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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解密天机档案》(完结) 作者: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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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诡异的铃声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想了想,不再跟金瓶梅争执这些,他占据主动,我再争也没有用。
  金瓶梅带我们走的是一条和通往主体工程完全相反的路,上一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走过一段,但后来发现走错了方向,因为急着救人,所以立即就调整过来。这里应该是主体工程之外的一个地域,可能有临时建筑和其它各类设施,只不过被彻底破坏了,面目全非,走在这里的时候就好像走在一片被轰炸过的城市废墟间。
  入眼全部都是转头石块,一些变形的金属架子,还有团成一团的废旧电线,除了这些,西海河地下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
  “西海河工程在报废的时候,这里的人肯定会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我劝金瓶梅道:“在这里转悠,除了石头,你还能有什么发现?”
  “再精密的部位,难保会有遗漏,不是吗?”金瓶梅仿佛一点都不急躁。
  “这……”我说不出话了,因为脑子一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去过的三台河子,在那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一直都不承认我所经历的是幻觉或是梦境,因为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觉得在探索的时候,就曾经发现过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里面有一颗被遗忘的炸弹。
  我突然就有个想法,前一次因为时间关系,没能在三台河子久留,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再去仔细的看看,眼前有金瓶梅这么多人保驾,是个很好的机会。
  所以我思索再三,终于跟金瓶梅说了三台河子这个地方。金瓶梅果然很感兴趣,问了详细的情况之后,马上就带着我们离开地下工程,他把人手分派了一下,留下一部分,自己带着另一部分朝三台河子那边赶。
  我们赶到三台河子的时候还是白天,但因为有了心理阴影,所以一接近这里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冷。在出事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直有点模糊,真正站在这里时,就有点分辨不出方向,只能询问晓宁。
  “应该是在这里。”
  经过询问和自己的回忆,我带着金瓶梅他们来到了高低起伏的沙堆中间,找到之前钻进去的那个小洞口。我和金瓶梅抽着烟,蹲在旁边看下面的人清理入口,那些人娴熟的技术让我很怀疑他们经常会在地面上挖坑。
  这一次,我觉得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因为入口清理出来之后,稍稍一走就能看到通风井,那是我跟国宝第一次经过的通风井,有印象。我们有充分的准备,所以在通风井断裂处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顺着绳子下去。
  眼前的一切让我感觉熟悉,我如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召唤着,感觉自己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到那扇关闭了一半的铁门前。
  无形中,我成了带路人,带着金瓶梅他们走到了那堆废墟前,然后找到了废墟后面的铁门。门后的走廊还是原来的走廊,很多手电一起照过去,清晰了许多。我像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再一次回到了故乡一样,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熟悉不断冲击着大脑。我慢慢走到了那扇位于走廊一旁虚掩的房门前,把它推开。
  染血的铁架子床依然静静的呆在原地,它不曾变过。
  我又一次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个地方,我到底来过没来过暂且不提。但当我看到这张染血的床时,心里就不可控制的萌生出一种淡淡的苦涩和酸楚。这张陈旧的铁架子床,到底承载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我有如此的感觉?
  我们的时间比较宽裕,所以这一次走的非常慢,也非常细致,从这个房间出来之后,我带他们一直找到巨大的地下仓库,找到了那颗依然被隐藏着的巨大的炸弹。赵英俊还想伸手去量量这颗炸弹,但炸弹比他都粗,根本量不过来。
  在我第一次看到地下仓库中的炸弹的时候,可能还不会想那么多,因为自己本身就不知道什么。可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再联想一下,我好像明白了炸弹的作用。
  毫无疑问,巨大的仓库在没有废弃之前,储存的可能全部都是这种炸弹,而三台河子是距离西海河工程最近的一个物资中转站。我在想,事情会不会是这样:三台河子这里储备了足量的炸弹,西海河地下主体工程在不断的进行,一旦进行到某个阶段,仓库里所有的炸弹都会被运过去。
  再接下来,这么多炸弹会固定投向一个区域内,炸弹唯一的作用就是破坏杀伤毁灭,是为了炸死什么东西?肯定不是炸那些影子,它们不值得动用这么多的炸弹。
  我猜测着,炸弹要炸的,可能就是他们想挖出来的东西。
  “后面没有路了吗?”金瓶梅打断我的思路,在仓库四周望了望。
  “没有路了,这个仓库就是尽头。”
  “应该不会,我们再找找。”
  金瓶梅比我的经验丰富的多,他把人手分派下去,开始在这里仔细的寻找。那条走廊上所有上锁的房间门都被打开了,房间内几乎全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在某个房间里,我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别的地方的路。曾经呆在这个房间里的,应该是个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人,他亲自把守这里,把房间当成自己的住处,估计没有他的允许,谁都走不过这条通往别处的路。
  三台河子比西海河保存的完整,至少我们走过这条路的时候,还能大致分辨出建筑原来的样子。一条条走廊相互穿插,墙壁上随处可见白粉涂刷过的痕迹,有可能是遮掩墙壁原来写上去的字迹,电线全部都被剪断了。这里绝对有大的发电机组,但所有电线被剪断,电力系统等于完全瘫痪。
  这是一个设施很完整的地下工事,尽管东西都被运走了,但通过遗留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该有的地方,这里都有,包括厨房,卫生所之类的场所。因为地方太大,而且走廊四通八达,人聚集在一起,效率非常慢,金瓶梅把人分开,沿着几条路一起去找。我跟金瓶梅,晓宁还有赵英俊四个人一队,可能是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们没有到处走动,在一条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里呆着,等待其它人的消息。
  “这好像是个当官的住的房间吧。”赵英俊看了看这个房间。
  这估计是我们所见过的保存最好的一个房间了,房间里除了一个铁架子床之外,还有一张桌子,沉重的原木桌子,很厚实。墙壁上钉着挂衣架,在桌子下面,赵英俊翻出来一个全都是灰尘的老式电话机。
  “不能用了估计。”赵英俊拍掉电话机上的灰尘,又开始翻桌子的几个抽屉,但住在这里的人走的时候带走了抽屉里的所有东西,连一片纸片都没留下。
  如果要我看,这个房间里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会再有什么发现,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但金瓶梅貌似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仍然不老实,在房间四周警犬一样的来回扒拉着,恨不得从墙皮里翻出一点东西来。
  “你究竟能翻出点什么啊。”我看着金瓶梅,觉得他有点神经过敏。
  晓宁跟金瓶梅不对路,所以基本上不说话,这时候就靠着墙壁一角呆着,我走到晓宁旁边,和他并排坐着,伸手搭着他的肩膀。
  “你这个毛病怎么这么讨厌。”晓宁皱皱眉头,打我的手。
  叮铃铃……
  一阵突如其来的清脆的铃声把我们四个人同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相互看了几眼,想看看是谁身上发出的声音。
  但是当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们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桌子上。
  那部蒙满了灰尘的老式电话机,在叮铃铃的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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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35: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 发现
