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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大汉迷冢——徐州的盗墓故事》--彭城大黄瓜----(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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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7 14:45:23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又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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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8 08:38: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青葱岁月


  石三见陈小二、夏小春还是不肯相信,眼含热泪,情绪也激动起来:“小二、小春,还记得为师带着你们在云龙公园表演猴子爬杆、大变活驴吗?小春那时候还小,每次一表演完就缠着我要吃小锅打酱,吃糖稀,喝甜酒,我就给他一毛钱,每次都被小二你抢去买了酸梅粉、老鼠屎,弄得小春天天哭……”
  陈小二、夏小春二人听到这些陈年旧事,疑心又消释了几分,再仔细看那石三的眉眼,虽然胖得走形,还是越看越象,再无怀疑,心潮澎湃,齐声道:“师父,果然是你!你怎么还没死?”

  石三听了这话,差点没活活哽死,气氛变得相当尴尬,朱小勇咳了两声,呵呵陪笑:“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都是误会。”

  当下师徒相认,尽释前嫌,石三对秘书道:“赶快到开元迎宾馆订个最大的包间,嗯,还是不要,去找台起重机,把我从加勒比海新买的游艇吊云龙湖里去,中午订二十份盒饭随便吃些,晚上我要和小二、小春和他们的兄弟一起喝个痛快……”

  夜色中的云龙湖灯火通明,一艘游艇静静的泊在湖面之上,众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聊。

  石三的这艘游艇,原来的名字叫:“巴萨耶夫号”,石三嫌不好听,自己给改了个名字叫“泰坦尼克号”因为他是莱昂纳多的铁血粉丝,平时最喜欢的消遣,就是花钱找些小姑娘上船扮演罗丝,他自己就扮演杰克。

  在这艘游艇之上,云集了世界各地的名厨,不大一会,就摆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日本料理、印度咖哩、法国大餐、中华美食,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众人分宾主落坐,由陈小二、夏小春介绍了一遍,又互相久仰了几句,朱大磊就近不及待地摊开一张烙馍馍,抹了厚厚一层Beluga鲟鱼子酱,卷起来狠狠咬了一口,七匹狼有样学样,纷纷露出狰狞面目,开始鲸吞虎咽。只有从基里巴斯上流社会混出来的马格比还保持着风度,拿餐刀细细地切了一小块大蒜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酒过三巡,陈小二才问道:“师父,这几年你去哪了?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朱小勇吮了吮手指上的油,也问道:“是呀,石老板,说一说你是怎么发财的?”

  石三微微一笑,探手从盆里抓出一块走油蹄膀,大啃了一通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待老夫细细说与你们听,我十四岁出师,开始闯荡江湖,每日里偷富济贫,称得上侠肝义胆。当时还没有改革开放,大伙儿都是一穷二白,很难找到合适的下手目标,偶尔得手,也不过一毛两毛,我自己还要留一半,真正能分到穷人手里的,也就只有三分、五分,只够他们买根奶油冰棍解解馋。就这样,老夫十八岁那年,在江湖上混出了一个绰号:‘毛毛雨’。”说着拿出一张金箔擦了擦嘴又道,“唉,人怕出名猪怕肥呀!83年全国严打,我也榜上有名,在家里蹲了好几天不能出门,天天这样也不是办法,总要出来做事才有饭吃,于是我踩了三个月的点,终于等到一个机会,趁着月黑风高,施展绝世轻功,去偷了一辆崭新的28大架凤凰自行车,谁知道一个小兔崽子坐在车后座上睡得正香,我没看见,推着车子就跑,把这小兔崽子弄醒了,抱着老子的胳膊就是一口,把老子的肘子肉生生咬下一块。老子挥拳便打,那熊孩子哇哇大哭,惊动四邻,也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整个车棚被条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我见势不妙,使出缩骨功钻狗洞跑路,我仗着轻功了得,鞋也跑掉了,光着两个大脚板子一路狂奔,当时的场面你们不知道,一辆拔了奶子,两辆天津大发在后边穷追不舍,硬是没有追上,但是我也不能吹牛逼,以当时我的功力,的确还不能彻底甩掉他们,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口气跑到安徽境内的皇藏峪,一头钻进林子里躲了三天三夜,找了个破败的山神庙住下,每日里靠吃草根树皮为生。后来风头不是那么紧了,我才敢偶尔出庙到村子里转悠一圈,再后来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只因那地方有一道名吃,唤作‘野蘑菇炖鸡’一锅炖出,香飘十里。老夫那段时间经常下山偷村民的鸡和酒吃。日子一长,整个村子的鸡都被老夫吃得干干净净,村民都以为闹黄大仙呢,哈哈哈!”

