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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完)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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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05: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九十七章从善(上)
张是非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不过记得上次在王守利婚礼结束以后,崔先生曾经对他和李兰英说过,这胖子不是人,因为它没有人应该有的‘火气’,而看它的行为举止又和人十分相似,所以,这胖子极有可能是一个高级的卵妖,上次崔先生跟易欣星两人说是半夜要去抓他,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被一辆货车带到了阿城。


之后,张是非想继续查下去,却被崔先生阻止,然后得知了‘妖不伤人何以为妖,人不行善何以为人’的至理名言,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遇见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排。


虽然眼前的这孙子不是胖子,但是用脚趾头想想它也不会是什么好饼,张是非心想着,这下那夏金鞍的噩梦算是找到源头了,原来是这孙子在搞鬼


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时候,一旁的那崔先生已经剑眉一横,然后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右手微曲,黑蛇仙骨之气坏绕,那丝丝的黑烟仿佛那熊熊燃烧的火苗一般,张是非还没回过神,崔先生已经扑到了那胖子的身前,然后用右拳迅速的向那胖子的面门击去


看来分头也不想墨迹下去了,张是非心里想到,但是,令他有些不解的是,那崔先生的拳头却没有揍在那胖子的脸上,确切一些说,那一拳在离那胖子的脸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竟然停住了


只见崔先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右手上的黑气没有散去,这让张是非很是不解,分头是怎么了?正当他要上前开口询问的时候,崔先生竟先开口说话了,他冷冷的对着那胖子说道:“你为什么不躲,这一拳你应该躲得掉吧。”


那胖子这时才把嘴里的肉咽到了肚子里,他的神情十分的平静,没有理会崔先生那裹着黑气的右拳,只是望了望门外的方向,然后叹了口气,小声的对崔先生说道:“我知道你们,但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快,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没有敌意,恳求你们也不要声张,好么?”


张是非这时已经走上近前,恰巧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阵不解,这胖子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本来想对崔先生说出‘别跟这孙子废话’这句至理名言,毕竟能动手就少吵吵,大男人用拳头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耍嘴皮子呢?当然,这得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这种盲目的小青年儿,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有的时候,拳头得到的,只是不完整的胜利,虽然他还是不太懂,但是他坚信,刚才那一拳崔先生没有揍下去,必定有他的理由,这老姜,从张是非认识他开始,就没看他干过赔本的买卖,当然了,借他钱的那次不算。


果然,当那胖子说出这句话后,崔先生望了望他,这胖子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却带有几分祈求,张是非又纳闷儿了,他真有些怀疑这胖子到底是不是卵妖,要知道卵妖的眼神不是变态就是变态,除了变态之外张是非看不出别的字儿来,但是这胖子看上去却没有一丝的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儿?


崔先生想了想,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但是崔先生并没有大意,他手上的黑气还在燃烧,那架势明摆着的,如果眼前这个肉墩子干偷袭背地里作妖的话,他会二话不说就把它天灵盖刨碎。


崔先生对着那胖子说道:“好吧,我给你个机会,说吧。”


那胖子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感激之情顿时溢于言表,只见他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后,又对崔先生说道:“别让老夏知道,好么,咱们进屋聊。”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听他这么一说,崔先生到真对这胖子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他点了点头,对张是非示意了一下,张是非明白崔先生的意思,便对着门口说道:“夏金鞍,进来吧。”


听到了屋子里张是非的声音,夏金鞍这才哆哆嗦嗦的从那门后探出了头,他见门厅中的三人并没有任何的一样,便问那崔先生:“这是…………?”


崔先生对他说道:“没事,你回你屋里吧,我去跟这哥们儿聊一会儿。”


“可是……”那夏金鞍还是有些不敢进来,张是非便走上前一把把他拉进了屋子,然后对他说道:“有什么可是的,我俩在这儿呢,还能怎么地?”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一直都用身体挡在那夏金鞍的前面,毕竟卵妖这种东西,他也算是不陌生了,明面上说软话背地里动刀子的也不是没有,就像那变态小九,所以张是非不敢怠慢,将夏金鞍送到了他的房间,这时,崔先生已经跟那胖子进入另一个房间了,那夏金鞍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对他小声说道:“放心吧,一会儿告诉你怎么回事儿,你先自己待一会。”


说罢,张是非帮夏金鞍关上门,然后走到那胖子的房间外,深吸了一口气,也推开了它的房门,这间屋子映入了张是非的眼帘,给他的第一个感觉那就是猪窝,张是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他不敢想象一个房间竟然可以乱成这德行,满地的食品包装袋以及饮料瓶儿,几条脏裤子堆的满床都是,被子也没叠,窝窝囊囊的,本来就是一间小小的阁楼,房顶都是斜的,窗户开在了上方,一根儿破灯绳拴着一个沾满了苍蝇屎的节能灯,使本来就不怎么亮的灯泡儿发出的光更加的灰暗。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打眼一看跟小偷刚走,仔细一瞅跟遭了台风似的张是非这个无语,心里想着这哥们儿也太有生活儿吧别说,还真不怎么像卵妖。


此时那胖子从角落里搬出了两个破凳子,跟崔先生面对面而坐,崔先生似乎并不在意这种环境,他见张是非进来,便对他说道:“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这你他大爷的让我坐哪儿?张是非尴尬的笑了一下,那胖子慌忙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然后对他说:“坐床上吧。”


说罢,他便从床上抓起了几件衣服裤子,胡乱的丢到了地上,算是空出了一块儿地方,由于之前走了很远的路,张是非虽然不累,但是等会儿的谈判也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会发上些什么变动,他确实需要回复下面力,于是便叹了口气,一屁股就做到了那铺着被子的床上,可是屁股刚坐下,就感觉到一股硬邦邦的感觉传来,只听咔嚓一声,张是非下意识的又谈起身,他掀起了被子,一个满是油腻的破盘子被他坐成了两半儿,张是非这个无语,在被窝里面放盘子,还是用过的,被子里面就跟抹布似的,一块黑一块儿白,张是非发誓,他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主儿,这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的事情啊


张是非转头望了望那胖子,那胖子顿时又尴尬的一笑,然后对他说:“不知道你们来,忘收拾了,对不住,对不住。”


你也不用对我说对不住,张是非觉得,此时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了,变的一点都不紧张了,反而有些搞笑,就像是一个死宅男家里来了亲戚一般,于是张是非便摇了摇头,伸出食指和拇指,将那几块儿碎盘子丢到了地上,重新盖了被子,挑着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他刚一坐下,那崔先生便开口了,他开门见山的对着那胖子开口说道:“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你该讲了吧。”


那胖子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右手,同时一股黄绿色的妖气聚集在他的右手食指之上,见他举手,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果然,这孙子刚才都是装的么?


他似乎想错了,那个胖子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就在张是非要蹦起来将其扑倒的时候,只见那胖子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房门,顿时从他的手指处射出了一道妖气,那妖气附着在了房门之上,将其整个包裹了起来,那胖子见门已经被妖气所缠绕,这才转过了头,然后对着两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抱歉,我不想让老夏知道我的事情,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朋友?这话从这胖子口中说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张是非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卵妖,怎么这人性化,想起卵妖张是非脑中的首选就是那损贼十五了,还朋友呢?你们卵妖平常干的事儿不就是生吃小朋友么?还专挑自己的一奶同胞下手,我呸


听这肉墩子说出这俩字儿,崔先生也有些诧异,只见他说道:“从你刚才使出的那妖气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一个高级的卵妖,但是我很纳闷儿,为什么你会怕被一个凡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呢?”


那肉墩子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二人喃喃的说道:“没错,我确实是卵妖,而且,我是母亲最开始生下的十二个卵妖之一,我的代号,叫十二。”


尽管刚开始张是非就已经猜到了它不是一般的战士,但是听他这么轻易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张是非还是很吃惊,要知道他前两次碰到的那俩高级卵妖,哪一个不是穷凶极恶本领非凡?可这十二看上去怎么跟那小八小九差的这么多呢?为什么在它的身上,找不出一丝的邪气?


这可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张是非望着那十二,只见他偌大的屁股坐在那小板凳上似乎有些不舒服,便踢开了凳子随地而坐,然后对崔先生以及张是非讲出了它的事情。


原来,前一阵子,那专吃同胞的十五不断作恶,燃西愤怒之余便派遣了十二下山追杀十五,但是十二天生懒惰,且极其的好吃,这潜入人间社会的一段时日,终究没有经得起人类美食的诱惑,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在人类社会,就要遵守人类社会的规矩,吃东西必须要花钱,他虽然有智慧,但是性格却朴实的离奇,即使在卵妖中也总是受兄弟们排挤,眼下身上又没有钱,便只好干眼馋,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一家酒店里飘出的菜香,稀里糊涂的走进了里面,恰巧,这酒店之中正有人举办婚礼,由于人多,他便瞒混了过去,大快朵颐之后,绝的这是个吃蹭饭的好办法,于是他便用特有的智慧迅速掌握了这一门骗吃骗喝的手艺,于是,他便开始了终日寻找婚丧嫁娶的场合,混了个满肚肥油,完全将自己这次下山的目的忘在了脑后。


他讲到了这里,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是一副很尴尬的表情,张是非望着眼前这所谓的‘高级卵妖’,怎么这不着调呢,张是非心想着自己之前真的就是和这种家伙战斗的么,真是想不明白,这种吃货怎么也会是那十二只高级卵妖之一。


见那十二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张是非便开口问他:“然后呢,你不会就这样一直吃到了今天吧?”


那十二摇了摇头,吃力的起身将自己的背心掀起,转身将后背对着两人,两人顿时一愣,只见那十二宽大就像是一堵小墙似的后背之上,竟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似乎有些像是刀伤,但有不有些不像,歪歪扭扭的且边缘部分还有些像是烫伤,一丝一缕的细痕就仿佛头发丝,这伤就好像是一条粗大无比的蜈蚣一样,要多诡异有多恶心,尽管这句话有语病,但是张是非确实是这般想的。


那十二放下了背心,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就因为这道伤疤,我认识了老夏。”


张是非又没忍住,脱口而出:“这伤是谁弄的?”


“六四,也就是十五。”那十二说道了这里,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应该见过它。”


说罢,那十二便继续讲了下去,原来,他身上的惰性不是一般的小,吃了两顿霸王餐以后,便再也收不住,白天四处寻找饭局,晚上走到哪儿睡到哪儿,小日子过的也算逍遥,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他刚找到个饭局,在那饭局之上,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别人便问他的身份,十二面不改色的编了个瞎话儿,说自己是新郎的铁哥们儿,虽然在座的人都没怀疑,但是这话也种下了祸根,一句铁哥们儿说出口,结果就被一群新郎的铁哥们儿给灌多了,虽然他身为卵妖,与人类的体质不同,但是在喝酒方面竟然还稍差一些,三下五除二,一顿饭下来,竟然走道儿都打晃了。


饭局结束,有人要开车送他们,十二便迷迷糊糊的上了车,在车里人都下干净的时候他也就跟着下去了,他不晓得,自己已经被拉到了城市的边缘,好在他天生就适合生活在黑暗之中,有没有路灯无所谓,于是他便一个人独自走在僻静的街道上,酒劲儿上头,让他根本就失去了防范意识,此时的他跟个醉汉没啥区别。


悲剧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他晃晃荡荡的四处乱走的时候,忽然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顿时惊的十二大叫了一声,身为卵妖,即使喝醉了但是反应速度也仍然很快,虽然他不知道是谁伤了自己,但是它依旧下意识的向前一跳跳出了两米开完,一身的酒气就在刚才的那一击之下散去不少,它清醒了过来,落地的同时转身一看,原来,竟是那燃西让他杀的卵妖十五


原来,那十五在哈尔滨有一阵子了,专门四处游荡找一些意志薄弱的人或者动物种植它搜集到手的那些还没有腐化的妖卵,在一次无意之下,它发现了这个到处乱逛的十二,当时十二的出现可让它很是恐惧,要知道他明白,自己平时做的是什么,该来的始终会来,这十二多半就是来找它的,幸好十二当时并没有发现它,于是十五便暗中监视这十二,在它发现这肉墩子其实只是终日蹭吃蹭喝的时候,它顿时恶向胆边生,一个冒险的计划便浮现在了脑子里。


它在这几天,一直压着一身的妖气终日跟踪着十二,就是等待着一个背地里偷袭的机会,终于,这一晚十二喝醉了,十五跟了它一段时间,确定它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的堤防,顿时大喜,要知道这可是老天爷赐给它的宝贵机会啊虽然说这十二照理来说要比它猛上许多,可是没有胆量又拿来的产量?要是吞噬了这十二的妖卵结晶,那十五可就用不着再去靠那些普通的妖卵结晶增强力量,直接就能来个快速奔小康,一步挤进十二卵妖的实力范畴,现如今见那十二走路打晃儿,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十五便先将自身妖气压倒最低,悄悄的飘到了这肉墩子的身后,趁它不注意,便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猛然的对那十二发动了偷袭
第一百九十八章从善(下)

这一击,果然让他得手了,可见那十五确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这一击之力竟然爆掉了自身的两枚妖卵,十二受了重伤,后背之上被开了一道大口子,直往外飙血,实力大减,但幸好,它天生皮糙肉厚,这也正是胖子的好处,如果放在别的乱咬身上,这一下子就真的会被挠穿膛,但是十二却不一样,周身的脂肪多的惊人,被攻击的时候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所以它才保住了一命。

那十五本来想着一击必杀,想直接一炮将这十二杀死然后取其妖卵结晶,但是十五没死,这不由得让它暗暗叫苦,要知道它刚才那完全就是捡来的便宜,它这低等卵妖要是跟正统的卵妖打起来的话,十有**会被消灭。

十二当时的酒劲儿被疼痛驱散,毕竟妖力在这放着呢,这一来一回,它便已经知道自己被这十五给算计了,剧烈的疼痛让它无比的愤怒,于是它便强忍着后背的伤势,大吼了一声,现出了本来的面貌,然后向那十五扑了过去。

十五只感觉到迎面一阵劲风吹来,那十二硕大的身体就仿佛一辆人形坦克一般,十五心中暗自叫苦,但是也没有办法,现在一击不成,惹下了祸端,赶鸭子上架也要猛顶了与其落荒而逃,倒不如拼它一下,运气好的话还能把它杀掉,但运气不好的话,自己的野心就无法实现了,这正是不成功则成仁,当时情急之下也不容十五多想,望着十二向自己冲了过来,十五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两只卵妖缠斗在了一起,当真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一边是受了重伤但满心愤怒的十二,另一边则是抱有必死决心的十五,一时间两个妖怪竟然斗的旗鼓相当,但是要知道十五是仗着十二受伤而越战越勇,可是那十二可就倒霉了,由于它的妖气要用于战斗,想在最快的速度将那十五杀死,所以没有治疗伤口,可是它没有想到,这十五的妖气竟然能这么强,以至于两个妖怪之间陷入了一种对抗的僵局,双方都占不到一丝的便宜。

但是僵持久了,由于距离的运动背后的伤口越发的严重,以至于每一次运动都剧痛无比,而这正种了十五的下怀,它的本性就是阴毒无比,转跳着十二的后背下手,虽然十二用尽全力躲闪,但是好几次都险象环生,渐渐的处于了下风,如此这般,当两人斗了将近五分钟左右的时候,那十二已经只能拼命抵挡,连反攻的气力都没有了。

十二虽然生性懒惰,但是它并不是不长脑子,自然明白如果自己再这样斗下去的话,被这十五干掉是**不离十的事情,要知道它死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它实在不想自己死后妖卵结晶还被这十五所利用而去对付自己的母亲,于是,它趁着自己还有些气力,便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那事儿讲到了这里,一直没开口的崔先生终于说话了,只见他对那十二问道:“你先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那十二听崔先生问他,便对他点了点头,不在继续,而是对着崔先生说道:“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崔先生一直望着它的眼睛,不管是什么,只要说谎的时候眼神一定会发生细微的变化,想那些卵妖虽然鄙视人类,但是他们身体的构造却也是映照着人类的负面情绪所生,所以这一点在它们的身上也一定行的通,崔先生掌握相人之术,所以一直没有松懈,如果他看出这十二是在说谎的话,一定会不由分说了将其杀死。

于是他便开口问那十二:“你现在既然能在这里和我们说话,那就证明当时你一定逃脱了,可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话,在那种情况下,你逃跑成功的几率几乎是零,不是么?”

对啊,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要知道那时这十二后背差点儿没被掏穿,而那十五却有对它身上的妖卵结晶志在必得,想想那孙子是何等的凶残,怎么会让这么一个肉墩子给逃跑了呢?

崔先生的话说完后,那十二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它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当时使出了仅剩的力量发动了一次我的‘能力’。”

这十二只最先出生的卵妖,跟普通的卵妖的区别除了妖气强大之外,就是其各自都拥有着一项‘能力’,就跟那小八的魔羊之吻,以及小九的拘魂幻象一样,这十二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能力,他的能力,是可以让敌人陷入一个梦境,由于它生性懒惰,所以也没有为这项能力取个名字。

这能力跟小九的幻象不同,因为它本身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是让敌人能够短暂的陷入睡眠之中,而且陷入睡眠的敌人甚至还会做一些美梦,十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些陷入梦境的人都会梦见自己最希望见到且深埋于内心最深处的事物,不过这种妖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而且只要对手意志坚强或者被外界刺激的话,很快就会转醒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在高级卵妖中十二的力量最低的原因之一。

不过正所谓即使是一条内裤一块卫生纸都有他的用处,这平时里十二根本不用的技能当时竟然成了它的救命稻草,当晚十二被十五重伤出于下风,眼见着体力不支,于是十二便想不了太多,直接将仅剩下的妖力全都用在了自己这一能力上,如果不能将这十五弄睡,那它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死了。

幸好,那十五虽然占据了上风,但是由于它根本不清楚这十二的底牌,它见这十二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便甩开了鞭子似的双手,狠命的向那十二的面门抽去,它的打算是先把这个肉墩子的双眼给废掉,之后就不怕它跑掉了,哪曾想十二见十五的向他的眼睛刺了过来,竟然一发狠,用双手猛然的捂住了脸,那十五的攻击尽数落在了它的手背之上,霎时间它的手背被抽的皮开肉绽,而就在这一空荡,那十二强忍着疼痛猛然的抽回了手,同时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由于此时它俩的距离相当之近,所以十五下意识的向它的脸望去,只见它的双目猛然发出了一股黄绿色的光芒,之后的十五便深深地陷入了睡眠之中,而那十二为了施展这一能力已经将浑身的妖气用了个九成,实在没有力量去杀这睡梦之中的十五了,它只好打算先保住性命,等妖力恢复以后再找着十五算账,于是它咬着牙用尽仅有的那一点气力转身就跑。

幸好,那十五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力量,所以一时之间逃脱不得,十二得到了宝贵的时间,半个小时过后,它就已经跑到了市区之中,然后一屁股坐了一家已经打烊了的饭馆之前,精神稍一松懈,一股体力通知的感觉便传了出来,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然后,是这夏金鞍救了你么?”崔先生见他说到了这里停顿住了,便问道。

那肉墩子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没错,他救了我,幸亏我的恢复能力强,后背已经止住了血,当天老夏同事聚餐才回来,就发现了在这楼下马上就要昏迷的我,他以为我只是一个喝醉了酒出了小车祸的醉汉。”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心里想着,想不到这肉墩子也挺倒霉的啊,吃霸王餐都能吃出事儿来,不过,他有件事还是没想通,现在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奇妙,张是非从来没有想过人和卵妖,啊不是,是人和妖怪还有卵妖这三种对立的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融洽的聊天,但是气氛融洽归融洽,要知道电视上某大会的气氛还融洽呢,可是其中还不是朝阳隐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问题?于是张是非便开口问那肉墩子十二:“可是你怎么会跟夏金鞍住在一起,而且,他做的那些噩梦你又怎么解释?”

张是非说完此话后,那十二又是叹了一口气,他想了许久,然后才对两人说道:“如果,我跟你们说,我厌倦了以前的那种生活,你们会相信么?”

说实在的,张是非跟崔先生还真有点儿不信,说白了,他们也不知道这卵妖们为什么会作恶,他们作恶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征服人类么?别开玩笑了,不是鄙视它们,它们这些卵妖算上已经死的,也就五百多个,勉勉强强能凑上一个营的数量,虽然有十二个能打的,还以一个似乎超强的,但是如果想要靠这点儿兵力就推翻人类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儿,开玩笑,把整个中国的城管加在一起一人尿泡尿都够它们游半年的,所以,崔先生觉得,它们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可不是这征服人类,又能是什么呢?

正好,现在眼前这肉墩子似乎挺好说话的样子,要知道它们已知的情报确实太少了,现在要是能从这肉墩子嘴里套出些什么的话,那不是要少走许多弯路?老姜还是老姜,崔先生听那十二说自己厌倦了以前的生活后,并没有顺着它的话回答相不相信,而是对着它十分平静的说道:“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那十二望了望崔先生,然后对他说道:“你是想知道我母亲的秘密吧,你认为我能告诉你么?”

崔先生听它这么说后,顿时冷笑了一下,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在这屋子里慢慢的环绕,正是崔先生右手所发出的仙骨之气,只见崔先生举起了右手,一边又食指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对着那肉墩子十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好像弄错了,现在并不是祈求,而是公平交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能理解,也很佩服你,我们虽然对立,但是能沟通就已经证明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障碍,我想你应该明白不回答的下场。”

他说话间,身体周围的黑气越发的浓烈,那一丝一缕的黑烟慢慢的成型,那条硕大的黑蛇影子又出现了,环成了一个圆圈,将那十二围在其中。

那十二见崔先生不动声色间便已经布好了杀局,顿时无奈的笑了一下,这肉墩子看上去有些多愁善感,但是此时被黑蛇之影包围的它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恐惧的神情,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不怕死,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好吧,我跟你合作,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如果不答应的话,即使死我也不会泄露一句话,你可以选择相信和不相信,但我的想法就是这样。”

别说,这肉墩子看上去扮相挺邋里邋遢猥琐下流,但是说话却还真挺爷们儿的,在这种情势下居然还有勇气跟两人谈条件,这精神确实可嘉,淡酒不知道这崔先生能不能同意了。

看来,是张是非多虑了,那崔先生见这肉墩子竟然这么人性化,说实在的,也有些小惊讶,但他是生意人,知道什么买卖该做什么买卖不该做,还没问清楚它的条件,崔先生自然是不能轻易答应,想到了此处,那崔先生便对着十二说道:“你先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

那十二此时满脸坚毅的神情,他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的条件不高,第一,你们要把我的身份保密,不能让老夏怀疑我不是人,第二,我不用你们确保我的安全,只要你们以后不再来打扰我就好,但是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类。”

崔先生并没有收回自己的仙骨之气,十二的这番话就是在黑蛇之影的包围圈中说出的,没有一丝的迟疑,张是非听他说完后,心里便想着,就这么简单?他这两个条件就跟没说一样啊,于是他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没有看他,而是对那十二开口讲到:“你的第一个条件很容易,举手之劳而已,只需要你的一个理由,而第二个条件嘛……”

崔先生讲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不会伤人呢?”

那十二听崔先生讲到此处,便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崔先生说道:“我可以用妖卵结晶来证明我的诚意”

说完后,它伸出手指了指那床下,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便蹲下身将床单掀了起来,一掀床单,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张是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见床底下依旧满是垃圾,只见那十二说道:“旁边有个鞋盒子,拿出来吧。”

张是非依着十二的话,拽出了那个同样扑满了灰尘的鞋盒子,现在的他也顾不上脏与不脏了,双手端起,沉甸甸的感觉,张是非将盒盖儿打开,顿时愣住了,虽然他已经猜出这鞋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如此多的妖卵结晶堆在一起的景象依旧让他睁大了眼睛,那纸盒子中好几十枚妖卵结晶整齐的摆放着,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它自然明白这么多的妖卵结晶意味着什么,这几十个卵妖是怎么死的?

张是非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崔先生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这些,是你杀的,还是没有成型的妖卵?”

那十二回答道:“是我杀的,靠它们,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原来,这燃西所产下的五百枚妖卵最初的形状类似寻常的卵,就跟鸡蛋差不多,而妖卵结晶则是成型以后的卵妖周身的精华,汇集了它们所吸取的负面情感以及所谓的‘气’,说白了这东西就跟种庄稼一样,最初的妖卵只是种子,而妖卵结晶才是果实,这也就是‘妖卵’以及‘妖卵结晶’本质上的区别。

“呵,要是这样我更不能相信你了,它们不是你的兄弟么,你既然能毫不留情的杀死它们,凭什么证明你会不伤害人类呢?”崔先生看了看这些妖卵结晶后淡淡的说道。

那肉墩子十二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我们不是兄弟,只是傀儡罢了,你说的那个应该叫亲情,可是在我们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我们生存的意义,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设定好了,那就是你们人类生活中的工具,类似那个……那个螺丝刀,我们只是母亲批量成产的工具而已,你见到螺丝刀之间会有感情么?”

张是非听完这话后有些无语,怎么这耳熟呢这话,但是那崔先生却笑了一下,然后一招手,屋子里的黑气便慢慢的散去了,之间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打的这个比方还挺幽默的。”

那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一点都不幽默,这其实是我们的悲哀,你们人类从出生开始就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而我们选择的权利,却在出生之前就早已被剥夺。”

这次,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没说话,确实,要照这么说这些卵妖也挺悲剧的了,可是悲剧归悲剧,这能当杀人放火四处作恶的理由么?

显然不能。

那十二说道:“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可以用这些妖卵结晶来增强自己的妖气,但是我却没这么做,因为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所以,我想把这些卵精送给你们,权当是恳求你们的信任,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

那十二说到了这里,双手猛然攥成了拳头,然后站起了身,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难道谈崩了要开打了么?要知道他打架的经验是先下手为强,此时见那十二攥拳起身,张是非下意识的爆发了自身的仙骨之气,但是,他却被崔先生的伸出的手拦下了,理由很简单,因为那十二的身上,并没有一丝的杀气。

只见那十二眉头紧皱着,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崔先生的面前,然后用力的磕了一个头,将头埋的很低,对着崔先生十分诚恳的说道:“求求你,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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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改写成注定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张是非怎么也想不到这肉墩子十二竟然给他们跪下了。

这十二可真算得上一个异类,要不是它亲口承认,恐怕张是非真的无法相信,如此人性化的一个爷们儿竟然是妖卵,还是个高级的,要知道卵妖是什么玩意儿?虽然不清楚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但是张是非接触了几次卵妖,那些妖怪无一不是狂妄自大之徒,一个个的臭德行仿佛自身立足于食物链的顶端,藐视万物视人类为猪狗一般。

人能给猪狗跪下么?自然不能,换位思考一下这卵妖自然也不可能对人类这般,所以这十二的举动着实让两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起码张是非是愣住了。

十二这个肉墩子,跪在地上就像是一座小山,脑袋压的很低,脸都快贴在地上了,崔先生缓过了神来,眨了眨眼睛,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它说道:“你先起来吧,我相信你。”

“谢谢”那肉墩子抬起了头,满是感激的神情,于是他十分吃力的爬起身,又坐在了地上,那崔先生摸了摸兜,发现烟盒空了,便转身向张是非要烟,张是非掏出了三根,自己与崔先生点着后又递了一根给那十二,十二摇头谢绝了,它们的体质与人不同,似乎香烟对它们有损害的样子。

崔先生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好了,我们现在相信你,你也来跟我们讲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从头开讲,我相信你应该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那十二望着崔先生,然后说道:“要从哪里开始讲呢?”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对着十二说道:“先说说你们的母亲燃西吧,凡事又有缘由,它生下你们并让你们四处害人是为了什么?”

那肉墩子十二听崔先生问其母亲,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其实,母亲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它说的确实是实话,最先一批的十二只卵妖实在蛇洞山的里层出生的,这肉墩子十二孵化的最晚,但是从打出生到现在,它都没有见过自己母亲的容貌,即使是在洞中,那燃西的容貌却依旧常年笼罩在一片黑气之中,恐怕只有那与燃西最亲近的卵妖老五才见过,但是老五的嘴想来最严实,所以它们也只是猜测而已,从打它们记事开始,自己的母亲就一直在那山洞的最深处,靠着吸取那蛇洞山的仙脉之气养伤,每年只外出一次,至于它去哪儿谁都不知道,就连它们兄弟中眼力最好的老十也无法看出它去了哪里,似乎它这一习惯已经持续了很久,它们也不明白母亲的这一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肉墩子对着两人说,卵妖这个词,是燃西取的,因为它们皆是卵生,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并非是妖怪,这一点崔先生很明白,在某种程度上,称呼它们为‘工具’要比‘妖怪’更恰当一些,不只是它们没有感情,更多的一点,是它们不在轮回之中,仅有今生无有来世,是天道的漏洞之一‘太岁皮’的效果,而那燃西,确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妖怪,起码崔先生是这么想的,因为根据崔先生的情报,燃西之所以能如此的强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脱了天道的法则,就是那七宝之一的‘太岁皮’之效果,那燃西应该就是在太岁皮的力量影响下才从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而变成妖怪的吧。

十二说,由于它们的身份特殊,所以兄弟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它们在卵妖之中的时候就被灌输了一种信念,那就是自己与燃西的关系以及自己的使命,它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母亲的绝对服从,当然了,它们最早出生的十二只卵妖由于各自都有不同的思想,所以不像那些后来出生的卵妖一样被这种信念完全洗脑。

它们更多的,只是对这燃西的力量产生畏惧,虽然燃西很少显露其妖气,但是众卵妖又不是傻子,它们都很清楚,以母亲的力量,如果想要杀掉它们,那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所以它们一直不敢造次。

它们为什么出生,其实那后面出生的卵妖们都不清楚,只有先头出生的十二卵妖才知晓个大概,毕竟它们在燃西身边,有很多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它们做,所以它们明白它们出生的目的。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心中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他大爷的,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没白来,终于能知道他们这么折腾的目的是什么了,于是他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十二讲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它低头想了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两人说道:“母亲生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叫‘七宝白玉轮’的阵法。”

“你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何,那崔先生听这肉墩子十二说出‘七宝白玉轮’这五个字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张是非虽然以前听说过七宝白玉轮,崔先生跟他讲过,这玩意据说是一种可以逆天改命的阵法,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崔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的惊讶。

只见崔先生终于坐不住了,他猛然的起身,然后对着那十二喝道:“你说七宝白玉轮?怎么可能你妈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很显然那十二也对崔先生的忽然失态有些惊讶,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母亲说,是一个人告诉它的。”

十二继续对这两人说,燃西曾经对它们讲过它们出生的真正目的,原来,在几年之前,燃西还没来到那蛇洞山,它居住在大兴安岭附近的一片荒山之中,一日,忽然有一个中年人类找上门来,那人并不像是寻常的百姓,要知道寻常的百姓如果见到妖怪的话还不得吓死?但是那人却是有备而来,寻见了那燃西,便要它交出太岁皮,燃西自然是不肯,于是一人一妖恶斗了起来,燃西说,那人的本领很是高强,即便燃西道行高深,但他们依旧斗了许久,最后燃西将那人打败,但燃西并没有杀他,而是问他为什么要抢它的宝贝,也就是太岁皮,那时的燃西还不清楚这东西的名称,那人虽败,但是却有几分骨气,并没有求饶,而是跟燃西谈出了条件,就是用情报换自己一条性命。

燃西应允了,原来,那人正是要搜集‘七宝白玉轮’的人,它找到燃西,目的就是为了夺其手中的‘太岁皮’,不想竟然败在了燃西的手中,这人行事倒也光明磊落,将七宝之事丝毫没有隐瞒的告诉了燃西,燃西也遵守了承诺,得知七宝的妙用以后,便放了那个人。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又愣住了,他心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吧,怎么还会有人主动去抢太岁皮呢?而且从这人知道‘七宝白玉轮’这件事上来看,这人就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会也是个想破除诅咒的阴阳先生吧等等,阴阳先生?

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望了望那崔先生,他心想着,不会就是这分头干的吧

当然不是了,只见那肉墩子十二说到了此处停顿了一下,那崔先生便开口了,只见他说道:“几年前……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袁?”

张是非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看来这崔先生果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崔先生的性格他很是了解,他明白,到了一定的时候,崔先生是会主动的对他讲出事情的原委,所以张是非也就没问。

那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错,母亲跟我们说过那个人类的名字,好像叫袁……什么来着,忘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这老孙子真是害人不浅……算了,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这都不重要,你继续讲吧,然后发生了什么,你老娘到底想要怎么样?”

那十二见崔先生这么说,便也没再多问,便继续对两人讲出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刚才已经提到,这些事情都是燃西告诉它们这十二个兄弟的,因为那个时候,它们还没有出生,燃西对它们说,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它就一直在想着这‘七宝白玉轮’的事情,要知道如此逆天的阵法有谁不想要,但是它明白,自己势单力薄,如果想要凑齐七宝的话,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但是命运这种东西往往是预料不到的,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燃西发现了一个即使不凑齐七件宝贝也可以发动这个阵的方法

那就是妖卵,虽然以燃西本身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它可以生卵,让这些卵散步在大江南北,寄生在人畜之身,就如同放牧一样,小羊变大羊,让它们吸收负面的戾气以及人生来就有的火气精华,等到它们全部成熟饱和的时候,就可以借助某种方法,牺牲五百只卵妖来产生和‘七宝白玉轮’同样效果的阵法,从而更改天命。

听那十二说到此处,张是非只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他大爷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这也实在是够凶残的了,那燃西到底是什么心理啊,那些卵妖不都是它的孩子么,靠牺牲自己的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有没有开玩笑,要知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吗的,看来妖怪毕竟是妖怪,真是没人性到了极点,无可救药了,张是非心里想到。

那崔先生明显要比张是非镇定的许多,只见他踩灭了香烟,然后用右手摸了摸下巴,便对着那十二说道:“可是你们即使是知道了这件事,却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它么?不怕死?而且,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通过这个阵法来完成什么样的愿望呢?”

那十二又摇了摇头,然后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怕,因为母亲对我们讲出了这件事情后,就告诉我们,它用的,布阵所要牺牲的,只是那些后来出生的卵妖,我们十二个很安全,而且母亲曾经许诺给我们,阵法如果顺利的发动,那么我们的命运就会被更改,到时候妖怪就会占领人类的世界,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在阴森潮湿的黑暗中生存,而我们这十二个兄弟,就会成为仅次于母亲之下,最高的所在,人类会是我们为神,为我们修建庙宇,我们会成为唯一的统治者。”

“又他吗一个做白日梦的野心家。”那崔先生听完十二的话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眼神中除了嘲讽之外,还出现了一丝感叹的神情。

张是非说实在的,还真不怎么相信那十二说的话,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也太玄了一些吧,怎么可能,你布个什么鸟阵就可以征服世界了?虽然似乎真有七宝这一说,毕竟那女鬼泪就属于其中之一,但是七宝归七宝,你以为这是七龙珠呢啊

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这事儿你认为可信么,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啊?”

崔先生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它们说的那个可以代替七宝的阵法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是七宝白玉轮,如果运用得当,确实是可以完成这一效果的。”

不会吧张是非愣住了,崔先生见他不信,便对他说道:“别不信,你现在还不相信命运么?”

命运,这两个字是张是非入道以来听过最多的也是最让他头疼的词了,虽然这玩意儿谁都没有见过,但是却又真的存在,张是非忽然间想通了,所谓命运,说白了,就像是一集已经拍摄好了的电影,人物剧情都是剧本上安排好的,电影里面的演员没有权利更改,只能照着演下去,而人生在世,命运是最重要的,正是应了那一句真理: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有的人出生在穷苦人家,一辈子当牛做马,连吃个馒头都要上税,买个房子都要一百多年的工资,而有的人,从娘胎里就注定出生在帝皇世家,啥都不用干直接当将军部长甚至皇帝什么的了。

其实这就是命运,因为从娘胎里就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如果把这个不可更改的次序打乱呢?一个人有了真正能够窜写命运的权利的时候,那又会是什么样子?无疑会天下大乱。

卵妖想征服世界,张是非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的命运就是被人类主宰,但是如果把命运更改了呢?苹果之所以甜,那就是苹果的命运,如果苹果忽然有一天全变苦了,人们自然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如果命运注定苹果从最开始就是苦的呢?人们还会感觉到奇怪么?

张是非都有些不敢想了,同时后背上的冷汗,开始刷刷的往下掉,他终于明白了,如果这个世界是注定被卵妖所控制的话,那人们也不会感到奇怪,就跟苹果是甜的还是苦的同一个道理,而那燃西可能就是想把自身这的这命运,改写成一个‘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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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妖卵的孵化

已经是后半夜了,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只能听见那已经十分古旧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这样的一个午夜很是平凡,平凡到让我们觉得其实夜晚都是这个样子,就像是我们的生活,生活是一场电影,人在换,时间在换,季节在换,唯有场景没有更改,日复一日,我们重复着同样的故事,就像是过年时候的西游记一样,若干年后,年华逝去,暮然回首才发现,哦,原来我们这些年来我们走过的每一天都差不多,只是许多个每一天累积到了一起,演奏出了一出名为‘时光’的舞台剧。

恐怕我们只有在散场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吧,谢幕之前的我们,即使台词生涩,扮相浮夸,也要如此嬉笑怒骂下去,因为故事,还要继续,路也要继续走。

张是非此时真有些害怕以后的路了,他知道了这卵妖们的阴谋之后,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可能是因为这个小阁楼里不透风,过于闷热的关系吧,但多半不是,张是非内心中的恐惧是来源于那命运之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这世界上,如果能够左右命运,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慌忙张嘴问道:“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动手?”

肉墩子十二挪动了一下自己肥大的屁股,想要坐的舒服一些,他听张是非问他,便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那些低级妖卵的孵化率以及成长率,要知道没有吸饱负面情绪的卵妖根本达不到标准,我下山的时候,妖卵的成长率已经将近四成,到了现在,保守估计也应该到了六层左右,也就是说,最快,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所有的妖卵都会孵化且成长完毕。”

他说完后,望了望眼前的两人,张是非心里想着,冬天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他大爷的,那也没剩多长时间了啊要知道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俗话说的好,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么?当然不会,要知道现在散步在各地的妖卵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打不过来,眼见着冬天一到,那燃西就要发动阵法逆天改命,张是非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打怵起来,要知道这种逆天之事只要发生,往往都会为人世间带来一场浩劫,张是非虽然没什么,毕竟他有本事足以自保,可是他的家人怎么办呢?就算他能保护自己的父母,但是那些亲戚们怎么办?他能够保护一个人两个人,甚至十个人二十个人,但是除此之外那些无辜的人他又如何保护的过来,张是非想到此处不由得很是头疼,他暗骂道:吗的,现在火车提速了,难道2012也跟着提速了么?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好在现在还有时间,而且旁边还有崔先生在,要知道崔先生这分头在他的心中那简直就是多啦A梦般的存在,不管啥时候,他都会想出办法的,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分头A梦说道:“分头,咱们怎么办啊?”

“别着急。”果然,还是这崔先生比较靠谱,他刚才知晓了事情的大概后便陷入了沉思,听到张是非的话后便换过了神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并不是毫无胜算,相反的,主动权还在咱们的手中。”

张是非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便让他解释,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这阵法要用到的是成熟的卵妖,那就是要用他们的妖卵结晶了,你想啊,现在不光是我们在破坏卵妖,那十五也在破坏,要知道它布阵,一定要聚起妖卵结晶,我说的对不对?”

他这话是对着那肉墩子十二说的,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错,原定计划是等那些妖卵们全部孵化完毕,再把它们都召唤回去,不过……”

“不过现在这个算盘阴差阳错下被我们还有你们那叛徒兄弟给破坏了。”崔先生接过十二的话,然后说道:“其实现在真的对我们很有力,现在的局面是三足鼎立,如果想要步出完美的阵法的话,那就一定要先摆平我们以及那十五,可是想必你们母亲也不敢路面吧,毕竟它虽然强,但是也斗不过我的后台。”

“你的后台是谁啊?”张是非有些好奇的问道。

崔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他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然后崔先生便对着那十二说道:“好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里就好了,放心,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由于刚才十二对崔先生讲出事情原委的时候,并没有将那蛇洞山的名字说出来,只是说成某座山,所以崔先生现在并不知道它们的老窝究竟在哪里,崔先生现在其实心里还挺爽的,毕竟这次妖卵事件的委托是那东北三巨头交给他的,之所以交给他办,是因为那三个老东西不清楚这燃西的老窝,要是崔先生知道它们的位置就好了,只要如实像那三巨头禀报,甚至自己都不用动手,那燃西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东北野仙三巨头的徒子徒孙给撕成碎片的

他心中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他却少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十二,只见他的话说出口后,那十二顿时面露难色,只见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行,我是不会将母亲的位置告诉你,要知道我现在和你合作就已经是罪大恶极,虽然母亲把我们当工具,但是我却拿它当母亲,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靠,这小子怎么死心眼儿呢?张是非忙对它说:“可是你这么做不是自相矛盾么?你既然已经跟我们合作,就合作到底不行么?”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崔先生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张是非不明白为什么分头会这样,只见那崔先生对他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自尊,我们已经得到很多情报了,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这话说得,张是非叹了口气,见那十二一副即使打死它也不会再多透露一个字的时候,便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现在即使问不出那燃西的位置也没什么大碍了,毕竟他们此时手中有很多的乱咬结晶作为筹码,即使他们不找那燃西,燃西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不得不说,张是非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妖卵结晶是这么的有用。

只见崔先生平静的对着那十二说道:“好,既然你能跟我们说出这些,我们也不强求你什么了,你还想说什么,继续吧。”

那十二注视着崔先生的眼神里顿时又充满了感激,虽然他们的种族不同立场不同,但是尊重确是不管哪里都存在的,它见崔先生很通情理,便感叹的说道:“谢谢你,福泽堂崔先生果敢是名不虚传的男人。”

“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拍这种马屁一点味道都没有,继续说吧,说说你跟那夏金鞍是怎么回事儿,以及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人类的社会,丑话说道前面,如果你没有足够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依旧不能允许安全隐患的存在。”

这分头真是属卡巴斯基的,好的文件放过,稍微可疑一点儿的都会毫不留情的查杀,张是非想到,崔先生的话铿锵有力,那十二自然是不敢怠慢,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讲出了他和夏金鞍之间的友情。

十二说,在他的脑子中,以前只存在着三样东西,那就是吃饭,睡觉,以及杀戮,它杀过人,那是它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燃西元气大伤,当时它们十二卵妖奉命下山搜集魂魄,对它来说,杀人不过是一项不怎么有趣的工作罢了,就跟摘花儿一样。

但是自从他遇到了夏金鞍以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慢慢的发觉,其实人类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起码要比卵妖有趣,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一种东西,是身为卵妖的十二所没有的,那就是感情。

这句话崔先生到是挺赞同的,因为感情正是人类能够凌驾于其他物种中重要的因素之一,虽然有时候人也会被感情所困,但是没有了感情,人类就是一片虚无。

夏金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十二当时受了重伤,夏金鞍发现了这个醉汉的时候,它便已经晕了过去,十二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会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对于一个身为工具且处世不深的妖卵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在十二的世界里,只有听从母亲的命令,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与它无关,它很是想不通夏金鞍为什么会救他,当然了,当时的它已经没有行动的能力,本身就挺瘦的他竟然搀扶着他上了八楼,幸好它最后的力气用来止住了伤口的血,以及穿上了新的衣服,这是怕被夏金鞍发现它是妖怪,最开始它并不知道夏金鞍其实是要救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它问夏金鞍为啥要救它,夏金鞍的回答他一直搞不明白:救人还要理由么?

救人需要理由么?它自然是不懂,因为它完全就没有这个概念,它在夏金鞍的屋子里待了两天,正好是星期六和星期天,夏金鞍很好客,并没有赶它走,反而还买来酒菜跟它一起吃喝,十二见到酒菜自然就忘了眼前这家伙是卵妖猎物般的存在,于是两人便吃喝起来,酒桌之上,那十二再次问起夏金鞍为啥要救他,当时的夏金鞍对它说:“我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城市里打工,我还不愿意与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同事们打交道,平日里连个说话的哥们儿都没有,所以想找个人喝酒,就这样了。”

当时的十二听完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原来人类救人就是想找个一起吃饭喝酒的啊,真是奇怪,不过它到挺喜欢这个理由的,简单直接,于是它便忘记了两人的身份,跟这夏金鞍慢慢的熟络了起来。

夏金鞍对它的影响很大,他口中所说的事物都是卵妖十二平日里没听过且不敢想的,虽然夏金鞍说的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实在的,确实挺无聊,但是十二是一个有智慧的卵妖,它能充分的吸收这些话中的含义,以及其中所包涵的各种情绪。

它开始渐渐的对人类产生了好奇,以及对自己平日里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忽然它觉得,可以再这里在待两天,好好的了解一下人这种生物,说起来也挺奇妙的,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一说,如果没有缘分的话,即使朝夕相处的朋友都只不过是酒肉,但是有缘的话,即使只见过几面就可以成为很好的知己,夏金鞍和十二就是这样,几顿酒下来,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十二是有智慧的,它知道如初再待在这里的话,估计夏金鞍也会产生厌烦,毕竟那些饭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他得知了夏金鞍这房子想招合租,便提出要住在这里,房租对半分。

之前十二之所以吃霸王餐是因为它生性懒惰,觉得没有必要弄钱,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它想留下,好好的观察这个有趣的人类,于是它便找机会下楼,利用自己的能力,套了不少路人的钱,一股脑的交了一年的房租,夏金鞍本身自己一个人就感觉到没意思,现在多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于是这卵妖十二阴错阳差之下就在这小小的阁楼里安了家。

它发现,其实夏金鞍跟它有很多共同之处,都挺贪吃,都懒惰,都挺随性的,两个人住在一起谁都没有什么讲究,即使房间乱的跟猪窝一样也能乐得逍遥,平日了还有吃有喝的,这种安逸的生活使十二也就又把自己的任务抛在了脑后,甚至连找十五报仇的念头都不去想了。

夏金鞍有一句话十二十分的赞同,那就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有必要去争什么,只要活得开心就行。

要知道这和十二以前的生存概念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妖卵的世界,不是你杀它就是它杀你,永远没有行乐可言,十二很喜欢这句话,它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白活了,自己未深还要过那种住山洞吃树皮当工具的苦日子呢?

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己的母亲,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它对权利没兴趣,那什么阵法发动与否跟它都一点关系没有,好逸恶劳形容它是再贴切不过了,十二心里想着,反正它的本领在哥哥姐姐们面前是最低微的,正所谓有它是五八,没它也是四十,所以它便起了常住下去的念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自己有吃有喝有朋友就行了呗。

朋友,是它学会的一个新名词,它很喜欢,夏金鞍就是它的朋友。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平日里夏金鞍是要工作的,他就像是个蝼蚁,如果不干活就会被饿死,但是十二却不同,由于没事儿做很无聊,它便又操起了老本行,出门寻找霸王餐了,不得不说这是它的恶趣味。

恰巧,那天它蹭饭吃的酒店正是王守利的结婚现场,它在同一张桌子上遇见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十二当时并没有在意,之后他才知道它们的身份。

十二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了,我喜欢这里,不想再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了,说起来也真是阴错阳差,如果当晚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没有出岔子的话,只怕他们早就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而不用再绕那么一个大的圈子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崔先生听那十二说完后,便点了点头,似乎他能理解眼前这妖怪一般,他对着那十二说道:“那夏金鞍的噩梦,以及这么多妖卵结晶又是怎么回事?”

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其实,这件事都怪我啊…………”

原来,在认识十二之前,夏金鞍就患有很严重的失眠,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这让他十分的痛苦,就在十二遇到张是非他们的哪天晚上,夏金鞍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了,肉墩子十二见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却睡不着,也挺替他上火的,于是,它便对着那夏金鞍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它的能力是让人进入睡梦之中,并且在梦中可以找到自己最想要最隐藏的东西,要不说它和夏金鞍这么对味儿呢,这技能简直就是对夏金鞍设计的,夏金鞍在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进入了睡眠。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是十二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以至于捅了很大的篓子,各种麻烦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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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零一章香肉
崔先生和张是非回到福泽堂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两人一宿没睡觉,心里面一直想着方才发生过的事情,那十二对他们说的话,可真是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终于掌握了那卵妖们的情报,要知道情报这玩意儿,就像是可以去除马赛克的视频调节器,有谁不想拥有?更何况是跟自身的利益息息相关,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这燃西的面纱终于要被揭开了。


两人回到了福泽堂,张是非刚一落座,易欣星恰巧歪着脑袋推门而入,刚才两人回来的时候崔先生给他打了个电话,要是易欣星这可够悲催的,他和众人一样,属于夜行动物,晚上睡不着觉,突发奇想就上网下了一部高清蓝光的DVD,然后用数据线连接上自己刚买不久准备结婚时用的四十寸背头,由于这部DVD被人转成了红蓝3D模式,易欣星还十分骚包的翻出了自己上小学集体看电影用的那副纸壳3D眼镜儿,听他说,他打算就靠这部电影拿下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要自己先试试好有个准备。


可是当画面上那口井里面贞子刚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浑身颤抖了,他心想这他吗也太真实了,不带这样的吧,看来打死也不能跟自己的女朋友一起看,要不然女朋友没咋地,他就先吓的尿裤子了,由于这3D实在是太逼真,易欣星就受不了了,当电影里的那卷录影带刚要放完的时候,他就飞快的关掉了电视,可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悲剧的老易受到了惊吓,猛然往后依靠,脑袋磕在了墙上,脖子跟着抽筋了,当他在电话里骂崔先生的时候,崔先生明显也很是无奈,对他说,下回记住了,别在午夜看午夜凶灵,要看也把电话关了再看,另外你说你一阴阳先生还怕毛鬼啊?


当时电话里的易欣星说出的那句话挺经典的:真的我不怕,假的我能不怕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什么世道,假鬼要比真鬼可怕多了,但是他却十分认同这一点,因为他深有体会,那些个他曾经遇到的妖怪啊,鬼魂的什么,完全就没有那电影里的吓人嘛后来张是非也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明白了,原来人对鬼神的恐惧多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心里暗示来的确实够刺激,可是等真遇见了,就没那么可怕了,这玩意儿就跟看美女似的,身上有衣服的美女更能勾起人心中的**,相反,如果一女的脱光了站在你面前,多半也就没那么多的冲动了。


这句话是崔先生曾将跟张是非说的,崔先生说自己以前是美术专业,有一个学期画**模特,班里那些青春期荷尔蒙泛滥的死宅男们顿时欢欣雀跃,就差敲锣打鼓了,没人一百二的请模特费用大家交的都十分主动,心想着这不比那在寝室里看**爽多了?可是当模特姐姐脱光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哥几个的心全凉了,原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他大爷的,钱白花了,这跟静物有毛区别?还不如回寝室看**呢


张是非对这一点相当赞同,确实,也就是那回事儿,看不到的,永远是好奇的,等看到了,心理面也就有了抗性,没意思了,这可能就是那易欣星为什么会害怕鬼片的原因吧,毕竟他斩妖除魔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旁边放那种恶心的恐怖音效。


倒霉的易欣星捂着脖子满脸郁闷的走进了屋子里,刚一进门他便对着崔先生说:“我说老崔,刚才在电话里你说有要紧事儿,咋的了到底,看把我脖子弄的。”


说完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龇牙咧嘴的,看来他这脖子上的扭伤还挺严重的,崔先生似乎早已习惯自己这兄弟飘逸的性格,于是也就没废话,将昨晚夏金鞍以及那卵妖十二的事情告诉了这易欣星,易欣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瞪大了眼睛听着,张是非似乎在这易欣星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刚才的影子,因为此时易欣星的表情,同刚才的张是非一般无二。


当崔先生讲到那卵妖燃西的计划时,易欣星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吃惊的说道:“你说什么?那个叫燃西的竟然有办法能摆出跟七宝白玉轮一样的阵法?”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没错,尽管我也有点不相信。”


他说完后,叹了口气,那易欣星顿时语塞,但是他马上回过神儿来,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这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遇到袁枚?难道是几年前石头让袁枚……可不对啊,当时袁枚不是找到了夜狐的那两口子么?这燃西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只见那崔先生半边脸的眉毛皱了皱,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说道:“我刚开始也有些不解,但是后来想想,这件事也挺好解释,怪就怪我们之前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以为世界上只有一块‘太岁皮’,可是现在我们都知道,其实有两块儿,一块在夜狐的手里,另一块儿就在那燃西的手里,而巧合的是,燃西和那夜狐一家都居住在大兴安岭,我想当时的袁枚依靠着……那小子的帮助,前往了大兴安岭,这老家伙的运气你是知道的,仅此于咱们了,他应该是先遇到的燃西,不想抢劫不成反被揍,虽然说他有十鬼在身,但是我想那燃西应该也没用上全力,毕竟差距在这儿呢,之后那老孙子之所以隐去这一段没讲,我想他是怕没面子吧,毕竟让人家差点搞死,不是啥光彩的事情,照这么推理不难理解,这袁枚应该是落跑的途中才又发现了那夜狐一下,唉,可怜的夜狐一族就这样成了炮灰,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听那崔先生一副江户川柯南的神情做着他那些所谓的推理,张是非顿时又是一头雾水,袁枚是谁?可能就是刚才在夏金鞍家里面那十二口中的那个本领高强的人吧,果然,他们都认识,刚才张是非就把问题咽进了肚子里,现在正好有个机会,于是他便借机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说到底这袁枚到底是谁啊?还有什么夜壶?我怎么听不懂呢,稍微告诉我一下怎么回事儿好不好?”


崔先生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便叹了一口气,用着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吧,其实将故事传承也是每个阴阳先生应该做的一件事,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崔先生说道,虽然人们都在咒骂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贫富差距这么大,做人没人权没自由没方法,其实这些都很好解释,因为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故事中的主角,故事不就是应该有贫有富么?


那袁枚,是一个阴阳先生,也是崔先生之前的劲敌,可以说,如果没有袁枚的话,崔先生现在根本就混不到这种地步,那袁枚也同燃西一样,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妄图搜集七宝来完成他那毁灭社会的愿望,可惜最后阴错阳差之下依旧没有得逞,并且名归黄泉,落得被世间遗忘的下场,崔先生方才所说的夜狐,就是持有另一块儿‘太岁皮’的妖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和卵妖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由太岁皮的力量衍生出来的,在崔先生的故事中,夜狐一族本来隐居在深山之中,被袁枚寻到双方大战,最终受伤不敌,所以沿着水路逃到了哈尔滨,最后被崔先生和易欣星联手所杀,所以,另一块太岁皮现在就在崔先生的手中。


这里再讲一下,所谓‘七宝白玉轮’所需要的其中宝物,都是十分稀少的天灵地宝,其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有其独特的功效与作用,就像是这‘太岁皮’,此物据说是古时的大邪神‘太岁’遗留在世上的东西,邪性极大,可以衍生出妖邪之物,是为七宝之中最危险的物品之一。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这次终于明白了,虽然崔先生讲的还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张是非终于明白了,看来崔先生之前的故事还真挺离奇的,要说这世间发生的事情啊,怎么就这巧合,巧合的都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似乎这些都是事先定好的一般,就像是那些小说家手里的大纲一样,都是订好的一般。


命运,就是一场由巧合编织而成的情景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那易欣星又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脖子,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继续啊老崔,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就这么走了,放过了那十二?还有,那夏金鞍的噩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x,这么多妖卵”


易欣星说到了此处时眼睛忽然瞄向了崔先生的那电脑桌,此时那个装着妖卵的鞋盒子就放在了上面,易欣星也顾及不上脖子疼了,一个大跳蹦了起来,然后两步迈到那电脑桌旁捧起那个鞋盒子不住的感叹道:“他大爷的,你说这收入也太不平等了,咱们忙活了几个月还没弄到十个,可是这卵妖却得了一盒子,不得不说,这妖二代确实生猛啊”


我晕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妖二代,亏这傻头傻脑的民间科学家能想得出这种词来,不过,貌似还真挺贴切的。


当他捧着鞋盒子感叹人生的时候,崔先生正起身往杯子里倒水,说了这么多,似乎他有些渴了,可是刚喝上一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有着民间科学家之称的易欣星那最后的话,一句妖二代差点儿让崔先生呛着,还被滚烫的热水磁了舌头,只见他放下了被子对着那易欣星骂道:“老易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我喝水说话行不行?你说我这大半夜的容易么?”