    见鬼了! 我本来就是靠着墙角蹲着的,但电话铃声响起之后,我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一点,后背紧紧贴着墙。电话铃声本身很正常,可它这时候响起来,却太不正常了,就好像自己家里的洋娃娃突然半夜跟自己说了句话一样,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三台河子这个地方,邪到了这个地步? 我们四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但金瓶梅和赵英俊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复过来。电话铃声每间隔一秒钟就响一次,叮铃铃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这种老式电话没有其它任何功能,唯一的作用就是通话,既然铃声响起来,那就只能说明,有人朝这里打电话。 “废弃这么多年了,电力系统不是早瘫痪了吗?”赵英俊定了定神,慢慢就靠近了电话机,电话机上有一根线一直通到外面,但废弃的三台河子地下工事不可能再有任何一台哪怕很小的电力设备正常运转。 现实生活里,电话铃声响起来不过是件最普通的事情,但我们四个人面对叮铃铃来回响着的电话,好像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 噗! 赵英俊吹了吹电话机上的灰尘,一点没错,就是这台老式电话机在振铃。金瓶梅疑惑了一下,开始朝那边凑,我和晓宁也跟着慢慢走过去。 赵英俊好像忍不住了,看了我们一眼,就伸出手想去接电话。但金瓶梅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来。” “我来。”赵英俊坚持要自己接电话。 “不要和我争了。”金瓶梅轻轻推开赵英俊,他们的举动看似很细微,但我心里却顿时颇有感触。任何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如果猛然间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那么这个变化背后的情况,谁都无法掌控。说白了,只是接个电话,可谁也无法保证接电话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两个人争来争去,其实是在抢着冒险。 没有相当的交情,是做不出这种举动的。 最后,还是金瓶梅坚持着拿起了话筒,屋子里瞬间变的无比安静,连呼吸声都能听的到。此时此刻,我很希望是金瓶梅的手下在别的地方误打误撞的打来了这个电话,否则的话,事情解释不清楚。 “喂?”金瓶梅小声的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话筒里没有马上传出回应,有一股细密的电流声刺啦作响。金瓶梅也不说话了,拿着话筒眉头紧皱,我朝他身边又凑了凑,耳朵几乎贴到金瓶梅的脸上,想听听话筒里有什么声音。 大概过了半分钟,话筒那边终于传出了一个让我听起来很陌生的声音:“离开这里,马上!” 对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挂掉了电话。这种老式的内部电话是靠一个总机来接线相互联系的,如果没有接线员的提示,接电话的一方不可能知道电话是从哪个地方,是什么人打过来的。 这个诡异且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我心里慌慌的,金瓶梅比我镇定,放下电话之后就望着赵英俊,可能是跟对方商量怎么办。 “能听出他的声音吗?” “很陌生,这辈子第一次听到。”金瓶梅摇了摇头。 如果是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下接到这样一个电话,第一反应肯定是马上离开,至于其它事情,他们不会考虑。但金瓶梅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虽然也有点发虚,却没有我慌张的那么厉害。甚至在挂了电话之后,金瓶梅还继续他之前没做完的事,在屋子的角落里到处寻找着什么。 “大哥!”我急匆匆的朝门外瞥了一眼:“我要是你,现在马上招呼兄弟们撤!” “要是没有这个电话,说不定我就真的走了。”金瓶梅蹲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说:“就因为突然出现这个电话,让我觉得,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找到的东西。” “你长大了。”赵英俊在旁边对金瓶梅说:“我很欣慰。” “别扯淡了,过来帮忙。” 我实在看不出这个房间里还能有什么,但没办法,他们不走,我跟晓宁也没法走。让我想不到的是,金瓶梅最终用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出奇的准确。我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好比地球上那么多人,只有牛顿先提出万有引力定律,而别的人却无法做到。 金瓶梅在另一个墙角那边,发现了一点东西。这个房间的地面是水泥地面,坚固但不够精细,抹的很粗糙。他让我们把几把手电一起照过去,在光线非常充足强烈的环境下,墙角一小块水泥地面跟别的地方出现了细微的偏差,它的颜色偏浅,而且抹的比较平整,一看就知道,当初抹地面的人做的很用心细致。不过,这些偏差确实很细微,如果不是非常仔细的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块地面上的水泥是后抹上去的。”金瓶梅没有多考虑就做出了判断。 “砸开看看。”赵英俊立马就蹦了出去,翻腾了半天,找回来一截弯曲的钢筋,用它来砸地面。 钢筋不顺手,砸的很慢,金瓶梅更干脆了,直接从屋角的铁架子床上卸下来一条床腿,两个人乒乒乓乓砸的很有劲。 “我提醒你一句。”晓宁可能也忍不住了,对金瓶梅说:“你现在所做的事,跟当时和我舅舅达成的协议不一致。” “比如说,我们在找一把螺丝刀,但我费尽力气先找到了一条绳子,你可能觉得奇怪。”金瓶梅边干边说:“可是,螺丝刀很可能是绑在绳子另一端的。” “算了算了。”我拉住晓宁,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其实我能看出来,金瓶梅是那种外表温和,但骨子里却非常固执的人,很难说服他,所以我也不想让晓宁白费口舌。 这层水泥并不厚,而且抹水泥的人显然缺乏相关的常识,用的是纯水泥,这反倒没有水泥砂浆坚固,所以金瓶梅和赵英俊齐心协力的砸了一会儿,就把这一层水泥渐渐砸掉了。 “果然内有乾坤。”赵英俊用钢筋朝地面捣了捣,水泥下面,明显是一层很厚的木板。 他们两个用钢筋把这块很厚的木板慢慢撬了出来,木板下面是个很窄的小洞,小洞只有两米多长,小洞之后,是一个挖出来的小地下室,只有七八平米那么大,人站进去就直不起腰。 这个形状不规则的地下室里有电线,只要拉到上面的房间插头那里就可以接上电,其它的摆设很简单,一个低矮的小桌子,一个小凳子,这种凳子在部队里被称作小马扎。 小地下室钻进去两个人就稍显拥挤,所以我只能趴在洞口看。金瓶梅在两个角落里翻了一下,捧出一个落满灰尘的东西,他吹了吹灰尘,把东西放到了小桌子上,然后转身坐在桌子对面的小马扎上。 “那是什么?”我趴在洞口问道。 “录像机。”金瓶梅用手比划了一下凳子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说:“这个房间的主人,可能经常到这个小地下室里来,坐在凳子上看录像。” 西海河工程进行的时候,外面还没有彻底脱离计划经济,放像机这种东西要靠进口,是绝对的奢侈品,寻常老百姓根本没有渠道购买,而且压根买不起。只有西海河这种执行特殊任务的地方才会配备一些。 这时候,赵英俊拿着钢筋棍在另一个角落里当当的敲了两下,他发现了一个小铁皮桶。 “又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赵英俊翻腾了一会儿,转头说:“录像带,全是烧毁的录像带。” “录像带?”我想着,这个房间的主人既然躲在地下室里看录像,就说明这些带子不是普通带子,否则也不会避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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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3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 火
    这个房间主人偷偷观看的录像,会有什么内容?他避讳别人,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现象,所以我对录像的内容产生了好奇。 赵英俊在小铁皮桶里翻来翻去,最后遗憾的咂咂嘴,铁皮桶里的带子都被抽散了然后烧掉,尽管有些带子燃烧的不充分,却已经结成了一团,不可能修复,他扒拉了半天,只能悻悻收手。 “太点背了。”赵英俊对金瓶梅摊摊手:“都坏掉了。” “算了,再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东西。”金瓶梅说:“找找下面的伙计,让他们把机子带回去。” “录像带都毁了,还要机器干什么。”我趴在洞口,窝的浑身难受,巴不得早点钻出去:“这东西老了点,可也不算古董吧。” “抱回去再研究一下。” 我还要再说,晓宁在后面敲敲我的脚踝,我艰难的回过头,看见他对我使眼色,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理解他的眼神,他想马上离开这儿,因为那个诡异的电话始终像团阴云,笼罩着我们。 小地下室一共就这么大,再多的东西也放不进来,所以金瓶梅和赵英俊没有其它发现了,这个地下室估计就是房间的主人用来偷偷观摩录像的。 他们钻了出来,找到这个小地下室之后,估计连金瓶梅也觉得再也翻不出什么,他这时候显得非常匆忙,正好在别处寻找的伙计一无所获的赶过来汇报,金瓶梅指挥他们带走了机器。 “撤!动作快一点!” “这时候你倒是挺着急的,刚才不是很悠闲吗?” “那叫张弛有度,该忙的时候忙,不该忙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保持镇定。”金瓶梅拉着我就走:“以后你要慢慢学着,否则会吃亏的。” 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开始顺着原路朝回走,从这里到铁门那边的距离其实不算远,只不过要在很多走廊里拐来拐去,路走的不是那么顺。 正走着,赵英俊突然哈士奇一般的开始抽动鼻子,在空气里来回的乱嗅,那样子看着就好像闻见狗粮味儿了。 “妈的!汽油味!”赵英俊回头对其它人说:“都小心了!”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汽油味?我心里纳闷,而且可能嗅觉比不上赵英俊,暂时什么也没闻见。因为他的警告,队伍的速度无形中就慢了下来,不过还在缓慢的移动着。又走了一小段,一股汽油味果然飘了过来。 而且汽油味一出现,就越来越浓,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自己的脚板。剩下的人随即就看到,走廊里倒满了汽油,正在地面缓缓的蔓延。汽油散发着浓烈的气味,像一片聚集在地面上的水,而且从走廊的一端一个劲儿的朝这边涌动。 “有人想烧死我们?” 这个念头让人心里发毛,所有人停下脚步,暂时不知所措了,赵英俊反应很快,开始带着人后退,但情况非常糟糕,我们的来路也被倒了汽油,一下子被堵在了这里。