”

            把头一直仔细听着,这时颔首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其实我也听明白了。

            那个年代,女方改嫁,不管是因为老公死了自己过不下去了,还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女方死后是没有资格在葬入男方家祖坟的,也不让女方立墓碑。

            我就说嘛,怪不得。

            以前大的徽商,晋商,在南方都有宗族墓葬群,怎么会一两个人孤零零的跑到北边儿洛阳来?原来当年是被宗家赶出来的。

            老太太叹了声,继续说:“后来没办法,我高祖听说邙山风水好,便把我太祖奶埋到了这里,他自己百年后,也选择了留在太祖奶身边。”

            说完这段话,老太太看向窗外。

            那里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绿叶青葱的北邙山脉。

            她看了好久,眼睛渐渐的有些水汽。

            “因为宗家不让立墓碑,后来又遇到了战乱,我们秦家险些绝后,如今过去了三百年,早已是物是人非,找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老太太隔着窗户,伸手指着大山:“山上有一个上灵村,我小时候和父亲在那个村子里住过,就是为了找高祖的坟墓,后来一直住到1951年,我们才离开,移居到了寒国。”

            或许是想起了往事触景生情,她泪眼婆娑,哭了。

            见奶奶这样,那个女孩儿眼睛也红了。

            “王先生,你们是专门盗....专业的历史学家。”

            “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先前说的报酬你放心,只多不少,我们已经找了整整三代人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心想这该怎么下手?

            这可比单独盗一个墓要难多了。

            因为光知道个他高祖名字,一点用也没有,还是清代墓,清代墓我们很少动,一来不值钱,二来不好找。

            “大妹子。”

            “噗!”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

            “咳!”

            “没事儿!我喝太快,呛着了。”

            把头瞪了我一眼,转头又说:“大妹子,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比如说大概是葬在邙山北,还是邙山南?还是葬在部一带?”

            老太太缓缓摇头,说只知道在邙山上,其他的都一无所知。

            “嗯......这样啊。”

            把头手指不断敲击桌面,又说:“这件事有些难度,容我想想,你们晚上有没有地方落脚?”

            “有的,我们就借住在村里,王先生,你有了什么想法都可以来找我谈。

            “那我们先去收拾住的地方了。”

            把头起身去送。

            结果他刚回来。

            豆芽仔,鱼哥,小萱,同时从一个犄角旮旯跳出来!

            三个人!异口同声大喊道:“王...先......生...!”

            “你们干什么!”

            “没大没小了是不是?”

            “都坐好给我!”

            我了解豆芽仔,他向来口无遮拦,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他坐下大笑道:“哈哈!”

            “把头,你还没结婚呢!要不把这老太太追到手算了!人家是徽商后代,大家闺秀不缺钱,那样,你以后也不用在下墓了!”

            “剩下我们徒弟四个,自个儿去取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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