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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东方诡奇谈--林海谜踪》--湮没在历史长河下的惊天秘密(一笑颜一)(藏地传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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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30 18:26:38 | 显示全部楼层
037
  
  
  李爱国语气不善,明显是强忍着对我的不满,我本来气恼他打扰了我和潘师的谈话,可转念想到了他的身份,我们这一行人中说起对那种寄生植物的了解没有人比他更多,说不定他会有独到的见解。
   既然有求于他,我的态度立刻客气了许多。
  宿营帐篷两人一顶,只是为了睡觉,半人多高,空间有限,等李爱国也钻进来后,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
  不等李爱国开口,我抢先问道:“马涛身上的那种寄生植物日常接触中是否传染?”
  李爱国被我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答道:“日常的接触应该不会发生感染。”他顿了下狐疑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嘛?”
  我将刘老六身上的发现简单地介绍了一遍,李爱国立刻叫道:“这不……”
  潘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自然也就将李爱国的话打断,我连忙帮他抚背顺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转向李爱国:“你刚才要说什么?”
  李爱国飞快地看了眼潘师,迟疑着道:“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绝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对录像带里马涛的影像印象实在是深刻至极,就像一个可怕无比的梦魇,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一幕幕恐怖的情景就像电影一样不断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李爱国仍旧是半信半疑的表情,我哼了一声,“你要是不信的话就亲眼去看一看!”
  潘师插口道:“我相信程功的眼力!”
  李爱国又扫了眼潘师,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里似乎含有些许询问的意味,我只当这其中又涉及了什么不能外泄的机密,心头登时火起,瞪着眼神闪烁的李爱国低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弄不好我们连这大山都走不出去了,你还死抱着保密条例不放!”
  李爱国愣了下,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旁边的潘师干咳了一声对我说:“程功,冷静点,你要理解爱国的苦衷。”
  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毕竟我们的身份不同,好歹我当了多年兵,明白对于一个军人而言,纪律是被刻入骨头、注入血液里的东西,李爱国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
  “好吧!”我摆了下手,朝李爱国投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不该问的我不问,但是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队伍里除了刘富贵还有没有其他人感染了寄生植物!”
  没错,与克格勃探索队和内鬼相比,我对这种诡秘的寄生植物忌惮更深,一想起全身长满了黑色鳞片,蛇一样游走的马涛,我就觉得不寒而栗,如果我被这鬼东西上了身,我肯定会在失去意识前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个痛快!
  我绝不愿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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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30 18:26:48 | 显示全部楼层
038
  
  潘师对我的建议表示同意:相互检查是否被感染,李爱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对,我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裤,那两位扭扭捏捏上衣还没脱完,我有些不以为然,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就当泡澡堂子呗!
  我把自己看不到的部位朝向他们俩,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宣判”。
  “程功你……”潘师拖了一口长气,吓得我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你没有感染!”潘师的声音有些尖锐,“让我看看你的头顶!”
  潘师扒拉着我的头发喃喃道,他的动作就像拔草一样,直疼得我呲牙咧嘴,冷气连连,“没有!你……没有!”。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飞快地穿上了衣服,开玩笑地说:“瞧您老这话说的!倒好象盼着我被感染似的!”
  “啪!”我膀子上挨了潘师一拳,“放屁!”潘师对我怒目而视,罕见地骂了句脏话,他这一拳力道着实不小,我看出来他是真生气了,吐了吐舌头揉着肩膀不敢再胡言乱语。
  潘师沉吟了片刻对我说:“你去看一看高山和小周,找个借口检查一下他们,不要吓着他们。”
  我点头表示明白,借口好找得很,山里这个季节如草爬子、蚂蝗之类的寄生虫非常多,我刚要离开帐篷,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安学者那儿怎么办?”
  队伍里只有安洁瑜一个女性,谁帮她检查?