易欣星白了他一眼,很明显没往心里去,只见他将那个盒子又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少说没用的,赶紧的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你容易么?你说我容易么,你看我这脖子,都赖你。”


这哪儿能赖着我啊,分明是你自己抽风好不好,崔先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也没反驳,只是苦笑了一下,这可能是他用的最多的表情之一了,奸笑和苦笑,虽然看上去都那么猥琐。


崔先生只好又坐下,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对着易欣星说出了之后发生的事情,这是十二的口述,讲的是那夏金鞍的噩梦以及十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妖卵结晶的缘由。


原来,就在那一晚,夏金鞍又失眠了,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觉,白天还要上班的他,身体都要承受不住这种负荷了,肉墩子十二见到自己这朋友如此难受,便忍不住对他用了一下自己那能让人陷入美梦的能力。


可是当夏金鞍进入睡眠之后,十二却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情,那夏金鞍睡着以后,周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那股气并不是妖气,连十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它十分吃惊,虽然它明白,自己的这个能力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能让人在梦中见到自己内心中隐藏最深且最想看见的东西,但是这夏金鞍忽然的变化,依旧让它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夏金鞍到底做了什么梦?为什么他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上会散发出这样一股强烈的‘气’呢?


这些都不是他所能知道的,它又不敢叫醒那夏金鞍,因为它明白,现在没摸清状况,如果贸然将他叫醒的话,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它只好在夏金鞍的身旁守候着,可是没过多久,它就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正是妖气,而且是卵妖散发出来的,十二心中一愣,只听磅磅磅的砸门声响起,它还以为是母亲燃西派来叫他回去的卵妖呢,于是便起身开门,可是门外的卵妖它并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它刚想开口询问,只见那卵妖忽然绕过它的身体并向那夏金鞍的房间扑去,十二心中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失态紧急,也由不得它多想了,于是它慌忙抢先一步,一把拽住了那只低级卵妖,两只大手一用力,便把那卵妖给掐爆了,望着手里的妖卵结晶,又望了望那熟睡中的夏金鞍,肉墩子十二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正当它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又是一股妖气传来,十二转头一看,竟然又是一只低级卵妖寻来,这次,十二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卵妖是奔着夏金鞍来的,确实,夏金鞍身法散发的这种‘气’,如果将其吸收的话,能力一定会暴涨很多,就好像闻到了香肉的狗一样,那些没脑子的低级卵妖,就是被这‘气’所吸引的。


“你说什么气?”易欣星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很是好奇,于是他问那崔先生:“怎么还有能引卵妖的‘气’呢,那个叫夏金鞍的,到底是什么人?等等……难道那小子是有着什么独特命格的人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吧,这讲一半解释一半有点吃力啊。”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又继续说出了那十二对他讲的事情,就在那一晚,十二守在夏金鞍的身边,连续杀掉了两个低级的卵妖,它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于是便再也沉不住气,想要唤醒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的夏金鞍,但是它不久之前才受了重伤,虽然恢复速度很快,但是此刻妖力却没剩下多少,要是再来卵妖的话,恐怕就吃力了,幸好,那十二知道这妖卵结晶的秘密,于是它便效仿着卵妖十五,将两枚妖卵结晶吞到了肚子里,别说,这确实让她恢复了一些妖气,连伤都好了一些。


于是,它便将手轻轻的放在那熟睡中的夏金鞍脑门上,并注入了一些妖气,它明白,虽然夏金鞍现在还在梦境之中,但是由于它的力量特殊,是可以进入这夏金鞍的梦境的,被妖气这么一干扰,就能将梦打乱,夏金鞍也一定会从梦中安全的醒过来。


夏金鞍醒了,让十二想不明白的是,夏金鞍醒过来的同时,浑身上下的‘气’竟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又变回了普通人一样,只见那夏金鞍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挠了挠头发,见到朱派古(十二)竟然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对着十二说道:“我睡着了?你来这屋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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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明天见)


第二百零二章生存的意义


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夏金鞍睡着了以后会发出那猛烈的气,其实这一点张是非现在还是琢磨不透,因为那夏金鞍怎么看也不像什么修道的人啊,倒有点像是吸毒中人,瘦的跟猴儿白的就跟骨头似的,要让他演个什么西游记里白骨精手下的小妖精,估计张纪中大胡子都能省下一笔化妆费。


崔先生继续对易欣星讲着那十二对他们说出的事情经过,当晚夏金鞍醒来以后,周身上下的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恢复了那副病怏怏的状态,十二见到此情景,虽然心中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好在现在夏金鞍身上的气消失了,暂时就不会再引来那些低级卵妖,于是,他便随口编了个瞎话,告诉夏金鞍,说他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忽然晕倒了,本来做梦嘛,夏金鞍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对那肉墩子十二说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十二一听他这么一讲,慌忙问他做了什么梦,反正现在夏金鞍也睡不着了,对他这失眠患者来说能睡一会儿已经是极大的盲足,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梦讲给了那十二听。


那夏金鞍的梦,正是之前对张是非和崔先生说的那个,他在梦中梦见了游乐园,以及在鬼屋前跟卵妖单磕的张是非,由于离的远,似乎自己正站在一棵树上,所以他也没看清,只见到那张是非揍死了那个怪物之后,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张是非又上前与那人缠斗,但似乎败下了阵来,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之后就醒了。


听到了这里,当时的崔先生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没说话,而张是非则问那十二:“然后呢,听他说他时常都会做那种梦,别告诉我你隔三差五就搞他一回。”


张是非说完后,十二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不是,自从那晚以后,我就没有对老夏用过我的能力,可是…………”


那肉墩子十二说,自从那一晚过去后,夏金鞍的失眠症竟然消失了,他每天晚上都能睡着,只不过,即使十二不用自己的能力,那夏金鞍的身体却依旧会散发出很强的气,这正是让那十二感到头痛的,因为夏金鞍的身体就像是一台已经发动了的汽车,无法关闭了,如此这般,每当夏金鞍熟睡的时候,就是十二开工的时候,因为那些低级卵妖总是能顺着这气味寻到这里,幸亏十二本领高强,那些卵妖也就全都变成了妖卵结晶,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倒也相安无事,而那肉墩子十二也借助着那些妖卵结晶完全恢复了妖力,但是它并不像是那十五,因为它没有野心,所以妖气恢复之后便再也没多吞一颗妖卵结晶,而是将它们全都小心的保管了起来。


十二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可是除了这样以外也根本没有别的辙了,现在的十二根本就不想报仇或者完成任务了,因为它明白,如果自己离开半步的话,那夏金鞍一定会儿被那些低级卵妖杀死,所以它只好每天晚上都保护着夏金鞍,可是情势竟然又慢慢的恶化,那夏金鞍确实是不失眠了,相反的,他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身体也越来越差,有时候在白天也能睡着,好在那些低级卵妖不敢在白天造次,要不然还真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对此十二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祈求着哈尔滨地段的卵妖早点被杀干净,要不然这夏金鞍总有一天会撑不住的,而且它也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瞒个短时间还行,但是时间长了,那夏金鞍自己也会怀疑,毕竟怎么可能连续那么长时间做同一个梦呢?


那肉墩子十二讲到了这里,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对着二人说道:“老夏在梦里见到的就是你们,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却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去找你们的,只不过,你们要比我预想中来的要早很多。”


那十二讲完了,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张是非心里晓得,这次的事件似乎真有点复杂,所以他完全没有主张,就看崔先生的了,看这外号‘哈尔滨维基百科’的崔先生能有什么办法。


而当时的崔先生显然也很不轻松,只见他眉头紧皱,从刚才开始,他的手就在摸下巴,一张表情延迟的老脸此时出奇的对称,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头绪吧,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那夏金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见鬼,今晚上遇到的事儿实在有点太出乎意料了,你,对,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打算?”


那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有些伤感的语气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呢?自从融入到人类的社会后,我就不用再过那些只听指令就可以的生活,有很多的空闲时间,除了吃东西之外,我学会了思考,我一直在想,我们卵妖不属于轮回,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条命,从生到死,我们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一直想不通,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生存意义是什么么?”


张是非此时对这个肉墩子确实是另眼相看了,他现在也觉得眼前这胖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一个人还要像人,它刚才的那个问题,张是非也曾无数次想过,之前他的人生就是一团子浆糊,他生存的意义除了混吃等死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如果在以前他听到这个问题,多半会语塞,然后对问问题的人一顿臭揍,因为往往越不想回答的,就是自己越害怕回答的,他很迷茫,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找不到自己的定义。


人生从何来死到何处,他不关心,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世界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世界?这些问题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说白了就一句话:关他鸟事?


别说,还真就是关他鸟事,如今这只大鸟受尽了苦楚磨难,感受了人情冷暖之后,他的人生关也就跟着慢慢改变了,想必之前,虽然说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面临危险,但是每当危险过后,张是非都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虽然生活中总有些不如意,虽然现在他还不能对那梁韵儿说出我爱你。


不过,这似乎都不重要了,起码,他有了奔头,在这个世界上,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的,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活了,而自己生存的意义,他也终于敢大声的说出来。


于是,他就对着那十二说道:“我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张是非说完后,便问那崔先生:“对了,分头,你呢,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斩妖伏魔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又跟他要了一根烟,点着了以后,那淡淡的青烟上漂,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现在还是办正经事要紧。”


说到了这里,那崔先生便又对着十二说道:“说实在的,我现在也不敢完全信任你,不过就冲你之前的那番话,我愿意冒这个险,其实你并不是想不通了,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么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也许我会帮你。”


十二听崔先生这么一说,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其实,我真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朋友这种东西真是琢磨不透啊,这种情感让我很舒服,我只有一辈子可以活,所以,我想跟老夏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当时崔先生听完后,和张是非相视一笑,然后崔先生便站起身,对着那十二说道:“行了,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谢谢。”那十二又低下了头,对着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十二说道:“别谢我,你不祸害人比什么都强,我明天会帮你查下夏金鞍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今天晚上,我会画几道符,只要把这几道符贴在夏金鞍的门前,即使他的气再强,也不会传出这栋楼了。”


那十二听崔先生说完,自然十分感激,崔先生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当时已经不早了,说干就干,于是他从自己的手包中翻出了几张黄纸,用不着笔,这崔先生一项是以手代笔,他的手指上都是老茧,那是平时画符留下的伤痕,只见崔先生用自己的右手指甲划破了左手的食指,然后刷刷刷画好了四道黄符,对于崔先生这本本事,张是非一直是很羡慕的,只要动动手,画出来的东西就可以起到各种作用,多酷的技能,曾经张是非问过崔先生,能不能把这手本事也教教他,崔先生当时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行啊,如果你想再背上一个诅咒的话,我十分乐意。


广告有云:符咒虽好,但可不要贪杯额。


张是非自然是不想再背上一个诅咒了,毕竟他现在这个已经很恶心了,于是这事儿只好作罢,那崔先生画好了符之后,便对着肉墩子十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解除门上的妖气了,十二依言而行收回了妖气,于是崔先生他们便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门厅之中,那隔壁的夏金鞍此时自然是无法入睡的,听到门厅里有响动,立马跑了出来,此时的他望着那十二,眼中还是流露着恐惧,望着崔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崔先生见他这样子,便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身前,对着他说道:“放心吧,之前那是我们弄错了,你这哥们儿,是人不是妖怪。”


“可是…………”很显然,夏金鞍还是不相信,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那些个妖卵结晶。”


“狗屁妖卵结晶,这是火山岩。”张是非在崔先生的身后说道,虽然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果然,那夏金鞍还是不相信,等那张是非说完后,他立马说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崔先生将一块儿妖卵结晶拿到了夏金鞍的面前,然后对他说道:“刚才是我们看错了,你看,这是火山岩,而这个才是妖卵结晶。”


崔先生说到此处,便又从自己的手包之中又翻出了一块儿石头,崔先生刚把那块儿石头拿出来,一旁的十二顿时一愣,张是非认得这块儿石头,正是之前卵妖小九身上爆下来的那一块儿。


由于这崔先生办事很是小心谨慎,那两枚高级卵妖身上的结晶他放哪儿心里都不踏实,所以就随身携带着了,张是非明白,此时他将这妖卵结晶拿出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忽悠那夏金鞍,二,则是给那十二提个醒,毕竟现在双方都不能彻底的信任,把这块儿妖卵结晶拿出来晃晃,正好能给那肉墩子打一下预防针,让他明白,不要玩阴的,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得不说,这崔先生的心眼儿确实很多,当时张是非就笑了一下,也没多说话,而那夏金鞍一见这两块石头确实不一样,很明显崔先生右手里的那块儿妖卵结晶要比他左手的那块儿‘火山岩’要高级的许多,而且崔先生也没理由害他啊,于是他便将信将疑的放下了心来。


之后,崔先生又跟那夏金鞍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工作,终于把那夏金鞍安抚了下来,将符贴好后,再在那里待着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于是崔先生便同张是非一起告辞出门,在回福泽堂的路上给易欣星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还把易欣星的脖子给拧伤了。


“这么就完了?”福泽堂中,易欣星听崔先生说完以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崔先生说了很长时间,似乎有些渴了,此时茶杯中的水已经变温,于是崔先生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对啊,要不还能怎么的。”


易欣星有些不敢相信的起身走到崔先生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正在喝水的崔先生,忽然他伸出手来拽住了崔先生的脸皮,一边掐一边说道:“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是不是你着了那卵妖的道儿了?”


刚才说过了,崔先生正在喝水,被易欣星这么一拽,嘴里的水瞬间涌出沿着下巴流淌了下来,崔先生顿时无语,他对那易欣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赶紧上一边儿去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不是这性格儿还是啥性格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这俩人,心想着也就是这易哥对分头这德行分头不生气,要是放在李兰英或者他自己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骂他,也不恼怒,似乎他们已经这样闹惯了,只见他依旧十分好奇的问道:“按你的性格,不应该因为片面之词而这么轻易的就放着那卵妖不管啊,怎么今天你忽然转性了呢?”


崔先生望着易欣星,一副知我者天然呆也的表情,只见他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茶杯,对着那老易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这件事挺蹊跷的,你想想,如果那卵妖想背地里跟咱们玩阴的,为什么要把这一盒子妖卵结晶送上?要知道,这对它们来说那是多大的力量啊,而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它想害那夏金鞍,开玩笑,不早就把他吃了?哪会给他机会让他来找我们啊,而且……说实在的,我也确实有些相信那卵妖了,可能是因为它的话很诚恳吧,我想给它一次机会,不想杀错任何妖怪。”


确实,事情就是这样,种种迹象让崔先生没有再纠缠下去,张是非也是这样想的,而那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嘿嘿一笑,摊了摊手对着崔先生说道:“得了,还他说的诚恳呢,就是你自己的心太软了。”


崔先生叹了一口气,没回答。


易欣星见崔先生没说话,便意味深长的又是一笑,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但由于用力过猛,导致颈椎震动,连着脖子那根扭伤的大筋,登时又把它疼的龇牙咧嘴的。


“报应啊。”崔先生顿时笑着说道。


张是非在一旁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易欣星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少说没用的,啊,对了,老崔你刚才说要插那夏金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查?”


崔先生对着易欣星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查,老方法呗。”
第二百零三章失去的幸福


“恩…………已经是中午了么?”


张是非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到眼皮好重,这是睡眠不足黑白颠倒造成的,昨晚他同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一直聊到了天快亮才各自散去,崔先生之前已经像那夏金鞍要了生辰八字,希望能从这八字下手,等到天亮刘雨迪醒来以后能用其卜算的方式查出那夏金鞍身上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从福泽堂离开的时候,崔先生便对张是非讲,说累了一晚上了,第二天放他半天的假,下午来上班就行,而张是非也因此落了半天的清闲,他现在可是信心满满,要知道如今他们的手中可是有着好几十枚妖卵结晶,正如崔先生所说,他们现在是化被动为主动,只要守着妖卵结晶这颗大树,就不怕那些个卵妖不撞上来。


这一觉,张是非睡的很沉,没有做梦。


他本来是想要一觉睡到中午的,可是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太阳刚刚升起,他的家在哈尔滨的江北区,江北这块儿地方是正在开发的地区,所以生态环境保持的还算挺好,一大早,就有许多麻雀飞进他家院子的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很欢乐的样子,张是非现在是人身,自然听不懂那些麻雀叫唤的为什么这么爽,但是他似乎有些明白方文山为什么会写出那首以前他听不懂的歌了。


爽歪歪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傻B的感觉,张是非伸了个懒腰,他看了下表,才七点多,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三个小时,他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真的越来越悲催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吗的,感情我这孔雀还不如鸡了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做起了身来,下意识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烟盒儿,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把烟叼在嘴里之后还没点火儿他就感到一阵的干呕,看来是烟抽多了的关系吧,毕竟岁数大了,不像之前那么抗造了。


在他下楼上厕所的时候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这一观点,吗的,大早上起床吐口吐沫都是褐色的,这真让他郁闷,看来以后要少抽点烟,要不然自己这小身板儿估计还没挺到跟那燃西对掐呢就先被玉溪给放倒了。


洗了一把脸,他顿时感觉精神了不爽,现在既然睡不着觉了,不如去福泽堂吧,反正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当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不远处的厨房里发出了阵阵响动,这不由得让他感觉到很是纳闷儿,怎么回事儿,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家里除了他以外应该没有任何的人啊


于是他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拉开了厨房的门,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母亲系着个围裙正在厨台前忙活着,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老娘竟然做早饭


他的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强人,别看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勇于尝试新鲜的事物,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些个保守派的家长,成天乐呵呵的,皮肤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张是非的长相不得不说是集成了自己老娘的遗传因子,对张是非充满了溺爱,而且是放任其自己成长,曾经他跟李兰英闲聊,李兰英就说要是他的母亲像张是非的老娘那样就好了,当时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好个屁,如果你老娘玩劲舞团你还会这么说么?


虽然勇于尝试新事物是一件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张是非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靠,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是非心想,要知道他老娘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早饭了,充其量也就是热杯牛奶煎个荷包蛋,对此之前张是非还跟她抱怨过,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每天早上都有早饭吃,凭什么他却没有,怎么这有钱还不如没钱呢?


今天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于是他十分纳闷儿的看了看他的老娘,见她正满面笑容的在面案前忙活着,似乎是在擀面条的时候,张是非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淡定的又退出了厨房,然后快步跑到了客厅里,对着自己的老爹大喊道:“不好了爸快去看看我妈是不是又梦游了?”


“梦游个屁。”他的老爹已经起床,按照惯例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般看着今天的哈尔滨生活报,张是非的性格正是随他的老爹,听说他的老爹小时候也跟张是非一样,是个败家子儿,不爱上学就爱打仗,喇叭裤飞机头自行车后座夹着个半导体把他潮的不行不行的,当然,他老爹也是个败家子儿,据说当时把家里的钱都败坏的差不多了,为了追张是非的老娘,成天在她家楼下盯梢儿,据说当时没少挨张是非的姥爷揍,但是揍也没揍过来,最后还是让他把张是非的老娘娶回了家,当时他家已经很穷了,但是张是非的母亲不嫌弃,夫妻两人一起练摊儿,做起了小买卖。


也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李胖子的爹妈,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挣了钱以后的张父脾气性格都收敛了许多,记得每次张是非惹了祸,他爸爸都会对他一顿臭骂,但是他一骂,张是非的母亲就骂他:还有脸说儿子,你想想你以前那臭德行。


张是非的父亲便没了言语,这可是随根儿,确实,在他张是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记得有一次喝酒,张是非的父亲就对张是非醉醺醺的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像我,我可真是你亲爹。


废话,你能不是我亲爹么?张是非笑而不语。


书接正传,张是非的老爹放下了报纸,然后对着张是非骂道:“梦个屁游,大早上的别一惊一乍的。”


张是非忙对着他老爹说道:“可是,我妈竟然在擀面条啊开什么玩笑,平时烧个开水她都嫌累,今天到底是咋的了”


张是非的老爹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怎么的,擀面条犯法啊?给你做你就吃,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虽然他父亲这么说,但是张是非还是放不下心来,要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老**性格啊?于是他便对着他父亲说道:“老爹,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你俩出啥事儿了?别离婚啊可,我我怎么办?”


“滚犊子瞎白话什么玩意儿”他父亲破口大骂,张是非见真的不像是有什么事儿,便不敢再说话,不一会儿,厨房传来了她老娘的声音,呼唤他们去吃饭,他和他老爹两人便起身走向厨房,望着前面那哼着口哨的老爹,张是非心中依旧忐忑,但是这顿早饭,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母亲做的面条真好,黄的蛋花儿,白的香菇,绿的茼蒿和菠菜,吃在嘴里全是小时候的味道,其实也不怪张是非刚才惊讶,毕竟这种味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了,那是什么时候,张是非吃着面条,想努力的回想起最后一次,似乎就是小时候住在筒子楼里要搬家之前吧,那时候的房子真小,一家三口人要挤在一个屋子里里面睡觉,冬天很冷,但是张是非的记忆却是十分温暖的,那时候他跟胖子两人疯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能闻见饭菜的香味,很多年闻不见的味道了,就像是那些昏黄的老照片,阳光下的灰尘,虽然他们现在都在,但是已经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了。


那时候,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张是非很喜欢一边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一边听着他们两个规划未来的生活,他们对张是非说,以后会有一个大房子,宽敞明亮,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即使张是非将来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受苦,问张是非喜欢么。


张是非自然是喜欢,对于幼儿时的他来说,有自己的屋子就意味着睡觉前不用再遭受老爹那胡茬子扎脸的酷刑,不用再忍受着老爹那汗脚的味道,也不用夜晚偶尔被那嘎吱嘎吱的木板儿床摇晃声吵醒了。


张是非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就像是一对预言家,儿时饭桌上的那些美妙的构想,在短短的几年内都变成了现实,他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两间,换着住,但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是他最初时想要的那种,似乎房子大了,自己和父母之间的距离,也变得遥远了起来,慢慢的,母亲不做饭了,三人坐在饭桌前讨论的话题也变了,从美好的未来,转变为客户的合同,张是非并不懂那些,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饭桌上的笑声却越来越少,保姆做的饭味道像是猪食,张是非很恶心这种味道,无味,像是嚼蜡,父亲的酒也跟着变淡,淡的就像是水一样,感情就像是酒。


慢慢的,张是非开始彻夜不归,刚开始父母还询问一二,可是他们很忙,时间久了,也就不再过问,张是非和李胖子两人开始在外面用自己口袋里的钱花天酒地,烈酒美女,能暂时的麻醉神经,却填满不了内心的空虚,张是非老是觉得缺少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当时的他也猜不出来,算了,随便吧,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子的么?


张是非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变的有些古怪的,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个浪荡的败家子儿,玩弄女人的感情当做乐子,这也许是他心中的不平衡造成的吧,凭什么我憋屈你们就开心?成天绕在我身边还不就是图我的钱?好,我给你们钱,但是我玩儿够了你们也跟着滚蛋,他把这当成是一种交易,一种金钱和快乐之间的交易。


但是他的内心中,却永远找不到快乐,当时的他不明白,其实这用钱砸出来的城堡只是一件冰雕而已,等到润暖花开,便不复存在了,他是在逃避,逃避带来的,永远只是更深的空虚。


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额不,也许还不算晚,现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虽然机会夹杂着诅咒,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不错了,他的朋友越来越多,在福泽堂的日子,很快乐,因为他学到了以前从未学到的东西,靠着这些东西,以前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他坚信,只要他本着一颗善心,不要放弃勇敢的走下去,那么他一定可以寻回那些已经失去的快乐。


这碗面条,他有些不忍心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母亲今天会亲自下厨,但是这份久违的幸福滋味,他真的不想这么快就让他消失,幸福,是用来品位的,因为幸福很短暂。


今天确实挺稀奇的,饭桌上的父亲和母亲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点工作上的都没有,他们似乎想来年的春天在院子里弄一片小菜园,自己种一些蔬菜,毕竟现在超市里面卖的菜都不安全,就连馒头都有毒,靠。


张是非一根根的挑着面条,饶有兴趣的听着父母讨论着到底是要种生菜还是西红柿,窗外的阳光照在桌子上,温馨而平凡的一个早晨。


张是非的母亲见张是非笑呵呵的望着他们,便对他说道:“怎么了你,快吃啊,皮笑肉不笑的什么表情。”


“啊,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今天你们不用去公司么?”张是非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


“就是机器人也得休息啊。”他的父亲对他说:“说起来咱们一家人也挺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说说你吧,你自己出去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都遇到了些什么事,有没有给小崔添麻烦?”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可真是我亲爹,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想着,不过,问了总比没问要好。


要说在福泽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当然遇到了不少的事儿,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能告诉你们啊,要不然你们一定会以为你们的宝贝儿子打工打疯了呢,张是非此时才明白超人的难处,对于超人来说,最难的,应该不是那种好像是伪劣玻璃的绿石头,而是他心中的那份憋屈,那么牛B的故事不能讲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没什么,分……崔哥对我和胖子都挺好的,我们在他那里,除了工作之外,就是看书,他那里有许多的古书,能学到很多的姿势。”


我说的确实是姿势,不是错别字,张是非心里想着,古书是有,什么《肉蒲团》、《杏花天》、《僧尼孽海》、《花下缘》的,一部比一部劲爆,这些都是李兰英的最爱,那李胖子因为这几本书,对于古文的造诣已经远远在张是非之上,许多生僻的词语他一看就懂,被崔先生授予了‘李黄书’也的称号。


当然了,这些都是不能告诉父母的,在张是非的预料之中,他嘴里说出的‘姿势’被他老爹听成了‘知识’,正所谓我有知识我自豪,张是非的父亲听完后很是欣慰,要知道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终于不再游手好闲而静下心来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不错,我真想不到你和小英竟然能在小崔的店里待这么长时间,还有学习的心了,不错,不错。”


张是非的父亲不住的说着‘不错’,能看出来他有多高兴,而张是非的母亲也对张是非的父亲笑着说道:“真是难为小崔了,过几天请他吃顿饭吧。”


张是非的父亲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然后转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儿子啊,你懂事了,我们能看的出来,你和几个月之前不一样了,但是在小崔那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开始我同意你去那儿,就是想让你学学小崔的说话办事,看你现在也稳重了不少,也是时候让你接触下生意了,怎么样,过几天就上咱家公司上班吧?”


张是非听到这话后,顿时一愣,开什么玩笑,现在他怎么可能去他老爹的公司上班啊于是他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的老爹说道:“不不,我觉得我还是缺练,让我再锻炼几年吧,反正你俩也不缺我是不是?”


我还缺练,这句话他终于说出口了,他老爹听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强求,笑着对张是非的母亲说道:“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是啊,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她母亲用手托着脸,然后满脸幸福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对自己这个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俩的这种表情,张是非心里十分的受用。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由于时间关系,就不一一感谢了,明天补上,诸君明天见)


第二百零四章焦炭的恐惧


早餐便在这中温馨的气氛下结束了,张是非的父亲要再喝点煮牛奶,于是他的母亲便打开了燃气灶现煮,张是非擦了擦嘴,心里想着,送佛送到西,既然今天气氛这么好,倒不如再让两人心里高兴一点儿,于是他便对着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我走了,今天要早点去。”


见张是非如此勤奋,他的父母自然又是满脸的微笑,张是非的母亲对着他点了点头,她一边热着牛奶对他说道:“行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我接着给你们爷俩儿做好吃的。”


“好嘞”张是非笑的很开心,穿上衣服后转身就像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他到了什么味道,但是他没有多想,便走了出门。


真高兴,看来今天一天都能走运啊,张是非心里想道,可是,他却不了解,往往幸福的背后所隐藏的,是更深的痛苦。


痛苦就发生在二十秒之后,二十秒能走出的距离,张是非走了二十一步,然后。


“轰”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传来,伴随着爆炸声的还有那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巨大,震得张是非的耳朵嗡嗡作响,张是非顿时浑身一颤,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心中咯噔一声因为这爆炸声,正是从自己的身后发出的,而他的身后,是他那宽敞明亮的家。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他迅速转过身,只见身后他的家玻璃已经全部碎掉,滚滚的黑烟以及火光从一楼厨房的窗户中喷涌而出


院子里的车警报声哇哇哇的叫个不停,而张是非,则愣在了那里,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怎么会爆炸?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临出门时闻到的那股气味,淡淡的,就好像是天然气的味道。


“爸妈”张是非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准备,他大喊了一声吼,慌忙向回跑去,一脚踹开了房门,那股浓烈的黑烟迎面而来,但是张是非没有一丝的停留,尽管眼睛被呛的睁不开,但是他依旧挣扎着向屋子里跑去,脚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吧嗒的声音,由于天花板上的防火洒水器,整间屋子好像是在下雨一般,张是非瞬间就被淋湿了,但是这些他已经估计不上了,他发疯似的跑到了厨房,然后在那厨房的门口愣住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躺着眼泪,却依旧瞪得溜圆,嘴巴也在大大的张着,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浓烟弥漫的厨房,刚才才发生了爆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地面上一片狼藉,浓烟与水雾之中,依稀的可以辨别出两句人形的焦炭。


张是非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仿佛此刻天都塌了下来,一阵虚脱的感觉传来,他顿时浑身无力跪在了地上,内心中的恐惧以及悲痛如潮水般拥将上来。


他实在接受不了,前一刻还活生生的父母,现在竟然成了此般模样,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行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我接着给你们爷俩儿做好吃的。”


“不”张是非的眼泪就喷涌而出,双手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同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张是非在床上猛然的坐起身,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自己的床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四下打量着,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窗户外透进的阳光洒在地板上,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而他身上还盖着毛巾被,张是非边喘着粗气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发现床单已经被汗水浸湿。


呼,是做梦么?张是非暗骂了一句,吗的,这是什么恶心的梦啊


不过幸好,这都是假的,张是非伸手拿过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二十分,呼,果然是梦,他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中同时暗骂了一句,他大爷的,看来真的是神经衰弱了,要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梦?想到了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确实是需要休息了,想想也是,刚才那一幕幕也只能在梦里才会发生吧,自己的老爹老妈此刻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然就已经走了,而且,老妈怎么会无故抽风自己做饭呢?要知道公司里秘书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自己是馋了吧。


刚才那梦,前半段还真挺好,虽说是在梦里,但是张是非依旧感觉到十分的幸福,一时间她的心情变的有些复杂,他竟然有些希望那个梦是真的,啊不,起码后半段是假的,因为那梦的结尾确实很恐怖,竟然来了个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狗血大爆炸,FK,真是吓死老子了。


要是老爹老妈真的能这么和睦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靠在了床头,现在的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后背上凉飕飕的,便从一旁的桌子上取过了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虽然刚才那是梦,但这也太真实了,以至于现在醒来依旧惊魂未定。


院子里的树上,那些麻雀还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张是非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想这是什么感觉了,你想啊,做了这种梦还能有什么好心情?


张是非拿起了火,点着了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可是,他忽然觉得很恶心,于是他就败兴了,心想着这他吗现实原来也跟梦有一定的同步率啊,想到了这里,他便又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骂骂咧咧的下床,托刚才那噩梦的福,他出了一身的臭汗,如果不洗洗的话估计得难受一天,于是他便下楼先去洗澡。


梦果然是梦,张是非心想着,起码现在他吐痰没有那种褐色的东西,想到了这里,他便自嘲的笑了,然后来到了浴室,脱掉四角裤后,全身赤luo的拧开了水龙头。


水很温,洒在身上凉凉的感觉,此时张是非才完全的清醒了过来,虽然他现在心情极度的不爽,但是他也明白,不能跟自己的梦较劲,更何况那都是假的,跟现实的区别就是一个存在一个幻想,幻想而已,根本无足轻重,他在自己的心里安慰着自己。


冲了一遍澡后,他胡乱的擦了擦身体,换上了一条新内裤,然后披上了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走出了浴室,像走廊的尽头望去,完全正常,于是他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别想了,都是假的。”


刚才的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所以他现在依旧心有余悸,他心想着,是不是平日里胡思乱想的次数太多,现在弄出后遗症了?


不清楚,算了不想了,他心中暗道,想也没用,现在睡不着了,穿上衣服上班去吧,到时候跟那分头聊聊,貌似那孙子会解梦,正好问问他自己这个梦又什么含义没有。


于是他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穿戴整齐后下楼准备走人,可是,等他刚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响声。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同时心中猛然想起了崔先生曾经跟他讲过的那个关于预知梦的事情,人其实是可以再梦中预知未来的,那福泽堂的刘雨迪就是这种体质,之前也讲过了,这是人身体中所蕴含的‘气’所造成的,虽然张是非并不是这种体质,但是崔先生曾经也对他讲过,凡事都有巧合,这就像是射击比赛中打靶一样,有天赋的,可以百发百中,但是没有天赋的,有时也能依靠着运气打中十环,所以说,有时候普通人也可以再梦中或多或少的预知未来,只不过这种几率小的可怜,就跟你去彩票站花两块钱机选一注双色球而中五百万的几率是一样的,实在是小的可怜,但是几率小,不代表没有,只要你有钱,那你就有中奖的机会,这钱,就代表着人身体中所蕴含的‘气’。


他大爷的,别告诉我我今天就中奖了吧,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要说他人身上的气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没那么多就是了,但是也不排除自己的精神作用,要知道他平日里所修炼的仙骨,多半是来源于精神,换句话说,精神越强大,仙骨就越猛,也不知道这一套用在人的身上管不管用。


算了,想不了那么多了张是非马上回过了神来,他心中暗叹道,要知道预知梦这玩意预知到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是前些日子里那刘雨迪梦见跟蓝衣女鬼的那场战斗一样,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心想着这梦不准最好,要是准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的老娘热牛奶,要知道每天一杯奶,强健整个民族这种理论根本就是屁话,起码现在对张是非来说是。


命都要没了,还喝个屁牛奶啊,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迅速的向厨房跑去,站在厨房的门口,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心里想着但愿自己这梦别准,其实老妈只是梦游出来找吃的,在不就是来拿蛋清做面膜儿的


想到了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将厨房的门拉开,然后向里面一看,顿时心中暗暗叫苦,只见厨房里面,他的母亲正背对着他,在面案前忙活着,这造型儿,完全就跟那梦中的景象一般无二


他大爷的果然自己还是中奖了张是非心里面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真想不到,老子竟然还多出了这么一项技能,好在,早有准备,要不然可就真抓瞎了。


张是非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同时心中不住的告诫着自己,别害怕,一会儿只要不按照梦里面那么做就行了,这场悲剧,他完全可以阻止的。


果然如同他的那个梦一样,他的父亲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看报纸,不过张是非此时已经早有准备,也没多说什么废话,没一会儿,他的母亲便招呼他俩去厨房吃饭了。


面条儿,连同碗里的时令鲜蔬,与那梦中的完全一致,甚至味道与筷子摆放的方法都丝毫的不差,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跑儿了,果然是预知梦,如果自己一会儿出门上班,自己的父母就会被那泄露的天然气给炸成焦炭。


不过,他明白,在自己母亲热牛奶之前,这一切都是安全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能够知道该怎么做,不得不说,这情报真的大于一切,想想如果没有刘雨迪这前车之鉴,张是非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张是非望着自己的父母,就如同之前的梦境一样,他们的心情很好,两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没有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是在探讨着明年院子里的小菜园是种生菜好还是种西红柿好。


张是非见他们这样,心中那股暖流再一次连同着方才梦中的那股幸福感一起浮现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忽然,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些过分,但是既然现在还不能爆炸,那让他再一次的感觉到那种温馨,该有多好?


哪怕他老爹老妈口中说出的,刚才他在梦中已经听过,但是他真的好像再听一遍,这些平凡的,最普通不过的幸福感,正是他所追求的。


听完这些再去检查那天然气的管道吧,他心里想着,就一次,他不想让那种幸福只能存活在梦中。


于是,他只是低着头吃着面条,一言不发,心中同时想到,快了,很快就可以听见母亲叫自己,然后夸奖他懂事,长大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张是非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怎么了你,快吃啊,皮笑肉不笑的什么表情。”


来了,马上他们就要谈论我了,然后他们会夸奖我,会以我为荣,我在他们的心里将不再是一个败家子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微笑浮现在了脸上,只见他笑呵呵的抬起了头,然后下意识的说道:“啊,没,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


话刚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瞳孔猛然的收缩,脑子里就好像被铁锤重重的狠敲了一下,鸡皮疙瘩刷的一下满身都是,以至于头皮都瞬间的发麻。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正是他想也想不到的本应笑容满面的父母,此时竟然变成了两具烧焦了的尸体面目全非,皮肤就像是焦炭一半,父亲的一只眼睛从眼眶里耷拉了出来,由软体组织连接着,那只眼睛就好像是死掉的金鱼,已经破掉,里面的玻璃体成粘稠状已经流干,只剩下了空空的皮囊,而母亲的脸竟然变的好像一块儿烂树皮,凹凹凸凸的还冒着热气,只有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对着张是非发出了阴森的微笑。


“啊”在这猛然的惊吓中,张是非顿时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他下意识的跳了起来,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么了爆炸事件还没有到啊母亲还没有热牛奶啊厨房也…………厨房??


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一阵刺鼻的味道猛然出现,同时他的眼睛一酸,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只见周围的景象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厨房里四周的墙壁漆黑一片,碎玻璃连同这板凳桌椅的残肢散落了一地,水龙头被炸坏,此时正不住的向外喷着水,张是非踩在水洼之中,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瞬间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揉了揉眼睛,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刚才只是晕过去了在做梦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啊?


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老天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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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零五章梦魇


不,不,不要,不要这样


张是非愣在了那里,他的头脑此时已经处于当机的状态,望着那坐在残破的桌子旁已经被烧成焦炭的父母,心里面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也由不得他不相信,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无比真实的摆在那里,极其残酷的摧残了他两次,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坐在门口,手把着门框,低着头,咬着嘴唇低声的哽咽,慢慢的,便在也支撑不住,开始嚎啕大哭,他的心中无限的悔恨,为什么,以前就不能多陪陪他们,为什么,要到失去了才感觉到后悔。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痛苦,两只鼻孔都被塞住了,使他无法喘气,出现了窒息的感觉,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双手抱着头,想把头压的再低一些,虽然他也明白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事到如今,除了逃避之外,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就在他痛心疾首的哭泣之时,忽然,身前传来了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心中猛然又是一愣


“不不,我觉得我还是缺练,让我再锻炼几年吧,反正你俩也不缺我是不是?”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慌忙抬起了头,只见厨房里的餐桌旁,‘自己’竟赫然坐在那里


张是非顿时愣住了,他擦了擦眼睛,没有错,那就是自己,就跟平时照镜子一样,屋子里虽然还是那副爆炸过后的景象,但是卓在旁的‘张是非’似乎毫无发觉,而且本应该死掉了的父母却也开口说话了,张是非呆住了,他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正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同那已经烧成了两块儿焦炭的父母对话,而对话的内容,就和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境,啊不是,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而哪个才是现实了。


只见那已经体无完肤的父亲机械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餐桌旁的那同样烧焦了的母亲开口说道:“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张是非的父亲说话间,那耷拉出眼眶的眼珠子跟着直颤悠,而他的母亲也发出了‘呵呵呵’的小声,只见他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是啊,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她母亲用手托着脸,然后满脸幸福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对自己这个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只不过她的身体已经烧焦,接近谈话,她的手刚拖住脸,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那手便折断了,掉落在狼藉一片的地上。


张是非顿时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这一幕却又无比真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忽然觉得脑袋乱的不行,接二连三的刺激使他无法判断真实与否,他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在心里面惊愕的想着:这是梦么?到底哪一个才是梦,或者说我还在梦里?


就在这时,只见那餐桌旁衣着整齐的‘张是非’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门口的张是非从来就没感觉到自己的小声原来这么恶心,只见那桌子旁的‘张是非’将头转向门口,然后对着门口的那个张是非,他笑的很开心,跟门口的那个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头发蓬松的张是非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人,只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对着门口的那个张是非邪笑着说道:“你当然是在梦里面了,傻瓜。”


什么???尽管心灵上已经受到了接二连三的刺激,但是身体确实是诚实的,张是非听到‘自己’说出的这句话之后,依旧不住的一颤,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如果他说的是正确的话,那这其中一定有鬼不可能有梦境如此真实,虽然张是非之前也在梦里梦见过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么变态的梦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难道是…………一定是有人捣鬼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提高了警惕,毕竟现在的处境应该说是极其凶险,就连是不是真实的他都没搞明白,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停止了悲伤,这应该是跟那些卵妖经常打交道所产生的条件反射吧,等等,卵妖???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他迅速的起身,从门口抄起了一条厨房爆炸所炸坏的椅子腿,就是电影《飞沙风中转》里面那帮黑社会二货抢破头的那种‘龙尾棍’,张是非将手里实木的凳子腿儿平举,指着那还坐在餐桌旁吃面条的‘自己’狠狠的说道:“你是十二???”


没错,情急之下,张是非能想到的卵妖只有那肉墩子十二了,因为它昨天晚上曾经告诉张是非和崔先生,每个高级卵妖都有一个专属的‘特殊能力’,而它的‘能力’,就是能让人陷入沉睡和进入一个梦境,虽然它说自己的能力是让人做一个美梦,但是此时张是非的心里却觉得,也许那个肉墩子是在说谎,毕竟它的能力谁也没见过,完全就是一面之词。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不住的在心里痛骂起那崔先生以及其亲朋好友起来,他心里想着,都他吗赖分头,要不是他妇人之仁,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中招?


只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听完自己的话后也愣了一下,然后随之对门口的那个张是非报以冷笑:“十二?你可别提我那个大逆不道的弟弟了。”


弟弟??张是非下意识的喝道:“那你是谁?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餐桌旁的‘张是非’撬起了二郎腿,右手微微一晃,一只盛有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便出现在了手中,他举起杯字晃动了两下,然后喝了一口,才对着门口的张是非说道:“我们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我叫小七,你也可以叫我小马,至于这里,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么,这是你的梦啊,我之所以…………”


“嗖”张是非没等那餐桌旁的‘张是非’说完,便使劲了全身的气力将手中的‘龙尾棍’朝着那小七的脑袋上砸了过去,抽冷子下死手,这是分头交给他的宝贵经验,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行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分秒必争,自己这副身体完全不能使出仙骨的力量,只好出其不意先给丫来个朝鲜打糕在说


那餐桌旁的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只听啪的一声,张是非手中的板凳腿儿敲在了那张桌子上,由于用力过猛,张是非只感到虎口一麻,那条板凳腿被敲成了两截儿,而那小七,则在似乎在板凳腿儿落在它头上的那一瞬进凭空消失了一般


张是非一击落空,只感觉到后背门口的方向发出了一丝响动,张是非不敢怠慢,迅速将手中的那半截儿棍子反手一轮,而出向那门口甩去。


半截儿木棍脱手而出的同时,张是非一个转身将重心压低,摆出了备战的姿势,果然那个假的张是非出现在了门口处,它身手接住了那条木棍,然后对着张是非冷声的说:“怎么这么心急?”


两人此时的位置完全调换了过来,就跟照镜子似的,这种感觉让张是非很恶心,但是张是非哪儿还顾得上跟它说话,连忙从地上又捡起了一个炸歪了的炒勺,一个箭步上前狠命的朝着这冒牌货天灵盖就招呼,那冒牌货用手一挡,张是非这才骂道:“你的废话太多了,这是老子的梦,滚出去”


这时,那个冒牌的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见它右手一使劲儿,张是非手中的那个平底锅便又脱手而出,而它,也在这一瞬间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穿了黄衣黑裤,其耳的碎发,一道花纹似的纹身从左耳到右耳,正好将上脸与下脸分隔开来,张是非怎么看这孙子怎么像是主持人,只不过要比那主持人年轻的许多,双目浑圆,没有眼白,就好像是外星人似的。


张是非看归看,但是并没有停止攻击,此时炒勺已经脱手,只有肉搏了张是非明白,如果坐以待毙的话只会死的更惨,虽然他现在是人身没有仙骨的力量,但是也不能等死啊?仙骨没有了,但是他一身的街头霸王六十四式却还在,毕竟以前的干架岁月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于是他一咬牙,抓住了那卵妖小七的肩膀,大喊了一声‘走你’,同时右膝飞起,狠狠的向那卵妖小七的小腹顶去。


而那小七并没有躲闪,任凭这一三分泰拳七分广播体操的窝心顶打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一击即中,但是它却没有皱一下眉头,脸上依旧流露着冷笑,张是非见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不由得心中一凉。


完了,这下可真坏菜了张是非心里想着,就在这时,那卵妖小七动了,只见它伸出手来轻轻的拍向张是非的胸口,就好像慢动作一般,但是张是非却无法躲闪,那手拍在了他的胸前,张是非顿时好像是被一块儿巨石猛砸一般,虽然是在梦中,但是怎么就这么疼


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接受疼痛,就感觉到身体一轻,就好像是被车撞了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爆炸后的碗柜上,木板本来就已经破旧不堪,张是非的身体紧紧的镶进了里面,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喘不过气一般,但是后背上背木头屑扎的伤口还远不及胸口的那一击,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仿佛都已经碎了,但是他依旧咬着牙,没有言语。


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强,张是非此时心里无比的愤怒,但是由于技不如人,就连从这碗柜中抽身的气力都没有,所以只能用眼睛瞪着那小七,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见那小七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拽过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那上面翘起了二郎腿,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安静一些了吧。”


“我安静你奶奶个孙子。”张是非咬着牙骂道:“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只见那卵妖小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规矩,我不喜欢让人糊里糊涂的死,而是喜欢那种让对手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任何办法后才夺去他们的生命。”


之前讲过了,这卵妖小七这次下山,是奉那妖卵之母燃西的命令,来打探情报的,它在那卵妖老十,就是那个光头佬的指引下,来到了哈尔滨,在哈尔滨这个地方,要找到崔先生他们并不难,因为那老十的能力就是能够望气,那个光头对‘气’十分的敏感,所以他告诉了小七崔先生他们最后一次发出‘气’的位置,所以不费什么周折,这小七便找到了崔先生一行人,它化身为人类,在观察了他们几天以后,发现他们也不过只是一些普通人,它的心里很奇怪,就是这活人杀了小九和小八么?还以为会是一些有三头六臂的怪物呢,结果让它大失所望,它忽然觉得,自己就完全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全部搞死。


到时候将他们的人头以及妖卵结晶一起带回山上,母亲还不得大喜?之后自己的地位还不得大大的提高?所以,它便一边继续跟踪着几人一边酝酿着动手的计划,之前张是非在梁韵儿的学校留意到的那股异样的感觉,正是这小七在不远处监视。


由于小七的时间不多,在规定时间必须回到山上,所以今晚是它最后的机会,但是它没想到,在动手之前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小七的身体构造不同于一般的卵妖,他在醒着的时候妖气小的可怜,外加上又刻意的压抑妖气,所以崔先生他们并没有发现其跟踪,小七跟踪着崔先生来到了那夏金鞍的家,尽管是在楼道里,但是小七依旧能发觉到自己的那兄弟十二就在这屋子里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但是它很聪明,发觉了十二在这屋子里之后,没有进去,它并不像劝那十二回去,因为它们之间并没有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相互的利用而已,现如今这十二跟人在一起,却没有杀人,这不就是叛徒么?杀了叛徒,自己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于是,它便转身离去,开始布置自己精心策划的杀局,原来这卵妖小七的能力,同那卵妖十二的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与梦有关,只不过,那十二是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作一个内心中最隐藏的美梦,而这小七的能力,则是能够进入人的梦中,将人杀掉,梦中死亡的人,现实中也会跟着死去,可以说,在人的梦中,这卵妖小七就是一个接近梦魇般的存在,十二卵妖的性格都是不同的,这卵妖十二的性格偏向于中立,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定的规矩去办,且追求完美,梦是它的能力,它喜欢将很多人都连进同一个梦中,然后在按照自己所定的规矩杀死,这也是为什么它会将事情的一切告诉它的原因,而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在张是非的梦中,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噩梦,那小七根据张是非内心所想而设计出的梦境,当真让张是非几度绝望,当然了,这也是小七预先想到的结果。


张是非听着它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讲出这事情的原委后,不由得狠狠的骂道:“你他吗真不是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啊。”那小七耸了耸肩,丝毫不生气的说道,一边说,那高跷的二郎腿还不住的颤悠。


这把张是非气的,你杀就杀,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干嘛还要弄出这么一场恶性的梦境?要知道这是张是非最无法忍受的,在他的面前,父母竟然连死了两次,所以他此刻几度的愤怒,虽然是在做梦,但是额头上的青筋依旧不住的蹦蹦直跳,但张是非已经习惯,毕竟之前已经遇到过一个心理严重扭曲变态的小九了,这小七看来跟那孙子是一路的货色


于是,张是非便咬着牙对那小七说道:“哼,有今生没来世的畜生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想要折磨我么?来啊,我不怕,告诉你,我一定会杀死你,将你打的粉碎”


听完张是非的话后,那小七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摆手说道:“你后面那句我虽然怀疑,但是也不想反驳,但是前面那句嘛…………我并不是那小九,小九败就败在自己的臭脾气上,而我,只是按照我实现设计办事,而且,我没有它那么恶心,我不喜欢折磨人。”


那卵妖小七说到此处,便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喜欢给敌人一个痛苦,就是现在,准备好了么?”


我准备你大爷,张是非咬着牙,之前那小七跟他讲出事情原委的时候,他并没有等死,而是悄悄的挣扎,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了,于是他不动声色的从旁边捡起一把菜刀,虽然实力悬殊,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这样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卵妖小七说道:“你的废话太多了,你要是能杀掉我,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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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汇合


没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起码在张是非的梦境之中,是上午,讽刺的是,他现在所面临的却是一个真实到反胃的梦境,常言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就名,水不在深有龙就灵,做梦也不怕真假,只要不是噩梦就行。


但这个梦,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噩梦,悲剧的是,如果张是非在梦里被大卸八块,那么现实中他也会随之作古,道理很简单,因为灵魂死了,**就会变成一具名副其实的臭皮囊。


睡觉睡死,也许张是非并不是第一个,但是做恶梦做死,就有点前无古人的意思了,早年间美国有个疯子弗莱迪,专门潜入一些脑残小孩子的梦中,然后将其一一干掉,记得之前张是非闲极无聊看过这部电影,但是他看完后不住的骂闲街,说什么这也太假了吧拍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呢?


可是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弗莱迪存在与否暂且不说,但是这潜入人梦里的东西却真的存在,就像是他眼前的这个长了一幅大长脸的卵妖小七,这孙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梦魇。


那小七见张是非放出了狠话,便冷笑了一下,将两只拳头攥的咔吧作响,然后又扭了扭脑袋,对着张是非说道:“用不着你说,我也会动手的。”


说罢,他迈着小步向张是非走了过来,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脑子里飞速的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他搞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毕竟在斗不过它的情况下,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张是非望着那正向自己走来的小七,心里面想着,幸好这孙子是个智障偏执狂,要不然它也不会说出它的弱点,在现实世界它的妖力小的可怜不是么,他大爷的,看来要换个战场跟它斗了,只不过要怎么才可以醒来呢?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吧,那小七此时已经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屁股陷在碗柜中的张是非,只见它开口说道:“你……”


你个屁张是非趁它开口的空挡来了个故技重施,双脚蹬地猛然一发力,将屁股抽出了那碗柜的大洞,眼睛一闭,借着惯性用头向那小七的下三路顶了过去。


这动机虽然不怎么光彩,招式虽然略显下流,但是也不失为一条保命之计,况且现在张是非也想不了许多了,那小七眉头一皱,却并不躲闪,张是非的天灵盖重重的顶在了它的小腹之上。


一阵剧透从头顶传来,张是非暗骂了一句,怎么就这么硬,跟脑袋磕在墙上似的,那小七显然有些不快,只见它一抬脚,膝盖就打到了张是非的脸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脸上一酸,又是一阵剧痛,但幸好这些都在他预料之中,于是借着脸部上扬的惯性,忍着头用左手死死的抱住了那卵妖小七的右腿,同时握着菜刀的右手使尽了全身的气力,狠狠的看在了那小七的双腿交叉处,肚子眼以下的那块地方。


卡崩一声,就跟砍在了冰块儿上的感觉一样,虽然那菜刀的刀刃好像蹦掉了,张是非的右手又是一麻,他本来对这一刀心里不抱多大希望,只是希望能够稍微的伤到它一下,自己借此机会落跑,但是这一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奏效了,硬生生的切进了三分,然后死死的卡在了那小七的裆部。


只见那小七浑身一抖,然后竟闷吭了一声,张是非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只见他迅速的松开了右手,然后双脚猛然向那小七的左腿剪了过去,这点摔跤手段还是小时候打架时用的呢,没想到时隔多年后,竟然救了他一命。


张是非猛然双脚猛然一发力,将那小七别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恋战的想法,他明白这两招奏效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要知道自己的攻击对这小七根本就造成不了伤害,看它的表情就知道了,除了有点惊愕之外,根本就没有那种预想之中的疼痛嘛


于是张是非再别倒了那小七之后,也管不上此时地上有多少碎木屑玻璃碴子什么的了,立马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从那桌子底下滚到了门口,然后再次借着惯性起身,撒丫子的就向那门外跑去


这可真算得上是真正的逃亡了,别说是梦,就算是现实中张是非也估计不了许多,路过了门厅时一把将墙上那把装饰用的两把斧子拽下来了一把,然后一脚蹬开了门,几乎是滚似的冲到了院子里。


现在知道了这里是梦境,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只能是逃到哪儿算哪儿了,希望现实中的自己能快点醒过来吧。


可就在他拔腿要跑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那种被飙车党撞到身体的感觉再次传来,张是非又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自家的院墙之上,这一下,可不比上一下来的轻,磕的张是非七荤八素的,一把斧子也没排上用场,他刚挣扎着想站起身的时候,一只脚猛然的剁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只见那小七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它表情狰狞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们的克星,你想好遗言是什么了么?”


张是非此时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狠狠的对它说道:“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了”


“那好,准备上路吧”那小七见这张是非死鸭子嘴还挺硬,便将右手我成了爪状并举过了头顶,看来是想给张是非来一记痛快的爆头吧。


可是就在它的手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忽然它浑身一愣,僵在了那里,张是非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可是几秒钟过后,那小七的手竟然还没有砸到他的脑袋上,于是张是非便睁开眼睛一看。


这一眼,顿时让他无限的激动,他大爷的,命不该绝啊


只见那小七的手还是高高的举着,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它的周身上下,已经被一股好像是绳子般的黑气紧紧的缠绕住了。


这黑气张是非太熟悉了,就在这时,那小七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一般,竟慢慢的浮在了半空之中,与此同时,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很是猥琐的声音:“你的废话确实太多了。”


“分头”张是非顿时下意识的喊道,他挣扎的站起身,转头望去,竟然又愣住了,这救他的确实是崔先生没错,可是他这造型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崔先生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门口处,光着个膀子只穿了一条篮球裤衩,居然还是国王队的,右手平伸被黑气笼罩,一丝黑气从他的右手中射出,连接着半空中的那小七,这一手虽然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张是非都快看腻了,奇怪的是这崔先生的屁股下的东西,只见崔先生胯下竟然还骑着一个狗不像狗老鼠不像是老鼠的动物,那东西周身细长,黄了吧唧的,两只眼睛溜圆,大概比绵羊大一圈儿,崔先生骑着那东西,脚刚好能耷拉到地上。


吗的,我果然是在做梦,梦中的分头竟然这么非主流,他胯下骑得那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什么马?可是不像啊


张是非慌忙走到了崔先生的身边,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分……分头?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那崔先生此时正盯着半空之中的那小七,他没有看张是非,只是淡淡的对他说道:“黄鼠狼,骑着他来的。”


别开玩笑了这是黄鼠狼?再大点儿都要赶上骆驼了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心中有些无语,但是一想这不过是一场梦,即使再荒诞也不过分,等等,梦?张是非心中顿时一惊,然后又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不会是我梦中的人吧”


“滚蛋。”那崔先生骂道:“你看你自己像是能梦见我的人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确实不像,要知道崔先生这个猥琐男有什么好梦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崔先生此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穿的还跟个球童一样,还其着一匹‘黄鼠狼’。


那半空之中被黑气束缚住的小七见到崔先生,确实有些惊讶,但是却并没有害怕,这也许是卵妖们的天性吧,不到黄河心是不会死的,只见它有些好奇的对崔先生说道:“你居然能逃脱自己的梦境?”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卵妖小七说道:“你应该是高级卵妖吧,虽然我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你要是想用一个梦就把我困住,那你可真的太天真了,要知道老子我什么噩梦没做过?还跟我搞这套,靠。”


崔先生的语气相当的不屑,根本就没有把那卵妖小七放在眼里,而崔先生的表现,显然出乎了那小七的预料,只见它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这么说来我还真的低估你们了,不过你不要太高兴…………”


“这孙子小**上怎么有把菜刀?”那小七还没说完,崔先生便转头对着张是非问道,丝毫不关心小七说的那些废话,毕竟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打架用语,就跟你好再见的含义差不多,张是非尴尬一笑,说实在的,那小七此时的造型并不雅观,由于被崔先生黑蛇仙骨所束缚,此刻的他还右手高举保持这一个炸碉堡的造型儿,双脚分开,方才张是非砍的那一刀还插在那里,此时搞笑的气氛倒比那恐怖的气氛好多的多。


张是非对这崔先生说:“我砍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好样的,下回还这么砍。”


那半空中的小七见两人丝毫没有听它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阴沉,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人类从来都不停别人讲话的么?”


