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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转帖]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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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27: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 二分之一

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可怜的脖子,这两天已经被掐三回了,即使是再坚硬的身体也架不住这么摧残啊。由于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好,而且新伤加旧伤,还有刚才我刚狠狠的揍了自己的胃一拳,现在身体真的是快负荷不了了。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挣扎着举起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可是不幸的是这次的五通神好像学的聪明了,关明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无法呼吸,意识也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难道哥们儿我就这么死了么?难道我又要前往那个阴冷的阴市了么?难道,我真的只能走到这里了么?

    都说人死之前都脑子里都会浮现出生前的片段,可是我现在的脑子里为啥只是想着“靠,这回挂了!”这句话?

    想想我自从高中时死而复活后,完全没有经历过一件能让我开心的事情,我本来想留住身边的所有东西,不想再有任何遗憾,但是我身边的东西却接二连三的离我而去,包括我的母亲,包括杜非玉,包括董珊珊。她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可是结果呢?

    我无力守护,尽管我懂的别人不懂的道术,但是我充其量也只算是这世间的一粒灰尘,我的力量简直是太小了。小到可怜,小到不能再小。

    我忽然觉得很累,眼皮渐渐的开始变沉,心中渐渐的想着,也许就这么睡着了也不坏吧。以后也再没什么烦恼了。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以后,也许也没以后了。

    已经无法呼吸了,正当我要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忽然一声喊叫把我又从前往半步多领车票的路上给拉了回来。

    “关明!!!你这是干什么啊!!快放开崔作非!他会被你嘞死的!!!”

    是张雅欣的声音!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只见她好像急的快哭了,正吃力的拉着已经被附了身的关明。

    我猛然想起了,还有这两个人需要我保护,我不能现在死,如果我现在死掉的话,那他俩一定也会步我的后尘。如果在阴市碰面的话,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蜘蛛侠里的一句经典台词,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放弃!

    我对着张雅欣艰难的举起了手指了指关明正在掐着我脖子的双手,老天保佑,她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

    她望着我的动作,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她含着眼泪使劲儿的掰着关明正掐着我脖子的手,而我也没有闲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和她一起掰着。

    终于,我感觉到了气管好像能喘上一点气了,能喘气就能说话了,能说话就好办了!我举起右手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断断续续的说着:“急···急如···律令。”

    这张救命的‘甲午玉卿破煞符’终于启动了,只听关明“桀!!”的怪叫一声后,又向后弹了出去。

    能呼吸真好,虽然现在我的眼前还满是金星,但是我却深刻的体会到了空气的可贵,原来老天爷还真的算是很公平的,因为他把最宝贵的空气无私的赐给了我们这些凡人。

    刚一挣脱关明的大手,我知道现在还依然十分危险,于是我还没来得及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顺势往关明身上一扑,好在他刚刚受了我一符,现在的力气还不算很大。我把他又压在了身下。

    可是要我怎么把五通神从他身体中逼出来呢?四周是空旷的楼层,上哪儿找筷子去。此时的关明在我身下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还不消停,“桀桀桀!”的怪叫,好像随时都可以挣脱我似的。

    我忙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张雅欣喊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夹东西的?!快找找!!”

    因为事态发生的太快,张雅欣看见我挣脱了关明以后正在发呆,听到我对她大喊后,她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忙慌乱的找着,可是我这也是急病乱投医,谁能大晚上的身上带着筷子之类的东西呢?

    只见张雅欣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当筷子的东西,眼见着我这边就要压制不住关明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快速的把自己的卡通发夹摘了下来,散乱着长发问我:“这个行么!?这个行么??”

    她的发夹属于那种长条形塑料制成的,塑料中间有一条挺长的铁丝固定,一般年轻的女孩子扎马尾都喜欢用这种发夹,挺结实。

    我忙大喜道:“行行行!!!快给我!!”

    她听我说完行后,马上把发夹递了给我。我接过发夹后,往关明的身上一倒,用身体又将他死死的压住了,然后快速的抓住了他的左手,用发夹夹住了他的中指,死命的一掰。

    在关明又发出了那恶心的“桀桀桀!”后,我望见了从他的口中急速的射出了一股黑雾,成了!!

    脱离了五通神附身的关明又晕了过去,而那黑雾从他嘴里吐出来后,又迅速的成型,回到了我刚看见它时的状态。

    吗的!我怕它再对我下黑手吐阴气,所以把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先夹在了左手,然后右手也没消停,直接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符就招呼了上去。

    显然它刚刚被夹离了关明的身体,所以还很迟钝,这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它的身上。

    它被打倒在地,影子不停的颤抖。因为我现在十分的气愤,我直接用带着伤口的左手食指迅速的又在右手背上画了个‘甲午玉卿破煞符’的符号。

    它挣扎着起身,结果被我上去就又是一记手背符,又把它结结实实的揍倒在了地上!

    他姥姥的,差点儿就让你给玩儿死,看我现在不折磨死你!

    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我此时手里还有五张‘甲午玉卿破煞符’,看我一股脑的都给你!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连续四张符打下去,它已经明显的已经被我打的没有了还手之力,就连它的救命的本事吐阴气,也被有了防备的哥们用‘丁已巨卿护体符’给化解了个干净。

    我望着黑影越来越小,现在的它大概只有一只海碗那么大,很明显,只要哥们儿这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符打到它身上,它就只能有扑街的命运。

    该是终结这场噩梦的时候了!我拖着疲倦的身体,举起了最后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准备送这妖孽最后一程。

    要说人要是倒霉,真是可以达到放屁都能蹦出屎的程度,这话真没错。正当我要把最后一张符往那黑影身上招呼时,忽然背后传来了张雅欣的惊呼。

    “关明你醒了??”

    要说人的下意识有时候能救人,但有时候也能害人,我听到张雅欣说的话后竟然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只见关明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他揉了揉脑袋,说道:“吗的,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就在这一刻,悲剧发生了,我反应了过来,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怎么可以回头呢?我马上转过了头,可是只见到眼前一黑,又是那杂碎的阴气!我连忙往地上一滚,躲开了。

    等我再上眼望去,只见那五通神已经没有了踪影。让它跑了?真丧气!明明就差一步就能收拾掉它了。

    没办法,先回去再说吧,我拖着已经快累虚脱了的身体站了起身,脑袋里正准备编点什么瞎话糊弄关明。

    可是正当我喘着粗气,转身对着他俩时,却发现不对了,因为他们正用着恐惧的眼神望着彼此。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忽然关明开口了。他跟我说:“崔作非!这到底咋回事儿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进了这女生的身体里了?”

    卧槽!不会吧!!难道这回又轮到张雅欣被附身了?

    我警觉的望着张雅欣,但是她却用十分害怕加委屈的声音对我说:“他说的是假的!我没有,我···刚才只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好像像我俩扑了过来,我闪开了,他还站着。那东西好像···好像进了他的身体!”

    听他俩这么一说,我真的快掉眼泪了,这他妈算啥啊?真假美猴王?

    这也太考验我了吧!很显然,他俩之中一定有一个已经被附身了,但是到底会是谁呢?

    不行不行,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一定得分辨出来到底哪个才是被附身了的人,因为要是我现在贸然的依次夹他俩的手指的话,很可能会被偷袭,要知道现在我的身体,如果再受到一次攻击的话,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眼见着他两个人,都很正常的站在我面前,可是我的机会却只有一次,要是弄错了的话,很有可能下个倒下的就是我。

    而猜中他俩到底是谁被附身的几率,只有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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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 老天保佑

现在我真恨自己没有天生一副我刘大爷那样的阴眼,弄的现在我就像个白痴一样,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题,他俩到底是谁被附了身。

    A:张雅欣。

    B:关明。

    这道选择题的代价是我们三个人的生命,因为我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换句话说,我只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望着眼前的二人,他俩都表现的惊慌失措,看来那个五通神还他妈是个演技派,这可怎么办啊,要知道让我编个瞎话或者扯个犊子什么的我还比较擅长,但是要我动脑袋选择,这可真是要了我的亲命了。

    要不我碰碰运气?不行,我出了名的倒霉,高考时数学的选择题总共才蒙对了两道。我忽然有一种欲哭无泪想要骂街的冲动。

    但是即使是我现在没辙,我也不能表现出来,我必须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要不然那损神一定会更有把握骗过我。换句话来说,哥们儿这次要玩儿心理战了。

    我先问问他俩探探虚实再说,

    于是我手里握着张雅欣的发夹,然后又画了个手背符。来到了他俩的面前,我问关明:“你欠我多少钱你还记不记得了?”

    关明莫名其妙的对我说:“滚犊子,谁欠你钱了!!这儿是空楼?老刘他们人呢?”

    我一听他这话,心里有底了,因为他确实没有向我借过钱。看来不是他,那就一定是张雅欣了!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先问问再说,可是我算上今天一共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问他点儿什么好呢?

    我走到张雅欣面前,问她:“我昨天跟你说我的名字时,你把我的名字听成了什么?”

    张雅欣低下了头沉默了。

    我着急的喊道“快说!!!”

    张雅欣抬起头,难为情的说:“崔······作废。”

    卧槽!!这下麻烦了!!看来那个五通神竟然有窥探人的内心的能力!!

    看来我必须得再想个别的方法了,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果被那个五通神恢复过来跑掉的话,真的会后患无穷。

    我该怎么才能猜出他俩到底是谁被附身了呢?现在事态紧急,可是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我绞尽脑汁的想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看穿它,要知道如果是假的话,就一定会有破绽的,看来我必须要玩儿点儿花活儿了。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我走到了张雅欣面前,对她说:“你喜不喜欢我???”

    她的脸通的一下就红了,然后把头低下了,没有说话。

    我大声的喊道:“快说!!!”

    她低着头,喃喃的说:“不喜··欢。”

    我顿时急了,举起右手手背对着她大骂道:“你说谎!!你是假的!!”

    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还是喃喃的说:“崔哥,我真不喜欢你。。”

    我边把右手举得老高边大骂道:“果然是你!你这个妖孽,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她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好像已经哭出来了,我此时却忽然笑了一下,没有再犹豫,立马一招手背符反手扇了出去,确是扇在了关明的脸上!

    关明被我一个大耳光打翻在地上,而我出手的一瞬间,张雅欣好像小声的说了什么,只是我没有听清,我往前一跳就跳到了关明的身上,并且狠狠的说道:“你个王八精,你笑的很开心啊?!!”