  李爱国闻言立刻恶狠狠地瞪向我,像一匹守护自己领地的头狼一样,仿佛我对安洁瑜意图不轨似的,我当然不能示弱,否则倒好像承认了自己心虚。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了。”潘师朝我挥了挥手把我赶出了帐篷,“来,爱国,你帮我查看下后背……”我离开前,潘师对李爱国说。
  我的理由也不是胡诌,周秀秀和高山都没有怀疑,我在他们俩人的身上没有发现那种突起,又松了口气。
  很快我就知道了潘师所说的办法,安洁瑜借用了一个小道具就完成了自我检查——镜子。
  整个队伍只有刘老六感染了寄生植物。
  这个结果终于让我生出了怀疑,因为出发时潘师订立的不允许单独行动的纪律,刘老六一路上就算方便时身边都跟着人,而我和他大部分时间都形影不离,为什么单单只有他自己被感染了?又是在哪里被感染的呢?
  我看着潘师的帐篷,心头莫名地动了动,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朝帐篷接近,“潘教授,您怎么看?”是李爱国的声音。
  帐篷里沉默了半晌,潘师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得到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重要信息,我……”
  我心念电转,潘师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克格勃?
  停顿了一会儿,潘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急促,快速地低道:“我觉得那是另一股势力!刘富贵这个人有问题……”
  这是潘师第二次说刘老六有问题,我屏息静气想要听一听潘师究竟怀疑他什么,可帐篷里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能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他一定”、“到过”、“阴谋”几个无法理解的词语。
  “咦,程功!你干嘛呢?”安洁瑜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把正凝神倾听潘师和李爱国交谈的我吓了一跳,帐篷里的交谈同时戛然而止。
  “哦,没事……”慌乱过后我很快镇定下来,我转过身快步朝安洁瑜走了过去,尽量远离潘师的帐篷。
  安洁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揶揄道:“我记得你是黄金兵出身吧?怎么看起来倒更像侦察兵?”
  “我有事想和潘师说,又怕打扰他们的谈话。”我解释道,侧身偷瞧潘师的帐篷,扫见帐门微微动了动,一双眼睛朝这边望来。
  安洁瑜朝我做了个鬼脸,不以为然地说:“没看出来你还挺讲礼貌的!”
  “这话说的……”我干笑道,心脏兀自砰砰地剧跳不止,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安洁瑜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澈眸子,没话找话地说:“睡觉时可要记得扎紧裤腿和袖口,小心蛇和草爬子!”
  安洁瑜立时变了脸色,咬牙道:“好你个程功!枉我还一直觉得你这人踏实诚恳,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说完,使劲跺了跺脚,转身钻进了帐篷。
  我愕然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想明白安洁瑜八成以为我是故意吓唬她呢,天地良心,我完全是真心好意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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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31 18:36:48 | 显示全部楼层
039
  
  “程功,有什么事吗?”潘师探出帐篷问道。
  我心里迅速地思索着应对的借口,快步来到帐篷前,小声说:“我想问一问刘富贵该怎么办?”
  潘师看着我没有马上开口,李爱国也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我,不知是否错觉,我总感觉他们的目光里隐含着一丝怀疑和审视。
  我问李爱国:“他还有救吗?”
  李爱国阴沉着面孔缓缓摇头,“我们无能为力。”
  我虽早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但当亲耳听到了他的回答时,仍觉得心情沉重,毕竟刘老六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实在是一种痛苦而残忍折磨。
  “你要密切注意他的变化!”潘师压低声音对我嘱咐道:“他一旦丧失心智将极具攻击性,到时……”
  我冷冷地打了个寒战,我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却不敢相信这句话真的是出自那个连只鸡都不忍杀的潘师之口!
  潘师移开视线不与我对视,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幽幽道:“我们别无选择,实际上他更痛苦!”
  我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得让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到死神所在地!”潘师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甚至有些疯狂的味道。
  盛夏的夜晚本就颇为炎热,枝繁叶茂的森林更是密不透风,我躺在帐篷里只觉得胸闷气短,心如乱麻,脑子里塞满了疑问。
  这支科考队仿佛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潘师和李爱国到底在对我隐瞒些什么?