“你是人么?”崔先生转过了头来,半边脸上的表情由戏谑转变成了愤怒,只见他对着那小七冷声喝道:“告诉你,打扰我美梦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崔先生办事确实干脆利落,说话间,他那正对着小七的右手手掌开始慢慢的钩成了爪状,那勒在小七身上的黑气也开始慢慢的变紧,深深的陷进了卵妖小七那结实的肌肉中,那卵妖小七眉头紧皱,一声不吭,但能看的出来,它是吃痛了。


崔先生话音刚落,右手便已经攥成了拳头,黑蛇仙骨是一种攻击力极强的仙骨,传说黑蛇之牙可以咬断钢铁,可见其力道有多重,随着崔先生握紧了拳头,黑蛇仙骨迅速的收紧,咔拉一声,那卵妖小七毫无悬念的被勒成了一堆碎肉。


“就这点儿本事还敢出来得瑟。”崔先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骂骂咧咧的对着张是非问道:“它到底是谁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崔先生白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我正做梦娶媳妇呢,进屋刚摸到床边儿,就差脱裤子了,忽然他大爷美梦变噩梦,警察居然冲进来了,还要揍我,这把我吓的,但我一闻这气就知道是卵妖作祟,于是就把那几个孙子收拾完,就寻着气找过来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崔先生到底梦见的应该绝对不是娶媳妇儿那么简单,因为这小七刚才也说了,它和十二的能力是相反的,要是噩梦那就一定是人心中最脆弱的环节,这崔先生这么说,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所以张是非也没多问,便对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的?”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了,娶媳妇儿对我来说,不是做梦是什么?”


我x,这一席话说的张是非心里面竟然有点想哭,对哦,想那崔先生也是五弊三缺之人,虽然缺的是什么张是非不明白,但是他的这句话张是非可太感同身受了,吗的,想想自己还真是缺练啊,这么明显的梦境竟然都发现不出来。


他确实是被美好的事物蒙蔽住了双眼,所以才让那小七有了可乘之机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骑着黄鼠狼的崔先生说道:“这里确实是梦境,我才知道不久,而那个被你搞死的,是高级卵妖,叫做小七,它的能力似乎就是潜入别人的梦中,然后将他们杀死。”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这孙子叫小七?小九,小八,不对啊,怎么这些卵妖一个比一个弱呢,难道他们的排名是倒叙的么?”


其实也不怪崔先生这么想,虽然说他没有跟那小八见过面,但是听易欣星说那小八的实力也是很强的,虽然当时老易是三遁纳身结束后出现了脱力的空挡,但是根据老易形容,他在最后的那几秒钟时间里确实是用了全力的,最后还要借助他的那门‘憋屈炮’才把那小八炸死,而小九……它的实力暂且不说,也没啥好说的,如果拼妖力,张是非都能将它杀死,但是它的头脑确实相当犀利的,它了解‘人’这种东西最惧怕的是什么。


可是这小七…………除了能进入别人的梦里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大作为了,所以这让崔先生多少有些惊讶。


可是崔先生的话音未落,忽然只听得半空之中竟然又传来了那小七的声音


“你当真以为你能杀死我么?”


恩?张是非和崔先生心中顿时一愣,怎么个情况儿?他俩下意识的望去,只见那刚才还散落在地上的尸块儿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把菜刀,而那卵妖小七此时竟然又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且看上去似乎毫发无伤


看到那小七毫发无损,张是非心中一惊,怎么可能被仙骨搅碎了竟然还能复活,老天,难道它是不死之身么??


崔先生见那小七复活后,虽然也挺吃惊,但是他的表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见他指着那小七说道:“你怎么没死?”


那卵妖小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幸好这并不是你的梦,要不然刚才真的被你杀死了,告诉你吧,你们只是看客,不是梦的主人是杀不死我的”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小声的说道:“幸好它是一白痴,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咱们情报。”


张是非尴尬一笑,心想着这卵妖小七也太偏执了,问他什么就说什么,非得让对方明明白白才行,自己刚才竟然还着了这种傻瓜的道儿,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则又十分平淡的问那小七:“那问下,谁才是这个梦的主人啊?”


“无可奉告”这一次,那小七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对着崔先生冷笑道:“你只要知道你自己为什么失败就行了,剩下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想不到这小碎催的立场还真坚定,崔先生哼了一声,见那小七不再透露,便对着它说道:“那你还想怎么着,咱们再打过?一直打到我们醒为止?”


那小七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果然,你还不知道,这个梦如果你们不打败我,是无法醒来的吧?”


崔先生也跟着冷笑了一下,同时对着一旁的张是非说道:“果然,它还是个白痴。”


我也发现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不过此刻的他心中喜忧搀半,虽然说崔先生已经跟他在梦中汇合了,但是现在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谁做的,就杀不了这小七,那就意味着,它们有可能会被永远的困在梦中


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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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武器


一个共同的梦境,配上一个打不死的大长脸,这可真有些难对付了。


虽然那崔先生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但是张是非能够感觉的出来,此时这赖在黄鼠狼身上不下来的分头已经在暗中牟足了力气,准备随时对那卵妖小七做出各种下三路的攻击了。


而那小七,周身上下的妖气也开始聚集,张是非此时似乎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这让他心中多多少少感到些许恼怒,他在心中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大意,昨天从福泽堂回来的时候换个屁人身啊,搞的现在如此尴尬。


但是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两种药是没的卖的,一种就是治疗放屁打嗝儿的药,还有一种,就是后悔药了,所以张是非现在只能求着自保,因为他明白,一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那崔先生多半没有空暇来保护他,更何况,被人保护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虽然他现在依旧很是弱小,但其性格却越发的刚毅,于是乎,他快速移动到一旁,捡起了逃出屋子之前顺出的那柄装饰性斧子,这破斧子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依旧能当榔头使唤,张是非紧紧的攥着那斧子,然后退到了墙角,就等着一会儿崔先生跟那大长脸互掐自己好瞅准时间捡个便宜什么的。


但是,这一仗却并没有打起来,就在崔先生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大长脸小七的眉头忽然一动,然后望着远方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它终于也睡着了么?”


张是非正在心中琢磨着这个‘他’是谁的时候,那崔先生动了,只见他迅速伸出右手,向那大长脸射出了一道螺旋形的黑气,而那大长脸微微一笑,在黑气触体之前又一次消失了,崔先生紧锁着眉头骂了一句,那黑气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就在这时,那大长脸妖怪再次出现在那张是非家的房顶之上,只见它对着崔先生和张是非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办,暂时不跟你们玩了,如果你们想要醒过来的话,就去那十二的住址找我吧”


说完,只见那小七的身形竟然变的模糊起来,仿佛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样,迅速的不成形状,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就这么走了?张是非望着那小七消失不见,这才送了口气,然后他转身对那崔先生说道:“分头,咱们怎么办?”


崔先生在黄鼠狼的后背上,右手掐腰,对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清楚,如果这孙子的没有忽悠咱俩的话,那么想要醒,就只能去找他了,对了,在那之前,你赶紧告诉我这咋回事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崔先生,并对他说道:“行,不过你先下来行不,难看死了。”


这不怪张是非,因为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一旁的崔先生却显得很煞风景,这造型也太别致了,穿个大裤衩还骑头黄鼠狼,怎么看怎么别扭,要不是这一切太过于真实,张是非真的会以为这卵妖和崔先生只不过是他梦中的角色,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暗骂道,该死,这本来就是一场梦啊。


而崔先生却浑然不觉,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了,我这身不挺好的么?睡觉之前穿上的,刚才我那边,我就是穿这身入的洞房啊。”


我x张是非听他说完后,顿时满头黑线,一边望着崔先生这身短打的造型儿,国王队篮球短裤还配上了一副‘抓地虎’的快靴,确实是抓地虎,因为这崔先生平时有两大特色,一是抠门儿,二是抠门儿,平时自己的衣服都是夜市地摊儿上的山寨货,现在这山寨货往往都让人挺无语的,就像是崔先生平时爱穿的‘李能’、‘雕帕’、以及现在他穿的这双‘抓地虎’了,这‘抓地虎’其实就是一款山寨彪马的运动鞋,只不过人家那彪马的豹子是冲上跳的,可是崔先生这双鞋上的豹子是脑袋是冲下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坠崖一般,好像要一脑袋扎到地上似的,所以被李胖子戏称为‘抓地虎’。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心中不禁感叹道,你这是穿裤衩儿入洞房,愣装**老国王啊难怪你入洞房的时候警察会进来了,你这根本就是活该吧喂


还有这黄鼠狼,张是非都不忍心再看了,于是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赶紧下来吧,丑死了。”


“真那么丑么?”崔先生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那精瘦的肚脐眼儿,似乎很怀疑张是非的眼光,张是非心中想到,何止是丑啊,你的审美观根本就跟正常人不同好不好,你这是黄鼠狼玩双杠儿,又装韩国体操队队长啊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坚定的点了点头,便也没说什么,毕竟虽然这是在梦中,但是什么福泽堂的老板,这分头还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于是他便翻身跳下了那头黄鼠狼,那巨大的黄鼠狼似乎很有灵性的样子,从刚开始到现在,即使面对这那小七散发出的妖气,却依旧一动也没有动,反而发出了阵阵死后,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拼杀的模样,此刻那黄鼠狼见崔先生要下来,十分温顺的趴在了地上,崔先生站在了地上,然后右手一抖,那一直缠绕在他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变小变细,并且成型,最后化作了一条活生生的黑蛇盘在了他的臂膀之上,确实是真蛇,大概有两尺多长,盘在崔先生的胳膊上就好像是一圈圈黑色的臂环一般,那三角形的蛇头正望着张是非丝丝的吐着芯子,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崔先生俩畜生,啊不是,这动物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由于张是非本身的原因,所以畜生这俩字他不敢随便说出口,骂人就是骂自己,这句话简直太对了。


但是他也没着急问崔先生,因为他明白崔先生的性格,现在问,他是不会说的,于是两人便席地而坐,反正这是梦嘛,也管不了地上有多脏了,张是非将之前那大长脸小七告诉他的事情连同着自己方才那遭遇原翻不动的说给了崔先生听,在他讲述的时候,那崔先生一句话没说,只是一把将张是非口袋里的烟抢了过来,然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张是非问他:“你这么抽,不怕刘雨迪骂你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她可以限制我现实中的**,却无法剥夺我做梦的权利。”


瞧你这点儿出息,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分头也怪可怜的了,他是名副其实的一杆老烟枪,甚至比张是非和李胖子的瘾还大,但是现实中有刘雨迪管着,所以只能在梦中才能如此畅快的过把瘾了吧。


张是非对崔先生又说道:“你这么抽,不怕爱上这里不想回去了么?”


崔先生又冷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放心吧,对于分别现实和梦境是我的强项,阴市回魂路你晓得吧,那里有一些能让人做梦的游魂,手段不知要要比现在这个破梦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我能跟它们谈笑风生。”


谈个屁,我上哪知道什么游魂去,张是非摇了摇头,只好不再说什么,便继续讲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讲完之后,崔先生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崔先生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大长脸是去找肉墩子了?”


张是非懂崔先生的话,由于这次那小七的如意算盘是想将他们连同那肉墩子十二一同搞死,所以刚才大长脸落跑的时候,嘴里嘟囔的那个,很有可能是‘它’,只不过,还有个问题张是非没想明白,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卵妖……也会睡觉么?”


崔先生望着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应该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永动机’的。”


这话并非是耸人听闻,因为作息作息,一作一息便是天道的根本,更是万物必须遵从的规律,就算是天道本身也有其休息的时候,在这个时间段内,天道是不存在的,机缘巧合之下会产生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只不过,这天道休息的周期,却并不是人能够知晓的。


所以,那卵妖,也应该有休息的时间,只不过是不知道多长多短而已,张是非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心中便也有了数,他见现在时机差不多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对了,你这两个动物是哪儿来的啊?”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指了指那匹趴在地上的黄鼠狼以及自己胳膊上缠绕的黑蛇,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他俩?你看不出来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眼神儿啊,连仙骨也认不出了么?”


“你说它俩,是仙骨??”张是非十分吃惊的说道,尽管刚才他心中也有这个念头,但是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打消了,要知道仙骨这东西,不是一种能力么,怎么还有实体了呢?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啊,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告诉你吧,仙骨仙骨,简单点说,就是动物本身的一种内在的气,你可以理解成是能量的源泉,在现实中他们是以气的形态存在的,但是在精神世界中……你想想,你是怎么练成仙骨的?”


听那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立即顿开茅塞,没错,想那在瀛洲之时,陈抟那老孙子训练两人修行仙骨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让他们将仙骨在心中凝结成形,他那脑子里的动物,确实是个孔雀没错,就连现在每逢变身的时候,都要在脑子里将孔雀和自己的样子互换,那种感觉张是非形容不出来,就有些像是在捏橡皮泥一样。


仙骨仙骨,唉,一想到仙骨,张是非又觉得有点头疼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只可惜,我现在是人身,已经用不了仙骨了,一会而我该怎么办呢?”


那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你只是用不了,但不表示没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是非一愣,然后慌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现在的身体里也有仙骨么?可是这不对啊,我现在是人身啊”


那崔先生又抽了口烟,他手里的那根烟才抽了一半就被他扔掉了,这行为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要知道现实中的崔先生抽烟都是一直抽到烧海绵了才肯放弃,可能他只有在梦里才能如此大方吧,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开什么玩笑,人身就不能用仙骨了么?我不就用了么?好吧好吧,看来现在时间应该也够,我就给你来再上一课,听好了。”


原来,这仙骨之气,并非只有兽体才能用,所谓的仙骨,是精神中的一种力量,只不过是属于野兽而已,就跟人们常说的‘道行’一样,所以,张是非虽然现在是人身在发梦,但是仙骨却依旧潜藏在他的精神之中。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到了这里,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可是,为什么我和胖子用人身的时候发不出仙骨,非要用兽体才可以呢?”


那崔先生又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是因为你俩现在还不能进入第三个阶段,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了什么么?”


张是非自然是记得,仙骨这种东西,一共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初级阶段就是孕育出仙骨,就是他最开始时能使出的那种淡淡的蓝气,第二个阶段就是熟练的运用,发挥仙骨特有的功能,就是张是非的‘谢谢关照’以及李兰英的那周身包裹着的红气了,而第三个阶段就是化形状态了,像是崔先生经常用到的那水桶粗细的蛇形黑气。


虽然这么说挺像是漫画设定的,这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根本无法听懂崔先生那复杂的解释,于是崔先生只好用这种通俗易懂的方式讲给了两人听。


崔先生说道:“等你进入第三个阶段的时候,就能将脑海里的那仙骨的形状外放,到时候在你的脑子里,仙骨就不再是那种模模糊糊的影子,而是实体,就像是我这俩一样,而且,你在人身的情况下也应该可以使用了。”


原来,在之前,崔先生深陷噩梦之时,他分辨出这是在做梦后,便强行运起仙骨冲出了福泽堂,由于梦境之中他的仙骨都是实体的,所以崔先生便骑着自己的那个由现实中右手的小指甲化成的‘黄皮子’寻到了张是非的家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的原因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完后,便叹了口气,他大爷的,虽然他也明白这仙骨第三阶段的勇猛,虽然平日里自己也丝毫不敢懈怠的修炼脑中仙骨,但是就是到达不了这个境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眼前有一堵翻不过去的高墙一般。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崔先生苦笑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回事儿啊,吗的,还真是在做梦,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现在的我完全是累赘一个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别丧气,虽然你现在不可能达到仙骨化形,但是要自保,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张是非最爱听这三个字,有办法,要知道崔先生就跟海尔哥一样,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错不了了。


只见那崔先生站起身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需要你一个媒介,也就是一个趁手的硬家伙。”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举起了手中那把好像是榔头似的斧头,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个行不?”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行,太弯了,你根本用不上,有没有直点的东西,比如说刀啊什么的?”


张是非想了想,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有,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也起身,领着崔先生走了自己家,那黄鼠狼很是自觉的也跟了上来,只不过没走两步,它就变的好像是小狗一般的大小,门刚才被张是非踹坏了,说实在的,张是非现在还对自己的家有些抵触,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厨房里‘父母’的那两具尸体,虽然他已经知道这是假的,只是梦而已,但是他的心里却依旧很不是滋味。


“嘿,你家好像又装修了啊。”崔先生随着张是非进门后,四下的打量,竟还不忘调侃一番:“用我换鞋不?”


地面上一片狼藉,就跟刚遭了台风似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曾经来过我家?”
第二百零八章戾气利器

崔先生一脸市侩的样子,然后说道:“当然了啊,你看天花板上的那个灯的位置就是我帮你老爹挑选的,还有那边的那个水族箱,那边那个假门,都是我以前弄的风水局,怎么样,不管怎么装修,这两个东西就是没动过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托你的福,破假门害的喝醉酒后的老爹撞过好几次的墙。”

崔先生一笑,没在言语,张是非领着崔先生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房间,推开了门后,崔先生才看出,原来这是个书房,不得不说啊,有钱确实好,这书房弄的,跟个小型图书馆似的,好像是按照欧美风布置的,古色古香。

崔先生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了大书桌前的皮椅之上,脚踩着地上这块儿也不知道是真假的虎皮,同时一把将那桌子上的装饰性地球仪抓在了手中摆弄着,而张是非则开始翻箱倒柜,也不知道是在寻找着什么,边翻边嘀咕着:“放哪儿了呢,记得当时我见到过的啊。”

“什么玩意儿啊?”崔先生撬起了二趟腿问道。

“啊,找到了”只见那张是非从一个书柜的顶端拿下了一个大盒子,然后兴高采烈的将那个大长盒子放在了崔先生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一个木头盒子,通体黑色,上面雕金的花纹,没有写字,不过能看的出来,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挺贵重的。

只见那张是非对崔先生说道:“这是我能记起来的唯一一件了,你看行不行?”

崔先生看了看张是非,然后便轻轻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造型古朴的宝剑。

不,说它是剑,似乎不太恰当,因为这把利器是单面开刃,宽度偏窄,不像是寻常的宝剑剑锋是尖的,而是类似于刀一般成倾斜的角度,不过说它是刀却又不贴切,因为他周体笔直,就好像是一把长尺子似的,那刀尖的位置大概成四十五度角,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长长的断刀一般。

崔先生望着这把利刃,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呢?”

张是非笑着对那崔先生说道:“怎么样,这把日本战够牛的吧,说实在的,我之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形状的武士刀。”

那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猛然一拍大腿,然后站起身说道:“武你个老大爷我想起来了,这是唐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从古时,兵器便是每一个热血男人心中的一块软肋,一把好兵器带来的诱惑是无穷的,即使到了现代也是如此,试问哪一个男人没有做过仗剑天涯的梦想呢?

唐刀,顾名思义,是唐代时的刀具,而唐代也是古时冷兵器最辉煌的一个时代,古书《唐六典》中有记载: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瘴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

这四种刀,都可以称呼为‘唐刀’,其中陌刀是重武器,是骑兵骑马打仗的首选,就跟长矛差不多,但是要比长矛的威力要大的很多,而仪刀则是达官贵人们的佩刀,刀身装饰金银,是地位的象征。

剩下的那两种便是瘴刀和横刀了,瘴刀偏向短刀,是护身防御的武器,而横刀也属于近身武器,多半配与武将护卫手中。

唐刀的文化源远流长,只可惜由于后世人不重视其宝贵,许多锻造唐刀的方法都已经失传了,这一犀利的神兵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存了下来,唐刀中的仪刀和横刀发展成为以后的佩刀,仪刀向东流传到高丽和日本,并进化成为他们民族的冷兵器,而向西南则成为藏刀的祖先,陌刀在以后的演化中成为宋掉刀,其中变化出的来数种长刀都为后世流传。

崔先生记得以前在书中见过这种武器,所以他了解,在他面前的那个盒子中的,并非是什么武士刀,而是武士刀的祖先,唐刀。

张是非见崔先生好像挺激动的,便对他说道:“你好像挺懂这玩意儿的?”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张是非回到:“只是知道,头一次见,对了,这东西怎么来的?”

听崔先生问他这刀的来历,那张是非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别明知故问了,还能怎么来,求我老爹办事儿的人送的呗。”

张是非记得,就是在今年的夏天,有一个资金被套牢了的客户上门找他老爹帮忙,可是要知道,求人可不能光带一张嘴皮子啊,带一般的东西也表示不出诚意,而且估计张是非他老爹也看不上眼儿,所以那人据说是一狠心,打造了一个华美的盒子,将自家的传家之宝,也就是这柄唐刀送上了门来。

不过,张是非他全家根本就不懂刀,所以就只是当成了一件古董收了起来,张是非那天恰巧在家,他觉得这刀挺个性的,虽然相识断了一般,拿在手中很沉实,虽然看上去这年头应该不短了,但是却依旧十分的锋利,丝毫没有锈迹可言,估计这跟经常得当的保养也有一定的关系吧,不过张是非玩啥都是三分钟热度,摆弄了半天后,便失去了兴趣,将其又丢进了盒子中,然后随手一撇,拍了拍屁股便又跟李胖子出去嗨了。

“想不到你记性还挺好的嘛。”崔先生说道:“记得这么清楚居然。”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能不清楚么,就是那天晚上,我和老李俩人被电线杆子给放倒了,真晦气,啊对了,你说我和老李之所以变成孔雀和熊瞎子是不是因为我老爹受贿的关系啊?”

“别傻了。”崔先生斜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没那么大的罪过,不过照你这么说,这刀应该跟你挺有缘的。”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他不怎么明白崔先生什么意思,便问他:“什么有缘,我就知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新白娘子泡小白脸么,等等,你别告诉我我会跟这刀结婚啊,这也太没谱了吧,就算我有诅咒也不至于啊。”

崔先生有些无语的说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有缘,并不是说姻缘,你是不是没妞泡憋疯了?”

说罢,崔先生便将那盒子中的长刀双手托起,一边仔细的打量一边对张是非说出了他所了解的东西,其实,崔先生除了灵异和民间秘术以及绘画技巧之外,也没什么了解的东西了,正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嘛,崔先生讲到,要说兵器,自古以来一直是砍人的工具,也是最容易能聚集煞气的东西,自从人类创造出这玩意儿时,就代表着世间永无宁日可言,而在阴间,到现在鬼差们所使用的武器也依旧是刀剑,人拿刀砍人,被砍的人就变成了刀下鬼,人凶性增加一分,刀凶性增加三分,久而久之,一些戾气久久不能散去,于是刀便成了气候,后来有人发现,这种刀剑不但能伤人,同样也可以斩伤一些污秽之物,毕竟还是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没命的,没命的怕比它更横的。

而说起来也挺巧的,张是非家的这把刀,正是四种唐刀之一的‘横刀’,刀身笔直,刀刃占了刀身的四分之一,因为在古代的中国战场,打仗大多数都要穿护甲,所以这种刀在追求锋利的同时,也追求破甲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有很多的成语都是出自这种刀,比如说什么‘横刀立马’,‘横刀夺爱’,当然了,还有那什么‘我自横刀向天笑,笑摘肝胆没肾好’。

崔先生抚摸着手中的刀身,虽然这只是梦境之中,崔先生感觉不到这刀身上有任何的气,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的出来他对此刀的喜爱,只见他接着对张是非说道:“缘分分成千万种,这刀落在你手里便是其中之一了,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说辞罢了,凡事讲因果嘛,毕竟到底怎么回事儿,谁都不知道,如果这把刀不是假的,那算起来年头可真挺久远了,估计上面的‘气’比我那铜钱剑也差不到哪儿去,你啊你,家里有这宝贝,怎么不早点想到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听崔先生那一张嘴说的是天花乱坠,给他造成了一种这刀确实挺牛叉的感觉,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上哪儿知道这玩意这么厉害啊,对了,你刚才说要找武器,这个到底行不行?”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太行了这也,恩,这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只见那崔先生盯着手中唐刀的刀柄处,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行,看来这里是根据你脑子里的记忆所变化出来的,所以这字根本就看不清楚,要是咱们醒了,你要记得把这刀带到福泽堂,咱们在好好研究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些都不重要,要知道现在他的心里始终不落地,哪像是崔先生这般的淡定?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点儿吧,下面咱们该怎么办?对了,你让我找家伙,是不是想教我跟猛鬼大姐干架时你用过的那一招啊?”

那晚,在福泽堂前,崔先生同那蓝衣女鬼撕斗,张是非脱力在一旁观战,见过崔先生用铜钱剑使出过一种招数,当时崔先生咬破了手指在持剑的手上画了几下后,那铜钱剑的周围仿佛又出现了一层由‘气’包裹着的剑锋一般,张是非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一手,确实是可以自保。

不过那崔先生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教你剑指咒只会让你再添个诅咒,不过现在要教给你的东西,却也跟那差不多,你看好了啊。”

说罢,只见那崔先生用右手将那唐刀平举与胸前,然后闭上了双眼,那盘踞在他右手之上的黑蛇啪的一声又变成了一阵黑烟,那黑烟慢慢的覆盖在了那刀身之上,过了大概五秒钟左右,崔先生睁开了眼睛,那仙骨之气又重新变回了黑蛇并盘在了崔先生的胳膊上,只不过,那黑蛇似乎看上去变的细小了一些,而那唐刀身上的黑气却并没有消失,淡淡的黑烟裹住了刀锋,久久不散。

只见那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无名唐刀递给了张是非,并且说道:“成了,拿去用吧。”

张是非将那无名唐刀接在手中,随手挥了一下,那刀身上的黑烟依旧没有散去,张是非望着崔先生,见他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便问道:“你这是…………?”

“这是仙骨第三状态下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将仙骨之气附在物体之上,现在知道我为啥要你找称手的家伙了吧,轻点用,估计对砍的话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总比没有好。”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又望了望他胳膊上的那条明显变细变小了的黑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你把力量分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便不耐烦的骂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要知道,现在你不是菜鸟了。”

一句话,竟说的张是非心中十分激动,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代表什么,自己现在已经得到了这分头的认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看到卵妖就吓得要尿裤子的没有傻鸟,而是一个可以配合并肩作战的帮手。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的热血顿时开始燃烧起来,只见他也不再废话,他明白,如果再说没用的,那可就真浪费这分头的一片苦心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谢了,我会配合你的。”

“你自己能保命,别死就行了。”崔先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张是非自然知道这分头明显是口不对心,于是也没再跟他言语,崔先生帮张是非弄好兵器之后,便从那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走吧,李兰英是不是就在你隔壁,咱们先去看看他被带倒梦里来没有。”

哎呀我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张是非这才想起来那大长脸小七说过的话,要斩草除根,这李胖子虽然没啥大威胁,但是他也确实是它的攻击目标之一,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心中有些后怕,胖子不能出什么事儿吧于是他便和崔先生跑出了门外,在前往李胖子家的途中,张是非问崔先生:“分头,你说老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易哥,和刘雨迪,他俩会不会也进来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清楚,我又不是那大长脸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儿,要是有事儿的话,他和你家这么近,咱俩能感觉不到么?况且她此刻在不在这个梦里还不一定呢。至于刘雨迪那小丫头,百分之九十九没进来,毕竟她对卵妖没有威胁,况且……你忘记了那丫头的拿手本领是啥了?不就是做梦么,说实在的,要是单论脑子里面的‘气’,没人能操纵那小丫头,所以她不会被俘进着破梦,至于老易嘛…………”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跑儿了,估计他现在正在噩梦里挣扎呢。”

“不管他能行么?”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凭他的本事,这难不倒他,放心吧,是不是这家儿?”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一栋小别墅前,张是非点了点头,这正是李兰英的家,此时院门紧锁着,挺老高的栏杆将两人拦在了外面。

张是非说道:“对,就是这里。”

崔先生望了望两旁,竟然乐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嘿,想不到胖子竟然跟李筱家邻居啊。”

张是非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没等他问,便对张是非说道:“我以前一个朋友。”

其实张是非这次还真就不想问,因为那李筱他认识,就是住在李胖子家隔壁的一个大小姐,如果她长的不好看,也许张是非和李兰英不会注意,但是她长的十分漂亮,虽然俗话说兔子不吃无边草,但是本着有妞不泡大逆不道的信条,以前李兰英还追求过那小姑娘一段时间,不过那李筱可不比某些拜金女,她自家就十分有钱,李胖子的手段对其完全就没有用,而且貌似那女人的脾气十分不好,所以李兰英和张是非也就没再讨过没趣儿。

后来这李筱因为出车祸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父亲还出席了她的葬礼,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天妒红颜吧,虽然这红颜的脾气简直无话可说,张是非只是有些奇怪,这崔先生怎么会认识这已经挂掉的刁蛮大小姐的,不过想想也很合理,这分头,吗的,见财起意,遇事则迷,估计那李筱的父亲也是他的客户之一吧,这都是无足轻重的问题,所以张是非便也没再想。

张是非望着紧关着的大门,转头对崔先生说道:“咱们砸进去,要不我把他劈开试试?”

说完,他握了握手中的那柄唐刀,心里面有些跃跃欲试,他很想试验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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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零九章梦主


话说,曾经有那么一位又矮又搓的小伙儿,上京赶考的时候在旅店遇到了一个臭道士,那臭道士把自己的枕头借给小伙儿让他睡觉,结果小伙当晚便做梦娶媳妇儿,荣华富贵过了一辈子,等老死的时候,梦醒了,发现一旁的高粱米饭还没煮熟。


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了,在梦中似乎时间完全就没有了概念,张是非说话间打眼望去,那远方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比年三十儿的街道还要冷清。


听张是非说他要用那无名唐刀来砍门,崔先生砍死他的心都有了,于是崔先生便对着张是非说道:“省着点用吧,这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给你那刀上的仙骨之气坚持不了多久。”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那咋办啊?”


翻墙,这是本世纪最实用的技能之一,由于是在梦里面没啥忌讳,于是两人便拽着那栏杆如同猴子一样的翻了过去,李兰英的家跟张是非的家差不多,就是屋子里的摆设不一样,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欧洲的油画,挤满了坦胸露乳的大屁股女人,彰显出这间屋子主人的独特品位。


但是两人可没有观画的闲情雅致,踹开了门后,张是非便开始呼喊着李兰英的名字,没人答应,两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但依旧没有寻得那李兰英的踪影,这不由得让张是非有些担心,难道李兰英这胖子真的出什么事儿了么?


张是非问崔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崔先生想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办法,既然找不到他,那只有先去夏金鞍的家里了,他大爷的,本来还打算让那十二先顶一阵的呢。”


正所谓这世界上不存在必输的棋局,虽然现在他们深陷梦中,面对的是一个很可能杀不死的卵妖,但是崔先生依旧在心中想好了一个作战计划,要知道现在他们完全就是被动的状态,听到的情报也只是那两只卵妖的一面之词,说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刚才那小七临走的时候留下的信息就是去找它的弟弟十二算账,二者都是高级卵妖,这场仗一定没那么容易就一边倒,所以崔先生便想着不妨让它们先斗上一斗,两败俱伤最好,这样他们就能省下不少力气,获胜的几率也大的许多。


并不是因为崔先生冷血,而是因为崔先生现在除了他们福泽堂的员工之外,实在无法全身心去相信任何人,毕竟跟那十二也只是一面之缘,要说彻底的相信它,那简直就是笑话,要说福泽堂平日里所做,在某种意义上说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崔先生虽然愿意去相信十二,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轻易判断任何事,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崔先生在以前曾经走错过路,他知道自己输不起。


他本来是想找到胖子确认其安全后在前往夏金鞍的家静观其变,但是现在胖子不在,他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对着张是非说道:“走吧,我带你去。”


张是非点了点头,两人又翻墙而出,现在街道上没人没车,张是非刚想问崔先生他们要怎么去,崔先生就拍了拍一旁紧紧跟随的那条黄鼠狼,那黄鼠狼是仙骨所化,与崔先生的心意相通,只见它点了点头,然后抖动了一下身体,眨眼之间就变的仿佛马匹般大小,崔先生没废话,翻身骑上了黄鼠狼,然后对张是非伸出了右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听说过骑马赶路,这其黄鼠狼赴约倒是头一遭见到,不过要说张是非的心性还是有几分像小孩子,他觉得十分有趣,便拉着崔先生的手翻身坐在了崔先生的身后,只听前边的崔先生说了一句:“抓紧了。”


张是非刚要回答,那黄鼠狼就猛然一个挑头,然后撒开四肢朝着街道的方向狂奔而去,这速度让张是非十分的惊讶,实在是太快了,没过几秒,那黄鼠狼便驮着他俩跑到了江北的主道之上,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暗叹道,这叫啥,这是名副其实的黄鼠狼上街道,愣装越野小摩托,可是话又说回来,这速度跟摩托也差不多了,崔先生指了指市区的方向,那黄鼠狼便丝毫没有迟疑的向着那远方急驶而去。


好像是马样大小的黄鼠狼狂奔在无人的街道之上,在路上,张是非向两旁望去,虽然说这里是梦境,但是这景象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奇观,除了张是非和崔先生以外,此时的哈尔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四周喧嚣不在,反而静得吓人,只能听见风从耳旁呼啸而过以及那黄皮子四肢踏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真是开了眼界了,张是非心中想到,由于没有人,红绿灯已经完全成了摆设,没一会儿,黄鼠狼便载着两人驶进了市区,张是非并不只是四处瞎望,进入了市区之后,他便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对了分头,那大长脸说这并不是咱们的梦,可是为什么咱们看到各自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呢?”


“谁知道呢。”坐在前面的崔先生双手扶着那黄鼠狼的脖子,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又不是万能的,该死,那是什么?”


崔先生说完后,用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张是非这才抬头望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的他心中咯噔一声只见那天空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像,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此时整个天空仿佛就是一块儿屏幕,这屏幕大概能有个足球场大小,上面浮现出一副奇异的景象。


秋后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枯黄,杂草丛生之间有一条羊肠小道,枯草之中隐隐约约能够望得见极具白骨,而那小路的中间横卧着一条斑斓巨虎,崔先生和张是非抬头望着这一幕奇特的景象,那景象中的老虎也在望着张李二人,眼神中无不渗透着阴毒与凶残。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喃喃的问道:“这……这是咋回事儿?”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才有些犹豫的回答道:“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组成的,只怕现在的这种景象,就是这个梦的主人心中的潜意识吧。”


是这样的么,张是非的头依旧仰的高高的,他望着那天空之上的景象,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啥…………这一幕我见过。”


“什么?”崔先生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身体却抖动了一下,然后他问张是非:“你说你见过这一幕,在哪儿啊?”


“在一幅叫做‘实相’的画儿里。”张是非苦笑着说道。


确实,想想他还在瀛洲之时,那老年痴呆的陈抟曾经让他和李胖子进入一幅画中,美其名曰为变成*人的最后一道试炼,当时两人根本不知道其实自己是被忽悠了,就因为这副画,才让张是非阴错阳差的遇到了徐莹,结下了一段孽缘。


想当日李兰英在画中待了几日,据他所说,他看见的东西是一句死尸,从刚断气儿的状态一直到腐烂生蛆,最后风化成一杯沙土,胖子回来之后问那陈抟这是何意,老家伙答曰此为‘人之九相’,胖子当时问那老家伙为什么要对他搞得这么重口味,那老家伙笑了笑,然后回答道,之后对你有用,可是直到现在,李胖子也没发现那个死倒儿对他有啥用,可能只对他看恐怖片有用吧,搞得现在胖子啥恶心的东西都敢看,十分之重口。


而张是非进入的那半面画卷,最开始见到的一幕就是现在这梦中天空之上的那一幕了,杂草丛生一望无际的荒郊野外,两旁草丛中还有几幅发霉快长了苔藓的骨头架子,当然,还有那一头凶神恶煞的大老虎,只不过,张是非进入到那画中,却并没有发现这条破路,不过这景象中虽然多出了一条路,但是张是非却依旧能认出这就是那实相图中自己所见到的景象。


想想从那实相图中回来以后,张是非的心情曾经一度低迷,所以一直没有问那陈抟自己之前进入的那破地方有什么名堂,后来张是非稍稍释怀之后再问那陈抟,那老灯竟像对待李兰英一样的回答他,名曰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变回揭晓。


当时张是非就败兴了,他望着那陈抟,眼睛里充满了鄙视,心想着天机你二大爷啊,李胖子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看见的东西叫什么呢,可是自己倒好,弄了个睁眼儿瞎,可是要知道对那陈抟,也打不过他拉不长他,一气之下张是非只好作罢,后来回到了哈尔滨,就彻底的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直到今天的梦里,他望着天空之上的景象,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曾经遇到过这一幕,而且还被那大老虎当成晚餐追赶过,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起来。


他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崔先生听,说着说着,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对崔先生讲道:“那啥……别告诉我这就是我的梦。”


崔先生没有开口,那黄鼠狼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在这市区宽敞的街道上驰骋着,张是非见崔先生没言语,便知他一定是在思考,这是分头的特点,遇到事儿就好自己琢磨,果不其然,过了能有个十秒钟左右,那崔先生开口了:“这不挺好么,起码直到怎么把那个大长脸给干掉了。”


有没有搞错啊张是非顿时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可是我现在除了这把刀以外,没有别的能力了啊,这让我怎么跟它打?等等,要不然你把你再分我点气吧。”


身前的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哼,用不着,到时候直接把那杂碎给绑了放你脚下,你倒是给它来个大砍头不就得了?”


“这话也就你能说出来。”张是非顿时没有了言语,不过那崔先生倒真有这个本事,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也轻松了不少,起码现在知道这个梦到底是谁做的了,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强,到时候只要当把侩子手就够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上的那一幕,心里面想着,这是我的潜意识?可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自然是想不明白,黄鼠狼驮着两人,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他们的梦境已经快要步入了**,而某人的梦境,似乎才刚刚开始。


同一时间,在这个梦境之外,遥远的蛇洞山山顶。


破晓之前,是一整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即使是在山顶,也没有一丝的微风,那卵妖老十照例站在自己经常立足的大岩石之上,眺望着远方,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并自言自语道:“哼,又要少一个了,死吧,都死了才好呢。”


“你说什么都死了才好?”一阵声音从那老十的背后传来,老十听到这声音便已经知道来者是谁,只见它慌忙换上了一副堆笑,然后转身说道:“大哥,你来了?”


来者正是那卵妖鼠哥,只见他从山坡的另一面缓缓的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表情,细长的小眼睛望着那光头老十,走到了它的身后,便对它说道:“睡够了,就起来了,你睡过了没有?”


那光头老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睡了大概五分钟,还是有点困但是也够了,对了,你怎么没在洞里面陪母亲呢?”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脚旁的石头上一坐,对着那老十说道:“你竟揣着明白装糊涂,母亲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另外有老五陪着,我也就不讨那个没趣儿了,出来放放风,找你说会儿话。”


那光头老十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哪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是真糊涂啊,要不然能在这里苦等着么?”


“算了。”那鼠哥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老十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什么都死了才好?”


听鼠哥这么一说,那老十慌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鼠哥说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现在露水这么重,草都湿了才好。”


它说完后,那鼠哥微微一笑,也没在追问,它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对着那老十说道:“额,是这样啊,对了,小七现在怎么样了,你能查到它的气不,几天了这都,应该快回来了吧。”


那卵妖老十听到鼠哥问他小七的问题,表情顿时迟疑了一会儿,看上去它在想着该怎么说,大概两三秒钟过去后,它便下定了决心,然后跳下了那块儿大石头,来到了鼠哥的旁边,对其小声的说道:“鼠哥,咱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小七现在并不只是打探敌情,照这股气来判断,它应该是跟那些人类正面接触了。”


鼠哥听他说完后,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这小七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它不怕母亲怪罪么”


老十冷笑了一下,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可能它是想挣功想疯了吧,对了鼠哥,我可是第一个跟你说的啊,别人谁都不知道,事不关己,咱们又何苦管那闲事呢,还不如…………”


之前讲过,这光头老十是一个心存反骨的妖怪,但是它明白自己势单力薄,如果造次的话一定会被杀死,它需要一个靠山,所以便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拉拢这十二卵妖中辈分最老的鼠哥,他以为自己这么说那鼠哥一定会认为其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哪成想竟然弄出了反效果。


那鼠哥听它说完后,竟一下子站了起来,并满脸怒容的对着它喝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小七动手了,为什么不先通知母亲?”


见这鼠哥好像真生气了,那老十顿时乱了手脚,只见它慌忙说道:“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它死了,你就有更多的机会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耽误了大事,你条命根本就无法补偿?”那鼠哥说话间,平地起风,吹动了它的长袍,发出猎猎的声响。


光头老十真的害怕了,这个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于是它慌忙低下了头,不住的说道:“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你,求求你,放我一马。”


那鼠哥扳着个脸想了一会儿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它说道:“好了,现在我去告诉母亲,会说是你才发觉的,而你,以后也小心点,知道么?”


那老十听到鼠哥这么一说,不住的点头,鼠哥见它这个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踏上了那块儿大岩石,然后一跃而下,老十见它走了,不由得送了一口气,然后暗骂道:“吗的,难道它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鼠哥掉下了悬崖,落在了洞口处,刚一落地,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见它抬头望了望山顶,心里想道:老十啊老十,说你傻,你还真傻,嘿嘿,全死了才好呢,当我听不到么。


想到了此处,它便望了一眼远方的天际,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以为自己聪明的,往往很傻,以为自己傻的,却很聪明,小七啊小七,你说你是聪明还是傻呢?”


说罢,它便没有迟疑,一头钻进了洞中,报信这种事它是很喜欢的,它心里明白,如果燃西知道了那小七没有经过同意就动手了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它很有可能还派兄弟们下山去去帮小七,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它关心的了,鼠哥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只要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全都与它无关。


(两更完毕,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piailou,感谢摩根弗里曼以及当哩当打赏的588谢谢,最近似乎情节有些不紧凑啊,我尽量往回收收,梦境篇快进入**部分了,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二百一十章梦中之战


梦里面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这一点之前已经讲过,时光在梦中被定格在了一个瞬间之中,所以,当崔先生和张是非骑着黄鼠狼来到蔡寒冬家附近的时候,太阳依旧没有爬上楼顶,街道上的静巧,黄鼠狼的奔跑,构成了一副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画面。


途中张是非又问了那崔先生,不找老易和胖子真的可以么,崔先生对张是非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没事,有时候你也不要太畏首畏尾,他们没那么脆弱,就像你一样,大家都在不断的变强。


确实,张是非真挺认同这个观点的,他意识到在某些时候,自己真的有些太自我中心了,这跟他的生长环境有关,老以为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没成长,就好像是那些YY小说中的恶俗剧情一般,除了主角,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NPC,主角不断变强,剩下的全都原地不动,最初的那些个厉害哄哄的什么神什么王除了会大言不惭之外根本没什么本事,似乎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是想对主角说:来啊,我不会再变强了,就在这等着你杀死我,你不杀死我我就自杀一般。


可是现实中,却并不是这样,张是非明白,其实在同样的一片天地中,星辰变幻,日月穿梭,大家都在不断的向前奔跑,根本就没有人停留在原地不动,就像是那些卵妖,与其说它们是妖怪,到真不如说它们是人,有些时候它们的脑子要比人更好使。


各安天命吧,大家都有自己的困难要克服,而现在他和崔先生要克服的,恐怕就是那好像是梦魇一般的大长脸了。


眼见着那夏金鞍居住的小区就在不远处,张是非和崔先生两人也开始警觉了起来,特别是张是非,他实在是不想抱着崔先生的腰,说实在的,这黄鼠狼的速度整个一山崩子,速度快的都有点不要脸了,张是非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把分头那国王队的裤衩子给拽掉了,到时候*光乍泄该有多尴尬。


所以他只好一只手抓着黄鼠狼后背上的毛,一只手攥着那把无名的唐刀,由于过度的紧张,以至于手心里全是汗,他明白,如果不出乎意料的话,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又会有一张恶仗要打,到时候自己该如何应付,是躲得远远的,还是抄家伙上去一顿乱砍?


估计前者比较现实一些,就在他又开始要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远处那夏金鞍住的楼层似乎发生了爆炸一般,好几户的窗户都碎了,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崔先生眉头一皱,看来,它们真的打起来了。


果然,只见响声过后,那小区楼顶处猛然射出一道黑影,看上去就仿佛是个肉墩子一般,确是那卵妖十二,正以跟它的体积不相称的速度向地面急速的****下来,就好像是一枚炮弹似的,只不过,看上去它此时的造型是大头朝下。


一般大头朝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很明显这十二是被揍的,远处的崔先生紧皱的眉头,然后拍了拍胯下那匹黄鼠狼的脑袋,喝道:“快再快点儿小张,你一会儿你别下来,躲到一边等我把它抓来你再动手。”


黄皮子得到了崔先生的是时候,歪了歪脑袋瓜,便继续加速起来,张是非顿时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呼呼的风声不断刮进耳朵里,完全没有听清崔先生说的是什么,就在同时,那空中的十二翻滚了下自己那肥胖的身体,肚子着地,狠狠的砸在了水泥路上,又是‘逛’的一声,就好像高空抛物抛了一袋儿泡水了的水泥一般,那路面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个大坑,而这时,从那高层处又跳下来一个人,正是那大长脸,只见它满脸挂着冷笑,似乎刚才跟这十二过招十分轻松一般。


可是没等他落下来,那地上的十二就已经爬起了身来,幸好它是卵妖并且身体脂肪多,要不然从八楼往下摔,不砸成肉饼才怪,只见它起身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将全身的妖气爆发开来,并且双脚猛然一蹬地,纵身跃起向那大长脸迎了过去。


同一时间,黄鼠狼终于跑到了近前,崔先生也没废话,直接大喝了一声:“抓稳了”


张是非刚想琢磨他这话什么意思,那快速狂奔中的黄鼠狼霎时停住了四肢,张是非直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前扑了过去,同时心中不断的涌出各种骂街的词汇,心想着分头你大爷,不带这么抽冷子玩儿的吧


这一切显然是崔先生想要的,只见它接着这股惯性,被用力的甩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崔先生将盘踞在自己右手之上的仙骨变成了黑气,并对着那不远处的大长脸****过去,黑气就像是一条皮鞭子一样,瞬间就缠住了那大长脸的脖子,大长脸愣了一下,见是崔先生来了,也没吭声,只是一侧身,躲过了那肉墩子的一击老拳,同时双脚站稳落在了地上,崔先生见奏效,便一咬牙,用他那有着怪力的右手狠狠的一拉,在没落地之前二次借力,再一次向那大长脸扑了过去。


这一拉一收的动作,就在一瞬间完成,由于惯性,张是非也差点儿被甩了出去,好在那黄鼠狼极其通人性,见张是非也要跟这被甩飞出去,便快速的前肢离地,竟然成九十度直角坐了起来,有了阻力,张是非此时也估计不上形象了,慌忙紧紧的抱住了那黄鼠狼的细长的腰身,这才稳住了身形。


而此时,崔先生已经对那大长脸展开了攻势,由于他的黑蛇仙骨极富弹性,所以他就像是一条性皮筋一般的射向了小七,那大长脸刚想对崔先生报以攻击,旁边的那肉墩子趁着这个空荡对着那大长脸的后腰就是一记猛蹬,小七顿时失去了中心,就在这时,崔先生到了,只见这分头咬着牙接着惯性一记右勾拳就招呼在了那小七的面门之上,他这拳包裹着黑色的烟雾,就算是揍在石头上也能把石头砸出个大坑来,更何况是揍在肉上了,只听‘咣’的一声,那大长脸毫无悬念的被揍的飞了出去,磕碎了一家饭店的玻璃门,却依旧没有阻挡住这份力道,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动,那小七已经被轰飞进了那家饭店里。


真快。


张是非不由得暗叹道,真想不到就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这简直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范畴了,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见鬼,这本来不就是做梦么。


梦里发生在荒诞的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了,只见那崔先生站稳了脚步,跟那十二并排而立,这时他才有机会打量这个肉墩子,十二的扮相挺惨的,看得出来,就在崔先生跟张是非在他家讨论唐刀的时候,这肉墩子就已经跟那大长脸牟上了,浑身上下挂了很多的彩,衣服已经破烂了,硕大的肚腩露了出来,上面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看燕子挺严重,但是它却一声不吭,梳着眉头咬着牙。


虽然崔先生还是无法相信他,不过这份毅力他却十分的赞赏,只见他对着那肉墩子说道:“没什么事吧。”


那肉墩子转头吐了口吐沫,挂着绿色的血丝,只见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事,不过现在这状况实在是糟透了。”


要说卵妖这种东西,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左右,和人不同,对他们的体质来说,十分钟已经足够让它们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在昨晚,崔先生和张是非离开之后,肉墩子见那夏金鞍对它还是有些堤防,也没说什么,只是装了个糊涂,费了好大功夫终于让那夏金鞍对它放下了戒心,本来它心情十分的好,要知道崔先生留给它的符咒还真管用,贴在了夏金鞍的门上以后,那夏金鞍即使是睡着了,浑身的气也没有显露出房间一丝一毫,十二终于得以解脱,于是它便向要庆祝一下,厨房里的菜和肉都是现成的,它便翻出了前几天喝上下的几瓶白酒,回到了屋子里自斟自饮起来。


这一顿饭,大概吃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窗外的天空渐渐发青的时候,它才醉倒,然后稀里糊涂的睡着了,可是等它醒来的时候,就有些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四周太安静了,而且窗外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了,由于它身为卵妖,并且它的拿手好戏也是让人做梦,所以它发觉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现实,而是在梦境之中,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传来,十二慌忙的跑到了夏金鞍的房间,推开门口,发现这夏金鞍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就在十二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后背一阵剧痛,在一回头,只见自己的哥哥卵妖小七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并且一脚揣在了它的背后,这忽然的偷袭自然得手,十二重重的磕在了墙上,在疼痛与惊愕之余,只见那小七对着它冷笑着说道:“你现在生活挺滋润的啊,是不是把你是谁都给忘了?”


十二心中猛然一沉,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这小七很有可能就是母亲派下来杀掉它的,要知道,背叛这两个字儿,无论对什么生物都是致命且不可原谅的,十二虽然不像是十五那样明目张胆的跟卵妖一族对抗,但光是不服从燃西的命令这一条,就足够它死很多回了,更何况其实它杀的低级卵妖并不比那十二杀的少,所以它明白,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它望着那大长脸小七的邪笑,心里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担心了起来,要知道它以前的生活就像是一个笑话,就像是一个牵线儿的傀儡,毫无意义可言,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现在可不同了,他有了朋友,虽然只是夏金鞍一个人,但是对它来说,却已经够了。


它自己知道自己死不足惜,可是现在看来就连夏金鞍也被带入了这个梦境,如果自己死了,那夏金鞍怎么办?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竟然因为自己也被连累致死么?不,它不允许,要知道如果夏金鞍死了的话,那它之前的那些努力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它便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忍着背后传来的疼痛,坐在地上对着那大长脸说道:“马哥,这个人也被你带入了这里么?”


那大长脸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着十二说道:“当然了,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就找它来陪你上路,有什么问题么?”


“你该死”十二顿时将一口槽牙咬的格格直想,说出了此话后,便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猛然的向那大长脸顶了过去,虽然十二在高级卵妖中算是最弱的,不过他这些日子里吸收了不少的妖卵结晶,所以妖气确实不能同往日而与,这用尽全力的一击正好顶在了那沾沾自喜的大长脸肚子上,硬生生的把它顶出了门外,连同客厅的房门被顶坏,两只卵妖便来到了楼道之中,因为十二不想让那夏金鞍受伤,所以只好设法将那小七引到了天台之上,在楼顶,两只妖怪便站在了一起。


虽然那十二此时的妖气要比以前强,不过却还不是大长脸的对手,苦战之中慢慢的落入了下风,那小七一招快似一招,打到最后,十二落得只能格挡,全无反击的余力,只见那小七飞身一抓向十二的面门抓去,十二用尽最后的气力接住了这一招,它抓着那小七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小七说道:“马哥……求求你,我只是想自己活着一辈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大家兄弟一场,我知道我犯了大罪,但是不奢求你放过我,只是,请你放过屋子里的那个人类吧,好么?”


那大长脸听完十二说出这话以后,竟然有些惊讶,只见它对着那十二说道:“你说什么,你想保护那个人类?为什么啊。”


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吃力的说道:“因为,它是我的朋友,我才发现,我们之前根本就是活在一个幻影之中,没有以前,也没有未来,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的东西我们不了解,包括友情,你能理解么?”


这肉墩子的话确实让那大长脸愣住了,只见它缓缓的抽回了手,重新上下打量了以前眼前这个胖子弟弟,过了一会儿,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平静的对着十二说道:“你真的什么都可以放弃?”


十二听到小七这么一说,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它的心中又出现了希望,但是不到半秒钟的光景,这一希望就再次的破碎了。


只见那小七抽冷子一拳就揍在了那十二的肚子上,这一拳的力道相当之大,十二顿时睁大了眼睛跪在了地上,再看那小七此时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变态的冷笑,只见它对着十二说道:“白痴,我当然不理解了啊我们不就是工具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种什么邪了,好吧,既然你什么都可以放弃,那你现在就给我死吧”


说完后,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再次打向了那十二,十二本身就受了伤,只能苦苦的支撑,着,它一边忍受着那小七的攻击,一边对着小七说道:“马哥,难道你真的想这样当一辈子工具么?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那大长脸一拳又揍在了十二的脸上,然后十分阴险的笑道:“当然了,这不就是我们的宿命么?我想要的,就是杀死你,然后博得母亲的欢心,所以啊,我的弟弟,给我灰飞魄散吧”


“吗的”那十二此时真的怒了,他明白现在无法沟通,如果不放手一搏,就真的没戏了,倒是自己死不说,还要连累夏金鞍,想到了这里,它顿时大喝了一声,然后挡开了那小七的攻击,同时将浑身上下的妖气燃烧到了顶点,似乎要跟那小七同归于尽。


而那个卵妖小七见十二一副拼命的样子,却并没有害怕,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十二说道:“说你最弱,你果然最弱,想拼命是不是,好吧,我陪你。”


十二没等它说完,便将浑身的妖气聚集在了手上,然后一拳打了过去,而那小七并没有躲,反而也伸出了拳头,迎了上去,两只充满了妖气的拳头磕在了一起,登时发出了震天的巨响,这座住宅楼上面几层的玻璃全部被其妖气震碎。


十二只感觉到拳头上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缓过神儿来,那小七便已经近身,对着它那肚子又是狠狠的一拳


太强了十二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但是也没办法,被那大长脸一击重拳狠狠的打飞了了老远,从楼上大头朝下的摔了下去。


这时的十二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不过就在它摔下去的那一刹那,忽然发现了远处正在赶来的张是非和崔先生,顿时,它心中无比的激动,它明白,这两人虽然不是朋友,但它们会保护夏金鞍的。


于是,它便为两人做了掩护,尽量动作夸张吸引那小七的注意力,好让崔先生他们能够成功的得手,不得不说,它这一步棋,算是押对了,崔先生确实没有辜负它这一举动,一击将那小七揍飞。


当崔先生问它有没有事的时候,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对着崔先生继续说道:“我有没有事不重要,但是你听我说,老夏也被拐进了这个梦境,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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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风骤雨


其实不用那十二言语,崔先生也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大长脸,要知道打断他美梦的代价是很大的,你想啊,本来活着就已经十分憋屈了,这下可好,连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放谁身上谁能不生气?