  书中暗表,单道石三偷车的这一段故事:话说在1983年,公安局干部宿舍车棚里,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痴痴呆呆地看着家里新买的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架凤凰自行车,含着手指头呼呼地直往下淌口水,那时候买自行车不单要凭票,还要托关系走后门,尤其是凤凰大架车,简直是身份的象征,这孩子自从见这自行车,从心里欢喜得紧,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睡觉都要抱着车轮子睡。偏偏这一天,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石三一袭黑衣,收拾利落,夜盗车棚,用一根铁条轻轻松松地把锁投开,推车便走,这孩子正在后座做梦,忽然惊醒,情知有人偷车,扑上去就是一口,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石三吃疼不过,甩了几下没有甩掉,轮拳便打,这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哭,惊动四邻,才引来警察围棚,石三夜遁的故事。这件事在这个孩子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二十余年始终摆脱不掉,从那时起,这孩子就捏紧了小拳头,暗暗发誓,长大后要当一名警察,抓尽天下偷车贼,后来经过努力,以全市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警校,如愿以偿的成为一名人民警察,破获偷车案无数,曾经在民富园臭水沟围堵生擒陈小二、夏小春。这个人在前文书中曾经提及,不是别人,正是审讯张犷雷的年轻警官郑路。

  这段故事在坐众人自然都不知道,至于郑路千里走单骑,和石三公路狂飙,终于在沈阳捷安特专卖店将石三擒获等情节,都是后话,此处按下不表。只听夏小春插嘴道:“师父,天天吃皇藏峪野蘑菇炖鸡,日子过得真滋润啊,要是我宁愿在山上只一辈子不下来。”

  石三叹了口气道:“哪像你说的这般自在,最初的几个月,为师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有吃有喝又不用花钱,也算逍遥自在,熬到83年底,天寒地冻,大雪封门十几天庙里没米没柴,已经揭不开锅了。为师轻功虽好,但也没练到踏雪无痕的地步,怕条子循着脚印找到我,也不敢下山,为师也没有棉衣棉裤,只好钻木取火,过起了山顶洞人的生活。那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1983年的第一场雪,比任何时侯都来的长了一点,妈的连下了一个月还不停,你们师父我就是能耐再大,也打熬不住,就在此时,发现庙门口趴着一个小野猪崽,看样子是冻死了,我就拎进庙里,钻了半个多小时的火,准备烤来吃,谁知道那猪崽遇着暖和气,一口气又缓了上来,它心里好像也知道我要吃他,一个劲的吱吱地叫唤,小眼睛里满是眼泪。好生可怜,为师一想,野猪和人一样,也是妈生的,鬼使神差地动了恻隐之心,把它给放了。”

  夏小春追问道:“再后来呢?”

  石三道:“再后来,为师又冻又饿,躺在破庙里有进气没出气地苟延残喘,眼瞅着就活不了了,朦胧中发现庙里多了一个猪头人,我只道地狱里有牛头马面,怎么冒出个猪头?莫不是临死之前产生了幻觉?恍惚中觉得那猪头人扶起我,拿一碗热汤给我灌了下去,我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再没有喝过那么鲜美的汤了。这碗汤救了我的牲命,我睁开眼睛,看了那猪头人一眼,虚弱地无力说话,那猪头人见我醒了,竟说起人话,对我言道‘恩公,你好好养伤,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这时我才发现,它右蹄子上鲜血淋漓,竟然活生生地割了一块肉给我煮汤喝。”

  朱小勇听得瞪目结舌,击节叹道:“古有介子推割股煮肉,今有野猪精割蹄熬汤,都是人间佳话!不过话说回来,石老板你与那野猪有何恩情?”其实他心里早已猜出几分,但还是要石三亲口讲出才肯相信。

  石三夹了块水晶肴肉,嚼都不嚼就吞下肚去,又道:“说了你都不信,其实我那日救的小野猪崽,就是那头野猪精最小的儿子。那野猪精对我言道:‘恩公,大恩大德,猪某无以为报,无奈猪某上有老,下有小,一窝二十多口,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只好从自己身上割块肉煮汤给你吃,聊以报答。今后但有用得着猪某的地方,猪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也感动的很,当下与那野猪精对着山神八拜为交,结为兄弟!相互叙了年齿,我痴长了那野猪两岁,就做了大哥。一个月后,全靠着我猪二弟每日送吃送喝,我才恢复了体力,便要下山回徐州东山再起,临别之时,我猪二弟送了我十多里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了七块八毛钱和十斤全国粮票,我说贤弟你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我不能收,还是带回去吧。猪二弟说大哥放心,弟弟醉心教育事业,习惯了艰苦朴素,阐食瓢饮足矣,虽然两袖清风,一文不名,但有的是青春和理想,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只有大力发展教育事业,才能培养人才,才能改变家乡的面貌,将来我一定在家乡高家屯办一所综合型大学校,到时候一定会再与哥哥见面!后来我回到徐州,以卖艺为生,在火车站看到两个被遗弃的孤儿,这两个小孩长得漂亮,尖头梢尾,浑身黑毛,跟猴子似的,要多机灵有多机灵,老夫天生善良,就收养了起来,拿绳子拴起来在古彭广场上当猴子耍,耍了半年多,这两个孩子身上的黑毛褪了,也就不能再耍了,我就把他们收为徒弟,教会了他们一身的本事。”

  陈小二道:“师父,你把我们当猴子耍,也太胎了!”