    其实刚才我问张雅欣这句话完全是没话找话,我问的是一个无理的问题,但是我主要是想看看另一个人的表情,因为不管你伪装的多么深,也是有破绽的时候,如果张雅欣没有被附身的话,那么被附身的就一定是关明,而我要往下打的时候,他一定会有某些细微的喜悦表情,而如果被附身的是张雅欣的话,在我要往下打的时候,她也一定会躲开。

    当然了,如果这个五通神的演技是可以拿金像奖的话,那我这招儿就等于竹篮打水,我这也确实是一部险棋。因为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还好,被我蒙对了,因为当我举起手时,我的眼角余光,看见了关明竟然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在手机微弱的灯光下一闪儿过,吗的,不是你还会是谁?

    骗的老子好苦,我骑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搬起他的左手,他在我身下边挣扎边喊道:“CNM!崔作非,你想干啥啊?!我是关明啊!!”

    我哈哈大笑,边用力的搬起他的手边对他骂道:“你是关明?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天上有多少星星??”

    他在我的身下挣扎着骂道:“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

    我也不跟他罗嗦,因为短短的几天里,关明已经被附身三次了,在这样下去的话,他最少也得大病一场。于是我直接用发夹夹住了他的中指,然后死命的一掰!

    我大喊道:“今天我他妈就让你知道知道!!”

    只听“桀~~!!!!”一声的惨叫,从关明的嘴中又射出了一小团黑雾,我这次早已准备好了,没有给它任何成型的机会,直接伸出右手把那张‘甲午玉卿破煞符’用力的拍在那一小团烟雾上!急急如律令!!!

    只听那五通神最后一声惨叫过后,便被六甲阳神的威力给打的灰飞烟灭了。压在我心中好几天的大石头现在终于落了地。

    我长出了一口气后,顺势趴在了又一次昏迷过去的倒霉孩子关明身上。终于结束了,老天保佑,我们还活着。

    大口的呼吸,能呼吸真好,能活着真好。

    张雅欣蹲下身,问我有没有事,我笑着对她说:“没事了,现在已经安全了。其他的事儿等明天再说吧,我会告诉你的。”

    她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可是咱们要怎么才能出这栋楼啊?”

    一听她这话,我忽然想了起来,我们还在鬼挡墙之中呢,要说这鬼挡墙,天亮了以后会不会消失我也不知道,因为是第一次遇见这东西。

    好在我知道破解之法,但是一想起来怎么破解我自己心中就充满了尴尬,要我在张雅欣面前尿尿,即使我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做这种事儿啊。

    但是现在想要出去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我尿,一个是她尿,但是她尿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所以最后还是只能我尿。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对着她讲,你先转过身去。

    她问我:“怎么了?又有什么状况?”

    想我挺大个小伙儿,现在却脸红脖子粗的不好意思,我只能硬撑着对着她讲:“我要用土招带咱们出去,不管你听到啥声儿,都不要回头,知道了么?如果你回头的话咱们就出不去了。”

    别说,她好像真的被我这没营养的谎话给唬住了,她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就转了过去。

    我见她转过了身去后,心中还是充满了忐忑,但是一想到现在不是应该想这些小事的时候,于是便悄悄的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链。

    要说我这个没出息的,刚才经历生死的时候都没皱下眉头,但是现在要我背着张雅欣尿尿却愣是没有尿出来。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的关系吧,一想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女的,就不自觉的紧张。这可真把我急坏了,越想尿就越尿不出来。

    僵持了能有五分钟后竟然还是没有进展,于是我的脑子里忙想着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催尿的。

    吹口哨。这招应该好使吧。

    反正张雅欣现在也不知道我正在做什么,于是我便小声的吹起了口哨。果然,这招还挺管用。听着哨声,不由得开始条件反射,身上打了个冷颤,便放起水来。

    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了张雅欣颤抖的声音,她问我:“崔哥,怎么有水声,又出什么事儿了?”

    冷不丁的惊吓,竟然吓的我刚放掉一半的水竟然又停了下来。这感觉真是说不出来,我这时也顾不上有没有尿完了,忙提上裤子对她说:“千万别回头!!再默数二十个数就好了!”

    她忙说道:“哦······知道了。”

    提上裤子后,我望着被浇了尿液的楼梯,长出了一口气,呼,这下成了。

    我回头发现她还没有转身,于是便红着脸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好啦,没事了,咱现在可以回去睡觉啦。”

    她转过了身,望着我,有些担心的对我说:“崔哥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忙对着她说:“没啥没啥,快跟我走吧。”

    我满是忐忑的背起了关明这个倒霉孩子,然后带着张雅欣再次的往楼下走去。不多时,果然走出了这该死的空楼。

    我望着大山中的夜空,又一次的感觉到了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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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就这样吧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听到很多人的欢笑声,有男有女。不知怎么回事,听到别人笑,我也想跟着一起笑,尽管我不知道我笑的是什么。

    直到王城把我叫醒吃午饭的时候,我醒了,睡的真好。今天是镜泊湖七日游的最后一天了,我这七天过的十分的漫长,发生了不少事情,还差点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所以这七天让我感觉好像是过了七年一样。

    好在今天终于让我睡了个好觉,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好在旅馆里的大家都睡着了,没有人发现我们三人的晚归。

    望着张雅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以后,我也就背着关明悄悄的回到了我的屋子,把关明往我床上一放,撑了这么久,我也已经快到极限了,于是我也就往关明的身边一趟,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现在我醒了,大概睡了能有七个小时左右吧,已经十一点多了。望着身旁的关明,他还没有醒,由于被附身了太多次的关系,这倒霉孩子,回到哈尔滨后一定会大病一场的。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弄的现在一身内伤,把上衣一掀起来,发现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稍微一动就浑身疼。

    先不管这些了,这已经是我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结局了,不是么?心情大好的我,和王城小凯前去餐厅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还真的是很丰盛,这里的菜每顿都有鱼,各种花样的吃法,包括今天的玉米鱼粒这道菜,我怎么吃怎么像松仁玉米,就是有着一股鱼味儿。

    见着饭我就跟见着亲人一样,我饿坏了,而且现在的心情很好,真正能放松下来后,胃口特别的好,按照惯例,哥们儿我的吃相又被一个桌子上的女生们再后背嚼老婆舌。

    但是我今天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哥们儿我现在很开心就不和她们这些老娘们儿一般见识了,孔圣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心想就连孔圣人都不敢养你们,以后还有男人能养的起你们么?

    吃着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张雅欣,于是我转头向大一的那桌望去。只见张雅欣也正在吃饭,不得不说昨晚她的表象十分坚强,不是一般的女生能做到的。

    她的脸色还是十分的不好,可能是被附身的伤害和惊吓过度造成的吧,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说来也挺巧,我正望着她的时候,她也不经意间的转头,我俩的视线对在了一起,虽然我的眼神不太好使,但是我依然十分清晰的看见了她的脸又浮现了两团红晕。

    她对着我点头一笑,我觉得挺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就只好嘿嘿嘿的傻笑了下,然后转头回来继续吃饭。

    一顿饭下来,吃的我直撑挺慌,坐在凳子上直打嗝,这是刘明明走了过来,跟我们说,下午好好的去这附近的旅游景点玩玩,也算没白来一回。

    一呼百应,我们都双手赞成,特别是我,终于能放松下来了,一定要玩儿个够本才行。

    我带了些饭菜回到我房间留着给关明醒了以后吃,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刘明明带着我们全体,去了镜泊湖的几处美景玩耍。

    要说镜泊湖最出名的,那就是‘八大景’。在八大景观中,以吊水楼瀑布最为著名,它酷似闻名世界的“尼亚加拉大瀑布”,一般幅宽40余米,落差为12米。雨季或汛期,瀑布呈现两股或数股迭落,总幅宽达200余米,有着“疑似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气势。在瀑布旁边一座小巧的八角亭榭依岩而立,人称“观瀑亭”,一条经人工凿成的石头阶梯蜿蜒盘伸。每逢晴天丽日,光照瀑布,则有色彩斑斓的彩虹出现,凡到此游览者,无不惊叹其壮美的景色。

    等我们一行人到达吊水楼瀑布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由于不是雨季,现在的吊水楼瀑布并没有水,只看见许多被常年流水冲击的熔岩块因磨蚀而形成的大小深浅不等的熔洞,这些熔洞,犹如人工凿琢般光滑圆润十分别致。干枯的瀑布地步是一个碧绿碧绿的水潭,看上去很深,给人一种十分安逸的感觉。

    现在是下午,正是最热的时候,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出了一身的臭汗,于是便坐在道路两旁的石头上歇脚,而这时却让我们发现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有人要跳瀑布。没有错,是从干枯的瀑布上跳下去,上演一出高台跳水。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件红色的游泳裤,旁边竟然还有两个记者在采访他。

    我们上前一打听,原来这爷们儿每天都要来这儿跳一次,真挺佩服他的胆量的。只见他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跳了。

    说实在的,我真挺为他担心的,这么老高,哪能说跳就跳啊?我真怕他一头就直接扎到阴市那边去了。

    正当我们还在好奇时,那爷们儿就一头扎了下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还算优美的弧线,跳进下面的深水潭时压的水花还挺小。

    我们都不自觉的叫起好来,这可真算是功夫。

    我们在这里逗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便开始往旅馆的方向走了,剩下的就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

    回到了旅馆,关明终于醒了,我进屋后发现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我给他留的饭,他抬起煞白煞白的脸问我:“非哥,我咋又跑你屋睡了呢?”

    我望着他这副倒霉相,对她说:“你还记得昨晚上你喝多了的事儿不了?”

    他挠了挠脑袋,问我:“我昨天晚上喝酒了么?我怎么忘了?”