  我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看得出来方才在帐篷中说到刘老六感染了寄生植物时,李爱国最开始显然想要说些什么的,但被潘师打断后就完全变了口风,我又想起潘师无意中说的那句话:“并不是每个被寄生的人都会死!”
  那个感染了寄生植物而没死的人是谁?我仔细回忆当时潘师的表情和没说完的话,渐渐生出一个感觉:这应该是他和我都认识的一个人……
  可问题是我和潘师都认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天晓得他指的是哪个?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思来想去非但没有理出头绪,反而累得头昏脑胀,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睡得香甜无比的刘老六的胖脸,嘴角还挂着口水。
  我的心头忽地一跳,竟有些不敢再看他。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梦里再次出现了那浑身鳞片的怪物,它的脸一会儿是马涛,一会儿又变成了刘老六,露出了锋利的毒牙疯狂地攻击我。
  再一次被撕碎后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定了定神,这时才发现帐篷外已是晨曦微亮。
  看了眼时间,这一觉竟睡到了凌晨三点,早过了换岗值夜的时间,我连忙踢醒刘老六,满怀歉意地换下疲惫的周秀秀和高山。
  “我们不能再犹豫了!”高山听说我们无法对外求援后,沉默了半晌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必须要把内奸抓出来!或许还可以趁机先下手为强将他的同伙干掉!”他立掌如刀做了个切砍的动作,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狠辣。
  我倒吸了口气,这家伙的想法太疯狂了,高山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他的计划很疯狂,搞不好我们没能干掉背后的那条毒蛇,反而会被对方吞掉,在我看来完全是以命搏命,不知道他哪来得那么大的信心?
  “不能再犹豫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高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腕,加重了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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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 11:3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精彩,只是希望别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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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4 09:27:18 | 显示全部楼层
040
  
  高山消瘦却矫健的背影在我的眼里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从始至终他的表现都出奇的沉着冷静,就像早已知道了我们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络,而他提出的计划虽是兵行险招但每一步都考虑得极为周详,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是灵机一动这般简单……
  “老六,我需要你帮个忙!”我对睡眼惺忪的刘老六说。
  刘老六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哼哼道:“你小子别打我那壶酒的主意!”
  我笑了笑:“我要你傍晚时假装找到了死神所在地!”
  这是高山“引蛇出洞”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内鬼”听说这个消息必定会急着给他的同伙报信,急切之下便容易露出马脚。
  “啊?”刘老六不解地挠头问道:“为啥呀?要是潘领导他们要知道我撒谎还不得扣我工资?”
  我斜睨着他,冷笑道:“你这么多天领着我们瞎转是不是就为了多混几天工资?”
  “你放屁!”刘老六恼羞成怒,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叫嚷道:“你这是小人之心那个啥君子之肚,老子问心无愧……”
  “得了!”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照我说的做!装得像点,要不然我把你以前干的那些丑事都告诉小赵!”
  小赵就是刘老六现在的对象,是一位小学老师,性格温柔大方,长得也挺不错,两人的感情已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刘老六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憋憋屈屈地答应了我的吩咐。
  我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对潘师解释的,保证不扣你的钱!但是这件事你必须严格保密,对谁也不许说!”
  刘老六眼珠提溜乱转,小声问道:“程功,你想干啥?”
  我心头一动,冷冷盯住了刘老六也不说话。
  刘老六在我的注视下表情渐渐僵滞,不自然地干笑道:“不认识我啦?”
  “我们中间有内鬼!”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内鬼?”刘老六愣了几秒,脸色陡然大变,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说队伍里有敌特?是、是哪边儿的?”
  我冷笑反问:“哪边儿的?难道你不知道?”
  刘老六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都是疑惑不解,喃喃道:“程功,你到底在说什么?”
  姑且不论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我察言观色的本领浅薄,总之我没有在刘老六的脸上发现半点慌乱之色,我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潘师避而不谈,但他既然认定刘老六有问题,必然有他的理由。
  我笑着朝他胸口上捶了一拳,讥笑道:“就这点胆子?一听敌特吓成这样!”