  石三道:“师父要是不耍你,你早饿死了,再说当猴子有什么不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们若是当年不褪毛,现在说不定早就进国家马戏团为国争光了。”

  朱大磊听石三讲那野猪精矢志搞教育的故事,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一代有理想的妖怪呀!”忽然又想起在老粽子洞府前遇到的蜈蚣精、蛤蟆精个个都学历不低,好生奇怪,插言道:“石老板,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可知道这些妖怪为什么拼了命的也要学习文化?”

  石三笑道:“这个问题我猪二弟给我谈过,现在东方大地缺乏信仰,大多数都成了无神论者,清明节上坟都不烧纸,改献花了,除了道上混的还知道拜拜关二爷,其他神仙的香火都大不如前,更不要提底下的这些妖魔鬼怪了,那时候猪二弟躲在一所学校后山的山洞里修炼,尚未修炼成人形,本性未改,每到午时三刻,都要溜到学校厕所里吃屎,有一次正吃得开心,忽然碰到一张很大的手纸上面写满了了文字,就带回山洞细看,却是半张初一化学试卷,我猪二弟天质聪颖,一看之下大有兴趣,于是乎就到学生宿舍偷齐了全套的物理化学地理历史,看了半年,竟然修炼成了人形,众妖怪见了,纷纷效尤,水平参差不齐,但都有所收益。我猪二弟又在电视公益广告中学会了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感同身受,大叹有理!从此更加刻苦学习,终于成就了一番事业,成了妖界最有名的教授……曲指算来,我与猪二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我还记得与猪二弟临别之时,他拉着我的手给我唱了一首歌,我来唱给你们听听,‘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举杯唱英雄,光荣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此时觥筹交错、杯盘狼籍,众人皆有三分醉意,唯有石三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继续回忆着自己难忘的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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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8 09:2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斑竹更新,举国欢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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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08:39:1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鼠屎,酸梅粉,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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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09: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章 灰色轨迹


  三十二灰色轨迹
  陈小二道:“师父,别唱了,你倒是说说,这几年你到底干啥去了?”

  夏小春也道:“是啊,师父,八年前你不辞而别,撇下我们兄弟二人,每天偷鸡摸狗拔蒜苗,时不时还得玩玩胸口碎大石补贴生活,日子过得好惨呀!”

  石三此时已经有了七分醉意,闻听此言,面色大变,操起一瓶路易十三灌了一大口,以手掩面,轻声抽泣,肩膀耸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强忍了片刻,终于放声恸哭,好半天才勉强平静下来道:“唉!哪座庙里没有屈死的鬼,这都是命啊!今天在坐的都没有外人,为师就把这几年的遭遇说与你们知道,记得那是八年前的中秋之夜,我到副食品大楼偷了三块月饼,准备赶回去和你们团圆,拐进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巷,忽然听到警笛声响,为师我闯荡江湖多年,每日和条子周旋,也积累了相当的经验,我见小巷两头都有警灯闪烁,情知势头不妙,脚尖点地,使出武当绝学‘梯云纵’踏墙而过,谁曾想刚一落地,便感到脚下发软,当时漆黑一片,为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脚下粘乎乎、湿漉漉的还带着些臭哄哄地味道,拿手一抹,才知道踩屎了,那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干净,抬脚在墙上胡乱蹭了两下,飞身欲走,只听得一声尖叫,接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为师牢牢罩定,再也挣扎不脱,又听到外面脚步声响,几道强光射来,晃得为师睁不开眼。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条子给带走了,说我耍流氓并意图猥亵幼女,为师刚开始怎么想都想不通,按说偷几块月饼连盗窃罪都算不上,耍耍猴,卖卖艺怎么就流氓了?后来才知道,敢情那天条子布下天罗地网,是为了逮一个长期定点偷窥女厕所的变态,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只怪我做贼心虚,一有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谁知道那堵墙后面就是女厕所,里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这一下逮了个现形,她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有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跳进黄河洗不清,为师百般解释,怎奈越描越黑,也只好认了!我被定的这个罪名,不要说那些杀人的,就连小偷都看不起,本来监狱里的犯人分成两帮,互相看着不顺眼,天天打架滋事,自从我一去,这两帮犯人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想法子欺侮我在里边吃不好,睡不好,日日留神,夜夜担惊,一不小心就得挨一顿胖揍,为师我这么能打,也被人捅的屁眼开花。”

  众人听得惊奇,纷纷咂舌,陈小二、夏小春抹泪道:“师父,你受苦了”朱大磊道:“简直是千古奇冤!石老板,你真够衰的!”