    废话,我骗你呢,我心里想着,但是嘴上却说:“昨晚咱们从空楼回来后,一点多,回来后吃的宵夜。你喝多了。就睡这儿了。”

    好在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这点我十分满意。由于本来平时我们就经常在一起喝酒,所以他也就没多想,说了句:“我好像受风了,脑袋疼死了。”

    我望着他相信了,不觉得有些好笑,显然骗一个男人要比骗一个女人要简单的许多,我又想起了张雅欣,我答应她今天告诉她事情的真相的。可是我又怕说出来以后她的世界观就会就此改变了,毕竟我要说的都是些听上去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就这样吧。她如果想听就说给她听,她如果不来找我的话,我也不上杆子找她。

    我忽然想再看一次镜泊湖的落日,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这几天每天都画符画到太阳落山的关系吧,这里的夕阳真的很美,整个湖面都被映的呈现出令人舒服的暖色调,相比起这里的朝阳,夕阳更能给人一种十分安静的美感。

    说来也很惭愧,这几天一直忙着画符,都没有好好的画过一张画,于是我便背起了画袋和工具箱,准备在走之前把这种美丽记录下来。

    来到了我的那块儿风水宝地,此时是下午五点多,正是我想要的那个时间段,我架起了折叠支架,把画板往上面一搭,望着平静的湖面,想着这几天经历过的事情,心中顿时又充满了感慨。

    这几天,我害怕过,欣喜过,也绝望过,也想到放弃过,但是幸好这已经都过去了。我还活着,我感觉到了我好像又成熟了一些。但是具体是哪方面成熟了,我也说不清楚。

    我就借着此时心中的想法,调好了赭石,开始在水粉之上涂抹了起来。

    其实我真的是挺喜欢画画的,因为我觉得有时候画画能宣泄出自身的情绪,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太阳已经快要下山,我终于成功的把我心中湖面最美的一刻留在了我的画纸之上。

    正当我准备要收拾东西回旅馆时,身后传来了张雅欣的声音。

    “崔哥,你在这儿啊。”

    我苦笑了一下,该来的始终来了,我回头对她笑了下,对她说:“恩,总觉得不画一张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她走到我旁边,惊讶的说:“你这不是画的很好么?为什么你之前一直不画啊?”

    我坐在了沙滩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以后,示意她也坐下来,望着湖面对她讲道:“我要说的故事很长,你想听么?”

    她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我是想简单的和她解释一下就算了的,可是我却越讲越长,除了省略掉九叔和《三清符咒》之事外,竟然一股脑的都告诉了她,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事,知道今天我才大概想明白了,可能是那时的我实在是感觉自己十分的孤独无助,所以就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的关系吧。

    而我的故事也的确只像一个故事,让人听上去十分的不真实,不可思议。可是张雅欣却十分认真的听完了,当她听到我因为替那个黄衣女鬼讨个公道而被董珊珊甩了的时候,她的眼睛竟然也湿润了,她是在同情我么?

    当我讲到我在她被五通神附身后战斗的时候,她望着我那还没有消肿的半边脸,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了句:“对不起。谢谢你崔哥,谢谢你救了我。”

    我对她说:“你不用谢我。因为不管我遇到谁被附身了,哪怕我不认识他,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夕阳还没完全落下,湖边却起风了,今天的张雅欣没有把头发扎起来,风吹动着她的长发,我闻到了一股薰衣草洗发水的味道,看来她对这个味道十分的情有独钟。

    她望着我微笑,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于是我感觉到了她的微笑也是那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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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章 重返哈尔滨

她对我说:“崔哥,你是个好人。”

    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女人这么说我,我自嘲的笑了下,对她苦笑着说:“妹子,赶快打住,我是男人,不是好人。要知道只有没有女人缘的男人才能被称作好人。”

    显然她被我给逗笑了,笑的挺开心,我越发的觉得,女人还是笑的时候比较好看。但是老天作证,我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本没有想过希望她以身相许。

    其实她给我的感觉就和我的妹妹一样,我从小到大一直是我们家最小的,有时候我就会想,要是我能有个妹妹或者弟弟该多好。

    我开口问她:“听完我的故事后,你会害怕么?害怕这个世界其实真是的存在着那些妖魔鬼怪么?”

    显然我没有看错这丫头,只见她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害怕,存在又能怎样,不存在又能怎样。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我不由的暗叹道这丫头回答的真好,正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而且有些时候,我们人自己反而要比鬼怪阴险的许多。想不到这丫头人不大,但是却这么有想法,如果让九叔遇到她的话,一定会说:‘此子颇具慧根’的。

    我又对她说:“好啦,现在我的故事都跟你说了,作为交换,你也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啦。”

    她听我问她后,望着湖面开始发呆,良久之后,她缓缓的开口有些像自言自语的说着:“崔哥,其实咱俩的命运挺像的,不过我似乎比你还要傻一些。”

    她对我讲出了她的故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接触到女孩子的心事,原来她的感情遭遇也和我差不多,为了一个小白脸付出了一切,但是就在前天晚上,那个小白脸却一脚把她给踹了。

    听着她有些像梦呓一样的说完后,我心中不禁感叹,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自己这么倒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的痴情人和无情人存在的。

    我忽然觉得,我似乎有些矫情了,总是沉迷着过去,对自己受到的伤害太过执着。现在想想,还是那时年纪小,失个恋就跟天要塌了一样。

    记得那时,我听她讲完自己的故事以后,好像心中有些死结被解开了。心中敞亮了不少。.我对她说:“别想了,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的。要吃饭了,咱们回去吧。”

    可是这小丫头又微笑了下后,对我说:“我才没有想呢,过去了就过去了,另外你和我说的话,也许放在你自己身上比较合适些,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老头。”

    我站起了身,边收拾画具边对她苦笑道:“我才二十啊,怎么就老头了呢?”

    她捂着小嘴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开始喜欢看别人笑,因为我觉得看别人笑的时候,我也会很开心。

    玫瑰色的夕阳已经悄悄的沉到了山的那一边,只留下隐隐的余晖为我俩照应出会旅馆的路,湖边的风吹来暖暖的,夹杂着树木、青草。湖水的纯净气息。这是活着的感觉。这感觉真的挺不赖。

    回到旅馆后,正是开饭的时间,这是我们在镜泊湖最后一天的晚上。所以饭菜出奇的丰盛,C作大叔还每桌都赠送了一项啤酒。大家围着桌子谈着这几天在这边的经历。原来每个人都不同,有的人连续七天画画,有的人每天都游山逛水。而我和关明二人却差点把命都丢在了这里。

    谈笑风生间,一箱啤酒就被我们这些人喝光,女生们有的喝多了就耍起了酒疯,我们在餐厅胡闹了起来,王城和吕铁竹敲着碗和盘子大声的唱歌,唱的是什么现在也记不起来了,只不过我忽然觉得,其实和这些家伙在一个班也不错。

    要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这都是老天事先安排好的,只不过老天比较照顾我,让我有了别人没有的能力,所以我注定要比别人要累。但是当我每次在暗中帮助和保护了别人以后,我的心却会十分的踏实。

    很多人都说我是个老好人,老实人。猥琐的人。这也许和我的性格有着某种关系吧。

    眼见着镜泊湖之行就要结束了,我终于如愿以偿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特别香,没人打扰,再也没海碗没筷子,没五通神没鬼打墙之类的东西来打扰我了。

    从晚上九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九点,王城叫我起床收拾行李,一会吃完早饭就该回哈尔滨了。

    其实真的是一个人一个活法,回到了哈尔滨以后,我又开始了每天无所事事的生活,关明果然如我预料,大病了一场,躺了一个多星期才渐渐的复原。

    寝室里面,李小强和鲍金龙问我们这两天玩儿的怎么样,是不是贼**,我心中一阵苦笑,是挺**的,弄的我带了一身内伤过来了,这几天整个一锻炼身体。

    但是心里想的嘴上不能说出来啊,于是我就跟他俩讲:“怎么能说是贼**呢?那是相当的**啊。你们没看见,那湖边全是穿比基尼的年轻少女,我成天就趴湖边一看,旅馆好吃好喝的供着,真的和度假一样!爽死了。”

    其实大山里哪有啥比基尼少女啊,倒是有一个生猛的五通神,但是李小强和鲍金龙却相信了,他俩这个后悔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玩儿去。

    我望着这些没心没肺的傻逼,笑而不语。

    这次的我恢复的很快,基本上四五天就又能跑能跳了,令我感到惊喜的是,我明显的发现,我的体内所能聚集的‘气’竟然能越来越多了。看来这正是深山老林锻炼人啊,那几天有任务有指标的画符还真的能算上一种训练。而且我竟然还学会了‘掌心符’。这着实能算的上一种成绩了。

    不过通过这次的事件让现在的我深刻的了解到了鬼外有妖,妖外有仙的道理,现在的我充其量还只是个小菜鸟。毕竟我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遇到什么事都得先问九叔,这样就错失了许多的机会。唉,看来以后每到十五的时候都要找九叔恶补下我的知识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什么机会让我显露本事了,但是要知道防范于未然的道理。

    张雅欣回到哈尔滨后,我们由于学年不同,不在一起上课的关系,就很少联系了。只是偶尔见面时就相视一笑,到了后来我毕业以后,我们也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有时候我也会想起这个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却十分坚强的小女生。无法相信我们曾经一起面临过生死,其实我到是希望她把那些事都能想象成一个梦,一个噩梦而已,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人生还是要继续往下走的,尽管有许多的不如意,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我把我那头蓝毛又染回了黑色。因为不知道何时开始,寝室里的人给我起了一个‘蓝猫淘气三千问’的外号。这个外号让我很是不爽,要说我怎么能和那个超威战神蓝猫君相提并论呢?

    蓝猫君已经够山寨的了,我就别再山寨它了。

    望着镜子里满头黑发的我,不禁唏嘘,好像年轻了四五岁。但是我却开始觉得,我已经不在年轻了,因为大三以后,我就要投身到社会这个大熔炉里继续锻造自身。

    一想到毕业,我脑子里又充满了迷茫,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什么都不会,对未来还充满了恐惧。

    没文化真的是太可怕了,现在的我还只是停留在Photoshop的阶段,还是大二没意思时为了上猫扑去PS恶搞照片时学的。

    我深刻的知道,就我这手法,出去打工不可能会有人愿意用我。难道哥们儿我真的注定要上街摆算命摊儿么?