  刘老六拍开我的手,长吁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哼道:“笑话,老子会怕特务?我听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
  “怀疑你就不告诉你了!”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我故作狠态,低声道:“我是警告你和对面儿少打交道!”
  “对面?”刘老六的反应不慢,眉头皱了皱,霍地一惊:“你是说内鬼是老毛子的人?”
  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他耳语道:“我们今天就把这个内鬼挖出来……”
  刘老六拍着胸脯保证:“肯定完成任务!”
  “干好了我给你请功!”我正色道。
  刘老六咧开大嘴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问:“有奖金吗?”
  我翻了个白眼,哼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立刻高兴起来,笑嘻嘻地搂着我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最够意思,放在以前什么钱不钱的咱哥们儿还真不在乎,现在不行了,我答应要给小赵买台大电视……”
  天边那一抹鱼肚白越来越亮,金色的霞光刺破了黑暗破晓而出,刘老六滔滔不绝地描绘着幸福的未来,我猛然觉得心慌难受得厉害,几乎忍不住脱口将他感染了寄生植物的事说出来。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憧憬,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如果没有意外,他再也走不出这片原始森林了……
  这一天我们行进得极快,刘老六表现得很兴奋,不时指点着一些大树或是溪流说有印象,言之凿凿地声称我们距离死神已越来越近了。
  潘师等人也极为激动,午饭时草草糊弄了两口立刻继续赶路,下午三点,我们爬上了一道山梁,刘老六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指着对面的山岭激动无比地叫道:“到了!就是那里!”
  我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捅了他一下,竖起拇指低声夸道:“行啊,我都差点让你骗了!”
  “不是……”刘老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程功,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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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4 09:27:33 | 显示全部楼层
041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一路上我想象了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唯独没想过会出现这充满了戏剧性的一幕,一时间心头大乱,忍不住望向高山。
  刘老六兀自得意洋洋地在我耳边自夸道:“兄弟这记性还不错吧?也就是我,换个人累死也找不着……嘿,我说程功,你这脸色好像不太对劲啊?”
  幸好他还没得意忘形,一边注意着众人的动向,一边低声耳语道:“不就是个特务吗,咱这么多人还制不住他一个?”
  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家伙只知道队伍里隐藏着“内鬼”,却根本不晓得在我们身旁还埋伏着一支毒蛇般的克格勃探索队。
  用膝盖都能想出来这支探索队肯定是由克格勃的精兵强将组成,其战斗力必然非同小可,按照我和高山的设想,一旦对方得知“死神”所在地的准确位置,也就是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刻,我们趁机将计就计打他个伏击。
  密林中的战斗,有限差距的兵力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复杂的地形和繁茂的丛林都可能左右战局,而我对这片原始森林的熟悉也是我同意高山疯狂计划的重要原因。
  其实我心底还有个不足为人道的想法:克格勃探索队的目标是“死神”,只要我们掌握了刘老六,他们势必会有所忌惮,就算我们伏击失败,这也是谈判的重要筹码。
  但是随着刘老六那一嗓子骄傲得意的欢呼,一切都变了:“死神”既已找到,我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高山从我身旁擦肩而过,一句低不可闻的话钻进了我的耳朵:“计划不变!”
  我一激灵,猛地拉住他,低声道:“不行!你这是在玩火,我不同意!”
  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疯了,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内鬼”将我们找到“死神”的消息通知他的同伙才对。
  高山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冷声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我一直考虑的都是如何消灭敌人保全自己,这时反倒没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思,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能让克格勃的阴谋得逞,我将整理的思路说了出来:“离开这里,将他们引往别处,绝对不能暴露死神……”
  高山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为不可查的讥讽,他扫了眼举着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面山岭的潘师,“你认为他们会同意?”
  “我去和潘师谈!”我咬了咬牙,这一次无论如何要说服潘师!
  我来到潘师身前,没等我开口,潘师皱着眉头不悦地教训道:“程功,你还不抓紧时间进行数据测量?”