  石三抹了一把眼泪道:“要生存,先把泪擦干,走过去,前面是个天!我出来以后,对天发誓,以后要清清白白的做人,再也不干作奸犯科的事情了,于是四处打探你二人的消息,但是人海茫茫,哪里找寻得见,为师分无分文,举目无亲,四顾茫然,漫无目的的走到青年路,已经是夜幕低垂,还飘起了雪花,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好不热闹,一打听才知道那天是平安夜,恰逢青年路四中旁边的天主教堂望弥撒,还有水果点心发,为师顺着人群,挤到教堂里,领了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勉强填饱了肚子,第二天饿得实在受不了,便去乞讨,人家看我身强力壮,也不愿意施舍,为师生平头一次感到了生存的艰难,心中天人交战,饥饿战胜了理智,又想到去偷,在街上盯梢,盯住了一个小青年,刚要下手,那小青年突然打了个喷嚏,从兜里摸面巾纸擦鼻涕,顺带出一个钢蹦,叮地一声落在地上,顺着路牙石滚到一旁的下水道里,那小青年回头看了一眼,骂骂咧咧地就走了,为师等他走远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下水道里找出那一块钱,虽然只有一块钱,但也是上天旨意,教导我走正道,我欢天喜地的拿去买吃的,才发现连半碗米线也买不起,当时也是饿昏了头了,就拿这一块钱,买了两盒火柴,蹲到教堂门口卖,为师也不贪心,只卖五块钱一盒,但求卖得十块钱,就可以吃碗米线再洗个热水澡,谁知道整整一夜无人问津,雪又越下越大,为师又冷又饿,忍不住划着了一根火柴,哧!小小的火苗冒了出来,我感到了一丝温暖,透过火光,仿佛看到了烧鸡,我刚要去撕条大腿,火光便熄灭了,鸡大腿也不见了,只剩下燃过的火柴梗,只好又划着了一根,透过微弱的火光,我看到了小二、小春,他们俩笑嘻嘻的,抬着一个生日蛋糕要给我祝寿,我去吹蜡烛,一吹又把火柴吹熄了,只好又去划第三根,火光一闪,OHMYGOD!我看到了上帝,我现在还记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博爱,那么的慈祥,他抚着我的头,手指西方,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时候火柴又熄了,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晓复丹麦有个安徒生写过一个小女孩跟我现在的处境很相似,根据情节安排,我知道再划下去,明天早上肯定要仆街,便一咬牙一跺脚,按着上帝指引的方向,一路向西走了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遇到一道小溪,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我赶忙上去讨口吃的,村民好不热情,排成两排,一边高唱着:‘塞罗塞罗塞罗塞,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一边大排宴席,光烤乳猪就上了七、八只,我从入狱开始就没正经的吃顿饱饭,这一顿吃的欲仙欲死,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吃,也不用干活,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才觉得自已行动不便,竟然凭空长了二百多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朱小勇道:“我靠,有这么好的地方,在哪里,我们也去享受享受”

  石三道:“说来惭愧,我好吃好喝的住了一个月,才想起找村长问问这是什么地方,村长对我言道,这里是韩山深处的一个村落,唤作高家屯,因秦朝时逃避战祸,聚居于此,到如今两千多年一直与世隔绝,此处天真地秀,饱受日月精华,不少动、植物都修炼成精,长久以来,人妖共处,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村里的年轻人和年轻妖怪不甘寂寞,才逐渐与外界有所接触。我心想猪二弟提过高家屯就是他的故乡,便追问他的去向,村长说他前些年在村里盖了所希望小学,现在还在外面拉赞助。我在村里又住了两年,执意要出来找你们,村民再三挽留不住,便集体凑了几百块钱给我,我到了城里,还是没有找到你们,就拿这几百块钱炒股票,也是我运气好,赶上了大牛市,买什么什么涨,短短半年,就发了笔小财,想着玩玩高科技,就到海云卖电脑配件,没想到做得风生水起,成了徐州IT业的知名人物。”

  石三讲完了自己的光辉历史,众人唏嘘不已,纷纷感叹造物弄人,大家一起又喝了几杯,石三问道:“小二、小春,你们现在过得如何?以何谋生?”

  夏小春道“师父,我们刚刚盗了天罡奎河墓,倒出明器想卖点钱花,没想到就被你老人家给骗走了。”

  石三点头道:“为师近年浸淫于古玩,对这些略有研究,你们的这些明器,除了那面铜镜和那条带扣,其余的都值不了多少钱,难道你们就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宝贝?”

  朱小勇眼珠一转,心想这石老板真人不露相,兴许还能解了天魔沁血珠的诅咒也说不定,想罢从怀中摸出珠子道:“石老板!你看这玩意如何?”

  石三搭眼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凉气:“我靠,天魔沁血珠!”

  众人一听,俱都来了精神,朱大磊问:“石老板,你识得此珠?”

  石三也不搭话,起身找来一副鹿皮手套带了,拿起天魔沁血珠把玩了片刻,又道:“当然知道,此珠邪门无比,遇生人之气必汲尽精血,你们既然碰过,想必也是难逃劫数!”

  朱大磊、朱小勇见他一语道破玄机,知道他是识货之人,言语上也客气了不少:“是呀,我们兄弟个个中招,牲命堪忧,前辈,你有没有破解之策?”