    想到此处我不寒而栗,在我的印象中,那些大街上算卦的一般都是些中年妇女或者是些带墨镜的老头子。而且他们基本上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一开口就能把你哄的一愣一愣的。

    人必须有自知之明,我自知没那本事,而且我才二十冒头儿,正是属于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的年纪,就我这一堆儿一块儿的,出去算卦会有人相信才怪。而且更悲剧的是我只会画符抓鬼,不会算卦。

    他姥姥的,我学的是《三清符咒》,不是《三清卜算》。可是这个年代会抓鬼也不能算上一种谋生的手段啊,我会被饿死的。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一些正经的谋生手段才是正道,到时候等毕业找一家小公司,先能养活自己后再说吧。

    (第一卷到这里结束,至于张雅欣的故事,我有机会就用作品相关的形式写出来。前情介绍到这里就已经基本上完毕了。我们的故事将会在第二卷正式的拉开帷幕。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哥们儿们。顺便趁着机会在这里求下票。你们的支持就是哥们儿我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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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29: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大学生活的最后几天

名为孤独的感冒,是属于青春的疾病。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青春依旧,但是我确实是想生病想疯了。

    因为明天就是交论文的日子了,可是我却还没有写完,现在只能期望着自己最好大病一场好能拖延刘明明两天。

    虽然说跑得掉初一,跑不掉五一,但是好歹也算是个拖延之计。尽量争取点时间,我好不用像现在这样通宵达旦的赶出一篇论文来。此时的我满头大汗的在租的小房子里的电脑前奋力的边敲字边想着,要说这毕业论文可真是操蛋,本来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却要求你硬生生的编出个两万字才能过关,这根本就是形式主义嘛!形式主义真的害死人。

    时间真是不抗混,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大三的下学期了,现在已经基本不上课了,和我同届的同学们都纷纷的加入了社会求职的行列,当然我也不例外。

    其实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写出论文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几天我都快忙疯了,马上就面临着毕业,也就是意味着我必须要从寝室里搬出来了,可是现在的我属于三无选手,要啥没啥,要我自己租房子,根本就租不起。我只能找人合伙拼房子租。

    好在鲍龙和他的女朋友也在找房子,这正中我的下怀,于是我死皮赖脸的要他也算我一个,租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鲍金龙确实挺够哥们义气的,不属于那种怕老婆型,因为有一次我看见他媳妇拿着拖布杆打他,他愣是直挺挺的站着没动。

    后来我俩喝酒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原来他不动的原因就是越动挨的打就越狠。这是宝贵的经验。看着他抽烟都要躲厕所里抽的样子,我又不禁唏嘘,原来单身其实也不错的。

    虽然说他媳妇儿确实很猛,但是我们的关系处的一直是都很不错的,外加哥们儿我还有一手会做饭的绝活。于是她媳妇儿也同意我和他俩合租一套房子。

    由于这两天一直都在忙活着找房子的事儿,就把论文的事儿耽搁了,今天好不容易搬出了寝室,把租到的房子收拾利索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把我们三个都累坏了,在弄了点夜宵胡乱吃了一口以后,我们便各回各屋睡觉了。

    他俩是消停了,可是我却想起了那该死的论文,没有办法,只能强打着精神打开了我宝贵的二手笔记本,开始上网找着各种没营养的资料,然后生拉硬拽的往自己的论文里面凑数。脑袋里满是对发明毕业论文的人各种骂街的词语。

    其实想想,我这大学三年马上就要过去了,而我学到的东西却少的可怜,专业课学的不怎么瓷实,但是《三清书》却让我懂了个大概。

    因为自从那次镜泊湖之旅过后,我每晚睡觉前都要钻研《三清书》,而且每逢十五我都厚着脸皮拽九叔为我讲些神鬼之事。所以现在的我,不敢说是可以和当年的刘先生相提并论,但是如果再让我遇到类似五通神那样的角色,我也完全用不上多么吃力就能将它打发了。

    可是这都是属于屠龙之技啊,根本不能用来谋生。要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相当的凶险啊,毕业就面临失业,找不到工作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家见江东父老?

    唉,一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想我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此时却被如此琐事弄的焦头烂额。但是自己找的气还得自己消。于是我点着了一根烟后,只能认命,继续开始码字儿,万恶的形式主义。

    在快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终于码出来了一篇规规矩矩毕业论文,我长叹一口气,此刻终于能理解什么是俩小时憋出六个字儿是什么感觉了。码字儿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太费脑子了。

    筋疲力尽的我,调好闹钟后就快速的脱掉了全身衣物,然后一头扎进了我那**的被窝里。

    好像是养成了习惯,我现在只要一想睡觉,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三清书》中的境界,脑海之中浮现出山川河流和飞禽走兽,这真是‘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

    不知不觉的就睡去了,等到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我慌忙爬起,鲍金龙和她媳妇却还没起床,我胡乱的洗脸刷牙后,便出门乘着公交车前往学校,哈尔滨早上的公交车很挤,好在我年轻力壮,在车行驶了两站后便眼疾手快的抢到了个座位,想着到学校应该还有几站的路程,这段时间正好闭上眼睛养会儿神。可是好景不长,正当我坐在座位上没多大一会儿的时候,公家车又经过了一站,上来了一位抱着小孩儿的女人。

    看上去那女人挺年轻,好像三十岁都不到,真要命,抱着孩子这么不方便还要挤公车,但是忘见没人给她让座,我想着好歹人家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要是挤着小孩儿可就麻烦了,反正我一个大小伙子多站一会儿又累不死,于是我连忙起身,叫那个女人坐我这里。

    她坐下后,对我说了声谢谢。我对着她笑了下,因为周围人很多,不好活动,所以我就把手抓着公车上的把手,站在了她旁边。

    他抱着的小男孩长的倒是十分的可爱,大概有四五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此时小手正托着用环保纸袋装着的两个大肉包子认真的啃着。我望着这小子吃的这么嗨,忽然想到我早上还没有吃饭,此时他手里肉包子的香气不偏不倚的钻进了我的鼻孔里。勾的我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骚动了起来。

    真是越想不饿却越饿,我望着吃包子的小孩,心里想着,小鬼你吃就吃,别吧唧嘴行不,馋死我了都要。

    正当我想分散下注意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这胖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具体是哪儿不对劲我还一时半会儿的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此刻坐在他妈妈身上的他,眉宇之间好像有一股黑气。

    要说我现在应该也算是有点儿道行了,要知道眉宇之间若果出现黑气的话,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不是火气衰弱,便是煞事缠身。可是这么小个孩子应该正是属于人的火气最纯净的时候啊,按理来说应该是诸邪不近身的年龄,怎么会有黑气出现呢?

    难道是我眼花了?正当我想再仔细看看究竟的时候,公交车报站了,我到了,于是我只能怀着疑惑走下了公交车。

    由于刚才看那小子吃包子吃的挺美,于是我也就先跑到了一家南京灌汤包的店里买了一笼屉包子,出了门边走边吃。我脑子里想着,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算了,祖坟都哭不过来,我就别去哭乱葬岗子了。于是我边吃着包子边走进了一家复印社,从兜里掏出U盘,叫那老板帮我把我的毕业论文打印出来后,拿着这要命的论文来到了学校。

    说起来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刘明明了,在我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对着电脑欢乐斗地主。他最近似乎有跳槽的意思,毕竟这学校太破了,所以他打算送走我们这届后就直接走人。我和他侃了一会儿后,把论文交给了他。

    他问我,最近干什么呢,我回答他,没干什么,瞎混呗。

    他对我说:“都混了三年了,也该够了吧,最近找活儿没?”

    我心想,我也不想混啊,可是你以为工作就那么好找啊,大哥。于是我对他说:“我明后天就去人才市场转悠转悠,对了,咱班的人有多少找到工作已经上班的啊?”

    刘明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根小烟儿,望了我一眼后对我说:“得有一半吧,现在都已经朝九晚五了,你也得抓紧啊,都多大了,该有点儿正事儿了。”

    我心里知道刘明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地却十分的好,他这也是为我着想,但是找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凭我这技术,还必须要有足够的运气才能找到。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又充满了忐忑,吗的,我啥时候运气好过啊?

    但是我也不能在他面前丢人啊,于是我起身对他说:“我知道了,老刘,啥时候论文答辩,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先走了,有时间咱再一起出去喝点儿酒。”

    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乐此不疲的斗着地主。

    我走出了学校,三年了,过的真快,我望着这小破学校,仿佛刚到哈尔滨的日子就在昨天一样。周围的环境都没有变,那些学校旁边不惧城管顶风摆摊的小商贩们,依然十分坚挺的驻守着这里。只不过卖煎饼果子的涨价了,现在三块钱一套,卖蟑螂药的现在改卖毒鼠强了,而卖盗版光盘的摊子上也不放老鼠王的歌了,现在放的是著名民俗动感摇滚歌曲《自由飞翔》。

    不知道我下次来这个学校会是什么时候了,望着周围的场景,不禁心中又感慨了起来,那个曾经为了女朋友而从小县城来到大城市的小屁孩儿,现在竟然也要开始学会自己养活自己了,而当年我曾经爱过的人,现在又身在何方?

    杜非玉,董珊珊,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也和我一样也在迷茫?是否也会和我一样,会不经意间的想起以前的事,是否也会感叹人生其实真的很短暂,并不漫长。

    此时正是秋天,路两旁的树叶都已泛黄,被风一吹便四处的飘荡。

    我把双手插在旧风衣兜里,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是我明白,路还是要继续走的,不管前方是否一片氤氲,不管心中是否迷茫。

    于是我收起那份有些感伤的心,我开始想着,还有没有在学校还没有做的事,别说,还真让我想到一件,于是我又转身走到了学校的门口,对着那块‘XX美术学院哈尔滨基地’的牌子就是一口吐沫。

    哈哈,老子走了,拜拜了您那,狗X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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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29: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破面馆

由于现在落脚的地方有着落了,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开始穿梭于各大招聘会。希望能某个能养活起自己的工作。要说现在压力真大,那天当我穿的人模狗样的来到一个招聘会时,马上就傻眼了。这人也太多了,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个个打扮的比我还要人模狗样,看着他们手中提的厚厚的文凭和证书,像邮递员一样的把简历一份一份十分娴熟的递到那些个招聘公司的桌子上时,我忽然有了一种想把我带的十份薄薄的简历给撕了的冲动。

    可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现在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的话,可是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最起码我得能自己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吧,等找到饭碗,再去想吃肉还是喝粥。

    想想我刚上大学的那会,想的可真是天真,以为大学毕业以后就会顺其自然的找到份逞心如意的工作,然后朝九晚五,五险四金什么的都为我准备好了,我一天天啥也不干直接混个部门主任什么的。接着就是终日调戏女下属为乐。

    但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这一切还真的只能属于做梦,社会的竞争太大了,永远都有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往远了说说二十年前,你大学毕业以后那可真是不用愁,好单位没有不抢着要的,可是短短的二十年后,数十万毕业的大学生都快上街要饭了,这操行的年头,水稻高产,大学生也跟着泛滥了。

    往近了说,就是在半年前,我在寝室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一个新闻,是将三个大学生毕业以后掏大粪的。当时我还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以为再不济也不至于这样吧,可是到了今天我意识到了,其实我也离掏大粪不远了。

    遥远的梦想必须要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否则你再有梦想也白费,就像我,我其实有很多梦想。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国家主席,可是后来长大了发现我学的专业不对口。于是我的第一个梦想就这么流产了。