只见崔先生伸手将自己的那条篮球裤衩用力的往上拽了拽,然后对那十二点了点头,并且说道:“放心吧,现在已经知道该这怎么搞死它了。”


话讲完后,崔先生回头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骑在那黄鼠狼之上,一边对着崔先生也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崔先生的意思,于是便又攥紧了那唐刀静观其变。


那个大长脸被揍倒了饭店之中,过了大概五秒钟左右,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孙子不会是被分头那一记老拳给削昏过去了吧,难道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当然不是,张是非只见眼前一花,那个大长脸瞬间出现在了崔先生的身后,看上去它根本就没有受伤,只见他出现的一刹那,右手一晃,一根好像是钟乳石样的钢刺便出现在了手中,二尺来长,就像是一根大钉子一般,那个大长脸将钢刺反握,毫无犹豫狠狠的向那崔先生的颈椎刺去


这一系列动作没有超过一秒,张是非只感到头皮一嘛,还没有张嘴对崔先生喊出那句‘小心’,大长脸的钢锥便已经刺了下去


幸好,在那钢锥马上要碰触到崔先生的皮肤之时,那崔先生的身体猛然向右边一扭,这一招贴着崔先生的身体落空了,这时,张是非才喊出了:“小心”


这下张是非总算明白,为什么下雨时会先看到闪电后听到打雷了,原来有的时候,语言确实跟不上眼睛,幸好崔先生早有防备,要不然这一下,还不把这分头穿成烤肠儿啊


躲过了这一击之后,崔先生的左脚猛然一瞪,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抡起了右拳狠狠的向那大长脸揍了过去,那大长脸见攻击没有奏效,依旧没平静,伸出了左手硬生生的把这一拳头挡了下来,但就在这时,那卵妖十二的攻击又到了,这肉墩子虽然受了伤,但并不妨碍它的行动,毕竟它也是十二只高级卵妖之一,它虽然刚才没有发现那大长脸忽然出现,不过崔先生出拳的时候它便已经反映了过来,那大长脸刚挡住了崔先生充满仙骨之气的右拳,只听见啪的一声,原来是又被那十二一脚揣在了肚子上


大长脸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咬着牙跟崔先生和肉墩子缠斗在了一起,张是非在一旁观战,心中不由得满是惊讶和感慨,他并不是因为那卵妖而惊讶,毕竟张是非明白它们是高级货,以前也遇到过这德行的,让他惊讶的,却是那崔先生。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怪异了,一个脸长的惊人的纹身肌肉男,一个胖的都看不见脖子浑身上下只剩下了肥油的肉墩子,还有一个只穿了一条裤衩瘦的跟猴子一般的面瘫分头,这三个东西斗在一起,实在是太壮观了,那两只卵妖虽然强,但是张是非并不害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妖怪,没啥好说的,可这崔先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三个家伙之中属他最为抢眼,那右臂就跟烧着了一样,一次次猛轮都能在空中留下一道漆黑的残影,极具视觉效果,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说实在的,他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这仨家伙里面到底谁才是人了。


崔先生的外号不愧为哈尔滨凶器,张是非看得出来,自从进入这个梦境之后,那崔先生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爽,现在动起手来,终于让他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只见他越打越用力,那拳头就仿佛像是雨点一般的朝那大长脸的身上砸去。


哪儿软打哪儿,这似乎就是崔先生的套路,什么喉咙下阴眼珠儿,这些招数看上去十分下流,但崔先生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妥,毕竟这有不是中国散打对战泰拳,没那么多傻*规矩,在福泽堂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信条,那就是,金招银招,能够对手打趴下那才叫好招儿。


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东西,能赢才是硬道理,毕竟这跟妖魔鬼怪干架本来就是一场赌博,筹码就是自己的生命,张是非望着那都成一团的三个家伙,心里想着,这原理虽然对,不过你打架的时候吐口水这就有点不道德了。


没错,吐口水,崔先生在对那大长脸施以狂风般的招式之余,还不忘加上骤雨样的攻击,虽然将那个大长脸压制住了,不过看上去倒真的很不美观,不过这招还真挺见效的,现在的情势完全就是一边倒,即使那十二不配合,崔先生也占尽了上风,打的那个大长脸完全没有了还手的力气不说,还把它一身都弄的湿漉漉的。


张是非看到了这里,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说时迟,那时可是飞快,张是非见到那个大长脸在崔先生和肉墩子十二的围攻之下被彻底的压制住了,心中不由得十分高兴,他明白,自己马上就要上场了。


但是那小七,却没这么想,虽然它现在只能不停的挡着攻击,但是它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感到恐惧,有时候张是非真怀疑这卵妖是不是都一个德性,这小七现在的表情,就如同之前那个计划还没失败时的小九一样,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狂妄,让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想把鞋脱下来拍它脸上的冲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装A+2-1呢这,张是非暗骂了一句,而这时,肉墩子十二瞅准了一个空挡,张开双臂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那大长脸,在梦中,那大长脸虽然妖气强大,但是依旧没有立刻挣扎开来,崔先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只见他上前用左手拽住了那大长脸的衣领,右手一晃,那黑蛇仙骨顿时开到了最大,照着那大长脸的天灵盖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出手没有留余力,因为他看得出来,直到现在,那大长脸都没有动真本事,也不知道它等的是什么,所以,他要把它的全力给逼出来,崔先生心里想着,要是逼不出来,就直接把它揍晕过去。


所以这一拳他完全就没有留余力,连甩动拳头的时候都发出了‘呼呼’的风声,可是就在这一拳要砸在那大长脸脑袋上的时候,那个大长脸,竟然又瞬间消失了


张是非愣住了,怎么又是这招


崔先生拳头落空后,慌忙连同那十二开始四下的寻找这大长脸的踪影,就在这时,半空之上传来了那大长脸的声音:“你们打够了么?”


它的声音很冰冷,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那小七凭空立在了崔先生他们的上方,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便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对他回应道:“当然没有,来下来再让我打一会儿呗。”


果然这张嘴才是他最大的武器,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心里想道,不过什么时候,他的话都能吧人呛死。


很显然,那小七也不知道这句话应当如何去接了,它沉默了一会儿,也没理崔先生,只是对那十二说道:“在你临死前,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人类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你口中那可笑的友情么?”


十二听它这么说,便哼了一声,然后对它说道:“没错,这样的一生才算是精彩的。”


这个肉墩子说话虽然瓮声瓮气的,不过这几句话却说得是斩钉截铁,那小七听完后,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那就带着你的精彩去死吧”


说完后,他浑身一抖,周身上下开始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妖气,这股妖气给人的感觉很是别扭,那种妖气是紫色的,不同于之前那小八的蓝紫色,而是纯紫,崔先生又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跟它过多言语,便抽冷子将右手举起,那黑蛇仙骨如同鞭子一样抽向了小七,那小七并没有躲,但是黑气却并没有伤到它,抽在了它的身上,它却一点事都没有,就在众人都发愣的时候,那小气冷喝了一声,瞬间上衣爆裂,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显露了出来,半边脸上的花纹就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的蔓延开来最后覆盖了整个身体。瞳孔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紫芒,张是非知道这招,似乎高级的卵妖都会使用,就跟变身一般,一旦使用之后,威力就会大增。


“妖身现形”十二望着天上那小七的一边,这四个字不由的脱口而出,崔先生没有转头,只是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怎么不变,看这架势,你再不变就没机会了。”


十二听完崔先生的话后,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我不会。”


原来,这十二是燃西最开始所生妖卵之中分得妖气最少的一个,除了智慧与能力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保命的技能了,这‘妖身现形’的本事,它根本就不懂,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言语,只是等着那空中的小七下来,同时,他不露声色的把手伸向了背后,对着骑在黄鼠狼身上的张是非招了招手,张是非心领神会,于是便悄悄的跳到了地上,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过了能有个五六秒吧,只见那小七缓缓落在与崔先生以及十二大概三米开外的地方,站稳了脚步后,它便对着崔先生冷声说道:“玩够了,该让你们上路了”


废话还是那么多,其实不等它开口,崔先生和那十二已经冲了上去,他们再次的斗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那小七明显要比方才狠的许多,崔先生和那十二同时跳起身对他迎面就是一击,可是这两拳头分别砸在它的脑袋上和肚子上,它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见它动都没有动,只是对着崔先生冷笑道:“真是愚蠢,难道你忘记了我说过什么么,不是这个梦的主人,是无法伤到……”


那大长脸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这一次,它却没敢大意,因为这股寒意让它的心中竟然短暂的出现了恐惧,于是它慌忙向旁边一侧身,只听‘嚓’的一声,伴随着这声音的,是一阵强烈的疼痛。


伤它的,正是在一旁看戏已久的张是非原来,就在刚才崔先生给他打手势以后,张是非就已经准备好随时冲上去玩儿命了,不过他已经不像是以前,玩命这种行为他自然是不怕,可是他现在更能接受的是一击即中,偷袭才是王道。


所以,在崔先生和肉墩子十二冲上去的时候,张是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绕到了那小七的后方,然后慢慢的接近,由于他现在没有丝毫的妖气,而且那小七此时也正忙着装B,所以就没有发现他,张是非就跟玩躲猫猫一样,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一直走到那小七身后可以攻击的位置,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的抽出了那刀鞘之中的唐刀,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那小七狠命的砍去


唐刀是直刀,没有丝毫的弧度,够厚也够长,虽然由于崔先生的拳头还放在它天灵盖[Qisuu.Com奇`书`网]上的关系,不能砍头,但如果这一刀命中的话,张是非完全有这个信心像劈柴火一样的劈成两截儿,那无名的唐刀刚一离鞘儿,到身上的黑气便显露了出来,所以才被那大长脸小七发现,那小七猛力的向旁边一闪,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不过它的肩膀依旧被张是非的刀削掉巴掌长的一块皮肉。


这是那个大长脸第一次在梦中受伤,那伤口并没有向前两次一般的消失,反而向外流出了绿色的血液,张是非见一击不中,便对着崔先生使了个眼色,崔先生回忆,迅速一弓身,用尽全力直接给这个大长脸来了个经典动作游戏街头霸王里面白狗的看家本领只扫堂腿,用尽了全力向那小七的小腿扫去,虽然这对那大长脸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不过他只要创造出一个机会就够了,在那小七惊愕的那一瞬间,崔先生的脚就重重的提在了小七的小腿上,那小七本来就在躲到,结果结结实实的拌在了崔西安的脚上,顿时身体暂时失去了平衡。


而张是非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张是非瞪着眼睛,就势又抬起了那把唐刀,大喊了一声:“给我死一边儿去吧”


说话间,张是非便将那把唐刀直挺挺的捅了过去,那小七只感觉到一阵心底一阵恐惧传来,它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类的配合竟然能伤到它,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它身体前倾躲闪不及,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捅穿,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那小七的表情终于变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能看得出来,它这次真的毫无保留,只见它在被那刀捅到之前,咬牙发出了一声叫喊:“啊”


怎么还没捅到就先叫唤上了呢?张是非心里有些纳闷儿,随之,只听‘噗’的一声,自己那环绕着黑蛇仙骨的刀子狠狠的捅进了那小七的身体,但是张是非心中并没有高兴,反而一沉。


这一刀,捅到的并非那大长脸的实体,就在刀刃碰触到它后背的时候,那小七便发出了一声叫喊,随之,它的身体竟然出现了重影,看上去就跟眼花了一样,但是张是非确确实实的发现那小七竟然由一个,分裂成了两个


张是非捅到的那个,只是后面那个小七,而另一个在出现之后,就迅速的向旁边窜了出去,当它经过那十二身边的时候,肉墩子十二下意识的扑了上去,但是那小七反手一拳,将十二打趴在了地上,同时纵身一跃,再一次跳出了两米开外。


张是非愣住了,从刀捅进去的感觉它明白,这并非是什么幻影,自己捅到的,也是有实体的东西张是非刚想到了这里,便感觉到双手一沉,自己捅死的那个‘小七’跌倒在了地上,化成了碎片。


而远处的那个小七,却发出了一阵冷笑,只见他对着身前的三个家伙说道:“竟然能在梦里逼我使出全力,真是低估你们了。”


典型配角的台词,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将那把无名唐刀扛在了肩膀之上,此时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本来嘛,你已经没有了不死之身,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我还怕你个毛啊,于是,张是非便十分嚣张的用左手指着那大长脸小七,并且喝道:“你有什么权利低估我们,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梦,而且一个打三个你不是找死么?我告诉你,想要在本大爷的梦里撒野的代价可是很贵的”


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小子,竟然都学会说场面话儿了,孺子可教也啊。


而那小七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的梦?我笑了,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好吧,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看看谁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吧”


说完后,它浑身又是一抖,同时大叫了一声,张是非眼前又是一阵模糊,那种眼花的感觉再次出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心头顿时紧跟着一惊,只见眼前的那卵妖小七,竟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那三个小七对着这边张是非崔先生以及十二齐声的冷笑道:“现在咱们人数平衡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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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二章六加一


倒霉,就像是喝口凉水能喝出烟头一样的境界,倒霉就像是想放屁却不小心拉到裤子里一样的境界,倒霉,就像是做个梦都能做死人的境界。


张是非现在心想自己真倒霉,他望着眼前那个大长脸就跟细胞分裂一样,从一个大长脸变成了三个大长脸,不由得深感头疼,对然说这个碎催长的跟李永挺像的,但是要知道这跟一个李永变成三个李永的效果根本完全不同,三个李永的话充其量也只是会对着镜头喊出那句幸运‘耶’,但是三个大长脸的话估计就会让张是非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幸运。


哈尔滨是一座空城,就好想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天空中的巨型老虎俯视着它们,眼神中充满了憎恨与阴毒,风消失了,带走了喧嚣,仿佛也同样卷走了生气,天空上的云彩都停止了移动,时间仿佛也定格在了这里。


他大爷的,这完全就太离谱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可是细想想,这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这是在梦里嘛,即使再离谱也是真实的。


就在这时,只见那三个大长脸齐刷刷的一挥手,它们的手上再次出现了一根之前用过的钢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崔先生见它们要攻过来,便握紧了拳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说道:“别害怕,只不过多了两个,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张是非听他说完后,便咽了口吐沫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对着崔先生说道:“没事儿,三对三,起码很公平。”


可是他这话刚说出口,只见那三个小七的身体又是一抖,从三个一下子变成了七个,张是非心中一惊,然后下意识的说道:“好吧,看来这孙子根本就没想跟咱们玩儿公平。”


这是名副其实的幸运六加一,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而就在这时,那群好像是克隆技术搞出来的小七动了,它们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钢刺,向张是非崔先生以及十二扑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公平,见它们打了过来,崔先生一咬牙,然后身体前倾,右手的拳头松开,握成了爪状,第一个迎了过去,同时对着张是非以及那十二大喊道:“我尽力对付几个,剩下的都交给你们了”


十二听他这么一说也拖着肥胖的身体冲了过去,张是非赶紧跟上,只见那崔先生将右手横着一轮,黑蛇仙骨再次爆发开来,那黑色的气焰向着那群大长脸抽了过去,但是由于它们太过于分散,这一击只打到了四个,有三个大长脸纵身一跃避开了仙骨,十二瞅准机会又拦住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自然就归张是非所有了。


崔先生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只见他的脸上再没有戏谑的表情,一招手,那只一直在看戏的黄皮子迅速跑了过来,它直接到了崔先生的身上,化成了一股黄色的气,崔先生大吼了一声,同着四个大长脸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要说这真是邪门儿了,虽然那个卵妖小七由一个变成了七个,但是它们身上的妖气竟然丝毫没有改变,看来在这梦里它才是最强的,这话没有错,崔先生拼了老命与那四个大长脸打了个平手,而卵妖十二却没那么幸运了,与两个大长脸刚过了一个照面,就落得下风,只能仗着自己皮糙肉厚而苦苦的支撑着。


张是非手里攥着那把唐刀,望着已经扑到自己身前的那个大长脸,心里一横,便大喝了一声劈了下去


这刀确实不错,起码那个大长脸很是机会,它见张是非迎面劈来,便举起了手中那根钢刺下意识的格挡,一声脆响传出了老远。


同一时间,李兰英醒了过来。


要说李兰英也是挺倒霉的,自打从瀛洲回来以后,似乎什么事儿都没顺过,经常被鬼K,仙骨的修炼还不到家,最可气的就是泡妞还碰上了卵妖,搞的自己现在脖子下边儿还有个像是皮肤病的一块儿吻痕。


平时上班还好,还能跟崔先生他们扯扯蛋消磨消磨时光,说实在的,他对自己这诅咒还真不怎么上心,可能是以前看的那些电影的关系吧,这个魔那个魔是何等的威风,把那些正道的人或者神一个个打的屁滚尿流的,有时候李兰英也会想,自己要是堕魔了,会不会也像是那样的威风?


不过每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都会望望一旁的那个扣着鼻孔的分头,心中的想法就自然打消了,开玩笑,他明白,现在可不是威风不威风的问题,要知道威风有个蛋用,分头曾经明确的对他说过,如果他的二劫应验,崔先生会第一个把他干掉。


还是活命要紧吧,苟延残喘也是活路啊,于是李兰英从此便再也不敢想自己二劫应验会是个什么样子,渐渐的,他已经适应了自己有两个身体的事实,就如同张是非一样,但是他跟张是非还有些不同,那就是他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干劲儿,曾经被那卵妖十五羞辱,想过要变强报仇,但是他生性就是好逸恶劳,没坚持几天,便又找不到了方向。


现在能让他坚持下来的,恐怕也就是让自己的好兄弟早日脱离无法泡妞儿的诅咒了,不得不说,在福泽堂上班的这短时间,让李兰英的心里也产生了不少变化,但是他却始终提不起劲儿来,以前还行,下班以后能泡个小妹子什么的,但是小八的事件发生后,对他的心里也造成了阴影,搞的现在小妹子都不敢泡,以前张是非老是笑话他,说他长得跟少林CEO似的。


他当时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信了,因为他现在这状态,跟和尚的距离就差一个有头发一个没头发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独自一人生闷气,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起码人家那些和尚一个个还能与尼姑们联谊呢,可是他却只能光膀子抱枕头,他大爷的。


就在昨天,李兰英起床以后感到十分没意思,这不上班就没人说话,也不敢出去泡妞,所以他就想找些乐子,他心里觉得跟张是非一起接那梁韵儿也许会很有趣,起码能有个人说话,于是他便给张是非打了个电话,可是张是非却跟他说不用,李兰英便也没好意思在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后,他只能无聊的打开电脑,上网上去找些乐子。


但是他却不知道,现在上网哪儿有什么好乐子啊,不是毒奶粉就是毒大米,连他**猪肉火锅料都有毒,全是一些负面消息,让他这么好吃的一个人看的这个憋屈,他心想着现在这世道儿,还他**有啥能吃的了,市面上买的基本全带毒,还有那些个上访的,跪在政府门口被当透明人的,李兰英心里这个郁闷,虽然他以前也看过这类的新闻,不过当时的他完全就把这些东西当成了乐子,可是现在的他却没笑的出来,因为这几个月,让他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他明白,这并不可笑,因为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因为它随时可能在每一个人的脑袋瓜子上敲响。


李兰英看着这些个新闻,又开始不住的骂街,他嘟囔着:这得看多少集新闻联播才能补回来啊,于是他便左手握着一罐蜂蜜,用右手关掉了163,心想着看个视频吧,哪成想刚一打开土豆,就看到了活熊取胆的视频,这个视频让他的后背刷刷的冒冷汗,这也太恐怖了吧


可能是由于修炼仙骨的关系,他本身跟黑熊已经同化到了一定的地步,此时嘴里还叼着一根汤勺儿,望着那些身体里插着管子的黑熊,李兰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可气的就是视频的后面这家公司的有关部门说,他们的黑熊都生活的很幸福,反对他们活熊取胆就是反对国家。


我去你奶奶个大后脑勺子的吧当时李兰英看到这里就忍不住了,指着电脑屏幕就开始破口大骂,他心想这都什么啊,还活得很幸福?李兰英望着视频里的那个人,心里面顿时有了一种想变成黑熊堵他家门口儿的冲动,吗的,给你身上插个管子你就幸福了


没办法,这就是和谐社会啊,李兰英叹了口气,蜂蜜也吃不下了,于是便又关了土豆,没事儿做真是一种折磨,他越发的觉得,现在家里面就他自己,就连那小保姆都已经在他睡觉的时候做好了饭后走了,实在是无聊到不行,李兰英只好穿着拖鞋在屋子里乱转,左一趟右一趟的,走进了屋子里都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也许宠物狗的一声就是这么过的吧。


唉,想想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好啊,李兰英感叹道,虽然他根本就没正经上过几天学,但是起码那时候啥烦恼都没有,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泡妞也是,想泡就泡,泡的敞亮,最主要的是,那时候是何等的自由。


人这东西,往往都是没有满足的生命体,老是在抱怨现在,怀念过去,李兰英就是这样,尽管他不知道,现在,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过去,到那个时候,现在是否也依旧值得怀念?


最后在百般无聊之下,李兰英只好用最后的手段去对砍这个假期了,那就是睡觉,没错,他脑袋里面想着,一觉睡到明天就又有事做了,于是,他便先来到了厨房,狠狠的大吃了一顿,还喝了半瓶他老爹的好酒,饭后晕晕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头就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做了很多的梦,不过那些梦都十分的模糊,在梦里他梦见了许多的美女,那些美女们都穿着十分简陋的衣服,在一片挂满了大鱼大肉的树林子里追着光腚的李兰英跑着,这把李兰英乐的,鼻涕泡都快笑出来了。


尽管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脚跟不听使唤了一样,跑的跟那什么似的,虽然他在跑,但是他多希望有个女人能跑得比刘翔还要快追上他把他扑倒,可是就在一个女人马上要抓住他的时候,这该死的梦,竟然醒了。


他是被摇醒的,迷迷糊糊的他不由得抬起头来骂道:“谁啊,这么不长眼睛,活腻歪了么?”


张是非的声音传来:“你大爷我呗,要不你以为是谁?”


恩?老张?李兰英心里想着,这孙子不是泡妞去了么,怎么来我家了?要说一般人打扰胖子睡觉,胖子一定不会轻饶,但是张是非却不同,毕竟他们彼此都是唯一的朋友,从小到大一条裤子过来的,互相打骂惯了,从来就没有红过脸,于是他便揉了揉眼睛,但是并没有睁开,依旧闭着,同时对着张是非说道:“天黑了么,今天怎么样?还顺利么?”


“什么天黑了,这才七点多啊。”张是非有些无奈发的说道。


“七点多?”李兰英愣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睡姿有些不对,竟然是坐着的,于是他便睁开了眼睛,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些不敢想象,他竟然是在以前大学的教室里面,没错,就是大学的那间教室,由于他没上过几堂课,所以他的桌子最靠近后门,来去自由。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兰英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只见这教师中所有的同学都在,晨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大家都在个忙个的,或是吹牛B或是玩手机,还有几个傻X将MP3的耳机插在耳朵里,随着动感的民族风摇摆着一头漂染的秀发。


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可能这是李兰英大学唯一的记忆吧,跟着老张,在一帮分布了众多傻*的同学一个班级,看着他们那些并不贫困的人为了几个助学金的名额抢破了脑袋,李兰英当时真想一口大黄痰吐他们脸上。


可是,照理来说,这都是以前了啊,都已经毕业了,怎么他们又都回来了呢,还有,自己本来是在家里面光屁股睡觉的啊,怎么会穿好了衣服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了这里?


一旁的张是非望见李兰英正在发愣,便对着他说道:“诶,怎么了你,大早上的就睡觉,昨天晚上玩的太过火了么?”


李兰英望着张是非,明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玩个屁啊,我是怎么来的?”


“打车来的呗,大哥。”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兰英听完张是非这么一说,心里面想着,难道昨天中午喝的是假酒,劲儿这么大,让他失忆了么?便慌忙对他讲到:“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这些东西怎么也回来了,同学聚会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因为他天生就是个大嗓门儿,全班的人都听见他的话,但是却没一个人敢说什么,也许他们都记得这李胖子是个无赖吧。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什么同学聚会,你是不是傻了,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挺纳闷儿的,今天你怎么想起来上学了呢?”


上个屁学啊张是非的话李兰英根本就没有听明白,这种状况下,他的一般反应就是拍桌子站起来大喊,当然,他今天的反应依旧很一般,只见他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起身对着张是非说道:“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咱们怎么回到学校了呢,难道今天不用上班么?”


“上班?”张是非愣了一下,他看着李兰英,就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一会儿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见他对着李兰英说道:“当然上啊,那些足疗保健洗浴唱K的***们等着咱们呢,不过……那是在晚上好不好。”


“糊涂个屁”李兰英大骂道:“说正经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这次没有笑,他的表情反而有些担心,只见他摸了摸李兰英的脑袋,然后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刚来就看见你趴桌子上睡觉,招呼你声你跟我发什么火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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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斗殴


睡糊涂了?什么睡糊涂了?


李兰英这个人,不像张是非那样爱思考,似乎直来直往更适合他,见自己在家睡了一觉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而且那张是非还跟他磨磨唧唧的,不由得有些恼怒,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骂道:“睡个屁糊涂我说分头你不认识么?”


这时,全班的静了下来,后面两个损贼似乎吵起来了,有这热闹看谁不想看呢,但是他们这一举动却让李兰英感到十分的不爽,正在气头上的他也不管怎么回事儿了,立马发挥了自己的本色,又转头对着那些看戏的大喊道:“看他**啥,有啥好看的?都给我转过去”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班级里面有的男生似乎感到很没面子,于是便有人站起身对着李兰英说道:“看看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李兰英上大学的时候没在班里呆太久,以至于这些同学他都没有认全,站起来这小子他并不认识,不过见到有人接口,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于是他便指着那个小子骂道:“我俩说话你看个JB,不服出去单练”


很显然,在弄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李兰英动了真怒,本身他的长相就有些跟少林方丈神似,满脸的横肉,外加上身形魁梧,所以那个小子也就没再敢吱声,只是坐下了用阴毒的眼神瞪着李兰英。


李兰英没再离他,而是对着张是非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不上班分头能乐意么?”


“分头到底是谁啊。”张是非一脸奇怪的表情,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磕药儿了?”


李兰英听张是非这么说,顿时又骂道:“我磕你大爷分头你不认识么?我说的是崔作非”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那是谁啊?你朋友??”


“开什么玩笑”李兰英都要崩溃了,但是那张是非的表情却十分的认真,不像是在说瞎话,李兰英没有办法,他只好一把抓住了张是非的衣领,然后对着他说道:“这并不好笑,福泽堂啊,我们一直在那里上班,抓卵妖来着”


张是非任他抓着衣领,没有反抗,只是有点哭笑不得的对着李兰英说道:“老大,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


我睡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呢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了他的衣服领子,然后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睡了一觉以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还我谁糊涂了,吗的,我像是睡糊涂了么?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便拍了拍自己前座的一个小伙儿,小伙儿一愣,没敢回头,李兰英本来就生气,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连这帮孙子都不理自己了,那自己不成狗不理了?于是他也没含糊,一把拽着那小伙儿的衣服狠狠的向后拉,那小伙儿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这姓李的不好欺负,于是便满脸堆笑的对李兰英说道:“李哥,啥事儿啊?”


李兰英没跟他废话,只是对他说道:“我记得你是班长,每天来的最早的就是你这个碎催,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小伙儿明显感到有些憋屈,本来嘛,你自己啥时候来的还不记得,但是他不敢得罪李兰英,只好跟他说道:“衣服衣服,那啥,你不记得了?”


“少废话,快说”李兰英感觉自己快爆炸了一样,他松开了手,那小伙顿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然后那个小伙儿对他说道:“你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来的啊,醉醺醺的,好像是喝酒了,踢门……啊不是,是推门,推门进屋后直接就走到这桌子旁,趴着睡着了。”


恩?是这样么?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问那小伙道:“那你们怎么又回学校了?同学聚会还是校长挂了来庆祝啊?”


那小伙儿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他耸了耸肩,于是那小伙儿便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李哥,你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没毕业呢。”


李兰英顿时愣住了,他心想着,怎么了这是,难道是愚人节么,难道是圣诞节么,难道是墨索里尼诞辰五百周年么?难道是苏格拉底他丈母娘苏打夹心结婚纪念日么?要不然不会这么不着调吧,对吧,一定是这样吧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笑话,最起码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根本就无法接受,但是这事实也太残酷了,残酷的让他不相信都不行,于是他便又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确实睡糊涂了伙计。”


伙计,你这个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


可是李兰英却还是不相信,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你等着,我给分头打个电话,如果让我知道这是你忽悠我,看我不揍死你”


说罢,李兰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翻着电话本,可是他重上到下翻了四五遍都没有翻到,但是这也不足以让这胖子感到气馁,好在他还记得那分头的手机号,于是便一边望着张是非一边拨了过去,嘟嘟两声之后,电话通了,只听见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一阵亲切的女人声音:“你好,这里是百合饺子馆儿,请问是不是订餐。”


我订你妹啊李兰英都要崩溃了,在张是非哪有些莫名其妙的注视之下,李兰英对着电话说道:“我找分头,分头呢?”


“额,好,一份分头一起飞燕(两只烤乳鸽)吗,再来点别的么,三十二,咱家做的东北一绝(酱炖炖茄子)不错,来一份么,如果定送米饭。”


李兰英沉默了,难道这是梦么?他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掐了掐自己的脸,手感很有弹性,面感疼的惊人,不是梦,那么,这意味着,自己以前的那个才是梦么???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卖佛像的福泽堂,什么面瘫的腹黑男崔先生,什么右手装有一门火炮的易欣星,什么五百妖卵,什么燃西,什么陈抟什么瀛洲什么孔雀什么黑熊什么触电,难道都是一场梦么?


他忽然间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团,以至于他暂时都失去了判断能力,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吧李兰英甚至都能够回想起当时在瀛洲时磕的竹笋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可如果那不是梦,现在自己又在哪儿呢?


难道是穿越了??


李兰英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段某本小说中很是经典的台词:李兰英回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几岁反正是上大学时的夏天,跨过了时空的界限,站在时光的这头,面对那曾经让他泪流满面的过去,李兰英要如何一步一步重拾遗憾,在这年代下面,如鹰似隼,划出灿烂的弧度?


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穿越呢啊怎么可能这么不着调呢悲剧的李兰英,他本就不像是张是非那样,这胖子的脑容量本来就没多大,这冷不丁的刺激与胡思乱想之下,脑袋里面更是乱的好像一团子大枣儿八宝粥。


到底是怎么了这,他趴在桌子上,用手狠命的挠着头发,一旁的张是非有些看不过去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对着他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来上学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都是兄弟,你要是瞒着我什么可别怪我翻脸啊?”


李兰英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转过头去望着他,只见张是非穿的很是骚包,正是他曾经上大学的时候的穿着打扮,李兰英苦笑了一下,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心里面想到算了,反正现在老张在身边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本事他就是一个挺讨厌复杂的人,其实想想哪个是梦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起码现在是真实的就行,于是他便摇了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


“等会儿再说。”张是非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笑着对他说道:“我看你是整天泡妞喝酒身子搞垮了,怎么样,跟我工作去啊?”


“工作?”李兰英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还有工作么?”


张是非听他说完后,笑了一下,同时走到了墙角处哪起了一个工具箱和两根鱼竿,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我来学校干啥。”


晕,原来这孙子是想钓鱼去,李兰英终于想起来了,张是非这个鸟人在大学的时候在学校的人工湖里面投了一大批鱼苗和鱼,然后成天蹲湖边儿钓鱼玩儿。


果然,这才是真的么,李兰英叹了口气,反正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乱的可以,与其呆在这个能把人憋疯了的教师里面,到还真不如去湖边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点着了一根烟,起身随着张是非推开了后门,在临出门的时候,李兰英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班级里此时已经又恢复了喧嚣,那些人看他就跟看怪物一般,这让李兰英很不爽,特别是那个刚才被他骂了的小子,此时依旧满脸阴毒的望着李兰英。


“你看你大爷。”李兰英有些无奈的对着那小子竖起了中指,然后转身随着张是非走出了教学楼。


他们的学校环境还算是不错的,相比一般的大学要显得典雅不少,书卷气很足,此时看上去正是夏天,小路两旁花团锦簇的,骚包的小蜜蜂和花蝴蝶点缀其中,两人走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吧,就到了人工湖边,张是非钓鱼的位置是在一棵大柳树旁,太阳伞和小折凳儿都是事先就放在那里的,张是非一屁股坐在了小折凳儿上,然后翻开了工具箱,调漂,上饵,甩钩。


李兰英靠着大柳树席地而坐,望着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他始终无法将自己融入到现在这个现实之中,难道那真的是梦么,李兰英苦笑了一下,可能真的是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和妖怪呢,还卵妖,唉,这些都太假了,就好像是小说中的情节一样,两个傻乎乎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一场拯救世界的闹剧之中,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又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又想到,如果这梦能有个结局,那该有多好。


算了,梦终究是梦,何苦去纠结什么结局呢,李兰英想着想着,也便想通了,那一旁的张是非见胖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便放下了钓鱼竿,有些关心的说道:“我说老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啊跟你说。”


张是非说这话时,表情是认真的,因为他就有李兰英这一个兄弟,平时互相打闹骂祖宗都无伤大雅,但是遇到了事儿的时候,彼此还都是靠得住的,李兰英见张是非关心他,也就没再想什么,只见他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没事儿了,刚才做一梦,老长老长的一个梦了,不说了,来,给我个杆儿,我待着没意思也钓会儿。”


张是非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太在意,反正他的钓竿很多,随手组了一个手杆递给了他,胖子讲蚯蚓套在鱼钩之上,也便一甩,鱼线飞了老远,滴洞一声落入平静的人工湖面上,李兰英坐在地上,手里抓着那钓竿,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张是非似乎觉得无聊了,便对着李兰英问道:“我说老李,你刚才做什么梦了,能让你那样儿,跟我讲讲呗。”


李兰英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同时说道:“我刚才啊,那个梦老离奇了,先是梦见咱俩在电线杆子下面放水,最后导电,还因为这到了一个叫什么瀛洲的地方,而且咱俩全变成了畜生。”


“你才变畜生呢。”张是非对着胖子笑骂道:“你这个梦可真够没边儿的了。”


李兰英也笑了一下,他望着那湖面上微微颤动的鱼漂,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可不是么?做梦嘛,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在那梦里,我变成了一只黑熊,而你变成了一只长尾巴鸡。”


“你才鸡呢。”张是非对着李兰英呸了一口,李兰英笑了笑,现在他没有跟张是非对骂的雅兴,只是对他笑着说道:“真事儿,在梦里咱俩还遇到一个老灯,说自己是神仙,然后教咱俩咋变成*人。”


张是非一听就乐了,他放下了钓竿,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你这梦还真挺有搞头,写成书估计不错。”


“不错啥啊,太扯了,也就在梦里能相信是真的。”李兰英叹了口气,他刚说完,只见那湖面上的鱼漂猛然的往下一沉,来鱼了李兰英慌忙将手杆网上一拽,一股沉甸甸的手感传来的同时,带出水面的是一直破破烂烂的棉皮靴。


李兰英拎着鱼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为啥人工湖里会有棉鞋呢?”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正常,那些个杂碎,啥不往里面扔……对了,继续说啊,然后怎么了,你又梦见什么了?”


“这些没素质的学生啊。”李兰英边说边把那只皮靴又扔回了湖里,啪的一声,溅起不少水花儿,重新弄好手杆儿后,李兰英便继续对张是非讲出了自己在梦中所遇见的事情,他对张是非说:“后来啊,后来更离奇,说咱们又回到了哈尔滨,还被一个面瘫的分头要挟,那分头貌似挺有来头的,好像是什么阴阳先生,非说咱俩是什么救世主,让咱俩杀妖怪。”


“……确实太没谱了这也。”张是非望着李兰英,然后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平时电视剧或者小说看多了啊,才会做这种梦。”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可能呢,你是了解我的,我看漫画都不看字儿。”


张是非笑着回道:“说的也是,行了,别想了,都是梦。”


听他这么一说,李兰英便点了点头,确实,都是梦,就不要再纠结什么了,其实这样也不错,如果真像是梦里面那样的话,得多累啊,还拯救世界,爱谁拯救就谁拯救去吧。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李兰英依旧没有什么精神,一条鱼都没有上钩,李兰英心里面向着是不是这些个鱼也都睡着了。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儿,更多的时候,李兰英还是望着自己的鱼漂,心里面一阵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心里面空捞捞的,这种感觉恶心的要命,吗的,要是现在出来个不长眼睛的让我揍一下就好了,李兰英心里面想着。


就在它望着人工湖的书面正发呆的时候,忽然,一块儿大石头也不知道从哪儿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鱼漂中间,咕咚的一声,湖面被砸出了老大的涟漪,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大怒


这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李兰英心中想到,只见他立马站起了身,然后转身大骂道:“吗的,谁啊,长没长眼睛,没看钓鱼呢么?”


可是他刚说完,就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皱了皱眉头,只见身后的方向呼呼啦啦的出现了大概二十多号人,手里面都拿着镐把子之类的东西,张是非和李兰英见这情景,那还有闲心钓鱼,于是把鱼竿一丢,面向着那些人。


那人群最前边儿的一个,李兰英认识,只不过不知道这他的名字,因为这孙子正是自己方才在班级里骂过的那个孙子,只见那小伙走上前来,然后对着李兰英冷笑着说道:“听说你挺狂啊?”


我狂不狂关你**事,李兰英冷哼了一声,便对着那小伙儿说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小伙儿摇了摇头,继续冷笑着说道:“没意思,就是你刚才骂了我,你不应该道个歉么?”


道歉?李兰英也冷笑了,他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然后对着那小伙儿说道:“道歉?我不会,要不你教教我呗?”


那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只见他指着李兰英的脸叫骂道:“李兰英是吧,我认识你,听说你在这学校里挺牛的啊,跟你说,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今天这事如果不道歉,你就别想竖着走出校门了”


他说话间,身后那一群人都举起了镐把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张是非见到这情景,便对着李兰英小声的说道:“老李,这次有点吃不住啊,本来就是你先骂人家的,好汉不吃哑巴亏,要不给他道个歉算了。”


本来李兰英也没觉得什么,要是那小子自己来的话,估计李兰英还真会给他道歉,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招来这么多人,这就让李兰英有点无法接受了,吗的,这是看我好欺负呢啊


李兰英骨子里面的那股任性又一次冒了出来,只见他对着那小子骂道:“去你吗的,让我道歉,不可能,厉害你跟我单挑,是男人不?”


“单挑?”那小伙笑了,然后指着李兰英说:“是我们一群挑你一个啊,白痴。”那小伙说完,他身后的那群人发出了阵阵嘲笑的声音。


当时李兰英就怒了,连同刚才心里面那股恶心劲儿一起发泄了出来,只见他二话没说,直接上去就是一脚,那一脚正好蹬了那小伙儿的肚子上,把那小伙儿踹的直翻白眼儿,见那小伙儿受伤,他身后的那是好几好人便在也忍不住了,大骂着朝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打了过来。


好在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从小到大打架大多了,所以也就没有乱,他俩背靠着背站着,张是非对着李兰英苦笑着说道:“这架没法打,咱跑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随进应变吧还是。”


说话间,他飞身又是一脚,将冲在最前边的那个小子踹倒在地,然后飞快的捡起了那小子掉在地上的镐把子,大吼了一声朝着那些人打了过去


李兰英心中本来就憋屈,现在正好找到了宣泄口,所以他想着要好好的打上一回,可是他却不了解,这一次斗殴,将会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次,至于如何后悔,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一十四章断珠


打架嘛,往往都是事出有因,要说李胖子这次也确实没占什么理,就是单纯的心里不爽想要发泄一下而已,但是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会不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了,对于李胖子来说,打架这玩意儿也不许要什么狗屁理由,你既然敢抹我一嘴的粪,我自然也敢吐你脸的屎。


但是这二十多号人一起围上来也不是什么闹笑话的事情,张是非和李兰英都不敢托大,李兰英轮倒了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儿后,便随手将手中的镐把往后面一丢,张是非将木棍接在了手中,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街头战役以后,李兰英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上阵使得一手好板儿砖,转砸各种老弱病残,可能这也是他在梦中为什么会一直捡石头砸人的原因吧,对于镐把什么的,他用不习惯,还不如给身后那手中没有武器的张是非使用,幸好这是湖边,李兰英趁着那群人愣住了的空当,从地上抄起了巴掌大的一块儿鹅卵石,然后十分神勇的冲到了那群人之中。


两个打二十个,这种事情听上去简直有些骇人听闻,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你又不是JackieChan,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十分之自信,简直就像是洪金宝附体一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股完全能将那群人揍趴下的自信是哪儿来的呢?


难道是在梦里么?


现实有时候就像是一场梦,对于有钱有权的人来说是好梦,对于无权无钱者来说则是噩梦,李兰英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在那个梦里,他单挑二十多个满身肌肉疙瘩的老乡完全没压力,更何况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了?


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自己与那些人短兵相接的时候,情景完全就跟自己脑子里的那一幕天差地别,他的动作变得笨拙起来,明明是眼睛看见的攻击,可是就躲不过去,那些木棍敲在身上,疼到了骨头里面。


李胖子挨揍,张是非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在李胖子冲上前去的时候,他也紧跟在后,轮圆了手中的木棍逢人便砸。


双拳难敌四手,当李兰英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其实根本没那么强的时候,就注定要悲剧了,没砸两下,他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的体力有这么差么?李兰英心中暗暗叫苦,就在这一愣神儿的光景,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是后边有个孙子偷袭他,对他的腰上狠狠的来了一脚,李兰英本身块头就大,被这一踹,身体便失去了控制,那些人里面有眼疾手快的,直接将脚伸到了他的前边,顺势一下就把这胖子给绊倒了。


扑通一声,紧跟着而来的,就是雨点似的拳打脚踢,李兰英心里这个后悔,吗的,看来真不能把梦当回事儿啊


张是非这边也不乐观,虽然他的速度比李胖子要快很多,但是被这么多人包夹,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说白了,这就像是二十世纪初曾经风靡了中国无数黑网吧里的经典游戏红色警戒共和国之辉里面的中国大兵一样,虽然强的不要个脸,但是一个中国大兵VS二十辆灰熊坦克,不管他几星,下场依旧只有一个。


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如果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的话,这个螳臂挡车的张是非依旧无法无法阻挡的了的。


但是今天这祸既然是自己的老铁惹出来的,张是非责无旁贷,依旧咬着牙进行着1V20的不公平群殴,他的力量毕竟有限,没一会儿便被人讲手中的镐把子挑飞,虽然他奋力抵抗,但最终依旧被人按在了地上。


战斗结束,似乎这结局是注定的,少数人根本就打不过多数人,有几个小子将他俩死死的压坐在了地上,双手被扳在了身后,一动都不能动,那个之前被李兰英痛骂的人这时走了过来,只见他走到了李兰英的身前,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蹬在了胖子那肥大的肚腩之上,这一脚可真够狠的,李兰英闷哼一声,但是没服软,只见他咬着牙对着那个小伙儿说道:“孙子,有本事放开我,咱俩单练,找这么多人算你吗厉害啊?”


虽然名义上这是一场校园报复行动,还带有一些反抗色彩,但是那小伙儿一张嘴,便将自己的性格暴露无遗,只见他冷笑着又对李兰英来了一脚,然后将脚踩在李兰英的肚皮之上,反复的搓着,似乎将李兰英的肚子当成了回家进门后的脚垫儿。


只见他歪了歪嘴,然后对着李兰英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单练,告诉你,今天就打你了,你不是能么,你不是横么,吗的,有钱你就了不起啊,敢跟我抢女人。”


话说,李兰英真不知道他嘴里的女人是谁,这是真的,因为别看这李兰英长的跟释方丈似的,身宽体胖还其貌不扬,班里男生虽然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女生们却不同了,传播小道消息是他们的天性,外加上他总是跟那在校园人工湖畔垂钓的败家子儿一起玩儿,所以一来二去,那些女人们就打听到了这李兰英的背景。


白马王子虽然骑着白马,但是不一定帅,在那些女人心中,因为王子这个定义在很多在校女生的心中,只要有钱就行了,管你是王子还是溜子呢,所以,在李兰英为数不多的学校生活中,依旧有许多的拜金女学生向他示好,不过说实在的,李兰英真挺烦她们这种女人的,行为像鸡,却又自作清高,一个个表面上纯的跟那什么似的。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李兰英还真在学校里谈了几个,就因为她们‘纯’,但是没聊几句话就是你家几套房子啊,最近某某某地方又新开了一家西餐啦,人家最近有看上了一件衣服拉,某某某的男朋友送了一条白金项链给他女朋友啦,或者是人家的脚好酸,你能不能开车带我兜一圈儿去啊,我兜你妹啊李兰英每当听到这种话的时候立马就败兴了,他望着那些个拜金女们,心里面想着就你们这德行的居然还要求这么多,同样都是爱钱,但是那些足疗里面的姐姐们可比你们风情多也漂亮多了,而且人家还不会让你带他去兜风


李兰英觉得她们特虚伪,特没劲,在她们身上花钱,都够去夜店里面一起飞了,要知道那些姐姐们不比她们专业多了?后来也就对这种女生们爱答不理的了,再后来,就不怎么来学校上课了,再后来,就毕业……啊没毕业,李兰英晃了晃脑袋,怎么又想起那个离奇的梦了呢?


回过了神儿来,李兰英这才明白,感情今天这仗并不只是因为自己刚才骂了这小子,很有可能是这小子的女朋友之前曾经对李兰英投怀送抱啊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他望着眼前这个苦逼,心想着这孙子得多悲剧啊,喜欢的人竟然还是个拜金女,难怪丫会这么大的火气了,这要是放在平常心情好的时候,也许李兰英会安慰她几句对他说明真相,但是现在这情景,如果他这么做那可真就是大脑穿刺小脑萎缩末梢神经坏死柏金森综合症病发了,开玩笑,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被按在了地上,且挨了一顿臭揍啊,于是他便冷笑着对那个苦逼小伙儿说道:“你女人?被我玩儿过么?我怎么没印象了?啊,是不是之前跟我要白金项链的那个啊,真对不住,我把她甩了,你给她买项链了没有?跟你说啊哥们儿,这种女人你最好还是甩了为妙。”


要说这李胖子,虽然心地不怎么坏,但是嘴上就是这么毒,他就像是蝎子一样,谁要是动他,他就敢跟对方死磕到底,那小伙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那些小伙儿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巧,好像还真被李兰英给说中了。


这正是话赶话能赶死人,只见那小伙又狠狠的在李兰英的肚子上剁了一脚,然后对着他臭骂道:“我愿意你管的着么?告诉你,我们看你俩不顺眼很久了,今天你不从我裤裆里钻过去就别想走”


“你就不怕我把你小水枪咬掉了?”李兰英冷笑了一下,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咬着牙对着那个苦逼小伙儿说道:“要不然你就打死我,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明天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也许那个小伙只是想在众人之前找个面子,下个台阶威风一下,可是他真没想到,这李胖子的骨子竟然这么硬,都这份儿上了居然还不服软儿,不光是这样,居然还把他女朋友的事情抖了出来,这让他以后在身后这些朋友面前怎么混?


当真是骑虎难下,一旁的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轻声说道:“老李,别做的太绝了,明天再说行么?”


“你别管”李兰英现在可是真的怒了,已经失去了理性,他现在真的敢跟眼前这人玩儿命,要知道他哪吃过这种亏啊,虽然以前打架也挨过揍,但是被压在地上居然还放出话来让他钻裤裆这可是头一遭,他真忍不了。


那个小伙儿气的浑身直抖,怒火也到达了顶点,只见他又蹬了李兰英一脚,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孙子。”虽然肚子上疼的不行,但是李兰英还是没有服软,只见他对着那小伙儿说道:“你要是能就动手,不能就赶紧放开我,咱俩的事咱俩自己解决,你找这么多人你装什么大个儿的啊,可你还不敢操,没这点尿儿你装你奶奶个孙子啊?”


要说这种人,李兰英见的多了,都是嘴上吹吹厉害赚赚面子,仗着人多打架占点便宜,但是一到实际行动就耸了,根本就不敢来真的。


可是胖子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又错了,那个小伙儿在恼怒之下,竟然从自己的后裤腰拔出了一卡簧刀,掰开了用刀尖指着李兰英,然后对他喝道:“最后给你个机会,钻还是不钻?”


“钻你大爷厉害你扎”李兰英现在本身就被气疯了,下意识的对那小伙儿大喊道,那个小伙儿被他这么冷不丁的一喊,竟然吓了一哆嗦,手里面握着那把刀,也不知道是该不该扎。


还是那句老话,看热闹的永远都不怕事儿大,他这一犹豫可不好,周围的那些围观群众们可就炸了庙了,没有劝他收手的,反而到时候不少鼓动他扎的。


“**太狂了,真以为咱们怕他呢啊”


“捅别往要害上捅,没事儿”


“吗的,死到临头还嘴硬,捅我爸是公安局局长出事儿我保你”


这些声音慢慢的由小变大,那个小伙颤抖的握着刀,却依旧没有动,李兰英见他这德行,便又对他冷笑着说道:“对啊,扎啊,又不是捅你自己,我要是皱下眉头我是全世界的孙子”


张是非见到这局势后,便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算了,别再呛他了。”


李兰英转头望着张是非,心想着老张今天怎么就这么怂?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你咋了,没事儿,这孙子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信不?”


“我杀了你”李兰英的话刚说出口,那个拿刀的小伙儿终于爆发了,只见他将举起了刀,顿时,人群全都激动了起来,但是他却依旧没有勇气捅下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从那小伙儿的背后推了那小伙儿一把,那小伙儿顿时失去了中心,握着刀向李兰英扑了过去。


李兰英顿时心中一凉,他心想着这哪个畜生干的啊他大爷的,看来真的要挨上一刀了,这个念头快速的在他的脑子里闪现,随之他闭上了眼睛,但愿这一刀不能致命吧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只听那人群之中发出了一阵惊呼,但是他的身上却全无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他有些纳闷儿的睁开的眼睛。


后悔,就是从这一眼开始的。


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张是非的背影。


原来,张是非刚才一直在挣扎,外加上这群人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了胖子和苦逼小伙儿的身上,所以在那小伙举起刀的那一刹那,张是非便已经挣脱开后背抓着他的手,他刚起身,那个苦逼小伙儿就被后面的人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张是非情急之下只好下意识的往李兰英的身前一挡。


那个小伙儿,用的刀是一种俗称为‘燕尾’的刀,这种刀子的特点就是刀身长刀把短,折叠的时候刀柄的尾巴处有一条好像是燕子尾巴的东西,不夸张的说,这种刀能把人的身体扎个透心凉。


李兰英愣住了,他望着背对着他的张是非,那个苦逼小伙跟他贴在一起,张是非后背上的一块儿地方已经渗出了鲜血,而且越渗越多,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静的吓人,李兰英张大了嘴巴,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只能瞪圆了双眼,望着那微微颤抖的张是非,然后同样颤抖的对着他说道:“老……老张?”


张是非听见李兰英叫他,便缓缓的回过了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你大爷的,这次可真害死我了。”


说罢,他的双脚一软,向后仰了过去,那把燕尾刀,不偏不倚的没入了他的胸腔,鲜血染红了白体恤,就像是胸前开了一朵无比耀眼的红牡丹。


“杀人了啊”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谁顾得上谁啊?一日夫妻百日耳恩,百日夫妻吃海参,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帮临池凑起来打群架的‘兄弟’了,刚才还口口声声没事儿,叫嚷着动手的那帮学生,见到现在出大事儿了,顿时跟那个苦逼小伙儿一样,都没了主张,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后,他们便跟炸了窝似的逃走了。


他们松开了李兰英的同时,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张是非便倒在了他的怀里,李兰英只感觉到浑身发麻,很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抱着张是非,嗓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见他的声音都变了,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他张开嘴,费了老大力气才说出了一句话:“老张,老张你可别吓唬我…………”


张是非这时哪还有心情吓唬他,他此时的前胸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浸湿,浑身不自觉的抽搐着,一张脸惨白的惊人,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只见他倒在李兰英的怀里,然后张了张嘴,吃力的说道:“我……怎么没吓死你呢?”


李兰英是一个很少哭的人,据说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但就是这一句话,李兰英的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瞬间沿着脸从下巴上滴落,他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发现自己已经在刚才摔烂了,张是非的也是,没有办法,他只能一边大哭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别,别害怕,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他一边抽搐着,一边将手颤抖的伸向了张是非胸前的刀柄,但是试了几次,他始终不敢将那刀拔出来。


张是非叹了一口气,然后虚弱的对着李兰英说道:“别费事了……哥们我……这次恐怕真的闹不住了……”


“不会不会的”李兰英已经崩溃了,他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不让你死我,我给你报仇”


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说出的话了,因为现在的胖子,已经毫无逻辑可言,他心里明白,这一刀扎在了什么位置,意味着什么。


那是心脏的位置。


自己的兄弟,马上就要死了,因为自己。


可是等他说完后,张是非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兰英颤抖的说道:“报什么仇啊……还不就是因为你……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张是非的眼睛猛然睁大,瞪着李兰英,一副要说话说不出来的感觉,李兰英已经崩溃了,他眼见着自己的兄弟瞳孔扩大,却没有一丝的办法。


最后,张是非的头一歪,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不”李兰英抱着张是非的身体,终于大喊了出来。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李兰英仰着头,仿佛要缺氧了一般,他的眼前尽是金星,从前和张是非在一起疯的那一幕幕飞快的从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浮现,他们曾经吃过一个碗里的饭,他们曾经一起掀过小学女同学的裙子,他们曾经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他们曾经一起用褪色的彩色电视玩着老掉牙的魂斗罗,他们曾经一起打过架,他们他们曾经一起喝醉过,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烦恼过,一起快乐过。


在李兰英的心中,张是非早已是自己亲弟弟般的存在,可是就在今天,自己的弟弟却因为自己而死。


因为自己他说的没错,这完全就是他的责任,如果他不在班级里招惹那个人,如果他挨揍了以后能忍,如果他不用话刺激那个孙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张是非也不会死。


可是,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卖么?


没有。


李兰英此时的脑袋仿佛要炸裂了一般,他发疯似的抱着张是非的尸体,然后不住的叫喊着,那叫喊声已经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一样,倒有些像是野兽的临死前的嘶吼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后悔药卖,但是如果这个后悔是发生在梦里呢?


李兰英自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阴谋而已,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满脑子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以及对未来,对下一秒的恐惧。


没人知道这只是个梦。


但是却有人知道李兰英只是睡着了,在这个梦的外面,李兰英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熟,离她家不算远的张是非,就像是福泽堂里的崔先生一样。


夜晚,李兰英的父母回家了,她的母亲上楼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李兰英,她一边嘟囔着今天大儿子为什么睡的这么早,一边走上前,拿起了毛巾被披在了李兰英的身上。


啪的一声脆响,吓了她一跳,她望了望,原来是李兰英手上的那串念珠没缘由的断掉了,零散的珠子掉下床,散落了一地,这是李兰英的母亲第一次见到李兰英手腕上的东西,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然后嘟囔了一句:“这孩子,什么时候信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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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五章堕魔劫


在古时候,有一次,一名姓庄的老头子睡午觉时忽然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梦,在这个梦里面,他变成了一只蝴蝶四处骚包,等到梦醒的时候,他就败兴了,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到底是自己做梦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见了自己呢?


是故,梦与现实本身并不存在着太大的区别,人生短短数十载,在某种程度上,岂不也是大梦一场?最主要的是,你要弄明白这个梦给了你什么,你在这个梦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好梦与噩梦,醒来后都无法触摸,如烟消似云散,似真似幻,本还自身之心也。


这句话确实有些难以理解,通俗上来说,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真实可言,可能唯一真实的,就是自己心中的信念罢了。


不过这些东西太过于复杂,是当时的李兰英根本无法想的通的,只是在若干年后,每当有人问他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时,他总是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这辈子,就是被一个梦给害惨了。”


是的,一个梦,噩梦。


李兰英坐在坚硬地砖之上,抱着张是非那逐渐冰冷的身体,因为泪水,李胖子的眼睛已经肿的像是金鱼一样,鼻子根本已经被鼻涕以及鼻塞堵的无法呼吸,只能长着大嘴穿着粗气,肥胖的肚子起起伏伏。


这学校里的人工湖位置倒也不算太偏僻,只不过今天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人来到这里,偌大的校园里,此刻静的吓人,李兰英不敢低头,因为张是非哪圆睁的眼睛以及胸口的刀柄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犯了一个今生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无法挽回。


“老张,老张。”李兰英哽咽的自语道,对于他来说,张是非因为他而死,要比自己死难受的万倍,从小到大在一起的好哥们儿,说没有就没有了,以后的路,胖子应该怎么走下去?


应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应该怎么面对张是非的父母,应该怎么面对自己?李兰英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似乎这一次把几十年来的眼泪要全哭干一样,可是哭,真的能解决问题么?


当然不能。


胖子虽然生性好色,且终日形骸放浪,但是这都不是他的本性,其实他是一个性格十分自卑的人,因为自己的身材和相貌,当然了,还有家庭背景的关系,从小就被嘲笑是肥猪,可是自打他家有了钱以后,那些曾经称呼他肥猪的人,就又换了另一种面孔,不得不说,金钱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从大人到小孩都不能幸免,谁手中有钱,就意味着有最美味的零食以及最新款的游戏卡带。


为了这些东西,少年们是不会在乎什么肥猪与否的,可是李兰英在乎,在小时候他就对那些人十分的反感,表里不一,看上去十分的恶心,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李兰英便不再去轻易的相信别人,那些对他好的,往往都是看中了他父母的东西,钱。


唯一没有叫过他肥猪的同龄人,可能就只有张是非了,自打两人认识起,就彼此称呼彼此的名字,从最早的张是非李兰英,变成了以后的老张老李,就是这么自然,因为张是非理解他,张是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的性格慢慢的孤僻起来,除了彼此之外,几乎没跟任何人交过心,当然,在他俩的心中,真正的好朋友,一辈子能有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可以为彼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想在那瀛洲的时候,陈抟这个老家伙对他俩的第一个测试就是让他俩‘自相残杀’,李兰英得到的信息与那张是非的一般无二,但是他始终下不去手,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好兄弟能活下去才是最好的结局,哪成想当时张是非也是他这般想的,在他对陈抟说出了那句“你杀了我吧,我还是下不了手。”的时候,李兰英虽然表面上装傻充愣,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激动,一世人两兄弟,看来这是他俩共同守候的信条。


不过现在回想起这一幕幕,李兰英的心中却向刀割似的疼痛,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张是非会是因他而死?


悔恨,如潮水般,伴随着泪水,未曾间断过。


李兰英心中反复的想着,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自己的一个任性的举动,让自己唯一的朋友离开了人世,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承受,是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他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继续找个理由苟活与人世,但是,他真的会这样么?


