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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疯子成为过阴人后追寻的另一个世界--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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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0:3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个情形,我心里突然放松了点,看样子,老马控制不住上身后的老袁了。袁继东,不应该是老袁,走到老马的跟前,老马用手指指着老袁,老袁的脖子开始向一侧扭转,颈骨科科作响,但是我看见老袁在尽量保持自己不被老马控制。
  我飞快的爬过去,身体从老马的小腿开始,绕了一匝,又是一匝,一直绕到他的胸口,头部伸到老马的面前,做出我能想到的最吓人的表情。
  “你他妈的是个什么怪物!”老马怕了,他的本事在我身上没用,草帽人不是鬼魂。

  “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仍旧是老袁的声音。
  他们抽签用的办法是写了五个纸条,纸条是烟盒上撕下来的,用铅笔画了四个圆,一个叉,就是四张生,一张死,放在矿帽下,每人去摸。塌方发生后一个月,只剩下三个人,就是两张生,一张死。当老袁老覃和排长分别摸出来纸条后,老袁发现自己的手上抽到的是一张叉,当时就心若死灰,可是他发现老覃和排长也是脸色阴郁,没有做声。
  每个人都不肯把纸条拿出来看。过了很久,排长突然把纸条撕掉,老袁也电光火石的反应过来,把自己的纸条撕掉。老覃来不及,纸条被排长夺过去。
  果然,老覃的纸条是个叉。
  三个人的纸条都是叉。

  老袁和排长弄死老覃后,到了第三十六天。他们对抽签的游戏已经厌倦,因为他们每次抽,两个人都是叉,到了后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签的纸条在矿帽下变成了五张纸条,而且每次抽,都把五张纸条都给拿完了。
  又过了一天,排长和老袁两人都接近疯癫的边缘,于是一次又一次的抽签,明明放进去两张,一张生,一张死,可是矿帽掀开,里面就是五张纸条,而且两个人怎么抽,都是两个死,而且其他三张纸条也被旁边坐着的三个兄弟给拿到手上,却不打开。老袁都不知道三个兄弟是什么时候坐在一边的。
  老袁先支持不住,用最后一点理智,对排长说:“兄弟们都等急了,我求你一件事,我儿子女儿还小,你出去了,帮我照顾一下儿子。”
  排长也不客气,拿着一块石头,就扑过来砸老袁的头,但是砸着砸着,排长根本就没力气,砸到老袁的头上,轻飘飘的,老袁这才看到,排长的腰部老大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肠子都掉出来了,而且伤口的血液已经变得干涸,他的肝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吃了,而且至少是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老袁已经麻木,看见排长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在自己的身体上慢慢摸索,看看有没有伤口,他摸索了几十遍,最终发现,自己身上是完整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老马在外面挖进来了。老袁把排长的指骨咬断,和其他三个兄弟的指骨都放在一起。等到了老马把他救出去。

  老马听到这里,对着老袁狂喊:“你为什么当时不让我找到他们,把他们的尸骨带走?”
  老袁冷冷的说:“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什么都不想了。”
  “可是二十多年,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马沙哑的说,“非要等着你死了,才告诉我,你在他们脖子上留了记号。”
  “有人不希望我回去。”老袁虚弱的说,“要么拿一笔钱,要么我回到这里不能再出去。。。。。。我和你不一样,你一辈子就一个人,我有儿女。”

  老袁说完,慢慢走到矿坑里的一个角落,然后趴到在地。
  我松开了老马的身体,老马颤巍巍的走到那个角落,最后一具尸骸,也就是排长的尸骨,就在这里。
  袁继东昏迷了好大一会才醒过来。老马保持沉默,我们三人把四具骨骸都搬到了矿坑之外。
  袁继东从他的轿车上拿来四个蛇皮口袋,分别把骸骨装好,然后我们准备离开。老马却不走了,也不跟我和袁继东解释,也不告别,就朝着矿坑里走去。
  袁继东问:“老马还回去干嘛,我们不是把事情都做完了吗?”
  “如果你惦记他的好处的话。”我对袁继东说,“五年,不十年后,你再来看他吧。”
  “那他不是早死了。”袁继东摸不着头脑。
  “他心里还有怨气。”我向袁继东解释,“他想做镇山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袁继东推开我,跑过去追老马,可是老马已经钻进裂缝。裂缝上的碎石突然崩塌。
  “我去叫人来。”袁继东说,“把他弄出来。”