    我的第二个梦想是当诗人,初中那时候特别迷恋徐志摩,于是我立志毕业以后要当一名风流诗人,可是到了真的要毕业了,我现在的梦想却只想当一名风流老板。

    为了能有口肉吃,我的诗人梦也宣告扑街,其实风流的诗人和风流的老板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诗人的风流,和老板的风流。

    这两种风流要给是你选,你会选哪一种?我选后者。

    想想以前,上初中的时候,看着比自己大很多的亲戚家的哥哥毕业的时候,别人一问他最近忙啥呢,他就说“找工作呢。”在那时我的眼里,一直觉得‘找工作’这个职业特别牛逼,特别社会。

    但是现在轮到我找工作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四处找工作根本不牛逼,反而挺傻逼的。

    于是傻逼的我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挤在人群中四处乱窜,看看能不能找到个能要我的公司了。由于我是学平面的,所以我先来到了那些看上去小一点的广告装饰公司招聘的桌子前,一脸媚笑想个鹌鹑一样的问他们招聘的条件是什么,公司的待遇如何。

    由于排队的人实在太多,那个广告装饰公司的人在问完我的学历后,直接跟我说,现在公司招的都是成手,像您这样刚毕业的学生如果要招聘,只能算是到我们公司实习。实习期间不包工作餐,一个月工资一百五十元。

    我一听就来气了,心里想着什么叫只能算实习?瞧不起哥们儿刚毕业啊,如果我去你们那上班儿的话,拼死拼活一个月竟然才给一百五。

    要知道我在哈尔滨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就算我天天上公厕吃大便都不够。

    去他姥姥的,老子也不跟他废话了,望着他把我的简历随手就往桌子上堆得厚厚的一摞简历上面一丢。哥们我起身抬抬屁股就走人了,可是我刚走了没两步,我又折了回来,望着那个老瘪三的臭脸,把我的简历又顺手拿了回来。

    要知道我只带了十份,现在必须要懂得节约资源。

    忙了一上午后,我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一家小面馆儿,要了一碗拉面添肚,小面馆里挺破,尽管是饭口时间也没几个人。面馆里就我自己,往刚坐下,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便走了过来,先给我倒了杯开水,然后问我:“小伙儿,吃啥面啊,咱家啥都能做。”

    我望着面馆里脏兮兮的桌子上,好像已经落了一层灰的一次性筷子,心里想着,算了,现在也不是讲究啥干净埋汰的时候了,能弄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我对她说:“给我来碗麻辣面吧,面条细点,多放豆芽。”

    那个阿姨听我说完后,朝着厨房的方向喊着:“老头子,给这小伙拉碗面,拉细点儿。”

    我听完她这句话后差点没呛着。这说的也太恶心了吧,还让不让人吃了?

    但是我望着这阿姨都一大把岁数了,也就没和她一般见识,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心想着抽根上火烟儿吧,真是越抽越上火。

    一上午时间,还是没找到工作,那些公司一问我的情况后,基本上都是同样的一个态度,他们好像把应聘的人分成了三等,而哥们显然是属于下三路的,都是让我去实习,有一家公司实习竟然一个月才给五十块钱。***。

    越想越上火,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很无力的感觉。由于心情十分不好,我忽然想喝酒,于是对那个妇女说:“阿姨,再给我拿三瓶啤酒吧,然后再来两个个小呛菜儿吧,啥都行。”

    不一会,那个阿姨笑呵呵的端上来了两小盘儿呛菜,一盘呛干豆腐丝儿,一盘芹菜呛花生米。然后拿了三瓶哈尔滨啤酒,问我都启开么?我点了点头。

    我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还算比较干净的杯子,用餐巾纸胡乱的擦了擦后,把啤酒倒上了。

    一杯啤酒一饮而尽,顿时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我打了个隔,心情好了不少。夹了一筷子干豆腐丝放在嘴里,别说,味道还真挺好。

    没多久,一个中年大叔端上来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乐呵呵的跟我说:“很烫,慢点儿吃。”我望着这碗油汪汪的麻辣面,闻上去很香,可是当我吃了一口的时候,我马上愣住了,这也太好吃了吧?真没想到这么破的小店里竟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面,我发誓,这是从小到大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我不敢相信的用筷子翻着面碗的底部,心想这面里不会是放大烟葫芦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香?可是转眼一想,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一碗面五块钱,往里放大烟的话连成本都钩不回来。

    于是我狼吞虎咽的吃着,由于店里现在就我一个客人,那店主两口子也就在旁边的一个小桌子坐下休息了,我发现他俩的表情好像一直是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个大叔也大概有个五十多岁了,留着一头短短的小平头,有的头发已经泛白。他笑呵呵的问我:“小伙子,我家的面怎么样?”

    此时的我早已顾不上喝酒了,正专心的吃着这碗面,差点把汤都给喝了。我擦了擦嘴,回答他:“真好吃,大叔想不打你手艺这么好。”

    他呵呵的笑着,跟我说:“那是必须的,呵呵。”

    我这时吃饱了,就把倒上了啤酒,反正也没事儿,就和这位大叔瞎侃。我问他:“大叔,你面做的这么好吃,为啥来吃的人这么少呢?”

    他还是那副表情,笑呵呵的对我说:“其实这做人就和做面一样,不能只看外表,在外面一看我这小店这么破,当然没人进来吃了。可他们不知道,那些进来吃的才会发现这面的美味之处,这就是我做面的门道,我的面只给有缘人吃。”

    听完他说的话后,我就觉得这大叔还挺有意思的,说的好像很有哲理,一套一套的。不过仔细想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儿,看现在的城市中,所有的东西都是要靠包装的,那些林立在这座城市中的大酒店,装修的都是冠冕堂皇,可是里面的菜却不知何味。我大学时瞎混也去过几家大饭店,可是那些所谓有国家几几级厨师做出来的菜,却远远不及这小破面馆里的一碗最普通的面好吃。

    其实人真的是一种虚荣的动物,去那些高档的酒楼往往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殊不知饭店里的东西再好吃也不如家里的饭好吃,而却偏偏喜欢去装冤大头。想想还真是很好笑。这畸形的社会风气。

    而我吃的这碗面,竟然让我吃到了一种家里的感觉。就像我小时候生病了,我奶奶为我做的汤面的滋味。想到此处,不争气的我又开始想家了。

    我对那大叔说:“大叔,想不到你说的话这么有深度,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来陪我一起喝点儿酒吧。”

    那大叔倒也很豪爽,也不推辞,就笑呵呵的坐在了我的对面,然后对她媳妇说,再炒俩菜,我和小伙儿好好的喝点,然后转头对我说:“今儿高兴,大叔我请。”

    那阿姨点了点头后到厨房里去了,我则不好意思的说着:“别啊,大叔,你们这做生意也不容易,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那大叔笑呵呵的对我说:“小伙子,咱相见也是缘分。说实在的,我俩也不指望这面馆挣钱,就是图个乐呵。来别再说了,咱俩喝。”

    于是我俩便开始喝上了,可是一和这大叔聊天我才发现,这大叔说的话竟然都是那么有哲理,基本上每句话都有深意,不禁让我佩服他。

    过了一会儿后,那阿姨笑呵呵的从厨房里又端出两个菜,一个是炒木耳,另一个是干烧里脊。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后也坐了下来,和我俩一起聊天。

    这两道菜竟然也好吃的出奇,我赞叹着这两口子的手艺,但是在心中更多赞叹的还是他们的睿智,他们在我眼中有一种十分洒脱的感觉。我想不到在误打误撞进来这小破面馆吃面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那大叔问我,刚才看我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有心事?

    两瓶酒下肚,酒精有些上脑了,我苦笑了一下,对了这大叔说出了我现在的处境,大学刚毕业就面临着失业。

    那大叔端着啤酒,笑呵呵的打量了我一番,他好像特别注意我的小指指甲,可能他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要留这么长的小指甲吧。

    他点着了颗烟,然后微笑着对我说:“小伙子,别气馁,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过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一棵树上吊死,有没有考虑过干不是你专业的工作?”

    我苦笑着回答他:“大叔,不瞒你,我现在只要是有个能混碗饭吃的工作就知足了。”

    那大叔听完我说的话后,又是一笑,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对我说:“这是我朋友开的店,他现在正招人呢,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可以去找他。”

    哇靠,不会吧?想我一直都是倒霉缠身,今天怎么忽然转运了呢?这么好的事儿能落到我头上?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了名片,看了看那个店的名字,竟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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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30: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文叔

那张名片上正面印着‘福泽堂’三个黑体字,这店名看的我直迷糊,这是什么店啊?卖药的?我又看了看背面,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家请佛像,永保平安。专业受理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相地解煞。联系人:文先生。’

    这店是干啥的啊?算命馆么?我疑惑的问着那位大叔,那大叔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一位老朋友开的店,主要是卖佛像的。前两天他跟我说,他那里以前的店员不干了,所以让我帮忙找一个店员,他那里平常很清闲,而且工资不低,你考虑下?”

    此时的我愣住了,老天爷,你怎么忽然开眼了?我这边现在正发愁找不到工作呢,你就忽然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看名片背面写的那些事儿,我大概能看明白这间店就是江湖传闻的‘算命馆’。

    所谓算命馆,在那时的我心中,差不多和吃阴间饭是一样的,因为在以前的旧社会,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是以开店的形式谋生的,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平日里往往还都会做一些别的兼职,比如开算命馆、积善堂(佛堂)、棺材铺、义庄等等。想当年的碾子山刘先生开的就是一间棺材铺。他们平时营业,一到有事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间。

    这不就是量身为我设计的么?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正宗《三清书》的传人啊!我之前其实也想过要找一间这样的店打工,可是现在的大城市中可是和谐的厉害,我根本不知道哪些店才是真做这行的,如果贸然前去应聘,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可是正当哥们儿我犯愁没工作的时候,居然这么巧,这份工作竟然自己找上门儿来了!这怎能不让我感到欣喜?看来哥们儿我这回是真要时来运转了,正好我还能在那个店里学点儿本事,等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自己开一个小店。像刘先生那样帮助他人,而且自己也能赚钱,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么?