  石三微微笑道:“要消除此珠魔咒,说容易也容易,说难那真是难到了极点。”

  众人一听,都想这是什么屁话,王不畏道:“石老板,你这么说是啥意思?又容易又难的,你就直说吧,到底怎么弄。”

  石三道:“正所谓水满则溢,月盈而亏,天魔沁血珠之所以得名,吸满了精血之后,便要血珠外沁,直至回归原状,我观你们眉宇之中,隐有邪气,除了这个黑人小兄弟,其他的都身受其害,所以你们之中,若有一个人肯牺牲自己,放尽鲜血浇在这颗珠子上,那么其他人都会安然无恙,平安大吉,所以我说容易,但是身体发肤受诸父母,而且放尽鲜血岂有生理?谁又肯牺牲了自己的牲命去拯救他人,所以我说难到了极点。”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表态,闷不吭声的又连喝了七八斤酒,全都大醉酩酊,朱大磊大着舌头提议道:“这……这样吧,咱们喝……喝了一夜的酒,肯定要解……解小便,大家憋着一起解,谁最后解完谁放……谁放血!”众人纷纷赞同,过了半个时辰,皆有便意,于是踉踉呛呛互相搀扶着到船头排作一排,酝酿了一会,有如群龙泄瀑,此起彼伏,尿了个爽快。众人提上裤子,看到底是谁最慢,却见只有仁义正努力的在栏杆上抬着右腿,还没有尿出来。朱大磊激动万分,好不容易等他尿完,上去一把扶住仁义的肩头道:“仁义兄弟,你果然啊大……大仁大义,竟愿立此奇……奇功,我们回去之后,一定登报宣扬,将你风光大……大葬!来人,关门,放……放狗!”

  朱小勇、王不畏一左一右,将仁义牢牢按住,仁义本来喝的烂醉,这一来被吓的酒醉了大半,大喊:‘阿……阿潘!我的好兄弟,快来救我!!’哪里有阿潘的影子,过了半根烟的功夫,才见阿潘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跑出来,红着眼睛道:“大磊哥,你说罢,从……从哪里开始放?”

  朱大磊眼圈发红:“阿仁……仁义兄弟,哥哥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愿赌服输,谁让你尿……尿得这么慢呢!”

  仁义哭得涕泪横流,挣扎道:“大磊哥,我有话说!”

  朱大磊背过身去,不忍再看,用手擦了擦眼泪,朱小勇狠了狠心道:“你说吧!”

  仁义挣扎着站起身来,艰难地向前挪动了一步,缓缓言道:“煮豆燃豆萁,”

  阿潘心如刀割,手腕一松,菜刀落地,仁义又挪一步:“豆在釜中泣。”

  朱大磊身躯微颤,欲言又止……

  仁义又挪了一小步:“本是同根生”

  朱小勇掩面而泣,陈小二、夏小春、王不畏、章韬韬哭作一团。马格比听不懂,石三就在一旁给他解释,也是热泪盈眶。

  仁义挪了最后一步:“相煎何太急!”此句吟罢,天空中轰然一声炸雷,击到甲板之上。

  本来湖风一吹,朱大磊已经略微醒酒,正自犹疑,便被这声炸雷轰醒,脑中一片混乱,回想仁义所吟之诗,后悔不迭,向前扶起仁义,泣不成声:“仁义兄弟,你不要再说了!我身为老大,竟然让自己的兄弟赴死,实在是不应该啊!”,说着从地上抢过菜刀,卓立船头,望着满天星斗,长啸道:“我朱大磊一生义字为先,今天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面目再活在这个世上!”说时迟,那时快,朱大磊哀叹一声,手腕翻动,横刀自刎,刹时间血流成河,将那颗天魔沁血珠浸泡得越发耀眼。此时风起云涌,天色大变,破空划过两道闪电,紧接着大雨滂沱倾盆而下,众人都惊得呆了,在风雨之中痴痴地站了好半天,朱小勇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大磊哥!”众人围着朱大磊的尸身,哭成一片。凄风惨雨之中,远远地从岸边传来了B安的歌声:

  “酒一再沉溺何时麻醉我抑郁;

  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冲不破墙壁前路没法看得清;

  再有那些挣扎与被迫;

  踏着灰色的轨迹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Woo...不想你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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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08:3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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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5 08: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东邪西毒


  朱小勇抱着朱大磊的尸身,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大磊哥,你不能死啊大磊哥,你陪着我这么多年,对我有情有义,肝胆相照,可是到现在我连一顿饱饭都没让你吃过,我对不起你呀大磊哥……”众人见他哭的伤心,也都跟着掉泪。
  石三感叹道:“朱兄弟真是义薄云天,惊神泣鬼,可惜啊,可惜啊!”

  朱小勇哭了半天,忽然起身冲到石三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咆哮道:“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大磊哥就不会死!你还我大磊哥命来!”

  石三谓然叹息:“我死了他也不能复生,你这又何苦来,除非……”

  朱小勇道:“除非什么?”

  石三道:“除非能够在两日之内找到医仙孙小疯,此人医术通神,无异扁鹊在世,华陀重生,必有起生回生之术。”

  朱小勇听到还有转机,擦了擦眼泪:“这个孙小疯,在什么地方?”