这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火星,我们这些人就会被淹没在火海里。 骤然间,我们觉得温度好像升高了,从走廊前方的拐角处,火焰飞速的蔓延过来,像一条咆哮的火龙,整条走廊顿时陷入了烈焰中,人都慌了,金瓶梅只犹豫了一秒钟,把我朝赵英俊身边一推。 “你要带好他!”金瓶梅急匆匆的说:“情况肯定要乱,别的人顾不住他!” 赵英俊二话不说,左右看了一下,拉着我就跑,我心里充满了对金瓶梅的怨念,这货平时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样子,但遇见事就犯怂了,把我交给赵英俊。 但现在什么都来不及想,赵英俊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拿水,浇湿了外衣,裹到我头上。我觉得丫肯定被烧傻了,不往火焰暂时低迷的地方跑,反而朝最汹涌的地方狂奔。 “你傻了!想被烧死!”我头上裹着湿衣服,拼命的想阻止他。可是赵英俊不听,只管拉着我跑,我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跑。脚掌踩着汽油,很快就燃起两团火。我很怕,不由自主的大叫起来。 “镇定!”赵英俊也裹着脑袋,回头对我大喊:“你有风火轮,把自己想象成哪吒,没事的,哪吒烧不死。” 地下的走廊是死走廊,连窗户都没有,而且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条走廊单纯就是通道作用,两边没有房间,无可躲避。赵英俊拼命一般的带着我狂奔,我感觉支撑不了多久,因为脚上的鞋子已经燃烧了,两只脚就像被塞进了微波炉,用不了一会儿就会熟透。 赵英俊却不管那么多,拼命跑过这条走廊,又拐了一个弯,砰的一脚踹开一道已经燃烧起来的门,带我钻进屋子。汽油从门缝下面渗透进来,半间屋子也有火,不过情况算是稍稍好了一些,赵英俊又跟着踹开屋子的里门,这里可以通向别的地方。 这道门一关上,火势算是暂时被阻隔在外面,我连忙甩掉脚上的鞋,半截裤子也在不断的冒着火苗,拍都拍不灭,无奈之下,只能连裤子一起脱掉。奔跑的时候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但一停下来,我就发现小腿已经被烧伤了一块,伤口带着烧伤独有的那种火辣辣的疼。 “我靠!”我忍不住就对赵英俊吼着:“干嘛带我朝这里跑!你想弄死我!哪儿火大就把我朝哪儿引?你他妈以为我真是哪吒!” “你知道个屁!”赵英俊靠着门,喘了口气:“这些汽油不会无缘无故的泄露,肯定有人算计我们,他们都准备好了,呆在火势小的地方,你冒死冲出去的一瞬间,人家迎头一棒子敲过来,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好好好,算你有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房间里没东西,汽油烧完,火会熄灭,我们呆着不要动,等火势完全小了之后再说。” 我感觉乏力,虽然只是跑了一小会而,却像耗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我靠着门板想要坐下来,但是赵英俊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用力把我一推。这一下用的力气很大,而且我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被他推到了墙角,头撞在墙壁上。 就在我被赵英俊推开的一瞬间,一截闪亮的刀尖直接穿透门板,刺了进来,最少有十五厘米长,而且刀尖出现的位置,就是刚才我呆的位置。我浑身汗毛直立,如果不是赵英俊提前察觉出什么,推了我一下,现在我肯定被捅了个对穿。 “走!” 赵英俊拉着我就继续走,门板被刺穿之后,刀子收了回去,暂时没有进行后续攻击,如果现在只是赵英俊一个人,他肯定会想办法跟对方周旋,但带着我,他不敢这么做,只能逃。 里屋后面,是一条比较宽的走廊,这在过去估计是个比较重要的地方,连墙壁上都钉着用来加固的钢架,后面没人追,我们俩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这个地方我们没来过,所以不熟悉情况。 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涂着绿油漆的铁门,赵英俊迟疑了一下,推开这道门,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把我拉进来,砰的把门关上。 里外两间屋子,空间比较大,应该是个小型的枪械库,不过东西都被搬空了,赵英俊觉得这里坚固,枪械库的门不是吃素的,如果从里面上死,不用相当的炸药绝对弄不开。 “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就算冲不出去,咱们可以守在这里。” “他们……”我有点忧心忡忡,担心晓宁还有金瓶梅的安危,我是个拖人的主,每次有情况了都要人掩护。 “没事,你好好呆着,困了可以睡一会儿,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要有个好心态,跟我一样,媳妇跟人跑了都不带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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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37: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调包
    赵英俊就是这样的碎嘴皮子,到什么时候都有心开玩笑。这是一种超强的心理素质,我虽然也想放松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之前的经历很凶险,而且身上又带伤了,还呆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我感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躁动不安,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绷的状态。这种状态在赵英俊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更明显了,烧伤不算严重,面积也不大,但我总觉得自己这条腿要废掉。 “放松一点放松一点。”赵英俊不得不一个劲儿的安慰我,因为感觉我四肢都是僵硬的。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这一点伤或者逃跑而感觉紧张,紧张的原因,是我意识到以后的生活都要这样度过?可能对我来说,什么时候找到我爸,什么时候算是结束,但关键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他。 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在某个时间里倒了霉运,就会挂在荒郊野外。这种生活跟我之前二十多年的经历完全不搭边,一次两次或许还能勉强接受,从头到尾都是打打杀杀逃来逃去,会累死。 我想着,要是一直这样,可能在后面还会有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那就不是单单靠运气所能解决的了。 赵英俊给我处理好了伤口,思维上的紧张导致身体也无法安静下来,我在这个小枪械库里来回走动,里外两个房间,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房间是封闭的,大铁门关的很紧,里间的墙壁上有个很小的洞,正好可以透气。 喀拉拉…… 铁门外面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轻轻敲打铁门,赵英俊轻手轻脚的凑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这种声音让我很不安,紧张的盯着那边,手里攥着匕首。 这种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了,我和赵英俊都怀疑铁门外面有人,但他们忌讳什么,或者打不开这道门,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我们同样也不敢乱动,就原地呆着。 门外的人仿佛不死心,声音消失了十来分钟后又出现了,赵英俊一手拿着枪,一手扶着门框,身体猫在一旁,就算现在有人能破门而入,也必然要遭到沉重的打击。 不久后,声音又消失了,没等我好好喘口气,松弛一下情绪,它就再次响起,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多次,让我憋了一肚子火,不得安生。 “不用紧张,他们在试探,如果有足够把握,不会试探这么多次。”赵英俊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 三台河子的地下,无线信号完全被屏蔽,失散的人无法联络。赵英俊完全是在替我的安全着想,所以憋在这里等着,想等情况彻底稳定之后再说。 终于,那种声音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响过。但我一点都不轻松,外衣是湿的,逃跑是把头发也打湿了,再加上身体和心理的原因,竟然觉得自己微微有点发烧,伴随着头晕,最关键是心情不放松,这种糟糕的状态就一直在延续。我半闭着眼睛,却还是安静不下来,赵英俊实在没办法了,给我注射了一针稀释后的冬非。 “良好的心态都是慢慢培养的,越是恶劣不利的环境,你越要睡的美吃的香,久而久之成习惯了也就好了。”赵英俊知道我是个白脖,所以对我也多了一些耐心。 但他这些话无疑又触动了我之前的想法,我不想这样生活。 针剂很快就起了效果,我的心跳频率趋于正常,血压也恢复了,两只眼睛开始迷糊。 “现在还不能贸然出去,试探的人估计不会走远,在暗处藏着。”赵英俊把枪拿在手上,蹲在旁边说:“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其他同伴找过来,那样就证明隐患基本被铲除了,否则的话,什么时候出去都会有危险。你休息,有了情况我会叫你。” 赵英俊的话里有无奈,也有自信,叫他带着我这个拖累冲锋,可能力有未逮,不过守住这里还是没问题的。这个时候的他确实让我信赖,我靠着墙角开始打盹,很快就睡着了。这个时候的确不太适合睡觉,但我没能控制的住。 我睡的很沉,但入睡的时间应该不长,是一阵咚咚咚的声音把我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因为手电是关闭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从里间有一道光线贴着地面直直的照射到对面的墙壁上。 咚咚声不绝于耳,这种声音很好分辨,有人在敲打墙壁。