    大喜过望,我连忙端起酒杯对着那位大叔激动的说:“大叔,谢谢您!我正愁该怎么办呢,咱们不认识,竟然平白无故的就受了您这么大的恩惠。谢谢。”

    那位大叔对我摆了摆手,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啊,正所谓一面即是缘,这只能说是咱们的缘分。昨天我的老友才给我打过电话,你今天就来我这里吃饭了,这不也算是一种缘分么?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听完大叔说的话后,我心里这个暖和,看来这个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啊。就像我眼前的这位,多好的大叔,真算得上是我的贵人了。看着大叔如此热情,我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于是啥也不说了,忙向着这位大叔还有旁边的阿姨敬酒,感激之情都在酒里。

    要说人的心里一旦敞亮了以后,就连喝酒也能放得开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四瓶啤酒下肚,基本上咋地都没咋地。我下定了决心,这顿饭绝对不能让大叔请客,要不然我这脸绝对没地方放了。等会吃完饭的时候,我偷偷的放下一百块钱,就算是饭钱了。

    想不到大叔的酒量特别好,四瓶啤酒我已经去了三趟厕所了,可是大叔却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我心想今天还真算是遇到高人了。

    而且大叔看上去还是好酒之人,他见酒喝光了,而且我也没怎么醉,就又去取了八瓶啤酒,酒劲儿一上来,我也就不推辞了。我们一老一少头在交谈中竟然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很快,八瓶啤酒又被我俩消灭了。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到极限了,要是再让我喝的话估计百分之一百二会吐,而大叔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俩抽烟便闲侃起来。这时我才得知这位大叔的姓名,大叔的名字叫袁德。

    我对着大叔说:“大叔,别说我墨迹,但是我还得跟您说声谢谢。”

    大叔抽了口烟,然后望着我笑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该谢缘分,而不是谢我,要知道我这双眼睛可是看人很准的啊。”

    说完后,他眨了眨笑眯眯的眼睛,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是那么的黑,说夸张些竟然有点像黑宝石那样的深邃。也不知是我出现了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儿,反正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纯黑色的眼睛。

    大概是我喝多了的缘故吧,我也就没有多想。不知不觉中,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竟然在这小面馆里和大叔喝了将近一下午的酒。我想着也不好再打扰下去了,于是便起身对大叔说,大叔,谢谢您,我下次会带朋友再来品尝您的手艺的。

    大叔还是笑呵呵的。他起身对我说,我就不送你了,好好保重,以后常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趁他们夫妻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在我坐的椅子上放了一百块钱。然后我就走出了面馆儿,打车回家了。

    当我回到家以后,看到了鲍金龙正在做晚饭,他媳妇儿在嗑瓜子看电影,他俩看我一身酒气的回来,问我是不是吃完饭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俩说,我的工作终于有眉目了。他俩也替我高兴,我和他俩闲扯了几句后,便回到了我的小屋,一头倒在了床上,毕竟酒喝多多了,还真挺难受的。

    睡着了以后,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我身穿着黄色的道服,左手罗庚右手桃木剑。在一个广场上反复的摆着造型,旁边围观的美女无数,看到我潇洒的英姿后都争先恐后的冲上来想和我握手并且索要签名,由于人数太多,场面不免混乱了起来。那些美女撕扯着我的道服,这样还不算,后来竟然动起嘴来亲我,可是亲着亲着就变成咬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差点吓尿了裤子,只见那些美女都瞬间变成了僵尸,有些像那些外国电影里的丧尸,争先恐后的咬着我。

    吓得我猛然一睁眼睛,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个恶心的噩梦,弄的我一身冷汗。喝醉酒以后睡觉,睡醒了都容易脑袋疼。这是每个喝酒人都知道的常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摸了摸裤子口袋,一张名片静静的躺在那里。哈哈,哥们儿今天就去应聘啦。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二十,快中午了,还是下午再去吧,由于心情好,我就下楼买了菜,今天中午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菜。看着我这副欢实劲儿,鲍龙和他媳妇都鄙视我,八字都没一撇呢,就穷开心。

    我当然不屑他们。这些凡人哪知道哥们儿我的本事?不是吹牛,就哥们儿这一堆儿一块儿,就是不提那位面馆大叔的推荐,我也有把握顺利的应聘成功,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该提的还是要提的。毕竟没人要和工作过不去。

    饭后,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打扮了一下,好尽量能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精神些,然后就出门打车,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前往了那家店的所在。

    真想不到道外区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下车后望着这附近,脏乱差占全了基本。狭窄的水泥路被车辆压的坑坑凹凹的,路边的两排杨树奇形怪状的耷拉着树枝,看来是有日子没人修理了,两旁的楼房也有年头了,竟然还是红砖的老楼。楼前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正打着扑克。

    我向人打听了福泽堂怎么走,在路口拐了几个弯儿后,一个破楼的门市房吸引了我的视线,门脸不算大,上面挂着个牌匾,上书三个大字‘福泽堂’。看来就是这儿了。可是另我感到奇怪的是,福泽堂的对面楼竟然也有一间类似的店,名字叫‘易福馆’。

    我不禁唏嘘,想不到在这种偏僻之所,这种偏门的买卖居然也有竞争存在。

    我来到了那福泽堂的门口,不由得有些紧张,在整理整理了情绪后,我推门走了进去。刚一开门,一股供香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我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店里四周摆满了各种佛像,有大有小,有喜有怒。我看见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电脑桌,一个中年的男子坐在电脑前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些什么。

    这男子大概有四五十岁,身上披着一件米色的中山装,头发略长,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小眼睛眯着紧盯着电脑,还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

    看来他就是文先生了,可是他这番尊荣实在让我联系不到他是吃阴间饭的。这和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过大了也。

    但是我是来找工作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于是我就上前问道:“请问,您是文先生么?”

    他这时才发现了我,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没错,你想请佛么?在那边,随便挑。”

    我对她说:“不是的,文先生,我是昨天袁大叔介绍来的,是来应聘工作的。”我注意到了这位文先生原来正在玩斗地主,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玩这玩意儿?

    他一听我不是来消费的,就又转过去打扑克了,他边出牌边问我:“老袁头介绍你来的?你叫啥名,之前有没有工作经验?”

    恩?怎么还要工作经验?我倒是消灭过几只脏东西,不知道这算不算,应该不算吧。于是我对他讲:“文先生,我叫崔作非,今年刚毕业,所以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可以学。”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后,就直接对我说:“月薪一千,试用期月薪八百,三个月试用期,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明天上班。”

    卧槽,他到挺直接,也不问问我别的。看来那个袁大叔的面子挺大啊,想想一千块钱一个月足够我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问我我也落得清闲,于是我马上说道:“好的,谢谢你,文先生。”

    他没有再转头看我,依然在集中精力的欢乐斗地主。他对我摆了摆手后,说道:“行了,老袁头找的人我放心,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八点半上班,对了,别叫我什么先生,听着别扭。叫我文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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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30: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蓝道昌盛

所谓阴阳先生,这是一种民间的特殊职业,其包括的涵义有很多,他们不属于任何教派,只是些寻常的老百姓,但是由于身怀异术,所以斩妖除魔于民间。可以说成是民间的除灵师。这种职业的起源非常的古老。到了清末的民国时期,由于乱世之中,必出妖孽,所以那时的怪事是最多的,而相对的,民国时期也是阴阳先生这种职业最辉煌的时代。

    很多名家都是出自那个时代的人,当然这只是九叔跟我讲的故事,要不然在这个和谐的社会里,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反动的事情。直到解放以后,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阴阳先生和跳大神的,都被扣上了巫医神汉的大高帽儿,成为了反动反科学教育的反面典型而四处游街批斗。很多有真本事的阴阳先生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试想想,他们难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经历了十年浩劫之后,整个中国的阴阳先生都没剩下几个,很多民间绝技都已经失传,后来我仔细一想,其实这样还真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毕竟这个高科技的时代,已经不需要这种涉及神鬼的职业了,而且只要涉及到神鬼的事物,都会被归类于封建迷信。

    其实要说民间的这些古老的职业被确定为迷信之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有些无耻之徒的坑蒙拐骗。他们冒充自己是‘先生’,通过三寸不烂之舌和一些障眼法来蒙骗老百姓的钱财。毕竟懂得真本事的是少数的,而骗子们却十分的多。

    九叔曾经跟我讲过,一起的阴阳先生就是分成两个派别,一是称为‘白派’的正统阴阳先生,另外一种就是被称为‘蓝道’的靠嘴吃饭的骗子之流。

    虽然说文革之后,祖国蓬勃发展,已经再也见不到了‘白派’阴阳先生的踪影,但是和谐的社会总是不会缺骗子的,外加现在的社会压力很大,导致很多上层社会的人士都开始热衷于神鬼卜命之道,所以这几年的‘蓝道’骗子们,如同雨后春笋的纷纷冒出了头角。他们为了不被社会和谐,通常平日也开店谋生,但是背地里却做的是骗神骗鬼的勾当。

    可悲的是,我打工的那家‘福泽堂’的老板文叔,竟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蓝道’。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他就把我叫到后屋和我长谈了一上午,他教我混这一行的门道,和平时如何配合他骗人的方法。这不由得让我大跌眼镜,想不到我堂堂一名正宗‘白派’的传人现在竟然是给一个‘蓝道’的老神棍打工。

    望着文叔那副猥琐的样子,我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想继续在这里打工的想法。因为九叔曾经明确的要我发过誓,不可用自己的本事骗人的钱财,如果我留在这里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么?