当然不能,忽然,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境,在梦境里面,他似乎遇到了一条会说话的狗,许多人纠结不清的事情对于狗来说,是那样的简单,仅仅是一个承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李兰英想到了死,似乎现在也只有这一个解脱的方法了,只要不再如此痛苦,死亡对他来说,也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于是想到了这里,他便一狠心,用颤抖的手将张是非胸前的那把燕尾刀拔了出来,股滋一声,李兰英反握着那把刀,将刀刃抵在了胸口处,现在的他万念俱焚,似乎这个人世间真的没有什么能让他好留恋的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把心一横,便用力的刺了下去


但是,就在那刀尖刚刚扎破他的皮肤的时候,忽然,他只感觉到心头一热,就仿佛被定身了一般,一动不能动,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李兰英感觉到了自己锁骨的下方,有一小块儿皮肤迅速变的无比炙热,就好像是用没有熄灭的烟头烫的一般,李兰英心中一惊,但是却依旧无法动弹,就在他惊讶的同时,自己的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想死么?”


“你是谁?”李兰英无法说话,但是思想却没有停止。


他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听上去毫无感情,但是李兰英已经听出,那其实就是自己的声音,只听见那声音对他说道:“你问我是谁,我也想问问你是谁?”


李兰英在心里面说道:“我……我是李兰英啊。”


“你是李兰英?”那声音再次响起:“我也是李兰英,我们其实是一个人啊。”


李兰英叹了口气,他心想着,大概是自己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吧,于是他便在心里面说道:“我不管咱俩是不是一个人,但是这也不重要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他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响起:“哦?你要死了,为什么呢?”


李兰英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紧闭的双目之中又留下了两行浊泪,他心想道:“因为,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好难受,除了死,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确实,本来他还想杀光那些杂碎帮张是非报仇,可是张是非临死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哑口无言,本来张是非不会死的,就是因为李兰英的任性,所以才导致了他命归黄泉,这种心中的愧疚感,是无比强烈,且永远不后悔消失的。


那个声音听完李兰英的话后,又笑了一下,然后这个声音再次从他的脑袋里面出现:“别急着死,即使你死了,有些事情也无济于事,我有办法帮你,可以让你不再痛苦,怎么样?”


这个声音前几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是李兰英自己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感情,但是这一次的声音却有些像是女人一样,且无比的诱惑,李兰英心中顿时一愣,同时头脑开始变的不清醒起来,这种感觉他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出现过了,也许是张是非的死带给了他巨大的伤痛和刺激,也许是他的心里面此刻无比渴望能够脱离这份疼痛和绝望,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李兰英想都没想,只见在心里面说道:“你能帮我?”


那个声音对他说道:“当然,因为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问你,你想不再这么难受么?”


“当然想”李兰英此刻几乎要喊了出来,虽然他张不开口,但是眼皮却依旧在激烈的跳动。


那个声音又对他说道:“想要不痛苦,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我问你,你愿意么?”


“当然”李兰英在心中叫喊道:“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哪怕是死”


那个魅惑的声音又笑了一下,然后在他的脑子中再次响起:“怎么会让你死呢,我是要给你新的力量,前所未有的,你愿意么?”


李兰英此时那还顾及的上许多,听完这个声音后,他便在心中斩钉截铁的说道:“都说了,如果能让老张复活的话,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复活,呵呵,当然了。”那个声音说道。


李兰英一听到这话,顿时心中无比的欣喜,只见他在心中对着那个声音喊道:“那你还等什么?快来吧”


那个声音听完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再废话,又一次在他的脑袋里面响了起来:“好了,交易成立,希望你能有个好梦,同时,接受我的力量吧”


这次的声音,无比的巨大,就好像钟声一样回响在他的心中,李兰英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一阵剧痛,与此同时,锁骨下面的那一小块儿皮肤就仿佛是要烧着了一般,那股热度就好像是一条被抓住了的蛇一样,不断的挣扎着,李兰英疼的想喊,但是却始终没有喊出声来,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秒,或者更长的时间后,李兰英只听见了一声清脆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


李兰英自然是不知道,这声音正是那陈抟给他的念珠断裂开来,当日陈抟传他和张是非念珠,就是不希望他俩妄用仙骨的力量,因为有时候,力量往往可以左右人的信念,有力量不一定是件好事,陈抟希望他俩在修道的同时也能修心,所以才会出此下策,那串念珠很是神奇,会随着魂魄走,在野兽的状态下,会系在他们的兽爪,即使张是非和李兰英即使回到了自己的人身,也会出现在他们的手腕之上。


就在那断裂之声消失后,随之,那股莫名的热量迅速的覆盖住了他的全身,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同时身体恢复了知觉,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同时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仰天大叫:“啊”


睁开眼睛后,四周竟然依旧是黑暗,张是非的尸体不见了,自己满身的伤痛也不见了,地面不见了,人工湖不见了,学校不见了,就连这天,也跟着不见了,但是李兰英此时却并没有惊讶,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肥胖的身体开始不住的向外冒着一股红色的烟雾,与那红色烟雾相绕的,还有一股蓝紫色的烟雾,这两种好像是火苗似的烟雾,瞬间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李兰英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悲伤,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看了看四周,嘴里面竟然喃喃自语了起来,四周的空间就跟他闭上眼睛时是一样的,就在李兰英没有目的的四下望着时,他身前的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李兰英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他望着那抹亮光,竟裂开嘴冷笑了一下,一抹邪气从他的眼神中浮现出来,于是他边喃喃自语,边想着那抹亮光走去。


也不知道那抹亮光的尽头,等待李兰英的,会是什么。


梦境之外,已经是晚上了,就在李兰英的母亲发现李兰英睡觉的时候,在哈尔滨市区的中央大街上,刘雨迪正在跟着自己的好闺蜜张雅欣逛街,要说女人逛街,并不比男人跑马拉松费事,似乎这是女人的天性吧,由于生理构造不同,女人这种生命体就算连逛了一天的街都不带喊累的。


这不,早上的时候,接到了自己好姐妹的电话,说是今天放假,想找她去买点东西,刘雨迪毕竟是年轻的女人,也抵抗不了这种购物的诱惑,便欣然答应,没有叫崔先生起床,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了。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以此类推,两个女人在一起会有多热闹,一天逛了下来,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现在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才感觉到有些疲倦,于是便就地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点小酒,谈论起有男人时不曾谈论起来的话题。


这种话题,被称之为闺中秘闻,也就是一些八卦的事情,对方男朋友最近的表现,哪个明星又闹绯闻了,最近那里的化妆品促销,哪里的东西好吃,化妆的方法,面膜选哪个牌子好…………等等等等。


要说刘雨迪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她的家并不在哈尔滨,因为想要陪崔先生待在这里,毕业以后便借钱开了一家幼儿园,大学的同学几乎都各自飞了,要么嫁了大款,要么独自打拼,平日里刘雨迪要面对的,除了一群小孩儿以及学生家长以外,就是福泽堂的那几个臭老爷们儿了,所以,她在这个城市唯一能说说悄悄话儿的,估计也只有这张雅欣了。


要不怎么说什么事情都是要靠缘分呢,这个张雅欣,正是那崔先生的死党外号呆王之王易欣星的女朋友,易欣星假手上的那门‘张雅欣的愤怒’便出自于此,据说以前张雅欣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住过一段院,还好像短暂的失去过一段记忆,易欣星在这时候出现,一直陪着她,张雅欣以前虽然也见过这易欣星,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出院以后,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喜欢了易欣星身上这股子的呆劲儿,于是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


这张雅欣还是崔先生大学时的学妹,曾经被崔先生所救,对崔先生和易欣星的身份,自然是了如指掌,是为数不多知晓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妖邪真相的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吧,她跟崔先生的女朋友很合得来,关系堪比姐妹一般。


说起来两位美女也有一段时间没聚了,张雅欣是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并且在里面还挺有权的,算是高端白领一族,生活节奏很快,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两姐妹碰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刘雨迪一边往嘴里夹着肉一边对着张雅欣抱怨道:“我说啊,这男人们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每天都把工作的地方搞的像是垃圾站一样,唉,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快成保姆了。”


男人都不爱干净,对此刘雨迪一点办法都没有,张雅欣微笑着,她手上端着一杯橙汁,喝了一口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我知道啊,我那个呆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整天在房间里小木头搞拼装,弄的房间乱的不行,他们爽了,最后还不是我们女人收拾烂摊子?啊,对了。”


张雅欣说到此处,竟压低了声音,然后冲着刘雨迪坏笑道:“你和崔哥……是不是你俩还没有过呢?”


“有过什么?”刘雨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明显是没有听懂。


张雅欣抿嘴一笑,然后望了望四周,发现店里面别的食客根本没有注意她们,便对着刘雨迪说道:“还能是哪个,就那个呗。”


她话说完,便意味深长的望了望刘雨迪,刘雨迪见她这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的小脸儿顿时变的通红,只见她娇嗔的对这张雅欣说道:“哎呀,你说什么呢,真是…………”


“呦,别不好意思啊,都是女人。”张雅欣对着刘雨迪说道:“看你这样子,别告诉我真的还…………”


刘雨迪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死人,你还不知道他身上的事情么,他不想害我,所以…………”


张雅欣听完刘雨迪说出这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唉,真是难为他了,一个大男人,竟然能忍这么久,早跟他说了他那一行不是好干的,对了,姗姗姐的那件事…………”


刘雨迪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说了,只见刘雨迪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雅欣说道:“我都知道了,那天是我让他去的,我相信他。”


张雅欣微笑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刘雨迪的脑门儿,并对她说道:“看来崔哥能有你这丫头,也真算他的福分了。”


刘雨迪比张雅欣要小,平时都把她当姐姐,见张雅欣说出这话,便嘟起了油汪汪的小嘴儿,然后对着张雅欣说道:“你竟说我,说说你自己吧,看你这么说,难道你跟我易哥……”


张雅欣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我虽然不情愿,不过那个呆子死缠烂打我也没办法啊,苦了我二十多年,上大学时都没有丢掉的东西,前几个月当成生日礼物就毁这呆子手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张雅欣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幸福的神情,伴随着一抹红晕,霎是动人。


刘雨迪见他这么说,竟然小声的嘀咕了一下:“这对你来说还真不算是一件坏事……”


张雅欣很明显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便笑着对刘雨迪说道:“嘀咕什么呢?”


听她问,刘雨迪便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啊,没有没有,咱们走吧,不早了,我家那位一定还没吃东西呢。”


张雅欣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恩,琢磨着我家那位也一定在锯木头玩儿呢。”


买完单,两人又要了些外卖,之后便提着着大包小包的衣物起身准备各自回家,可是,刘雨迪刚一起身,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是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无故断掉了,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过刘雨迪是何许人也,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然后说了声:“不吉利啊。”


张雅欣知道刘雨迪精通卜算之术,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没再问,和她又坐了下去,刘雨迪坐下了以后,便伸出纤纤玉指开始掐算了起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刘雨迪的大眼睛猛然一怔,然后对着那张雅欣说道:“快走,咱们的男人遇到麻烦了”


要说易欣星遇到了什么麻烦,这里还真不知道,不过崔先生现在确实是挺麻烦的,现在他一个人单挑了四个大长脸,纵然他神功盖世面瘫无敌,也显得十分吃力,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他尚且如此,张是非自然不用说了,此时的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要用尽,身上还挂了不少彩,正紧握着手中那无名的唐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唐刀之上的黑气已经弱的可怜,似乎很快便会失去效用。


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一个失去了三根手指头的卵妖小七,那小七满脸的愤怒,似乎要将眼前这个小青年撕碎了才能解气一般.
第二百一十六章血流不止

卵妖小七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现如今少了三根手指头,让它愤怒更多的,还是来自眼前这个不人不妖的家伙傲慢的态度。

就在开战的时候,崔先生挡住了四个,肉墩子十二挡住了一个,剩下的那一个自然就是冲着张是非而去,当时张是非用尽全身气力,甩起手中无名唐刀向那小七劈去,可是竟然被那小七举起手中的钢刺挡住,那两杆铁器相撞,登时发出了呯的一声,竟然溅起了不少火化儿,张是非这一刀用了全力,被那小七挡下后,双手便传来了一阵剧痛,由于反震的关系,唐刀险些脱手。

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好,要知道自己现在本身已经使不出任何仙骨之力,充其量也就能使出身为人类最起码的力量,可是一想到这里张是非哭的心都有了,战斗力只有五的残渣,这不就是形容自己呢么?

虽然唐刀在手,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拿着手枪的四岁儿童,小七想要宰了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这可怎么办呢?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张是非虽然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面部表情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那几道冷汗已经深深的将他出卖。

不能在这样了,要不然下一次攻击自己百分之八十会嗝屁,要想出个办法,一定要先冷静下来,张是非心中想到,同时脑袋开始飞速的运转,摆在他前面的似乎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A:跟丫死磕,能磕到什么地步就磕到什么地步,男子汉大丈夫马革裹尸真从从容

B:偷袭,只有偷袭才是王道,之前那卵妖小九就是一个很经典的正面典型儿。

C:求饶,求饶并不可耻,而是一种圆润的生存态度,很实用。

傻子才死磕呢,张是非飞快的放弃了这一想法,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儿,跟那小七死磕不就是没死找死呢么?虽然说这并不丢人,但是要知道这是自己的梦里啊,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梦里面那该有多恶心?而偷袭,也行不通,要知道自己的速度力度都不及那小七,偷袭这个词现在似乎根本就行不通。

前两个都行不通,可能能用到的招数,只有第三条了,求饶,求那小七放过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求饶是张是非的性格儿么?

别说,还真是。

只见那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连忙换上了一副服软儿表情对着那小七说道:“等等,先别动手,不要杀我”

那卵妖小七这时刚想动手把它宰掉,但是听他忽然说出这话,便望了望他,见张是非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俨然一副**窝囊废的样子,要说现在的情势对于小七来说十分的有力,基本上两个能打的都被它给困住了,张是非这个没有力量的人来说,对他构不成一丝的威胁,于是它便收回了手中钢刺,对着张是非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杀你??”

张是非见它没动手,心中便暗自松了口气,不动手就好,不动手就有机会了,于是他便一脸媚笑的对着那小七说道:“你看看,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知道打不过你,要不这样,我缴械投降,你放我一条生路怎么样,啊,你看那边。”

小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张是非正指着在苦战之中的崔先生,只见张是非说道:“我们里面,就这个孙子最能打,你们四个打他一个都不行,要不你去打他去?我绝对站着,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此时,不远处的崔先生一边仰头躲过一个大长脸的钢刺,一边对着张是非臭骂道:“张是非你个二五仔有没有人性啊,居然叛变”

“滚我这叫明哲保身,你这面瘫懂个屁”张是非一边对着那崔先生比划出了中指,一边又对着那小七继续媚笑着道:“您看怎么样?”

那小七一想似乎也是这个理,现在想那肉墩子十二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它皮糙肉厚要缠住自己的一个分身还是可以的,而那崔先生则有些超出它的想象,四个自己都打不过他,慢慢的竟然斗了个平手,看这架势似乎他还有反扑的迹象。

而反观张是非,除了手里面有把能伤它的刀外,简直就跟一个板凳或者一包卫生纸差不多,完全就没有任何威胁嘛于是想到了这里,那小七便对张是非说道:“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右手抓着刀柄,左手托着刀身,将唐刀递了上去,对着那小七说道:“这个好办,反正这玩意我也没用了,你拿走好了,没了它我根本就没有力量啊。”

那个大长脸一想也对,而这时,远处那个崔先生猛然的发难,一把拽住了一个小七的分身,猛然的往回一轮,他身后那个大长脸正抓着钢刺攻来,噗的一声,被崔先生抓住的那个分身就被当成了挡箭牌,直接被扎了个透心凉,同时那个分身瞬间消失,只剩下了三个,对于崔先生来说,局势又转折了过来,只见他越发的神勇,跟不要命似的跟三个卵妖的分身继续对打。

张是非这边的小七一看这情景,便也没有在迟疑,于是它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好吧,我不杀你,你站一边儿去吧。”

说话间,它便将手伸向了张是非的唐刀,由于崔先生那边的战况很是激烈,吸引了这边的小七大半注意力,所以它取刀的时候是侧脸,自然是没有看见张是非脸上浮现出了一抹yin笑。

它的手刚碰触到那刀身的时候,张是非猛然的发难,二话不说左手迅速放开的同时,右手牟足了气力横着一挥

那卵妖小七只感到手指上传来一阵寒意,心中一惊之下迅速躲闪,但是却也来不及了,那包裹着仙骨的唐刀实在是过于锋利,一只手的手指头被齐刷刷的削掉了三个,瞬间这三根断指处,就好像三根水管一样,墨绿色的血液喷将出来。

只见那张是非一个躬身,迅速对着那小七的肚子又是一刀同时它大喊道:“你他大爷的让我站哪儿去啊?”

猥琐,是一种境界,一种跳跃性的思维,这是崔先生曾经教给他的,上阵杀敌,往往靠的并不是招式,而是脑子,要说现在的形式对于张是非来说相当的不利,所以他不会跟那小七明着对抗,只能靠偷袭,可是说道偷袭,就要有机会才行,求饶,似乎正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张是非心中明白,由于在场的,似乎只有自己是一根废柴,不过废柴也是柴,只要运用好了依旧可以敲死人,因为他有着至关紧要的作用。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在玩斗兽棋,猫吃老鼠,老虎吃猫,象吃老虎,老鼠吃象,张是非明白自己就是老鼠的角色,于是也就不在乎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了,要知道这小七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就他吗知道在别人的梦境里面玩阴的

于是乎,张是非便假意投降,并且调戏那分头给那小七造成一种自己胆小的错觉,反正崔先生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的,张是非心中想到,要知道自大永远是一根软肋,不管对什么,都是如此,那小七果然上当,所以张是非就在它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抓住机会,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砍出了一刀,本来他心里想着这一刀能直接把那小七横着砍成两半,最次也卸下条手,可是那小七却强的出乎他意料,眼见着已经砍上了,可是它却依旧能躲开,只砍掉了三根手指。

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放弃,他心里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便一咬牙,向前迈了一步,趁着那小七由于忽然飙血而惊魂未定的时候再次出刀

但是这一刀,却连那小七的边儿都没有摸到,只见那小七受伤之后,由于吃痛的关系,不由得大吼了一声,举起手里的钢刺对着那刀便砸了下去,嗙啷一声,张是非的手不由的向下一沉,就在这时,那小七一脚蹬在了张是非的小腹之上。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跟被车撞了一般,双脚不自觉的离地,向后飞出去了老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大爷的,疼死我了,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梦中竟然都这么疼,张是非咬着牙,挣扎着起身,始终不敢放开手中的唐刀,因为他明白,如果撒手了,自己就真的会挂掉,毫无悬念的,幸好,那个大长脸并没有攻过来,毕竟失去了三个手指对它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张是非的这把唐刀对它造成的伤害,似乎都是无法恢复的,这三根手指断了,就真的断了,不像是崔先生之前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

所以它也不敢托大,慌忙用自身的妖气先止了止血,张是非就趁着这个机会站起了身,他现在也不轻松,被那个大长脸踹了一脚后,肚子现在还火辣辣的痛,让他不敢直腰,张是非迅速的拽掉了自己衬衫的纽扣,将衣服脱下,然后将那把唐刀和自己的右手死死的绑在了一起,他心里明白,现在偷袭不成,就只能硬磕了,没有别的路可走。

只能期望那崔先生能早点搞定那三个分身了,张是非现在的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自己面前的这个,应该就是本尊了,因为崔先生之前已经干掉了一个,小七说过,在这梦里,只有梦主才能将它干掉,所以,自己这边这个是本尊的几率一定比较高。

想到了这里,他便毫无畏惧,把心一横,大吼了一声挥舞着唐刀朝那正在止血的小七扑了过去,虽然他没有了仙骨之气,但是之前战斗所留下的经验却都在,也不顾上什么了,迎着那小七的脑袋就是一刀。

虽然他心里面此时充满了忐忑,自己这一刀很有可能还是劈不中,然后自己又会被那大长脸猛踹,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小七并没有踹他,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躲,又闪出了二尺开外,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但是那绿色好像是粘液状的鲜血还是不住的向外喷着,仿佛妖气根本就不管用似的。

其实那卵妖小七此刻心中也是相当惊讶,虽然说自己刚才也挨了这张是非一刀,但当时的它集中生智运用了自己在梦中的七个分身之一替自己挡下,在它的眼中,这把刀不过是能伤它的利器而已,不足为据,不过现在它的看法却变了,这把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自己三根手指的伤口喷出的血,竟然怎么也止不住,这不由得让它大呼头疼,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它躲开张是非的攻击站稳之后便问它:“你这刀是什么刀?”

“杀猪刀”一旁正在跟三个卵妖分身对打的崔先生抽空喊道:“小张快上少跟它废话它怕你这刀”要说崔先生虽然一直在苦战之中,但依旧没忘注意张是非这边,要知道张是非才是今天输赢的关键所在,刚才张是非假意投降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了出来,虽然他嘴上骂张是非,不过心中却是赞赏,因为张是非这小子的脾气崔先生早就摸透了,他是属于那种打死也不服软的人,现在服软,里面一定有猫腻,崔先生很欣慰,自己的作战理念张是非终于领悟了,很显然,那小七血流不止的手,崔先生也看在了眼里,他早就看出张是非的那把刀不是凡品,但有这种效果依旧让他很惊讶,惊讶之余还十分的欣喜,有门儿了于是他便急忙招呼着张是非动手。

其实不用他说,张是非自然也不能闲着,他一边对着那小七冷笑道:“看见没,分头哥抢答了。”

一边飞快的又挥舞着唐刀向那小七砍去对卵妖小七来说,本来张是非不构成任何威胁,不过它现在心中却对张是非手中的刀十分忌讳,开玩笑,被砍了以后不会愈合还不停的飙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呢,于是在这个忌讳之下,小七便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不敢跟那张是非硬碰,只是不断的躲闪,张是非将那把刀胡乱的挥舞着,毫无章法可言,反而让那小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小七有办法,它一边躲闪着张是非的攻击,一边一皱眉头,一股妖气脱体而出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这个细微的动作谁都没有发现,但是小七做完之后,脸上却再次的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它心里明白,只要自己这一举动顺利的话,胜利依旧是属于自己的。

现在只是差时间而已。

崔先生此时已经看到了希望,因为三个分身对于他而言,已经有些不够看了,慢慢的,他的防御转化成了攻击,仿佛胜利天平已经倾斜,他明白,再干掉一个的话,自己这边就算赢了,只剩下两个分身对于他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到时候把它们全部干掉,然后自己去帮张是非斗那本尊,就能结束这一场像是闹剧似的梦了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咬着牙又是一阵猛攻,希望能够早点再打死一个,可是天不从人愿,正在崔先生努力的时候,那不远处的卵妖十二终于挺不住了,本身它就受了不轻的伤,在那小七分身的猛攻之下,完全就没有还手的力气,最后终于被那小七的分身将肚子给捅了个大窟窿,然后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再也动不了了。

似乎这几个分身的心灵都是相通的,那个小七的分身将十二揍倒以后,二话没说直接扑向了张是非,崔先生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要知道如果被这个分身跟那个好像本尊的家伙汇合的话,张是非一定会扑街的

于是崔先生便也顾忌不上许多了,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阻止,张是非此时正追着那小七乱砍,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背后一个分身正挥舞着钢刺冲了过来。

完了崔先生心中猛然一沉,心想着这回可算真完了即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该死,难道哥几个今天就真的会栽在这里了么?

当然不会。

只见那小七的分身手持着钢刺马上要跑到张是非的身后之时,崔先生顿时感到眼前白光一闪,随之轰隆一声巨响,那分身竟然爆炸了,没错,确实是爆炸了,就好像是过年时放的烟花一般,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暂时停下了打斗,张是非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时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而那个大长脸也是满脸的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它明白,自己的分身才不会爆炸,一定又是什么人到了,于是它双脚一蹬,直接跳到了路旁停着的一辆轿车上面,同时想着刚才那道白光射来的方向大声喊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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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劣质的骗局

爆炸产生了大量的硝烟,在硝烟之中,依稀的望见那边街角的方向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影缓缓的向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那人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真正的猛士,用于面对惨淡的梦境,为了爱和正义,即使在梦中也不会放过恶势力的男人,正义的好朋友英俊侠是也”

一瞬间,气氛好像变得很尴尬,张是非举着唐刀,脸上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不清楚这英俊侠是何许人也,但是这声音他倒是十分的熟悉,不是那个残疾天然呆又会是谁??

硝烟散去,易欣星也已经走到了近前,只见他一身劲装,上身草莓图案的睡衣,配上了一条超人图案的四角裤,脚蹬着一双毛绒熊装饰的拖鞋,睡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了单薄的胸肌,衣角随风而动,睡帽上的绒球垂在额头之前,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勾勒出了坚毅的表情,一只手叉腰,另外一只假手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吗的,这造型儿张是非有些无语了都,刚才那崔先生只穿一条篮球裤的造型就已经很给劲儿,没想到这易欣星的造型竟然更加的俊酷,张是非此时也顾及不上情况危急了,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这易欣星平时睡觉到底什么打扮啊这是

崔先生见到是易欣星来了,大喜至于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老易,你咋才来呢?”

那易欣星微微一笑,望了望眼前这些人和卵妖,然后语重心长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来晚了”

“废话别装犊子了,赶紧过来帮我”崔先生对着那易欣星大喊道。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别着急,我来了,事情就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出任何的幺蛾子了,让我来把这些在梦中捣乱的孙子给……恩?”

悲剧的是,还真又出幺蛾子了,那易欣星的话刚说完,便浑身一抖,脸上的微笑还没有散去,竟然就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和崔先生再次僵硬住了,而这时,只听见那轿车之上的小七叹了口气,然后冷笑了一下:“看来他醒……”

只见那小七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一句话说到了一半儿,便闭上了嘴,不过这半句话已经被那猥琐的崔先生听在了耳朵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便也来不及多想,一低头,一根钢刺擦着耳朵刺空。

由于老易这一插曲发生的实在太快,太过诡异,所以张是非完全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在他愣神儿的空挡,战斗已经继续,只见那崔先生躲过了一个分身的攻击后,便下意识的向后甩了一拳,正砸在一个分身的鼻梁骨上面,包裹着仙骨之气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一拳便把那孙子砸趴在了地上。

同时,崔先生大声的对着还在发愣的张是非叫喊道:“小张干什么呢动手”

被他这么一喊,张是非方才回过了神儿来,确实,要说那易欣星忽然以救世主的形式出现,又如同蟑螂一样的消失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戏剧化了,张是非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被崔先生这么一叫唤,方才回过了神来,只见他下意识的说道:“啊,好,好的。”

说话间,便又紧握唐刀,朝着那轿车的方向跑了过去,车上的小七皱了皱眉头,也就跳了下来,继续同张是非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肉墩子十二此时正趴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刚才同那小七战斗消耗的妖气实在太大,估计没个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爬不起来,崔先生此刻却牟足了劲儿,在对张是非叫喊的同时,瞬间向后一扑,骑在了那倒在地上的小七身上,直接一拳就将那个分身的脑袋由一个西瓜打成了一张发面儿饼,至此,小七的分身,还剩下两个。

但是这一拳的代价很大,就在这崔先生击出这一拳的时候,背后落了空门,剩下的那两个分身齐刷刷的出招,崔先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必须要这么做,毕竟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他击倒了一个分身的同时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前一趴,躲过了一个分身的攻击,但是却被另一个分身给刺穿的肩膀。

崔先生发出了一声闷哼,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停下,顺势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然后迅速弹起身来,又是一脚将一个分身踹倒,这一幕被忙里偷闲的张是非看在了眼里,张是非心中想到,也就是在梦里面吧,这分头能有这好身手,灵活的就好像个大马猴儿,现实中也没看他身手这么灵活啊?

两个分身就这样又被崔先生踹倒一个,崔先生咬着牙没管那个倒地的分身,而是一伸手,射出黑气将另外一个分身手上的钢刺打掉,同时一把将那个分身拽了过来,此时,倒地的那个分身正挣扎着要起身,崔先生便一用力,举起了手中的那个大长脸向着要起身的那个大长脸砸去,啪的一声,两个分身叠在了一起,崔先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右手直接一甩,又是一股黑蛇的妖气射出,将那两个分身牢牢的绑住,然后左手飞速拾起了地上的那根钢刺,反握着,狠狠的向那两个分身刺去

噗刺一声,两个分身被穿成了妖怪串儿,不住的颤抖着,崔先生自然不会手软,只见他右手猛然一拉,那两个分身便被黑蛇仙骨的力量勒成了碎片

终于,这大长脸的分身全部被消灭干净了,崔先生干倒了四个,另一个被莫名其妙的易欣星炸成了碎片,只剩下最后一个,似乎要杀掉它也不算是多难的事情了。

崔先生伤的也不轻,肩膀上被穿了个窟窿,血向外冒着,跟这几个分身果照,使他的仙骨之气也消耗了将近一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望着那个一直躲避着张是非的大长脸本尊,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后,崔先生便恢复了一些元气,向那卵妖大长脸的方向走去。

大长脸此时确实很郁闷,现在这情景,跟它预想的完全就不一样,它本以为引这些凡人进入这个梦境之后,他们会惊慌失措,自乱阵脚,但是且不说他们是不是惊慌失措,要知道,一个人和一个没有能力的妖怪在它这个地盘里会有多大的作为?也就是那十二稍微棘手一些,不过也并不难办。

但是,事实证明,它确实是错了,错就错在它太低估这崔先生以及那张是非了,它根本没有办法去想通这件事情,为什么一个人的力量竟然会这么大,在它的地盘里竟然将它的分身连续杀死,要知道,它的分身在一个梦中只能用六次,现在六次全部用完,它也没辙了,而且现在还有这个一直追着自己砍的张是非,虽然他本事废柴,但手中的家伙却太邪门儿了,自己的三根断肢处火辣辣的疼,血一直没有止住,本来它想抓住这张是非抢过刀来,不想这张是非用刀一顿乱砍,根本无法计算出它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这刀实在太锋利,小七不敢冒这个险,小七想到了这里,便开始觉得头疼了,它心里想着:该死,难道赶不上了么,不行,一定要争取一些时间

当那小七发现自己的分身全部被崔先生消灭以后,就再也无法冷静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受了伤,以崔先生的身手,虽然杀不死它,不过要抓住它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崔先生杀不死他,但张是非手里的刀子却可以啊

想到了这里,那小七便再也顾忌不上什么了,直接大叫了一声,不再躲避,反而转身迎着张是非扑了过去,这倒把张是非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俩刚才的状态还是你跑我追,小七在前面跑,张是非则举着刀跟城管围堵煮玉米小贩一样在后面追该着,边追还边骂:“你他吗别跑”

可是小七忽然发狠,倒让张是非愣了一下,不过他见那小七忽然反扑,也下意识的劈出了一刀,小七一咬牙,举起了那受伤的手一挡,一只手掌在手腕的位置齐刷刷的被锋利的唐刀剁了下来,而小七也学着崔先生忍着痛,一步上前用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张是非的喉咙,将其死死的捏住了,然后将张是非挡在了身前。

张是非只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同时暗道了一声不好,他实在想不到,这孙子竟然还懂得弃卒保帅,他刚想挣扎,可是喉咙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于是他便没敢再造次,就在这时,只见那小七对着崔先生大喊道:“别过来要是在过来信不信我掐死他??”

他祖母的,果然是要玩儿这一套,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当成了人质,这可如何是好呢?

“吗的,分头……别管我。”张是非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道。

要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张是非的心中丝毫没有一点恐惧,他明白,如果自己死了,就意味着他们彻底的输了,崔先生也会跟着一起死,他大爷的,应该怎么办啊??不幸中的万幸,可能就是这孙子已经没了一只手,现在无法抢夺自己手里面的唐刀,只能看那崔先生的了,张是非无奈的想着,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脱困啊

那崔先生见小七挟持了张是非,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甚至连一点的担心都没有,只见他依旧慢悠悠的向这边走了过来,那小七见他没有听自己的话,便又加重了力气,张是非顿时憋的老脸通红,只见那小七又大喊道:“听到没有,别过来要不然我动手了”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望着那小七,然后对他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只见那小七对着崔先生喊道:“退后然后废掉自己的右手”

看来这孙子也知道了,崔先生一身的妖气来源于自己的右手,所以才想让他自废一臂,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眼见着张是非要被那小七掐的翻了白眼儿,崔先生竟然还是没有一丝担心的表情,只见他对着那小七说道:“不可能,你动手吧。”

什么???小七愣住了,眼前这个人类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有没有搞错啊,根据小七平时的观察,这些人类,不都很讲那种所谓的‘义气’么?怎么眼前这个人丝毫没有犹豫呢?

张是非也愣住了,其实他刚跟崔先生喊出那句经典的‘别管我’,但是说归说,哪儿能不让管啊,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我不让你客气你还真不客气了?不会是自己刚才假装出卖他,却被他当真了吧

分头啊分头,难道你就这么小气?那都是假的啊,大哥,快来救我啊张是非心里顿时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见小七和张是非都愣住了,便又用他那半边脸冷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那胳膊还在飙血的小七朗声说道:“行了,你就不要再装了,你敢杀他么?”

张是非听到崔先生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有些不解,但由于此时那小七掐的太狠,所以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尽管其变,那小七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后,顿时大声叫道:“怎么不敢?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真动手了”

崔先生没有理他,依旧向前走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得了,不要再满嘴跑火车了,我已经识破了这里是怎么回事儿了”

只见崔先生一边走一边对着那小七又说道:“刚才的那个人为什么消失?是因为他醒了吧。”

听到崔先生说出此话,那小七顿时周身一颤,然后下意识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的啊,白痴。”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小七说道:“我一直很纳闷儿,竟然还会有人傻到将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儿以及自己的弱点告诉敌人的傻子,原来是这回事儿啊,原则,嘿嘿,原则你二大爷吧”

从最开始,崔先生就觉得这小七有些蹊跷,难道它真的这么有原则?开玩笑,当然不会了,什么叫原则,对自己有利的那才叫原则呢,这小七说到底不过是搞了几个烟雾弹,玩了几个陷阱而已,其实就在来这里的路上,崔先生便已经开始琢磨着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直到刚才终于被他想明白,原来这小七的话中真真假假,全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崔先生来到了那小七和张是非的身前,站稳了脚,便对着那小七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如果不杀死你,我们就会永远徘徊在自己的梦中,可是刚才的那易欣星又怎么说呢?他醒了,从你自己嘴里面说出来的,只能证明你在骗人,你还说在这个世界是完美的,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哪存在完美啊,你这个梦,不过是一个劣质的玩具罢了”

那小七听完崔先生的话后,没有开口解释,只不过张是非明显的感觉出,他脖子上的压力逐渐在减少,同时这个小七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崔先生抚弄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对那小七讲道:“既然证明你是在撒谎那就好办了,因为你撒了一个谎,就必定会撒第二个第三个,我来给你一一的拆穿吧,就先说说你为什么不敢杀你手里掐着的这个小子。”

同一时间,现实世界中,易欣星和张雅欣同居的公寓里,易欣星睡的正香,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就跟掉到了河里一样,他慌忙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咋了咋了咋了咋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张雅欣那有些担心且又有些愤怒的俏脸儿,只见张雅欣对着易欣星说道:“你说怎么了,叫你起床你却没反应,是不是想吓死我啊。”

易欣星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它望着张雅欣手里的那个洗脸盆,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床单已经湿透了,连同自己那草莓图案的睡衣以及短裤,虽然睡觉被人泼了一盆水,但是天性憨厚的易欣星却并没有生气,他望着眼前的张雅欣,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然后将她揽入了怀中,张雅欣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娇嗔着:“都湿透了,还抱。”

但是却依旧很乖的坐在了易欣星的腿上,易欣星问他:“咋了,看你的样子有点不对呢?”

张雅欣抱着易欣星,然后对他说道:“你还说呢,都吓死我了,我跟小刘逛街,刚才她跟我说你跟崔哥有危险,我俩就各自赶了回来,我回家以后,看见你睡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好害怕,只能用水泼你了……你说你,要是出点事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张雅欣抱着易欣星,从语气上看得出,她对易欣星十分的依赖,而那易欣星则笑了一下,伸出假手来搭在张雅欣的头发上,并对她说道:“怎么可能呢,我能有什么事儿,刚才,好像是做了个噩梦…………对了”

易欣星说到此处顿时浑身一激灵,自然不是冷水冻的,虽然他天然呆,但是他并不傻,通过自己刚才的噩梦以及刘雨迪对张雅欣的话便不难看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于是他便放开了张雅欣,同时起身对她说道:“媳妇儿,赶紧给我找衣服,老崔估计真的有危险”
第二百一十八章惊骇黑雾

这可能是张是非度过的最长的一个清晨了,那朝阳照在脸上,刺得张是非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他依旧没有低下头,不要问为什么,实在是太丢人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这真是有心报国,却没有文凭的事情,自己现在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手指头而已,一只右手被那大长脸的断肢死死的扳着,还被这个大长脸来了个锁喉,而眼前这个该死的分头却一点要救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其实挺狠自己的,要知道在电视剧里面,一般都是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臭老娘们才会落为人质,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确实也像个娘们儿似的被那个大长脸抓住了,现在气氛僵持着,崔先生正站在他的不远处,对着张是非说道:“跟你说你你别害怕它,它不敢杀你,这孙子,除了撒谎以外什么都不会”

你他大爷的倒是告诉我它为什么不敢杀我啊张是非都有些无奈了,可是他虽然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要知道这也许只是那分头的计谋呢,你还别说,这分头一肚子的坏水儿,他的想法张是非还真琢磨不透。

但是他的表现还是挺有骨气的,听崔先生说完后,他便强撑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谁说我害怕了?我不怕来啊,老驴脸,动手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活爹”

正所谓,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凡事太尽,悲剧一定无尽,张是非虽然话语比较强硬,但他发的这个誓对他来说完全有利,现在他动弹不得,也算是在嘴上找到了一丝的平衡,那小七现在确实很紧张,也就没将张是非的话听到耳朵里,很明显,刚才崔先生说的话确实刺激到了它,只见它一边轻微的颤抖,一边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说什么?我撒谎?我哪里撒谎了??”

大哥,你别这么明显好不好,我都有点听不进去了,张是非又叹了口气,而这个大长脸的表现更让崔先生有了信心,于是他便指着那大长脸说道:“你撒的谎多了,不过现在就说说你为什么不敢杀这小子吧。”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又抬起脚向前走来,那大长脸看他又动了,怕这个诡计多端的人类又有什么动作,慌忙手上再次用力,张是非只感到呼吸不顺,仿佛血液全聚集在了脸上一般,又热又痒的感觉,真的很操蛋。

那小七大叫道:“都说了别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话我真动手了”

崔先生没搭理他,只是对他说:“你动手啊掐啊你敢么?”

他大爷的他怎么不敢张是非顿时叫苦连连,虽然崔先生此时的表现很是帅气,可是张是非却吃不消了,他望着那分头心中暗骂道:吗的,感情不是掐你了

可是你还真别说,那小七这一手,还真没有掐下去,反而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只见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小七说道:“别再自欺欺人了,把我当凯子糊弄呢啊,我刚才就想明白了,你掐死他的时候,你自己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什么?这是啥意思?张是非愣住了,大长脸没有说话,张是非见不到现在这个卵妖的表情有多么的紧张,而那崔先生则慢悠悠的讲出了自己刚才想明白的事情,原来,崔先生刚才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东西,那就是‘梦主’,梦主非盟主,但是同盟主一样重要,顾名思义,就是梦的主人,要知道,张是非就是这个梦的主人,现在他们全都被困在张是非的梦境之中,这同之前那小九的幻象之法差不多,都是敛来人的魂魄在其中,要知道,普通世界中,人死了,魂魄却还在,但是梦境里面死了,那大多就是魂飞魄散,如果这小七现在将张是非杀掉,那意味着什么?魂魄都没有了还做个屁梦啊

没错,到时候这个梦就会瓦解,大家都会醒来这也就是小七为什么不敢杀张是非的原因了,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又冷哼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小七说道:“你说我这番话是不是直接掏你心灵深处去了,哎你哆嗦什么啊,刚才不是挺横呢么?别告诉我在现实世界,你的身体里福泽堂挺近的,怕我醒过来以后直接**你是不是,其实我现在真还挺怀疑你那个只有梦主能干掉你这话的真实性的。”

那小七没有说话,依旧忍不住的哆嗦着,张是非这时才想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靠,他现在终于了解了,为啥这个梦里面的人这么多,而这恶心的大长脸却要先去找自己了,感情这都是它策划好的,它安排的那几个噩梦,无一不是想让自己崩溃,然后又在自己面前显示出自己有多么的强大,并且又透露了一些虚假的消息给他,这些其实全是它掩藏自己弱点的烟雾弹啊

之前还以为这大长脸是一个讲原则的偏执狂,可是现在张是非才寻思过味儿来,感情它并不是一个傻管,而是个很聪明的杂碎。

可是俗话说的好,计划永远都没有变化快,这小七可真是多行不义必那啥了,被忽然出现的易欣星给搅了局,所以才弄得如此尴尬的地步。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就笑了,虽然喉咙处依旧很难受,但是他却笑了出来,并且对着那身后的大长脸说道:“咋了,耸了?被我崔哥说破了吧,害怕没,害怕就赶紧放手,兴许大爷高兴还能绕你一条贱命。”

“放屁”那大长脸听完张是非的话后,顿时恼羞成怒,只见它激动的喊道:“我才没有怕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他说的都是假……”

“动手”这大长脸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崔先生却动了,他飞速的一甩右手,两道黑气猛然射出,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道犹如小指粗的黑气便已经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那小七的双臂之上,偷袭小七只感觉到双臂一嘛,便不由得松开了手,张是非却没有惊讶,对于这崔先生,他是太了解了,刚才这分头走向这边的时候,脸上那股子冷笑很不对劲儿,张是非明白,指不定这分头心里又憋啥坏呢,果然,被他猜中了,就在那小七松手的一瞬间,张是非便感到了一阵轻松,但是他也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重新获得自由后的那一瞬间,张是非便下意识的将身体前倾,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忽然转身,然后将右手的唐刀猛的一抬,给这个大长脸来个了临别纪念,卵妖小七知道不好,便也一躲,但是也晚了,锋利的刀锋将它那断手的胳膊又削掉了截儿。

刚才它只不过是断掌,但是现在的它就完全可以跟那易欣星拜把子了,张是非挥刀之后没有停留,直接双脚一用力,也不管什么了,便向后跳了出去,由于用力过猛,这一跳竟失去了重心,跳到崔先生身前的时候,是背部着地的,好在这是城市中的路,路面挺平整,要不然他的后背还真就会受很大的伤。

不过他心里明白,现在脱险了,因为崔先生就在旁边,倒地的那一瞬间,张是非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蓝天白云,这些东西是多么的真实,当然,除了那副猛虎图,那老虎还在瞪着他,张是非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虎逼会这么恨自己的样子。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崔先生没有伸手拉他,张是非迅速的爬起身,然后站在崔先生的身旁望着那小七,他抽空看了一眼手中的唐刀,本来那刀身上的黑气由于刚才恶战中一顿乱砍就已经变得十分薄弱,再刚才那一刀砍掉了小七一断胳膊后,黑气已经消失了,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慌张,因为他明白,现在是二对一,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他们这一方。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个肉墩子十二也挣扎着站起了身,张是非用余光望去,顿时底气更足了,三打一,就是斗地主也经不住打伙儿牌啊

刚才那小七的表现,已经深深的将它自己出卖,通过了刚才崔先生的那番话,张是非此时心里也已经觉得,这个大长脸的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真的,满嘴跑火车的货,他大爷的,说不定在这个梦中,真的谁都能杀死它呢

十二慢慢的走到了张是非和崔先生的身旁,然后虚弱的张口,对那大长脸说道:“你输了……你太低估这些人了。”

“闭嘴”那小七骂道:“你这个叛徒还好意思说话?”

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大长脸说道:“叛徒?不对,我只是工具而已,工具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又谈何背叛?”

张是非又用余光敲了敲身旁这个肉墩子,同时心里面想着,这孙子口才还真好。

确实,别看这十二其貌不扬,但是它的思想也许是卵妖里最高的了,他刚才这话完全就是用小七之前对它说过的工具论回击,不卑不亢的扇了那个大长脸一记耳光,要说其实卵妖这种东西,其实真的很矛盾,特别是十二只高级卵妖,它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被人当做工具,可是他们却又拥有了智慧,要知道智慧是感情的温床,就像人一样,学会了什么是思考的同时,也学会了什么是感情。

所以,它们那所谓的工具论,完全就是矛盾而又不成立的,张是非忽然觉得,它们其实也挺可怜,就像是一个没有学会如何走路就已经开始奔跑的婴儿一样,修道之路也修心,张是非此时终于完全明白了这一点,要知道,在没有足够的思想支撑之下,空有多大的力量也是枉然,饭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的喝,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一口吃个胖子的事情。

那个大长脸被肉墩子十二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也不能怪它,计划被打乱,谎言被拆穿,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它再也无法平静,于是它也就没再跟这十二辩论,而是对着崔先生和张是非他们说道:“好吧,今天这个梦,我认栽了,但是我并不会输”

崔先生耸了耸肩,想不到这孙子还挺纠结挺要面子的,但是崔先生却没有搭理他,只是转头对着张是非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说道:“看见没有,这是撒谎被拆穿了再这儿找面子呢。”

崔先生说话的声音很大,那小七自然听在了耳朵里,它确实挺好面子的,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仿佛肺都要气炸了,只见他大声喊道:“我告诉你,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猜出来这个梦,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作的”

说话间,它便指了指那张是非,崔先生听它说完以后,又笑了,只见他直接伸手掏向了张是非的裤兜,从里面拿出了烟,点着了以后吸了一大口,然后对着那大长脸说道:“要不是他做的梦,那就太好了,如果这样,不也就更加的证明了其实谁都能杀掉你了么?”

“你…………”那小七顿时又语塞了,它并不怕失败,但是这种让人瞧不起的感觉怎么就这恶心呢它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崔先生是在套它的话,之前他一直都在忽悠众人,但是这次,却是真的。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崔先生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是对的,即使在这梦中,完美也并不存在,那小七它确实不是无敌的,它只是能进入别人的梦中,在梦中,它的能力是七次分身,只不过,它一直以为自己这样就已经能够完美了,因为靠着计划,它完全就可以给敌人造成一种无敌的假象,不过说到底,以前它面对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倒霉蛋罢了,今天这个梦是它第一次将这么多人带入同一个梦中,本来它已经计算好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装傻包括布局,但正如之前所说,它还是太大意了,完全低估了这些人。

不过,有一点它确实没有说错,那就是只有这个梦的主人能够真正的杀死它,而且这个梦并不是张是非做的,他语塞的原因,就是因为张是非手里的那把怪异的刀子,要知道这完全就不合情理啊自己怎么会受伤?而且还弄得这么狼狈??

很显然,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小七这个卵妖所能想明白的了,现在的它百口莫辩,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因为它明白,现在这个梦境,很有可能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就在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张是非夺过了崔先生手中的烟,叼在了嘴里后,对着它大声说道:“喂,想什么呢打不打?要打就快点儿,我真怕还没等打呢,你就大出血休克了。”

他这话不无道理,小七现在断了一条胳膊,被张是非那无名的唐刀砍了两次,那出血量已经不能用自来水形容了,简直就像是消防队员手里的水管子,不停彪着血,它现在都能感应得到,自己的妖气在一点点的流逝,它也明白,如果不快点做个了结的话,自己很有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可是现在时间还不够它心里面向着,还差一点,就差一点而已了说什么也要撑下去,想到了这里,那个大长脸一咬牙,迅速聚起浑身所有剩下的妖气,在妖气的运行之下,它那身健硕的肌肉瞬间布满了青筋,同满身怪异的花纹相互交错,给人的感觉这小子要爆血管了一样。

但是这次张是非他们却并没有继续调侃,而是各自提高了警惕,张是非明白,梦醒的时刻终于要到了,只不过这次张是非的用处不大,因为那刀身上已经没了仙骨,现在要崔先生再分他一些来用估计不太现实,有这些气力,还真不如把这小七给绑了,然后再由张是非给其来个狗头铡伺候呢

生活就像是一个圈,你走啊走啊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回到了原点,经过了这么多的变动,那小七的计划宣布扑街,但是崔先生和张是非的计划却又改了回来。

多说无益,崔先生是第一个动的,只见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接一个右勾拳,干错利落,包裹着黑气的手迅速向那小七的左脸揍了过去,小七强撑着闪过,刚要反击,不曾想那崔先生一张嘴,噗的一下,将烟头吐了出去,正打在那小七的眼睛上,小七只感觉到眼睛一酸,就在这个空挡,崔先生直接就给他来了个电炮飞脚,一膝盖蹬在了这孙子的肚子上,同时,一旁的十二也到了,它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绕道了那小七的身后,在它受到攻击的那一刻,同样一拳揍倒了小七的后背上,前后夹击,外加上伤口飙血,那大长脸终于支撑不住,被眼疾手快的崔先生一把抓住,一个腿绊儿把他摔了个嘴啃泥,直接同那十二一起骑在了它的身上,同时用右手死死的扳住了它那一只好手。

战斗在一瞬间开始,同样又在一瞬间结束了,张是非这才松了口气,呼,该死的噩梦,终于到了尽头,想到了这里,他便走上了前去,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给它来个痛快的。”

张是非欣然接受,于是他便来到了小七的面前,小七现在被制服在了地上,抬起头望着张是非,却一动都不能动,风水在这一刻又轮流转了一次,张是非望着被擒住了的小七,心中如果不爽的话那是骗人,只见他蹲下身对着那小七说道:“报应啊,刚才抓我喉咙,现在却要被我在砍断喉咙,你说你还有啥好说的?”

那个大长脸望着张是非,此时,却笑了,只见它十分阴毒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报应?别开玩笑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呸”张是非指着那小七说道:“死鸭子嘴硬就是说你的,你以后别叫小七,叫小鸭得了。”

那小七的表情刚才还很狰狞,但是等张是非刚说完的时候,忽然就又变了,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又重新出现,就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只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别心急,我还有一张王牌没用呢出来吧”

出你大爷啊就在张是非刚要开口骂它‘别扯犊子了我不信’的时候,周围的气温猛然的降低了许多,张是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妖气这是妖气的感觉,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妖气??而且,这股妖气大的惊人,给人的感觉却有一股无力的哀伤感,崔先生当然也感觉到了,他当机立断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还等什么呢快砍先干掉它再说”

张是非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唐刀高高举起,在他刚刚举刀的时候,他的背后竟瞬间出现了一片黑雾,张是非自然没有发觉,崔先生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张是非,悲剧就发生了。

就在张是非举刀马上要劈下去的时候,从那片黑雾里面猛然的甩出了一只大手,磅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了张是非的脑袋上,张是非只感到自己的头‘嗡’的一声,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右边甩出了老远,他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仿佛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

当然,这还不是最令他惊讶的,接下来的这一幕,是他想都不曾想过却又无比真实发生的事实,只见那黑雾之中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浑身散发着深红和蓝紫两种颜色的烟气,垂着头,眼睛上挑,张是非望着眼前的人,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刚才袭击他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张是非无比熟悉的胖子。

李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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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一十九章一念为魔


太阳穴嗡嗡作响,有什么划过了脸庞,好像是汗,但却又不是,张是非用手摸了一下,摊开掌心来看,血红一片。


张是非满脸的惊骇,自己竟然差一点让让李兰英给爆了头,血流了出来,将头发粘在了脸上,但是,张是非却全然没有察觉出疼痛,因为他下意识的决定,疼痛才刚刚开始。


“老李………………你……?”张是非挣扎着爬起了身,然后对着那李兰英喃喃的说道,他完全惊呆了,因为他无法相信李兰英会袭击自己,李兰英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李兰英却全然没有听到的样子,没有做任何的回答,此时的他,周身上下已经被一股诡异的妖气包围着,面无表情,紧皱着眉头,眼眶之中满是血丝,仿佛连瞳孔都被染成了红色。


崔先生一见那李兰英忽然出现且有这般模样,心中也同时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虽然不清楚这李兰英到底是怎么了,但崔先生能够清晰的分辨出,现在这个胖子身上的仙骨之气已经非往日而与,或者说,那已经算不上是仙骨的力量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妖气


那被按在地上的大长脸却笑了,只见它大声的说道:“来的正是时候,快把这些人给我宰了”


它话音未落,李兰英便动了,他现在的动作已经跟那肥胖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在崔先生一愣神的功夫,李兰英的拳头便已经击到了他的面前,崔先生心中顿时一颤,这一拳如果不躲开的话,自己这张面瘫脸一定会被李胖子沙包一般大的拳头揍成猪腰子,于是情急之下,他也管不了太多了,慌忙抽出了右手用力这么一档。


磅又是一声重响,李兰英的拳头打在了崔先生的手掌之上,崔先生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从手掌传来,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还好,那十二就在他的背后,崔先生倒在了十二的身上,那十二竟然也无法将这股力道消去,一人一要顿时失去了中心,向后滚出了老远。


这变故实在是太突如其来了,谁又能想到那李兰英忽然出现且敌我不分呢?但是崔先生不像是张是非那样的惊呆了,他心里明白,现在得有个主事儿的,要不然哥几个今天都得葬在这里。


于是他滚了几圈后迅速弹起身来,单膝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就将右手由下至上用力的一甩,仙骨之气再次凝结成了一条黑色的大蛇向那正在起身的大长脸射去,他心里想道,也顾忌不上什么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夜长梦多,还是先把那大长脸结果了,能醒来再说别的东西吧


黑蛇之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小七射去,但是只见李兰英的身体微微一晃,竟挡在了那小七的身前,将胳膊交叉在胸前,替那大长脸挡下了这一击


要知道,在这梦中,崔先生的仙骨之气经过了连续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大半,但是所剩下的气也不是开玩笑的,他这次真的动了杀心,所以倾尽了全力放出了这一炮,但是那李兰英却忽然出现,想收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崔先生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真怕着一下子就把李兰英给干掉了。


但是,他却错了,只见一声巨响之后,那李兰英只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五六步,然后稳稳的站住了脚,双臂的皮肤磨破了些,但是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靠崔先生下意识的张嘴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时,那小七站起了身,只见它用手紧紧的抓着另一条手臂,想让那血能止住一些,现在的它已经相当的虚弱了,但是那股傲慢与欠揍的表情却再次的浮现在脸上,只见它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真可惜啊,就差一点你们就能杀死我了,幸好我早有准备,哈哈。”


“准备你大爷”崔先生望了望那目光呆滞的李兰英,然后对那大长脸冷声说道:“你把他怎么了??”


那小七受伤不轻,却依旧强作镇定,只见它挤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能把他怎么啊,只不过是送给了他一个好梦而已,多亏了这两天先观察了你们,要不然,我还真发觉不到这小胖子身上有我妹妹的魔种呢。”


要说这小七下山的任务,其实只是打探敌情,这次的梦中事件完全就是节外生枝想要回去向自己的母亲邀功的任性而为,不过这几天,他确实是仔细的观察了这福泽堂中的每一个人,在他的心中,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终日游手好闲,一个成天玩电脑,一个成天发愣挨老板骂,挽救就是两个失败不着调的人,于是在它的心中也就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儿,他的主要观察对象便放在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身上。


听燃西说,这两个人跟它们卵妖一族渊源极深,如果它们日后失败,**不离十一定是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为之,所以小七不敢马虎,不过据它的观察,这俩人完全就没多少本事,一身好像是妖气的力量也不算很强,放在卵妖里面,充其量也就和十一十二差不多,它无法想象这两个孙子有什么好堤防的,但即使是这样,它依旧是很仔细的观察了两人的作息习惯,他发现张是非这小子的性格属于优柔寡断型的,要知道优柔寡断的人永远成不了大气,所以观察了一阵后,他便将重心全放在了这股体格肥硕的李胖子身上,别说,还真被它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它在李胖子的身上,感觉到了妖气。


虽然很弱,但是那确实是卵妖散发的气息,于是它深入观察,终于发现了胖子的秘密,原来,自己那死去的妹妹小八为这个胖子种上了‘魔种’。


之前说过,魔种,也就是魔羊之吻,是卵妖小八特有的一种能力,能引发人的邪念,就像是一枚微型的妖卵一样,如果宿主本身的情绪失控,就会被魔种吞噬,成为一具傀儡,于是在得知了这李兰英身上有魔种之后,这小七便酝酿出了自己的计划。


别看这大长脸长的挺喜感,但是它是个很小心的卵妖,凡事都做最坏的打算后才会去捕杀猎物,在它的计划中,这李兰英是最后的王牌,因为它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诱导这个胖子崩溃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计划失败,完全可以用这胖子做最后的挡箭牌。


胖子很杯具,他的定位最初只是挡箭牌而已,但是他现在这么强力,也是小七之前没有料到的,当初它只是想用这胖子牵制住那些人,现在胖子身上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妖气,这小七本身也很吃惊,要知道这股妖气已经超过了它,简直可以跟自己那前五个兄弟想抗衡了。


幸好,它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受魔种控制,而魔种本身就是邪恶的,与卵妖一族同等的战线,想到此处,那小七顿时心中大喜,它心想这真是天助我也,凭借着这个死胖子,自己完全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杀死。


虽然付出的代价挺大,不过结果却都是一样的,想到了这里,那小七便哈哈大笑,然后十分猖狂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哈哈哈,怎么样,人类,傻眼了吧,但是已经太晚了,它已经变成我的同类,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自己的同伴杀死的滋味吧”


开什么玩笑崔先生的眉头紧皱,虽然这个大长脸之前满嘴跑火车,但是这句活却不像是假的,那李兰英此刻的确是一身的邪气,崔先生顿时觉得很是头疼,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件连着一件,李胖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魔种控制了,还能再离奇一些么?