  “潘师!”我小声说:“我有事报告。”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人群,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默不作声地走出十几米,忽地站定,沉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装作毫无发现地走出大山,然后准备妥当再返回到这里?”
  我一喜,刚要点头,却一眼看到他憔悴的面孔上流露出的苦涩笑意,我的心登时沉了下去。
  “我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潘师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对面青翠葱郁的山岭,轻声说:“跟在我们身后的不是克格勃的人,内鬼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带路那么简单!”
  我心头微动,这应该就是他对李爱国所说的“第三股势力”吧?
  看来潘师坚持认为克格勃掌握了“死神”所在的线索,可若是果真如此,他们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在科考队里安排内线呢?
  潘师无声地笑了笑,眼神怪异地看着我,若有深意地道:“我先前也一直百思不解,可昨晚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内鬼很可能是为了我们中的某人而来!”
  “所以,我们必须抢先进入死神,希望为时未晚……”潘师叹息一声,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胳膊,“去吧,马上进行土壤的金属含量测试!”他郑重地嘱咐道:“尽快确定刘富贵所言是否属实!”
  说罢,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回去,将刘老六叫到身边,详细询问起有关“死神”的线索,我苦苦思索着他最后的那句话,他所说的某人指的是谁?刘老六吗?
  我们这一队七个人中除了刘老六,其他的每个人在我看来都不是无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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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4 09:27:49 | 显示全部楼层
042
  
  我心不在焉地调试着金属探测器,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潘师方才的话,越琢磨却越是糊涂,昨晚是科考队出发以来最紧张的一夜,意外接踵而至:隐蔽的暗记、丢弃不久的空酒瓶、刘老六感染寄生植物、神秘人窥探……
  潘师的一番话听起来莫名其妙,细细想来却仿佛意有所指,可我直想得头疼欲裂也没发现其中哪件事能表明“内鬼”的目标不是“死神”而是“某人”。
  这固执的倔老头儿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内心里对潘师不无埋怨,我都舍命陪君子了,好歹应该给点信任吧!
  “结果如何?”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近在咫尺的问话把魂不守舍的我吓了一跳,我猛然回头,正迎上高山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这小子分明已经猜出了结果,古怪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种嘲讽的味道,我心头登时火起,“干好你自己的活儿得了!”我哼了一声,手下加快动作,看也不看他。
  我的话音刚落,潘师的招呼就传了过来:“程功,准备好了吗?”
  我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摒弃杂念全神操作起来,我手中的这台遥感金属探测器绝对是当今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有效的搜索范围可达八百米,工作效率比我当年用过的类似便携探雷器的老式探测器有云泥之别。
  “确定目标金属为铜,水平位置……那里!”潘师来到我身边,指着坡下的洼地说道。
  他所指的位置是我们所在的山梁与对面山岭之间巨大的半月形洼地边缘的一块凹地,这种地形山区人称作“涝洼甸”,我顺着潘师手指的方向望去,马上发现了此处的不同。
  我们所在的位置已深入原始森林,即便大兴安岭地区的森林资源当年曾饱受日本人掠夺式的采伐,但我们从数天前就已进入了未遭破坏的地域,可眼前两道山岭间却有一条巨大的弧形区域,其上植被以灌木为主,林木不但疏落稀少,而且既矮且细,显然树龄并不长。
  而那片大概方圆数亩的“涝洼甸”上非但没有树木,甚至连杂草都少得可怜,与四外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两相对比,这块光秃秃的“涝洼甸”更显得突兀而刺眼,格外不谐。
  潘师神情肃穆地沉声道:“我怀疑那里就是侵华日寇残杀劳工之处!”
  几分钟后,探测器所扫描过的范围里出现了持续的强弱不一的铜金属反应,“涝洼甸”方位尤为强烈。
  种种迹象表明潘师的推断极可能是正确的,潘师挥了挥手:“我们下去看一看,大家务必小心!”
  “程功,你继续探测其他金属!”