  我懒得跟袁继东啰嗦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袁继东拿着手机一直走到停车的地方,才把电话打通,几个小时后,他手下的工人来了十几个,开着双排座来的,还带着工具。我就不跟他们去了,老马已经决心在矿坑里带着那些死掉的冤魂修成镇山。哪里会让人打扰。镇山不比过磅强啊。
  果然天黑之前,袁继东和他的工人都回来。
  袁继东问我,“你知道会这样。”
  “是啊。我已经说过了,你没必要去找的。”
  “刚才明明矿坑在山脚下,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全是山藤和杂草。”袁继东摸着头发说。
  “因为那个矿坑本来就不在哪里。”我向袁继东解释,“老马在矿难后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教了他一个法术。”
  “什么法术?”袁继东说,“我和老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十年了。”
  “障眼法,”我平静的说,“厌胜术的一种,那个矿坑入口,就是他用这把戏弄的。”
  “怎么可能。”袁继东还是不敢相信,“我照顾他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他会这个。”
  “他会的东西,比想的多得多。”我不想跟袁继东在就这问题纠缠下去,“把这个四具骨骸放到你家里,收拾好,我明天去河溶带人过来。”
  “事情还没完?”袁继东问。
  “当然没完。”我不耐烦的说,“他们在外面久了,要靠人来拉的。这才是我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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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袁继东带着骨骸去了火葬场,用了一天的时间,给工作人员塞红包,安排把尸骨都给烧了,买了四个骨灰盒把骨灰都装好,带到家中,时间又到了晚上。
  袁继东回到家里,立即飞奔到老袁的房间,对着床上喊:“爸,我把你的事情都了了。。。。。。”
  他才说了一半,就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并非自己的父亲。
  “你是谁?”袁继东指着那个人问。
  那个人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我一看,竟然是上次没有拉走老袁的那个走阴的老头。
  “你是谁?”袁继东问那个老头。
  老头却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明白发生了什么,问老头:“你姓什么?”
  “陈。”老头下了床,“我睡个觉,怎么醒过来到了这里?”
  袁继东对着我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人是来拉你父亲的。”我回答,“你重新准备丧事吧。”
  袁继东沉默起来,慢慢走到客厅。姓陈的老头,走到袁继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寿数到了,活在世上也是受罪。”
  这是袁继东第三次听这样的话了。
  我把老头扯到一边,小声问:“你的人怎么也会到这里来了。”
  老头摸摸头发,想了一会说:“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我的魂,拉不动的时候,人就跟着过来了。”
  “那我们做事吧。”我对老头说,“还有力气吗?”
  老头脸上有点犹豫。
  “没事了。那个几个做对的,已经安抚好了。”我指着放在客厅里的骨灰盒说。

  老头站起来,走到别墅外,烧了一张纸钱,然后松手,燃烧的纸钱,在空中慢慢飘荡,向着角落里的棺材飞过去。
  老头子和我走过去,费了好大劲的把棺材板给推开,老袁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我用手探了探老袁的鼻息,他已经死了。

  陈老头身边突然就多了几个人影,我数了数,一共有七个。可是老袁和他的四个兄弟,加起来也才五个啊,还有两个是谁?
  我想了想,这个一定是专门和走阴打交道的两个阴差。
  作为一个过阴人,到现在我才第一次和阴差正式碰面,的确是有点难以启齿。
  陈老头向我告辞后,顺着来路走去。他身旁两边各自走着阴差,后面跟着老袁等五个。

  不一户,身影都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

  袁继东看见自己的父亲躺在棺材里,眼睛狐疑的望着我。
  “不会再醒了。”我说道。
  袁继东叹口气,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伤心。

  这是我第一次过阴,见到了应该被我使唤的阴差,可是情况不是我想象那样简单。阴差也是势利眼吗,只听从赵一二,却对我没有任何服从。不过好歹我完成了第一件差事,总算是有了个交代。而且没有依靠王八的帮助,这个让我很得意。

  袁继东要出钱谢我,我很想要,但是又不能破坏规矩,我过阴拉人是不能收钱物的。
  我在袁继东给父亲的丧事上,狠狠的吃了两天,心里才平衡多了。

  拉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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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化生子

  其实我写八寒地狱,开始的打算是不想写中短篇。
  但是计划比不上变化,我还是继续延续我写宜昌鬼事的习惯吧,主线加小故事。这样我的状态会更顺手一点。

  化生子在宜昌鬼事一里面,我就提到了,其实化生子,这个恐怖的典故,在宜昌是非常出名,我在写宜昌鬼事一的时候,化生子是我最大的灵感来源,可是真的开始写作,我放弃了。把这个题材忍痛给丢掉,原因是我自己也很害怕,所以只在治坟那篇里面提到了一点。