我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赵英俊。我小声喊了他一下,没有回应,只有那种咚咚声充斥在空旷的枪械库内。 我开始发虚了,赵英俊是何等人,耳朵灵敏异常,我喊他的分贝不高,却足以让他清楚的听见。回答我的只有咚咚声,这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一幕。 声音是从里间传来的,而且那道贴着地面直射出来的手电光明显是一把被丢在地上的手电。我越来越没底了,一骨碌爬起来,握着自己的匕首,朝里间走过去。我没敢一下子冲出来,先扒着门框露出头,顿时,我就明白了声音的来源。 赵英俊躺在里间的墙角处,一只手攥成拳头,在不断的敲着墙面。我被搞懵了,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他是侧躺着的,两条腿撇成八字贴着地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跟着又喊了他一声,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个劲儿的敲墙。 不对劲,已经不对劲了。 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看到他敲打墙壁的拳头,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再强也是血肉之躯,拳头早就被坚硬的墙壁给撞破了,一团模糊。赵英俊仿佛感觉不到痛,不断的在敲墙。 那种动作很机械,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我很疑惑,赵英俊这是怎么了?如果放到平时,我看到这样的情况就会跑,但现在绝对不能这么做,我额头上淌着冷汗,却还是一步步的接近他。 我不断的喊他,其实是给自己壮胆,这么近一点距离,我走了很长时间,但是到后来,我没法再用这种蜗牛一样的速度前进了,我觉得要是再耽搁下去,赵英俊的一只拳头肯定要敲的稀巴烂。 怀着这种心理,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一狠心,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赵英俊身旁,用手电照着他。 “快起来!起来!” 我几乎是在他身后压着嗓子喊的,但赵英俊没反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蹲下身,想把他扳正。可他浑身上下像是一根上了劲的发条,拧着劲,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翻过来。 我绝对是有防备的,因为觉得赵英俊已经不对劲了,但当我把他翻过来的时候,紧绷的神经仿佛像一根被拉紧的弓弦一样,差点断掉。 这个人,不是赵英俊! 光线不是那么强,可我的眼睛不会欺骗我,虽然他穿着赵英俊的衣服,一头乱发外带一片标志性的络腮胡子,但他的五官跟赵英俊差别太大了。 我立马感觉头晕目眩,退后两步,用匕首指着这个已经没有知觉的人。鬼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很疼,这不是在做梦。但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跟赵英俊掉包的。 我定了定神,把这个人翻过来之后,我才发现他并非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他的眼睛是张开着的,面部的肌肉像螺旋一样扭曲着,几乎导致五官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他的一只手血肉模糊,另一只手使劲的扒着自己的衣领子,好像脖子上卡着什么东西。 情况让我感觉迷茫,因为没有相关的经验,我不知道该救这个人,还是该丢下他不管。这场大变活人变的非常精彩,但变的太他妈不是时候了。我找了根细钢筋,去挑他的手,不过他的手仿佛抽筋了一样,挑不动。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想办法救他一救,当然,就算我下定决心,其实也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救他,因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人的眼睛是半睁着的,他很可能和我想的一样,并未失去所有知觉,我在用手电照着他的时候,他微微动了一下脑袋,在看我。尽管他的动作很微弱,但已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了。 当我看到他黯淡的眼神时,心里就炸毛了,一种很恐怖而且很诡异的情绪瞬间就覆盖了所有的神经。 他的五官扭曲着,跟赵英俊的长相差的很多,但那种黯淡的眼神却让我感觉非常熟悉。当初在密码铁门后的黑洞前,我看到过这种眼神。人的眼神可能是人体中最难掩饰的一部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现在的眼神和当初赵英俊第一次从黑洞爬回来之后那种黯淡的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细微的发现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而且我心里的恐慌减轻了一些,不管他是谁,现在估计无法对我构成什么威胁。 我伸出手,用力拍拍他的脸,想看他还有没有反应,但是手掌触及到他的脸庞时,我就觉得心里发毛。 那种感觉,冰冷而且隐隐有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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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3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章 看录像
    当我摸到这个人脸庞的时候,就感觉他脸上的皮肤和肌肉像一片微微波澜的水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蠕动。蠕动的频率不高,但不停不息,这导致他整张脸变成了一个柔软的皮球般的东西,我的手轻轻一动,觉得指尖所处的那块肌肉嗖的一下子就滑开了。 那种感觉很恶心。 而且当我摸到他的脸时,皮肤下面的东西仿佛有所感应,蠕动的频率加快了,尤其是我用力用指头按了一下之后,这个人的脸因为蠕动和肌肉抽搐的原因,五官飞快的移动着位置,这一刻还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下一刻就像一个十八褶的包子。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脸庞在被动的扭曲着,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一丝变化,还是那么黯淡,似乎在转头努力望着我。这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另只手死死扒着脖子的原因,他的脖子里肯定也有东西,可以看到明显蠕动的痕迹。 这一瞬间,我又开始怀疑这个人的身份,因为面部肌肉的扭曲改变了他原本的相貌,我实在吃不准他是不是赵英俊。然而那种目光打消了我的怀疑,而且可以供我思考的时间不多,我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把他拽起来,背靠着墙壁,左右抽他的脸。 “醒醒!快醒醒!” 抽不醒,我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抽不醒他,我脑子转了转,转身就想去枪械库的大门那边听听外面的响动,如果没有什么异样的响动,我就打算带着他出去,找金瓶梅他们,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救这个疑似赵英俊的人。 当我想要转身的时候,手电光的光柱一晃,我的余光仿佛瞄到这个人的下颌上有一点不对劲,等我再仔细看看,就看到他的下颌上有两片类似肌肉一样半透明的东西。这两片东西是会伸缩的,用刀尖轻轻一碰,马上就缩到了皮肉下面。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人体上的东西。我从背包里找到一把很小的钳子,是用来剪细铁丝用的。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我稳住心神,慢慢把钳子伸到他的下颌旁。两片像肌肉一样半透明的东西过了很久都不动弹,我等的有点心急,虽然不是自己出了什么事,但汗水一个劲儿的朝下滴。 我一直在等,最少过了有十几分钟时间,当一片肌肉般的东西慢慢从这个人的下颌探出来的时候,我手里的钳子马上就夹了过去。 钳子夹的非常紧,这个东西想朝里面缩,我不敢一下子用力太猛,不过经过试探,发现这个东西是可以抽出来的。我一点点的把它从这个人的下颌边朝外抽,这可能是个活的东西,会挣扎。 抽着抽着我就想吐,这个东西大概有十三四厘米那么长,两三厘米宽,是个薄片,体色和肌肉的颜色差不多,但这时候可能吸了血,体腔中间有一道血红的印记。我用钳子夹着它,它不断的扭动身体,估计是软体动物,身体以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这个东西很恶心,从那人下颌里揪出来的时候带着血和浆糊一样粘稠的丝。我直接把它塞到脚底下,用力拧着,直到它变成一滩肉泥。 这东西被揪出来之后,那人的情况就好转了一点,他还是不能说话,但意识有所恢复,他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很艰难的来回晃动,我明白他是要表达,却不知道他这么晃来晃去的想表达什么。 “你说不出来,能写吗?” 我把手心伸到他面前,他就开始歪歪斜斜的写,不知道是他写的太烂,还是我理解能力偏低,来回折腾了好久,我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把他身上所有这些透明的吸血虫子全给弄出来。 “它们缩回去了,很难弄。”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可以等到下一只虫子自己钻出来。 这个人的半张脸已经平息下来,此刻,我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他就是赵英俊了。 赵英俊接着就继续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他的意见,他要我不顾一切的把虫子弄出来。我怀疑这种虫子在人体内呆的太久了会产卵,那样将更加麻烦。 但是该怎么下手?我琢磨了半天,只想出唯一一个可行却很残酷的办法,我把想法告诉了赵英俊,他表示同意。 