    可是我要是不干的话,岂不是又回归了我那宅男的生活?难道我要去干那些一个月给我一百五的工作吗,想想就可怕。

    于是我暗下决心,决定还是现在这儿干着算了,毕竟骗人的是文叔这个老杂毛,又不是我。更何况我着这里如果发现有真‘癔病’的人,还可以暗中的帮助他们,这样的话,也不算辱没了九叔的名声。一想到九叔,我决定说什么也不能告诉他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要不然的话,他老人家大发雷霆,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要说起文叔这个老神棍,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他还真有一口能骗神骗鬼的本领,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找他帮忙看相、选地、破煞。能把那些前来解心疑的人给哄的一愣一愣的,我不禁感叹,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门牛逼的本事啊。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这种骗人的生活,但是一个多月后,我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因为那些来找文叔的,多半都是一些有钱人,和高官。他们平时见不得人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一发生点奇怪的事,他们就杯弓蛇影以为是鬼神作祟,其实完全就是他们的心理在作祟。

    老实说,我十分瞧不起这种人,我觉得文叔赚他们的钱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所谓的高官,所谓的有钱人,平时社会上不知道有多少穷苦人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他们都没有管,但是为自己买座佛像却舍得花上上万都不带眨下眼睛的。活该他们让文叔骗。

    其实文叔对我还算挺好的,我跟他混熟了以后基本上在他面前没什么忌讳,而且他在斗地主的时候我还经常在旁边帮他看牌。文叔看上去瞧我也挺顺眼的,毕竟我还算机灵。而且嘴也够贫,他说我挺像他自己年轻时候的。

    而文叔对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唯一的一条店规“不得和对面‘易福馆’里面的人有任何的接触。”

    我很奇怪,为什么文叔一提到对面的‘易福馆’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咬牙切齿的,就仿佛‘易福馆’里的人欠他好几十万没还似的。

    但是望着文叔这副摸样,我也就不好追问原因了,反正我一天天上班其实也很清闲的,文叔说干这行的,没有伙计掌柜的之说,文叔问我说,你在这儿的职位是学徒,好好学吧,等学成出师之日便可自行谋生了。

    我表面应付着他,其实内心深处不禁由衷的鄙视了他,要知道哥们儿我有的可是真本事,而不像您老人家只会变戏法玩儿口技。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是比较清闲的,因为我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和批发市场购买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九叔只手一倒腾,基本上能卖出高出成本二十倍的价格。这这点我真佩服他。

    于是我就平安无事的在这里过了好几个月,直到快十二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契机,间接的影响了我的后半生。

    那是一个下午,我和文叔吃完了午饭没事儿做,便做在九叔身边看他斗地主,午后的阳关给人一种很慵懒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后我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困了,于是我趁九叔不注意,溜到了收款台后面,双手拄着脸晕晕乎乎的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没等我睡踏实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带着一身凉气,要知道现在正是冷的时候,穿着羽绒服的妇女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男孩。小孩的脸被冻的通红通红的。

    我一看,怎么看怎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俩似的,只见那个女人走进店里后问我:“麻烦一下,文先生在么?”

    看来这又是找文叔看心病的有钱人,我想到,于是我对着里屋正在斗地主的文叔喊道:“有客到!”

    文叔一听见有生意上门了,马上走了出来,摆出了一副特高深的表情,对着那妇女说:“您想买点什么?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谁知道那女的一见到文叔后,竟然哭了出来,她说:“文先生,我是我们单位张经理介绍来的,都说您特灵,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说完,竟然跪在了文叔身前。

    我和文叔连忙把她扶起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只见那个女的问文叔:“您的后屋能用么?”

    文叔知道,她一定是有某些不便之处,所以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来到了后屋,后屋是文叔的卧室,那个女的把小孩身上包着的毛毯和衣服解开,然后让那个小孩后背对着我们。

    我和文叔上眼望去,结果这一望不要紧,简直是要了我的亲命了!我差点没吐出来。只见那个小孩儿的后背右边的肋骨处长了一个好像是肿瘤似的东西,紫褐色的,上面布满了血丝,最主要的是这个肿瘤竟然长的和人脸一模一样。有鼻子有嘴的,眼睛紧闭着,随着那小孩的呼吸一颤一颤的,好像有生命一般。

    这玩意儿简直太邪门儿了!我头一次看见这种玩意儿,简直就和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一样嘛!望着那个呼吸困难的小男孩儿,我忽然猛然的想起了,几个月前我去学校交论文时在公交车上见过他俩!这小子就是那时吃包子馋我的小胖子!

    此时在看这小孩,哪还有一点小胖子的模样了,说夸张点,已经差不多瘦的皮包骨了。怪不得刚才我没有认出来他俩。

    看来这次的事情将不再寻常了,我集中精神望着那小孩儿的额头,已经是一片黑气,身上的火气弱的可怜,要知道,火气是人生存的根本。如果一个人的火气很弱的话,那么他多半会疾病缠身,要是再倒霉点儿,还会经常见鬼。

    现在这个小胖子就是火气极弱之时,如果不想方法救他的话,恐怕就没两天可活了。文叔显然也被这小孩儿后背上恶心的肿瘤给吓到了,他连忙对那妇女说:“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的上你。”

    于是那女的就又把那小孩儿的衣服穿上后,坐在凳子上抱着那小孩儿,抽泣的说出了这件诡异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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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3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是狐狸还是报应

这是一对很普通的母子,母亲叫宋佳,今年三十四岁,那个身染癔病的小孩的名字叫黄思年,今年五岁。宋佳的老公黄强是本市一家著名企业‘袁氏集团’的员工,去年的时候因为所在公司的一场工地意外死掉了,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本来公司的赔偿金和意外保险金已经够母子二人一世无忧了,但是今年夏天的时候,自己刚满五岁的儿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整天老是吵吵着饿,而且不管吃多少东西都像是吃不饱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宋佳也没往心里去,本来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饭是好事儿,但是几个月之后宋佳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自己的小孩一天吃的比一天多,但是却一天要比一天瘦。这点真是很奇怪的事情,宋佳以为是小孩的肚子里得了寄生虫之类的疾病,于是慌忙带着黄思年去了医院检查,结果一整套检查下来,小孩子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为什么小孩子这么能吃,医生们也觉得很奇怪。

    本来知道自己的小孩并没有生病,宋佳的心应该放了下来,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自己的小孩却还是一天吃的比一天多,到了十月末的时候,这个五岁的小孩竟然一顿饭能吃十五个馒头。而且还老吵着饿。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正常的大人五倍的饭量。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又一件宋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在给小孩子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孩子的后背之上竟然长了一块儿东西,刚开始就和小指甲一般的大小,紫褐色的,本来宋佳也没太注意,还以为是类似于胎记的东西。可是想不到的是这东西竟然一天比一天大。晚上疼的黄思年不敢正身睡觉,最恐怖的是,这东西竟然越长越像一张闭着眼睛的人脸!

    宋佳害怕了,她马上带着小孩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到了医院一检查,说只是普通的囊肿,只要做个小手术割掉就好了,可是哪成想做手术的那天在手术室里差点把主刀医生给吓死。

    因为黄思年背上的那个东西竟然就像有生命一样,手术刀刚接触到它,它紧闭着的眼睛竟然流出了眼泪,而且竟然还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弄的手术室里的大夫们都直冒冷汗,连手术刀都快拿不稳了。于是手术只好被迫停止,那个主刀的大夫其实之前也碰到过比较灵异的病例,他知道这不是医术就能解决的,但是迫于身份,他也不能说明这么迷信的事情,他就只是对宋佳讲:“这孩子的病,不是医院能医的。可能是属于癔病。你试试另请高明吧。”

    宋佳当时就愣住了,想不到自己的男人才死了一年不到,自己竟然又遇到这种事,这怎能不让她受到打击?望着病床上侧身躺着的孩子,她的心里真是疼痛极了,恨不得得了怪病的人是自己。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受到了打击就倒下,因为能救这孩子的就只有自己,如果自己先挺不住了,那么自己的小孩就一定完了,于是她第二天为小孩办理了出院手续,从此开始四处的打探着哈尔滨有哪些有名的大师,但是由于急病乱投医,请来的都是一些‘蓝道’的巫医神汉,钱没少花,而自己孩子的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于是宋佳就准备把工作给辞了,准备继续四处找高人为自己的孩子看病,在去公司辞职时,公司里的同事们都知道了她的遭遇,都很同情她,嘱咐着她千万要挺住。

    巧的是,他们公司的一个部门主任,之前在‘福泽堂’里请过佛,被文叔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于是他出于好心,就把文叔这个人介绍给了宋佳,他告诉宋佳,文叔是位真正的高人。

    于是今天宋佳便找上门来了。

    我听完她说的事情经过后,心里一阵苦笑,看来你这次又找错人了,要说文叔也算得上高人,不过是属于‘蓝道’的高人,他全身上下也就嘴皮子最厉害。看来你这次又要花冤枉钱了。

    果然,文叔听她说完后,马上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在给我一个眼色后,伸出了右手,用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顿乱搓。我见他提醒我,我也不好和我老板过意不去,只好配合着他对宋佳说:“嘘,不要出声,文师父现在正在卜算你儿子的病因。”

    见我这么说,宋佳见文叔这架势确实充满了神秘的气场,和之前那些看一眼就胡说的‘大仙儿’们完全不一样,此时她果然眼中充满了期待。

    可是此情此景却看的我哭笑不得,其实文叔这招我见过,那还是高中时流落阴市之时,九叔就曾经用这招算出了我为何落水的原因。可是要知道他这乱搓,和九叔的那个乱搓,可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后来我了解到,九叔的那手,可是正宗的命理掐算,掐手指头的动作则是一种计算天干地支的方法。

    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之间的相互配合,一般需要纸笔,但古人在推算命理时不大会有机会利用纸笔因此:将手指分三节,刚好固定十二天干,与地支相配时就需要按指节念地支,这样可以较为迅速计算出该年年份、月份的天干地支,掐指一算由此而来。

    而文叔此时的乱搓,也真的只能算乱搓而已,毫无用处。

    这里说到了算命,我想还是和大家解释一下吧,因为在离那件事两年之后的今天,我有一位好朋友,他的算命之术十分的娴熟,而我通过他也接触到了一些简单的理论。现在的算命之术一般可以分为三种:

    一是以正统学理(河洛五行)来算命。

    二是以江湖术法(察言观色)来算命。

    三是以鬼道邪术(养柳木儿)来算命。

    第一种很难学到精通,因为明师、慧根、毅力、道德等,缺一则无法成就。而这一种只有像九叔和醉鬼刘之辈才能做到精通的。而第二种,则是文叔最擅长的话术,谈不上准不准,当成笑话听听即可。第三种算过去的事情非常准,因为你脑袋知道的事情,对方也都知道,只要照本宣科就是一百分,可是对於未来发生的事,则是零分,这算是技术性的作弊,当然要吃这行饭,对於不准的事,总是会准备几套说词来过关。

    只见不多时,文叔便长叹了一口气,而我也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文叔要开始他那套忽悠神功了。只见文叔睁开了眼睛对着宋佳说道:“正所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此等噩疾乃是令郎前世的报应导致。名曰:潜蛇入梦,令郎前世乃是一名农夫,只因下地干活的时候误杀了一条即将得道了的黑蛇。此蛇死后由于怨念不散,所以游过弱水回到人间找令郎报仇,你儿子背后的人面,便是这黑蛇的化身。”

    宋佳听完文叔的胡扯后,还真被他这一套一套的说词给忽悠住了,她忙问道:“文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破解啊,我就这一个儿子,您只要把他治好了,钱不是问题。谢谢您了!!”