  现在我再写,就不用故事的方式来讲,就完全复述我所知道的一切而已。

  第一个跟化生子有关的传闻是这样的。
  一户人家,上面生了一个女儿,女儿长到四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儿子。本来儿女双全是件好事。可惜,儿子到了一岁多的时候,开始犯病。
  当时那个年代条件不好,农村里还是集体公社,夫妻两个人都要去挣工分,就只能把两个小孩放在家里。条件苦,小孩懂事的也早。
  五岁的女儿就在家里带弟弟,还能做一点简单的家务。有一天,夫妻两人晚上回来后,一岁多的小孩就不停的说:“虫虫,虫虫。。。。。。”
  小孩刚学会说话,夫妻两人也联想不到什么。
  接下来几天,小男孩还是对父母说“虫虫、虫虫。。。。。。”
  夫妻二人才有点奇怪,就问女儿,弟弟老是说虫虫,是不是你捉了虫子给弟弟玩。
  女儿也小,只是说没有,白天就在家里择菜啊,扫地啊,弟弟饿了就喂点米汤,没有什么虫虫。
  夫妻两个人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一天晚上回来,就发现小男孩脸色青紫,没了呼吸。把夫妻两人吓得够呛,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蜂蜜水,隔了好久小男孩才哭出声音。
  夫妻两人就把女儿一顿打,质问她是怎么带弟弟的。
  女孩哪里能说个什么所以然,只能哭。
  第二天夫妻两人做事,越做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惴惴不安,到了下午,实在是沉不住气,于是两人就提前回家。到了家,看见女儿正在堂屋里抹桌子。就问女儿,弟弟情况。
  女儿就回答,弟弟在房间里的摇篮里睡的好好的,她把弟弟哄睡着了,才出来做事。
  夫妻两人就去房间看,不料看见摇篮里的小男孩,的确是在睡觉,可是鼻孔里一条蛇的尾巴在不停的摆动,夫妻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用手去拉那条伸在鼻孔外的蛇尾巴。
  这才看到,因为蛇爬进了小男孩的鼻孔,小男孩已经窒息很久了,脸色都是通红的。他们把蛇拉出来打死后,小男孩才一口气吐出来,哭着喊:“虫虫、虫虫。。。。。。”
  原来小男孩前些日子,说的虫虫,竟然是一条筷子粗细的蛇,这条蛇竟然在小男孩身边呆了好几天。夫妻两人见女儿是不能照顾好弟弟,就把妻子留在家里带小孩。
  可是已经晚了,小男孩到了第二天下午,就没了呼吸。妻子就把小男孩抱起,让女儿去通知她爸爸,自己拼命的往医院跑,可是到了医院,挂了号,进了急诊室,妻子发现小男孩竟然好了,生龙活虎的,见人就笑,医生一看,就对小男孩的妈妈说:“挺好的一个小孩么,健康的很,抱来做什么?”
  妻子看见儿子又好了,顿时放了心,抱着儿子往家里走。
  走到半路遇到丈夫和女儿,丈夫一看儿子好好的,也知道是虚惊一场,于是一家四口回家。就走在路上,小男孩又开始说:“虫虫、虫虫。。。。。。”
  丈夫知道不妙,再去看儿子的时候,小男孩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往外凸,脸皮涨红,接着舌头也吐了出来。
  两口子又拼命的往医院跑,结果刚进医院的门,小男孩一口气换过来,好端端的朝着父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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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3: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家人的噩梦就开始了,就跟我以前讲过的那样,小男孩放在家里,到了下午就面色青紫,然后断气。夫妻二人把小孩送到医院后,小男孩就活蹦乱跳,非常的乖巧。
  次数多了,懂得人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跟夫妻两人说这是化生子。夫妻两人就私下找人来弄,来的神棍,就说他们不该把那条蛇打死,如果不打死,还能试一试,现在已经晚了,没得救。
  小男孩就这么折腾,折腾了一两个月,夫妻两人都身心俱疲。更加让他们陷入痛苦的事情发生了,女儿好端端在家里帮忙做家务的时候,被开水烫到。烫伤的脚,跟着就发炎,然后细菌感染,开始发高烧,医生给打了链霉素,结果女儿的耳朵就听不见了。
  其实神棍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化生子该怎么去做。夫妻二人没有理会。
  现在神棍的话兑现了,如果不处理化生子,女儿肯定是要被化生子克死。其实化生子的事情流传的很广,神棍不说,夫妻两人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抱有一点侥幸心理而已。
  化生子最开始是克同胞的哥哥和姐姐——如果有哥哥姐姐的话。哥哥姐姐一旦克死,接下来就是家里的老人,老人之后,就是父母,然后家族里所有血缘关系的人,全部不能逃脱。
  所以夫妻两人受到的压力是很大的。
  最终他们还是屈服了。
  于是丈夫,在一个晚上,到了深夜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把儿子,抱到偏僻的山坡上。小孩好像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似的,一整天都很乖巧,不犯病,也不闹。在此之前,每当丈夫下定决心的时候,小孩就是这种模样。但是这一次,丈夫的确是下了狠心。