  石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医仙具体的所在,听坊间传说是在一喧闹之处,平日里贩夫走卒,往来不断,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他门前云雾缭绕,立有两根参天白玉柱,两根玉柱之间,横架三道紫金梁。屋前有奇花异兽,檐下有双凤齐鸣。神仙住所,人间仙境。”

  朱小勇听他说得离奇,心知强求无用,便带着众兄弟,用桌布裹住朱大磊的尸身,随石三一同回到海云,石三情知找到医仙的希望十分渺茫,便吩咐财务,从津巴布韦帐户上拨出一笔巨款给朱小勇,一行人含泪而别,刚到楼下,便见门口热闹非凡,仔细一看,却是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道士打架,看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张犷雷。

  朱小勇见是熟人,虽然心如火燎,但也不好意思回避,连忙赶上去拉架,看那张犷雷脸上被掴的乌紫烂青,隐隐浮起两个手印,心想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下手果然狠辣,随即正色道:“两位大姐,我是便衣,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中年妇女见来了便衣,也不想着看看工作证,指着张犷雷骂道:“他耍流氓!”

  张犷雷捂着脸道:“谁耍流氓了,我就说她两人有凶兆,有大凶之兆,她俩就掴我!”

  两个中年妇女道:“听见了吗,张口闭口就是胸罩,那么喜欢胸罩自己回家问你老婆要去,红口白牙的在大街上耍什么流氓!”

  朱小勇道:“二位大姐,你们放心,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到派出所去,对待这种流氓滋事的案件,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看你们还提了这么多菜,还是赶快回家做饭去吧!”

  两个妇女虽然不大甘心,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朱小勇把张犷雷带回野狼峪,共同商议操办朱大磊的后事,张犷雷听说朱大磊的义举,也感动的流下两滴眼泪。朱小勇又将医仙传说对张犷雷讲了一遍,叹道:“天高地阔,四海茫茫,让我一日之内,到何处去寻找这位医仙?”

  张犷雷一听医仙二字,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石老板说的那个医仙,是不是叫孙小疯?”

  朱小勇奇道:“是呀,你认识他?”

  张犷雷仰望天花板,悠悠叹道:“何止认识,还是忘年之交呢!二十年前,徐州城内,出了五个大流氓,一个住在东站,是个江湖游医,一个住在西关,是个卖假药的,一个住在南郊,是个暴发户,一个住在堤北,是个要饭的,还有一个住在市中心,是个跳大神的,这五个大流氓在徐州混得风生水起,被老百姓称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他们相互谁也不服谁,约定每四年在泉山论贱一次,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民怨沸腾,百姓忍无可忍,在他们第三次论贱的时候报警,终于一网成擒,这最后一次论贱,论了三天三夜,虽然被捕入狱,但终于决出高下,一致推崇跳大神的当数天下第一。你们要找的这个医仙孙小疯,就是昔日五大流氓里的东邪。这个人的医术确实是没话讲,什么癌症艾滋依波拉,就没有他不能治的,只是出狱之后,变得十分怪僻,加上淡泊名利,竟不为世人所知。”

  朱小勇大喜过望:“张道长,你快带我去找他!”

  张犷雷道:“今天天色太晚,明日一早,我带你们去!”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都要跟着张犷雷去,朱小勇怕人多生事,只带了阿潘、仁义两员大将抬着朱大磊前往,其余人等在家里操办后事,以做两手准备。

  四人赶到火车东站,往左拐进一个巷口,张犷雷领着七拐八拐,到了一处所在,果然雾气缭绕,张犷雷道:“过了这个澡堂子再往前就是了!”又向前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院落,碧瓦红墙,两扇朱漆大门被风雨侵蚀的有些班驳,门前有两根电线杆子,门口拴了两条土狗,房间屋后,狗尾巴草长了一人多高,屋檐下搭着几个麻雀窝,门分左右,写着一副对联“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笔力苍劲挺拔,颇有功底,却没有横批,两联中间只贴了一张白纸,上书‘祖传秘方,专治尖锐湿疣。”

  四人推门而入,见这院落不大,收拾的倒也别致,墙上爬满了黄瓜藤,藤下摆着一个金鱼缸,还有几只土鸡拔着沙土觅食,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朱小勇看了半天,赞道:“好一处清幽所在,不过张道长,你看这架上的黄瓜,花都败了,怎么也不结瓜?还有这些鸡,怎么都里娘屁股后面都不长毛?”

  张犷雷道:“什么人玩什么鸟,东邪玩的玩意,哪有什么道理可讲!”,说着招呼一声,“孙兄,我来看你了!”

  却听茅屋里一阵骚乱,张犷雷掀起草帘,正见一个矮胖老头正猫着腰往床底下藏什么东西,旁边站着一个精瘦败顶的老头瞪着一双小眼正往门口张望。

  张犷雷与那精瘦败顶的老头打了个招呼道:“西毒兄久违了!”