“李兰英你要是再不醒的话,这个月就别想拿工钱了”崔先生对着那李兰英大喊道,但是那李兰英还是没有反应,他低着头,眼睛上翻着,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嘟囔着什么,但是却完全没有把这平日里最害怕的分头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崔先生见此情形,便已经知道不好了,虽然说也不知道这胖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照现在看来,最怕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就像是当日刘雨迪曾经对张是非和李兰英做出的批文一样,想那刘雨迪给李兰英的批语是:怒火中烧为情义,也要平心省自身。


看来这胖子一定是做了什么跟张是非有关的噩梦了吧,崔先生紧锁着眉头,心中暗道不好了,要知道这魔种什么的还真就不是他害怕的,崔先生最害怕的,就是这李兰英的堕魔劫了,魔种,堕魔,看来,这两者之间真的有必然的联系吧,这真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即使李兰英在现实中已经小心翼翼,但是现如今却在梦中堕魔了。


堕魔易修善难,一念为魔,万劫不复,这几个字出现在崔先生的心中,虽然曾经他对那李兰英放过狠话,如果他哪天要是堕魔了,崔先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他干掉,但说到底,那些话也只是对李胖子的一个威胁罢了,崔先生什么性格只有他自己最了解,他根本无法下得去手啊


现在这个情景当真是万般凶险,崔先生了解,即使下不去手也要下了,要不然的话全军覆没,那李兰英依旧回不了头,倒不如先动手把丫干晕,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大长脸,这个孙子不杀,后患无穷。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开口小声的对着那十二说道:“你刚才一直没有动,恢复了多少体力?”


那个肉墩子十二见崔先生问他,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再坚持个五分钟没什么问题。”


“那好,小张吓傻了,指望不上他,你去对付那个缺胳膊的。”崔先生继续小声说道。


与此同时,那不远处的小七又十分猖狂的对着崔先生叫道:“在说最后的遗言么?没用的,准备好受死吧。”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崔先生狠狠的骂道,同时对着身后的十二说道:“上吧”


一句话说出口的同时,一人一妖便站起了身,向小七这边跑了过来,小七知道,这次的攻击过后,胜负就要分出来了,于是它便对着身旁的李兰英叫道:“上把他们都杀了”


李兰英确实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只见他的嘴巴不住的一张一合,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言语,听那小七下令,他周身猛然一震,强烈的妖气再次爆发开来,然后迅速的朝着崔先生和十二迎了上去


崔先生自然知道这李兰英会迎上来,于是他一咬牙,躬身躲过了胖子的一拳,在这个空挡,将仅存的仙骨之气爆发开来,那仙骨之气又变成了类似绳子样的东西,将那李兰英缠了个结实,同时,崔先生对着那十二大叫道:“去干掉它”


十二点头,然后双脚微弓,猛然的弹跳起老高,朝着那小七砸了过去,小七冷笑了一下,然后骂道:“叛徒,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它现在伤的很严重,这一手它不敢硬接,只好躲闪,那肉墩子十二一招未中,落地之后紧跟着又向那小七招呼了上去,两只卵妖又一次撕斗在了一起,不过此时非彼时,这一次,它俩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十二虽然也受了伤,不过它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强的惊人,而那小七却断了一只胳膊,伤口还在不断的飙血,一时之间,两个卵妖竟然斗的旗鼓相当,谁都讨不到一丝的便宜。


而崔先生这边,就有些吃力了,这李兰英被魔种控制以后,力量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气力,最开始的时候,崔先生还不敢用全力,怕伤到这胖子,但是几个照面儿下来,崔先生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妇人之仁了,这胖子根本就不怕自己的仙骨,而且每一招都用尽了全力,看这架势就跟崔先生杀了他全家一样,毫不留情,崔先生心中暗暗叫苦,不由得用尽了仅有的力量与其抗衡。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毕竟那胖子体格在这儿呢,虽然崔先生也挺能打的,不过他俩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崔先生毕竟是靠脑子的,他明白,现在自己力量没剩下多少,与其用这仅存的力量肉搏,倒不如远程攻击要来的强一些,毕竟这胖子只是多了些怪力而已,在速度和仙骨的运用上,还是自己占优势。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不再恋战,虚晃一招以后,转头就向后跑去,不出意料,那胖子果然追了上来,崔先生计算好时间,回身就是一脚,这一脚蹬在了李兰英的肚子上,崔先生接着他的肚子发力,向后弹出了挺老远,落地的同时,他便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然后大喝了一声,五指一张,那黑气便在半空之中盘旋了几圈,现出了黑蛇的形体来。


让黑蛇陪你玩玩吧,你个死胖子崔先生心中想到,同时他伸手一指,那半空中的黑蛇便嗖的一下向李兰英击去一下就把那李胖子打倒在了地上。


本来崔先生是想趁黑蛇缠住李兰英的时候自己去抢过张是非的刀,然后跟十二一起干掉那个大长脸,但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彻底的粉碎了他的计划


只见那黑蛇之气将胖子打翻在地以后,李兰英似乎发怒了,他爬起身来,四肢着地,竟然对着那黑蛇仙骨大吼了一声,这一嗓子,完完全全就是黑熊的叫声,在胖子吼出这一声的同时,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竟然在他山前慢慢成形,转眼间就凝结成了一个好像是大熊形状的东西是的,熊之气那是一股混合了红色仙骨之气和蓝紫色妖气形成的大熊,就跟崔先生的黑蛇之气原理一般无二


我x这胖子竟然能达到第三状态了崔先生心中顿时大惊,就在这时,那趴在地上的李兰英站起了哦身,然后也像是方才崔先生那样的一指,那个好像是大熊形状的妖气便迅速想黑蛇之气扑了过去


崔先生心中一凉他实在是想不到,这李兰英被魔种控制以后,模仿的能力竟然这么强,只看了一遍,竟然就能学会崔西安想到了这里,心中顿时苦笑道,李兰英啊李兰英,你真是没事儿竟捣乱啊,平时也没看你这么聪明啊?


他大爷的,就在那黑蛇之气和黑熊之气厮打在一起的时候,李兰英又怪叫了一声后,便向那崔先生扑了过去,崔先生没办法,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这真是最恶心的结果了,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而十二那边,也不乐观,它伤的实在太重,且本身没有那小七的妖气强,所以慢慢的,还是落了下风,只见那小七躲过了它打来的一拳,然后竟甩起了断肢,从断肢上喷洒出的血液溅在了肉墩子十二的脸上,十二只感觉眼前一黑,同时肚子上被那小七重重的踹了一脚。


十二被踹翻在了地上,小七慌忙上去一脚死死的将他踩在了地上,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停,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战况竟然又出了变化,这真让人无法接受,只见那小七哈哈大笑,望了望还在跟那李兰英苦战的崔先生,然后便对着脚下的十二喝到:“刚才好像你心中出现了希望,但是现在看见了吧,你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你注定只能失败,注定无法实现心中那可笑的东西,哈哈,很可笑对不对,最后还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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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孔雀的怒火


那十二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它的体力完全透支,已近动不了了,但是它却依旧对着那小七说道:“不会得逞的,我相信那个少年一定会恢复自己的理智的。”


那小七听完十二的话后,不由得又猖狂的说道:“恢复理智?哈哈你可别逗我了,说到底,这也要多些那死掉的小八,要不是它的话,估计我真的会死了,你也应该知道吧,被魔种控制的人,注定是要万劫不复的”


“…………你说什么。”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已经发了很长时间呆的张是非,此时他跪在地上,双目空洞无神,望着那小七,喃喃的说道:“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的朋友被魔种控制,已经完了你这个窝囊废”那小七似乎很享受现在这个局面的,于是它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是它说完之后,张是非并没有大吵大闹,其实自打那李兰英出现以后,他的心中就有一股强烈的寒意,后来那胖子又对崔先生出手,崔先生的话,种种迹象,无一不证明着李兰英已经堕落魔道。


但是张是非却始终不敢相信,因为这堕魔之事是他最熟悉的词语之一,早在那瀛洲之时,陈抟传授他和胖子人化之术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他俩,以兽身修道,注定遭受四舍二劫,二劫之一的堕魔劫,魔性一成则危害苍生,要知道就在昨天,李兰英还给他打过电话,张是非实在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就这样堕入了魔道。


什么是魔?张是非对这个字儿其实并不了解,但是李兰英这次却现身说法了一回,现在的他已经毫无人性,甚至连思想都不复存在了,张是非太阳穴偏上的位置,那伤口还在向外流着血,顺着侧脸滴在了肩膀之上,怎么可能,吗的,老李怎么可能就这样的完了


当初不是说好的么,要一起破除身上这他**的诅咒,可是,现在,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呢


张是非的前胸不住的起伏着,望着那不远处正在同崔先生纠缠的李兰英,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这时,那小七径直的走到了张是非的身前,在它的眼中,这个男子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它明白,这个时候的人类是最脆弱的。


要知道它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不夜长梦多,它决定先把张是非杀了,反正它有不是这个梦的主人,于是那个大长脸便放开了断肢,然后用手抓住了张是非的头发,张是非丝毫没有抵抗,任由那小七将他的脸扳了起来。


小七见张是非一脸的茫然,便冷笑着对他说道:“早跟你说,一切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害怕了么,现在害怕已经晚了,你的下场要比你的朋友更惨,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的。”


“他…………是你搞的鬼么?”张是非望着那大长脸,小七此刻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妖气却依旧很是强烈,对张是非而言,但是,张是非却一点恐惧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喃喃的对那小七说道:“是你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么?”


那小七听张是非问它,便又冷笑了一下,然后手上一用力,将张是非的脑袋向下一按,然后猖狂的说道:“没错,就是我你能怎么样??”


“你去死吧。”张是非的头被压下,只能望着地面,但是他的心中,却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气过,或者说,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如此的气愤,那怒火就在刚才悄悄的在他的心中燃起,直到小七说完话后,便已经将张是非的心中烧的滚烫,张是非的胸口又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种感觉在之前中了那小九的幻术时也出现过,不过这次跟那次不一样,那一次,自己的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他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应该做什么。


那小七冷哼了一声,从手上的感觉,这个人类正在不住的颤抖着,也许他真的害怕了吧,小七心中想到,只见它听完张是非的话后,便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该死?哈哈,这是你的遗言么?放心,你上路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你朋友的,让他感受到杀人的快感,那是何等的美妙啊。”


听完小七的话,张是非并没有说出那句你的废话太多了,而是浑身一颤,然后声嘶力竭的嘶吼道:“我要杀了你”


此话喊出之后,那小七的脸色忽然变了,它这次出奇的没有再说废话,因为它感觉到了,自己制住的这个男子身上似乎产生了某种怪异的变化,它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同时皮肤也跟着变的很烫,就好像烧着了一般,一股莫名的气场出现,小七心知不好,自己可能又节外生枝了,于是它也不再多做口舌,迅速将妖气其中在手臂之上,然后死死的向下一压,企图将张是非的脖子压断。


但是,它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压它不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压着一块坚硬的石头一般,还是烧红了的那一种,张是非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继续一个宣泄口一般不吐不快


都是这个杂碎,都是这个杂碎,老李就是被他害的,我要杀了他张是非的脑子里面反复的回荡着这几句话,他需要力量,此时他对力量的渴望无比强烈,由着那股无比巨大的怒火,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的成型,坚持了大概两三秒钟之后,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仿佛啪的一声,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一般。


同时,一股熟悉的力量从那里涌向了全身,这是仙骨的力量只不过要比以前巨大的多,而此时的张是非被心中这团怒火已经燃烧的喘不过起来,终于他忍耐不住,猛的一仰头,竟将那小七震出了老远,然后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仰天大声吼叫道:“啊”


这一嗓子,包涵了许多种情绪在里面,最多的那一种,名为愤怒


那小七心中瞬间惊骇万分,自己身为一名卵妖,竟然在梦中被一个毫无力量的‘人’震开了而且掌心此时已经被烫的脱落了一层皮,就像是按在烙铁上的感觉一样。


卵妖小七被震飞出了连三米远,就在它惊魂未定的立住了脚步时,更离奇的事情出现了,这个从开始就毫无力量的‘人’,周身上下竟然涌现出了十分强烈的‘气’


这股气并不是妖气,而是和不远处的那崔先生的气差不多,只不过,这股气给人的感觉很火热,似乎夹杂着无比的愤怒,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一般


这股气是蓝色的,就好像蓝色的火焰,从那张是非裸露出的皮肤毛孔中渗出,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弄,给人感觉这张是非的全身都被包裹了一层蓝色的火焰一般


而张是非,此时却并不惊讶,这虽然是他第一次发出如此强烈的气,但是他却觉得这在情理之中,或者说,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惊讶了,此时的他目的只有一个,刚才已经表过,那就是将这罪魁祸首杀死


只见张是非慢慢的站起了身,透过淡蓝色的气,他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变得无比清晰,并不像上次在中了幻象后那种被愤怒蒙蔽住双阳的感觉。


要说张是非的身上忽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那远处的崔先生自然会发现,由于他的黑蛇正在跟李兰英的大熊缠斗,崔先生此时没有了多余的力量,只能不住的躲闪着,就在他跑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仙骨之气,于是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便发现了浑身蓝光的张是非,崔先生心中也是十分的惊讶,因为张是非身上的发生的事情他简直太熟悉了,这就是仙骨的第三状态


崔先生惊讶之余,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其实张是非最开始出现在福泽堂的时候,崔先生就认定了这个败家子儿要是没有刺激是不会将仙骨之法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所以他才接二连三的派给他和李胖子两人棘手的任务,记得之前崔先生就对易欣星说过,情绪是催动仙骨最好的办法,而怒则是最有效的一种,在很久以前,崔先生也是用愤怒来催化出仙骨的力量,现如今张是非终于也走到了这一步


有门儿了这场仗还有转机崔先生想到了这里时,身后那已经彻底堕入魔道的李兰英便已经赶到了近身,轮圆了胳膊朝着崔先生的头就打了过去,崔先生一低头,闪过了这一击,然后继续跑路,不过这次他并不只是单纯的跑,而是边跑边大声的对张是非喊叫道:“小张就是这种感觉想象着将你的仙骨涂抹在刀上,快”


其实不用崔先生说,此时的张是非心中竟然也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做,只见他一弯腰,同时双脚一用力,就好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的向那小七****过去,那小七顿时一愣,虽然他不明白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它却并不傻,或者说还没有傻到家,它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于是便转身就想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冲向它的同时,张是非伸出了左手,在右手的无名唐刀上抹了一下,顿时,那把唐刀的刀刃之上便包裹了一层烟雾,就跟之前崔先生对这把刀做的一样,只不过,当时烟雾的颜色是黑色,现如今,确是蓝色的。


那小七刚一转身,张是非便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前,同时由下之上又是一刀那小七下意识的一档,顿时,另一条手臂也宣告报废,被张是非如同砍瓜切菜般的砍断了。


双臂被废,那小七痛入骨髓,发出了剧烈的惨叫,但是这叫声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像是音乐一样的动听,张是非持刀侧身在那小七的身后站立,冷冷的望着这卵妖小七。


还不够,这还不够平息他的愤怒话说回来,即使将这小七千刀万剐,也无法让张是非原谅它,它必须死


只见张是非对着那小七冷冷的说道:“给你三秒钟时间说你的废话,然后,给我零碎的死亡吧”


这句话是认真的,那小七此时心中当真是充满了悔恨,如果自己的废话不那么多的话,就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个少年现在的妖气,要是想杀了它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剩下的这三秒,它自然不会再说废话,生死关头,它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于是,这小七二话没说,也不顾上疼痛了,只是双脚一蹬,迅速跳起了身,这时,张是非冷声的说道:“三。”


之前那个被自己一直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少年,此时在小七的心中那简直就是催命的无常一般,同样的,张是非嘴里的话听在它的耳朵里也如同丧钟,这小七那还顾得上什么?慌忙又是一瞪脚,然后飞上了天空,它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能力其实有个重大的缺陷,那就是,不杀死梦主,这个梦便无法结束,即使是它自己也要遵守这个规则,于是它便飞上了天空,挣扎着朝着那大楼的顶端飞去。


“二。”张是非继续念到,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那小七冷笑了一下,心想着你这傻子,现在还在查什么数,要知道我在这梦中会飞,可是你不会,小七想到了这里,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虽然这笑容很是尴尬,但是它明白,只要上了天空,张是非就拿它丝毫没有办法,虽然说杀掉那个梦主,所有人都会醒,但是也比在这梦中死掉要强上许多,反正它的任务就是打探这福泽堂一行人的的本事,现在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虽然有点丢人,但是醒来之后,它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跑路,先保住性命以后再说别的吧,等回到那蛇洞之中将自己此行告知母亲,然后爱谁来谁来,它是不会再当炮灰了


想到了这里,它的心中便再次的出现了希望,然后运气了仅存的那一丝妖力加快了速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楼下的张是非身上冒出的仙骨之气已经悄悄的起了变幻,那些冒出的仙骨之气在张是非的头上慢慢的成型,就在那小七飞到了顶楼的同时,张是非仰着头,喊出了最后的通牒:“一。”


喊出了这个‘一’后,张是非身上冒出的仙骨同时已经凝结成了一个大鸟的形状,只见张是非恶狠狠的望着那卵妖小七,然后恶狠狠的喝道:“用最痛苦的方式忏悔吧”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只见张是非右手一指,那个蓝色孔雀形状的仙骨之气双翅一阵,就好像是子弹一样的向那小七****出去,就在一瞬间便轰在了小七的身上


那小七本来已经来到了八楼,正要进屋的身后,忽然感觉到自己背后上一阵炽热,心中暗道了一声糟了,可是嘴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被这股蓝色的气焰包了个解释,这孔雀状的仙骨似乎很有灵性,但其实不然,张是非现在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仙骨,或者说这气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意念一到,那孔雀自然会意,只见那硕大的孔雀之气用两只爪子猛然的扣住了那卵妖小七,然后抓着它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哇的一声,那小七喷出了一口鲜血,这还不算完,张是非操纵着自己的仙骨之气又将那卵妖小七带上了天空,在空中不住的撕扯着那小七的皮肉,那小七毫无还手的力道,只能不住的哀嚎着,连向那魔化了的李兰英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真的如同张是非之前所说,千刀万剐,在那孔雀的仙骨作用之下,那卵妖小七的皮肉不住的剥落,墨绿色的血肉滴滴答答的滴落了下来,就仿佛空中下了一场硫酸雨一般,但是张是非,并没有停手,这个卵妖,它实在是死有余辜,即使将它生吞活剥了,也难消张是非心中的愤怒。


终于,那卵妖小七惨叫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了,它的皮肤已经被蓝色孔雀仙骨尽数撕扯剥落,生个身体就好像一一块儿**了的牛肉一般,肌肉组织也已经破烂不堪,眼皮没了,一只眼睛同时被啄掉,只能用剩下的这只眼睛阴毒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它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只见它张口对着张是非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死,也要诅咒你……你……别想逃出这个梦……”


说完话后,那小七的头颅便被那孔雀的仙骨扯掉了,连同着一丝妖气,从那八楼的高空跌落在了地上,一只眼睛饱含着阴毒等着张是非,张是非皱了皱眉头,那孔雀仙骨似乎还没有要放过小七的残驱一般,还是在不停的撕扯着,终于,几秒钟以后,这卵妖小七的身体被扯了个零碎,那半空之中,一枚硕大的妖卵结晶出现在了那里,映着晨光,发出了幽幽的紫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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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谈判


卵妖小七终于死了。


就在它被张是非的蓝色巨鸟仙骨拆了个稀巴烂的同时,崔先生暗自松了一口气,呼,终于结束了。


本来他以为,干掉了了这个大长脸以后,众人便会醒来,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即使杀掉了这个卵妖,他们的噩梦却还没有结束。


“怎么没醒?”距离那小七被*掉后,已经过了大约十秒钟,但是周围的世界依旧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正在琢磨着他们到底为什么没有醒的时候,李兰英便又到了,只见那胖子大吼了一声,然后一跃而起向崔先生扑了过去,这李兰英魔化之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就连攻击的方式都好似野兽一般,崔先生心中不由的又开始叫起苦来,去他老娘个饭铲子的,别告诉我非要被别人叫醒才能脱离这个破地方。


对于这个李兰英,崔先生现在真实恨的牙根直痒痒,要知道平时可能是自己欺负他欺负惯了,哪想到今天竟然被这熊货来了个翻身农奴把歌唱,就在这一瞬间,崔先生心中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这孙子不会是装的想要报仇吧,不过他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怪就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眼见着要被这个李大熊扑倒,崔先生没有迟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只好苦笑了一下,然后向旁边侧身一跃,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后起身继续跑路。


边跑他心中边琢磨着,如果杀死那大长脸还是不能让大家醒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要知道易欣星已经醒了,他一定会来将自己也叫醒的,想到了易欣星的那张好像痴呆的脸,崔先生心中又是一阵忐忑,但愿这个呆子能靠谱一些吧。


于是,他便边跑边对着张是非大喊道:“小张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先收了妖卵结晶然后过来帮我我要闹不住了先把他打昏再想别的”


自打将那卵妖小七杀死的那一瞬间,张是非紧绷的精神顿时变的一阵恍惚,本来以为杀掉这小七之后他的心情能好受一些,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那小七死亡时剥落的皮肉血液,打眼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桶油漆一般,十分的狼狈,他终于发现了,即使把小七杀掉,李兰英也不会恢复正常了,望着远处那正追赶这崔先生的李胖子,张是非的眼睛一酸,自己的好兄弟,这辈子就算完了么?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崔先生的话惊醒了他,使他下意识的觉得,也许还有希望,毕竟在他心中这分头是万能的,于是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啊……好的。”


说完后,他便抬起头,然后对着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卵妖结晶招了招手,空中的孔雀仙骨与张是非心灵相通,立马会意,伸出爪子一把将那小七的卵妖结晶抓住,然后在空中张开双翅就要降落。


可是,就当这孔雀的仙骨还没飞出两米的时候,忽然,起风了,这股风起的很奇怪,好像是忽然出现的,却差一点儿吹翻了张是非,就在张是非眼前一花的同时,一股莫名的妖气忽然出现,虽然只有那一瞬间,但是张是非和远处的崔先生心中也同时咯噔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大爷的,不会有出什么意外了吧,难道那小七没死?崔先生都有些不敢想了,他最怕的是,其实现在依旧是在梦中梦里面


也许是崔先生想的太多了,卵妖小七确实已经死了,不过,这股妖气也货真价实,就在一瞬间,一个人影从楼上刷的一下就飞到了那孔雀仙骨的身边,张是非甚至来不及要自己的仙骨攻击,那只硕大的蓝色孔雀就被轰了个粉碎


那仙骨受到了攻击,又被打散成了烟雾的形状,等那烟雾散去后,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手持着小七的妖卵结晶凭空站立,这个男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那十二卵妖中与燃西关系最近的那个小五


但是张是非和崔先生那时候哪认识它啊,张是非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浮现,他不清楚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是谁,但是他知道这小子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儿,还抢走了那小七的妖卵结晶,而且,它强的离谱,张是非心里很明白自己的仙骨实体化以后有多么的厉害,但是这个孙子竟然只用了一下就将其打散,这得要多大的力量?


“你是谁?”张是非下意识的对着那相貌清秀的小伙叫喊道。


要不是崔先生正在躲避着李兰英的攻击,这句话本该由他来说,但是他现在哪有那功夫啊,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想着,自己真是疏忽了,因为从妖气上看,这小子一定也是高级的卵妖,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梦里面?而且来到哈尔滨的卵妖,到底有多少?这是不是最后一个?


那半空中的卵妖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初五,是燃西母亲的第五个儿子,很荣幸遇见你们。”


说完话,这初五竟然调整了角度,弯下了腰来行了一礼,态度极其礼貌谦虚,这倒是让张是非有些适应不过来,说实在的,它们跟卵妖这种玩意儿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客气的。


但是张是非转念一想,不能拿常理来解释卵妖,特别是高级的卵妖,张是非明白,这些个杂碎一个个都比猴子还要精,且全部都心理变态,嘴上一套手上一套,起码他遇见的几个都是这样的,别看这小子这么有礼貌,指不定心里又憋啥坏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不禁又恼火了起来,说实在的,他现在还真就不怕了,因为就在刚才,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力量,见这孙子忽然抢走了卵妖且打散了自己的仙骨,不由得十分的不爽,于是他眉头一皱,身上的蓝气再次爆发开来,他冷冷的对着那‘初五’喝道:“你怎么会在这个梦里?现在才出来,是想给那个大长脸报仇么?”


那初五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微微一笑,然后又十分谦虚的对他说道:“不,我也是才来不久,要不然小七不会死,但是我并不像为他报仇,因为,我们每一个卵妖都有自己的宿命,它这样,只能怪它自己。”


这两句话说得还听中听的,张是非心中想到,要说那个大长脸完全就是自找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能怪着谁?行它杀别人,难道就不行别人杀它么?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而且对卵妖这种生物,根本就不能因为一面之词就放松警惕,于是他也就没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对着那什么卵妖初五大声喝道:“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也跟那大长脸一样,想杀我们么?来啊我不怕你”


说话间,周身上下的蓝气再次凝结成了孔雀的样子,虽然没有之前的那只大,不过依旧十分的拉风,孔雀仙骨在张是非的背后扇动了一下翅膀,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而空中的那初五,却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说道:“不不,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只是想给各位带个话而已。”


带话?带什么话?张是非望着那卵妖初五,不知道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这时,那初五看了看远处正在追崔先生的李兰英,它又望了望手中小七的妖卵结晶,似乎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只见它对着那李兰英一招手,一股强风刮过,那李兰英瞬间停止了动作,又低下了头,同时慢慢的浮起,漂浮到了那初五的身边。


不管怎么说,崔先生现在终于能空下来了,之前连续的战斗,已经将它一身的力量消耗了九成,就是铁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在那胖子飘走的一刹那,那股大熊的仙骨也就散了,崔先生慌忙召回了自己的黑蛇之气,勉强的站住了脚,然后慢慢的来到了张是非的身边,张是非见那李兰英被这初五抓去,心中不由得再次暴怒,只见它大声喊道:“你想把老李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手一抖,就要再次的攻击,但是却被崔先生制止住了,崔先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说道:“别冲动,快趁机恢复下面力。”


张是非感觉到崔先生抓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知道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而自己也够呛能够打的过这忽然出现的卵妖,于是便只好忍住了怒意,崔先生见张是非没有冲动,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欣慰的表情,这小子还真长大了,他心中想到。


要知道谈判是崔先生的特长,他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对着那半空之上的小五说道:“你说要给我们带话,带的是谁的话,说吧。”


那小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看来,你就是这里的主事人了,很荣幸见到你,我今天来到这里,一是看看我这两个不成气候的弟弟,二,就是想通知你们,我的母亲燃西想要见你们。”


崔先生心中又是咯噔一声,他心中想到,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梦境外的凌晨,齐齐哈尔市蛇洞山。


由于那光头老十得知了负责打探情报的小七动手,并告知了那鼠哥,鼠哥便慌忙回到了蛇洞的里层,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卵妖燃西。


那燃西听到之后,顿时十分的气愤,它也许也很后悔,也许自己的孩子们拥有思想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因为只要有思想,就会有分歧,这小七可能就是因为想要立功所以才会擅自改变任务,对那几个人类出手吧。


但是没有办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燃西只能召集众卵妖想对策,卵妖之中,大致给出了两个决定,一,是再派几个兄弟一起去,帮助那小七直接干掉那些可恶的人类,二,就是让那小七自生自灭。


让那小七自生自灭是有些不可能了,因为它们现在已经损失了好几个高级卵妖,而且这小七身上还可能带着宝贵的情报,而再派卵妖去也有些不妥,毕竟现在它们还不清楚那些人的实力,甚至连他们的真实数量也不清楚,而且那些人类似乎很强的样子,如果贸然行动,也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要知道它们现在可真的损失不起了。


燃西此时也很烦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它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冷静,在沉思了一会儿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它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些人,但不是在哈尔滨,而是在蛇洞山,与其被动的一直损失兵力,倒不如来一个正面的交锋,快刀斩乱麻,这样才会将危险化为最低。


于是,想到了这里以后,那燃西便命令自己的亲信小五(初五)立即起程,到哈尔滨,为什么要派小五去,因为在这卵妖之中,小五的实力它最放心,于是他便命令小五,找到那小七,不管它是生是死,都要把卵妖结晶带回来,因为即使它死了,但是卵妖结晶上依旧有它的记忆,这些情报都是宝贵的。


初五的任务,还有一个,那就是要对福泽堂的一伙人下战书,双方约定时间和地点决战,就这样,初五便马上起程,通过那老十的定位之后,来到了哈尔滨,又花了些时间找到了那初五,并且进入了它的梦中,可是它进入了这股梦中之时,那小七就已经要死了,等初五赶到的时候,已经回天无力,所以它只能随机应变,先抢夺了妖卵结晶以后,才跟张是非和崔先生谈判。


崔先生听到这初五的话以后,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回道:“燃西想见我们,嘿,挺给我们这些人面子啊?”


那小五微微一下,没言语,张是非正纳闷儿崔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不是间接的贬低自己么,难道,这分头的话中有内涵?


崔先生的话中确实没什么内涵,只不过是他说话大喘气罢了,见那小五笑,崔先生也笑了,只见他慢悠悠的又说出了下半句:“可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们会给它这个面子么?谈判?别搞笑了,当我们三岁小孩儿呢啊,有什么好谈的,要决斗就决斗,弄的这么文绉绉的恶心不?”


嘿,果然毒舌,张是非有些无语,果然,这崔先生的嘴才是他最强的武器,那小五听崔先生的语气忽然变的很刻薄,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直蹦软性垃圾话,不由得也愣了一下,大概两三秒钟才缓过神来,但是它很快的恢复了自己的笑容,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阁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那咱们就进入正题,没有错,我们确实想跟你们进行一场决斗,或者,可以说是一场赌博。”


“赌博?”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难道又是一场圈套么?而那崔先生,却显得很轻松的样子,他心里明白,现在自己的体力没有恢复,只能没话找话,先探探虚实,于是他便对着那初五说道:“真想不到,你们还知道什么是赌博呢啊,好,既然你想赌,那我问问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


那初五听崔先生问,便对他十分平静的讲道:“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大概有多少人,我是说有多少人会参加这次决斗?”


张是非听这初五问,刚要回答,便被崔先生拦住了,然后崔先生不动神色的说道:“你问我们多少人?那可多了,不算后勤大概有个……五六百人吧,咱们怎么个打法儿?”


大哥,咱们哪有五六百人啊,你这慌撒的也太没水准了吧张是非顿时有些无奈的想到,他哪里知道,这其实是崔先生的策略,要知道崔先生可不傻,情报大于一切他是明白的,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这边对卵妖那边的情报不甚了解,同样,卵妖那边也对这边的事情一无所知,糊弄人是崔先生的强项,他明白,谎话这玩意儿,有时候说得越大越不容易被拆穿,从古代到现在都是这样的,因为那些特大的谎言往往都变成神话或者宗教,直到现在还哄骗了众多群众。


崔先生心里想着,到了现在,根本就不能跟那些卵妖说实话,但是如果只说他们有个五六十人,那也太没意思,玩就玩大的,说五六百他都有些嫌少了,最开始他本来想说五六千,忽悠不住它们也吓唬吓唬它们,可是又想想,五六千人确实有些不现实,毕竟如果真有五六千个有本事的人的话,这五百妖卵还没孵化呢,就全都得被煮熟了。


他这话说完后,那初五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根据小七的情报,你们应该只有五个人不到。”


该死,看来这妖卵结晶还有能传递情报的作用,这下坏菜了,但是崔先生毕竟是根老油条,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后也没尴尬,只是打了个哈哈,然后无所谓的说道:“嗨,这个大长脸知道什么啊,管中窥豹而已,晓得吧?不过听你的语气有些害怕,好吧,我们这边只出三个人,不欺负你们,现在能说说赌注了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无法醒来

人生,有时候就像是一场赌博。

其实,人自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是这个赌博的开始,只不过赌注不同而已,包括婴儿的时候选择的奶粉,赌的是会不会喝出肾结石,等长大一点,上学了的时候,你赌的是班主任会不会是个势利眼,再长大一点,高考了,你赌的是自己以后的前途,等到大学的时候,你赌的是自己女朋友会不会是个非处,再长大一点,毕业后面临就业,你赌的是自己会不会有钱,再往后,你要结婚了,你的赌注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虽然国家三令五申禁止赌博,但是试问人生何处不赌博?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人,并不是光溜溜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的家庭,就是你的赌本,穷人少,富人多,平民少,官宦多,这都是上天注定的,要不说在中国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呢,赌注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一项很重要的东西,但是,赌注也不决定一切,如果有心,你完全可以以小博大,成为人生的赢家。

崔先生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该来的终究来了,所以,他完全没有理由不赌,况且,他心中此时还有一个阴招没有使出来,要知道,现在他已经在赌博之中了,他的赌本就是自己的语言,赌的就是能不能从这个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初五身上将它们老窝的位置套出来。

如果知道了它们的位置,崔先生他们可以说就已经赢了,因为,崔先生他上面有人,说到底,崔先生现在扮演的角色也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而已,这次妖卵的事件中,他是为东北三巨头工作,东北的三巨头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不清楚这燃西的位置,所以,如果知道了它们的所在地,崔先生完全可以轻身而退,毕竟这是妖怪们的事情,还是让妖怪们自己解决的比较好。

不夸张的说,如果那三位大仙带领众野仙出马的话,大概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足矣将燃西这一伙儿企图破坏人间和谐的歹徒消灭,三对三,嘿嘿,崔先生想到了这里心中就一阵暗爽,到时候让东北三巨头跟你们三对三去吧。

于是,崔先生没有不赌的理由,那初五见崔先生答应了,便对他说道:“好,果然痛快,这次决斗就是三对三,三局两胜制,这一点我可以做主,至于赌注,我的母亲要我传话给你们,赌注就是你们手中的妖卵结晶。”

意料之中,崔先生对着张是非撇了撇嘴,张是非这时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的身上,只是不停的注视那初五身旁的李兰英,只见那李兰英漂浮在那初五的身旁,低着个脑袋,一张大嘴还在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张是非当真是心急如焚,虽然他明白这是在做梦,但是梦里和梦外的区别谁又能知道呢?

崔先生见张是非这德行,便对他小声说道:“小张,集中精神,别走神儿。”

张是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崔先生这才对这那初五说道:“要我手里的妖卵结晶?可以啊,我们如果输了,就把卵妖结晶都给你们,可是,话也不能说绝了啊,如果我们赢了呢,那又有什么说法儿?”

那小五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丝毫没有迟疑,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你们赢了,我们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怎么样?”

“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喜欢,可是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呢?”崔先生说到此处,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力量稍微恢复了一些,挺好,崔先生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等再过一会儿,再恢复一些,就跟张是非两人一起,先把李兰英抢回来再说。

崔先生的话刚说出口,那个初五就又说道:“以我的性命以及卵妖一族的荣誉担保,如何?”

“荣誉?”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仰头对着那小七说道:“身为工具的你们,有什么荣誉可言?而且你们的信誉……我真的不敢恭维,况且,现在咱们是谈判,要让我答应你这场决斗,最起码要先把你身边那个胖子给放了吧?”

崔先生的话不软不硬,但是却一丝退步都没有,而那初五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抱歉,这个人,我不能还给你。”

“为什么?”张是非听它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又被钩了起来,就连身后的孔雀仙骨都感受到了这股情绪,只见那孔雀仙骨又是一扇翅膀,然后凭空飞了起来。

崔先生示意他不要冲动,要知道现在虽然张是非准备好了,但是这还不够,贸然行动只会弄巧成拙,不过那初五见张是非问他,便又笑了,然后对着他俩说道:“抱歉,这是我第一次跟人类谈判,你们确实是很值得敬佩的对手,就像这位刚才所说,你们无法相信我,因为我没有让你们信服的理由,不过我想,现在我有了。”

说罢,它指了指身旁的李兰英,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不保证他下一秒的安全。”

卧槽崔先生心中一惊,他祖母的,没想到这孙子竟然这么聪明,现学现卖转眼间就变被动为主动了,崔先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卵妖的智商要比之前遇到的那几个还要高,他自然是不能让胖子落在它的手中,要知道,现在这孙子已经将李兰英当成了人质,如果这样,它完全可以再要挟他们一些不平等的条约,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想到了此处,崔先生终于无法淡定了,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一小成,加上张是非的仙骨,也要硬拼一下了,因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不把李兰英抢回来,可就麻烦了。

崔先生下定了决心,然后用极为轻微的声音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上。”

要说张是非可就等着这句话呢,那崔先生刚说完,张是非便握紧了拳头,然后大喝了一声:“不可能”

说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和崔先生两人同时将仙骨之气开到了最大,黑蛇和蓝孔雀在空中发出异样的光彩,两人同时伸出了右手一同指向了那初五,两道仙骨之气同时射出,一黑一篮向那初五飞速攻去

可是,那股黑蛇仙骨在半空之中竟然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只见那崔先生的表情一愣,同时大叫了一声:“不好小………………”

说完后,只见那崔先生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如同之前的那易欣星消失的方法一样,事情发生的都如此突然,张是非心中一惊,他明白,估计是崔先生被现实之中的人给叫醒了,他大爷的,早不叫晚不叫为什么现在叫啊

但是没办法,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没了崔先生的黑蛇,张是非也要硬拼一下,只见他一咬牙,没有撤回自己的仙骨,那只硕大的蓝色孔雀就这样飞到了那初五的身前,初五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在意的样子,连动都没有动,就在这时,初五身旁的李兰英却动了,只见他猛地一抬头,然后挡在了那初五的身前。

说时迟那是快,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张是非怎么也想不到这孙子竟然用李兰英来当挡箭牌,要知道他真的无法对胖子下手,于是心中慌忙喊了一声停只见那孔雀的仙骨终究没有撞上去,而是贴着胖子的额头处停了下来。

就在那孔雀仙骨碰触到了李兰英额头的同时,张是非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极度悲伤的感觉。

由于仙骨同张是非的心灵相通,在那一刻,张是非马上认识到,这是李兰英此时心中的情绪,老天爷,这得是多么悲伤才会有这种情绪啊,这种情绪,就好像是错杀了自己兄弟一般,有愤怒,有悲伤,还有绝望,掺杂在了一起,张是非的眼睛竟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同时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老张,对不起。

眼泪,顺着张是非的眼角流淌了下来,他望着李兰英,此时的他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情感,反而血红一片,两兄弟就这样对视着,张是非心中难过异常,李兰英啊李兰英,你哪有对不起我?

没办法,现在崔先生也醒了,在这个恶心的梦中,只剩下了他自己孤军奋战,他是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他便一咬牙,又将那孔雀的仙骨撤了回来。

等仙骨回到了他的体内时,李兰英又闪到了那初五的身边,只见初五正色的说道:“抱歉,原谅我现在不能给你动手,你的那位朋友似乎已经醒了,我想问,你能做主么?”

张是非用手擦掉了眼泪,然后恶狠狠的对着那初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少废话,告诉我在哪里决斗如果我赢了,你要把老李还给我们”

那初五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是自然……决斗的地方是在一个叫做蛇洞山的地方,那里不是这座城市,而是一个被你们人类叫做齐齐哈尔的地方,不过,我想对你说也没什么用了。”

张是非瞪着那初五,然后对它喝到:“你什么意思?”

那初五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还没发现么?其实,小七已经对你下了诅咒。”

诅咒?张是非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就在刚才,那大长脸临死之前对他说的话,确实提到了什么诅咒,不过当时的张是非十分的愤怒,完全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这话再次从那初五的口中讲出,张是非倒确实有些怀疑了。

他下意识的望了望离自己不远的小七头颅,刚才它被孔雀仙骨撕裂,跌落在了地上,现在打眼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烂丝瓜,一只眼睛已经被啄掉,但是仅剩下的那只眼睛却死死的瞪着张是非,眼神之中满是阴毒,就在张是非望着它的时候,忽然那只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就在这个空挡,又起风了,狂风将那个头颅忽的一下就飘了起来,向着张是非****过来,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就在它要躲闪的时候,眼睛竟然被之前小七死掉的时候掉落在他脑袋上的墨绿色血给迷住了,张是非只感觉到双目一酸,然后下意识的一闭眼,同时拼命的向旁边跳了出去。

等到落地睁眼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但是小七的头颅却不见了,张是非四下望了望,都没有寻见那个头颅的踪影,他心中纳闷儿,只好对着半空之中的那初五大声喝道:“你到底搞什么把戏?”

那初五微微一笑,然后对他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替我死去的兄弟完成他最后的心愿罢了。”

张是非哪里知道,那小七在临死的时候将自身最后一丝的妖气封在了自己的头颅之上,为的就是要诅咒张是非,使他永远离不开这个梦境,而那初五得到了小七的结晶,自然知晓它的目的,所以刮起了一阵风替小七完成了它没有完成的事情。

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说来也巧,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搞的他心中的怒火竟然消失了,同时,一阵脱力的感觉出现,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看来是因为他的仙骨控制的还不纯熟,毕竟他刚刚领悟到了如何将仙骨化形,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只是一味的释放,此时仙骨之气还没用完,他的身体就无法支撑了,张是非很不甘心的坐在了地上,蓝色的烟气消失,那只仙骨凝结成的孔雀也就跟着散掉了。

张是非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望着李兰英,而那小五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后,就没再理会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躺在地上的十二说道:“十二,通过小七,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能醒悟的话,跟我一起回山上,我不会对母亲说出你的事情。”

其实就在这初五出现的时候,那十二就已经发觉了,同时它的心也彻底的凉了,因为它明白,这初五是母亲最宠爱的孩子,同时,也有可能是十二卵妖中最强的一个,没人知道它的能力是什么,甚至,没人看过它是如何动手的,不过它的性格温和,基本上对每个卵妖都是一样的彬彬有礼,当然了,如果谁让母亲燃西不高兴的话,它会第一个出手,而且还不留情,就因为这个,当初老十差点就被它给杀了,所以老十一直怀恨在心。

想不到,它竟然来了,这回可真的没希望了,那十二想到了这里,竟然苦笑了一下,心中反而不怕了,听那初五问它,它便挣扎着坐起身,然后对着那初五说道:“五哥,我不回去,因为我在这里,找到了我存活的目的。”

那初五听它这么一说后,又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它讲道:“那好吧,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我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坚持,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也没有权利去指责你什么,不过,我的职责所在,我回去会对母亲如实禀报。”

那十二听初五说完后,便满脸的感激说道:“我明白,谢谢你五哥,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说完后,这个肉墩子挣扎着起身,然后对着那初五跪了下去,那初五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我走了,去梦外将决斗的事情再通知给这些人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那初五便完全没有再停留,一个转身,瞬间风起了,连同着李兰英一起向那楼顶的上空上飞去,张是非此时全身乏力,见它将李兰英带走,可是自己却没有一丝力气挽留,只能大声的叫喊道:“别……别走啊老李”

李兰英自然是听不见他的叫喊,张是非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他同那卵妖初五一起消失不见,这时,张是非的眼泪方才夺眶而出他大爷的,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如此不济,为什么自己连兄弟都救不了

张是非跪坐在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从指缝中流淌了出来,这真的是噩梦,张是非有生以来做的最可怕的噩梦,可是,这个噩梦却又是真实的,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自己应该怎么办?现在梦境之中只剩下了张是非和那十二,他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好孤独,李兰英入魔了,而且还被俘走,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如果那初五说的是真的话,自己还很有可能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梦境

更别提怎么去救李兰英了,他现在自身都有些难保。

张是非似乎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如此巨大的挫折,要知道以前虽然他也经历过了不少磨难,但是他根本一点都不害怕,即使面对着生死,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有好兄弟在身旁,可是现如今……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个没有人的地方终日怀揣着不甘和懊悔永远的活下去么?张是非都有点不敢想了。

孤独的滋味真的很可怕,压得张是非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一旁的十二见他这样,便摇了摇头,同时叹了一口气,它应该明白张是非此时心中的滋味吧,毕竟它也是为了友情才落得今天的田地,但是它却未曾后悔过,因为它晓得,没有朋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想到了这里,它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别哭了,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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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22: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二十三章梦醒时分


“啊”崔先生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自觉的睁开了双眼,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包括那条骚包的国王队篮球短裤,就跟刚从河里窜出来似的。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直往下淌水儿,崔先生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把脸,这才看见了床前所站着的三个人,正是易欣星张雅欣和刘雨迪,刘雨迪望着崔先生,眼中全是担心的神情,而那易欣星却笑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见崔先生醒了,就转身对着自己的女朋友张雅欣说道:“看见没,还是你这招管用,不泼不醒啊”


张雅欣没有理会那易欣星,而是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哥,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们了都。”
第二百二十五章珍惜每一秒(上)

这确实是最糟糕的一个七夕了,不但没有泡到妞儿,反而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还被人家给拐跑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拿起了手机,发现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共有五个未接来电以及八条短信。

都是一个人打来的,那个人就是张是非深爱的女子,梁韵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天离开梁韵儿时跟她说的话,张是非答应她,回家的时候会给她发短信,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去了福泽堂之后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完全就将这个小丫头给抛在了脑后。

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翻起了那几条短信:

“蟑螂蟑螂~~”

“蟑螂蟑螂,怎么不理我呢?”

“蟑螂,我睡觉了,晚安。”

“^_^早安,我起床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被怪物追,是不是我最近神经衰弱了?”

“下课了,我在食堂,晚上有时间没,陪我去逛逛呀。”

“好吧,不理我……”

“真的不理我,为什么呢?”

因为我当时快挂了,张是非望着这条短信,心中满是无奈,看了下短信的时间,正是那下午的时候,张是非粗略的算了一下,现实中的下午,应该就是梦中刚跟那个大长脸开整的时候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此时的心中除了无奈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的愧疚,他忽然觉得,梁韵儿现在跟自己在一起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说好听一点,自己这是洁身自好柏拉图精神恋爱,说难听一点,自己这完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虽然说自己办的是正经事,虽然说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业,儿女私情全是浮云,就好像当年华夏英雄大禹一样,治水十三年,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就连他老婆生孩子他都没进门儿,这是何等的气魄?男儿在世是不是要向大禹一样才算是真的爷们儿?

当然不是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完全就是扯犊子,要是真这样那才有闹了呢,八年没回家了,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简介性的证明了当年的大禹脑袋顶上带的帽子是什么颜色的了,虽然款式是不是LV的张是非不清楚,但是这帽子还让后人一直赞颂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忽然,张是非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他有可能离变成大禹也不远了,真是够十三的。

不行,我在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什么LV不LV的问题啊张是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呢,而且竟想这些没边儿的,梁韵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低俗恶俗媚俗的拜金女好不好

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她虽然可以等,可是我呢?他心中想到,现在大决战将近,虽然方才那崔先生说的比较轻松,争取在一个月里面将张是非训练成为一个可以同妖卵们抗衡的战士,可是张是非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此去,凶多吉少。

因为他已经领教过那些高级卵妖的实力,还有那个初五,妖力简直高的吓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恐怕只有那崔先生跟易欣星能与之抗衡了吧,更何况,它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卵妖的创造者,那个叫做燃西的妖怪,燃西燃西,娘的,听这个名字就不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时候,这些状况要怎么应付呢?

现在张是非的状况,就像是衰咔王野比大雄的考试一样,明知道差不多要拿鸭蛋,但是依旧要顶着头皮去写试卷。

张是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荡货了,不得不说,经历就是最好的历练,现在遇到了事情,他会考虑到很多的东西,因为他输不起。

只要失败就会死,在这几个月里面,张是非似乎长大了十几岁,他现在觉得自己并不是老哥一个,如果自己死掉的话,那其他人怎么办。

梁韵儿怎么办?自己现在连最起码的都给不了她,还有什么脸说很爱很爱她?可是,这都是他的错么?张是非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都他**说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可是谁主宰的我啊到不住直接把我给宰了来的过瘾张是非在心中不住的抱怨。

确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连个让他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爱人不能表白,人身还不能长存,就连兄弟都被人给抓走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感觉到郁闷?

忽然间,他好害怕,他怕历史的重演,曾经,在那雪山之上,徐莹身染重病,张是非要回瀛洲取药,徐莹应许了他,会一直等他,事实证实了一切,徐莹真的一直在等待,这个等待好久好久,现如今,梁韵儿也应许了他,会一直等她,好在梁韵儿并没有生病,可是张是非真怕这次失约的,会是自己。

如果自己这次不小心挂掉了,梁韵儿会继续等待他么?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更久?张是非甚至有些不敢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拿起了那个手机,然后翻开了最后一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不会是厌烦我了吧,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好想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呵呵,蟑螂,我是不是病了呢?”

你没病,是蟑螂病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我得了一种浑身缠满了各种锁链的病,记得从前,在那画中的山上,还是孔雀之体的张是非经常陪着徐莹在山上寻找野菜野果,张是非清晰的记得,他在空中飞,那徐莹就抬起头仰望着他,然后自言自语:“能飞真好,真自由啊。”

能飞,却不一定自由。

这是张是非这个鸟人经历了很多事件后的领悟之一,他知道并不是所有鸟儿都飞翔,有许许多多名为世俗的锁链将他的翅膀牢牢控制住,是他无法逃脱,这就像是生活在某国的网络里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各种限制各种强,不过,在网络中你如果想要自由的话,完全可以学会翻墙,可是,在现实中,要如何才能翻过这一堵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呢?

人生就像是一个大苦海,张是非真的了解了,他不过是苦海之中的一个挣扎的人罢了,就和千千万万一起挣扎的人一样。

可是苦海也是海啊,张是非笑了一下,这笑容和这海一样的苦涩,拼命的游吧,不管什么事总会过去的,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平衡了一些,他拿起了手机,想给那梁韵儿回个短信,但犹豫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算了,等下再写吧。

等下再写,张是非拥有着大多数人都用有的惰性,虽然他明白这是在逃避,但是却依旧无法去战胜,等下吧,等下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同时,将那手机放在了一边,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的身上有很多条无形的锁链,梁韵儿,只是其中勒的比较紧的一条,剩下的还有很多条,其中,他此时能够顾及的上的,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其实,父母这个词语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淡化了很多年,曾经的叛逆少年觉得父母只不过是自己的提款机而已,但是现在,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人间数日,瀛洲中的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半年,在这半年中,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回到了人间后也是如此,特别是经历了不久之前的那个梦境后,张是非更加的觉得自己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珍惜每一秒,这是崔先生走之前对他说的话,张是非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意思,从现在开始,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本山大叔有句名言:从前论天儿过,现在就得论秒了,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便起身,穿上了睡衣,然后轻轻的走下了楼去,已经九点多快要十点了,偌大的房子中变的很安静,张是非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父母的房前,却听到了父母吵架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么你怎么还怀疑我?”张是非的父亲在屋子里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怀疑你?那你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是非趴在门缝里一看,只见自己的母亲正拿着一张卡片似的东西对着他的父亲大吼。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我陪客户喝酒喝多了,有个服务员愣塞给我的另外,你能不能小点声儿,让孩子听到了多丢人?”

“丢人?”张是非的母亲听到了这里,便又大吼道:“你也知道丢人,找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丢人呢?”说罢,他的母亲便坐在了床上,双手捂着脸哽咽了起来,而张是非的父亲也没理她,只是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气氛十分的紧张。

张是非并没有推门进去劝,他见到这一幕,反而微笑了起来,不知从何开始,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子的了,好像是自打搬进这个大房子不久之后的事情吧,他也记不清了,自己的父母老是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是吵归吵,却从未发生更严重的矛盾。

张是非心中明白,其实自己的父亲还真挺洁身自好的,之前张是非不清楚本来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吵架,但是张是非现在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压力,他俩的压力可能真的太大了。

人,有了钱就像要更多的钱,似乎这就是钱的魔力吧,张是非望着父亲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母亲的脸上有添了几道鱼尾纹,便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他们的门口,径直向厨房走了过去。

他自己自己的办法,其实他早就想给自己的父母做一顿饭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时间,或者说没时间只是他对自己搪塞的借口吧,他自嘲到,然后关上了厨房的房门,挽起袖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是会做饭的,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甚至连李兰英都不知道,早在那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会做了,那时候天天钓鱼,有时候拿到食堂里面,食堂的阿姨也会做,不过说到底,大学的食堂跟劳改犯的食堂其实没啥区别,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吗的就跟胡萝卜不花钱似的,做啥都往里面放这玩意儿。

所以,有一段时间,张是非就不再食堂弄了,外面的饭店他也无法相信,谁知道他们这些个败类往不往里面兑一滴香苏丹红什么的呢?其实张是非在某些时候,身上虽然不洁癖,但是肚子里还是挺洁癖的,他只相信自己。

家里面没人,保姆有时候也做饭,但是在张是非的心中,保姆做的饭跟学校食堂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就学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张是非不是笨人,相反的,在某种领域来说,他还相当聪明,包括射击,钓鱼,泡妹子喝酒,还有一个就是做饭了,做饭很好学,似乎这是人的天性,菜谱在网上一搜一大把,张是非就开始自己摸索着弄,别说,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厨子命,那些菜谱一看就会,竟然只失败过一次,甚至有段时间,他还痴迷过一阵自己做饭吃,不过,他的性格比较隔路,新鲜感一过,也就开始嫌麻烦起来。

当时张是非也幻想过,自己做一顿饭给父母吃,不过当时的他又有些觉得丢人,所以就一直没弄,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小愿望吧,想不到,时隔多年后,在一个噩梦结束后的夜晚得以实现了。

在梦中,他的母亲给他做的汤面,吃在肚子里很是温暖,甚至梦醒以后还无法忘记那种香味,也许,那就是记忆的味道吧,张是非一边和着面团,一边想到,以前,在那个小小的家里也能拥挤出温馨的味道,但是现在房子大了,幸福也就散了。

他想将幸福重新凝聚起来,擀面条,他以前也做过,就是唯一的一次失败,曾经他想做出心中的那个味道,但是,这玩意对他来说,却太难了,可能是那时候没有恒心吧,张是非心里想到,现在不同了。

一碗面条,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力量太小,无法去改变身旁的事物,但是他相信,只要有恒心,即使房子再大,也能把幸福重新凝固在一起。

只要有苗儿,咱就不愁长了。

这句歌词真硬,张是非用手背擦了把汗,虽然面案上的面条长短粗细不一,但是他已经尽力了,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食神不是么?

按照着记忆,张是非将那些配料下锅,一股香味蔓延开来,然后,倒水,水开,下面,一些弄好了以后,淋上蛋花儿。

呼,原来就这么简单,张是非解下了围裙,望着桌子上的那三碗面,心里竟出现了一丝的成就感。

再次走到了父母的房前,卧室里的父母还在吵着,尽管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尽管对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依旧互相攻击着,张是非微笑了一下,然后拉开了房门,屋子里他的父母见张是非满脸微笑的出现在了门口,顿时一愣,安静了下来,他的母亲连忙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而他的父亲此时心中正是不爽的关头,便对他说道:“这么晚了,嬉皮笑脸的干什么,病好了?”

在他的心中,张是非今天真病了,要不然崔先生能来么?张是非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便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诚恳的对他俩说道:“爸妈,饿了吧,我做了点面条,来吃吧。”

如果说,刚才张是非忽然出现,两人愣了一下,那是因为这孩子很久没跟他们说话的关系,可是现在张是非竟然做饭给他们吃,他们就不止愣了,而是惊呆了,之前还在吵架,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那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是非还是一脸的微笑,父母这表情似乎正是他期待的,一会儿,母亲会夸奖我吧,他心中想到,可是,他却想错了,在他的父母表情凝固了大概两三秒后,他的母亲转头对着他的父亲有些担心的说道:“完了,看来咱儿子是真生病了。”

我晕张是非有些无语的望着自己的父母,心里面想着,至于么,不就是我做顿宵夜么,怎么在你们眼中就跟我疯了似的呢?

更可气的就是他的父亲听完他**这么说以后,竟然也满脸的担心站起了身,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边把手放在张是非的头上便自言自语道:“是啊,难道是烧糊涂了,怎么说起了胡话呢?”