  斧头。
  然后一定要尸体烧掉,而且不能下葬。
  这种事情,是没有法律干涉的。事情结束后,他们的女儿马上就恢复出院。
  后来这对夫妇,没有再生育,女儿脚上留下了伤疤,耳朵聋了。不过女儿还比较有出息,在聋哑学校里学习舞蹈,进入省里的残疾人艺术团,最后发展的还很不错。


  还有一家,是跑船的。
  情况更加糟糕,就只有一个儿子。也是化生子的状况。
  两口子下不了手,就在半夜里,把儿子扔到河滩上,那时候宜昌还没有城市化,江边很多地方几乎没人。一般把婴孩扔在河滩上,不是被江水冲走,就是被野狗叼走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被儿子的哭声吵醒,起来一看,小孩在摇篮里哭。
  妻子就以为是老公没有下手,把小孩带回来了,老公却以为是妻子心软,偷偷跑到河滩上,把儿子抱回来的。结果两人相互一说,就怕了。
  船上的做法不同,跑船的人解决化生子,是要扔到长江里的。他们把小孩扔到河滩,小孩却能找回来,一个连走路都走不稳当的婴孩,竟然能半夜三更的找回来,该是多瘆人。
  夫妻没招了,驾船到长江中间,把小孩给扔到江水里,当他们把船划回岸边的时候,就听见小孩在哭,结果一看,小孩扒在船舷下,两个手抓在吃水线的地方。
  妻子就哭着把小孩给抱回家。没几天,小孩还是老样子,妻子却疯了。

  男人那几段时间打渔,也打不上来什么收获,天天遇到的都是水大棒(宜昌方言:浮尸),网上来的鱼都是白鳝。
  白鳝,我要说一下,如今有些地方的农家餐馆,非常喜欢弄白鳝作为招牌菜,白鳝味道非常鲜美。喜欢吃白鳝的人多了,价格就抬起来,非常昂贵。于是就有很多人在长江里,还有河沟里去捕捉白鳝来卖。
  反正我是不吃白鳝的,打死都不吃。吃白鳝的都不是长江沿岸长大的人。
  白鳝最喜欢吃一种食物,那就是长江里的水大棒。
  那个丈夫每天就打捞起来无数的白鳝,卖也卖不出去。妻子疯了,儿子半死半活,又没得收入来源。一家人就只能去等着饿死。
  于是丈夫就下了决心,把小孩带着,把船划到南津关,黄柏河与长江交汇的地方,那时候葛洲坝还没有截流,这段水域是非常凶险的,有很多漩涡,很大的漩涡,最大的有直径有水桶粗。
  丈夫就把小孩包裹好,扔到漩涡中央,小孩就在漩涡里打转,转着转着,就飘到了漩涡外,丈夫已经铁了心,就用竹篙子把小孩往漩涡里戳,直到漩涡把小孩给吞噬掉。

  上面讲的两个事例,两对夫妇,我都是见过真人的。但是他们自己都没有跟我说起这个事情。我也不愿意去追问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这种很难提及的往事。他们的事情,是他们身边的人说的,我能肯定是没有撒谎。

  其实我经常在想,化生子,是不是某种病症,民间太迷信了,把一些不能解释的诡异事情联系在一起。反正这种作法,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化生子的解释,就是来找父母讨债的,故意来折腾这家人。
  以上两件,是化生子比较普通的说法。
  我还听到过一件,比上面两个事情,来的要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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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面这件事,是我小时候听一个兴山人说的,具体地方不详。我在宜昌鬼事一里面,采用了这个事情的一点细节,现在我把当年听到的事情,完整的说一下。
  化生子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那么个情况,小孩半死半活。
  不过这户人家在兴山的深山里面,送医院不太现实,找的是山里的土医生,土医生一般是没得正规行医执照的,而且还有兼备另外一个身份,就是神棍。