    文叔一听到‘钱不是问题’顿时眼睛一亮,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又叹了口气,说道:“唉,钱乃身外之物,想老夫济世几十年,斩妖除魔本是分内之事,要知道这等报应之煞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能够化解的,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吧,我先给你神符一道,外加朱丹三两,你拿回家姑且一试吧,如果不行的话,那你就再另请高明吧!”

    宋佳听到文叔这么说,连忙点头道谢,文叔便小声的让我去仓库取一些上次批发买来的破符和一小包朱砂。我便来到仓库边翻东西边想到,文叔这一套居然还真有人相信,不过他还真的是骗神骗鬼的好手,明知道此事并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但是也能哄的宋佳花钱买符,而且即使是没用也不能砸了他自己的招牌,真是牛逼的说话技巧,高,实在是高!

    但是我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孩子的病真的是一种报应么?好像不见得吧,因为我记得这几年和九叔聊天时,他老人家给我讲的故事之中,好像有类似的事情,讲的是这个世上有一种名为‘夜狐’的妖物,它们祸害人的方法就是在人的身上产下妖卵,而这妖卵会吸收人的精华而慢慢长大,慢慢的会形成人脸的形状。而到最后等宿主油尽灯枯之时,夜狐便离开宿主的身体而回归群体。

    九叔对我说,他小时候和师傅景先道人曾经帮人除掉过几只夜狐,这种妖物是则群而居。一到繁殖的时候便会接近人类寻找宿主。虽然这件事有点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和那小胖子的症状很像!

    可是我不禁感叹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那些妖怪什么的,都是大多都在文化大革命中绝种了么?在今天这个科技发达的城市之中,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妖物呢?

    可是比起这个不解,我更担忧的是宋佳母子的命运,要知道,她被文叔骗钱到还是小事儿,但现在这个社会上能救她们的人已经基本绝种了。

    如果我不管的话,那么就太对不起他们了。而且我也曾经答应过九叔,不会骗人钱财,虽然现在这钱财是文叔骗的,但是我毕竟也参加了,如果再不出手相助的话,那我这‘白派’的传人也真的要堕落了。

    于是,我在找到符回屋的途中,就暗下了决心。看来今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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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8 18:31: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铜臭和气节

要说宋佳真的是一个没有主见同样没有头脑的女人,三张假符和一小包朱砂,愣是被文叔以八百八十八卖给了她,可怜的女人,在禽兽文叔的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肥羊。

    说实在的,文叔这就是天生的生意人,坑蒙拐骗占全了,而宋佳却抱着孩子对着文叔千恩万谢的说着十分客气的话,我都不忍心看了,于是就转过了头来。

    宋佳拿了符,走出了店门,她抱着那小孩子,我望着那小孩的眼睛,他的眼神里面好像充满了迷茫。可怜的小孩,本来是胖嘟嘟的,可是现在已经是皮包了骨头。要说我这个人的心其实真的很软弱,看不得别人受苦。本来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欢实的时候,可是老天爷却偏偏让他在这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

    也许是个人英雄主义作祟,也许是我自己的良心不安,也许是那个小孩儿的眼神刺激了我,此时此刻,我准备晚上行动的决心竟然空前的坚定。于是我不在犹豫,也跑出了门去。追上了他们母子。

    宋佳见我追了出来,问我什么事。我对她说:“是这样的,能不能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文先生说晚上要为你们母子祈福,需要一个具体的地址。”

    宋佳听我这么说,很是感激的把她家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我,然后就走了,她抱着孩子走的很吃力,走着走着忽然又看到了对面楼的那家‘易福馆’。可能是她想再多几分把握能救孩子吧,我见她又走进了那家‘易福馆’里。

    我手里攥着那张纸,心想着,文叔这个老神棍会祈个屁福,他擅长的除了吹牛逼就是斗地主,今天晚上还不是哥们儿我要前去救你们母子俩。唉。

    天气很冷,看来晚上我要多穿点衣服再去,要不然在外面一宿会被冻死的。我边想着边回到了店里面,只见文叔正在猥琐的数钱。

    他问我:“大冷天儿的,出去干啥了?”

    我回答他:“没干啥,就是出去透透气儿。”

    文叔何等老奸巨猾,他看出来我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于是他对我说:“小非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还是太软了。你是不是看那娘俩挺可怜?但是你要知道,可怜的人多了。有些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你懂么?”

    我没支声,他说完后,从那八百八里面抽出了五十块钱,递给了我说:“拿着,刚才表现不错,以后就这么配合我,少不了你的。明白么?”

    我接过了那五十块钱,心里感叹着,钱这东西还真是王八蛋,为了钱可以出卖很多东西,为了钱可以伤害欺骗很多人,要知道这种人是我以前最瞧不起的,可是现在的我竟然也越来越像这种人了。毕竟我还要吃饭,我还要生活,所以我不能跟钱过不去。

    正所谓,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兼得一般,气节和铜臭二者也同样不能兼得,那些社会上所谓的高风亮节纯属是扯JB蛋,高风亮节也要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要是你是个要饭的,一天天光喝西北风了,要拿什么资本去高风亮节?

    我对文叔说:“我其实刚才出去是看到了那娘俩从咱家出去后,就往易福馆去了。”

    文叔听罢后不知怎么的就忽然火冒三丈,他骂道:“去他吗的,这臭娘们儿,这是不相信咱们啊,竟然还去求对面那老X了?真他妈闹挺。不过那老X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看着吧,这个姓宋的去对面也一定得被宰!”

    我不知道文叔嘴里的那个对面的‘老X’是谁,但是我肯定的是那个‘老X’一定和文叔是冤家对头,要不就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文叔也不能有这么大的怨念。

    文叔气呼呼的对我说,他现走了,出去找人打麻将去了,一会快四点的时候你也可以下班了,收拾收拾店里,然后把门锁上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文叔走出了店门。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电脑前,要知道现在的我还挺多的事儿呢,我记得九叔跟我讲到对付夜狐的方法是需要不少道具的,不过阴阳先生用的道具好在都是些容易找到的。我看了下,现在刚刚下午三点多。我得上网上查下看看宋佳住址附近哪儿有能买到这些东西的地方。

    还好,现在市区之中只要你有钱,就不怕买不到想要的东西,我在度受了一下后,就在她住址的附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超市儿,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

    好在刚才文叔还给了我五十块钱的打赏钱,要买齐那些道具应该绰绰有余了。于是我便关了电脑后,把店里草草的打扫了一下后,关店走人。

    在公交车上,我坐着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我现在的生活是以前不敢想象的。想不到这个社会竟然这么的复杂,我们为了生存就必须要去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尽管以前总想象这社会就是个花园,但是如今身处花园之中,却觉得那些美丽的鲜花却是不在这里开放。我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

    想想从学了《三清书》到现在,仿佛我的命运就早就被别人决定好了一般,我只是按照着命运的剧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等到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能留住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想想我真的是少爷的身子跑堂儿的命,总是要给自己找罪受。

    由于还不是下班时间,公车上的人很少,车载电视中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是许巍的《那一年》。

    “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一定会很美。

    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在你心里闪耀着。

    怎能就让这不停燃烧的心,就这样消失在这平庸里。

    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

    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感觉到,从来没有的慌张。。。。。。。。。”

    听着这歌真是触景生情啊,我的心里竟然又开始不痛快了。就连我自己也为我这总是矛盾的心理而奇怪。眼见着公车正要路过袁大叔面馆的地段,我下了车,这时起了北风,脚下是北国独有的积雪。踩上去嘎滋嘎滋的。我紧了紧羽绒服的衣领,便往袁大叔的面馆走去,反正现在心中挺乱的,就去吃碗面吧,顺便和大叔聊上两句。

    不多时,便来到了面馆门口,望着这破破烂烂的门脸,实在是和旁边的门市店不搭调,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协调,可是谁又能知道这面馆中竟然有会做极品美味的高人呢?

    我推开了面馆的小破门走了进去,面馆内果然还是和上次来的实话一样的冷清,袁大叔和袁阿姨正坐在店里看着电视,见到我进来,袁阿姨又露出了那慈祥的笑脸:“小崔,你来啦。”

    很明显的他们还记得我,这不禁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多好的两口子啊。于是我点了点头,对阿姨说:“恩,馋袁大叔做的面了,所以今天就又来打扰了。”

    袁大叔眯着眼睛笑着说:“好说好说,古人讲以琴相识,以诗会友,但是咱们爷们儿却是以面相识,以酒会友,等着,大叔现在就给你做面去。”

    我在一个小桌前坐下了,袁阿姨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她说:“外面冷吧,来喝口水暖和暖和。”

    我对她说了声谢谢,外面却是很冷,冻的我双手通红,我用双手捧着那杯热水,很暖和的感觉从双手传来,但是却发自心底。

    袁阿姨坐下来和我说话,她问我:“在老文儿那干的怎么样啊,小非。”

    我心中一阵苦笑,我要怎么说呢?于是只好微笑着回答她:“挺好的,阿姨,文叔对我特好。”

    这时,袁大叔端着碗热汤面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边走边说:“前几天给老文儿打电话,他还直夸你会来事儿呢。小伙子不错,好好干吧。”

    听着袁大叔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好木讷的点了点头。

    面条还是那么的好吃,吃的肚子里很暖和,让我暂时忘记了刚才的迷茫和不快,我对着袁大叔说:“袁大叔,今天再陪我喝点酒吧。”

    袁大叔早就有这个意思,于是他端上两盘儿小菜后,就坐在了我的对面,启开了两瓶啤酒,我们一老一少就这样喝了起来。

    就一下肚,我的心情又好了不少,这多半是和袁大叔聊天的关系,他这老头儿十分的睿智,虽然聊的都是一些琐事,但是他也能让你在话间领悟到不少东西。

    正当我俩聊的正开心的时候,面馆的门开了,一个人夹杂着外面的寒气走了进来,此人看上去四十出头,身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就价格不菲,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双鹰眼炯炯有神,留着青徐徐的络腮胡子,却还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感觉。

    他走进了面馆后,旁若无人的就靠着门坐了下了,说了句:“一碗牛肉面,不放香菜。”

    我觉得很纳闷,这位的打扮一看就是那种非富即贵的类型,怎么也到这么破的小店里吃面?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还不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我转头望着袁大叔,只见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我头一次看见袁大叔这副认真的表情,他收起了笑容后,默默的看着那个人,而袁阿姨也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对那人说了句:“知道了。”

    说完后,袁阿姨便去了厨房,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他们似乎是认识,可是袁大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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