对于我这种很少见血的人来说,其实打人和挨打同样痛苦,挨打痛,打人是心理折磨。所以赵英俊即便躺着一动不动,我还是很难下手。我拿着灼烧消毒后的刀子哆嗦了半天,总是不知道该朝那个地方开刀,到最后,连赵英俊都等的不耐烦了。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赵英俊的右脸颊上划了一刀,但这一刀划的不够深,而且划破伤口揪出虫子需要很快的速度。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外科大夫,锋利的刀子再一次在赵英俊脸上划破了伤口,鲜血流出来的同时,两片被划破的皮肉噗的就翻开了,像变异又厚重的嘴唇。 我马上用刀尖按住那只虫子,然后拿钳子把它给夹了出来,这个过程应该不怎么轻松,赵英俊浑身乱打哆嗦,疼的够呛。虫子吸饱了血,连行动速度都慢了很多,把他踩死之后,我又用相同的办法,在赵英俊脖子后面开了一刀,揪出了第三条虫子。 这三条虫子被揪出来之后,赵英俊就像是身体里一根带毒的筋被抽去了一样,软塌塌的但很轻松。他已经可以微微动弹了,示意我简单的弄了弄伤口。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我双手都是血,看着就头晕:“如果是我被这么活生生割出两个口子,早就叫起来了。” “你以为我不想叫?”赵英俊有气无力的望着我:“我他妈叫不出来。” 虫子没有被揪出来的时候可能影响了赵英俊的神经,一旦被揪出来之后,他的情况就恢复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可以站起来了。 “虫子是从哪个口进来的。”赵英俊指指墙壁上那个很小的口,他当时只是想透过这个口去观察下情况,虫子一下子就扑进来,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 “你是高手,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知道个毛线,它们的速度太快。”赵英俊马上替自己辩解:“就我知道的人里面,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躲过这种袭击。” “谁?” “不说了。”赵英俊意兴阑珊,有些回味,又有些遗憾:“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们两个呆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赵英俊的耳朵就又竖起来了,小声对我说铁门外面有声音,这一次,铁门外的响动和之前有区别,外面的人在低声的呼喊。 “我们的人!”赵英俊身体一蹿,淌着一脸血就打开了铁门,很快和外面的人接上了头。对方让我们什么都别说,先离开这里。 外面的汽油其实早就燃尽了,金瓶梅组织下面的人进行反攻,所以一直拖到这时候才算大致控制了局面,我和赵英俊被带到了出口那边,金瓶梅没受伤,但半边头发被烧没了,那样子看着怪异又滑稽。晓宁也没什么事,坐在金瓶梅身边一言不发,直到看见我过去之后,他才抬起头。 “三台河子这里很不保险,我们马上回西海河,那里的人多,谁想背地里搞猫腻,也不敢随便动手,走,现在就走。”金瓶梅先带着我们几个朝西海河赶,剩下的人随后才能跟过来。 途中,我们没有再遇到意外的情况,回到西海河的时候,又是深夜了,但那些找化石的人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工,依然人来人往。金瓶梅叫人把他剩下的一半头发给剪掉了,成了光头。下面的人没有挂掉的,只有几个轻微的烧伤,不致命。 我不知道金瓶梅下一步怎么计划,他在照看赵英俊,我和晓宁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晓宁沉默了半天,对我说这样下去不行,这个事似乎越来越乱了,三台河子发生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地方逃都逃不掉。晓宁显然也没办法,但他不死心,想跟我好好的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个稳妥的主意。 我们两个正说着话,有人到帐篷里喊我,说金瓶梅找我有事。我心里想着金瓶梅很操蛋,每次都当着晓宁的面找我,他可能真的是想离间我和晓宁的关系。 但我还是跟着去了,金瓶梅的帐篷里只有他和赵英俊,赵英俊嘴里嘟噜着破相了,一个人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口,金瓶梅则在摆弄那台很老的放像机。 “你真把这玩意儿当古董了?”我坐了下来:“叫我干什么?” “看录像。”金瓶梅试着打开了机子,屏幕上一片雪花点。 “录像?什么录像。”我愣了一下。 “那只小铁皮桶里找到的带子。” “我靠,英俊哥不是说带子都被销毁了?” “现场有我们不信任的人,干嘛要说实话?”金瓶梅笑了笑:“大部分带子都被烧毁了,只有铁皮桶底部的一盘带子,被上面的录像带盖着,破损的程度不大,至少还有一些内容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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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39: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章 影子的秘密
    金瓶梅的话说的已经相当明显了,我没有想到他们藏着一盘没有损毁的录像带,本来这种东西肯定会让我很有兴趣,但因为金瓶梅的话,我有点不舒服,他说的肯定是晓宁。 “干嘛要这么说,你又不了解他。”我替晓宁辩解道。 “那你了解他吗?” 我哑口无言,我对晓宁不算了解,只不过金瓶梅这一招用的太臭了,很低劣。 “如果一个人你不彻底了解,具别说什么信不信之类的话,那样只会让你最后吃亏。”金瓶梅把带子拿了出来:“不争论这些,看看录像带吧,看看房间的主人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录像带有一部分破损,是金瓶梅下面的人修好的。带子放进放像机之后,屏幕的雪花点就慢慢消失,开始出像。开头的字幕让我有点吃惊,这盘带子应该是当时西海河工程内部人员中的高层干部才可以看到的录像。 画面上的背景像极了一个化学实验室,但又像一个医务室,屏幕正对着一个不算太大的手术台一样的台子。录像开始后不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进入了拍摄范围,跟随他来的可能是年轻的助手。 当这个助手进入屏幕的一瞬间,我顿时惊呆了,因为屏幕的清晰度不算特别高,所以我一下子也无法判定自己的视觉是不是完全准确。我忍不住就朝屏幕又凑了凑,想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知道这盘带子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吗?”我转头问金瓶梅。 “很难说,这种录像是记档的,但房间的主人得到它的手段不会很正常,再加上破坏,标签被撕掉了,判断不出来。” 我不说话了,因为不想让情绪过分的激动从而引起金瓶梅的怀疑。画面中穿白大褂的老头儿我不认识,但那个年轻的助手,很像我爸,非常像。那时候的父亲应该很年轻,这也是导致我无法判定的一个因素,时间会改变一些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赖叔绝对又在晃点我。他当初说的,我爸在西海河只是个普通的士兵,负责工程内某一个区域的电路维修保养,一个普通的工程兵会出现在这段录像里?画面的背景不详,却显然是个搞研究的地方。 此时,我没有详细考虑的时间,画面一直在进行,如果我分神了,就会遗漏画面内的某些内容。但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让我无法完全的安静下来。 穿白大褂的老头儿虽然年纪比较大了,却很健康,他的举止稳重,面容和蔼平静,像个真正的老学者。不过,我的视线大多集中在那个很像我爸的年轻助手身上,他只是个助手,站在白大褂老头的旁边,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接下来,画面中有人抬上来一个已经昏迷的人,放到了屏幕正前方的台子上,本来我以为这是个人,不过再看下去,我就发现它是西海河地下工程中出现过多次的影子,一个被俘获后昏迷着的影子。 画面上的白大褂老头儿开始说话,说话的内容是对这种影子做出解释,旁边的年轻助手也开始动手,随着老头儿的解说,把这个昏迷的影子的四肢固定在台子上。影子的头部被加固固定住了。 老头儿解说的非常详细,也就是从他的解说里,我了解到了之前所不知道的关于影子的一些事情。这种影子是一种未知生物,躯干直立程度介于人类和猿之间,它们的视力极度退化,但听觉超级发达。老头儿的解说里还有一些医学研究数据,包括影子的血压,体温,但我听了就听了,没能完全记住。 “这个白大褂可能是相关领域里的权威。” 我同意这个说法,在老头儿的解说中,可以听得出他对这种影子的研究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多资料和数据都是系统化的。 然后,老头儿总结性的说了几句话,来结束他的解说。这些话让我和金瓶梅还有赵英俊都微微吃了一惊。 以下是白大褂老头儿的原话。 “这种未知生物的出现,可能会填补生物学某一领域的空白,这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我们对它们的认识并不全面,或许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齐副院长所领导的攻坚组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已经确定了一个很重要的结论,现告知天机工程各部指战员,这种未知生物对整个工程的意义,绝非生物学领域上那么简单。可以这么说,每一只未知生物,都隐含着一个秘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破解它们所隐含的秘密。各部指战员要严谨操作,力求将所有信息采集完整,这对整个天机计划有巨大的帮助。” 我和金瓶梅对视了一眼,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天机工程这四个字,在过去我跟金瓶梅之间交谈,一直是用西海河工程来称呼这里的。 而且,我对这段录像有了新的认识,从白大褂老头儿说的话可以听出,他们制作这段录像的目的,是要教会西海河工程那些高层人员一些东西。 解说完毕之后,白大褂老头和那个年轻助手都戴上了口罩和医用橡胶手套,我一直盯着年轻助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越盯着看,我就越觉得他像年轻时的父亲,稳重沉着,不苟言笑,表情上带着一种近乎呆板的严肃。 