  当确认这家的小孩是个化生子之后,这个土医生就没有建议这家按照惯常的方式来做。而是把小孩给埋葬了。而且是活埋。
  把小孩埋掉之后,这个家里就开始出事,丈夫死掉,妻子死掉,丈夫的弟弟死掉,家里只剩下一个爷爷了。
  连那个土医生也死掉。
  老爷子以前是个行走江湖的,其实也懂一些道行。我就没弄明白这点,既然老爷子懂得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找外人来治化生子。
  反正就剩下这个老爷子了。
  但是这个化生子还真的很厉害,闹得他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不安生。牲口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村里有小孩在溪沟里游泳淹死了,几个家庭的男人都得了重病。。。。。。
  这些事情都算在了那个化生子的头上。
  老头子就下狠招了。把村里所有人都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化生子的坟墓给刨开,然后请人把棺材给抬出来。
  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大米,棺材给放在上面。
  另一旁就架起一个石头堆成的灶,放了一个铁锅在上面,熬一锅桐油。桐油熬沸之后。老头子就用凿子,把棺材板上凿开一个洞。
  然后用瓷缸,舀了桐油,一缸一缸往洞口里浇。桐油浇下去,棺材里就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出来,听得所有人都发毛。
  一直到把一锅桐油都倒完,喊声才停止。然后老头喊人把棺材板给撬开。结果就看到那个化生子坐在棺材里,坐的方位,正好就是凿孔的下方。
  每一缸桐油都是从化生子的头顶淋下,那个化生子的皮肉还没有腐烂,现在被桐油烫的血肉模糊,骨肉分离。
  老头子做了这场法事,不久后也死了。
  后来那个化生子坟地附近,还是经常死人,后来山里修了公路,刚好从这个化生子的坟旁边通过,那个地方经常就有发生车祸。所以村里的人都尽量远离那个地方。
  有的人还说,那个地方,一到晚上了,鬼多的厉害,到处是影子攒动。而且大中午的,一个从外地读书放假回来的学生,无缘无故的就死在那个地方,什么病症都查不出来,就是身体从正中分界,一半是正常的肤色,而另一半,皮肤乌黑。

  化生子的事情我就说这么多了。写小说的人,蛮忌讳写这种小孩的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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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双瞳


  王八终于和董玲结婚了。
  他们借着拍婚纱,在海南玩了一圈,算是度了蜜月,婚纱照照的非常不错,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董玲本来就漂亮就不说了,王八一张大饼脸,脸上还跟挨了散弹似的坑坑洼洼青春痘疤痕,婚纱照上也拍的是玉树临风。他们自己在海滩上照了很多自拍照,都放在电脑里。
  我解决完远安袁继东的事情,回宜昌后,又督促那些磨洋工的装修工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王八和董玲回来前,把房子装修好。
  本来是等着王八夸奖我帮他装修房子,没想到王八在房间里,转悠一圈,一会说地板砖铺的不平,一会说橱柜的水槽有点漏水,又说涂料的牌子是不是他开始定下品牌。。。。。。。
  “疯子,你是不是黑了我的装修钱啊?”王八摸着鼻子说。
  我一听火气就上来,“滚你妈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当监工,当小工,你不体谅我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说我黑你的钱。
  董玲却没有王八这么挑剔,觉得房间装修的还行,在王八面前说我帮他把房子弄好了,谢谢都没有一句。
  王八听说我耽误了几天去远安的事情,突然很感兴趣,追问袁继东家里的情况。我本来还在奇怪,王八不是不管这趟子事了吗,问着这些干嘛。
  结果王八才说,袁继东既然是个大老板,有机会要我帮忙引荐一下,还有袁继东的妹妹是医院的护士长,他刚好在做医疗器械。。。。。。。
  我说:“那又怎样?”
  “你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王八搓着手说,“照顾我的生意,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看着王八的脸,脸变成了一个圆形,中间一个方孔,上下左右四个字:
  開 元 通 寳

  反正我是无语了。王八这逼人,想要什么东西,都恨不得拿命去换,以前想当术士是这样,现在见了钱了,也是这样。


  王八还是挑了日子办了酒席,不过没怎么邀请人,就是他和董玲双方的父母和最亲的亲戚,当然还有我,本来我自告奋勇要当他的伴郎,可是王八竟然说我的身份不吉利,不同意我当伴郎。
  结果结婚前一天,王八请的伴郎喝醉了酒,开车撞了。人虽然没受伤,可是酒后驾驶,人被关在局子里出不来。王八到了结婚早上没了办法,又腆着脸来找我,一点都不觉得丢分。