  这精瘦败顶的小眼老头,便是昔日五大流氓之一的西毒,姓李名盐,他也朝张犷雷拱了拱手:“原来是张兄弟,久违,久违!”

  张犷雷看了看床底下的矮胖老头道:“孙兄鬼鬼祟祟在做什么勾当?是不是在藏私房钱,看我不告诉嫂子知道。”

  却见那孙小疯喘着粗气从床底下钻出来,搓着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哪里有什么私房钱,是刚腌的一坛子鸭蛋,人家说放在床底下更好吃。”边说边不停的搓手。

  张犷雷见他手上粘乎乎的,好奇心起,提鼻子一闻,一股子香甜味道,俯身探到床底,将老头藏的那个坛子掏了出来,揭开盖子看了看,骂道:“老小子你越发的抠门了,居然连蜂蜜都藏,妈的,没收了!”说着掏出一把就吃。

  孙小疯急着要夺:“别吃,那是我调制大蜜丸用的。”

  张犷雷哪里理睬,只顾往嘴里猛吃,吃完还把坛子舔了个干净,笑道:“真是好蜜呀!黄兄,你看我讲究不?你连坛子都不用刷了!”

  孙小疯气得牙根发痒,硬忍着没有发作出来,李盐凑到张犷雷面前,神秘兮兮地道:“孙兄弟,最后哥哥我新进了一批成药,专治你那个狗熊病,也不贵,二十块钱一盒。”

  张犷雷道:“行了行了,你的药有真的吗?上次我拉肚子买你的黄莲片,吃了以后我浑身燥热难熬,大冬天跑云龙湖游了三圈,回来卧床整整一个月,差点折腾掉半条命。”

  李盐道:“这能怨我吗,那天你捂着肚子跑来要药,我正忙着,就让你自己拿,告诉你黄色的是黄莲片,蓝色的是伟哥,你自己色盲拿错了你怨我!黄莲片多少钱?伟哥多少钱?我蚀了你知道吗?没找你要差价就不错了!”

  张犷雷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对了李兄,你该捣弄点化肥农药卖给孙兄使使,你看这架子上的黄瓜,到现在还里娘不结!肯定是地不够肥!还有院子里那些鸡,毛都掉完了,八成是得鸡瘟了?”

  孙小疯呸道:“别提了,还不是我的那个宝贝女儿干的好事,黄瓜让她摘了个干净,鸡毛也让她拔了个精光。”

  张犷雷道:“令媛聪明活泼,穿衣打扮也是时尚新潮,用现在的话讲叫做新新人类,得女如此,夫复何求,真让人好生羡慕!不知道她摘黄瓜拨鸡毛干什么用?”

  李盐插嘴道:“哈哈哈,我还记得前些年她还剃了个板寸,天天穿着男式衣服,硬说自己是啥玉米棒子呢。”

  孙小疯哀叹一声:“唉,穿些奇装异服也就罢了,女扮男装当什么玉米我也认了,好孬还是人穿的衣服是吧,可是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裹一床白被单子,贴一头黄瓜片子,满头满脸的粘鸡毛,我一看这个气啊,我说老子还没死呢,你披什么麻戴什么孝,她倒振振有词,说我老土,还说这是什么大师设计,《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都是这么打扮的,还拿出照片给我看,老夫一看,居然是真的,唉,老夫真的老了,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张犷雷还待要说,朱小勇见他没完没了,拉东扯西的聊起了家常,急道:“张道长,别里娘闲扯淡了,救命要紧。”

  张犷雷拍着额头道:“对了对了,你看我这个脑子,孙年兄,我有一个小兄弟,受了重伤,还请你给诊治诊治。”说着朝门外击了击掌。

  掌声方落,阿潘、仁义吭哧吭哧地将朱大磊的尸身抬进大厅,孙小疯看了一眼道:“人都死了,还诊治个屁!”

  张犷雷道:“要是没死就直接送医院了,还找你干啥。”

  李盐凑上前道:“要不然试试我新配制的成药‘含笑半步颠?’虽然剧毒无比而且有点过期,但以毒攻毒,说不定有用!”

  孙小疯将他一把推开,抬手把了把朱大磊的脉膊,又翻开眼睑看了看,“脉膊全无,双瞳尽散,好在死的时间不长,老夫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

  朱小勇急道:“孙大夫,只要你肯救他,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小老扁咳了一声道:“若要让我医治,医治好了之后,需拿你们看家的本领来换,你们有什么本事,说来听听罢。”

  朱小勇道:“这个容易,我们会吹口琴、玩玉箫、泡泡妞、看小书、占卜星相、观人眉宇、风流倜傥、窃玉偷香,孙大夫,你想学哪样?”

  孙小疯摇头道:“这些老夫三十年前就已经会了,一点也不稀罕。”,又问仁义道,“你呢,又会点什么?”

  仁义憋了半天道:“我会喝啤酒、吃面条,啤酒对瓶吹,面条一顿能吃十八碗。”

  孙小疯叹了口气:“原是个酒囊饭袋,不中用的东西。”,又对朱小勇,“你们若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本事,就将他抬回去吧!”