  说罢,他在李爱国和安洁瑜的搀扶下朝坡下奔去。
  我听懂了潘师的用意,眼前的山岭十有八九的确是“死神”所在之地,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求证这里是否也正是“甲五”小队失踪之处。
  我不停地调整着探测器的目标金属,十几分钟后探测结果让我愣住了,除了涝洼甸出现了不弱的铅金属反应,再无任何收获!
  按照“甲五”小队失踪前发回的密电里所声称的他们探测到了巨量纯度极高的金属,我推测“甲五”小队应该发现了地下矿藏,我手中的这台探测器能够探测到金、银、铜、铅、锡及宝石六种金属矿,而且探测的深度和灵敏度绝对是世界一流,四十年前“甲五”小队都能探测到,没可能我却毫无发现啊?
  我沉思片刻,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甲五”小队发现的金属矿藏不在探测器探测的六种金属之列,抑或是这里根本不是“甲五”失踪的地方!
  潘师和安洁瑜此时已经到达了“涝洼甸”,周秀秀背着电台、戴着耳机站在半山坡,李爱国和高山却不知去向。
  我一边向潘师走去,一边游目四顾寻找这两人的踪迹,高山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从我身旁的密林里钻了出来,“小心李爱国!”他沉着脸小声对我说道。
  我一惊,连忙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高山嘴巴刚刚张开,还没出声,眼底陡地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望向我的身后,一只手握住了身侧的枪柄,我心头一震,转身望去,十几米外那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微微地晃动一阵沙沙的轻响过后,原本扶着潘师走下了山坡的李爱国竟出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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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5 09: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043
  
  我被高山握枪的动作刺激到,下意识地反手摸向肩头,结果却捞了空,这才想起来我方才操作探测器时顺手将自己的枪交给了刘老六。
  “是你们俩?”李爱国手里拿着他的那个大本子,看到我和高山时微微一愣,随即拍打着粘在身上和头上的树叶朝我们走了过来,冲我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幽会呢?”
  换作平时我怕是一句“放屁”就脱口而出了,可此刻我却只觉得脊背发冷,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出现的刹那,我的心头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明悟:我一直迷惑于潘师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内鬼”的目标并不是刘老六,而是科考队中的某人,若事实若然如此,那么这个“内鬼”不仅知早确定自己肯定会入选科考队,甚至在队伍组成前就已掌握了队员名单!
  我是直到科考队开会时才见到了所有的队员,安洁瑜则是临时加入,至于高山和周秀秀,他们更是从头到尾都是在执行命令,据我所知他们在到北京前连自己将转业到什么单位都不清楚。
  要说除了潘师和陈处长,还有一个人在事先就能够了解到有关科考队的内情,那么就只有李爱国了!
   “你不是和潘师在一起吗?”我虽极力地强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不自然。
  李爱国朝我扬了扬他的本子,“我也有自己的任务,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我心头猛地一跳,生怕被他瞧出破绽,努力地扯动了下嘴角,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
  “是吗?”李爱国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狐疑,一直没有说话的高山忽地露出聚精会神的表情,沉声道:“潘教授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李爱国果然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淡淡地扫了眼高山,侧耳倾听了片刻,面露喜色道:“他在叫我们,快去看看!”
  我这时也隐约听见潘师在呼喊我们的名字,趁着李爱国不注意,高山隐晦地朝我微微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告诉我小心行事。
  我心下立时明白了几分,“小心李爱国”和“李爱国是内鬼”虽只有几字之差,但其中意义却截然不同,高山想必发现了线索,却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李爱国便是“内鬼”。
  这回却是难办了,看来一时半刻还不能拆穿李爱国……
  这两人一左一右,有意无意地将我夹在了中间,谁也不抢先,更加不肯落后一步。
  “高山同志,你的任务应该是跟在潘教授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而不是到处乱跑。”李爱国面无表情地盯了高山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厉芒,这微不可查的异样虽是一闪即逝,却被密切关注他一举一动的我扑捉个正着。
  我的脚下微微一顿,如果是在十分钟以前,我绝对不会觉得他这番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现在听上去却是话里有话,像是威胁又像试探,莫非他已经察觉我们对他生出了怀疑?