  好了,反正他的婚礼总算是顺利完成。晚上我照例是要闹洞房的,我打算好好整整他,出一口恶气。可是正要闹房,又来了一个宾客。
  大家也应该猜得到是谁来了,是金仲,他就喜欢晚上到。
  王八和金仲见面了,还是有点尴尬,安排金仲吃饭,金仲不吃,给了王八和董玲一个貔貅,算是随了礼。金仲不喜欢热闹,我看见他送了礼,又不走,别人他也不认识。我只好放过王八,独自和金仲去说话。金仲不愿意在王八新房里跟我说事情,他倒是蛮懂规矩。反正我们之间说话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金仲告辞王八和董玲,两个人走到江边。
  果然他和我一样,都没找到赵一二骨灰的下落,一点眉目都没有。我把孙拂尘在三峡的事情跟金仲说了,金仲也没听说孙拂尘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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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给金仲仔细讲了孙拂尘相关的事情,金仲就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看来金仲也只是晓得一些民间和道教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明白的东西并不多。
  我想起一件事情,向金仲讨要他的螟蛉,看见金仲为难的样子,我就说:“我不稀罕你那破玩意儿,我就拿着看看。”
  金仲磨磨蹭蹭把螟蛉拿出来,摊在手上,我一把将螟蛉拿在手上。螟蛉果然就是个知了壳子,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悻悻的把螟蛉还给金仲。虽然这个结果,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螟蛉头一遭在我手上没有变化成炎剑,这种失落感,还是掩饰不了的。
  金仲把我的手掌抬起来看了看,我悻悻的说:“杨任的法术没了。”
  金仲冷淡的说:“螟蛉变不了炎剑,你的命格也压制了。”
  “是啊。”我耸耸肩。
  “你身上的小布偶也玩不转了吧。”金仲的脸似笑非笑。
  我突然沮丧的意识到,金仲根本就没开口说话,而我正想说罗师父教我的傀儡术。但我却无法探知到金仲在想些什么。我现在。。。。。
  “你现在屁都不是。”金仲一说话,我大怒,“当初就订好了规矩,你他妈的不能探知我的意识。”
  “当时你我都会这招。”金仲冷着脸打击我,“现在你不会了,规矩就不算数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对金仲说:“可是在赵先生的坟头,我明明看见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犁头巫家,带了几个鬼魂。”
  “那个别人故意让你看见的。”金仲实在是忍不住冷笑起来,“你以为他怕你啊,我早就到了,在旁边看着,你连我在你身后站了半天都不知道。”
  我冷汗淋漓,我以为我那个篾匠怕我,其实怕的是王八,我以为我轻描淡写的打发了犁头巫家,原来是金仲在旁边压阵。
  想到我还故作高深的跟那个犁头巫家的人说的那些装逼的话,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你还没废。”金仲看见我的样子,对我说,“这个你要感谢师叔。”
  “这个跟赵先生又他妈的有什么关系了”
  “我记得师叔是帮你把蛇根给解决了。”金仲说。
  “是的啊。”我沮丧说,“那又怎样。”
  “可是你在七眼泉,蛇属是你的看见本领了。”
  “那是因为我的人格把草帽人给留下了。”
  金仲又说:“师叔当时还帮你解决了一个事情。”
  “眼睛。”我想起来了,“我差点变瞎了。后来我知道,他们说我眼睛里要长什么双瞳出来。”
  金仲不再解释。
  我也不需要他解释,我想明白了,怪不得我身上那些法术都被守门人拿走。除了后天学的诡道算术,我一直都没去想,为什么草帽人的本事还在我身上。
  因为草帽人的能力被赵一二压制在我身体里面,赵一二同时把压制了我的双瞳。因此,守门人没拿走我的这两个能力,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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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双瞳有什么好处?”我问金仲。
  “不知道。”金仲说,“至少能让你恢复一点本事吧。”
  “早知道还不如不当这个过阴人了。”我咬牙切齿的说。
  “师叔和张天然,”金仲顿了顿,“当过阴人后,都是付出了代价的,你凭什么要和他们不同。”
  “我听说被守门人收回去的本事,是可以慢慢拿回来的。”我说,“这事,估计孙拂尘知道怎么做。”

  “张天然法术高强,”金仲安慰我,“我觉得你会走他的路数。”
  “我才不变成他那个老妖精。”我说,“等我本事回来了,我还要去找他算账的。”
  “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不来,就来找我。”金仲向我道别,“我走了。”
  我招手道别,金仲就他妈的喜欢走夜路。


  生活开始变得平静起来,波澜不惊,我又回到了当年浑浑噩噩,混吃骗喝的日子。不,还不如当年了,现在让我去做什么差事,我还不乐意,怎么着我也是个过阴人,是有身份的人物,让我去送牛奶,当保安,岂不是给过阴人丢脸。
  跟着王八做事更郁闷,跑业务要给人说好话,看人脸色,我的德行哪里做得来这个。好在王八开始给我分子钱了,从过年后,他每个月都给我一点钱,说是股金分红。我几次想把十七万的股金给撤了,王八鸟都不鸟我。