  朱小勇一看不显些本事出来是不行了,微一沉吟,倒背双手,在屋里踱起步来,边踱边摇头晃脑的诵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孙小疯微颔其首,道:“《九阴真经》?倒还有些意思,不过娃娃,这个老夫已经了然于胸了”,说着也倒背双手,接着诵道:“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

  朱小勇见难他不住,便三皇五帝,古往今来,天文地理,云山雾罩的连出了七八道难题,均被孙小疯一一化解,不由急出一头虚汗,抬手抹了一把,叹道:“罢了,这老东西还真是博学多才,这该如何是好。”

  大伙儿正没主意,眼见得孙小疯面色一沉,拂袖便要逐客,阿潘急道:“慢着,我来试试”说着也倒背双手,朗声诵道:“王旁青头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大犬三羊土石厂,木丁西,工戈草头右框七……”

  孙小疯奇道:“这是什么心法?”

  阿潘道:“说出来吓死你,这里面有个名堂,唤作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霹雳金光雷电掌,一掌打出,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苍蝇蚊子跳蚤,统统都得化作飞灰。你想不想学?你治好了他,我就教你!”

  孙小疯倒有几分不信,但又心痒难耐,却留了个心眼,想道,他若是胡诌八扯,第二遍肯定背得有所出入,待我试他一试,便道:“你再背一遍我听”

  阿潘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你听好喽,王旁青头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大犬三羊土石厂,木丁西,工戈草头右框七,目具上止卜虎皮,日早两竖与虫依,口与川,字根稀,田甲方框四车力,山由贝,下框几,金勺缺点无尾鱼……”

  孙小疯天质聪颖,过耳能诵,听他背完,与前一遍一字不差,心中认定必是内功心法无疑,又问道:“怎地我一句都听不懂?”

  朱小勇道:“这是梵文,以孙大夫的学问绝对应该知道,九阴真经里也有源思英儿,巴巴西洛著,雪陆文兵这么几句,孙大夫若救活了我大磊哥,便让他留下来译给你听。孙大夫练成之后,必定神功盖世,千秋万代,一统东站。”

  这一记马屁拍得不轻不重,让孙小疯好不舒服,心中再无怀疑,铺开笔墨纸砚,提笔狂书,将宣纸折叠好了,递给朱小勇道:“速去按此方抓药”

  朱小勇展开宣纸看了看,奇道:“半斤红糖?一斤鸡蛋?二斤挂面?大夫,我们把大磊哥扛来,可不是让他坐月子的!”

  孙小疯气极:“叫你抓你就照抓,哪那么多废屁,不治了,不治了!!”

  朱小勇见他动怒,哪里还敢怠慢,跑到车站旁边的超市里抓药,过不多时,东西齐备,孙小疯支起煤球炉,烧开了一大锅水,下了一锅红糖鸡蛋面,又将朱大磊剥得一丝不挂,取出几百根银针,沿着任督二脉,插得如同刺猬一般,接着捏开朱大磊的嘴,用汤匙撬开牙齿,往里边灌面条汤。

  一锅面条硬灌了下去,朱大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朱小勇心中起急,刚要问话,却见孙小疯探手入怀,搓啊搓啊搓出一个灰丸子出来,塞进朱大磊嘴里,口念真言:“奄嘛呢嘛咪哞,嘛咪哞!”

  正是神医圣手,妙不可言,一丸下肚,过不多时,就见朱大磊喉头一动,竟然悠悠醒转,睁眼看了看四周,朦朦胧胧地看到有朱小勇,有气无力地说到:“小勇……我要喝可乐……要冰的……”

  朱小勇、阿潘、仁义齐声欢呼,互相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扛起朱大磊,夺门便跑。

  孙小疯追了两步没有追上,急问张犷雷道:“张兄弟,大家都在江湖上行走,都晓得规矩,诊金不付倒也罢了,像他们这样治好了就跑,算是怎么回事?”

  张犷雷嘿嘿笑道:“他们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吹牛逼,尤其是那个阿潘,一贯的讲一套做一套,说谎不怕屁打牙,不化装比化装美,做鬼比做人好,做人气得你发昏,做鬼吓掉你的魂,这不都教给你了吗,好好学着吧!”

  李盐也笑道:“孙小疯,你老小子一辈子算计别人,竟也有走眼的时候!”

  孙小疯气得胡须乱颤,冷静了片刻竟然怒极而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流氓堆里,竟出了这些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实在是令我老怀安慰,不过方才我听他所背口决,全无文理,但背诵两遍只字不差,不像是信口雌黄,我敢肯定,八成是那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霹雳金光雷电掌的内功心法!”

  李盐也道:“是啊,我听着也像,张兄弟,他背的到底是什么?”

  张犷雷搔了搔头道:“他背的是啥我也不知道,赶明个我见着他,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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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6 09:04:2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笔字型输入法口诀,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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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7 08:4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勇……我要喝可乐……要冰的……”
我喷了……
话说要喝可乐的这个小同学,现在住在我们科呢……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8:5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听说被记者骚扰的情绪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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