哭笑不得,这是张是非的表情,他心中想道,好吧好吧,反正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败家子儿,看来你们也暂时接受不了我这样。

不过,在张是非好说歹说之下,还是将他的父母忽悠到了厨房,他的父母望着桌子上的三只精致的碗中所盛的面条,当真是震惊了,连忙问张是非这是怎么回事,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对他俩说道:“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最近很忙,一直想给你们做一顿饭,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好像饿了,我就做了几碗面条,别站着啊,老爹老妈,来,尝尝你们孩子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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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珍惜每一秒(下)

感动,那是必须的,两口子望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曾经为他们惹了数不清麻烦的孩子,眼睛里面都流露出了感动的神情,想如今真的已经长大了。

虽然这碗面条被张是非弄的奇形怪状的,不过两口子到真的吃了一个底儿朝天,张是非吃着自己做的面条,惊讶的发现,竟然跟自己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并不是面的味道不一样,而是吃面的人不一样,这种幸福的感觉,很温暖,也很实成。

人生不是直线,而是一个圆圈,我们忙碌了很多年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回到了。

轮回,这不是一个概念,而是真正存在的定律,张是非现在已经有些领悟到了这句话,是啊,他所遇到的事情,哪一件不与轮回有关呢?

他望着那满脸幸福,不再争吵的父母,享受着这温馨时刻的同时,忽然发觉,其实这就是一个轮回,曾经在小屋子里面,父母做饭给他吃,那时候他还小,但是现在他长大了,人没变,但是时间却变了,时间的变化带来了成长,自己长大了,父母上了年纪,现在,轮到了自己做饭给父母吃。

虽然时间变了,但是幸福却未曾更改,一家三口在饭桌之上谈笑着,完全没有了隔阂,没有了工作,这一刻,让张是非有了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小小的屋子里面。

这种感觉,其实之前他也有过,但,那是在梦里,还是一个噩梦,不过张是非明白,现在,可不是梦,这是真正的现实。

现实中的幸福,要比梦中来的踏实很多,原来,幸福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原来,只要有心,现实也可以变成一场美梦般的存在。

珍惜每一秒,我很庆幸,张是非想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总是在抱怨各种事物,似乎这是我们的天性,虽然有些事情确实值得去抱怨,但是,有些事物却不是用抱怨就能解决的了的,我们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如果改变不了别人,就试着去改变自己吧,也许你会发现,你自己正是你抱怨的源头。

张是非这次发现了,他不再抱怨,母亲是不能做面条给他们吃,但是,他却可以做面条给母亲吃,人物换了,但是幸福感却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张是非好久都没有露出这种有心而发的笑容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他很清楚,幸福正在一点点的凝聚着,只是,他有可能看不到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露出了略微苦涩的笑容,然后在心里面想着,该死,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呢,不能这么消极,要往好处想。

有时候这种阿Q式的心理安慰确实很有用,吃完了眼前的这碗面后,底气就又回到了张是非的心中,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有今生没来世的妖怪么?他大爷的,到时候把它们都放倒了不就行了?

只有弱者才会一直悲观,张是非不想当弱者,想到了此处,他便下定决心,趁着现在气氛刚好,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跟你说件事儿。”

他的老爹一听张是非说出此话,脸色顿时变了,然后对着张是非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我就说这孩子无利不起早吧,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说完后,他的父亲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一脸无奈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说吧,这次是惹什么麻烦了,我看看这碗面值多少钱,喂,你小子不会是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吧?不对,即使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也不会这么隆重……老儿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人给捅了?”

晕,在你们心中我什么形象啊怎么竟把这些种命案往我身上扯呢?

出生和死亡,都算是命案的一种吧。

张是非再次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自己的父亲苦笑道:“没有,没出人命………不是,我是说我没犯事儿,不是,唉,老爹啊,我被你弄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是什么事儿啊?”听张是非含含糊糊的,他的母亲也有点儿害怕了,于是她便对张是非说道:“儿子,你快点儿说,别吓唬我俩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不能,是不是你欺负谁了?”

你跟我老爹一样,张是非再次无语,看来幸福果真不能一步到位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知道要在不说,这误会可就越来越大了,于是,他便对着他的父母说道:“没有,没出任何事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们,分……崔哥跟我说了,说要带我和胖子去外地转悠转悠,长长见识顺便旅旅游,可能要走上一个月左右,不能回家,所以才跟你俩说一声儿,胖子先走了,好像没跟李叔李婶儿说,你俩帮忙转告一下吧。”

“就这事儿?”很显然,他的父母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

张是非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要不然你们以为呢。”

“嗨~~吓死我了,就这事儿至于你整的这么隆重么。”他的父亲见张是非十分的认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孩子,竟吓唬我俩,你要走就走呗,还给我俩做饭干啥,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杀人了呢,以前你不也老是失踪么,没事儿,只要有时间打个电话就行。”

张是非顿时没话了,看来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地步,改不了了,想想也是,自己以前经常和胖子出去鬼混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是哪次跟父母说了,对此,他们的父母都作出了相应的对策,美其名曰为是男人就放养一百天。

后来张是非和李兰英私下交流也得出一个结论,估计这是自己的父母平时工作太无聊,玩儿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玩儿的入迷了的关系吧。

就在不久之前他和李兰英谈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恬不知耻的相视一笑的,没想到今天就恶有恶报了,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再多做什么解释了。

不过,以前他是和胖子去找小姑娘们鬼混,但是这次可不同,张是非此时心境自然也不一样,有许多的话,他是想说却不能说,见母亲说出此话后,便对着他的母亲说道:“没有,这也不算隆重啊,只是我忽然想起了老妈你的手艺,妈,等我旅游回来,我天天给你们做饭。”

出去旅游是假的,但是这句话,却真的是发自肺腑,张是非的父母听到此话后,眼眶竟然都有点儿红了,但是大人终归还是大人,他俩现在自然明白了张是非的用意,于是,他俩便对视了一眼,多年的老夫妻,此时竟然有些脸红,但是脸上的笑容,确实那样的真实。

孩子长大了,这是他俩在桌子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张是非今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包括在梦中,不过每一次听,每一次都感到十分的欣悦。

梦是假的,现实是真的,这顿宵夜便在十分愉快的环境中结束了,在饭桌之上,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讨论者明年开春儿的时候,要在自家的院子里种菜,没想到竟然跟父母一拍即和,父亲和母亲开始讨论起到底是种生菜好还是种西红柿好了,对此,张是非自然不发表意见,如果一个月以后,他还能活着的话,种什么他都愿意。

饭后,张是非主动洗碗,他的父母十分欣慰的回到了他们的卧室之中,今天他们的话很多,但还是争吵,不过却都没生气,只是合理的辩论,张是非偷听了一下,他们正在吵着孩子这么听话到底是随谁。

张是非笑了一下,心想着,有时候吵架也是生活的调味剂啊,多年的夫妻显然明白什么才是和睦之道,就跟处事之道差不多,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虽然坷坷坎坎,但依旧能够幸福美满。

洗完了碗以后,张是非拎着几瓶啤酒就回到了屋子里,看了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关上了房门,他的脸上便露出了疲惫,在父母面前,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现在自己一个人,即使脆弱也没有人会责怪吧。

他趴在了床上,虽然之前做了一整天的梦,不过此时却依旧疲惫不堪,说来也是,在那梦中的消耗,要比一天的长跑还要恨人,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关上了灯,坐在了地板上,漆黑的环境能让人心中恐慌,但是也能让人心里变得安静。

张是非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马上就要明天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入修行之中,张是非用牙咬开了啤酒,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就是在强撑,哥们现在处在危险之中一个月,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咕咚咚的灌起了啤酒来。

啤酒的泡沫在肚子里膨胀,张是非打了个酒嗝,喝酒确实会好一点,起码不会再让他瞎想一些悲观的东西,不知何时开始,他竟慢慢的变得悲观起来,尽管他也清楚这样并不好。

五瓶啤酒,大概没到半个小时,就尽数倒进了肚子里,还是没过瘾,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凡间的酒还真就跟马尿一样,想想瀛洲那个光腚汉子酿的酒不知道要比这种酒高到哪里去了,当时他跟胖子和那个光腚的刘伶谈笑风生。

啊啊,当时,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现在那猥琐男要的一样材料已经弄到手了,如果有一天能从回瀛洲的话,这老杂毛估计连大鼻涕泡都能乐出来吧,张是非摇了摇头,起身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的他,醉的很快,也许是喝的太猛了吧,也许是他太想醉,一股眩晕的感觉传来,张是非这才拿起了手机,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会有勇气去给梁韵儿发短信吧。

他醉眼朦胧的按出了几个字:“抱歉,我今天上班没带手机,明天我再找你吧,好梦。”

短信发出去以后,张是非迅速的关机,说实在的,他真怕梁韵儿这时给他打电话,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此时的自己,如果听到梁韵儿的声音后,很容易就会哭出来,他哭够了,他很恶心那种感觉,感觉很无力,很弱小。

现在的他不允许弱小。

带着这句话,他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这一夜没有做任何的梦,可能是上一个噩梦折腾的他身心疲惫吧,他睡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个眼角挂着眼泪的死人。

往往眼角挂着眼泪而死的,我们都称之为死不瞑目,但张是非却还活着,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这一觉,睡的确实很踏实,好久没有这种高质量的睡眠了,他做起了身,发现自己的父母今天早上来过,母亲为他收拾好了行李,换洗的衣服,父亲给他留了一笔旅行的费用,很显然,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旅游还借据,张是非看了一下那信封,里面不是钱,是一张卡,确实够活一个月的了,他心中想到。

当然,还有一份母亲做的早餐,这才是他最大的收获,吃过了早餐以后,他没有着急出门,而是先将屋子里打扫了一番,现在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珍惜每一秒,他没有忘记这句话。

打扫完屋子以后,他便走进了书房,在梦中崔先生的话他没有忘记,更何况,拿一把无名的唐刀当真帮了他不少的忙,于是,他按照梦中的位置将那个盒子翻了出来,果然,现实和梦中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现实中这把刀拿在手里的触感,很真实,刀身冰冷,十分的沉重,他找了块桌布,将这把刀包了起来,毕竟这不是梦中,也不是古代,在现实中,张是非如果现在扛着一把刀上街的话,很有可能还没到福泽堂,就被公安干警给剿灭了。

一切做好以后,张是非便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家,家对他来说,确实太宝贵了,要说不留恋那简直是扯淡,但是正因为这份留恋,他才会更加的义无反顾,要知道如果,那燃西的阴谋得逞了的话,说不定他的家就如同很多人的家一样不保了,出了门以后,他回头望了望,忽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使命感。

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爱情,为了家,张是非心中默念道,我必须要变强,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家,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

今天的上午,依旧是一个大晴天,现在的天气似乎还是很热,哈尔滨的天空虽然有些灰,但是依旧遮掩不住本来的那一抹蓝,只是张是非似乎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对了,他想起来了,以前他出门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只喜鹊的,似乎今天那只喜鹊不在了。

背着行囊,张是非打车来到了福泽堂,他刚下车心中便想到,今天福泽堂的人应该会很全吧,望着门口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张是非心中的热血再次燃烧了起来,毕竟是停业修行的日子,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迪,这三个各怀异术的人应该就恭候多时了吧,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下定了决心,他要变强就在张是非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这福泽堂给他的感觉,竟然也跟回到了家差不多,于是他便藏起了心中那一丝离家的小小失落,而是换上了自己惯用的那副痞子相,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我来了,咱开始吧”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眼前的这一幕跟他脑子里那副严肃而庄严的修行场面简直是天差地别,或者说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修行的气氛,福泽堂之中,依旧只有那崔先生,这个分头头发凌乱,赤膊着上身,穿着短裤,一边挠着自己那稀疏没几根的腿毛一边坐在电脑前玩着那似乎怎么玩都不会腻的斗地主。

见到了张是非进门儿,他便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来了啊,去帮我买俩包子去呗。”

我买你大爷啊张是非登时就败兴了,他心想着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还让我珍惜每一秒呢,你这孽畜竟然把大好的光阴都浪费在了斗地主上了

不过想着想着,他竟扑哧一下的笑了出来,同时心中无奈的想到,确实,这样才是分头,这样的福泽堂,才像是一个家啊。

想到了这里,他便也没什么好郁闷的了,买回了早餐,他跟那崔先生坐在桌子旁,一边吃着麦多馅儿饼一边讨论起这几天应该怎么修行,就像是一家人吃饭时讨论晚上去哪家菜摊儿买菜一样的轻松,崔先生在得知张是非将那把无名的唐刀一起带来了的时候,便一边嚼着馅儿饼一边对他伸出了油腻腻的手:“带来了啊,来让我看看。”

张是非点了点头,便擦了擦手,然后将那唐刀外包裹的桌布拆去,同时递给了崔先生,崔先生也擦了擦手,然后接过了唐刀,一口咽下了嘴中馅儿饼,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古代的好刀一般都有名子,看看你这把好刀叫什么吧。”

说完他便望了望那刀柄的位置,之前由于在梦中,张是非记忆的关系,这刀的名字模糊不清,现在终于清晰了,崔先生满怀期待的望去,但是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的十分的奇怪,只见他自言自语的叫道:“我x”



那刘雨迪这时递过了毛巾,给那崔先生擦脸,边擦边对他说道:“刚才易哥跟我说了,怎么,卵妖进入了你们的梦中?”


崔先生接过毛巾,由于梦刚醒了,这几秒钟崔先生的脑子里依旧混乱,他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整理着思绪,他心想着,果然,自己还是被叫醒了,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急忙下床,从衣架上随手取下一件T恤,然后一边点头一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老易,抄家伙,小张有危险”


确实啊,他醒的很不是时候,且不说没有把那初五的话听全,单说说自己醒了,张是非可怎么办呢?他现在的仙骨还不纯熟,如果跟那初五干起架来,百分之一百二要扑街,这可不是闹笑话的,其实崔先生心中此时很是自责,他这个人就是这德行,虽然嘴上阴毒,不管遇见什么事儿都闲麻烦闲的要死,但是只要他着手,就不允许失败,从最开始的时候,东北三巨头叫他连同那两个小伙一起对抗卵妖,虽然他嘴上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他的心中却早已把这俩家伙当成了自己人。


李兰英堕入魔道这件事,他就十分的自责,虽然这件事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完全就是那李兰英自己骚出来的,可是崔先生已经耗了不少的力量替那李兰英暂时封住了魔种,现如今李兰英已经彻底的堕魔,张是非如果在出什么差错,崔先生可真不能原谅自己了,想到了此处,他也来不及换什么裤子了,直接跑到了卫生间里,将湿裤衩儿一脱,然后从洗衣机上拽过了了一条牛仔裤就套了上去,由于之前那易欣星已经将梦中之事讲给了刘雨迪和张雅欣这两个女人听,两个女人都是十分聪慧之人,所以见崔先生醒来后如此惊慌,便也没问什么,等崔先生出来的时候,刘雨迪便已经将崔先生的手包找了出来,他们此时很是配合,不用过多的言语,便知道该如何去做。


当然了,易欣星也没闲着,他趁崔先生换衣服的时候,便从福泽堂的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了自己平时寄存在此的背包,背上了以后,那崔先生正好走了出来,崔先生接过了刘雨迪的手包,之前出门的张雅欣已经将自己的车子启动,于是众人锁门后,便钻进了车子里,由那张雅欣开车,一路向江北的方向驶去。


由于不是出租车,崔先生便一点也不害怕了,他坐在车的后座,这才将自己在梦中所遇的事情讲给了众人听,众人听完崔先生所讲之事后,都十分的担心,特别是那易欣星,他甚至有些懊悔,懊悔自己这桶水泼的太不是时候,但是崔先生却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命运指使,于是便边望着车窗外的飞速倒退的景象,心中边默默的叨咕着:小张啊,你可得挺住,千万别挂掉啊


要说张是非现在,挂掉倒是不会,不过他面对的,确是一个比挂掉更加严重的事情,由于中了那大长脸的诅咒,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可真不是闹笑话的。


在那不知是谁的梦境之中,张是非跪坐在那里,满心都是自责和恐惧,他不怕死,只是怕后悔,他怕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兄弟已经入魔,可是他却只能在这梦境之中,一点力都出不上,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那这种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死了呢。


可是,就在这时,那已经奄奄一息的肉墩子十二却对张是非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别哭了,他有办法。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擦了一把眼泪,望着这比自己样子还要矬的十二,它全身已经没有了好地方,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是在安慰我么,谢了,不过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伤再说吧,说不定那什么五是忽悠我呢,现在那分头已经醒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去我家把我叫醒的吧。”


这话,也许只是他自己的一点心理安慰罢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起码这会儿确实是这样,但是那十二听他这么一说后,却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对他说道:“不,我真的有办法帮你。”


张是非一愣,他望着这十二,虽然他跟这个卵妖一共才接触过两次,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真的可以相信这个肉墩子,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卵妖确实有几分血性,起码敢坚持着自己的信念,纵死无悔,单从这一点,就值得张是非去尊敬他了。


而且,它也实在不像是那种吹厉害不打草稿的家伙,张是非听它这么一说,心中竟然出现了小小的希望,他立马挣扎的站起身,然后走到了那十二的身边,对它说道:“你说你有办法帮我?什么办法?”


那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后低着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阵后,它抬起了头,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很简单,用我类特有的的吸收能力,将你身上的诅咒吸过来,你就可以醒了。”


吸收能力?张是非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听懂的样子,好在现在他们也不敢是时间,于是那十二就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那张是非听。


原来,这所谓的吸收能力就是互相的吞噬,这是卵妖特有的,但并不是所有的东西它们都能吸收,它们只能吸收自己的同族,也就像是那异类十五一样,能吞噬别的卵妖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而十二这次要用的,就是这种能力,或者说,是他们的本能。


说到底,这所谓的诅咒,也不过是那小七临死之前搞的把戏,它用最后一丝的妖气附着在了张是非的身上,使他无法醒来,而十二就是要把这丝妖气吸收过来,这样,张是非就可以醒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张是非听完那十二的话后,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太好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没有放弃我我还是有机会去做我要做的事情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心中的希望便又回来了,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性格就产生了变化,只要有希望,他就会萌发出动力,如果他能醒过来的话,就有机会去救那被初五带走的李兰英,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恨不得这十二马上将这诅咒替他吸收才好。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是非却并不傻,既然自己身上的是诅咒,那么十二吸收了以后,会没有问题么?


于是,张是非便对那十二说道:“那……你把我身上的这股妖气吸过去,你会怎么样?”


那十二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上的猛虎,想了一阵,便轻轻的说道:“我会代替你,在这梦中直到永远。”


什么??张是非惊呆了,他望着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胖子,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卵妖竟然要当自己的替身


永远这个定义,张是非自然是不了解的,现实中的永远到底有多远,而这梦中的呢?此时朝阳还在楼房的那一头,一时之间,张是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这个肉墩子,实在想不出它为什么要这么说,于是,他便十分惊讶的说道:“为什么啊,既然你知道如果替我吸收诅咒的话就会永远的留在这里,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十二听张是非问它,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说道:“为了友情。”


人的一生,可以为很多事情而活,虽然有时候人本身也弄不明白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一日三餐,挣钱养家,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然后自己的孩子继续延续着自己的人生,浑浑噩噩便是苦海一大恨事。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明白自己为的是什么,功利如遮眼云烟,多少年以后,张是非才想通这个道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如同卵妖一般,只是一件命运的工具罢了。


卵妖也是如此,只不过,它们的命运,确是那燃西,只要当做燃西的一件工具,便是一生,这一生,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可是它们自己却不觉得。


但是,这卵妖十二,却不是工具,在这一刻,张是非觉得,它简直要比人还像人,因为友情,这个卵妖在明白了友情的含义后,便不再是一个工具。


他有了动力,有了动力的生活,就会很快乐。


十二对张是非说,想想这几个月,是它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起码不再有压迫,不再有控制,不再有命令,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想想自己在那蛇洞山的时候,兄弟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工具,它的妖气很低,勉强是十二卵妖之一,处处受到排挤,有时候自己心中不甘,却无人诉说,甚至没有谁在意它,它只是一个卑微的影子,生活在最阴暗的角落之中,无奈的望着日出日落,它不知道,这日出日落要多少个来回,自己的一生才会结束。


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什么都不是,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毫无回忆的死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直到它遇见了那夏金鞍,夏金鞍虽然弱的可怜,虽然是被卵妖们当做食物的人类,但是他确实第一个关心过这个胖子的家伙,虽然只是几顿饱饭,几杯老酒,但是对于一个有人管没人问的卵妖来说,这就已经是全部了。


这叫友情。


“友情啊,多么神圣的字眼。”


那十二对张是非说道,其实,它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同情张是非,本来它也跟张是非不熟,完全没有理由去为了他牺牲什么,但是,为了老夏,却不同了。


十二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心里面却十分的明白这一道理,那夏金鞍的体质特殊,其体内蕴含的气非常强大,机缘巧合之下被这十二的能力所引了出来,如果十二不死的话,这一能力永远不会消失,那他就永远会活在危险之中。


况且,现在十二的事情已经暴露,刚才那初五明确的说了,回到蛇洞山后,会将自己的事情尽数讲给那燃西听,虽然它对于燃西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燃西也不会放着它这块妖卵结晶置之不理,一定会再派卵妖来杀它的,到时候,夏金鞍可就危险了,即使自己跑到很远很远,那些卵妖也会抓住夏金鞍来要挟它,卵妖们的手段它实在是太熟悉了,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就像是今天的小七一样,十二实在是不能再让夏金鞍处于危险之中了。


十二无法妥协,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它也不能继续在下夏金鞍的家里待着了,它很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夏金鞍死,要么自己死。


夏金鞍不能死。


所以,只能它自己死,十二讲到了这里,张是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对它讲道:“可是,即使你吸收了我身上的妖气,也无法死去啊,只能是一直存活在这个梦境之中,到时候夏金鞍怎么办?到时候卵妖再来了那该怎么办?不行,不如…………”


这个不如,张是非竟然说不出口,确实,他也有太多的理由不能留在这里,可是,要知道这十二也有,在这一瞬间,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恶心,他紧闭气眼睛低下了头,心中不住的咒骂着: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些做恶事的都活的很滋润,为什么做好人的就这么难


为什么要选择。


那十二见他这样,便又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用如此,也不用觉得我实在为你牺牲,我刚才不早就说过么,我是为了老夏,只有我死掉了,他才会真正的太平,继续过他那普通人的生活,所以。”


十二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很坚定的说道:“等一下,我帮你吸出妖气以后,我会自行了断。”


张是非听到这句话以后,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酸楚,这份友情,实在是让人[Qisuu.Com奇`书`网]动容。他这次真的没有了言语,他望着十二,心中又想起了李兰英,他们都是一样的肥胖,同样,他们都是如此的重义气,为了朋友,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张是非回想起刚才自己仙骨碰触到李兰英后传达回的那个感觉,那是李兰英内心中不甘的呐喊,虽然张是非不知道李兰英到底遇到了什么而堕入魔道,但是他心里清楚,让李兰英能够发狂的,也只有友情。


友情,真的是一件琢磨不透的事情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忽然他觉得,自己如果再推辞的话,就是对眼前这条汉子的侮辱,也许它说的很对,只要它还在这个世间一天,夏金鞍就会永无宁日,它其实和人一样,没有能力去抵抗命运,却有能力去做出选择,为了友情可以牺牲性命,而张是非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它实现这最后的心愿呢?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那十二说道:“好,谢谢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张是非发誓一定替你完成”


那十二听到张是非这么说,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说真的,我确实没什么心愿,本身我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人,我只是奢求你,真的,如果事情平息了以后,你能来看看老夏,他这个人跟我一样,没什么朋友,总是说一个人喝酒很没劲……”


看来,这个卵妖当真只是为了友情而活,张是非听他说完后,眼眶中的泪水又开始打转,但是他摇了摇头,没让眼泪留下来,他明白,现在这是属于男人的时刻,男人不允许眼泪的存在,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


于是,他便对着那十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答应你,如果我以后不死的话,会经常来陪夏金鞍喝酒的。”


“那就好了。”十二笑的很开心,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了下来,它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个梦的主人,就是老夏,呵呵,这可能是七哥的一贯作风吧,但是这样也好,我替你吸出妖气的同时,也可以用最后的力量去替老夏死,这样,大家就都能醒过来了。”


十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上的那只斑斓巨虎,然后喃喃的说道:“老夏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他对我说,自己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鸟做的梦,这句话很对啊,你说,是我死在了老夏的梦中,还是老夏对于我的记忆,只是一场梦呢?”


它只是梦中的存在,这句话让张是非深有感触,试问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起码张是非就是这样觉得的,他的经历离奇到让人无法相信,这完全就是书中的情节,可是却又如此的真实,特别是经历了这一场大梦以后,张是非也越发的觉得自己到底是别人梦中的角色,还是现实的存在了。


但是,似乎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就在十二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那十二凭地一伸手,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轻松,一股紫色的气从自己的额头飘出,飞入了那十二的掌心之中。


转眼之间,诅咒便已经转移了,张是非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准备,便已经结束了,只见那十二吸收了这股妖气以后,浑身变的更加的虚弱,但是,它却依旧在笑,仿佛直到此时才真正变的没有了牵挂。


同时,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因为那十二用伸出了一只手,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忽然脚下的土地摇晃了起来,张是非惊讶的望去,只见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颤抖,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那十二见到此情景,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幸好,我提老夏死了,现在老夏要醒了,你也要醒了,想不到我在临死之前,还做了一件好事啊。”


张是非咬着嘴唇,望着眼前这个胖子,心中满是感激,但是他却依旧没有说话,因为,现在过多的语言,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点缀,天地都在颤抖,似乎也是为了这个重情义的卵妖而动容。


那十二长天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我预感到,我的一生已经快到了尽头,我不想让这个结局伴随着悲剧,很荣幸,我做到了,我这一生,活的很精彩,没有任何的遗憾………………”


十二的话说到此处,便闭上了双眼,它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点点的白光,逐渐的消失了,一刻妖卵结晶浮现在半空,张是非下意识的将它拿在了手里,同时眼泪终于止不住,刷刷的向下流淌。


天地颤动着,仿佛这个梦中的世界即将崩毁,张是非望着手里的妖卵结晶,流着眼泪,十分坚定的说道:“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你安心走吧。”


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很疲倦,他被大地的晃动震倒在了地上,仰望着天空,静静的等待着梦醒时分,天是那么的蓝,噩梦即将结束,张是非看着那天空上的斑斓巨虎,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很疲倦,于是他便闭上了双眼,在他双目合上的前一刻,忽然一只半大的喜鹊略过了天际,那小小的身影停留在他的视线之中。


还没等张是非想着这是为什么,他便失去了知觉。


(梦境篇结束,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二百二十四章千世人魂


张是非睁开了双眼,已经是晚上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晚上八点二十五。


头好疼,这是张是非的第一个感觉,脑子里好乱,这是怎么了,张是非在黑暗中坐起身来,望了望四周,说真的,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此刻所处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甚至,此时的他倒有些希望刚才只是一场普通的噩梦,或者,现在自己还是在梦中,起码,这样的话,李兰英还是会好好的。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从床边的桌子上抓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着,咕咚咕咚的水喝进了肚子里,力量就这样一点点的恢复了。


就在他喝完了水,正要去琢磨着刚才的那个梦境之时,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门铃声,好像是来客人了,张是非听的出来,今天父母回来的都挺早,由于不再是清晨,所以张是非心里想道,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已经醒了。


可是,现实和梦中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他来说,无疑都是一场噩梦,只不过,在现实里,他有机会去拼搏争取罢了。


来者正是崔先生和易欣星,张是非的父母挺惊讶,这小崔为啥大晚上的主动上门了呢?好在崔先生拥有着一口三寸嚼不烂的舌头,忽悠这土大款036还是挺有一套的,崔先生直接开门见山,说是张是非今天给他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下班后特来慰问,要说崔先生确实会说人话儿,即使如此匆忙依旧不忘在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一个果篮儿,也算是滴水不漏型儿的吧。


由着张是非的母亲将崔先生和易欣星带到了张是非的房间,推开了门,正见那张是非坐在床上望着手中的一块儿好像石头样的东西发呆,崔先生顿时大喜,张是非竟然自己醒了,这可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他依旧没有声张,毕竟,张是非的母亲还在,有些话不好多说。


张是非见到崔先生和易欣星来了,便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便打开了灯,顺着崔先生将这个谎话编圆了,在打发走了张是非的父母后,崔先生关上了房门,和老易也不客气,就坐在了张是非的床边。


现在张是非周身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不过他们之间倒也没什么说道,那崔先生见现在可以开口,便问那张是非:“小张,你怎么醒了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那个肉墩子帮的忙…………”


说罢,张是非便将刚才在梦中最后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崔先生听,崔先生听完后,陷入了沉思,而那易欣星则不住的叹道:“唉,做卵妖做到了这份儿上,那十二还真是一个人物,只不过,往往是人物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恩,我真的很感激它,要是没有它,我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它就这样,魂飞魄散了,只留下这个东西。”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便甩了甩手中的那块儿妖卵结晶,柔和的灯光之下,那块儿结晶闪闪发光,张是非醒过来以后,发现这块结晶就在自己的身边,这让它更加的肯定了之前那个梦的真实性。


张是非问那易欣星:“老李…………”


易欣星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用了,已经走了。”


原来,崔先生和易欣星他们并没有先来这张是非的加,那张雅欣开车直接拉着他们到了李兰英的家,刘雨迪和张雅欣留在车上,敲开了门后,崔先生用同样的招数打消了李兰英爹**疑虑,可是来到了那李兰英的房间后,崔先生却并没有见到李兰英,只是看到了他的房间窗户四敞大开,念珠散落了一地,崔先生和易欣星便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道:“小胖子的兽体并没有离开福泽堂,只是他的人不见了,老崔费了挺大的功夫,才把小胖子的爹妈搞定,说是他可能就是出去玩了,好在他爹妈对小胖子不怎么管,这才能瞒的住,可是瞒得了一天两天,时间长了就没法瞒了,抽个空,你给他父母打个电话,说是露营也好旅游也罢都可以,能拖延一个月最好。”


张是非心中一阵酸楚,果然,李兰英还是被带走了,虽然这他早就知道,不过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抱有一丝幻想,直到了现在,幻想终究破灭,还是要面对现实了。


那易欣星见张是非此时意志十分的消沉,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说道:“行了,不要这么消极,要知道你消极也一点用都没有,我们现在还有希望,你要用这段时间继续变强,明白么?”


张是非望着易欣星,然后点了点头,确实,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那就是变强三对三说什么,也要把老李给救回来想到了此处,他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恩,我懂的易哥,我会变强的,这一次,我找不到任何后退的理由。”


这句话,说的是无比的坚定,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张是非活下去的意义就不是为了自己了,之前是为了爱情,现在是为了友情,为了这心中种种的情,它完全没有借口再混下去要么变强,要么死。


易欣星见他这么说,便对着崔先生欣慰的笑了一下,崔先生没有看他,还是在低着头想着些什么,易欣星见崔先生这德行,知道他可能正在想对策,于是便也没打扰他,只是转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好了,现在说说那带走李兰英的卵妖初五吧,它最后跟你说了什么?约在哪里决斗?”


张是非想起那初五就一肚子的火,都是这孙子带走了李兰英,要不然……唉,看来卵妖还就是卵妖,除了那十二以外没一个好东西,他听易欣星问他,刚要开口回答,一旁那一直在沉思的崔先生便开口了,只见他对着两人说道:“在碾子山的蛇洞山,一个月以后。”


恩?他怎么知道?张是非和易欣星都愣住了,他俩望着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的手中那着一张纸,然后将那张纸递给了两人说道:“初五来过这里,这张纸就在桌子上压着。”


张是非接过那张纸来,他十分的惊讶,想不到这卵妖竟然还会写字,只见那纸上清晰的写着‘三十天后蛇洞山,恭候大驾,公平决斗,切勿向旁人泄露,否则此人命不保。’


他大爷的,竟然还拽文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用力的向墙角扔了过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在这一个月里面能变得多强呢?


他看了看崔先生,只见崔先生是一脸的严肃,便问他:“怎么了?这个什么蛇洞山你知道在哪儿么?在梦里听那初五说,似乎在齐齐哈尔。”


崔先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易欣星,易欣星对着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崔先生便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地方在哪儿了,这就是刘雨迪的老家。”


什么??张是非愣了,想不到这么巧,刘雨迪的老家就在那什么碾子山?只见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不住的叹道:“真是没想到,它们的老巢竟然在哪里,吗的,我大哥到底在干什么呢都把它的老窝给抢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张是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易欣星却懂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也不能怪你大哥啊,你不说你大哥早就搬到龙江去了么,况且,就连三清书也算不出那卵妖的所在,所以,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古怪。”


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了烟,也管不上一个月几根的限制了,点上了以后猛吸了一口,冷静了一会儿后,便对着易欣星说道:“当然有古怪了,他大爷的,我还以为咱们能轻松了呢,想不到它们倒也不傻,知道咱们一定有后台,这倒好,用李胖子当人质,咱们如果现在通知那三位老大的话,估计李兰英的小命儿就彻底的不保了,这些个孙子,还有脸说什么公平决斗,我公平他大爷去吧”


易欣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咱们怎么办,谁去?”


崔先生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能谁去,福泽堂加上易福馆满打满算就咱们三个能打的,你总不能让林叔这把老骨头也掺和进来吧。”


“他是人老心不老。”易欣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就是让他去他都不带去的,这老头儿,似乎都快成精了,就在昨天,他跟我说什么哈尔滨没意思,要继续去旅游了,完全没有理会咱们人手不够,于是乎又前往大江南北找老太太去了。”


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难的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只见他说道:“真是怀念啊,要是文叔那个老骗子还活着,估计也会这么做的吧。”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这样也好,让我想起了以前咱俩那段没心没肺的时光,那时候不就是么,一有事儿这俩老家伙就跑了,留下烂摊子给咱们收拾,只不过,那时候咱们对抗的是鬼,现在,却变成了卵妖,越来越离谱了。”


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现在咱俩也挺没心没肺的,鬼也好卵妖也好,都他**是七宝搞出来的恶心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有时候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已经能够理解那两个老损贼了,因为现在在小张的心里,咱俩不也是俩损贼么?”


虽然张是非还是没有听懂这俩损贼回忆过去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么一闹,气氛确实变好了许多,起码不再那么压抑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行了,你俩别再感慨过去了,怎么跟俩老头儿似的呢?快说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办?”


崔先生瞟了张是非一眼后,叼着根烟站起身,然后对他说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如果专心用来训练你的话,也够了,这样吧,从明天起,福泽堂暂时停业,你就对你妈说和李兰英一起跟着我去外地考察,这样的话也能把那李兰英的爹妈忽悠住。”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也拿出了烟来,分给了易欣星一根,点着了以后,便又对那崔先生说道:“可是,如果一个月以后,咱们输了呢?那我要怎么跟李兰英的父母交代啊?”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走到了电脑桌前将烟头儿掐灭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咱们输了,等你能保住你的小命后再想这些吧。”


这话说的,让张是非的心中又有点紧张了起来,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较量,完全可以算的上最后的对决,如果他们输了的话,那整个人间可就危险了,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但是他没有理由退缩,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发狠,然后咬着牙对崔先生说道:“明白了,拼了这回,如果救不回老李,我活着也没太大的意思。”


“你有这个觉悟挺好。”崔先生说到了这里,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只见崔先生对着还坐在床上吐烟圈儿的易欣星说道:“行了,话已经到位,明天就开始实施,咱俩撤吧。”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小张,那我俩走了,一会儿你早点休息吧。”


还早点休息什么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刚醒不说,现在的他已经有点害怕睡觉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说道:“今晚上,只怕我是睡不着了。”


“过两天,你就该想睡着了。”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明天起,你在福泽堂住,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的父母吧,送你一句话,你听着。”


张是非点了点头,对崔先生说道:“恩,你说吧。”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说:“珍惜每一秒,不要等想珍惜的时候才后悔。”


说完后,崔先生连同易欣星转身出了门,张是非清晰的听见,那易欣星出门的时候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啊,真操蛋,才想起来,今天是七月初七啊”


崔先生没回头,只是对他说道:“咋了,你生日?”


“屁”易欣星说道:“你忘了?今天是喜鹊搭桥儿,牛郎织女一年一炮的纪念日啊,吗的,糟蹋了,好好的一个节日,被噩梦给搅和了。”


他俩正要下楼,那崔先生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便对他打趣道:“人家炮不炮跟你有啥关系,再说了,什么喜鹊搭桥什么午夜牛郎的,多大个人了还信这一套,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呢?”


之后,他俩似乎还在讨论这个问题,但是由于已经下楼,张是非便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只不过,崔先生的话倒让房间里正在发呆的张是非心中一愣,喜鹊?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梦醒的那前一刻所见到的那只,那确实是喜鹊,白肚皮,黑翅膀,在他所能望见的天空飞驰而过,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向着那梦中天空上的斑斓猛虎飞了过去。


七夕,喜鹊,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么?张是非想了想,便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脸,边掐灭了烟边在心中暗道:怎么又开始胡斯乱想了呢,这能有什么关系。


张是非坐在床上继续发呆,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反复的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起李兰英,想起那个梦,原来,在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还真的容易胡思乱想啊,李兰英的事情让张是非很受打击,但此时,他却不敢再想那胖子,因为他明白,以自己的性格,很容易将自己想到死胡同里,这得不偿失,要知道,自己只要记得不断的变强就好了,剩下的,拼死一搏,如果救不回那李胖子,自己就跟着陪葬。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张是非忽然觉得这句说烂的话离兑现的时候,不远了。


张是非在这一晚还想了很多,似乎挫折让他学会了思考,他开始注意细节,通过之前的那个噩梦,让张是非了解到了细节是多么的重要,他想来想去,还是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夏金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病痨鬼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气呢?


当然了,这是当时的张是非怎么也想不通的,好在这事并不重要,索性就放下了,直到很久之后,张是非才想起,然后他请那福泽堂的刘雨迪帮他算了算着夏金鞍的命格,才发现,原来这夏金鞍是属于世间十分罕见的命格,这种命格刘雨迪也是第一次见到,名为‘千世人魂’,所谓千世人魂,讲的是天地万物六道轮回,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下辈子会投生成什么,有可能是猪,也有可能是狗,此为天道的一部分,但是这‘千世人魂’可就有点嚣张了,讲的是一个人的魂魄轮回了近千世,都轮回成*人,形成这种命格的原因刘雨迪不曾得知,她只说,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也有可能这夏金鞍也是命运的玩具之一,但那都是后话了,咱们这里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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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0:55: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二十五章珍惜每一秒(上)


这确实是最糟糕的一个七夕了,不但没有泡到妞儿,反而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还被人家给拐跑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拿起了手机,发现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共有五个未接来电以及八条短信。


都是一个人打来的,那个人就是张是非深爱的女子,梁韵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天离开梁韵儿时跟她说的话,张是非答应她,回家的时候会给她发短信,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去了福泽堂之后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完全就将这个小丫头给抛在了脑后。


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翻起了那几条短信:


“蟑螂蟑螂~~”


“蟑螂蟑螂,怎么不理我呢?”


“蟑螂,我睡觉了,晚安。”


“^_^早安,我起床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被怪物追,是不是我最近神经衰弱了?”


“下课了,我在食堂,晚上有时间没,陪我去逛逛呀。”


“好吧,不理我……”


“真的不理我,为什么呢?”


因为我当时快挂了,张是非望着这条短信,心中满是无奈,看了下短信的时间,正是那下午的时候,张是非粗略的算了一下,现实中的下午,应该就是梦中刚跟那个大长脸开整的时候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此时的心中除了无奈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的愧疚,他忽然觉得,梁韵儿现在跟自己在一起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说好听一点,自己这是洁身自好柏拉图精神恋爱,说难听一点,自己这完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虽然说自己办的是正经事,虽然说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业,儿女私情全是浮云,就好像当年华夏英雄大禹一样,治水十三年,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就连他老婆生孩子他都没进门儿,这是何等的气魄?男儿在世是不是要向大禹一样才算是真的爷们儿?


当然不是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完全就是扯犊子,要是真这样那才有闹了呢,八年没回家了,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简介性的证明了当年的大禹脑袋顶上带的帽子是什么颜色的了,虽然款式是不是LV的张是非不清楚,但是这帽子还让后人一直赞颂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忽然,张是非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他有可能离变成大禹也不远了,真是够十三的。


不行,我在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什么LV不LV的问题啊张是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呢,而且竟想这些没边儿的,梁韵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低俗恶俗媚俗的拜金女好不好


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她虽然可以等,可是我呢?他心中想到,现在大决战将近,虽然方才那崔先生说的比较轻松,争取在一个月里面将张是非训练成为一个可以同妖卵们抗衡的战士,可是张是非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此去,凶多吉少。


因为他已经领教过那些高级卵妖的实力,还有那个初五,妖力简直高的吓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恐怕只有那崔先生跟易欣星能与之抗衡了吧,更何况,它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卵妖的创造者,那个叫做燃西的妖怪,燃西燃西,娘的,听这个名字就不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时候,这些状况要怎么应付呢?


现在张是非的状况,就像是衰咔王野比大雄的考试一样,明知道差不多要拿鸭蛋,但是依旧要顶着头皮去写试卷。


张是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荡货了,不得不说,经历就是最好的历练,现在遇到了事情,他会考虑到很多的东西,因为他输不起。


只要失败就会死,在这几个月里面,张是非似乎长大了十几岁,他现在觉得自己并不是老哥一个,如果自己死掉的话,那其他人怎么办。


梁韵儿怎么办?自己现在连最起码的都给不了她,还有什么脸说很爱很爱她?可是,这都是他的错么?张是非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都他**说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可是谁主宰的我啊到不住直接把我给宰了来的过瘾张是非在心中不住的抱怨。


确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连个让他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爱人不能表白,人身还不能长存,就连兄弟都被人给抓走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感觉到郁闷?


忽然间,他好害怕,他怕历史的重演,曾经,在那雪山之上,徐莹身染重病,张是非要回瀛洲取药,徐莹应许了他,会一直等他,事实证实了一切,徐莹真的一直在等待,这个等待好久好久,现如今,梁韵儿也应许了他,会一直等她,好在梁韵儿并没有生病,可是张是非真怕这次失约的,会是自己。


如果自己这次不小心挂掉了,梁韵儿会继续等待他么?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更久?张是非甚至有些不敢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拿起了那个手机,然后翻开了最后一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不会是厌烦我了吧,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好想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呵呵,蟑螂,我是不是病了呢?”


你没病,是蟑螂病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我得了一种浑身缠满了各种锁链的病,记得从前,在那画中的山上,还是孔雀之体的张是非经常陪着徐莹在山上寻找野菜野果,张是非清晰的记得,他在空中飞,那徐莹就抬起头仰望着他,然后自言自语:“能飞真好,真自由啊。”


能飞,却不一定自由。


这是张是非这个鸟人经历了很多事件后的领悟之一,他知道并不是所有鸟儿都飞翔,有许许多多名为世俗的锁链将他的翅膀牢牢控制住,是他无法逃脱,这就像是生活在某国的网络里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各种限制各种强,不过,在网络中你如果想要自由的话,完全可以学会翻墙,可是,在现实中,要如何才能翻过这一堵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呢?


人生就像是一个大苦海,张是非真的了解了,他不过是苦海之中的一个挣扎的人罢了,就和千千万万一起挣扎的人一样。


可是苦海也是海啊,张是非笑了一下,这笑容和这海一样的苦涩,拼命的游吧,不管什么事总会过去的,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平衡了一些,他拿起了手机,想给那梁韵儿回个短信,但犹豫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算了,等下再写吧。


等下再写,张是非拥有着大多数人都用有的惰性,虽然他明白这是在逃避,但是却依旧无法去战胜,等下吧,等下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同时,将那手机放在了一边,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的身上有很多条无形的锁链,梁韵儿,只是其中勒的比较紧的一条,剩下的还有很多条,其中,他此时能够顾及的上的,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其实,父母这个词语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淡化了很多年,曾经的叛逆少年觉得父母只不过是自己的提款机而已,但是现在,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人间数日,瀛洲中的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半年,在这半年中,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回到了人间后也是如此,特别是经历了不久之前的那个梦境后,张是非更加的觉得自己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珍惜每一秒,这是崔先生走之前对他说的话,张是非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意思,从现在开始,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本山大叔有句名言:从前论天儿过,现在就得论秒了,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便起身,穿上了睡衣,然后轻轻的走下了楼去,已经九点多快要十点了,偌大的房子中变的很安静,张是非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父母的房前,却听到了父母吵架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么你怎么还怀疑我?”张是非的父亲在屋子里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怀疑你?那你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是非趴在门缝里一看,只见自己的母亲正拿着一张卡片似的东西对着他的父亲大吼。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我陪客户喝酒喝多了,有个服务员愣塞给我的另外,你能不能小点声儿,让孩子听到了多丢人?”


“丢人?”张是非的母亲听到了这里,便又大吼道:“你也知道丢人,找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丢人呢?”说罢,他的母亲便坐在了床上,双手捂着脸哽咽了起来,而张是非的父亲也没理她,只是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气氛十分的紧张。


张是非并没有推门进去劝,他见到这一幕,反而微笑了起来,不知从何开始,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子的了,好像是自打搬进这个大房子不久之后的事情吧,他也记不清了,自己的父母老是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是吵归吵,却从未发生更严重的矛盾。


张是非心中明白,其实自己的父亲还真挺洁身自好的,之前张是非不清楚本来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吵架,但是张是非现在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压力,他俩的压力可能真的太大了。


人,有了钱就像要更多的钱,似乎这就是钱的魔力吧,张是非望着父亲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母亲的脸上有添了几道鱼尾纹,便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他们的门口,径直向厨房走了过去。


他自己自己的办法,其实他早就想给自己的父母做一顿饭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时间,或者说没时间只是他对自己搪塞的借口吧,他自嘲到,然后关上了厨房的房门,挽起袖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是会做饭的,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甚至连李兰英都不知道,早在那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会做了,那时候天天钓鱼,有时候拿到食堂里面,食堂的阿姨也会做,不过说到底,大学的食堂跟劳改犯的食堂其实没啥区别,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吗的就跟胡萝卜不花钱似的,做啥都往里面放这玩意儿。


所以,有一段时间,张是非就不再食堂弄了,外面的饭店他也无法相信,谁知道他们这些个败类往不往里面兑一滴香苏丹红什么的呢?其实张是非在某些时候,身上虽然不洁癖,但是肚子里还是挺洁癖的,他只相信自己。


家里面没人,保姆有时候也做饭,但是在张是非的心中,保姆做的饭跟学校食堂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就学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张是非不是笨人,相反的,在某种领域来说,他还相当聪明,包括射击,钓鱼,泡妹子喝酒,还有一个就是做饭了,做饭很好学,似乎这是人的天性,菜谱在网上一搜一大把,张是非就开始自己摸索着弄,别说,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厨子命,那些菜谱一看就会,竟然只失败过一次,甚至有段时间,他还痴迷过一阵自己做饭吃,不过,他的性格比较隔路,新鲜感一过,也就开始嫌麻烦起来。


当时张是非也幻想过,自己做一顿饭给父母吃,不过当时的他又有些觉得丢人,所以就一直没弄,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小愿望吧,想不到,时隔多年后,在一个噩梦结束后的夜晚得以实现了。


在梦中,他的母亲给他做的汤面,吃在肚子里很是温暖,甚至梦醒以后还无法忘记那种香味,也许,那就是记忆的味道吧,张是非一边和着面团,一边想到,以前,在那个小小的家里也能拥挤出温馨的味道,但是现在房子大了,幸福也就散了。


他想将幸福重新凝聚起来,擀面条,他以前也做过,就是唯一的一次失败,曾经他想做出心中的那个味道,但是,这玩意对他来说,却太难了,可能是那时候没有恒心吧,张是非心里想到,现在不同了。


一碗面条,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力量太小,无法去改变身旁的事物,但是他相信,只要有恒心,即使房子再大,也能把幸福重新凝固在一起。


只要有苗儿,咱就不愁长了。


这句歌词真硬,张是非用手背擦了把汗,虽然面案上的面条长短粗细不一,但是他已经尽力了,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食神不是么?


按照着记忆,张是非将那些配料下锅,一股香味蔓延开来,然后,倒水,水开,下面,一些弄好了以后,淋上蛋花儿。


呼,原来就这么简单,张是非解下了围裙,望着桌子上的那三碗面,心里竟出现了一丝的成就感。


再次走到了父母的房前,卧室里的父母还在吵着,尽管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尽管对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依旧互相攻击着,张是非微笑了一下,然后拉开了房门,屋子里他的父母见张是非满脸微笑的出现在了门口,顿时一愣,安静了下来,他的母亲连忙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而他的父亲此时心中正是不爽的关头,便对他说道:“这么晚了,嬉皮笑脸的干什么,病好了?”


在他的心中,张是非今天真病了,要不然崔先生能来么?张是非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便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诚恳的对他俩说道:“爸妈,饿了吧,我做了点面条,来吃吧。”


如果说,刚才张是非忽然出现,两人愣了一下,那是因为这孩子很久没跟他们说话的关系,可是现在张是非竟然做饭给他们吃,他们就不止愣了,而是惊呆了,之前还在吵架,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那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是非还是一脸的微笑,父母这表情似乎正是他期待的,一会儿,母亲会夸奖我吧,他心中想到,可是,他却想错了,在他的父母表情凝固了大概两三秒后,他的母亲转头对着他的父亲有些担心的说道:“完了,看来咱儿子是真生病了。”


我晕张是非有些无语的望着自己的父母,心里面想着,至于么,不就是我做顿宵夜么,怎么在你们眼中就跟我疯了似的呢?


更可气的就是他的父亲听完他**这么说以后,竟然也满脸的担心站起了身,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边把手放在张是非的头上便自言自语道:“是啊,难道是烧糊涂了,怎么说起了胡话呢?”


哭笑不得,这是张是非的表情,他心中想道,好吧好吧,反正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败家子儿,看来你们也暂时接受不了我这样。


不过,在张是非好说歹说之下,还是将他的父母忽悠到了厨房,他的父母望着桌子上的三只精致的碗中所盛的面条,当真是震惊了,连忙问张是非这是怎么回事,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对他俩说道:“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最近很忙,一直想给你们做一顿饭,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好像饿了,我就做了几碗面条,别站着啊,老爹老妈,来,尝尝你们孩子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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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珍惜每一秒(下)


感动,那是必须的,两口子望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曾经为他们惹了数不清麻烦的孩子,眼睛里面都流露出了感动的神情,想如今真的已经长大了。


虽然这碗面条被张是非弄的奇形怪状的,不过两口子到真的吃了一个底儿朝天,张是非吃着自己做的面条,惊讶的发现,竟然跟自己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并不是面的味道不一样,而是吃面的人不一样,这种幸福的感觉,很温暖,也很实成。


人生不是直线,而是一个圆圈,我们忙碌了很多年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回到了。


轮回,这不是一个概念,而是真正存在的定律,张是非现在已经有些领悟到了这句话,是啊,他所遇到的事情,哪一件不与轮回有关呢?


他望着那满脸幸福,不再争吵的父母,享受着这温馨时刻的同时,忽然发觉,其实这就是一个轮回,曾经在小屋子里面,父母做饭给他吃,那时候他还小,但是现在他长大了,人没变,但是时间却变了,时间的变化带来了成长,自己长大了,父母上了年纪,现在,轮到了自己做饭给父母吃。


虽然时间变了,但是幸福却未曾更改,一家三口在饭桌之上谈笑着,完全没有了隔阂,没有了工作,这一刻,让张是非有了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小小的屋子里面。


这种感觉,其实之前他也有过,但,那是在梦里,还是一个噩梦,不过张是非明白,现在,可不是梦,这是真正的现实。


现实中的幸福,要比梦中来的踏实很多,原来,幸福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原来,只要有心,现实也可以变成一场美梦般的存在。


珍惜每一秒,我很庆幸,张是非想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总是在抱怨各种事物,似乎这是我们的天性,虽然有些事情确实值得去抱怨,但是,有些事物却不是用抱怨就能解决的了的,我们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如果改变不了别人,就试着去改变自己吧,也许你会发现,你自己正是你抱怨的源头。


张是非这次发现了,他不再抱怨,母亲是不能做面条给他们吃,但是,他却可以做面条给母亲吃,人物换了,但是幸福感却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张是非好久都没有露出这种有心而发的笑容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他很清楚,幸福正在一点点的凝聚着,只是,他有可能看不到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露出了略微苦涩的笑容,然后在心里面想着,该死,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呢,不能这么消极,要往好处想。


有时候这种阿Q式的心理安慰确实很有用,吃完了眼前的这碗面后,底气就又回到了张是非的心中,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有今生没来世的妖怪么?他大爷的,到时候把它们都放倒了不就行了?


只有弱者才会一直悲观,张是非不想当弱者,想到了此处,他便下定决心,趁着现在气氛刚好,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跟你说件事儿。”


他的老爹一听张是非说出此话,脸色顿时变了,然后对着张是非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我就说这孩子无利不起早吧,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说完后,他的父亲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一脸无奈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说吧,这次是惹什么麻烦了,我看看这碗面值多少钱,喂,你小子不会是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吧?不对,即使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也不会这么隆重……老儿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人给捅了?”


晕,在你们心中我什么形象啊怎么竟把这些种命案往我身上扯呢?


出生和死亡,都算是命案的一种吧。


张是非再次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自己的父亲苦笑道:“没有,没出人命………不是,我是说我没犯事儿,不是,唉,老爹啊,我被你弄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是什么事儿啊?”听张是非含含糊糊的,他的母亲也有点儿害怕了,于是她便对张是非说道:“儿子,你快点儿说,别吓唬我俩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不能,是不是你欺负谁了?”