  我心里有气,天天去王八家里蹭饭吃,董玲对我不刻薄了,也不骂我混饭吃的。董玲还是喜欢骂人,不过她现在骂的对象是王八,挑剔王八这不是,那不是。王八如果应酬客人,不回来吃晚饭,董玲可以对着电话骂几个小时。好几次我边吃饭,边听着董玲打电话骂王八,我都认为她是不是在指桑骂槐,不过看情形又不是。

  王八开了公司,我就住在他公司里。公司开的偏僻,在科技馆上面,反正王八也不是做门市生意,业务都是他自己在外面找关系跑的
  我现在无所事事,每天就泡在网吧里,不过说出来丢人,我什么游戏都不会玩,只会看网页,上论坛。白天上了网,晚上就回去睡觉。一来二去和科技馆里一个守门的老头混熟了。
  老头子白天回家休息,晚上就过来上夜班守夜。我们熟了之后,我就买点卤菜什么的在老头子的值班室里喝酒。
  老头子年龄大了,知道的事情很多,喝酒的时候,就跟我讲一些神神道道的怪事。我也不跟他表明我的身份,就听着他日白(宜昌方言:瞎侃)。结果有一天,他说他老家的邻居的事情,让我非常感兴趣。
  他说他的侄子,到宜昌来办事,跟他说的。
  老头子的老家离宜昌城区并不远,属于夷陵区,但是在夷陵区属于山区,也有很多偏僻的地方。他的老家就属于这种地方。
  他的侄子跟他说的那个邻居,一家五口人,上面一个老人,下面两夫妻,还有两个孙子。一家人都没出去打工,就靠着山顶上一两亩田生活。很多年来就是这样的。可是从去年开始,下辈就对外人说老人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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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家人住的偏僻,在一个山头上,平日里也很少下山,附近住的最近的邻居,就是守门老头侄子的家,也有几里路远。
  这种情况在我们山区里很常见,住在山上都很穷,很多人家都在山下的国道旁边盖了房子,不愿意守着穷山恶水受苦。所以山上的人户就越来越少。
  守门老头的侄子说,那户人家比较孤僻,和其他人打交道很少,更别说是与外界联系。除了两三个月下山一次用山货换一些基本的生活日用品,几乎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因为山高路远,都是凌晨出发,晚上才能回家。
  事情就出在这里了,前些日子,那个老头子都八十几了,竟然跑下山来,带了两斤天麻,换方便面、罐头、婴儿奶粉之类的东西回去。这种情况是不合常理的,因为山上的人家平时都是自给自足,粮油蔬菜腊肉是不缺的,都是用弄农作物换肥皂、蜡烛、衣服等东西上山,跑这么远,用天麻换食物,的确是有点怪异。
  结果不到不到一个月,那个老头子又下山,仍旧是用天麻换上次一样的东西上山。
  那个交换物品的商店老板就觉得奇怪,因为这家人一直都是他的两个孙子下山做这些事情的。山路遥远,八十几岁的老头子,能走下来,身体很难还吃得消。这两次之前,老头子下山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于是等到过了两个月,老头子的一个孙子下山来了,把腊肉放在商店里寄卖,先拿点东西回去。
  商店的老板就问,你爷爷上两次下来,用天麻换了一些方便面和罐头上去了。
  孙子的脸色就很古怪,跟商店的老板说,我爷爷下次再来,你就不要跟他换东西了。
  商店老板当时本来没太在意,可是过了两天,那个老头子下来,仍旧是要用天麻换,商店老板想起了他孙子说的话,就不换。
  老头子就发脾气,说你不换那就算了,我家的东西你就都不要换。
  商店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办,刚好有个收天麻的生意人来了,那个生意人看见天麻的品级非常好,马上出价给收购。老头子却不要钱,只要换东西,给他解释了半天,也说不通。最后商店老板无奈,帮忙折算好了价钱,给老头子换了商品,可是因为天麻卖的价格好,可以买的东西很多,老头子一次也装不完,老头子就说下次再来拿。
  可是老头子回去后,就不来了。他的孙子再下山来的时候,商店的老板就向孙子抱怨,说他上次带来的腊肉没腌好,都臭了,虽然外面看起来好好的,整块肉里面全是爬满了蛆,直到蛆把里面的肉都拱空了,才爬出来。
  孙子一看,什么话都不说,脸色就变了。然后商店老板就说他的爷爷上次没带走的东西还在,是不是这次带回去。
  孙子就语无伦次,说什么也不带东西回去。
  商店老板觉得奇怪,遇到上山收山货的人,就多了句嘴,说了老头子卖天麻的事情,让那人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那个人下山回来后,跟商店老板说,他按照商店的老板的说法,路过那家人附近的时候,从门口过的,刚好是中午吃饭的点,看见家里坐了四个人在吃饭,独独就是没看见又八十几岁的老头子。他还和那家人打了招呼的,听说他们家种天麻,他是收天麻的。
  可是这户人家说根本就没种天麻。
  收山货的人当时就背心发毛,都不敢问他们家里有没有老人。也不敢再在山里瞎跑了,马上下山,把这事说给了商店老板。