接下来,年轻助手拿出了一些器械,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器械的用处,但看下去之后,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仿佛是要给那只影子做简单的开颅手术,难怪那只影子的四肢尤其是头部被死死的固定住了。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两个人把影子当成了实施手术的目标,白大褂老头儿主刀,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也可能本身就是个医学专家,动作非常娴熟。影子的头皮被完整的剖开了,鲜血横流,顺着平整的手术台在不断的慢慢流淌。我接受不了这种场面,感觉心里发冷。 “没事没事。”赵英俊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在旁边对我说:“你就把你自己想象成一个外科大夫。” 我看不清楚影子的面部表情,但如果它还有意识的话,可能会非常的痛苦。因为白大褂老头儿不是在给某个病人做手术,他的目的性很强,似乎只为了打开影子的颅腔,至于手术之后影子会不会死亡,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手术实施的非常快,影子的大半颗颅骨也完整被切开了,脑组织暴露出来。 白大褂老头儿没有任何表情,接着就一点点小心的将影子的脑组织从颅腔里取出来,这个过程很慢,可能他不想让脑组织遭受任何外力的影响和破坏。我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场面血腥而且残忍。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从医,否则以我的心理素质,做一名医生之后必然会一边哭着一边给病人做手术。 这时候,年轻助手看着取脑过程差不多了,马上从身后拿出一个圆球形的容器,容器外壳是不锈钢的,这个容器很可能是特制产品,正好可以容纳一个影子的完整的脑组织。白大褂老头慢慢将影子的脑组织取出来之后,年轻助手随即伸出手,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脑组织被放到了那个圆球形的容器内。 容器是两个半圆的壳组成的,有一排很小的指示灯,还连着电线。容器像一颗人造的颅腔,脑组织被放进去之后,年轻助手把容器合并,然后接通的电源。白大褂老头儿在旁边解说,他说最初的温度应该控制在一百摄氏度,将脑组织的水分慢慢蒸干,大部分水分蒸干以后,将温度迅速调整至一百五十摄氏度左右,之后还有几次加温。 一直到这时候,我们三个观看录像的人还不知道白大褂老头儿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但那个不锈钢的容器,就好像一个特殊的烤箱,在蒸发脑组织的水分。 演示在继续进行,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不锈钢容器的任务完成了,年轻助手切断了电源,打开容器,顿时,一颗像巨大的核桃一般的脑组织就呈现在屏幕上,这是影子的脑组织,完全失去了水分,但因为温度的不断调整,它并没有萎缩变形,就像一块烤过的蓬松的饼干,保持着原来的形体。 我彻底迷惑了,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这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不会郑重的摄制录像带下发到高层指战员的手里。 可以想象到,失去了所有水分的脑组织就像一颗酥脆且轻飘飘的干果。年轻助手戴着手套把整块脑组织取出来,放到了另一个透明的容器里。这应该是一台类似于粉碎机的小机器,透过容器的外壳,可以看到干透的脑组织飞快的旋转,被打碎成了几块,旋转的速度愈发快了,成块的固体在很短时间内全部变成了极细的粉末。 “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我们三个人都盯住屏幕,预感到之前发生的只是准备阶段的工作,接下来才会是最关键的一段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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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40: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话
    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总之此时此刻所有的思维全部都被吸引住了,这种近乎残酷和血腥的实验,究竟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与目的?金瓶梅和赵英俊也不例外,眼睛睁得很大。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同时听到放像机里的带子咔的响了一下,紧接着,画面随即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嘶嘶啦啦一片雪花点。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录像带出问题了? 金瓶梅取出了带子,来回看了一下,拍了拍重新放回放像机,带子没有播完,但放进去之后还是不能正常播放。 “估计不行了。”金瓶梅摇了摇头:“带子本来就是临时修复的,时间太久了,而且破损的比较严重。” 说着,他就叫来那个负责修复带子的人,这个人看看带子,表示尽力了,没办法修复的更完整。 “我靠!”我和赵英俊几乎同时就骂了一句,这盘带子还不如不看,干脆不看,倒没什么,我也没有损失,反倒是看了带子之后,心里留下一个很大的问号,相当难受。 “算了,如果带子真不能看完,也没办法。”金瓶梅打发走了那个伙计,对我们说:“剩下的内容估计不多了,我们可以一起来推测一下后面的结果。” 我根本稳不下心,不仅仅是带子后面的内容在折磨我,那个很像我父亲的年轻助手,同样是个大问题,但是只有一盘残缺的录像带,我无法找到其它佐证来证明年轻助手是不是当年的父亲。 这个残酷的演示性试验最终的目的,可能就是那些用无名影子脑组织粉碎后得到的粉末,不过这些粉末是要干什么,还需要推敲。我看录像看的不细致,金瓶梅和赵英俊就不一样了,看的本来就滴水不漏,又把残缺的带子重新看了一遍。 “这些脑组织变成的粉末,做什么用?”金瓶梅叼着一支烟,自言自语。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白大褂老头儿的一句话?”赵英俊两边腮帮子都有伤,肿的老高,跟做了丰腮手术一样,他提醒金瓶梅。 “信息采集?”金瓶梅说了一句,赵英俊点了点头。 我旁听他们的交谈,倒是得到了一点提示,白大褂老头儿在演示开始之前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他可能是把提取脑组织粉末的办法下发到西海河工程的高级干部中,然后由他们各自分派,最后集中汇报。这些高级干部所负担的任务,白大褂老头儿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确实是信息的采集。 我虽然有点讨厌金瓶梅,但还是不能不佩服他,从那么多的话还有画面里,可以准确的提炼出最为关键的一点。 “那么这些粉末,是和信息有关的?”金瓶梅开始思考,虽然得出了大概的推论,但这些粉末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要更严谨的考虑。 “无非就是那几种办法嘛。”赵英俊鼓着腮帮子说:“泡茶喝?当K粉打?熬粥?撒到烤肉上?” “我想,我们应该试试。”金瓶梅打断了赵英俊的话,否则的话赵英俊再推测一会就该扯到谭家菜上了。 “那就试试吧,没法子啊,啥事都要靠自己。”赵英俊嘶嘶的抽冷气,站起身说:“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下。” 赵英俊走了之后,就剩我和金瓶梅两个人,他沉默着抽烟,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打算回自己的帐篷去。 “喝点酒。”金瓶梅在我要走的时候喊住了我,他拿了一瓶酒出来,是青稞酒,内地不常见。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个时候有心情喝酒?但金瓶梅不介意我的目光,又开了个罐头,跟我脸对脸的喝着。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所以不敢多喝,杯子一沾嘴唇就放下来。金瓶梅的酒量应该不错,开始还是小酌,后来就直接大口灌了。 他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人,据说这种人肝功能都不怎么好,一瓶子快要喝完的时候,金瓶梅有了些许醉意,但他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了。 “曾经,在很早之前,我和你一样,是个没有烦恼和忧愁的年轻人,只想快快乐乐的混日子,混到娶妻生子,然后一天天平淡的变老,最后被埋到公墓去。”金瓶梅抹抹嘴巴,笑着对我说:“但连这些我都做不到,因为有人在阻止我,他们强迫性的拉着我走上了一条我根本不愿意走的路。” “谁强迫你?你老丈人?”我听完他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在大红门露了一面的雷爷强行逼迫金瓶梅跟他在道上混。 “不算是。”金瓶梅晃了晃空酒瓶,好像喝的意犹未尽,他把玻璃瓶子放到我们中间,透过瓶子看着我,说:“一个人如果被迫走上了一条自己不愿走的路,他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真把我难住了,因为我没有相应的经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时候,真实的经历和想象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比如某些军迷一提起战争,武器,厮杀就激动的热血沸腾,但真给他扔战场上,估计当时就尿了。 “他应该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不管因为什么走上了一条路,那都是命运的安排,必须走。一直不停的走下去,退缩一步,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死亡。”金瓶梅清亮的眼神瞬间迷离一片:“谁都不想死的,对吗?所以,没得选择,必须走。” “我感觉你快进化成一个哲学讲师了,继续努力吧少年。” “开玩笑而已。”金瓶梅笑了笑,眼睛中的迷离就一下子消失了,他扔下酒瓶子,夹起一支烟,这种长着胡茬子抽烟的男人据说对某些萝莉很有杀伤力,不过我取向正常,就觉得他该刮胡子了。