你跟我老爹一样,张是非再次无语,看来幸福果真不能一步到位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知道要在不说,这误会可就越来越大了,于是,他便对着他的父母说道:“没有,没出任何事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们,分……崔哥跟我说了,说要带我和胖子去外地转悠转悠,长长见识顺便旅旅游,可能要走上一个月左右,不能回家,所以才跟你俩说一声儿,胖子先走了,好像没跟李叔李婶儿说,你俩帮忙转告一下吧。”


“就这事儿?”很显然,他的父母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


张是非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要不然你们以为呢。”


“嗨~~吓死我了,就这事儿至于你整的这么隆重么。”他的父亲见张是非十分的认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孩子,竟吓唬我俩,你要走就走呗,还给我俩做饭干啥,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杀人了呢,以前你不也老是失踪么,没事儿,只要有时间打个电话就行。”


张是非顿时没话了,看来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地步,改不了了,想想也是,自己以前经常和胖子出去鬼混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是哪次跟父母说了,对此,他们的父母都作出了相应的对策,美其名曰为是男人就放养一百天。


后来张是非和李兰英私下交流也得出一个结论,估计这是自己的父母平时工作太无聊,玩儿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玩儿的入迷了的关系吧。


就在不久之前他和李兰英谈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恬不知耻的相视一笑的,没想到今天就恶有恶报了,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再多做什么解释了。


不过,以前他是和胖子去找小姑娘们鬼混,但是这次可不同,张是非此时心境自然也不一样,有许多的话,他是想说却不能说,见母亲说出此话后,便对着他的母亲说道:“没有,这也不算隆重啊,只是我忽然想起了老妈你的手艺,妈,等我旅游回来,我天天给你们做饭。”


出去旅游是假的,但是这句话,却真的是发自肺腑,张是非的父母听到此话后,眼眶竟然都有点儿红了,但是大人终归还是大人,他俩现在自然明白了张是非的用意,于是,他俩便对视了一眼,多年的老夫妻,此时竟然有些脸红,但是脸上的笑容,确实那样的真实。


孩子长大了,这是他俩在桌子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张是非今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包括在梦中,不过每一次听,每一次都感到十分的欣悦。


梦是假的,现实是真的,这顿宵夜便在十分愉快的环境中结束了,在饭桌之上,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讨论者明年开春儿的时候,要在自家的院子里种菜,没想到竟然跟父母一拍即和,父亲和母亲开始讨论起到底是种生菜好还是种西红柿好了,对此,张是非自然不发表意见,如果一个月以后,他还能活着的话,种什么他都愿意。


饭后,张是非主动洗碗,他的父母十分欣慰的回到了他们的卧室之中,今天他们的话很多,但还是争吵,不过却都没生气,只是合理的辩论,张是非偷听了一下,他们正在吵着孩子这么听话到底是随谁。


张是非笑了一下,心想着,有时候吵架也是生活的调味剂啊,多年的夫妻显然明白什么才是和睦之道,就跟处事之道差不多,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虽然坷坷坎坎,但依旧能够幸福美满。


洗完了碗以后,张是非拎着几瓶啤酒就回到了屋子里,看了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关上了房门,他的脸上便露出了疲惫,在父母面前,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现在自己一个人,即使脆弱也没有人会责怪吧。


他趴在了床上,虽然之前做了一整天的梦,不过此时却依旧疲惫不堪,说来也是,在那梦中的消耗,要比一天的长跑还要恨人,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关上了灯,坐在了地板上,漆黑的环境能让人心中恐慌,但是也能让人心里变得安静。


张是非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马上就要明天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入修行之中,张是非用牙咬开了啤酒,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就是在强撑,哥们现在处在危险之中一个月,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咕咚咚的灌起了啤酒来。


啤酒的泡沫在肚子里膨胀,张是非打了个酒嗝,喝酒确实会好一点,起码不会再让他瞎想一些悲观的东西,不知何时开始,他竟慢慢的变得悲观起来,尽管他也清楚这样并不好。


五瓶啤酒,大概没到半个小时,就尽数倒进了肚子里,还是没过瘾,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凡间的酒还真就跟马尿一样,想想瀛洲那个光腚汉子酿的酒不知道要比这种酒高到哪里去了,当时他跟胖子和那个光腚的刘伶谈笑风生。


啊啊,当时,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现在那猥琐男要的一样材料已经弄到手了,如果有一天能从回瀛洲的话,这老杂毛估计连大鼻涕泡都能乐出来吧,张是非摇了摇头,起身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的他,醉的很快,也许是喝的太猛了吧,也许是他太想醉,一股眩晕的感觉传来,张是非这才拿起了手机,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会有勇气去给梁韵儿发短信吧。


他醉眼朦胧的按出了几个字:“抱歉,我今天上班没带手机,明天我再找你吧,好梦。”


短信发出去以后,张是非迅速的关机,说实在的,他真怕梁韵儿这时给他打电话,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此时的自己,如果听到梁韵儿的声音后,很容易就会哭出来,他哭够了,他很恶心那种感觉,感觉很无力,很弱小。


现在的他不允许弱小。


带着这句话,他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这一夜没有做任何的梦,可能是上一个噩梦折腾的他身心疲惫吧,他睡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个眼角挂着眼泪的死人。


往往眼角挂着眼泪而死的,我们都称之为死不瞑目,但张是非却还活着,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这一觉,睡的确实很踏实,好久没有这种高质量的睡眠了,他做起了身,发现自己的父母今天早上来过,母亲为他收拾好了行李,换洗的衣服,父亲给他留了一笔旅行的费用,很显然,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旅游还借据,张是非看了一下那信封,里面不是钱,是一张卡,确实够活一个月的了,他心中想到。


当然,还有一份母亲做的早餐,这才是他最大的收获,吃过了早餐以后,他没有着急出门,而是先将屋子里打扫了一番,现在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珍惜每一秒,他没有忘记这句话。


打扫完屋子以后,他便走进了书房,在梦中崔先生的话他没有忘记,更何况,拿一把无名的唐刀当真帮了他不少的忙,于是,他按照梦中的位置将那个盒子翻了出来,果然,现实和梦中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现实中这把刀拿在手里的触感,很真实,刀身冰冷,十分的沉重,他找了块桌布,将这把刀包了起来,毕竟这不是梦中,也不是古代,在现实中,张是非如果现在扛着一把刀上街的话,很有可能还没到福泽堂,就被公安干警给剿灭了。


一切做好以后,张是非便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家,家对他来说,确实太宝贵了,要说不留恋那简直是扯淡,但是正因为这份留恋,他才会更加的义无反顾,要知道如果,那燃西的阴谋得逞了的话,说不定他的家就如同很多人的家一样不保了,出了门以后,他回头望了望,忽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使命感。


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爱情,为了家,张是非心中默念道,我必须要变强,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家,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


今天的上午,依旧是一个大晴天,现在的天气似乎还是很热,哈尔滨的天空虽然有些灰,但是依旧遮掩不住本来的那一抹蓝,只是张是非似乎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对了,他想起来了,以前他出门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只喜鹊的,似乎今天那只喜鹊不在了。


背着行囊,张是非打车来到了福泽堂,他刚下车心中便想到,今天福泽堂的人应该会很全吧,望着门口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张是非心中的热血再次燃烧了起来,毕竟是停业修行的日子,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迪,这三个各怀异术的人应该就恭候多时了吧,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下定了决心,他要变强就在张是非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这福泽堂给他的感觉,竟然也跟回到了家差不多,于是他便藏起了心中那一丝离家的小小失落,而是换上了自己惯用的那副痞子相,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我来了,咱开始吧”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眼前的这一幕跟他脑子里那副严肃而庄严的修行场面简直是天差地别,或者说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修行的气氛,福泽堂之中,依旧只有那崔先生,这个分头头发凌乱,赤膊着上身,穿着短裤,一边挠着自己那稀疏没几根的腿毛一边坐在电脑前玩着那似乎怎么玩都不会腻的斗地主。


见到了张是非进门儿,他便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来了啊,去帮我买俩包子去呗。”


我买你大爷啊张是非登时就败兴了,他心想着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还让我珍惜每一秒呢,你这孽畜竟然把大好的光阴都浪费在了斗地主上了


不过想着想着,他竟扑哧一下的笑了出来,同时心中无奈的想到,确实,这样才是分头,这样的福泽堂,才像是一个家啊。


想到了这里,他便也没什么好郁闷的了,买回了早餐,他跟那崔先生坐在桌子旁,一边吃着麦多馅儿饼一边讨论起这几天应该怎么修行,就像是一家人吃饭时讨论晚上去哪家菜摊儿买菜一样的轻松,崔先生在得知张是非将那把无名的唐刀一起带来了的时候,便一边嚼着馅儿饼一边对他伸出了油腻腻的手:“带来了啊,来让我看看。”


张是非点了点头,便擦了擦手,然后将那唐刀外包裹的桌布拆去,同时递给了崔先生,崔先生也擦了擦手,然后接过了唐刀,一口咽下了嘴中馅儿饼,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古代的好刀一般都有名子,看看你这把好刀叫什么吧。”


说完他便望了望那刀柄的位置,之前由于在梦中,张是非记忆的关系,这刀的名字模糊不清,现在终于清晰了,崔先生满怀期待的望去,但是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的十分的奇怪,只见他自言自语的叫道:“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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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我靠难飞


我x?你靠啥?张是非听到那崔先生忽然发出了一种极度惊讶的声音,由于没有准备,所以不出意料的被吓了一跳,他望着崔先生,只见这个分头的眼睛蹬的是一大一小,嘴巴歪歪着,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能令他如此的惊讶。


不过,这孙子的表情确实挺有意思的,要是侧脸分两次看,那完全就是两个人,虽然跟这分头已经混的不能再熟了,不过张是非却还是没有想出他这张神脸的门道,打眼儿一看就跟北大醉侠似的,特别是他惊讶的时候,半边脸平静,半边脸却十分的狰狞,极具喜剧效果儿。


所以,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对他说道:“什么我x,难道这刀的名字就叫‘我x’?”


本来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张是非哪里想得到那崔先生表情复杂的望了望他,然后竟然点了点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还真被你猜对了。”


我x张是非心里面只感觉到一激灵,心想着这怎么可能于是他慌忙上前,顺着崔先生的手指望去,只见那刀柄的末端,当真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我x’。


你靠个屁啊张是非的表情瞬间崩坏,心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刀啊,怎么叫这个名儿呢,也太不着调了吧,最可气的是,这两个字竟然还是简体的,这更让张是非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刀是祖传的唐刀么,难道在唐代就盛行简体字了?这当真是壮哉我大中华啊


他想了想,脑袋里面立马就浮现出了骂街的词语,八成是送刀的那个人搞的鬼吧,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因为张是非明白,那人有求于他的父亲,送这么把破刀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很显然,张是非的脑子又开始不够用了,而就在这时,那崔先生的眼睛忽然又是一亮,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哎呦?别着忙,这边还有字儿呢。”


还有字儿?怎么可能张是非心中又是一愣,不会吧,一句骂人的话还不够,难道刻字儿的那个人还想再上面写一篇散文啊真孙子。


本来张是非对这把刀的期待那是相当之大,因为在那梦境之中,这把刀发挥的威力当真是惊人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把刀的话,昨天那噩梦的结果还不一定是什么呢,本来张是非满心期待这会是一把什么什么神器,就跟那绝世好贱猪天利刃一样的拉风,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苦笑,虽然这把刀的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挺拉风,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它的名字竟然会是片儿脏话。


张是非的心里面已经凉了半截儿,听崔先生说还有字,他便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有气无力的对着崔先生说道:“额,还有什么字儿,我x都出来了,难道这次的是‘你母亲’么?”


“滚一边儿去,少说点垃圾话对你有好处。”崔先生骂道:“这次的字儿倒是挺正经的,你看。”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又将脑袋凑了上去,只见那崔先生指了指这把唐刀护手的面,是有两个很是模糊的小字儿,这字比起剑柄上的‘我x’当真不知道要高到那里去了,貌似是隶书,看上去经历的年代挺久远,已经有些无法辨认,不过即使如此,张是非还是认出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不再是骂街的话,但是也挺有意思的,名为:难飞。


难飞?这是啥意思?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难道这把刀的名字是四个字?是难飞我x,还是我x,难飞?”


“我x,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崔先生听完张是非的话以后都有些无奈了,他对着张是非叫骂道:“什么时候嘴巴变的这么碎了呢?”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一边摊手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这刀太非主流了,对了,说真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


“我又不是神仙。”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他举起了那把刀,仔细的又打量了一会儿后,便对张是非说道:“不过,这到也不难猜,这刀的名字,应该就是叫‘难飞’,至于这句垃圾话嘛…………”


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这把刀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了,虽然他也不是收藏这种冷兵器的行家,不过崔先生却有一点望气的本事,他看得出来,这把刀身上的杀气和阳气很足,这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积累的,更何况,兵器上的杀气那都是杀人造业积累下来的,刀本身不存在风水局,所以无法聚气,杀气会随着年长日久而消散,现在这把刀身上的杀气,可以说是经过很多年的消散之后留下来的,依旧能够这么足,不得不说是一把好刀。


至于那句骂街话,崔先生推断,这可能是唐刀几经易主,由某个不着调的主人后刻上去的吧,这并不奇怪,试问谁家没个孩子呢?就像是我们小时候都做过的恶作剧一样,崔先生说,他小的时候就特爱往家具上刻脏话,以及某种人体器官,还有就是他特喜欢买那种纹身印纸,转往他祖母的首饰柜儿上贴,为此,他的老爹没少揍他。


崔先生的解释让张是非继续保持了哭笑不得,可是他心里想着,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接过崔先生递回的唐刀,张是非有些心疼的抚摸着那把刀柄,然后心里面想着,谁啊,这么缺心眼儿,好好的宝贝就这么给糟蹋了,原名‘难飞’,应该取自‘插翅难飞’这句话吧,听上去就霸气,可是这本来挺拉风的名字,现在加上了两个字儿后竟然变的如此不伦不类,这还怎么个‘难飞’了?我x


张是非无语的抚摸着刀身,但是一旁的崔先生却笑了,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其实你也用不着郁闷啊,依我来看,这刀倒也真的和你挺有缘分的,唔,起码名字很配。”


配你二大爷,张是非在心中咒骂着这个明显在憋着笑容的崔先生,然后没好气儿的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价值就是一句脏话呗?”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对他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这么说啊,我是说,这刀的名字跟你的风格挺像,本来嘛,咱们都是俗人,你要真有个什么‘雪饮狂刀’之类的刀,还真不相称了。”


这句话很对,俗话说,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你想想,貂皮虽好,可是也要跟身份相称才行,你说你穷人穿个貂绒大衣,拉风是拉风,可是你要是穿个貂绒大衣还骑着一辆蹬三步就掉一次链子的自行车上班,那得多恶心?


在崔先生的心中,这把刀真的挺适合张是非,就和那貂绒大衣的原理一样,本事他们就是俗人,用的东西要是太正式自然也显的不伦不类,这把‘我x难飞’,还真是一个相当相称的名字,但是俗并不代表着土,也不代表着咖啡大蒜,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只是一种生活态度罢了,就像是那瀛洲的老杂毛刘伶一样,这老孙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光着屁股,可是你说他俗么?以前张是非挺觉得的,但是现在他渐渐的明白,那老孙子并不俗,他有很多的东西值得张是非去学习,包括那份信念,以及生活态度,时间万物没有绝对,以太极鱼为例,阴到了极致,就会变成阳,阳到了极致,也可以变成阴,以此类推,大俗就是大雅,大雅也是大俗吗,往远了说,杀一人那是罪犯,杀一百万人那就是英雄,往近了说,就连这福泽堂也是一样,外人一看这小店真不着调,但是张是非却觉得很舒服,因为没有拘束。


自由才是他追求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够俗才够自由,因为世俗人口中的‘雅’需要太多的束缚,对此,张是非很是不耻。


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不得不说,这崔先生的嘴皮子当真是够利索,张是非听他这么一忽悠,还真就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想到了这里,他的心里也就变的平衡了起来,望着手中的唐刀,竟然越看越顺眼,他心里想着,不着调也确实适合我,反正我的拿手绝招都叫‘谢谢关照’,也不在乎使用的武器名为‘我x难飞’了。


于是,笑容便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崔先生见他笑,心里也跟着沾沾自喜,他心想着,还是年轻人好糊弄啊,你说我为了不打消他的积极性而瞎说了一顿,我容易么我?


但是这话他心里想想行,说出来就不行了,崔先生见张是非心情爽了,便对着他说道:“好了,现在饭也吃了,兵器你也拿了,该是进入正题了。”


“哇哈哈哈,大侠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张是非此时心情大爽,他站起了身,然后挥了挥手中的唐刀,模仿着聂风想来一个什么夜战八方藏刀式,可是他刚挥了一下,那崔先生就又开始拍大腿骂街了:“大侠我求求你快别臭得瑟了,你要是刮着我的佛像我跟你玩儿命你信不信?”


张是非自然是相信的,于是他也就没再尽情的施展刀法,将那‘我x难飞’收进了刀鞘之中,然后又把刀鞘别在了裤腰带里,别说,这腰上有刀,说话是有底气,一瞬间,张是非充满了斗志,只见他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说罢,让大侠干啥?”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茶,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少跟我说没用的,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赶紧的,先把你的孔雀给整出来。”


张是非见崔先生口风不对,顿时收敛了许多,他下意识的说道:“那等我一会儿,我先回我孔雀的身体里。”


“不用不用。”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忘了在梦里我跟你说过什么了么,你的仙骨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即使是人身也可以发挥作用,来吧,赶快整,一会儿老易就过来了,我俩一起训练你,现在先看看你的仙骨稳定不稳定。”


见他说出这话,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那好吧,你看着。”


这时的他可以说满心的斗志,将那些不快暂时忘在了脑后,于是他便敛起了心神,左手抓住了唐刀的刀鞘,右手紧握刀柄,这叫什么,这叫按燕翅腿绷簧,仓琅琅拔出宝剑,哗啦啦马踏联营


唐刀没绷簧,所以只能做做样子了,只见那张是非‘仓琅’一声再次拔出了那把唐刀,然后举刀摆出了一个充满了力量的造型,同时大声喝道:“出来吧蓝孔雀”


三秒钟以后。


崔先生喝着茶水,有些怀疑的望着他,张是非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大叫了一声:“出来呀蓝孔雀”


十五秒钟以后,崔先生放下了茶水杯,然后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同时毫不含糊的一脚奔起揣在了张是非的屁股之上,张是非顿时跳了起来,只见那崔先生骂道:“我让你释放仙骨,你说你摆这恶心的造型干什么仙骨呢?孔雀呢?”


张是非捂着自己那可怜的屁股,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会不出来呢?”


确实,就在刚才,张是非全身紧绷大叫了一声以后,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中有任何仙骨的气息,这和在梦中的感觉根本就完全不同,而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那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下了,沉思了一会儿后,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最担心什么事情?张是非一愣,他又将‘我x难飞’收回了刀鞘,而那崔先生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张是非落座以后,崔先生便讲出了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


原来,在昨晚回到了福泽堂以后,崔先生也没有睡着,自古正邪不两立,崔先生很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充当了正派的主心骨角色,张是非羽翼未满,易欣星天生痴呆,刘雨迪身无道术,最可气的是林叔竟然挑这个时候去外地旅游了所以这想战术的重任,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个费力的活儿,崔先生想了大概一夜,直到凌晨四五点左右才睡着。


他想的事儿有很多,细节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一点他相当明白,李兰英被抓走,崔先生现在不敢联系那胡三太爷一行狠角色,这一次只能他们上阵,对于这个赌局三局两胜制,崔先生心里泛起了琢磨,他和易欣星到没什么,因为他俩毕竟本事在这儿呢,放眼望去,那些个卵妖,能赢过他俩的基本上没几个,但是崔先生没有大意,以弱胜强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这场决斗的关键,崔先生觉得,就有两点,一,是张是非,二,就是那卵妖燃西了,燃西如果亲自上场,那么这仗就不好打了,不过这田忌赛马的典故他也明白,如果燃西亲自上阵,那他想让张是非上,输就输了,反正剩下的两场百分之八十保赢,他想,为了救回李胖子,张是非这个传闻中的被命运选中的男人应该是责无旁贷的。


不过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要知道,现在又不是中国散打对抗泰拳,生死较量,哪能有那么多的规则呢?人在卵妖这种东西的眼中,就是如同士力架在人的眼中是一样的。


都说饿了吧,把它吃掉把它吃掉士力架,这张是非如果真碰到了燃西,赢是可能了,甚至连能保命都很难,如果他被那燃西当做士力架给吃掉了,那该怎么办?如果这样,崔先生又怎么忍心去让张是非当这个巧克力干粮呢?


不行,崔先生心里想着,如果想活命,那就必须要将仙骨运用的如火纯轻,到时候打不过完全可以跑路,这样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只要留得青山在,到时候就能救回胖子归了,又何尝不好?


只不过,崔先生想到了张是非的仙骨后,还是有些担心,崔先生从不怀疑张是非的力量,在他的心中,张是非就是一把被蜡封了的宝剑,虽然里面的东西锋利异常,不过如果得不到去封的方法,再锋利也是枉然,他心想这张是非不是通过修炼得来的经验,而是因为一时的怒火才能激发身体中的潜在妖气激发出来,但是如果他不生气呢?


到时候如果出岔子了那该怎么办?别说,还真被他给猜中了,现在心情大好之下,张是非竟然无法进入第三阶段,崔先生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张是非,当然,他隐去了那些让张是非逃跑的话,因为他明白,张是非是不会逃跑的,这小子骨子硬的很,如果现在跟他说,他只会生气,然后消极。


即便是如此,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还是心中一凉,他心里面想着,不会吧,要是这么说来,那我现在依旧没有达到第三阶段么?之前那只蓝孔雀只是我在梦里面好运才能使得出来的么?


这可不行张是非心中想到,我要是一直这么弱,根本就不可能将李兰英救回来,那他还算什么兄弟?于是他慌忙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分头,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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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0: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二十八章离开哈尔滨的前一天
这事儿,可真不是闹笑话呢,虽然听上去确实挺像是笑话儿的,但是张是非的心此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真害怕那崔先生会对他说出‘没办法’这仨字儿,记得一只耳科学家爱迪生曾经说过一句名言,那就是‘天才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以及百分之一的灵感’,不过貌似这句话传到中国以后就省略了后半句,这句话的后半句是‘但这百分之一的灵感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还要重要’。


要知道仙骨啊这玩意儿,修炼完全就有点像是撞大运,张是非现如今正是缺那百分之一的灵感,他虽然不笨,但也不是什么天才,就是一普通的人,这对他来说,简直太难了,如果崔先生说出‘让他努力’这四个字儿的话,八成就是已经没戏了,开玩笑,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内熟练的掌握这百分之一的灵感啊,这不闹戏呢么?


幸好,这崔先生挠了挠那有些油油的头发,然后抬起头,望着张是非竟然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有办法…………”


“太好了什么办法”没等那崔先生说完,张是非便已经开始了抢答,有办法就好,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快点说吧,这边正着急呢大哥”


那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有些显得诡异了,看的张是非这个不舒服,只见那崔先生说道:“你别着急啊,听我说完,我有两个办法,一是你在这一个月里面自己努力看运气,这虽然等于没说,不过也是最保险的…………”


“你直接说第二个,墨迹”张是非十分着急的说道,他心想着这老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墨迹了,跟唐僧似的。


那崔先生见他不屑自己努力,于是便对他说道:“第二个办法,很实用,保证一次见效,不过嘛,就要冒很大的风险了,搞不好还会挂掉,我没骗你,你好好想想,同意么?”


这还用问么听他说完后,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要知道自己也算是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好几个来回儿了,崔先生这句话显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作用,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当然同意了,反正我如果一个月之内没变强也是你们的累赘,现在的我宁肯站着死也不想趴着活了,快说吧,我求求你了,是什么办法?”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了,于是便对他神秘一笑,然后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过一阵子就知道了。”


“过一阵子?”张是非愣了,他心里想着现在世间如此的紧迫,可为什么崔先生怎么还让他等一阵子呢?不过,看着崔先生的表情,张是非也就稍微的放下了心,他知道崔先生的性格,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你即使弄出龙叫唤来,他也不会说一个字儿的,索性,他也就不在追问下去了,他信任崔先生的能力。


还是那句老话,水到渠成,于是他也就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我这几天要干什么?既然没事儿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个屁。”那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早让你做好觉悟了,胖子一天没回家,你也就别回了,留在这里跟我做别的修行,还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张是非摇了摇头,一提起李兰英,他的心中又是咯噔一声,也不知道这胖子现在怎么样了,崔先生说的对,如果自己现在回家的话,即便他的父母不起疑心,但是李兰英的父母一定会起疑心的,还是忍忍吧。


过了一阵,墙上的中标指向了十点二十五的时候,福泽堂的门被推开了,易欣星背着一个旅行包走了进来,那旅行包里面是换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张是非上前询问他为啥要背这么多的东西,易欣星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一个月咱们要住在一起了。


这感觉挺像是野营的,三个大老爷们儿为了一个月后的准备工作,全部集合在了福泽堂,美其名曰是商量对策,福泽堂内的佛像再次被收了起来,空出了地方,易欣星占据了一边,将自己的各种道具散落了一地,然后二话不说开始了维修与制作,崔先生则也是二话不说的又坐到了电脑前,一边挂着QQ一边上网查询一些乱码七糟的东西。


而张是非也被二话不说的晾在了一边,似乎他完全就是个局外人一样,如此这般的过了大概十分钟,张是非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冲到了崔先生的身边,然后对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喂,不是说别的修行么?到底是什么修行啊,怎么感觉我好像多余似的呢?”


听他这么一说,在不远的角落盘膝而坐正在保修自己假手的易欣星抬起了头,对着张是非发出了鄙视的笑容,那笑容分明就是在对张是非说‘你以为呢’这四个字儿,被一个天然呆给鄙视了,这种感觉真是很操蛋,但没办法,张是非知道这易欣星的实力,也就没敢惹他。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问,也就笑了一下,同时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急什么,上一边儿坐着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在上面胡乱的写起了什么,张是非见自己讨了个没趣儿,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又走回了沙发,坐下装死人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他望着崔先生写东西时那副猥琐的样子,心里不住暗道,这都快火烧屁股了,为啥这俩人还能如此的悠闲呢?


前途无望啊过了一阵,那崔先生似乎写好了,便起身来到了张是非的旁边,然后将手中的纸笔递给了他,并且说道:“来,期末考试,十分钟之内写好了给我。”


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眨了眨眼,望着崔先生实在是猜不出这个分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儿,于是他便满腹狐疑的接过了那张纸,上眼望去,只见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问题。


问题一:小刘的母亲意外怀孕了,她最近跟送报纸的小伙关系很近,请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问题二:小刘的父亲意外中毒了,他最近跟一个苗族的同事挣一个晋升名额,请问,毒是谁下的?


问题三:小刘进了意外进了警察局,他最近跟了一个社会大哥卖K粉儿,请问,他会被定罪么?


我x张是非望着这张纸上的三个问题,顿时满头的黑线,他心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有这种弱智的问题?说到底这小刘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多意外,怎么这么悲催呢?他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坐在了电脑前继续没心没肺的开始欢乐斗地主,斗地主抢地主加倍不加倍这声音把张是非的脑袋都搞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问题啊喂张是非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三道弱智的题目了,他看了看手中的试卷儿,又看了看那崔先生猥琐的后背,心中尽是一些***的骂人的话语,这分头不会就是想要玩儿我的吧他大爷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是非依旧还是写了起来,没办法啊,谁知道这分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于是,他便拿起了笔,可是,一看见这三道傻*问题他就闹心,小刘小刘,哪儿来这么多小刘啊就这种问题也要用十分钟?分头啊分头,你这是把我当小刘了啊?


没办法,抱着骂街的冲动,他快速的写好了这份所谓的‘试卷’,然后起身走到了崔先生的身边,哭笑不得的说道:“写好了,赶紧看看,然后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吧,我说,咱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啊,别整什么小刘这种小学生的问题了行不?”


崔先生这把的牌似乎挺顺的,四个皮蛋三个老K外带俩王,于是他也就没回头,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写完了?来,给我念念,我看看答对没。”


我念死你算了,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啊,唉算了,你听好了,小刘他**怀孕,是那个送报纸的骨肉,小刘他爸中毒,是那个苗族人投的毒,小刘进了局子,因为丫贩毒啊,怎么定不了罪”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嘛但是张是非说完后,那崔先生竟然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说道:“错了,全错了。”


什么??张是非愣了一下,怎么可能错了呢于是,他便十分惊讶的说道:“不可能”


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嘿,这种感觉,怎么这窜火呢?张是非顿时叫道:“那你说我错哪儿了?说啊?”


听他这么问,崔先生便伸出了右手,指了指那角落里的易欣星,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你易哥去,别打扰我火箭升空。”


火箭升空,乃是斗地主这项娱乐活动的术语,此处暂且不表,单表表那张是非,张是非实在是无法想通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于是他快步的走到了那易欣星的身边,一边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他一边对他说道:“易哥,你帮我看看,我错哪儿了?”


易欣星接过试卷,然后扫了一眼,便对这张是非说道:“你全错了啊,这还用问?”


“不可能”张是非大声的说道,同时对着易欣星说道:“那你说,小刘他**怀孕了,是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是小刘他爸的功劳了啊,还能怎么回事儿,这上面又没说他**跟送报纸的发生了关系。”


我晕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小刘他爸呢?为什么他中毒了?”


易欣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可能是他**的关系吧,有可能是天朝伪劣的橡胶制品,用到一半他爸过敏,所以他**怀孕了,而他爸事后也橡胶中毒了。”


我x这都什么啊张是非心里面又一次的哭笑不得,但是他还没有放弃,便对着那易欣星又问道:“那,那小刘为什么不会被定罪??”


易欣星伸出小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左鼻孔,一边挖着鼻屎一边瓮声瓮气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为啥要定罪啊,上面又没说他被警察抓了。”


张是非此时都有些感觉到要抓狂了,只见他对着易欣星大声说道:“不被抓哪儿来的什么‘意外’?”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啊,他**意外怀孕了嘛十个月以后小刘的弟弟出生他去派出所给他弟弟落户口啊,还有什么问题么?”


…………………………………………。


没话了,张是非忽然感觉到自己没话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在这易欣星强大有理有据的解释之下,张是非不得不服,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三个问题本身根本就不严谨,简直有无限种可能啊什么送报纸苗疆人贩毒的,都是一些烟雾弹,这要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那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样,服了吧,别说我俩串通好了啊,我也是现写出来的问题,不过说来也真是的,你看你,还看不起小刘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天然呆都懂,你都弄不明白,居然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想要变强?”


“滚犊子”张是非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只见他拿着那张破纸,然后对着崔先生叫道:“你怎么不说说你这什么鬼问题啊?还有,这种破问题跟我变强有什么关系?”


那崔先生听他有些恼羞成怒了,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有关系了,你要记住,真相的背后永远还有一个真相,这句话我以前跟你说过吧,那时候只是启发你,但是现在,如果你再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有可能真的会死,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什么么?”


刚才?张是非心中一惊,回想起了刚才崔先生对他说过的话,他说要帮助张是非在一个月内完成仙骨的第三阶段,只不过这个方法相当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挂掉,难道,那个方法和这小刘有关?


怎么可能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他现在都被小刘给搞乱套了,于是他便强敛心神,他觉得,那个危险的方法一定和‘真相的背后永远还存在着真相’这句话有关系,说到底,这崔分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如果不是必要的,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消遣张是非的。


毕竟这几个月,他也确实收获了不少东西,起码他明白了思考的重要性,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他对着崔先生十分诚恳的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我该怎么去理解这句话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无法理解,这句话只能靠你自己的领悟,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这几天,你除了跟我们一起讨论战术之外,就去看看书架子上的书吧,别看黄书,看看古书以及有用的书,这是为了给你领悟了第三阶段做准备,还记得我的话吧,没有足够的思想是驾驭不了足够的力量的,去吧。”


张是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个月的修行竟然是从看书开始的,但是,他依旧照做了,崔先生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张是非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按照崔先生的吩咐去办,这个书架上的书,张是非以前也看过,但是多半看的都是一些黄书,因为那些文言文的古书以及所谓的‘真相’,让张是非完全没有兴趣,不过现在没兴趣也要看啊,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的看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一看,就是十五天,转眼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在这十五天里面,他们三个真的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福泽堂,易欣星在店中央扑了两床被子,晚上的时候他和张是非就睡在这儿,还好,除了那老易打呼噜意外也没什么不可以忍受的,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除了睡觉之前讨论一会儿决斗时可能会碰到的情况之外,就是在斗地主,斗地主,不止在电脑上斗,有时候还拿了一副扑克自己跟自己玩,有的时候可能是玩腻了吧,这孙子竟然还用扑克摆起了大王八的图案,完完全全一个浪费时间。


而每到饭口的时候,刘雨迪就会来送饭,众人一起吃饭,确实挺香的,又是易欣星的女朋友也会来,将易欣星的脏衣服换走浆洗,说来也挺奇怪的,眼见着时间越来越紧迫,但是张是非的心却越发的安静起来,这十几天看的书,确实让她受益匪浅,刚开始,那些书中所谓的真相他还十分不耻,不过看进去了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以前的自己是那样的无知,很多的错误自己以为还是对的,而且那些文言文也渐渐的不再那么生涩,张是非看着那些书,似乎也开始慢慢的理解到了什么是真相背后的真相。


第十六天,距离决斗,还有十四天,两个礼拜,这天早上,崔先生起床之后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的斗地主,而是对着正在刷牙的张是非说道:“差不多是时候起程了,今天放你一天的假吧。”


“痕么(什么)?”睡眼朦胧的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有十四天呢啊,现在起程?于是他慌忙输了漱口,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咱们明天就走?”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看你也看的差不多了,该是实践的时候了,明天晚上启程,你今天,好好的玩玩吧,找朋友也好,找女人也好,别被你父母发现就好,记住,你现在是在外地考察,明白么?”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崔先生的用意,明天就走了,说难听一点,今天也许就是他们在哈尔滨的最后一天,所以让他去自己决定该干些什么。


现在李兰英不在了,我该去哪儿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时,尿完尿的易欣星走出了卫生间,然后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对他笑着说:“我今天也放假,打算陪媳妇儿,哎对了,你不也有个小对象儿呢么?”


张是非听完易欣星的话后,不由得再次苦笑,他心里面想着,梁韵儿,我见到她的时候该如何说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幸福的味道(上)

爱情在你眼中是什么味道呢?

张是非抬头望了望天空,九十度角,脖子有点疼,大晴天儿,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都快秋天了,这气候却还跟夏天似的,瓦蓝瓦蓝的,连块儿像样儿的云彩都没有,上午的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映照在他的身上,已经习惯了黑夜的他,明显有些不适应这么长时间被太阳光拥抱的感觉,他眯缝起了双眼。

路两旁的行人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而忙,三三两两身着热裤超短裙的妹子们从他的身边走过,留下了阵阵香风,张是非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一个鼻子不通气儿并不能阻止妹子们的味道钻进他的心里。

曾经张是非在一本书中看过,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器官,只要闻过的东西便无法再去忘记,都能被记录在大脑之中,虽然有可能不注意,但是如果当你再次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不管中间间隔了有多久,一年,十年,甚至更久,不过依旧会立马想起这种味道,因为已经深藏在脑海之中,忘不掉了。

张是非现在身处于哈尔滨江北区的大学城之中,身边的妹子没络绎不绝,大多数的身边都有个挫男陪伴,其实有时候张是非也有些搞不懂这些漂亮妹子的审美观,为啥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这句话千百年来恒古不变呢?

如果老李还在的话,他闻到这股子香味儿,一定会表现的很猥琐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想以前,他跟李胖子两个人一起没事儿乱转的时候,看见了漂亮妹子都会十分下流的吹起口哨儿,遭到了姑娘的白眼儿后还恬不知耻的哈哈大笑。

那时候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张是非心里想着,人呐,就是不知足与矛盾中存活的动物,老是不满足于现在的状况,或者憧憬未来,或者怀念过去,但是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现在就是过去的未来,而过去,自己已经走过,再也回不来了。

张是非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路两旁的树荫斑斓了路面的地砖,踩在上面十分的踏实,这是哈尔滨特有的街道呵,也不清楚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了。

其实,在十五天之前,张是非就已经联系过梁韵儿了,那是去福泽堂的路上,张是非再三犹豫之后还是给梁韵儿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以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道歉,弄的梁韵儿也有些哭笑不得,在电话里直问他,为啥要道歉啊你。

张是非当时也不知道为啥要道歉,所以就胡乱的编造了一个理由,然后又对那梁韵儿说,自己这几天估计工作会很忙,梁韵儿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张是非的意思,所以便十分乖巧的对他说,没事,那你别累坏了,什么时候有功夫了,再联系我,只要别忘了我就行。

怎么会忘呢,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说到底,他到是觉得真挺对不起梁韵儿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就连以前的徐莹差不多都是被他这舍情之身给克死的,若干个轮回之后,两人的命运再次交集,张是非却依旧在无形之中伤害着她。

在自己离开哈尔滨前的最后一天,自己又要跟她说些什么呢?他真的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来见她的话,估计自己以后一定又会为以前而遗憾吧,为了不遗憾,只有改变现在,张是非看了十几天的书,对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的想法已经慢慢的改变了。

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梁韵儿的学校里面,他没有给梁韵儿打电话,只是早上临出门前发了个短信,问她在哪里,梁韵儿告诉他,今天她上午有课,大概十点多能下课吧,张是非来到了梁韵儿上课的那个教学楼前,也不管干净与否了,一屁股坐在了教学楼前的台阶儿上,然后翻出了烟和手机,点烟的同时看了下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梁韵儿才会下课吧,正好,用这一个小时好好的想象这一天该怎么利用才不会后悔。

其实,在临行之前,他就问过崔先生和易欣星了,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天里两个人该做些什么,要说崔先生和易欣星也差不多等于他的大师父和二师父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也许他们会给出好一点的建议吧,只不过他的希望再次的落空,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的答复完全是自己的风格。

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这还用问么小伙儿,当然是哪儿便宜去哪儿了,她不是在江北么,带她去江边啊,有风有水儿的,玩儿呗。”

易欣星对张是非说:“别听老崔的,他懂个屁,当然是去宾馆了我就打算今天去,记得,要挑圆床,带转的那种,卡卡的老带劲老感人了。”

张是非实在是想不通这圆床有毛感人的,不过即便这种床真的能如此感人,他也不会带梁韵儿去的,虽然舍情之身可以不舍性,不过张是非实在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要了梁韵儿这个小尤物,不是因为他无能,而是因为他现在身上的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这完全和他以前的性格背道而驰,甚至张是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心中觉得,他现在是前途未知的人,无法能确保给梁韵儿幸福,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敢有,试问,一个不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敲开她的双腿呢?

虽然,那双腿之中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仙女星座小宇宙,但是,张是非深知自己这个傻鸟星座的圣斗士是暂时无法领悟那传说中的星云气流的,唉。

苦笑,张是非发现自己越来越像那个崔分头了,渐渐的,脸上的表情经常用到的也就是那几种,木讷,苦笑。

这种苦笑完全就是被生活给逼出来的,尽管他不行承认,不过他的心理压力真的是太大了,这几个月压的他透不过气来,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另一个世界,而且,他还不能跟几个熟人之外的任何人提起此事。

面对着这种阴暗的生活,除了苦笑外,还能有什么表情呢?起码张是非现在是没有想到,不能去宾馆,那就听崔先生的,去江边算了,反正环境只不过是一个载体,内容才是最重要的,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随手拿起了身旁的那一束花儿,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张是非也不能空着手来啊,于是,刚才他进校园之前便在学校旁边的花儿店买了一大束花儿,学校的旁边必备会有花儿店,似乎这是老传统了,就跟学校旁边的黑网吧一样,没啥好奇怪的,玫瑰确实是俗了一些,他也不能买这种赤luo裸的花送给那梁韵儿,他现在很谨慎,也很明白,如果在最后的一天对这梁韵儿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么他自己**不离十会因为舍情而命丧那什么蛇洞山。

好在,那花儿店的姑娘很是热情,特别是对待张是非这种皮肤白皙模样清秀表情忧郁的男子,似乎张是非现在这种状态很是吸引看上去没到二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见张是非穿的挺体面,而且还十分的俊俏,便主动为他介绍起各种花儿来,一连介绍了好几种,张是非都没有看上,最后,还是他自己发现了在墙边的保险柜里面那种粉红色的花儿,样子挺好看的,张是非问那个小姑娘这是什么花儿,那小姑娘咯咯咯直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哥哥你真能开玩笑,蔷薇你不认得?”

我上哪儿认得去,张是非心里想着,我又不是种花养花儿的,虽然以前也采过一阵子的花儿,但是完全没有送过花儿啊

最后张是非还是买了一大束蔷薇,不是因为它的品相,而是因为它的花语,每种花儿都有属于自己的语言,蔷薇的花儿语就是,憧憬的爱情。

爱情和爱的思念。盛开的蔷薇给予人对爱情的憧憬,然而爱情不只是一场美丽的梦,花虽然会凋谢,心中的最爱却永不凋零,这种含义正是张是非想要的,无法说出口的话,心中的想法,就用着一束蔷薇来表达吧,反正只是一束花儿,应该不会同舍情之身反冲吧。

很明显,那教学楼之中的课时都是不同的,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出,他们不是逃课就是下课,张是非上过大学,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张是非现在这抽烟的造型儿和身边的蔷薇形成了挺鲜明的对比,有些女生会走出后有意无意的都会看他一眼,张是非的脸蛋儿很是招风,那些姑娘们的眼神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失望,可能她们是在想,为什么这个英俊的送花人等的不是自己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张是非脚边的烟头儿都已经五六个了,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最后,张是非都弄不清这烟是什么味道,那清扫校园的老头只拿眼睛斜楞他,对此张是非充耳不闻,心中依旧是一团浆糊。

眼见着梁韵儿下课的时间快到了,张是非也就不再点烟,捡起了那几个烟头丢到了扫地老头的袋子里,然后坐在地上捧着花,发起了呆,可是没过一会儿,只听见身后一阵娇笑声传来,似乎又是一群妹子们下课了吧,张是非没回头,那阵笑声越来越近,忽然,一个听上去很是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如同黄莺般的清脆,听上去似乎还稚气未脱似的:“咦…………张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了望身旁,并没有别的男人,这是在叫我么?不会吧,难道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他身后不远处的台阶儿上俏生生的站了三四个小妹子,都挺漂亮的,其中一个妹子更是动人,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乌黑的头发,一笑,还露出了俩小虎牙儿,张是非顿时惊讶的说道:“付雪涵?你怎么在这儿?”

没错,刚才说话的妹子,正是那拥有娃娃音的付雪涵,一阵子没见,这丫头似乎又美了不少,也许是阳光的关系吧,张是非怎么看怎么耀眼,也不知道是阳光晒的还是什么,反正这小丫头此时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见到了张是非问她,便笑着对张是非说道:“我在这儿上学啊,张哥,你来这儿干什么?“

张是非打眼望去,只见这付雪涵今天穿了一身光鲜的连衣裙,露出了纤细的双臂以及匀称的两腿,两条小腿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蕾丝的裙摆,小熊的内裤。

小熊的内裤?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想着坏菜了,要知道他现在的位置正是那台阶儿的最下方,这台阶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设计的,挺老陡的,以他这个角度坐着抬头望去,竟然不偏不倚的将那付雪涵的裙中风景一览无遗。

就在他表情尴尬的那一瞬间,付雪涵身旁的丫头片子们发出了一种哄笑,很显然,她们也留意到了张是非的表情,同时也知道了张是非的眼睛在观看什么位置,这些小丫头似乎都很爱起哄,不住的拉着那付雪涵询问这是谁这是谁,是不是你男朋友之类的没有营养话题,似乎女人们都爱讨论这个。

付雪涵的脸,顿时‘腾’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裙子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自己的同伴解释着:“不是不是,哎你们想什么呢,我和张哥只见过两回。”

不过,这种解释在那些女人的心中似乎完全就没有说服力,张是非慌忙站起了身,这时,付雪涵在那些女生的簇拥下,已经来到了张是非的身边,只见那些女生们依旧对付雪涵不住的笑道:“拉倒吧,见过两回就知道你生日了?你呀你呀,有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怕我们抢是怎么的。”

生日???面对着这一群嘴跟机关枪似的少女,张是非此时完全就没有了说话的余地,不过他心中依旧惊讶万分,他心想着,什么生日?我x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今天竟然是付雪涵的生日??

这下可尴尬了,张是非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那付雪涵听见姐妹们这么一说,竟然也没再解释什么,只是红着脸望着张是非,十分害羞的笑着。

她的脸红的像是张是非手中的鲜花儿,而此时,张是非手中的鲜花似乎也粉红的有些尴尬起来,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里面想着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巧合就像是你拿着花等你的女朋友,却发现一个似乎是对你有意思的女生恰巧经过,而且她今天还生日。

就在那些小女生们哄笑之间,张是非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钟,他心里明白,现在已经说不清了,如果解释的话,估计付雪涵一定会很受伤吧,要说,在前一阵子,由于张是非的关系,这付雪涵一并被那该死的卵妖小七拉进了幻觉之中,最后还让这付雪涵住了院,这件事其实张是非心中确实挺过意不去的,要知道,付雪涵根本就是局外人啊。

现在她过生日,自己又赶上了,手中恰巧还有一束花儿,如果自己跟她说,其实这花不是送你的,那该有多尴尬,张是非虽然是个鸟人,但他也明白这做人的道理,一束花儿而已,算了,他心里想道,将错就错吧,当个顺水人情,还能让这个心地善良的小丫头开心开心。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了一副笑容,将花儿递给了那付雪涵,然后对她说道:“妹子,生日快乐,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你要见谅啊。”

张是非这一举动,让那些好像是鸭子似的女生更加的起哄起来,在她们的起哄之中,那付雪涵的脸红的似乎都要滴出水儿来了,但是看的出来,她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不管脸再怎么红,但是眼睛之中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神情。

张是非脸上微笑,心中却不住的苦笑,他心想着,该死,她们要在这儿闹多长时间?一会儿梁韵儿出来了,要是让她看见这一幕,估计我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忽然,张是非觉得现在事态十分的严重,但是没办法,他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苦笑了,只见那付雪涵接过了花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脸红的低声说道:“谢谢,张哥……真想不到,你只看了一次我的义工证就记住了我的生日…………”

我也想不到,好不容易来梁韵儿学校一回,还遇见了一个大熟人,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现在满心的希望那付雪涵她们快些离开,可是他越想,事情就越不按他的预料走,只见那些小女生们笑着对张是非说:“帅哥,既然你来了,就请我们吃饭吧。”

我吃你大爷啊张是非心中万分憋屈的想着,此时,离梁韵儿下课,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

第二百三十章幸福的味道(中)

人总是要应付一些突发的事件,尽管这些突发事件会把你搅得措手不及,张是非此时就挺措手不及的,谁又能想得到竟然会有这种戏剧化的巧合发生呢?

能称得上戏剧化的,往往都是悲剧般的存在,要知道现在梁韵儿即将下课,如果她出来以后看到这么一幕,张是非即使长一百张嘴也无法解释了,虽然他觉得挺对不起这付雪涵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他实在是无法跟这些小丫头片子们一起去吃什么饭。

可是,应该怎么推脱呢?望着那付雪涵此时俏脸微红,手里捧着那束蔷薇,似乎还很是期待的模样,张是非真的无法拿出像以前自己对待女人的那种态度来对待她,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他怎么对别人,以后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他。

他怕报应,怕的不能再怕了,这几秒钟对他来说,简直太过漫长,那些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炒的他都快崩溃了,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如果再做不出什么好决定的话,百分之九十九悲剧。

想到了这里,忽然一个极妙的想法浮现在脑子里,他便当机立断,又挤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朝着那些女生们说道:“好呀,今天我妹子过生日,我请了,你们说咱去哪儿?”

那些女生们顿时大喜,甚至欢呼了起来,但是付雪涵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别啊张哥,已经让你够破费的了,怎么还能…………”

没等这个小丫头说完,张是非便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她说道:“不用说了妹子,你这生日一年就一回,况且之前因为和我一起……住了院,你就让我表示表示吧,哎,几位妹子,选好没呀?”

“当然选好了,只要你出钱还怕没地方吃饭么?”女人们又开始嬉笑起来,忽然间,张是非觉得自己跟这些同他也差不了几岁的女孩子没有了共同语言,她们看上去真的好天真,这就是毕业和在校的差距么?

不对,想想自己以前应该也是这德行,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幼稚,只不过经过了这几个月惨无人道的洗礼之后才慢慢的成熟。

成熟?我成熟了么?张是非又开始自顾自的想到,可能真的是这样吧,要不然放在以前,自己遇到这种状况一定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哪能像是现在这么淡定?

人,很多都是靠面子活着的,所以张是非不能卷了这付雪涵的面子,于是他便笑了笑,然后十分大方的一摆手,对着这些个女孩子说道:“那还等啥呢,咱走吧。”

于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簇拥下,他们走下了台阶儿,可是还没等走上几步,只见张是非忽然站住了脚,然后‘咦’的一声,从兜里面快速的拿起了电话放在耳朵边上,似乎是有人给他打电话的样子,只见他懒洋洋的说道:“崔哥啊,什么事儿…………什么?”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紧张,只见他拿着电话大声说道:“你说你媳妇儿生孩子了?难产?好好,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医院。”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火急火燎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抱歉了妹子,我的老板他媳妇儿难产,缺人手我去帮忙了啊。”

“真的假的啊?”那些女生很明显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巧?

当然不会这么巧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啊,现在要让大家都有面子,只好用这一招了,由于他一时间也想不出说谁,便说了崔先生的名号,悲剧的老崔,真是躺着也中枪。

“啊欠”福泽堂之中,崔先生猛然的打了一个喷嚏,喷了那易欣星一脸,易欣星也不恼怒,他擦了擦脸,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咋了你,感冒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张纸擤了擤鼻涕,对着易欣星说道:“没有,可能是哪个孙子在念叨我呢吧,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他大爷的,一个喷嚏给打忘了。”

易欣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今天晚上想找大家一起喝顿酒。”

听他说完后,崔先生便点了点头,然后他翘起儿二郎腿,也点着了一根香烟,那淡淡的烟雾寥寥上升,崔先生的表情忽然间变的有些凝重,只见他用右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对他说道:“恩,其实还有个事儿。”

“啥事儿?”易欣星用假手托着一面小镜子,另外一只手里面拿着一把梳子,正油头粉面的打扮着,似乎他很在意今天的约会,他和崔先生跟张是非不一样,毕竟两人在这一行里面摸爬滚打的久了,试问什么危险没见到过?所以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他并不担心回不来,只是怕张雅欣不高兴。

崔先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就是蔡寒冬的事情。”

真搞不明白,他提蔡寒冬干啥,易欣星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道:“你提那个小受干啥,别告诉我你要把他也带去。”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摇了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着崔先生说道:“别开玩笑了大哥,虽然他的眼睛的确挺方便,不过那小子手无缚鸡之力,我看就算是一个娘们儿(还是未成年的)都能把他给掐死,到时候谁照顾他啊?”

崔先生见易欣星不同意,便抽了一口烟,然后淡淡的对他说道:“我也并不是为了他那眼睛,恩,或者说并不全是吧,我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易欣星把那跟小木梳别再了耳朵后面,活像是一个木匠。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也知道的,咱们本来以为,自己的‘电影’已经谢幕了,可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被卷进了新的故事之中,命运这个大孙子搞的什么鬼谁都不清楚,不过,既然是他选中的‘演员’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怀疑,咱们这次去蛇洞山,并非是决斗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这是命运给我们的一个契机,让我们能够知道什么或者是启动什么…………”

“打住,赶快打住”易欣星惊讶的对崔先生说道:“在说下去你又要悟到什么了,听我的,还是现在这样好,不要在深究什么了,要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呵呵,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崔先生笑道。

易欣星对崔先生的话嗤之以鼻,只见他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可别抬举我了,我怕的东西还不够多么,上次张雅欣跟我生气不让我在床上睡,就差点儿把我给吓尿裤子了。”

崔先生还是爱听这易欣星说话,只见他笑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靠,顿时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松,只见他说道:“其实我真挺恶心这种状态的,咱们这些已经领悟了命运之人,却依旧无法逃脱命运,就好像是明明知道偷女生内裤犯法,却依旧要去做那些蕾丝制品傀儡的**狂一样。”

“得过且过呗,还能咋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你不能改变,就只能妥协,其实,有时候,当当鱼缸里的鱼让人家观赏也挺不错的。”易欣星抽了一口烟,然后无所谓的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么?”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确实,自己怎么样只有自己清楚,算了,不跟你探讨人生了,你说的对,往往知道的太多,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说说正经的吧。”

“是你自己扯歪的好不好。”易欣星嘟囔了一句,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你自己唠叨的好不好,有屁快放,我媳妇儿那边还等着我呢。”

崔先生这次并没有笑,他只是对着易欣星叹道:“其实,我是觉得蔡寒冬这小子身上有挺多的谜没有解开。”

易欣星眨了眨眼睛,然后插话道:“谜?啥迷啊,他不就有个什么慧眼么,而且不是说因为车祸才得到的么,就跟你的眼睛一样,是属于意外产物,这有啥好奇怪的?”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的眼睛,只不过是因为在酆都地府死里逃生而来,这没啥好奇怪的,如果你去了地府而且流了血泪回来你也会有,我说的迷不是眼睛,而是他的经历。”

“他有啥经历,在电视台工作过这也算么?”易欣星再次咋了眨眼睛。

崔先生摇头道:“我是说那个和尚。”

“和尚?”易欣星一愣,然后也想起来了,那蔡寒冬对他们说自己得到了这只眼睛之后,确实遇到过一个老和尚,貌似那个和尚挺神的,不像是一般哈尔滨的酒肉僧。

崔先生继续说道:“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这几句话你不觉得很有嚼头儿么?是福是祸,是非对错,看来,那个老和尚一定是知道什么,而且,巧合的是,那个老和尚居然就在我家那边,所以,正好这次去碾子山之前要经过我家,反正要训练小张,我想去会会那为高僧,也许能从他口中再套出一些什么吧。”

“你说的也挺对的。”易欣星点了点头,心想确实也是这个个事儿,正好,带上蔡寒冬哪小子,大不了决斗的时候让他呆在旅馆里面不出来就行了,而且,易欣星现在也明白了崔先生的用意,这一次蛇洞山之行可谓是十分凶险,如果他们遇到了不测,也要留下个传话的,那个普通人蔡寒冬刚好是不二的人选,记者嘴皮子都溜,对他说的话他应该能很好的表达给别人吧。

崔先生说完后,便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算了,就这样吧,你快去吧,别又让我那妹子给揍了,你啊,不是我说你,有些时候你也真是太面了,老娘们儿这玩意,不能太惯着。”

易欣星哼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对着崔先生说道:“五十步笑百步。”

崔先生望着易欣星出门,现在福泽堂之中又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只见他望着天花板上那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灯泡儿,然后自言自语喃喃的说道:“是福是祸,是非对错,张是非啊张是非,你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呢?”

从小爹妈就教导我们,说谎话是错的,张是非现在自然是错了,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把真相说出来大家都没好处,与其落得尴尬,倒不如大家都能有个台阶儿下。

付雪涵天性善良,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有些替他着急的说道:“那张哥你快去吧,在哪个医院?我有一个大夫朋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住他。”

张是非慌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不用不用,其实也用不着我什么,我只是去陪我那苦命的哥哥,唉真对不住,改天再补上吧。”

“没事没事,你快去吧。”那付雪涵说道。

这姑娘心地果然好,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虽然付雪涵这么说,可是付雪涵的那些个小姐妹却有点儿不乐意了,只见其中有一个女生嘴巴撅的老高,对着张是非说道:“帅哥儿,别哪天啊,今天怎么办?”

近不今天的跟你有毛关系张是非不由得很是郁闷,放在以前,他这小暴脾气早就指着那小娘皮的老脸一顿臭骂了,不过现在的他自然不会,他明白,没必要的生气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与其气到了自己,倒不如直接解决事情,想到了这里,他便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把钱,张是非有个毛病,他从来不带钱包,钱全是皱皱巴巴的放在口袋里面。

父母前一次给的钱还没花完,这一次又给了不少,现在的张是非并不缺钱,也不在乎钱,所以他也没查,从里面拽出了一把,估计能有个十几张吧,然后塞在了那个女生的手里,并且对她说道:“今天当然也是我请了,这样,你们陪我这妹子吃顿饭,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的玩一玩,谢谢你们了,成么?”

谁说***思想在这个社会上不吃香了?谁说文革以后不再是家家都有主席的肖像了?谁说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对毛爷爷盲目崇拜了?那是错误的,因为张是非深知,在这个社会上,某些女人就像是锁头,毛爷爷的肖像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万能钥匙。

那些女生见张是非出手还真大方,于是便欢呼了一声,那个拿钱的居然还出其不意的亲了张是非脸一口,搞的付雪涵相当的不好意思,只见他忙对张是非说道:“张哥,你这是干啥啊,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给你你就收着。”张是非真不能再耽搁了,他现在后背上全是冷汗,只见他快刀斩乱麻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妹子,咱们不是好朋友么,怎么,瞧不起我?”

“不是…………”那付雪涵小脸通红,那身边的女生又开始对他打趣起来,她可能真的害羞了吧,所以也说不出什么,不过很明显张是非这举动还是让她挺高兴的。

张是非见她不说话,就权当她说了,然后她对着付雪涵说道:“好了妹子,我先走了啊,那边真着急,付雪涵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张哥,那你路上小心,晚上给我发个短信好么?”

“好好好,一定一定。”张是非眼见着那教学楼里面走出的学生越来越多,便随口回答道,然后在这几个小妹子的注视之下,张是非几乎是用跑的逃出了校园。

他自然不会真的走,只是跑到了后门,又重新走了进来,呼,这下安全了吧,他心中苦笑着,说起来也真是的,为啥要躲呢?感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他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珠,然后心里想着,这下好了,花儿也没了,没办法,一会儿再买点别的吧。

重新从后门跑到了那栋教学楼,花了张是非大概五分钟左右,等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付雪涵她们一行人已经不见了,张是非心中窃喜,因为他打老远便看见了那梁韵儿此时正站在教学楼的前面,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正在发呆的样子。

她今天可真漂亮,十多天没见,看见这梁韵儿,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加速了跳动,扑通扑通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跑得,还是太过于激动,梁韵儿依旧穿着上次陪张是非喝酒时的那件露肩的衬衫,下身是小热裤帆布鞋,要说有的人啊,不管怎么打扮,都显得很土,可是有人的,不怎么打扮却依旧觉得十分的动人,这应该是气质问题吧。

很显然,那梁韵儿是属于后者,大热的天,她不经意裸露出的肌肤就好像是奶油冰激凌一样的诱人,微卷的发丝散落,看的张是非真想扑上去咬上一口。

该死,想什么呢?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见这梁韵儿还在抬头发呆,张是非便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后,便走了上去,来到了梁韵儿的背后,然后对他温柔的说道:“美女,你一个人啊??”

只见那梁韵儿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他慌忙回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满是惊喜的样子,他笑着对张是非说道:“蟑螂你怎么来了呢?”

梁韵儿的微笑很是治愈,看的张是非心中一阵温暖,那些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张是非笑着对她说道:“想你了啊,所以来看看你,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梁韵儿挠了挠头,然后吐了下小香舌,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刚才好像过去了一架飞机,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什么时候来的还真不能告诉你,于是他便抬起了头,一边装作找飞机一边想着该怎么说,不过他却没找到飞机的影子,于是他对着梁韵儿说道:“才来,飞机在哪儿呢,没看见啊。”

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张是非的额头,对他说道:“飞走了呗。”

飞走了,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啊张是非心中想到,可能这就是情人眼中出那啥的关系吧,尽管在看见她之前张是非还十分的担心各种突发状况,不过见到他以后,张是非的心竟然一下就安静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一天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只不过,这样的时光,还能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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