  这件事就是这么个情况。守门老头的侄子过年回家,商店老板知道他和那个老头子家住得近,就提醒他。帮他分析,是不是老头子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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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9 14:0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守门老头的侄子过了年,出门打工要在宜昌坐火车,来看他的时候,就说了这个事情。
  老头子把这个话说完,我就心里有谱了,又和袁继东父亲一样的事情,看来世上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我以前因为命格的原因,喜欢招鬼。现在倒是不招鬼了,可是背了一个过阴人的身份,就净是遇到一些要我去拉人的事情。
  我听到这里,就跟守门老头说了,我其实是走阴的,专门去拉那种死不掉的人。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守门老头嘟哝,“不过也不怪你,我晓得走阴的人,都是天生的。”
  我连忙解释,“我不是天生的,我是凭本事弄来的,跟考大学一样,一般走阴的人都要听我的吩咐。”
  守门的老头就笑着喝酒,老人心好,估计是不愿意打击我这个吹牛皮的混混。

  我向守门的老头把地址给问清楚了。下午去王八家里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他:“还记不得当年你拜赵先生为师的事情?”
  董玲一听,就重重的把饭碗给顿在桌子上,我和王八两个人都吓得一抖。
  董玲板着脸,我哪里还敢说话,只能闷着头吃饭。吃完饭,趁着董玲洗碗的时候,我又问王八:“当时赵先生说我眼睛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厨房里就传来董玲乒里乓啷摔碗的声音,董玲就在厨房里大声说:“疯子,你莫不知道好歹啊,以后这个屋里不准说你的那些破事!”
  我吐吐舌头,对着厨房喊:“你耳朵也太尖了吧。”
  王八说:“疯子就是说说而已,都过去的事请了。”
  董玲冲出来,指着王八的鼻子,“王鲲鹏,你答应过我的,莫给我不当个事情,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闹够啊?”
  我不敢吱声,怕一说话,董玲就把矛头指向我。
  王八对我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屋里说这个吗,你是故意挑拨我们两口子吵架吧。”
  “吵个屁的架,”我看见董玲回厨房了,悄悄对王八说,“你是被教训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我怕王八不去公司,早早的等在王八的楼下,王八带我去过早(宜昌方言:吃早餐),吃热干面的时候,我对王八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不能老是这么下去。”
  王八想了一下,对我说:“师父当年看你的确是不愿意做这一行,就把你的双瞳给压住了。”
  我说:“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总要有点本事在身上,才像个样子吧。”
  “双瞳长出来,不后悔?”
  “现在哪里谈得上什么后悔。”我说,“反正我一条路走到黑了。”
  “那好,我告诉你。”王八终于点头,“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的情况?”
  “记得啊。”我拍着脑袋说,“我记得当时拿到那个石础了,眼睛就看不见。”
  王八看着我笑,“还是有点记性。”
  “后来不是说石础被赵先生弄到水布垭了吗?”我又说,“听金仲说过,他治蛟,没搞成,白费了那个石头。”
  “金老二就他妈的胡说八道,师父怎么会没搞成。”王八脸色不好看。
  “赵先生也是人,是人就有输的时候,”我说顺口了,“不然他也不会死。。。。。。。”
  王八一双眼睛要冒出火了,我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种话是不能在王八面前提的。
  王八付了钱,边走边说,“你拿了石础,眼睛可能会有段时间不方便,你最好是找个帮手,金老二应该不会拒绝你。”
  “我不找他。”我对王八说,“我凭我自己的本事来。”
  “那你先去买个拐棍吧。”王八轻描淡写的说,“我记得我们卖找个东西,我送你一个。”

  我看着王八走了,知道王八是肯定不会帮我了,我也是,王八现在怎么可能帮我呢。路是我选的,甚至帮他也选了,实在是没有理由让王八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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