金瓶梅笑过之后变得严肃起来,对我说:“在三台河子的时候,我们的遭遇其实不怎么正常。” “怎么说?”我愣住了,事情发生时,我基本上一直跟赵英俊被困在废弃的军械库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些想烧死我们的人,肯定有周密的预谋,大火刚烧起来的时候,我预感很不好,那种情况下想要逃出火海,还要防备隐藏在大火之外的人,非常困难。” 金瓶梅当时甚至产生了要死在三台河子的念头,但真正的情况要比他想象的好一些,他们几经周折,找到了几个粉尘灭火器,准备冒死冲出去一条路,能逃走几个算几个,如果有人能逃出去的话,至少可以通知留在西海河的另一批同伴,过来救援。 不过当汽油燃烧殆尽之后,他们没有遭到任何袭击,除了匆忙中几个人被烧伤外,人员安然无恙,这是个好事,却让金瓶梅很费解,他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简单。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第一个,我们被盯上了,第二个,有人在帮我们?”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金瓶梅点点头,我以为他还会继续说下去,但他竟然直接躺到帐篷里要睡觉了。 我对这种莫名其妙且说了一半就不说的谈话非常恼火,却无法反抗金瓶梅,我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帐篷。 晓宁睡了,睡的很安静,我觉得他应该醒了,但就是闷着头不理我。他就这样,脾气内向而且爱赌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被金瓶梅那段莫名其妙的话说的有点心烦,也没有理会晓宁,倒头就睡了。 我不可能睡的那么踏实,脑子里一直晃动着那盘陈旧的录像带里的画面,晃动着那个年轻助手的身影。我感觉到,即便是我认错了人,但父亲的真实身份,不可能是一个电路维修人员。 只不过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他欺蒙了赖叔,还是赖叔欺蒙了我。我情愿相信,这些都是善意的欺骗。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金瓶梅的人就开始集结了,他告诉我,要到西海河地下主体工程那里抓一只影子回来。 “然后呢?”我问他:“活活切开他的脑壳,拿出脑组织,烘焙成粉末?” “你和我都不是圣人,不要和我说那也是一条生命之类的话,你可以试着后半辈子只吃素食,鸡鸭猪狗都是命,你吃肉,其实是在吃它们的尸体。”赵英俊插嘴跟我理论,面对这个无聊大汉,我甘拜下风。 本来我可以不参与这些行动,但闷了一整夜的晓宁终于很不情愿的跟我说话了,他说有必要跟着下去看看,不管金瓶梅在做什么,我们都要尽力的了解和掌握。 在西海河地下进出的人仍然很多,确实和晓宁所想的一样,这些人同样也清楚,估计这种采掘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官方干预,所以他们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尽量多带走一些化石。当我们走进西海河地下工程时,时常都能听到主体工程那边传来的很隐约的爆破声,这不是矿山,没有长久开采的必要,所以挖掘基本上都是破坏性的。 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那些出没在主体工程的影子好像都消失了,大批的人带着武器进驻这里之后,先后打死了不少影子,这种不明生物基本绝迹了,我感觉至少在这些人没有撤走之前,影子不会主动出现。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它们找我们麻烦,而是我们要主动去找它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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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4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章 实验(一)
    我们直接就朝地下主体工程那边走,对于别的地方完全无视,其实这个时候的西海河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一些潜在的隐患都被前面那些人给排除了。当快要接近主体工程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悄悄去问金瓶梅,为什么放下那个铁门后面的黑洞不管了? “那些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得不偿失,而且风险太大。”金瓶梅直言不讳道:“虽然我的好奇心也很大,但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再碰那个地方。” “铁门其实不算特别隐蔽,很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的。” “由他们去。”金瓶梅告诫我:“那个黑洞,谁碰谁倒霉。” 主体工程边缘的两架铁梯子已经被人控制了,这没得商量,去找人家也没用,肯定不让借用。其余的几个团伙都临时用几道很粗的绳子构架出绳梯,各种矿山里才会用到的大型矿灯在不停的闪烁,让主体工程内部光线纷呈,照出很多忙碌的身影。 我们也在结绳梯,几个最有利的地势都被人占了,无奈下,只能挑一个相对来说还算好的地段,没人管我们,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时间本来就紧迫,在这个时候惹事找麻烦,只能说跟钞票过不去,所以只要不占他们的地盘,抢他们的化石,应该没有问题。 因为中间没有可以落脚的钢架平台,这条绳梯就显得长的吓人,以我的体力,肯定没办法一口气下到底。我尽力爬到了一半,觉得手脚发软,就用胳膊绞住绳子,停下来休息。晓宁虽然赌气不理我,但还是很关照我的,就跟在我后面。 我确实有点紧张,整个人等于是悬空在主体工程的半腰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习惯性的就去摸兜里的烟,不过烟卷还没点燃,就被晓宁一巴掌打飞了。 “你的肺都是黑的了,又在这个地方,还抽?” “缓解一下紧张情绪而已,不抽就不抽呗。”我把剩下的烟放进口袋,喘了口气。 “如果你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其实还不算特别讨厌的人。” “不算讨厌,那就是喜欢了对不。”我很贱的笑了笑,抬头看看上面的晓宁:“搞基吧少年……” 话没说完,我后脑勺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晓宁不像在开玩笑,估计真是戳到他的软肋了,脸涨的通红,我赶紧闭上嘴,开始朝别的地方看。 整个主体工程下面都是人,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一百来个,我还想多休息一会儿,但上面的人在不断催促,没办法,我只能发挥自己的潜力,后面的那段绳梯是一口气爬下去的。 主体工程下面的地盘划分没有规律,先来的占据好位置,后来的占据差位置,至于我们,只能贴墙根走,金瓶梅无意那些化石,那些人不会轻易找麻烦,但如果有人贸然闯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为了维护利益,对方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我们真是贴着墙根在走的,工程内部充斥着一股炸药爆炸之后产生的粉尘味,根据这一路来的观察,所有的影子的确不见了,它们藏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 为了不惹纷争,我们贴着墙根一直朝最偏僻的地方走,走着走着,粉尘中传出一股淡淡的臭味,虽然臭味很淡,却像一根羽毛在挠动嗓子眼,忍不住想吐。在前面带路的人也停下脚步,跟金瓶梅汇报,他们看到了尸体,很多影子的尸体。 这些影子尸体可能是之前那些先后来到西海河的人打死的,集中抛弃在这里,他们没有闲工夫来处理这些。西海河的气候干燥且冷,但时间太长了,这么多尸体堆积在一起,还是渐渐的腐烂。 尸臭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闻的气味之一,我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缺乏相应的免疫力,一个劲儿的想吐。不过金瓶梅和他手下的人不忌讳这个,估计是嗅觉器官产生抗体了,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去翻看那些尸体。 最少有百十条影子被打死在这里,散发出一阵阵臭味,这一幕很凄惨,尽管这些并不是人的尸体,却让我觉得悲哀。而且此时,那段录像里被活活剖开颅骨的影子的片段,又浮现出来,现实加上回忆,更加不寒而栗。 金瓶梅站在旁边,看手下那些人翻动这些影子的尸体,我想了想,用袖子捂住鼻子走到他身边,对他说:“这里这么多尸体,好些都是被打烂了躯干致命的,头部保存的很完整,你带两具回去,不用再杀那些活着的影子了。”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录像里的白大褂老头儿就没必要从活体中提取脑组织了。”金瓶梅回头看看我:“这些尸体没用。” 我说服不了金瓶梅,也挽救不了这里的某一只活着的影子。尽管这些影子曾带给我巨大的威胁,但是当它们将要成为任人宰割的猎物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金瓶梅是有准备的,他在第一次来西海河挽救赵英俊的时候,跟这些影子已经交过手,对于影子的某些特性,他清楚。他让手下人丢下那些影子的尸体继续找下去。因为地下工程的许多地方我们不能去,所以这种寻找就变的有难度。金瓶梅想找一条比较宽阔合适的地面裂缝,当时,很多影子就是从这些地缝里钻出来的。 地下工程有很多地缝,有的是在以前工程没有荒废时就出现的,有的是后来的爆破产生的,我们一直贴着墙根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候,找到了一条地缝。这条地缝很宽,被一些杂乱的石头掩盖着,把能清理的石头清理掉之后,深不见底的地缝就彻底显露出来。 地缝足够一个人轻松的钻进去,但金瓶梅没有这么做,他先把人手布置在地缝周围,然后用绳子吊着一个大概鞋盒那么大的小机器,慢慢垂入了地缝里。地缝不是笔直的,绳子放到四十米左右就再也放不下去了,可能是遇到了比较大的地势阻滞。 “这是要干什么?”我好奇的问金瓶梅:“那是个收音机吗?你要向它们宣传你的政策?” “发射噪音用的。”金瓶梅道:“那种东西的听觉超级发达,它们承受不了这种噪音,时间长了,会忍不住钻出来。