  高山的反应十分平静,声色不动地道:“我和周秀秀有分工,我负责外围的警戒,更何况你们也需要保护。”
  说到那个“你”字,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听起来倒像是专指李爱国似的。
  李爱国冷冷一笑,目光犀利地看着高山道:“别忘了我也是一名军人!”
  我偷偷瞥了眼高山,恰好看到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密林不是平原,其中枝桠纵横,藤蔓纠结,三个人若想要并排而行步调一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走出一段距离,我们就变成了纵向一列,李爱国在前、高山在后。
  “你们快来!”安洁瑜远远地朝我们招手叫嚷道:“这里有发现!”
  在几十公分深的腐殖土层下,赫然露出了大片乌黑的断骨残骸,一块被烧得无法分辨部位的骨片上深深地嵌着几枚锈迹斑驳的弹头。
  潘师面色凝重地道:“这里应该就是被残杀的劳工尸坑!”
  我想到数千无辜者便埋身在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之下,不禁骇然,恰在此时劲风掠过山岗,漫山林木摇动,树叶翻腾,呜声如潮,震慑人心,仿佛无数的冤魂哭泣悲鸣。
  “刘富贵呢?”安洁瑜忽地叫道。
  刘老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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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5 10:21:48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精彩了.还想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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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9:06:43 | 显示全部楼层
047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没人说话,居然谁都说不出刘老六究竟是何时失踪的。
  安洁瑜看着我,两条秀气的柳叶眉拧做一团:“他该不会偷偷溜走了吧?我记得他说过只负责带我们找到死神。”
  我垂下眼睑,暗自腹诽:刘老六不见了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把他藏起来了。
  周秀秀轻声道:“他的背包还在这里呢,再说俺觉得他不像是那种没义气的人……”
  我摸索着下巴上的胡茬,思忖着刘老六的去向,这些天风餐露宿,根本没有条件和时间整理仪表,胡子像泡了水的黄豆芽一样疯长,虽说这种情况在当兵时是家常便饭,可自从退伍后这两年我再也没有如此狼狈过,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
  周秀秀的话让我暗暗点头,刘老六这家伙虽然有点贪生怕死,但是他绝对不会不辞而别,当然理由并不是他没带食物帐篷,或者他有多么讲义气。
  周秀秀话音还没落下,就听李爱国嘿嘿冷笑两声,阴阳怪气地道:“你才认识他多久,就敢说了解他?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可是装神像神、扮鬼像鬼!”我的手不禁一抖,硬生生拔下来两根胡须,脸上登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愕然抬眼望去,李爱国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高山,眼中的挑衅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偏偏后者眼皮都不抬,全然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不愧是狙击手出身,这份定力和忍耐真是让我大为佩服。
  安洁瑜用胳膊肘顶了下李爱国,小声教训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怪话!”
  李爱国狠狠地瞪了眼老僧入定般的高山,很有几分不甘地扭开头。
  潘师沉吟道:“显然刘富贵祖父对死神的描述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恐惧……程功,你看呢?”
  我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应该不会偷跑。”
  “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当了逃兵?”安洁瑜不服气地问。
  我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刘老六本来就只是向导,当初也说好了他只负责带路不进“死神”,走到这里他的任务已算完成,怎么可能和逃兵联系到一起?
  “理由很简单,他还没有领工资呢!”我朝安洁瑜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安洁瑜的表情一滞,大概想起了当日刘老六追在潘师屁股后面要奖金的情景,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了……”她露出担忧的神色:“他该不会发生意外吧?”
  潘师斩钉截铁地命令道:“两人一组,对附近区域展开拉网搜索!”
  我偷偷瞥了眼神情严肃的潘师,有些好笑:我们一共也只有六个人,这网眼也太大了点吧……
  “我和程功一组!”李爱国和高山异口同声地道,两人说完彼此对视了一眼,视线甫一接触便同时移开望向潘师。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高山平素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周秀秀一起行动,李爱国更是狗皮膏药一样几乎时刻粘在安洁瑜的身边,这时忽然同时提出要和我一组,实在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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