我们以逸待劳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金瓶梅的这个办法管用不管用,但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办法就奏效了,绳子开始晃动,紧接着,两条一大一小的影子从地缝下面飞快的冒了出来。所有人都布置好了,就等着围剿它们。但影子的速度太快,又受光线限制,有人砰砰开了两枪,没有打中,只是让影子的速度稍稍受到一点影响。 嗖! 赵英俊这时候大发神威,他一直在观察,当影子被前方的枪声逼的临时调转方向时,赵英俊甩出一把刀子。刀子仿佛比子弹更加精准有力,一声凄厉的惨嚎过去之后,一条影子噗通噗通的在原地死命的挣扎,刀子穿透了它的脖子,虽然不至于当场毙命,但十有八九是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枪声让地下工程正在挖掘化石的人都朝这边注意,金瓶梅二话不说,让人带着那只受伤的影子就走,剩下的那一只顾不上捕杀了。 我们飞快的按原路返回,一直到返回地面的营地时,影子还没有完全死透,不过只剩下微微喘息的份了。已经安排好的人马上带着影子钻进了一顶帐篷,我没跟着进去,心里却明白,他们要活取脑组织。 “希望这次试验是成功的。”金瓶梅抽着烟对我说:“要搞清楚这些脑组织跟信息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你不觉得有点残忍吗?” “是残忍。”金瓶梅点点头:“不过你要知道,有时候信息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死去了一个人所换来的信息能够挽救十个人的生命,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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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41: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章 实验(二)
    我想我争论不过金瓶梅,不管怎么说,他好像都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一件原本很残酷的事,让他一说就变成了解放全人类。我还想说两句,但回头看看旁边的晓宁,猛然意识到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囚犯,没有自己的自由。 连自由都没有了,还去给影子谋福利? 金瓶梅估计也觉得我有点烦,就让我回去休息。我求之不得,所以提取影子脑组织的过程我一点都没看,全是别的人在搞。这次行动之后,金瓶梅就消停了两天,没有任何举动。 我利用这两天时间跟晓宁拉关系,其实我也没做错什么,并非是我厚着脸皮跟金瓶梅套近乎,晓宁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自从到了金瓶梅这里后,他被极度的无视了。两天下来,我们的关系总算好了一些,晓宁会主动跟我说话。但正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金瓶梅又派人过来喊我。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偷眼看看晓宁,他面无表情,不过心里肯定非常不爽。我对他嘿嘿笑了笑,就跟着金瓶梅的人钻出帐篷。 金瓶梅的帐篷里还是他和赵英俊两个人,等我坐下来之后,金瓶梅举起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点灰白色的粉末。毫无疑问,这是影子的脑组织所化出的粉末。 “这些粉末早就提取出来了,这一天多时间里,我做了一点尝试,也算有点心得,所以今天邀请你来体验一下。” “这东西不会真的泡水喝的吧。” “不是。”金瓶梅摇摇头:“我自己还没有亲自尝试过,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个白大褂老头儿说的话,这个东西,或许真的能够得到一些信息。” 金瓶梅进行了几种不同的尝试,甚至他真让人口服了一丁点粉末。不过事实证明,口服没有任何作用。 说着话,金瓶梅拿出了一根蜡烛,很普通的蜡烛:“在这种地方,这样落后的照明工具很难找,幸亏我下面的几个伙计出于职业习惯,随身带了几根。” 金瓶梅把蜡烛掰碎了放在一个铁皮小碗中,然后慢慢的加热,蜡烛很快就彻底融化了,他一边搅拌着溶液,一边把玻璃瓶子里的粉末倒进去一点,他倒的很慢,也很小心,似乎在严格的控制着量。 “不能太多,否则人会完全昏迷过去,失去意识。” 溶液冷却的很快,在蜡水将要凝固之前,金瓶梅飞快的把灯芯嵌在蜡块上,又把蜡块搓成了圆柱形。就这样,一根经过加工后的蜡烛就摆在我们面前。 我似乎知道金瓶梅要做什么了,不过还不敢确定。帐篷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而整个帐篷都被他的伙计严密的保护着。金瓶梅和我们盘坐在一起,点燃了那根蜡烛。 这根参杂着脑组织粉末的蜡烛燃烧之后,产生了一种很特殊的气味,像夹杂着怪味的檀香,在这个帐篷里,不可避免的就会吸入这种气味。蜡烛刚燃烧的时候,我就觉得有股子怪味,身体倒没有特殊的反应。但是当它燃烧到了五分之一时,我已经开始眩晕。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眩晕,介于恍惚和真实之间,就好像做梦飞在云雾里一样,整个身子都飘起来了。眩晕一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这种气味估计具有影响神经的作用,我陷入了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中,眼前的真实的情景不断的扩散,继而消失。 我仿佛真的做了一个梦一样,梦见自己顺着一条很宽阔的大路走着,大路是倾斜的,通往漆黑的地底。我能看到有东西不断的在身前一晃而过,行迹匆匆。这跟K药之后的感觉极其相似,只不过这种感觉比幻觉更容易让人接受。 我一直在走,走的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在飞了,我不知道这是地底多少米,但眼前猛然一空,空间瞬间扩大到无数倍,一片白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在这片白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 地底城市。 无数的影子在这座地下城市中穿梭,视线不稳定,就像半睁着眼睛注视水面上的东西一样,这座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地下城市仿佛在一片水波纹上晃动着。但是无论这种感觉如何的模糊,都无法遮盖这座城市的辉煌和规模,它像一个失落之地,沉沦在黑暗的地底。 到最后,我的感官完全紊乱了,即便是幻觉也记忆的不怎么清楚,这是一种恍惚的、如同跨越了时间的幻觉。 我就在这种混乱的幻觉中懵懵懂懂的躺了很久,一直到赵英俊使劲抽我的时候才把我弄醒,非常狼狈,嘴角都是白沫。他们两个比我醒的早,当我挣扎着坐起来时,我们三个人中间的蜡烛早已经燃尽了。 “都梦到了什么?”赵英俊手里拿着一个小录音机,在旁边问我。 “我总算明白了。”我晃了晃发昏的脑袋:“吸入这种粉末燃烧的气味,能引发被动的幻觉?” “那个很可能不是幻觉,是真的。”金瓶梅估计也有点发昏,拿凉水朝脸上泼,之后他抹抹脸对我说:“这是一种很另类的意识信息的传递方式,你在昏迷中所看到的,或许就是那只影子生前的某一段记忆。” 金瓶梅很仔细的跟我解释什么叫做意识信息传递,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我不跟他辩驳,我估计就用一个问题就能彻底驳倒他。这种影子能活多少年?在那种幻觉中明显有跨越时间的感觉。我对金瓶梅照实说了,等他的解释。 “这个问题我暂时也不明白。”金瓶梅对我说:“只有用我的猜测来分析,才能说明西海河工程的人为什么会拍摄这段录像,他们肯定捕杀了不少影子。根据我的观察,影子是生活在那些地底裂缝深处的,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信息源,就能系统的掌握这个物种的秘密,掌握地底深处的秘密。” 我听着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足够的信息源,这无疑是指那些影子的脑组织。 “有必要吗?” “我觉得有。”金瓶梅指指自己的眼睛:“不要忘了,我的眼睛里曾经有这种影子,虽然那个杂毛老道把眼睛里的影子给弄掉了,但我相信,它们还在我的骨子最深处。我为了活下去而做这些事,不管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有必要。” “好吧。”我再一次败给了金瓶梅。 金瓶梅开始做第二根蜡烛,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如果真想知道人在吸入这种粉末燃烧的气味之后产生什么幻觉,我可以直接找金瓶梅要事后的录音或者书面记录。 从第二天开始,金瓶梅就带着人来回在地面和主体工程之间穿梭,去捕杀影子。我相信人类的智商要高于这些影子,所以不管影子躲藏的多严密,总会被诱杀一些。源源不断的脑组织粉末被提取,但金瓶梅不想让其他的人了解到这些,所以坚持亲力亲为,就他和赵英俊两个人反复的吸入那些粉末燃烧的气体,等到清醒之后再把昏迷中的幻觉尽力回想出来,做出记录。赵英俊算是倒了血霉了,金瓶梅要掌控大局,不能天天晕头转向的,所以大部分粉末都由赵英俊“享受”,丫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最少有十五个小时都在幻境里游走。 我总算是轻松了一些,晓宁跟我商量趁机逃脱的事,大多数人跟着金瓶梅去了主体工程,这里只留了一小部分,但是西海河这里太偏,我们不仅要考虑如何逃走,还要考虑逃走之后能不能活下来,我们必须要谨慎,这种事情只能有一次,一旦被发现失败,就不会再有任何一丝机会。 不等我们商量出完善的对策,两个跟着金瓶梅进入主体工程的伙计就气喘吁吁的赶回来,要我到下面去一趟。 “什么事?” “下面出事了。”那个伙计跑的一脸是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哥说,这件事只能由你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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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7 09: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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